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来和大家一起学习《诗经》,作一学习汇报。一些观点是引用、借用的前贤和专家的成果。一些是我自己臆断、发挥的,肯定有谬误之处,还望各位多多批评指正。
《诗经》是中国最古老的一部诗歌总集,收录的是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多人且无名作者创作的约五百年间的305首诗歌。《诗经》原本叫《诗》,除了现存的诗歌305首,另外还有6篇有题目无内容,有目无辞,称为笙诗。因此《诗经》又称“诗三百”。
今天的交流分三个章节,求教于大家:一、《诗经》与诗国;二、《诗经》与孔子;三、读《诗经》与做人。
一、《诗经》与诗国
1.中国是诗之国
中国是一个诗歌的国度。
只有中国把诗歌奉为经典,称其为诗经,并把《诗经》列入“四书五经”之中。“四书”指《论语》《孟子》《大学》《中庸》,“五经”指《诗经》《尚书》《礼记》《易经》《春秋》。“四书五经”是举世闻名的东方“圣经”,是光照千秋的文化瑰宝。
虽然,中国流传下来的,最早的见诸记载的诗歌不是《诗经》中的篇章,而是一首《麦秀歌》。
《麦秀歌》是中国现存最早的文人诗,有明确作者的诗。在此之前,据传夏启曾作有《九辨》《九问》,其词早已失传,夏商之际有《刺奢篇》,但作者已失考。
麦秀渐渐兮,禾黍油油。
彼狡童兮,不与我好兮。
译:
麦子吐穗,竖起尖尖麦芒;枝叶光润,庄稼茁壮生长。
哦,那个顽劣的浑小子啊,不愿意同我友好交往。
《麦秀歌》感情丰沛,饱含血泪,它抒发了作者对殷纣王不听劝谏反而加害忠良,以致于亡国的痛苦、愤懑心情。从诗歌的格式和风格上看,《麦秀歌》与《诗经》近似。
《麦秀歌》当作于西周初年。据《东史纲目》记载,殷纣王亡国后,箕子在封于古朝鲜后的第四年,曾经回中原朝周,写了《麦秀歌》。箕子是商朝旧臣,是商纣王的叔父,生长于古都朝歌(今河南淇县)。
中国是信奉诗教的国度。诗,言+寺。语言住在寺庙里,不是宗教是什么?中国人骨子里、精神里都有诗的因子、元素。CCTV中国诗词大会何其火爆,其原因大概在此。
中国人都是诗歌的读者、作者,受益者、传播者,甚至是诗人。几乎人人都会背诵几首唐诗宋词。
以河南为例,中原大地更是诗歌的重要发祥地。十五国风多数诞生于河南。就一条流经安阳、鹤壁的淇河,写进《诗经》的就有20多篇。唐诗,尤其宋词多诞生于河南。自古河南诗人众多。公元前300年左右,屈原第一次被流放汉北(约在今南阳淅川、西峡一带),有感于秦楚丹阳之战楚国伤亡八万人之众,登岵山作《国殇》等。两汉和三国的赋、乐府以及建安文学诸子的诗文,多诞生于河南。张衡、庾信、岑参、杜甫、白居易、韩愈、李商隐、李贺等均为河南人。欧阳修、苏东坡、王安石、范仲淹、李清照等长期在河南为政和生活。
自胡适1916年开始创作《尝试集》,新诗一百年中,河南诞生了众多诗人:鲁山人徐玉诺,睢县人苏金伞,西平人于赓虞,唐河人李季、马新朝,卫辉人王绶青,沁阳人李清联,济源人王怀让等。台湾大师级诗人周梦蝶、痖弦分别是南阳人、淅川人。现在的河南省诗歌学会、诗词学会等会员众多。据不完全统计,目前河南写作古体、新诗的作者有两万人以上。
撰写《道德经》的老子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诗人,其语言之简练、凝练、深邃,所包涵的思想难道不是“诗”吗?
