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栋被田野包围的,二层楼的普通民房。像这个时代的许多年轻人一样,佳玲直到年满19岁,上大学时才离开这座房子,离开这个村庄。
△她现在在杭州工作,周末偶尔回家一次。
2场日/内景佳玲房间人:佳玲
△这间佳玲从小住到大的房间,宽敞明亮。房间里的陈设还是她小时候的样子。一张带抽屉的书桌,一把老式的靠背木椅,普通的木床,嵌着试衣镜的衣柜以及一台荷花牌落地扇。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因此整个房间看起来空空荡荡的。
△佳玲坐在桌前做玩偶,电风扇在她背后呼呼地吹着。
△图纸、针线、布料、做好的玩偶、以及佳玲小时候玩过的巴比娃娃摊了半床。
△佳玲做得很认真,看起来她正沉浸在做玩偶的愉悦中。
3场日/内景厨房连客厅人:佳玲、范爸、范妈
△范爸把最后一道鸡血姜丝汤盛到碗里,颤颤巍巍地把菜端到客厅。汤上桌后,八仙桌上正好四菜一汤。
△范爸居中坐在上首,范妈和佳玲分坐两边。
△范爸给佳玲和范妈倒饮料,给自己倒满一杯白酒。
△佳玲眼馋的着着桌上的红烧肉,夹起一块呷着饮料吃了起来。
△范爸喝了一口白酒,疼爱的看着吃得正香的佳玲。
范爸:好吃吧?
△沉浸在父母疼爱中的佳玲,心满意足的应道。
佳玲:嗯……好久没吃了。
△夫妻俩喜欢的看自己女儿,笑了起来。
范爸:下午几点钟的车?
佳玲:四点半。
范爸:你到了杭州小林会来车站接你吧?
佳玲:会的,我们讲好了。
△一家人默默的吃了一会儿饭。
△范爸看看范妈,范妈看看范爸。范妈示意范爸问,范爸会意。
△佳玲假装不知道,埋头吃东西。
△范爸看了看自己单纯漂亮、正值适婚年龄的宝贝女儿。
范爸:(喝了一口酒)你们相处得怎么样了?
△佳玲害羞的看着范爸范妈。
佳玲:还好。
范爸:……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佳玲脸上现出羞怯的样子。
范爸:没关系的啦!先带回来看看再讲。
范妈担心的说:不看看我们不放心。
△范妈盛了一碗鸡血姜丝汤给佳玲,佳玲勉强的点了点头。
4场日/外景嘉兴乡下人:佳玲、范爸、老人
△平整的大片田野里种着水稻、葡萄和西瓜。水稻绿油油的一大片,天空是那样的高远,空气中能闻到泥土散发的香气。
△白发零乱,弓腰驼背的老人在田边割羊草。看到范爸载着佳玲从家里出来,站起身来张望。
范爸:在割草啊?
△老人也不应,光是咧着嘴笑笑。愣愣地望着渐行渐运的范爸和佳玲。
△一组范爸骑着电瓶车载着佳玲在乡下小路上穿行的镜头:
△范爸载着佳玲穿过墨绿的稻田。
△范爸载着佳玲骑行在两边种着香樟树的林荫道上。
△范爸载着佳玲通过有人拉网捕鱼的桥梁。
△范爸载着佳玲穿过安静的村舍。
△范爸载着佳玲又通过一座桥梁。
△范爸载着佳玲骑行在宽阔笔直的公路上。
5场日/外景桐乡高铁站人:佳玲、范爸
△佳玲从电瓶车上下来。转身向范爸。
佳玲:我进去了?
△佳玲正打算走,被范爸叫住。
范爸:钱还够用吗?
△疼爱女儿的范爸,既使女儿已经工作了,仍然会不时接济她。
△见范爸从裤袋里掏出厚厚的一叠对折的钞票,佳玲难堪的杵在那里。
佳玲:我还有钱。
△范爸也不管,数了七八张百元钞票,硬递给佳玲。佳玲不接,范爸把手里的钞票又往前递了一下佳玲才勉强接在手里。
佳玲:嗯!我进去了?
