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图书集成》是一部类书,对于该书的编纂者,《辞海》称“陈梦雷等原辑,蒋廷锡等重辑。”但笔者认为,此说法值得商榷,其中“蒋廷锡等重辑”与史实相悖,不甚准确。王蕾在《清代藏书思想研究》中的说法相对客观,“《古今图书集成》的实际编者为陈梦雷,校订者为蒋廷锡。”陈梦雷的著作权是不容抹杀的,而蒋廷锡是作为校订者身份参与的,这也在杨玉良《<古今图书集成>考证拾零》中得到了考证:“蒋廷锡接管后的主要工作,比较确切地说,除将已刷过之书通部校阅外,便是厘定、增删、考订和刷印未完的三千余卷及折配装帧事项。其余均未变动。”该文进一步指出,“纵观全书形成的整个经过,不难看出《集成》是在诚亲王胤祉主持下,由陈梦雷一手经营而成的。因此,说《集成》是‘蒋廷锡编辑’或是‘蒋廷锡重辑’是不合史实的。”
(一)因原始资料不易查见
据此可知,在陈梦雷的自述中,“康熙四十年十月”是《古今图书集成》编纂的一个明确起点,其标志性事件就是文中提到的“领银雇人缮写”,至于缮写之前的搜集、整理工作,算不算“钦定图书”的正式编纂,还需要对“编”“纂”和清代刻书制度和官方认定标准作进一步探讨。
(二)对“编纂”含义的界定有所不同
如《清代藏书思想研究》中采用的“始编于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的说法,与“康熙四十年(1701年)领银缮写”就存在对“编纂”一词的界定问题。从字面来看,“始编”就是“开始编写”的意思,编写可能有草稿和正式刊刻之分,而草创阶段也有一个构思、分类、搜集、整理等过程,那么“编”这一行为的起始点是否意味着“写”?或是酝酿、钩沉文献的过程,这些在脑海中的思维活动也属于“编”的范畴呢?
《古今图书集成》的价值
据瞿冕良《中国古籍版刻辞典》载:“古今图书集成……清康熙年间始编,原为陈梦雷所纂,名《古今图书汇编》,历十余年书成,由康熙帝审阅,改今名。本拟交武英殿校正印行,但因雍正初陈梦雷获罪戍边,别命蒋廷锡等校勘重编,三年告竣……此书资料宏富,条理清晰,体例上亦多首创,深得国际学者重视,誉之为中国古代大百科全书……最早是雍正四年(1726年)开始用陈梦雷原来计划的铜活字印刷,雍正六年(1728年)印了60部,分订5000册,分装523函,另编目录20册,分装2函。故宫博物院、北京图书馆(今中国国家图书馆)均藏全帙,其书半页9行,行20字,白口,四周双边。”
由此可知,首先,《古今图书集成》在分类上多有创见,全书共分32典、6109部,其中汇考、总论、图表、例句等详细、精当;其次,其采用铜活字印刷,在中国古代刻书史上享有盛誉,是研究中国古代藏书史和学术思想史的重要资料;第三,中国第一大类书明代的《永乐大典》十不存一,次之的《古今图书集成》则成为现存最大的类书,其富赡翔实、图文并茂、查检科学的内容和体例让其享誉海内外,有论者认为“英国人李约瑟在《中国科学技术史》一书中大量引用《古今图书集成》中的图”。
(作者徐凯系辽宁师范大学图书馆馆员,本文为辽宁省高等学校图书情报工作委员会一般项目“中国式现代化图书馆‘阅读推广+’学科化体系研究”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