编辑、删改《诗经》的孔子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诗人,他是那么喜欢喜爱诗歌啊!他编撰《诗经》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恢复周礼、为统治者服务吧?
2.诗经是中国最早的诗集、歌词集
产生于春秋中期的《诗经》作为中国文学史上第一部诗歌总集,所收录的是我国最早出现的纯文学作品。因此诗在很长的历史时期内,诗实际上是文学的代称。
《诗经》是诗,同时又是歌词、国歌、民谣、民歌。《诗经》按风、雅、颂分为三类。“诗”最初都是乐歌,只是由于古乐失传,惟余歌词,后人已无法了解风、雅、颂各自在音乐上的特色了。
风分十五国风,多是各国民歌、民谣;风即音乐曲调,国风即各地区的乐调。十五国风160篇包括周南、召南、邶风、鄘风、卫风、王风、郑风、齐风、魏风、唐风、秦风、陈风、桧风、曹风、豳风。周南、召南、豳都是地名(地区),王是指东周王畿洛阳,其余是诸侯国名,十五国风即这些地区的地方土乐。国风中,豳风全部是西周作品,其他除少数产生于西周外,大部分是东周作品。
抗张时期,游国恩先生曾在西南联大讲《诗经》,对十五国风有自己的判断。他认为:
“它们产生的地区,除周南、召南在江汉、汝水一带外,其余十三国风都在黄河流域。”
雅分大雅小雅。“雅”即正,指朝廷正乐,西周王畿的乐调。大雅31篇是西周的作品,大部分作于西周初期,小部分作于西周末期;小雅共74篇,除少数篇目可能是东周作品外,其余都是西周晚期的作品。大雅的作者,主要是上层贵族;小雅的作者,既有上层贵族,也有下层贵族和地位低微者。
颂分《商颂》《周颂》《鲁颂》。颂是宗庙祭祀之乐,许多都是舞曲,音乐可能比较舒缓。
周颂31篇,是西周初期的诗。周颂不同于其他诗的体例,不是由数章构成,每篇只有一章。《周颂》是周王室的宗庙祭祀诗,除了单纯歌颂祖先功德外,还有一部分于春夏之际向神祈求丰年或秋冬之际酬谢神的乐歌。有人说,周公创作《周颂》主要目的在于:记录重大事件以备歌功颂德;显示尊卑贵贱以示身份差异;维系社会成员团结以求文化认同。
但据清华简研究者考订,作者除了周公,还有周成王等人。而且,其文句与现在流行的版本有不小的差异。
鲁颂4篇,产生于春秋中叶鲁僖公时,都是颂赞鲁僖公之作,《泮水》《閟宫》体裁近乎雅诗,《有駜》《駉》则近于国风。可见颂诗演变之迹;为什么只有《鲁颂》,那么多诸侯国没有“颂”诗收录?因为鲁是孔子的故国。孔子爱国嘛!这是我自己的推测。
商颂5篇,大约是殷商中后期的作品,也有学者认为是商朝遗民迁居宋国之后的追思之作。从内容上可分为两类:《那》、《烈祖》、《玄鸟》明显是祭歌,主要是写歌舞娱神和对祖先的赞颂。《长发》和《殷武》的祭祀意味不浓,可能是一种祝颂诗,主要写商部族的历史传说和神话。前三篇不分章,后二篇分章,风格近于“雅”,可能比前三篇晚出。
为什么说《诗经》可以称之为歌词集?
从音乐学的角度来解读《诗经》,有人认为它是中国音乐史上第一部歌词集。
《墨子·公孟》记载:
“诵诗三百,弦诗三百,歌诗三百,舞诗三百。”
能诵读,能演奏,能歌唱,能舞蹈,与音乐、歌舞节目何异?
或者干脆就是一台交响乐!