范爸:路上小心点。
佳玲:好。
△范爸不放心,又再嘱咐了一遍。
范爸:有空把他带回来
佳玲:记住了。
△佳玲把钞票装进背包,转身进入候车大厅。
△范爸骑车离开。
6场日/外景高铁站台人:佳玲
△夏日四点多钟的午后,仍然有些炎热。站台上稀稀拉拉地站着一些拖着行李等车的乘客。他们正不断的用手在扇着风。看起来炎热的天气和焦着的等待,已弄得他们烦燥不安。佳玲踩在黄色警示线上,在等车。
△过了一会儿,白得刺眼的高铁远远的出现在视线里。工作人员立刻吹了一声长哨,佳玲往后退了一步。车辆缓缓的驶进站台,稳稳的停了下来。6号车门分毫不差地停在了佳玲的身前。佳玲迅速的进入车内。
△高铁缓缓的驶离站台,迅速的消失在刺目的阳光中。
7场日/内景高铁出站口人:佳玲、文涛
△文涛倚靠着隔离栏,心不在焉的读着口袋本的契诃夫小说集。看起来他已经等了有好一会儿了。
△一拔到站的旅客有序刷票出站。
△文涛立刻扫了一眼涌出的人群,发现没有佳玲,失望地他继续低头看书。过了一会儿,文涛的手机响了。他迅速地接起手机。
文涛:我没看到你……噢……慢一点,我在出站口……你出来就可以看到我。
△文涛合上书,专心的盯着出站口。
△佳玲小跑着第一个出现在检票口。她后面陆陆续续跟着其它旅客。
△文涛迎了上去。
△佳玲检票出站。
△两人互相欢喜地打量着对方。
佳玲:等累了吧?
△文涛:(摇摇头)没有。
△佳玲看到他手上的书。
佳玲:还好你带书来了。
文涛:(拿书给佳玲看)这本书很好。
△两人牵着手向地铁口走去,淡淡地边走边聊。
佳玲:讲什么的?
△文涛认真的想了想。
文涛:……主要是讲一个心智健康的医生如何被关进疯人院的故事。
佳玲:听起来好可怕的样子。
文涛:不是可怕,是令人震惊。当你想要活得跟别人不一样的时候,这种事就有可能会发生。
△两人继续向前走。
文涛:你这两天在家过得怎么样?
佳玲:还好,做了两天的玩偶……(怯怯的说道)手上戳了三针。
△心疼的文涛连忙拿起佳玲的两只手来看。
△佳玲害羞地打量着周围,生怕被人看见这恩爱的一幕,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佳玲:没事,不疼了。
文涛嗔怪道:你也不注意一点。
△被疼爱的佳玲欣喜地笑了笑。
8场日/内景地下通道人:佳玲、文涛
△两人挽着手穿过地下通道。
△佳玲犹犹豫豫豫,好像有话要说。
佳玲: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文涛:怎么了?
△佳玲看着文涛咬着嘴唇,吞吞吐吐又不说。
文涛:怎么又不说了?
△佳玲羞怯的地看了一眼文涛。
佳玲:今天吃午饭时,我爸妈让我带你回去见他们。
△文涛一脸惊讶。
△一阵沉默。
文涛:你答应了?
△佳玲满脸疑惑地看着文涛,点头默认。
△文涛神色凝重地盯着自己洗得惨白的运动鞋。
佳玲:你不想去?
文涛顿了顿,撒谎道:没有啊。
佳玲:他们担心我……所以才让我快点带你回去。
文涛:我知道……不过……能不能再等等?
△听到文涛说再等,佳玲有点生气。
佳玲:为什么?
文涛:没什么……
佳玲:是不是怕我爸妈不同意?
文涛:有一点。
佳玲沉吟了一会儿:没事的,我相信我爸妈会喜欢你的。
文涛无奈的笑了一下:嗯……
△两人继续往前走,佳玲看出来,文涛心事重重。
佳玲:你还有其它的顾虑?
文涛:没有。
9场黄昏/内外景地铁公交车人:佳玲、文涛
△拥挤的地铁1号线里,文涛抱着扶手心事重重地在看书。他勉强坚持了一会后合上书,索性看着窗外黑乎乎的地道发起了呆。坐在座位上的佳玲,疑惑地盯着文涛。
△拥挤的公交车上,文涛呆坐着仍在想心事。紧靠着他的佳玲,颇为不安的望着他。
10场夜/外景城中村外的疏菜水果店人:佳玲、文涛、菜店老板、老板娘
△小区外的蔬菜水果店生意红火,佳玲和五六个年轻人在店里挑选水果蔬菜。
文涛在买鱼。他指了指水盆里的鲈鱼:“我要这一条,老板。”
△店老板,迅速地把鱼捞起,扬手把鱼重重地摔在地上,怕鱼不死他又拿除鳞的刷子狠狠地敲了几下鱼头。鱼被开膛剖肚,掏出来的肚脏被候在一旁的猫叼走。
△店老板把杀好的鱼,水淋淋地丟进塑料袋里,递给文涛。
△佳玲挑了二只黄瓜、一个土豆和一串香蕉。佳玲把选好的菜递给文涛,文涛递给老板娘,老板娘飞快的打秤计价。
老板娘:26块3,给26块。
文涛:给我二根葱。
△老板娘抓了几根葱塞进袋中,文涛付钱。两人离开。
11场夜/外景街道人:佳玲、文涛
△暮色一点点的沉了下来。摆夜市的年轻人,正在出摊。他们在卖手饰、钱包、打火机和女生的衣服。
△整个街道充斥着一股生机勃勃,欲望丛生的味道。
△佳玲、文涛提着菜冷冷的穿过街道。
12场夜/外景城中村小区连楼道人:佳玲、文涛
△回迁房的小区内一片烟火气。电视机和炒菜声从一个个窗户里传出来。
△提着蔬菜和水果的文涛、佳玲走在小区内。
△狭窄的楼道里,灯光昏暗。每一层楼都隔出七八个小房间。脏兮兮的过道里放着鞋架、自行车和其它乱七八糟的杂物。
△佳玲和文涛小心翼翼地穿过过道,进入佳玲的房间。
13场夜/内景佳玲房人:佳玲、文涛
△佳玲租住的屋子,大小不过十来个平方,但是房间虽小,五脏俱全。厨房、浴室、卫生间一样不少。
△佳玲文涛围着小桌子在吃饭。佳玲拨开盖在鱼身上的葱花,剥鱼背上的肉吃。
文涛:小心有刺!(指鱼肚子)肚子上的肉没剌,吃这里的。
佳玲:……你的小说写得怎么样了?
