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点穴手”是沙溢自创的丨中国情景喜剧25年的40个幕后故事

ps:本文有些长,但全篇干货,带你回到曾经的快乐时光~

1993年,《我爱我家》播出。夸张传神的表演、滑稽逗趣的剧情、观众在拍摄现场排排坐、片尾播放NG镜头,这一切都新奇得如外星球生物一样。中国观众,第一次接触到了中国情景喜剧。

今年,距《我爱我家》播出已过去了25年。在这25年间,《闲人马大姐》《东北一家人》《炊事班的故事》《家有儿女》《武林外传》……一部部情景喜剧用喜闻乐见的小幽默、大智慧,见证着中国时代的变迁和社会发展。

近几年中国影视市场渐有发展成大鳄的态势,情景喜剧却似乎没有跟上步伐。自2014年《爱情公寓4》播出后,情景喜剧再无水花。

今年,《家有儿女初长成》《伙头军客栈》两部情景喜剧接连播出,反响平平,“不好笑了”“没新意了”是大部分观众的失望所在。情景喜剧创作也面临后继无人的窘境。25年过去,奋斗在情景喜剧一线的仍然是英达、尚敬、高亚麟等老一代情景喜剧人。低回报、高付出,让诸多年轻人望而却步。

1993年到2018年,观众长大了,情景喜剧却老了。

老了吗?情景喜剧人或许还真不这么看,英达的《新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情景剧刚刚拍完,尚敬的改编自古龙小说的《欢乐英雄》正在紧张拍摄中……本次专题,新京报记者独家专访英达、尚敬、英宁等依旧坚持情景喜剧创作的幕后功臣,以及姜超、张一山、陈赫、郭京飞等曾参与情景喜剧创作的演员,追忆过往,并揭秘那些经典剧目中40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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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我家》

1.王朔“不行了”,让梁左“赶鸭子上架”

1992年英达与王朔开始搭《我爱我家》的剧本。但没多久王朔突然要离开并让他找梁左,当时英达就懵了,因为在此之前梁左只写过相声。但王朔却打下包票“他没问题。”没想到,梁左的“赶鸭子上架”,却造就了后来的《我爱我家》。

2.宋丹丹儿媳的角色原来根本没有

英达原本设计的是大女儿和小儿子的故事,但梁左是按照真实的梁家写的,即大哥、二哥和妹妹,“女儿远不如儿媳有意思,因为儿媳跟公公会有话不敢说,但女儿逮什么说什么。”英达最终也认同了。于是,杨立新饰演的大儿子与宋丹丹饰演的儿媳妇应运而生。

3.引入现场观众,包袱不响演员会慌

摄影棚内的道具布景和观众席位各占一半,每次录制都要邀请近百名观众。情景喜剧带观众,就像春晚现场直播表演小品一样,得一条通过,观众笑了就是成功。“演员压力很大——现场观众笑了,他们的状态就好,但若包袱没响,演员接下来就会慌。”

4.现场观众几乎都是附近大学生

《我爱我家》前80集的大部分观众都是来自摄影棚附近几所学院的大学生。“教育水平比较高的人,对于我们剧中的典故、比喻等包袱点理解得比较快,更容易发笑。”后80集搬到北京广播学院(现中国传媒大学)录制,观众就变成广院、二外、煤干院的师生。

5.这些情景喜剧的现场笑声,都是一样的!

《我爱我家》《中国餐馆》现场观众的笑声被录制并剪辑到其他作品中,后续其他情景喜剧导演也在使用。《炊事班的故事》《家有儿女》《东北一家人》等几十部作品,都使用的是英达的素材,“有观众问我是不是有几个职业‘笑手’,否则为什么看哪部情景喜剧,听到的都是这几个乐?”

《闲人马大姐》

6.“闲人马大姐”是为蔡明量身定做的

英达十分赏识客串了《中国餐馆》的蔡明的喜剧才华。便计划为蔡明量身定做一部家庭情景喜剧。英达决定把她设计成居民楼里一个爱管闲事的马大姐,虽然直率但热心肠,经常好心办坏事,这类人不仅可以贴近观众生活,还和蔡明以往的形象反差极大。

7.英达二十多年前就给蔡明定位毒舌老太

“当时蔡明刚30出头,她一开始还不愿意演这样的角色,但我说,只有这样才能充分展示你的演技,最后总算是把她说通了。”英达坦言,马大姐也为蔡明后来在春晚上饰演毒舌老太太奠定了很好的基础。

8.随播随写,社会新闻和剧组日常都是素材

观众和平台都希望“马大姐”一直播下去,于是英达带着编剧团队“随播随写”,当天写剧本,第二天就拍摄,一周内再播出,团队几乎每天都处于创意枯竭的状态。“我们看到社会上有什么新闻,剧组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小情,就立刻当做剧本素材来写。这是之前情景喜剧创作中从未尝试过的。”

