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被强暴,34岁成老鸨,37岁拿大奖,千万制片人唐小雁的硬核人生
她开过歌厅,当过老鸨,被强暴过两次;
她搞过传销,开过黑煤窑,进过拘留所;
她不仅是一名演员,更是一位制作人,曾拿过中国独立影像年度展的第一个“真实人物奖”。
她,就是唐小雁。
曾经流荡在三教九流的边缘中,寻觅这一栖之地的她,在经历过最底层社会摸爬滚打,也成就了如今的唐小雁。
01
有人生来幸运,而有的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受尽苦难;
有人站在高楼大厦看着万千世界,有人在泥泞中滚爬的满身污浊;
第一次对唐小雁的印象,还是在纪录片《算命》中。
手里叼着烟,脸上涂着浓厚的化妆品,就这样看似不羁的唐小雁闯进了导演徐童的镜头中。
她要找纪录片的“算命先生”改名,她说,上半辈子太苦,下半辈子她想活得轻松一点。
而那一次,唐小雁不过是在影片上匆匆经过,那时候,她还不叫唐小雁,这是后来算命后来给她改的名字。
唐小雁说:
“我生来就是注定受苦的。”
唐小雁出生在黑龙江的一户贫困家庭中,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但从小唐小雁从没受到过别家老幺的宠溺,反而很早就开始考虑如何维持家中生计。
8岁时的唐小雁要靠卖冰棍才能赚取学费上学,但到初中后,家中阻挠她继续读书,于是唐小雁就正式成为了家庭中一名劳动力。
也许是年纪小,在体力方面跟不上大人的节奏,她经常遭到父亲的毒打。
她说:“家就是个噩梦,我没法待下去,只想尽快找个出路。”
于是,在17岁的时候,唐小雁离开了家,跑去原始森林给别人打工。
但让她怎么都没想到,离开家后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在打工时,唐小雁被当地的一个地头蛇看上,还差点强暴了她。
当时她不敢找人哭诉,只能自己偷偷憋在心里,直到她在徐童导演的镜头下,她才敢把这件事讲出来酒后哭诉。
但唐小雁似乎并不受到上天的爱戴,接下来的人生经历,更是让她受到多次打击。
20岁时,唐小雁终于想着能离开家了,于是就和朋友出去闯,想看看这万千世界,看看这黑暗地方以外的样子。
唐小雁以为,外面的世界很大,也很美。
但往往事与愿违,在宾馆做服务员时,遇到色狼老板对她进行骚扰。
交了个男朋友却被男方家人嫌弃,最后不欢而散。
在迪厅做服务员,没想到居然会遇到“通缉犯”,那个男人把她骗到一个出租屋,把利刃架在她脖子上,逼她脱衣服,还说在自己手下已经死了三个女孩了。
唐小雁怕了,才二十多岁的她,怎见过如此架势。
于是她把心一横,脱了衣服,估计这个男人被唐小雁的气魄给吓到了,于是什么都没做就放她走了。
从出租屋出来的那一刻起,唐小雁突然明白,原来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天堂,只有一个比一个更黑暗的地方。
那一刻,她仿佛眼中失去了最后的一点光芒。
后来,在《锵锵三人行》中,唐小雁说了这样一段话:
02
从那之后,唐小雁收起了自己的天真,猛着劲跟生活不断周旋,但似乎她越抵抗,上天给她制造的困难也越来越多。
她跟着邻居到湖南开始做传销,后来认识了当时的丈夫,于是两个人一起游荡在社会的灰色地带;
后来她去了中俄边境,跟着一群“朋友”搞起了小煤窑和歌厅。
唐小雁拼了命的想跟命运斗上一斗,但每次都上天被鞭打的遍体鳞伤。
在赌场工作,被牵连着进了派出所,就连宿舍都被洗劫一空;
母亲病重,全家都依靠着最不受待见的唐小雁出钱出力;
本以为能依靠的丈夫,这时候也出轨跟自己离婚。
这一连串的打击,将唐小雁压得喘不过气,但,唐小雁又能怎么办呢?生活还是要接着咬着牙过下去。
03
就像徐童导演在《三人行》里说的那样:
这个世界有太多像唐小雁这样不幸的生命,她们在苦难中沉沦、甚至丧失了自己的性命。
但是唐小雁怎么做的呢?
“那个时候,就觉得这人生没法活了,很多回想死,后来我想我要是死了我妈怎么办啊(笑),一想这个,哎呀,活着吧,为了他们活着吧。”
似乎在唐小雁的眼中,只有她能压垮的一切,没有任何东西能压垮她。
就这样,唐小雁在上天给她的苦难考验中,越战越勇,像野草那般,春风吹又生,坚韧不断。
34岁的她,在北京带着几个小姐开了一家按摩店,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在他人眼中,她就是个拉皮条的“老鸨”。
她满嘴脏话,和社会的流氓地痞厮混,她活得不像个女人,似乎更像个穿了盔甲的男人。
命运没分给她一丝怜悯,但她却誓死逆天改命。
04
迫于生计,唐小雁误入歧途。
但她却活得比任何都“通透、干净”。
面对自己“老鸨”的职业,她直言不讳的说:
“这是和魔鬼的交易。等我明白过来想抽身时,魔鬼是不会随便答应的。”
在深陷绝境时,谁会在意手上的钱怎么来的?脏不脏呢?
即使唐小雁做了很多“脏活”,但说到底她的心还是纯净的。
她会给路边乞讨的孩子一些钱,只为了让小孩下一餐能吃饱;
看到得不到子女赡养的老人在沿路捡垃圾,她也会泪流满面;
有人想入行,求她帮忙,她却劝人家另寻他路;
被自己人举报进了看守所,不仅没有一丝抱怨,反而把对方给保释出来。
05
唐小雁的按摩店是在徐童拍摄途中被查封的,但徐童为了这个素未谋面的人,抵押了自己的汽车,为唐小雁作保。
徐童说:“唐小雁的身上,有一个正在消失的大江湖。”
一开始我并没有读懂这句话,但后来似乎慢慢品味,就觉得徐童的意思大概是:
“消失的并不是江湖,而是像唐小雁这样仗义的江湖儿女。”
就这样,唐小雁将这份恩情一直谨记心中,在网友们大肆喷徐童的时候,唐小雁玩了命的护着徐童。
2011年,第八届中国独立影像年度展上,组委会头一遭把奖项给了一个真实人物,而非某个演员或导演,她就是唐小雁。
在此之后,唐小雁慢慢的进入了“文化圈”,也逐渐有了更多崭露头角的时候,就连人人尊敬的阿城,都和她成了忘年交。
写在最后:
有人说,是徐童改变了唐小雁的命运。
但是徐童却说,遇见唐小雁是他的幸运。
但追其根本,那个被生活死命捶打,仍旧不服输的生命,才是一个人最大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