佳玲:我也是,每天都好忙……
文涛:做手工这一块你有什么打算?
佳玲:前两天在网上看到一个玩偶品牌创始人的采访……
△文涛望着佳玲,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佳玲:……那个人刚开始时候也挺不顺的,做出来的东西都没人要……后来渐渐地做得多了,慢慢摸索出自己的风格,作品才有人要。
文涛:都这样的。
佳玲:嗯……我还做得不够多,有些基本的针法还没掌握。
文涛:慢慢来。
佳玲:嗯……
14场夜/内景人:佳玲、文涛
△佳玲靠在文涛怀里,两人一起在电脑上看《恋恋风尘》。
15场夜/外景人行道公交站台人:佳玲、文涛
△佳玲和文涛挽着手缓缓地走在路灯下的人行道上。
△俩人紧紧地靠在一起等车。
△佳玲看文涛,似乎有话要说,她咬了咬牙。
△佳玲满意的笑了笑。
文涛:(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们那里结婚贵吗?
△沉浸在喜悦中的佳玲,没有听出文涛的担心,漫不经心的答道。
佳玲:还好吧!
文涛:(苦笑了一下,转移了话题)你觉得你爸妈真能同意?
佳玲:应该会同意吧?……如果我们以后在杭州居住的话,他们应该不会反对……你知道我爸妈就我一个孩子,他们不想我嫁得太远。
文涛:你自己呢?
佳玲:什么?
文涛:想不想嫁到江西去?
佳玲:不想……你呢?
文涛:(面露难色)能在杭州待下去,我肯定也不想回去。不过……唉!以后的事情谁知道!
△佳玲有些黯然。
△公交车驶进站台。
文涛:我先过去了……你先答应他们,以后的事以后再讲……你快回去?
佳玲:嗯。
文涛:路上小心一点?
佳玲:知道了。
△文涛上车,佳玲依依不舍地望着公交车离开。
16场日/外景屠甸镇
△俯览屠甸镇全景。
△屠甸镇镇子不大,一条主干街道、一个菜市场和一个人民公园。街上有一家超市、二家银行,二家金店和几家经营了几十年卖百货的老店。剩下的店铺要么是服装店,要么是饭馆。镇子旁边有一条宽阔的大河、河水混浊的河面上架着两座桥,一座供行人通行,一座供车辆通行。镇子周围聚集了一些工厂,不再务农的当地人大部份在那些工厂里干活。工厂污染严重,天空终日灰蒙蒙的。这里的街道破烂、陈旧、肮脏、混乱。
17场日/外景菜市场人:范爸、菜贩
△十点多钟,有些冷清的菜市场里,范爸匆匆忙忙地在收拾肉摊。
△范爸把卖剩下的猪肉、排骨、猪蹄膀统统丟进冰柜里。
△范爸擦案台,脱围裙、洗手、掸了掸粘在衣服上的肉屑。关灯离开。
菜贩:这么早收摊啊?
范爸:有点事。
菜贩:看女婿去啊?
△范爸高兴地笑了笑。
18场日/外景公交站台人:佳玲、文涛、范爸、范妈
△范爸范妈顶着太阳焦急地等在路边。范爸的脚下丟了几枝烟头。他们等了已经有一会儿了。
△公交车缓缓地驶了过来,停在马路对面公交站台上。
△公交车开走,佳玲和文涛提着东西出现在马路对面。
△佳玲文涛看见范爸范妈。
△文涛护着佳玲小心的避着车辆从对面穿了过来。
文涛:(略显尴尬)叔叔!阿姨!
