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客运作为交通运输违法行为中的一个特定种类,是无证从事道路旅客运输、公共汽车客运、巡游出租汽车和网约车运输经营等旅客运输经营行为的集合表述。所谓非法客运,是指未取得道路旅客运输、公共交通客运、巡游出租汽车和网约车的运输经营许可,使用载客汽车或者禁止从事客运经营的货运汽车、拖拉机、摩托车、残疾人机动轮椅车、电动自行车等车辆为社会公众提供服务、具有商业性质的道路旅客运输行为。
判断某个行为是否构成非法客运,应当具备下列法律构成要件:
一是违法行为的主体是自然人、法人或者其他组织。这里的自然人,是指符合《行政处罚法》第三十条、第三十一条规定年龄及精神、智力状态的人。法人和其他组织按《民法典》的规定予以认定。
二是行为人客观上实施了非法客运经营的行为
(一)未取得道路旅客运输经营许可。道路旅客经营许可包括国务院《道路运输条例》规定的班车客运、包车客运和旅游客运经营许可,《重庆市公共汽车客运条例》规定的公共汽车客运经营实行许可,交通运输部《巡游出租汽车经营服务管理规定》规定的巡游出租汽车经营许可,以及交通运输部等七部委《网络预约出租汽车经营服务管理暂行办法》规定的网络预约出租汽车经营许可。
(二)运输旅客使用的运输工具有法律允许从事客运经营的载客汽车和禁止、限制从事客运经营的货运汽车、拖拉机、摩托车、残疾人机动轮椅车、电动自行车等车辆两类。这是非法客运行为成立的运输工具要件。根据《机动车类型术语和定义》(GA802-2019)分类,载客汽车包括微型、小型、中型和大型载客汽车。载客汽车是班线客运、包车客运、旅游客运、公共汽车客运、巡游出租汽车客运及网络预约出租汽车客运经营允许的车型,经批准载客汽车是可以成为合法营运客车的。另一类是法律规定客运经营禁止和限制的车型。《重庆市道路运输管理条例》第五十二条规定,禁止货运汽车、拖拉机、摩托车、残疾人机动轮椅车、电动自行车等车辆从事客运经营。重庆中心城区禁止人力车从事客运经营。中心城区以外的区县(自治县)人民政府可以决定是否准许人力车从事客运经营。
(三)旅客运输行为发生在道路上。道路是指公路和城市道路,即《公路法》、《城市道路管理条例》中规定的公路和城市道路。道路旅客运输中的道路范围小于《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一百一十九条第(一)项规定的范围,不包括单位管辖范围。即使单位管辖范围是允许社会机动车通行的范围,也不包括在内。如:景区内用客车运输游客的行为,飞机场内的转运车、大型港区内的通勤车,未竣工验收的公路建设工地上的用车辆运输乘客的行为等。
(四)提供服务的对象是社会公众。社会公众一般指不特定的人,即是自己及与自己有相当关系或一定交往的人(或团体)以外的人群,就是不特定的人。如:行为人服务的对象是自己的亲戚、朋友、同学、邻居、同事等,一般不能认定为社会公众。非法客运车辆在机场、码头、车站拉客,在路边揽客,或者网上发布乘坐邀约揽客,这些服务的对象就是典型的社会公众。
(五)道路旅客运输行为具有商业性质。国务院法制办和交通部组成编写委员会编撰的《道路运输条例释义》中解释:“道路运输经营,主要指为社会提供服务、发生费用结算或者获取报酬的道路运输。”谭律认为,“顺风车”合法后,将“发生费用结算和获取报酬”作为是否属于商业性质(营运行为)的认定已不适应“放管服”改革后的现状。2022年1月1日施行的《重庆市道路运输管理条例》更能反映商业性质的本质特征,该法第九十四条第(一)项规定,道路运输经营,是指以营利为目的,利用客运、货运车辆为社会公众提供道路运输服务的行为。因此,“以营利为目的”,谋求利润就属于商业性质。
综上所述,非法客运行为的认定须同时具备上述三个条件,缺一不可。需要注意的是,载客汽车从事非法客运根据车型和非法营运的形式不同,其违反的法律和处罚也是不一致的。非法客运大致可分为三种情形:
(一)班线客运、包车客运、旅游客运和公共汽车客运经营使用车辆一般均为七座以上(定制客运除外)的载客汽车,故七座(不含)以上的载客汽车从事非法客运行为一般表现为从事班线客运经营、包车客运经营和公共汽车客运经营。因此,七座(不含)以上的载客汽车根据其经营性质不同,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运输条例》或《重庆市公共汽车客运条例》进行处罚。
(二)巡游出租汽车和网络预约出租汽车客运经营使用车辆均为七座(含)以下载客汽车,故七座(含)以下载客汽车从事非法客运行为一般表现为在线下招揽客人的传统巡游模式或者网络预约模式从事出租汽车客运。因此,七座(含)以下载客汽车根据其经营性质(主要为经营形式)不同,适用《巡游出租汽车经营服务管理规定》或《网络预约出租汽车经营服务管理暂行办法》进行处罚。
(三)非载客汽车车辆从事非法客运经营的,按照特别规定进行处罚。《重庆市道路运输管理条例》第五十二条第一款规定,禁止货运汽车、拖拉机、摩托车、残疾人机动轮椅车、电动自行车等车辆从事客运经营。对于上述非载客汽车车辆从事非法客运经营的,适用《重庆市道路运输管理条例》第八十七条规定,没收违法所得,并处二百元以上二千元以下罚款。不得适用违反班线客运、包车客运、公共汽车客运和出租汽车客运的法律法规进行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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