在乐谱无传的情况下,通过对《诗经》文本的节奏句式、韵部转换和章节划分三个方面的考察,现代音乐教育家杨荫浏等人认为,同调反复的分节歌形式是《诗经》时代的基本曲式,而后代民歌与艺术歌曲的一些常见曲式,在《诗经》时代已基本具备。今天,我们以诗歌对待也是没有问题的。
杨荫浏(1899~1984),音乐教育家,字亮卿,号二壮,又号清如。他是公认的中国民族音乐学的奠基者。他对无锡道教音乐、青城山道教音乐、中国基督教圣乐、北京智化寺音乐、西安鼓乐、五台山寺庙音乐、湖南宗教音乐等都进行了深入的调查研究,堪称宗教音乐研究领域的先锋。
诗经中的《毛诗序》关于是诗的理论批评,具有文学批评的普遍指导性。
“诗言志”。志,《说文解字》云:“从心之声。志者,心之所之也。”
先秦诗论起于儒家,宗法儒学,从理论上强调言志,很早就提出了“诗言志”这一开山的纲领(朱自清,《诗言志辨》)。
《尚书·虞书·舜典》曾说:“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
即便《舜典》绝不是三代之文,可能出于战国,甚至更晚,然而“诗言志”的观点肯定由来已久。
《左传·襄公二十七年》即载文子告叔向曰:“诗以言志。”
到战国时,《庄子·天下》与《荀子·儒效》也都分别讲过“诗以道志、诗言是其志也”的话。
《毛诗序》有所谓大序、小序之说。小序是指传自汉初的《毛诗》三百零五篇中每篇的题解,大序则是在首篇周南《关雎》题解之后所作的全部《诗经》的序言。这里所说的《毛诗序》即指大序。关于《毛诗序》究竟出于何时、何人之手,这是自汉代以来一直聚讼纷纭的一段公案,至今也未能圆满解决。据《汉书·艺文志》的著录,当时就有《毛诗》二十九卷与《毛诗故训传》三十卷两种,而班固只说:
汉兴,鲁申公为《诗》训故,而齐辕固、燕韩生皆为之传。……又有毛公之学,自谓子夏所传,而河间献王好之,……
在《儒林传》中还是只说:毛公,赵人也。治《诗》,为河间献王博士,均未指明毛公的名字。
后来从郑玄到三国时吴人陆机,又相继传出有鲁人毛亨为大毛公,赵人毛苌为小毛公,皆在汉初先后治《诗》。至于《诗序》,则有孔子弟子子夏所作的说法。一直到清代,就呈众人各持一辞争执不下的局面。综合各议,《四库全书总目》认为序首二语,也就是《关雎》题解的小序,为毛苌以前经师所传。小序之后的大序,为毛苌以下弟子所附。这种看法大体近是。
正由于诗歌巨大的艺术感染力,使其具有独特的认识世界、改造世界、陶冶性情的社会价值,先王才用之来完善道德,实施教化。这里并不存在,也不应该得出诗歌只能为道德、教化服务,而不能有其他诸如愉娱、审美作用的结论。
但是《毛诗序》却恰恰得出了这一结论,提出要发乎情,止乎礼义。于是便背离了前面所论的情动于中而形于言的广泛包容性,而退化为情感必须规范于人为的属于意识形态的礼义之内,失去了热情活跃富于创造力的自由驰骋,成为统治者手中的工具。因此,发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这情就不再允许是真正属于本性的情,而变为虚假的投合统治者专制口味的情;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就成为诗歌创作唯一的目的和归宿,并且刺时,也一定要主文而谲谏,闪烁其词、婉转委曲。总之,一切又回到了春秋后期孔子“思无邪、温柔敦厚”的诗教中。
南朝宋时,淅川人范晔著的《后汉书》,在《儒林列传》中说:
初,九江谢曼卿善《毛诗》,乃为其训。(卫)宏以曼卿受学,因作《毛诗序》,善得《风》、《雅》之旨,于今传于世。
范晔提出了卫宏于西汉、东汉儒学复古、谶纬之风最盛时期作《毛诗序》,与东汉、三国时说法不一致。倘卫宏确实参与了《毛诗序》的文字加工,以当时的儒学甚至走上以神话为王权统治服务的程度,对西汉初期毛苌的论点妄加篡改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4.诗经的内容及创作方法
《诗经》中的作品,最初主要用于典礼、讽谏和娱乐,是周代礼乐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实行教化的重要工具。编辑成书后,广泛流行于诸侯各国,运用于祭祀、朝聘、宴饮等各种场合,在当时的政治、外交活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左传》中大量记载了诸侯君臣赋诗言志的事例,他们以“诗”来酬酢应对,出使专对,以赋诗来表情达意。
