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次贷产生于上世纪80年代。1980年美国国会为鼓励房贷机构向低收入家庭发放抵押贷款,通过了《存款机构放松管制和货币控制法》(TheDepositoryInstitutionsDeregulationandMonetaryControlActofl980)。该法取消了抵押贷款的利率传统上限,允许房贷机构以高利率、高费率向低收入者放贷,以补偿房贷机构的放贷风险。
由于当时正值美国经济衰退,房贷并未因该法的生效而出现大幅增长。1982年国会又通过了《可选择抵押交易平价法》(AlternativeMortgageTransactionParityActofl982),规定房贷机构可采用浮动利率放贷和气球式支付(BalloonPayments)。
1986年通过的《税改法》(TaxReformActofl986,TRA)虽然取消了对消费信贷利息的所得税扣减,但保留了抵押贷款的利息扣减,为鼓励消费信贷向抵押信贷的转向创造了法律环境。1994年通过的《住房所有权和房产价值保护法》(TheHomeOwnershipandEquityProtectionActofl994,HOEPA)对抵押贷款利率和借贷关系作了进一步规范,明确高成本抵押定义为年利率超过同期限国债收益率8个百分点的抵押贷款;并规定房贷机构在放贷前必须向借款人解释清楚有关利息、本金和费用的付款安排,而借款人有权在房贷合同生效3天内取消合同。
美国次贷的大发展
美国次贷在80年代发展较慢,到90年代中期开始加速发展。因此,探讨次贷发展的重点在1994年以后。根据美联储2004年统计,1994—2003年,次贷增长了近10倍,年均增长25%,是抵押市场上增长最快的。
1994年的次贷发放额还仅为350亿美元,到1999年升至1600亿美元的阶段高点。2001年尽管美国经济陷入衰退,但次贷发放仍比上年增加了350亿美元,增长26%。以后发放规模逐年扩大。
2003-2004年次贷发放额大幅增加,年增长率分别为56%和60%。2005年达到创纪录的6650亿美元,比2003年翻了一番,是2002年的3倍多。
1995—2003年美国次贷发放量从8.3万笔扩大到164.6万笔。其中调息抵押所占比重从25.3%升至52.6%;定息抵押比重从74.7%降至47.4%。
从次贷发展动因看,1995年以来美国次贷的快速发展可分为两个阶段,2002年以前的快速发展主要是依赖于抵押证券化的推动,但2003—2005年次贷超快发展的动因并非只是证券化,还有其他诸多因素。
比如,利率的持续走低、房价的不断上涨、借款人因房价上涨预期而增大住房投资、房贷机构为求利而放松放贷标准、信用评级机构为逐利降低评级标准、抵押债券和CDO的透明度不够、政府监管不得力等等。其中美国宏观当局过于注重支持经济增长、忽视次贷风险的政策导向,是次贷过度增长的重要原因之一。
「成也资金潮、败也资金潮」
简言之,美国次级房贷危机爆发是由其房地产泡沫破灭导致出来,但美国房地产泡沫之所以成形,美国现代史上超低利率水准是主要关键。
低利率之祸
次级房贷风暴的根本成因首推美国过去多年来的低利率环境。
一言之,是美国联储(Fed)前主席格林斯潘任内极力主张低利率政策必然结果。
在格林斯潘寻求美国走出IT泡沫危机步入经济复苏的过程中,美国联邦基金利率一直维持低档,最低曾来到1%,为近一个世代以来的最低水准。
美国利率急降固然吸引了许多企业投资,让美国经济从2004年开始复苏,但更吸引个人贷款购买房地产。
利率回升,却为时已晚。
自2004年起,美联储开始调升利率,而且不到两年内连续调高利率十七次,至2006年中时,达到5.25%。
然而就在美国利率调高过程中,价格上扬的美国房地产市场,显然停不下来。此时像日本等其他欧亚国家,却因国内有大量多余且低利率的资金,刚好希望流入美国市场获利,结果是美国提高利了率,并未紧缩其资金市场,反而诱引更多的资金进入美国市场。
房贷市场之火难熄
而此时最有利可图的,当然还是多年难得飙涨的房地产市场。由于资金多,美国房贷业者就更加大胆承作风险较高的次级房贷,而金融业者则将其创造成高获利的衍生性商品,推销到全世界。而在资金成本低廉之下,市场流动性大增,不但催生美国房市泡沫,并使投资人风险意识减弱。
依照这个轨迹,美国房贷市场的恶化,应是逐渐酝酿,而非一夕生变。
次级房贷风暴之爆发
骨牌效应:全球化的浪潮使得追求高收益的各国银行与投资机构,或多或少都有连结美国次级房贷市场的金融商品,在次级房贷风暴愈演愈烈下,骨牌效应跟着显现,造成美国次级房贷酿灾,全球买单的结果。
次级贷风暴形成的八个步骤
以信用不佳者为对象的美国次级房贷,为何会演变成整体金融市场风暴?