△范爸范妈不知道怎么接话,尴尬的地站在那里面带微笑的上下打量着文涛。
佳玲:等了好久公交车。
范爸:走吧?
△佳玲坐在范妈电瓶车的后坐上。
△文涛双手拎着东西,像个支在电瓶车上的木头人似的,双脚离地尴尬的坐在范爸的电瓶车上。
19场日/外景小镇的大街小巷人:佳玲、文涛、范爸、范妈
△一组范爸范妈载着文涛佳玲穿过小镇街巷的蒙太奇镜头:
△一行人驶行在长山河边。
△一行人路过枝着柺杖坐在小卖部门口树荫下的老人。
△一行人路过一群支着桌子正悠闲喝茶,抽烟聊天的老头。
△一行人穿过桥洞。
△一行人穿过陈旧的老宅。
……
20场日/内外景小饭馆门口人:佳玲、文涛、范爸、范妈、范爸朋友若干
△惯于应酬的范爸为了避免尴尬,叫了几个自己的朋友过来做陪。
△范爸的朋友等在饭馆门口,范爸范妈佳玲文涛等一干人下车。范爸和朋友打招呼递烟。
△一干人等进入饭馆。
21场日/内景小饭馆包厢人:佳玲、文涛、范爸、范妈、范爸朋友若干
△喝酒吃饭的中间,一桌人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文涛。搞得文涛很狼狈。
△文涛紧张兮兮的端坐着,生怕通不过考验。佳玲偷偷地在桌子底下握文涛的手,鼓励他。
△文涛礼貌的站起来给所有人倒茶、倒酒。范爸范妈喜欢的看着文涛。
范爸:小林在杭州工作多久了?
文涛:5年了,叔叔。
范爸:噢!……以后会一直待在杭州的了?
△佳玲文涛对视,文涛会意。
文涛:嗯。我还蛮喜欢杭州的。
△范爸、范妈同时松了一口气。
范爸的朋友A:喝酒……喝酒。
△佳玲高兴的看了文涛一眼,文涛会意的笑了笑。
△一桌人高兴的举杯同饮(佳玲、文涛喝茶)
△范妈突然想起了什么。
范妈:家里有几兄妹?
文涛:上面还有两个姐姐,我最小。
范妈:你两个姐姐都结婚了吧?
文涛:结了,一个嫁到福建去了,一个嫁在老家。两个都有小孩了。
范爸朋友A:那你爸妈要催你结婚了。
文涛:是啊!
△一桌人笑。
22场日/外景乡下小路人:佳玲、文涛
△文涛载着佳玲,带着礼物行驶在乡间小路上。
佳玲:我爸妈看起来蛮喜欢你的?
△文涛逗佳玲,装出意外的样子。
文涛:真的?
佳玲:你没看出来?
△佳玲娇嗔的在他后背轻轻地捶了一拳。
佳玲:你好坏!……我跟你讲。他们要是不喜欢你就不会让我带你看我外婆了。
△文涛一脸疑惑的转过头来。
文涛:搞不懂?
佳玲:什么搞不懂?
文涛:为什么见了父母还要见外婆?
佳玲:(躲在文涛背后偷笑)因为我是外婆带大的啊!
文涛:难怪!
文涛:你在你外婆家住了多久?
佳玲:大概有三四年吧。从二三岁开始一直到上幼儿园。
文涛:噢!你外公呢?
佳玲:很早就去逝了。
23场日/外景佳玲外婆家院子
△俯览佳玲外婆家老宅。
△佳玲外婆在院子里慢悠悠的收拾柴火。
△整个院子干净整洁,弥漫着一股孤独、静谧的气息。
24场日/外景佳玲外婆家院子人:外婆、佳玲、文涛
△佳玲文涛、推开院门而入。
佳玲:外婆!
△佳玲外婆回头,笑呵呵的看着佳玲。佳玲走过去拉外婆的手。
佳玲:你在做什么?