诗经的内容及其创作方法,《毛诗序》说得很清楚:
《关雎》,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故用之乡人焉,用之邦国焉。风,风也,教也,风以动之,教以化之。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
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国史明乎得失之迹,伤人伦之废,哀刑政之苛,吟咏情性,以风其上,达于事变而怀其旧俗也。故变风发乎情,止乎礼义。发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是以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政有大小,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是谓四始,诗之至也。然则《关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风,故系之周公。南,言化自北而南也。《鹊巢》《驺虞》之德,诸侯之风也,先王之所以教,故系之召公。《周南》《召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是以《关雎》乐得淑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焉。是《关雎》之义也。风、雅、颂者,《诗》篇之异体;赋、比、兴者,《诗》文之异辞耳。大小不同,而得并为六义者。赋、比、兴是《诗》之所用,风、雅、颂是《诗》之成形,用彼三事,成此三事,是故同称为“义”。
大师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以六德为之本,以六律为之音。(据阮元刻《十三经注疏》本《毛诗正义》卷一)
二、《诗经》与孔子
1.《诗经》的成书年代
《诗经》全书主要收集了周初至春秋中叶五百多年间的作品。编定成书,大约在公元前6世纪。
真正成书并列入经典,则又延迟了400年左右:
因为《毛诗》约成书于西汉。
更因为董仲舒把它列入经书之中。原来只叫《诗》的。
西汉武帝时代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董仲舒曾说:“《诗》、《书》序其志(传达思想、情感),《礼》、《乐》纯其美(规范秩序、制度),《易》、《春秋》明其知(历史、智慧)”。这说明,儒家的“六经”的内容已经明确。故诗经被称为经,当不晚于西汉。
2.诗经的收集者、编纂者
是谁采集了这些诗歌?
《诗经》中的作品产生的地域,约相当于今陕西、山西、河南、河北、山东及湖北北部一带。作者包括了从贵族到平民的社会各个阶层人士,绝大部分已不可考。时代如此之长,地域如此之广,作者如此复杂,显然是经过有目的的搜集整理才成书的。
周王朝是否实行过采诗制度,虽不能确定,但如无周王朝和各诸侯国乐官的参与,民间之诗很难汇集于王廷。因此,可以说,《诗经》包括了公卿列士所献之诗,采集于各地的民间之诗,以及周王朝乐官保存下来的宗教了宴飨中的乐歌等。
又是谁编辑了这些诗篇?
这些作品的编集成书,汉代人认为经过孔子的删定。
整理、修改、编定《诗经》的具体情形,我们今天已无从得知。
孔子之前,周王朝的乐官在《诗经》的编集和成书过程中,也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大约公卿列士所献之诗,以及采集来的民间之诗,最后都集中到王朝乐官手中,乐官掌管的诗一定很多,整理编选其中的一部分为演唱和教诗的底本,是完全可能的。
早在孔子的时代,已有与今本《诗经》相近的“诗三百”的存在。孔子对“诗”作过“正乐”的工作,甚至也可能对“诗”的内容和文字有些加工整理,并作为他与学生的教材。孔子自己说过:
“吾自卫返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论语·子罕》)
已经故去的河南大学老教授高亨先生说过:
可见,诗经是经过孔子重订的。
江西海魂侯墓出土穿衣镜上的孔子像
那么,孔子是如何结缘《诗经》的呢?