以下是这种「有毒废弃物」毒害信用市场的步骤:
参考:台湾国立彰化师范大学陈信宪博士《剖析次级房贷风暴变奏五部曲》
一、信用不佳的贷款人,以通常高出一般利率2个百分点的利息贷入购屋贷款。有些贷款人甚至没有收入,而是在中介掮客的协助下诈得房贷。这类贷款人通常是贷入利率调整型房贷,一旦联准会升息时负担加重,无法缴款的违约率便急速上升。由于诈骗状况不明,次级房贷实际损失状况难以估计。
二、独立房贷承销掮客靠推销房贷赚取佣金,甚至向不可能付出房贷的人诱骗推销房贷来冲业绩。
三、依照某些州法律,雇用独立掮客可规避房贷公司的法律责任,房贷公司大量雇用独立掮客承作房贷。一家公司的房贷有时高达七成是透过这些独立掮客承揽而来。
四、汇丰银行(HSBC)等银行从房贷公司买进次级房贷,转卖给大型券商。汇丰今年第一季获利因次级房贷违约率上升而遭重创。
五、雷曼兄弟、贝尔斯登等华尔街券商大批买进次级房贷等房贷后,再发售以房贷作担保的不动产抵押担保证券(MBS)。
六、券商再包装MBS、就学贷款以及其他衍生性金融商品,设计出各种抵押债务债券(CDO,CollateralizedDebtObligation)。某些CDO再组合成另一种CDO,成为以CDO担保的CDO
七、标准普尔、惠誉等信评公司对CDO商品给出评等。由于此类商品缺乏历史纪录,理论数学模型几乎成为唯一的评等依据。
八、投资银行、退休基金、避险基金、市政基金、校务基金等机构投资人依照信评公司给出的评等,买进以为是高评等、高收益、风险分散的CDO商品。2006年,估计有1,000亿美元次级房贷包装进总额3,750亿美元的CDO,在美国市场销售。
CDO是次级房贷快速增加的护身符
次级房贷其实老早就在美国存在了,并非甚麽新鲜事,为什么这次会产生风暴
利率偏低,不动产市场繁荣,银行对信用较差的借款人也勇于承作房贷,并采取初期优惠利率之高风险授信政策。
“证券化”推波助澜,银行可利用证券化方式将帐上的次贷移转出去,并获得资金,因而加大了次贷资金供给量,透过乘数效果,使次级房贷贷放金额冲到天量。
其中最重要的证券化商品,就是债务抵押债券CDO(CollateralizedDebtObligation)。CDO包装复杂,风险不明,但报酬相对较高,投资人趋之若鹜。
CDO层层华丽包装,风险雾里看花
早期的CDO其资产池係以实体的公司债或企业贷款为主,称为CBO或CLO。近几年则改以ABS、RMBS结构融资证券为资产群组的大宗,称为SFCDO。
拜华尔街的金融创新财务工程之巧,次级房贷的炼金术并不到此为止,BBB等级以下的CDO再次组合包装后就有了CDOSquared,然后BBB等级以下的CDO-Squared再次组合包装后就有了CDO-Cubed,不断的再加工製造就会有CDO^n...,而且至少都是BBB投资等级以上,投资人已看不到了其中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