外婆:(指柴火)我收拾收拾这些柴。
△看外婆脸上都是汗,佳玲不忍心。
佳玲:这么热,别弄了。
△外婆好奇又喜欢地打量着文涛。
佳玲:这是我男朋友文涛。我爸妈让我带他来看看你。
外婆:(盯着文涛呵呵的笑着)好……好……这小伙子我喜欢……走到里面去,我给你们煮几个蛋。
佳玲:不用了,我们吃过饭了。
外婆:要,不吃蛋怎么行。
25场早晨/外景文涛租住的房屋外景连杭州街头人:文涛
△文涛房间外景。
△文涛推着电瓶车从房间里艰难的出来。
文涛骑着电瓶车从效区赶往市区上班的一组蒙太奇镜头:
△文涛骑着电瓶车穿过杂乱的城中村,路过工厂门口、殡仪馆门口、西溪湿地、汽车西站……
26场早晨/外景杭州街头人:佳玲
△早上八九点钟,阳光明媚。杭州高楼林立,拥挤有序的十字路口。
△佳玲从拥挤的公交车上下来,站在十字路口等交通灯。
△佳玲不紧不慢的混在人群中走过斑马线。
△佳玲走进一座商务大楼。
27场夏上午/内景佳玲工作的办公室人:佳玲
△大公司宽敞明亮,一排排格子间的办公室里。办公桌前坐着清一色的年轻人,他们正盯着电脑屏幕认真、机械,不紧不慢地在做着手上的工作。
△佳玲坐在长排办公桌靠窗的位置,正戴着耳机盯着电脑屏幕在工作。电脑屏幕上是一个视频网站的后台,佳玲正在往上传视频。
△透过她旁边的落地大玻璃看出去,是杭州楼群林立的市容。
28场夏上午/内景书店人:文涛、关珊
△一眼看到头的小书店里,背景音乐悠悠的放着。书店里没有一个读者。系着围裙的文涛在整理书架上的书。他的同事关珊在拖地打扫卫生。两个人都无话,默默的干活。
△文涛靠在吧台上倦怠的一边看书一边等顾客上门。
29场夏傍晚时分/内景书店储藏间连店堂人:文涛、关珊
△文涛在储藏间把书店工作的围裙换成送外卖的制服。
文涛:(向关珊)我先走了。
关珊:(回过头来,一脸惊讶的手指着文涛)你这是?
文涛:去送外卖。
关珊:(笑得意味深长)噢!为了娶媳妇也够拼的啊!
△文涛幸福地笑了笑,走出书店。
30场夏夜/外景一组文涛送外卖的场景人:文涛、老板娘、女生、男生
△文涛急冲冲在桂林米粉店里取外卖。
△看到文涛进来的老板娘,白了他一眼。
老板娘:怎么这么慢?顾客都崔了好几遍了?
△文涛怯怯地站着。
老板娘递外卖:第一天做?
△文涛点头。
老板娘:难怪。下次麻烦快点。
文涛:不好意思!
△文涛接过外卖飞快的离开。
△文涛骑着电瓶车,载着放外卖的箱子在大街上穿行。
△文涛把外卖递给一个衣着暴露,打扮时髦的女生手里。
女生:我都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文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文涛从牛肉馆里取外卖。
△文涛进入高档小区。
文涛敲门:外卖!……您的外卖到了!
△隔了一会儿,一个手里拿着游戏机手柄十来岁学生模样的男生把门打开。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文涛接过文涛手中的外卖,立刻把门关上。
31场夏夜/外景杭州街头人:文涛
△忙了一晚,又累又饿的文涛正坐在电瓶车上对着冷冷清清的大街吃晚饭。
△文涛一口热狗,一口啤酒疲惫又幸福地吃着。
32场夏夜/内景佳玲房人:佳玲
△佳玲坐在桌前,在台灯下一针一线耐心地缝着玩偶。
△她手边的篮子放着半篮做好的玩偶。
33场夏夜/内景文涛房人:文涛
△文涛匆匆忙忙的洗澡。
34场夏夜/内景文涛房人:文涛
△文涛的房间内只亮着书桌上的台灯。
△穿着背心短裤的文涛从洗浴室里出来。他一边擦头发一边换衣服。
△文涛坐在桌前。
△他的头发仍然湿漉漉地,但他不管那么多,他把擦头发的毛巾隔在椅背上,顶着擦了一半的头发,打开电脑写小说。
△桌上的小闹钟缓缓地指向凌晨1点。
△文涛伸了伸懒腰,转了转脖子。
△文涛统计文档字数。电脑屏幕上显示已有10多万字。
35场冬夜/外景杭州街头人:文涛
△下雨天的杭州街头,文涛穿着雨衣送外卖。雨水打在他脸上,风风火火赶着送外卖的他都来不及擦,任凭雨水在脸上流淌。
△文涛赶黄灯,车子骑到马路中央突然一辆轿车冲了过来,幸运的是车子在撞到文涛前刹住了车,但来不急避闪的文涛还是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文涛摸了摸脸上的雨水,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慌乱地收拾散落在地上的外卖。
△轿车司机怒气冲冲地推开车门,朝文涛骂了起来:你怎么搞的,挣钱不要命了?