《东北一家人》

9.英宁的亲舅舅一家是原型

英宁仿照《我爱我家》的模子,以自己东北舅舅一家为原型写了几集剧本,起名为《东北一家人》。“牛永贵是按照我亲舅舅来写的,我表姐夫叫孙伟明,我就改名叫孙明,这一家就是东北真实存在的一家人,所以写起来比较得心应手。”

10.《东北一家人》要感谢春晚小品“推广”

因东北小品在春晚火爆,东北方言意外成喜剧方言,这让《东北一家人》在推出后竟获得不俗反响。刚开始英宁只写了40集剧本,但播出后全国各地收视率都很好。于是英宁便一口气写了后续80集,采用《闲人马大姐》式的边拍边播模式。

11.英宁对《东北一家人》只有1/3满意

拍摄时周期十分紧张,平台想尽快播出第二部,新增的80集剧情只能全靠英宁边拍边写。在极端的创作速度之下,英宁认为《东北一家人》只有三分之一是精品,剩下一半是基本完成了情景喜剧任务,一半是完全不满意的拼凑创作。

12.《东北人都是活雷锋》和剧情没关系

当时由雪村演唱的《东北人都是活雷锋》已红遍大江南北,歌词里“老张开车去东北”其实和剧情毫无关系,但这首歌却把东北味道、东北人豪爽仗义的个性体现得淋漓尽致,很符合《东北一家人》的特色。于是英宁便向好友雪村邀歌做主题曲,并制作了笑点十足的卡通MV放片头。

13.摄影棚里裹军大衣戴军帽,都是汗

虽讲述的是东北生活,但因资金和条件受限,所有内景都在北京摄影棚里拍的。东北特色的外景、自然风光,都是英宁后期到东北单独拍摄的空镜头。当时为了拍摄出寒冷的感觉,所有演员都在炎热的摄影棚里裹着军大衣和军帽子,表演出非常冷的样子,实际上每个演员都被汗浸湿了。

《炊事班的故事》

14.炊事班出来的人拍了《炊事班》

早年刚进入军队汽车连时,尚敬曾在炊事班工作。后来他成为空政的专业编剧后,觉得如果以基层空军场上炊事班里的几个年轻大兵为切口,透过情景喜剧方式,体现部队的变化和士兵的成长,肯定既有亲和力,也有娱乐性。

15.不再用美国情景喜剧的办法了

16.以空政演员特色编角色

尚敬和洪剑涛、毛孩、周小斌,姜超,高亚麟和胡亚捷几位相熟的空政演员参加晚会,按他们打造的角色。因胡亚捷档期不足,邀沙溢演“帅胡”。剧中胖洪、大周、老高都身材魁梧怕效果不好,便和高亚麟商议后让他转作幕后,邀范明出演老高一角。

17.第三部要赶在八一节前播,制作仓促

18.有个北京演员说了广东话!

洪剑涛是地道的北京人,北京话过于接近普通话,且洪剑涛的北京腔曾被尚敬吐槽像“说相声”。为保持整部剧的方言特色,洪剑涛把上部戏中学到的一口非纯正广东口音照搬到这部戏中,虽然发音并不标准,但好歹保证了方言的基调。

19.姜超第一次全靠磨

姜超表示,《炊事班的故事》是他第一次接触情景喜剧,刚开始完全不懂应该如何拍摄。“搞笑其实是大智慧,真的有技巧,也需要磨练和拍摄经验的。”

20.沙溢靠“偷学”别人进入角色

一开始沙溢却很难进入角色,屡次受挫的沙溢开始在片场“偷师”,因和周小斌都是东北人,语感上也相似,所以他常“偷学”周小斌演戏。大家下戏都回到房间,沙溢开始拿着剧本琢磨,如果这句话换成周小斌,他会怎么说?第二天按这样的方式演,发现很有效果之后,沙溢很快就进入了角色。

21.拍之前带机走戏

《武林外传》

22.找的演员都是合作过的

在筹备期间,尚敬选择了在《炊事班的故事》和《都市男女》中和自己有过合作的闫妮、沙溢、姚晨、姜超、喻恩泰等演员,请他们分别饰演了“同福客栈”中的重要角色。

23.上百号人在一破败山头,封闭了一年

25.“同福客栈”这个名字灵感来自空政

尚敬透露,“同福客栈”的名字其实小有来历。当时空政话剧团单位所在地叫“同福夹道”。宁财神正为名字发愁时,尚敬建议了“同福”,且客栈本就是社会、江湖的一个小缩影,“宁财神常会用身边人来做他剧本里名字的创意。所以我就建议干脆把最重要的客栈起名为‘同福客栈’。”

26.每集中间“默剧”部分是即兴表演

《武林外传》原有160多集,一集只有20多分钟,为了适应央视八套黄金时段的播出模式,才把两集故事压缩成一集,“如果直接生硬地把两集放在一起很奇怪,所以每一集的剧名我们都设计了两句对仗句,两集的衔接部分,我们就在现场拉起一块大白布,拍摄1-2分钟的纯形体默剧。”尚敬透露,每一集中间的“默剧”都是他带着导演组和演员现想现拍的,有时工作人员也帮忙出点子。每隔两三周,团队就要组织演员拍一批。“虽然只是各种瞎玩耍的小品,但放在中间就变成了一个有声有色的小插曲,不仅起到衔接作用,还非常有寓意。”