孔子是咱们同行,是新闻出版工作者,是记者,是编辑,是主编,是总编。
说诗经,不能不说孔老二。老家的民谣:七十三,八十四,阎王爷不叫自己去。孔子(公元前551-前479年)活了73,孟子84。
古代圣人如此,老百姓也就无所谓了。所以说,人生七十古来稀。
今天则不同了,大家生活的好,又注意养生,年龄大些也无所谓。为什么?今天的人很少立德、立功、立言,生命质量一般啊!
孔子不仅立言,有《论语》,还编诗,编书。除了诗经之外,他还编撰了我国第一部编年体史书《春秋》。
据有关记载,孔子出生于鲁国陬邑昌平乡(今山东省曲阜市东南的南辛镇鲁源村);孔子逝世时,享年73岁,葬于曲阜城北泗水之上,即今日孔林所在地。孔子的言行思想主要载于语录体散文集《论语》及先秦和秦汉保存下的《史记·孔子世家》。孔子半生周游列国,困顿颠簸。教授弟子三千,其中贤人72。有72人非常出色,其中比较著名的有子贡、子路、子有、曾子等。孔子最喜欢的学生是颜渊,孔子称他:“不迁怒,不二过。”就是不会随意对他人生气,不会同一错误犯两次,可惜颜渊英年早逝。
3.孔子见老子问的啥?
2500年前左右是世界和东方文化、哲学、文学的高峰期。
咱们河南夏邑县有孔子还乡祠,说孔子的祖籍在夏邑。
其西民权是庄子故里,其南鹿邑是老子故里。
2500年前,那可是中国哲学、中国文化、中国文学的“金三角”啊!
孔子出了趟公差,办了件正事儿。
孔子曾经向老子请教过历代礼乐制度方面的问题,这在历史上是很有名的故事,不仅见于《史记》等正史记载,也见于老子彩图(相传春秋末期)和汉画像砖。
入周问礼处碑今安在?
在洛阳市东关大街北侧,有一青灰色砖石碑楼。正中书“孔子入周问礼乐至此”九字。清代雍正五年(1727年)河南府(治洛阳)尹张汉书丹、洛阳县(治洛阳)令郭朝鼎刻立。我前些年去看过,还写了一首诗《洛阳东大街》:
花鸟虫鱼,书画装裱,真假古玩
都被幌子和高跟鞋跟踪
(雍正丁未年的“孔子入周问礼乐至此”碑距今不足400年)
老子掰着坚硬的锅盔与喝着洛阳汤的孔子攀谈
返鲁,孔子如此告诉弟子:“其犹龙也”
在市井捧一小盆康平寿摇动招财猫风铃的人
套用四字有赠:其犹凤也
洛阳市东关有条小街名叫“东通巷(旧铜驼巷)”,巷北头,现在的市24中学家属院,即是传说中的老子故宅。数年前,室内尚存两间厦房,三间大正殿,三间大后殿,后来台上的后殿被拆除,正殿、箱房也多翻修,为青瓦青砖土本结构。儒道两位先驱就是在那里会晤的。现在市24中学西门外河边竖一通石碑,高3.56米,宽0.92米,有一结构严谨的牌坊式碑楼拥护着。碑面阴刻“孔子入周问礼乐至此”9个大字。此碑是清朝雍正五年(公元1727年)河南府尹张汉与洛阳县令郭朝鼎重修文庙(孔庙)时立的。原立于瀍河影院附近,后迁至东关大街。近年迁至瀍河边老子故宅西侧。
孔子入周问礼碑
据《史记·孔子世家》、《孔子家语》等载,东周敬王二年(前518年),孔子偕南宫敬叔俱由鲁(山东曲阜)适周(洛阳),问礼与老子(即李耳,时为周天子史官),学乐地苌弘(周大夫)。并历郊社之所,考明堂之则,案庙朝之度。终而叹曰:吾至文化及礼乐制度之中心。孔子很早就想到洛阳“观先王之制”,考察“礼乐之源”和“道德之归”。周敬王二年(公元前518年),孔子通过鲁国旧贵族南宫敬叔的关系,获得鲁昭公的准许和一车二马的支持,千里迢迢到了洛阳,找到当时的大学问家老聃(dan)询问礼乐。