△司机弯腰检查自己的车。
△文涛看对方的车子没事,一瘸一拐的推着车子离开。
司机:想走……赔钱……
文涛:多少?
司机:500.
△文涛掏出一把零钱数了数递给对方。
36场冬夜/内景佳玲房人:佳玲
△穿着冬装的佳玲坐在桌前,借着台灯聚集的灯光耐心地在给玩偶钉钮扣。
△她手边的篮子里做好的玩偶已经整整放满了三篮。
37场深夜/内景文涛房人:文涛
△文涛掀起裤腿,用红药水咬着牙在清洗腿上,手肘上的伤口。
△文涛坐在桌前辛苦的写小说。
△时钟指向深夜两点。
△文涛慢慢地把文档从上往下浏览,密密码码的字,一屏又一屏似乎看不到尽头。
△文涛统计文档字数,屏幕上显示已有25万多字。
38场日/内景银行柜台人:文涛、银行柜员
△文涛从背包里掏出厚厚的一个纸袋。纸袋里是各种面值的货币他把五颜六色的纸币通通丟进收银槽。
△银行柜员惊讶的看着文涛,训练有素的分类点钞。
39场冬日/外景公园人:佳玲、文涛
△佳玲和文涛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文涛手里拿着佳玲做的玩偶靠在佳玲肩膀上睡着了。
40场日/外景火车站
△春运时期的火车站广场上人山人海,拖着行李箱的佳玲文涛夹在鱼龙混杂的人群里。
41场日/外景火车站
△绿皮老式火车驶离站台。
42场夜/外景
△绿皮火车行驶在夜色中。
43场清晨/外景赣州火车站广场人:佳玲、文涛
△佳玲文涛出现在提着大包小包返乡的人群中。
44场日/外景汽车站内人:佳玲、文涛
△佳玲文涛登上长途汽车。
45场日/外景大山里的山区公路
△俯览藏在深山里盘沿曲折的公路。
△大巴车出现在弯蜒盘转的山区公路上。
△大巴车从转弯处出现。越驶越近。
△佳玲从车窗处探出头来看风景。
46场日/内外景大巴车内人:佳玲、文涛、乘客若干
△文涛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佳玲靠着车窗看窗外的风景。
△车窗外山峰层峦叠嶂,天空明净,洁白的云朵飘浮在山顶。
△佳玲喜悦又伤感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藏在大山里的农家依次出现在车窗外。
47场日/外景乡村公路旁人:佳玲、文涛、林父、文涛姐夫
△林父60岁左右。小学语文老师,肤色惨白,体形清瘦。
姐夫:四十岁左右,肤色黝黑、开始秃顶。身量比林父高一些,精壮结实。
△林父姐夫焦急地等在路旁,两人不停的向公路尽头眺望。两辆沾满尘土的摩托车停在他们身后。
△大巴车终于出现在视线里。
△大巴车越驶越近。
△大巴车停车。佳玲文涛提着行李风尘仆仆地从车上下来。林父、姐夫热情地迎了上去。
文涛:你们等了很久了吧?
姐夫:一小会儿。
△姐夫帮文涛佳玲提行李箱。
林父:(向佳玲满含歉意)从昨天下午坐到现在,快一整天了。唉!幸苦你了,我们山区交通不方便……
佳玲:还好,一路看风景也不觉得累。
林父:那就好。
△姐夫和林父分别把佳玲和文涛的行李箱绑在摩托车后架上。
△林父和姐夫同骑一辆摩托车,文涛佳玲同骑一辆。一行人离开,骑车驶入乡村山路。
48场日/外景乡村山路人:佳玲、文涛、林父、姐夫
△一行人骑车穿过怀抱在深山里的小镇。
△一行人骑车盘沿穿行在深山里的小路上。
△摩托车趴坡时发出的轰鸣声在山谷里回荡,那声音听起来寂静又悠远。
△佳玲有些疲乏地搂着文涛。
文涛:累了吗?
佳玲:有一点。
文涛:再坚持一下,还要一会儿。
△佳玲躲在文涛后背,神情迷离地眺望着远方。
49场日/外景乡村山路人:佳玲、文涛、林父、姐夫
△文涛一行人在半山腰的开阔处停车休息。
△林父、姐夫抽烟。
△层峦叠嶂,如水墨画般的群山,望不见尽头。四人眺望凝视。
△佳玲和文涛,颇为感慨伤感。
50场黄昏/外景文涛居住的小村庄人:佳玲、文涛、林父、姐夫
△俯览深藏山中与世隔绝的村庄。
△四人骑车进入村庄。
51场除夕夜/内景林父家客厅人:林父一家人、佳玲
△电视机里放着“春晚”。
△昏暗的灯光下摆着一桌子热气腾腾的年夜饭。
△大人小孩挨挨挤挤满满当当坐了一桌。
△一家人欢喜的看着佳玲。
林父举杯:今天难得一家人团聚一起吃年夜饭。一起来……
△众人举杯饮酒。
△众人开吃一桌佳肴。
△林母连肉带汤满满乘了一勺鸡肉给佳玲。
林母:这是自家养的土鸡你尝一下?
