季承的新书《我和父亲季羡林》。南方日报记者张由琼摄
季承。资料图片
于上周五开幕的南国书香节,季羡林先生的独子季承作为重头嘉宾出席了惠景书城的签售仪式。《我和父亲季羡林》出版后,有人痛骂季承“不孝”、别有用心,也有不少人说读完后感觉这并不是一本令人愉悦的书。这本坦白之书的价值究竟何在?《我和父亲》能否作为回忆录的新标杆?抑或这只是一场并不厚道的缺席审判?
20分钟大谈财产纷争
“大家不要有顾虑,作为继承人我是会很负责任的。”、“我不是来夺财产的,请大家相信季羡林的继承人不是贪财之人,我个人不需要这么多钱。”
记者看到,现场排队等待签名售书的读者,手中买到的《我和父亲季羡林》已经是加印版了。加印本上赫然增加了吸引人眼球的推介语:“一本引爆家庭伦理大讨论”的书。凤凰卫视知名主持人马鼎盛说:这本书的热销有媒体推波助澜、广泛传播的功劳。“只要是一沾着季羡林这三个字就不用担忧,保证畅销。”名人效应在书香节上同样体现的淋漓尽致。
事实上,季承先生令人感觉比较随和,他请提问的阿姨坐下来慢慢说,看到记者在采访中笔突然没水,立刻从口袋中拿出自己的笔来“用我这个”。但在接受媒体记者采访时,季承用了几乎20分钟来谴责“北大的不道德”、“这是一个衙门作风、官僚作风的大学。”这些恩怨大多集中在季羡林先生的财产和捐赠问题上,季承多次重复说:“大家不要有顾虑,作为继承人我是会很负责任的。”、“我不是来夺财产的,请大家相信季羡林的继承人不是贪财之人。我个人不需要这么多钱。”
季承,幼时原名“延宗”,作为季羡林先生唯一的独子,在季羡林去世前后,这个名字频频进入媒体和大众视野,他的出现总是难以与北大纷争割裂开来。在接受记者的采访中,季承非常强调自己继承人的身份。
在讨伐北大时,他加快语速,情绪激动。他说:“财产捐赠是父亲的意气用事。”他用“滑稽”来形容季羡林2001年“一桌一椅、一印一印盒、一笔一砚”的捐献。“2001年父亲的捐献是不合法、没有清单目录的,甚至可以说是一场非常滑稽的捐献。”
借书抒怨还是情绪的自然流露?
“有人说读了这本书后感觉到郁闷,我想你不要郁闷,应该高兴才是。因为我为你们还原了一个真实的人物。”
季承小时候的家,也就是季羡林少时从乡下来到济南后的居所,是在济南的佛山街。“因为济南曾经有个千佛山,人们就把这条街叫做佛山街,与佛山的名字是凑巧了!”季承笑言,首次来到佛山,对佛山此前的印象就是享誉中外的佛山陶瓷了。
在书香节仪式开始前,季承与记者闲聊起来。问起季羡林对他的影响,季承回答之爽快出人意料:“我小时候很少与父亲接触,我3个月大时,父亲离开家一别十二载,父亲回国后也只是一年回家度假两次。即使是1952年我考到北京以后,父亲对我的影响很有限,我们的专业方向完全不同。”
斩不断、理还乱,季承在书中也有屡次的感慨:“人间恩怨,如何理得清楚!”然而,季承却用大量的篇幅去写一个女人“趁虚而入”,描写了他父亲晚年生活经过的“夕阳的光彩”……究竟有没有必要把这争宠似的怨恨还原给国人?加之季承本人也已经是70多岁的老人,并且也有发妻和年幼的儿子。中国人讲究为尊者讳、“子为父隐”,季承在做这本“坦白之书”时又是如何看待的?是不是如外界猜测是抒发怨气?
“我认为我的坦白不会有损于季先生的崇高形象,相反大家会更加了解这位大师,为尊者讳的道理我自然明白,这个讳是有界限的。”说到这里,季承的声音忽然提高:“其实我还有话要说!”
季承说希望大家仔细读读这本书,这本书里有很多故事。他强调说:“我不是说父亲不好,而是想说说我们季家和我父亲的一些事情。希望大家通过阅读来了解大师,不要用消极的观念看待这本书。”他又加了一句:“我写这本书不是随便的。”
以季羡林在《清华园日记》中对于家庭观念的描写为例,季承先生告诉记者几年前看到时感觉很惊讶,但无可否认,在书中尤其是涉及到父亲的章节中,季承的叙述又是平淡、质朴的,难以带给那些想从中猎奇、偷窥的人以快感。回忆者是否又在克制情绪?“我要舒一舒怨气。”面对广大读者,季承又说,“或许我又不是抒发怨气,而是一种情绪的自然流露吧。我就是想我把了解的东西写出来。”
“有人说读了这本书后感觉到郁闷,我想你不要郁闷,应该高兴才是。因为我为你们还原了一个真实的人物。”但在言语中,季承非常乐意与父亲的性格划清界限,“我自己是一个俗气的人,我没有父亲那么多的学问。我不会那样对待我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