老聃即道家创始人老子,姓李,名耳,字伯阳,楚国苦县(今河南鹿邑东)厉乡曲仁里人,当时为周朝“守藏室之史”。
老子与孔子的对话,《史记》这样记载:
“孔子适周,将问礼于老子,老子日:‘子所言者,其人与骨皆已朽矣,独其言在耳。且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吾闻之,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骄气与多欲,态色与淫志,是皆无益于子之身。吾所以告之,若是而已。’”
老子对孔子说:你所要问的那些人,他们和自己的骨头早腐烂了,只剩下他们的话罢了。况且,君子逢到好的时代就出来干番事业,遇到不好的时代就像蓬草一样,随风飘转。我听说,好的商人深藏钱财,好象一无所有;很有德性的人,外表看起来却像是遇笨。去掉你的骄气和想入非非、装模作样和不切实际的奢望吧!(这些)对你都没有什么好处。我要对你说的就是这些。
孔子听了老子的话,回去对自己的学生们说:
“鸟,吾知其能飞;兽,吾知其能走;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邪!”
翻译过来就是:
鸟,我知道它能飞;鱼,我知道它能游;野兽,我知道它能跑。跑者可用网对付,游者可以用钓丝对付,飞者可以用弓箭对付。至于龙我却无法了解,它乘风驾云直上青天。我今天见的这位老子,大约就是像龙一样的人物了。
孔子还游览了周天子召见诸侯和举行国家大典的明堂、祭祀祖先的太庙,祭天地的社坛等,从而对制定了西周礼乐制度的周公更是崇拜。洛阳之行,孔子扩大了眼界,增长了知识。回鲁国后,向他求学的人更多了。
《史记》所载基本上是可信的。这里的老子对孔子所说的“深藏若虚”、“容貌若愚”、“去骄气与多欲,态色与淫志”与《道德经》中的思想是一致的。
在先秦典籍中,道家学派的《庄子》、儒家学派的《礼记》和综合各家学派的《吕氏春秋》,都记载了孔子问礼于老子这一史实。
《庄子》中提到老子的共有十六条。这十六条中有八条是记述孔子与老子之间的关系的。
《吕氏春秋》一书,乃是汇合儒家、道家、农家、阴阳家、法家等各派的思想而成。书中明确提到老子的有五处:(1)《贵公篇》说老聃“至公”;(2)《当染篇》说“孔子学于老聃”等等。
有关老、孔关系的另一个重要的典籍记载,见于儒家学派的《礼记》中的《曾子问》。《曾子问》中有四则记载了孔子说到老子之事。其中三则是“吾闻诸老聃日”。另一则还说到“吾从老聃助葬于巷党”。
先秦的三大不同学派都共同记载了孔子问礼于老子的事。此外,在排斥百家、独尊儒学的学术气氛下的汉儒作品,如《韩诗外传》也记载了“孔子学于老聃”,《孔子家语》也有“孔子问道于老子”的记载。所有这些古代典籍都证明,“孔子学于老聃”。
(1)孔子十七岁时问礼于老子,高亨据边韶《老子铭》、郦道元《水经注·渭水》均言“孔子年十七问礼于老子”,根据《春秋》昭公七年有日食的记载而持此说
(2)孔子三十四岁时问礼于老子,清人阎若璩据《曾子问》中关于孔子从老子助葬时“FI有食之”的记载以及《春秋》昭公二十四年有日食的记载而推算出当时孔子的年龄。
(3)孔子五十一岁问礼于老子。《庄子·天运篇》记《庄子·天运篇》记载:“孔子行年五十有一而不闻道,乃南之沛见老聃。”黄方刚认为:“老子居沛,庄子屡言之,沛为宋地。孔子是年适至宋,因复见老子,颇合情理。”