佳玲:谢谢!
△林父从外套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一叠红包,大人小孩从左到右依次分过去。
外甥A:谢谢外公。
外甥B:谢谢外公。
△佳玲犹豫了一下,尴尬的双手接在手里。
△佳玲想起了自己家人,一阵难过。
52场夜/外景文涛家村庄
△幽暗的寒夜里,在与世隔绝的村庄中,零零落落的鞭炮声在山谷里回荡。烟火高高地窜到半空中,绚烂地炸烈开来,显得村庄更加孤寂悠远。
53场日/外景文涛家院子人:文涛、林父母、两个外甥
△两个外甥蹲在林母院子里玩割房子的游戏。
△林母端着玉米喂鸡。
△林父坐在矮凳上喝早茶抽烟看黄历。
△文涛坐在林父旁晒太阳。
文涛:你们觉得人怎么样?
△林父林母看文涛。
林母:比上次那个要好。(指后面出现的丁杰)
△文涛默然。
林父:只要你自己喜欢就行。父母说好不好,都没有什么关系,主要是你们自己要过得好。毕竟以后你们要在外面生活,不可能跟我们一起待在村子里。
△文涛怅然地看着两个外甥。
林父:礼金有没有讲要多少?
文涛:要20万。
△林父林母难以置信的看着文涛。
林母:怎么要这么多?
文涛:20万不算多,毕竟地方不一样……那边的生活水平比我们这里要高得多。
△林父一脸忧愁,深深的地了一口烟,把烟踩灭立刻又续上一枝。
林父:你自已有多少?
文涛羞愧地回道:6万。
林父:唉!家里也只有这么多。
△林父忧愁地抽着烟。
△林母无力地撒完最后一把玉米喂鸡。
54场一组文涛日兼三职紧张忙碌的蒙太奇镜头人:文涛、顾客
△(早)文涛打开书店的店门。文涛在整理书架,文涛在给读者介绍书。
△(中)文涛在街上飞快的送外卖。
△(晚)文涛匆匆忙忙的赶到KFC。文涛在更衣室换衣服,文涛站在前台给顾客点单员。
55场深夜/内景文涛房人:文涛
△文涛瘫坐在椅子上,沉沉地睡着。
56场日/内外景文涛房、院子人:文涛、林父、林母
△(内景)林母从旅行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递给坐在床沿的林父。林父打开塑料袋把一叠钞票(十万)放在桌上。
林父:我和你妈没本事,只能帮你这些了。
△文涛看了一眼钱,心疼的看着林父林母。
林父:你姐夫,给了四万。也全在这里。
林母:把钱放好,尽快存起来。
△林父怅然地抚摸着钞票。
△文涛慨万千的盯着林父的手和钱。
文涛:剩下的我再去想办法?
林父:唉!做老爸的没本事啊,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文涛黯然。
57场夜/内景晓军房人:文涛、晓军
晓军:三十岁左右。单身、出版社编辑。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玩世不恭,吊而郎当的气息。为人善良,对朋友义气。
△上下两层的Loft单身公寓里。看了一半的书被丟得四处都是,床上、桌上、茶几上、地板上。被随手乱丟的东西除了书之外,还有衣物,香烟、喝空的啤酒罐、以及各种食品包装盒。屋子看起来就像一个猪窝。文涛疲乏地倚靠在沙发上,穿着短裤背心的晓军坐在文涛对面。中间的茶几上放着一碟花生米,几罐啤酒,两人在喝酒。
晓军:打起点精神来啊!(递烟给文涛,文涛摇头)。人烦的时候这是个好东西!
△文涛勉强接在手里,晓军给文涛点火,自己也抽出一枝点上。文涛不会抽,被呛了两口。
晓军:怎么样?
文涛:有点晕。
晓军:(幸灾乐祸的笑道)晕就对了,人一晕就放松了。……高兴点,结婚是好事?不要老是愁眉苦脸的……多晦气。
文涛:(气馁的说道)快熬不下去了。
△文涛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晓军: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是有点佩服你。……现在在你那里女人是第一位的了……
文涛:你觉得不值得?
晓军:我觉得值不值有什么用?要问你自己啊……温柔乡值不值得只有你自己知道?
文涛:你不想结婚?……就这么一直打光棍?
晓军:我吗……你知道的了……像我这种吊儿锒铛,不务正业的人有哪个女孩子愿意嫁给我?不打光棍也不行啊!
