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法教义学中的归纳推理

归纳推理相对于演绎推理而言，在法律推理中的重要性是等而下之的，尤其是在制定法的适用中，演绎推理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当然，归纳推理是判例法中不可或缺的推理方法，即使是在制定法的适用中，归纳推理也起到一定的补充作用。正如我国学者指出：“归纳推理是普通法国家的法官进行法律推理的重要方法。成文法国家中的法官需要对过去的审判经验教训总结，从而提高自己的办案能力，提高法律推理的结论的可靠性程度，这同样要借助于归纳推理。”[1]因此，对归纳推理方法的研究对于法律推理的适用具有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一、归纳推理的概念

归纳推理是指从个别事物的特殊知识出发，推导出事物的一般知识的逻辑方法。归纳方法的明显特点就在于从个别到一般的推论，因而其不同于从一般到个别推理的演绎方法。可以说，归纳推理是演绎推理的反向推理。

（一）归纳推理的构造

在逻辑学中，归纳推理是由个别到一般，即由对某个事物的分析研究，概括出反映一般本质结论的归纳推理。[2]归纳推理可以表述为以下公式：

S具有P属性

S2具有P属性

…………

SS,S………，Sn是S的对象

S类对象都具有P的属性

这个公式可以解读为：如果在各种各样的条件下观察过大量的S类对象，所有这些被观察到的S类对象都无例外地具有属性P，那么所有的S类对象都具有属性P。[3]

如前所述，归纳推理是从个别到一般的推理，也就是说，作为归纳推理的大前提是个别事物，而且这种个别事物需要达到一定的数量；而作为归纳推理的结论则具有一定的或然性，并不像演绎推理那样具有结论的可靠性。从推理的功能上分析，归纳推理能够获得一定的新知。正如我国学者指出：“归纳推理所得到的知识超出了前提的已知范围。归纳推理是在直接经验到的事物的基础上对未知知识的扩展，它在本质上是一种扩展性推理，是人类获得新知识的有效思维方法之一。”[4]应该说，在认识论上，归纳推理较之演绎推理更具有价值，但作为法律推理方法则相反，在法律适用中演绎推理方法显然比归纳推理方法更为重要。因此，在看待各种推理方法作用的时候，我们要把认识论的作用与具体方法论的作用加以区分。唯有如此，才能准确地评价各种推理方法在法律适用中的重要性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