(4)孔子五十七岁时问礼于老子。黄方刚又据《曾子问》中“日有食之”的记载以及《春秋》定公十五年有日食的记载,认为孔子两见老子,第一次孔子五十一岁。第二次孔子五十七岁。”
关于孔子问礼于老子的地点,也有四种说法:
(1)《史记》的《老子传》、《仲尼弟子列传》及《孔子世家》都记载了孔子问礼于老子于周(今河南洛阳)。
(2)《礼记·曾子问》说孔子“助葬于巷党”,而巷党可能是鲁地。
(3)《庄子·天运篇》记载孔子“南之沛,见老聃”,而沛是宋地(今江苏沛县),与老子故乡相隔不远。
(4)《史记·孔子世家》说,孔子“居陈三岁”,而老子是陈人(苦县原属陈),因此,孔、老也有在陈相遇的可能性
而《史记》中所记载的“孔子适周”、“孔子居陈三岁”和《庄子》中所记载的“孔子南之沛”,这些可能的相遇,是中年以后的孔子周游列国时于晚年的老子相遇的情况。当时交通不便,信息不通,因此各家学派所记载的,只是各家所分别熟闻的地方的事情。
所谓“礼”,有广义的与狭义的之分:广义的指典章制度方面的“礼”,狭义的指婚丧朝聘方面的“礼”。年轻时的孔子,问礼的内容主要是狭义的礼。例如:行军的时候国王的牌位应该放在何处,出丧的时候遇到日食又如何处理,小孩死了以后应该埋葬在近处还是远处,居丧的时候应该从军还是应该退役等等。《礼记·曾子问》中所记载的孔子与老子谈话的内容大抵如此。中年以后的孔子问礼的内容,就不限于上述方面的“礼”了。据其他古书记载,孔子及其弟子还向老子请教了“持盈之道”,老子还向孔子谈到万物的生成化育等问题。
三、读《诗经》与做人
1.《诗经》与入周问礼有无关系?
有关系!
因为《诗经》里边也有大量关乎政治、礼仪、秩序的内容,和孔子的政治理想、政治抱负有关联。
孔子入周问礼,不仅仅是问了礼制,问了音乐,说不定还和老子有过一场文学对话。
一些专家认为,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孔子与老子还十分可能谈到《诗》、《书》、《易》等古典文化。
《左传》记载韩宣子访鲁时看到《易》、《象》与《春秋》,曾说“周礼尽在此矣”。这说明《易》是包括在“礼”中的。
《左传·昭公二年》如此记载:
“晋侯使韩宣子来聘……观书于大史氏,见易象与鲁春秋,日:周礼尽在鲁矣。吾乃今知周公之德与周公之所以王也。”
由此可见:古代所谓“礼”,的确是以易象为重要内容。孔子曾向老聃问礼,以老聃为师。即是说孔子确向老子学过《周易》。这个《易》,就是“礼”(理),也即是后来他所说的“道”,实同事而异名。
又《庄子·天运篇》说,“孔子五十有一,南之沛而问道于老子,求之于度数,求之于阴阳”。这里的度数、阴阳便是《易经》的基本内容。因此孔子“晚年喜易”很有可能是受老子的启发和影响。我个人还认为:老子受到《易经》的影响要远大于孔子,而老子对于《易传》的影响也远大于孔子;在天道观方面,老子思想是从《易经》到《易传》的承先启后的中间环节。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五十而知天命。(《论语·为政》)
可见他在未再见老子之先,对于“性”与“命”的哲理,是采取谨慎态度的,必须到他晚年,再见老子,接受老子的启发之后,才有新的进境。所以在他晚年,有这样的感叹:朝闻道,夕死可矣。