27.无双的衣服,展红绫和小郭都穿过

《武林外传》剧组是能省就省,坏了就缝缝补补。当年的“辛酸”如今再回忆起都成了美好:剧中的道具饭菜是演员们的餐食,拍戏也是真吃,省一笔伙食费。主演的衣服也是和大家换着穿的,“无双”的衣服展红绫和小郭都穿过,钱掌柜的衣服老白穿过,老白的衣服燕小六穿过。

28.剧中抢吃“烧鸡”,剧外是噩梦

姜超笑称《武林外传》剧组所在山头距村落很远,村落里小卖部的食物种类也很少,所以负责道具的人每去一趟,就会采购一堆塑封装烧鸡,“当时李大嘴一吃东西就啃鸡腿,我们在剧组一年,吃了不下几十只烧鸡,拍完之后得有小半年没法吃那玩意儿。”

29.“葵花点穴手”的动作纯属自创

《家有儿女》

30.“和平”是儿子偶像

张一山透露,演情景喜剧的演员中,宋丹丹对他的影响最大。作为一名情景喜剧爱好者,张一山最喜欢她在《我爱我家》里的“和平”那个角色。

31.张一山从小爱看情景喜剧,圆梦!

从小就喜欢看情景喜剧的张一山说:“情景喜剧特火的时候,也正好是我塑造人生观、价值观的时候,所以它对我影响很深。”从情景喜剧爱好者到自己主演,当年《家有儿女》整个拍摄过程对张一山来说是快乐的。

32.张一山和杨紫的感情在运动中建立

“剧中姐弟三人的友情也是从那会慢慢建立起来,“我跟杨紫都属于奔跑型的,踢球、打羽毛球,闲暇时候都是玩运动型的游戏,小弟弟喜欢玩电脑打游戏。”

33.当年小朋友都是海选,宋丹丹高亚麟是“评委”

34.会演后,才知道有多难

“对情景喜剧来讲,每场戏拍的过程中三个机器在录,你在表演的同时要知道哪个机器亮灯在拍,哪个机器在拍我,哪个在拍别人,互相不能挡镜头和光。演员跟导演要一起改剧本,让它更有意思,全靠编剧一个人把剧情写那么有趣是很难的事。”(张一山口述)

35.重拍《家有儿女》反响一般,心里早有准备

《爱情公寓》

36.因和曾小贤气质相似,陈赫被选中了

因经典台词“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再加上卖萌耍贱的挑眉动作,观众记住了陈赫。其实最初试镜的时候,陈赫演的并不是曾小贤,据陈赫回忆,可能是选角副导演看中了他与曾小贤某种相似的气质,喜欢他的即兴反应。

37.演错了,导演不喊“咔”!

“即兴“让这部作品有了许多趣味,陈赫表示,“很多时候我们哪里出了一点小差错,导演也不喊‘咔’,就让我们接着演,这种临时发挥的东西,有的时候效果确实不错,会更搞笑又挺真实的。”

38.花式搞怪动作,全靠自己设计

陈赫会根据剧本提示设计专属曾小贤的搞怪动作:贱萌式怪笑、打嗝至少持续2秒以上、跳眉毛舞等……“因为好玩儿啊。比如剧本上写个做搞怪反应,我就会把各种能想到的搞怪动作都做一遍,看导演选哪个,之后我就知道再遇到类似的情况要怎么做了。”

《龙门镖局》

39.5集剧本就敢开机,而且目标是大片

据郭京飞回忆,“宁财神当年想用最少的钱拍个最大的片。”但现实是,“他出了5集剧本就开机了,没有团队,得自己写剧本、考虑统筹、考虑每集来串戏的明星,根本不敢去外景。”所以,想象中的“大片”变成了《龙门镖局》。

40.镖局没钱,明星给面子纯粹来聚会

没钱到什么程度呢?当年拍摄《龙门镖局》窘迫到了所有的服装道具全算下来,也就花了10万块钱。“所有来串戏的明星也都是卖财神面子,都没拿钱。最后《龙门镖局》就真的变成一个局了,所有人都得来这儿聚聚会、喝喝酒。”

中国情景喜剧,对很多观众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情结。

不仅因为它诞生即高峰,《我爱我家》贡献了无数笑点,也不仅因为它打造的中国特色,《武林外传》完美结合了喜剧和中国人的武侠梦,更是因为它近些年的沉寂无声……观众不是不喜欢情景喜剧了,而是情景喜剧的发展跟不上观众的眼光了。

25年来,大概共拍了100部情景喜剧,究竟观众们喜欢什么样的情景喜剧?谁是观众心中最好笑的男女主演?谁的配角演绎得最出色?谁客串出演惊鸿一现之后让观众念念不忘?哪部情景喜剧,观众最想看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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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哪一部最念念不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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