2.孔子编纂《诗经》有据
据《汉书·儒林传》所载有下列二事:
申公,鲁人也……事齐人浮邱伯受《诗》,汉兴……以为大中大夫,舍鲁邸,议明堂事。太皇窦太后喜老子言,不说儒术……上(武帝)因废明堂事……申公亦病免归。
辕固,齐人也,以治《诗》孝景时为博士……窦太后好老子书,召问固,固日:此家人言耳。太后怒……乃使固入圈击彘,上知太后怒,而固直言无罪,乃假固利兵,下固刺彘,正中其心,彘应手而倒,太后默然,亡以复辜……(后)疾免。
由上列两段引文,我们可以明确下列情况,其一,申公与辕固,为汉初《鲁诗》与《齐诗》今文学派专家,而申公受《诗》于齐人浮丘伯,可见齐诗与鲁诗并没有什么根本分歧。其二,两个诗家均站在正统儒家的立场,对老子学说采取敌视冷漠的态度。其三,两人都是以同样的原因在政治上失意。
今文学家另一个治《诗经》的流派——韩诗:《韩诗外传》作者韩婴直言不讳地说孔子向老聃问学,并连篇累牍地载着老子的语言,如老子日,“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等。
《韩诗外传》卷五:武王学乎太公……仲尼学乎老聃。
《汉书·儒林传》这样描述韩婴,言明河北人、北京人也爱《诗经》:
韩婴,燕人也,孝文时为博士……婴推诗人之意而作内外传数万言,其语颇与齐鲁间殊,然归一也……燕赵间好《诗》,故其《易》微,惟韩氏自传之。
《史记·孔子世家》记载的更明确:
孔子之时,周室微而礼乐废,诗书缺。追迹三代之礼,序书传,上纪唐虞之际,下至秦缪,编次其事。
但也要大胆怀疑下,《诗经》编纂之功,也不能全记在孔子头上,恐怕他的弟子们也做过一些工作。
3.从孔子看为啥要读《诗经》
首先,孔子是个政治家。
孔子是个不甘于寂寞,不甘于让社会混乱无序、王道法治沦丧的政治人。
孔子编撰《诗经》也是为了国家大事,为了恢复、振兴周礼。
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人强迫他。
他有家国情怀,有达济天下之志。
这是中国文人的优良品质。
孔子一生,总是在试图为纷乱的社会、无序的精神找到秩序、规矩和家园。就像他周游列国一样。没有人强迫他!
他就是要说话,就是要当主编,就是要周游列国,就是要碰壁,也就是要流芳万代!也只有他是第一圣人,能够流芳万代,垂范后世。
一句话,孔老二很任性!
虽然它没有当过多大的官职,也没有以一己之力扭转周王室的衰微,也阻挡不了历史前进的步伐,但他及其弟子们留下了一部可以治天下的《论语》。宋代赵普说,半部《论语》治天下。
因此他是政治家,是哲学家,是思想家。
所以,孔夫子了不得!
其次,孔子是个优秀的文化人。
我觉得他是个诗人,是个编辑家,是个有诗歌情怀的诗歌编辑家!
如果他不喜欢诗歌,他也不会编纂《诗经》。尽管他的出发点可能不一定全是为了文学。
再次,读《诗经》就是读人生。
如果说半部《论语》治天下,我们可以说,一部《诗经》知人生!
因为《诗经》里有风雅颂,有赋比兴;有爱情,有历史;有感悟,有思考。
人,赢在气质,活在内涵,要做典雅之人,必先读《诗经》;要做风雅之士,必先诵《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