文涛:你是怕麻烦……我还不知道?
晓军:妈的。这你都知道?……不过,真有点替你可惜……年纪青青就结婚了……真是浪费啊……
△两个人笑。
文涛:好了,别替我婉惜了。我过来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文涛默然,犹豫了一阵。
文涛:结婚的钱我还不够,能不能先借我点?
晓军:(爽快的)差多少?
文涛:四万。
晓军:妈的,这么多你要把我掏空啊?
文涛:没办法,说是要给我们买车。我自己前几年也没存下什么钱?
晓军:操,没钱还买车,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唉!真是服了你了。
文涛:不是我想买的……
晓军:好啦,好啦!明白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这个人就是太老实了,从来不会反抗?我也不管了。
文涛:没有就算了?
晓军:(拍拍文涛的肩膀)开玩笑了,自尊心那么强?
△晓军拿起手机给文涛转钱。
晓军:我可是把我的全部存款都转给你了。
△晓军把手机银行帐户给文涛看。
文涛:(感激的说道)谢谢,办完酒席后还你。
晓军:没事啦,记得请我喝喜酒就行。
△文涛苦笑着点头。
晓军:对了,你那写了一年多的小说怎么样了?
文涛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刚写完了初稿。
晓军:也快了?
文涛:还要改。
晓军:改完了给我看看。
文涛:好。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帮我拿到出版社去。
晓军:没问题。
58场日/外景范爸家院子人:参加婚宴的宾客
△院门口竖着半圆形红色充气球迎宾门。上面写着,“林文涛、范佳玲婚礼”。来参加婚宴的宾客,三三俩俩的提着大米、牛奶等各色礼物,从迎宾门下穿过。范爸、范妈站在院子里接待宾客。早到的宾客站在院子里喝茶聊天。佳玲家一片喜庆。
△佳林外婆坐在一边晒太阳,脸上笑咪咪的。
△范爸给佳玲买的车白晃晃的停在院子里。
59场日/内景佳玲房内人:佳玲、文涛、闺密芳芳、闺密A等
△佳玲端坐镜前,化状师正在给她化妆。旁边坐着闺蜜芳芳、闺密A、等围在新婚子身边。看新娘子画妆。
△化妆师给佳玲扑粉、涂口红、描眉。
闺密芳芳:眉毛给她画粗一点,眉毛粗一点显得精神。
化妆师:她的眉毛本来就很粗,稍微描一下就好了。太浓了显得很假。
芳芳:我记得我结婚的时候还流行柳叶眉。
闺密A:(打趣道)你那什么时候了!
芳芳:就前两年啊。你以为我有多老?
闺密A:噢!
闺密A做鬼脸,芳芳假装要打她。佳玲在镜子里看着两人在房间里戏闹。
60场日/内景佳玲家客厅人:佳玲、文涛、范爸、范妈、林父、林母、众宾客。
△乡下的婚礼、还保留着许多老规矩。比如由笛子、二胡、铜拔、罗鼓组成的四人婚礼乐队,在酒店里结婚就看不见。上了年纪的司仪也很有意思,一身洗得发白的旧中山装,念祝词时像唱歌一般,摇头晃脑谁都听不懂。一阵吹打过后,佳玲文涛,看着司仪的手势猜着行礼。
△立在周围观礼的众宾客,忍俊不禁。
△林父、林母黯然的站在一旁观礼。
△佳玲、文涛拜天地、高堂、夫妻对拜。
△佳玲、文涛拜谢范爸、范妈。
△范爸、范妈分别给文涛、佳玲换新鞋、新袜。
△一对红烛引着新人上楼入洞房。
61场夜/内景佳玲家客厅人:佳玲、文涛、晓军、文涛朋友A、闺密芳芳、闺密A若干朋友
△佳玲文涛的好朋友,围着新郎新娘坐主桌。
△双方朋友不认识,略显尴尬的坐在一起。
晓军:新娘子介绍你的朋友给我们认识一下啊?
△众人盯着晓军。
文涛朋友A:怎么你有想法啊?
晓军:触情生情不行吗,一对新人映眼前,你不觉得自己很失败?
文涛朋友A:我没有。
晓军:麻木不仁。
△众人笑。
佳玲:(向芳芳)这是芳芳,我的小学初中高中同学,闺密B我的邻居,我们小时候常一起玩。还有李杏我高中同学,上学时我们睡上下铺。
△佳玲转头看着晓军、文涛朋友B。
佳玲:晓军、文涛朋友B,文涛的好基友。
△女人笑,男人们尴尬的僵在那里。
芳芳:唉!我请教一下噢!你们三个人在一起玩不会彼此吃醋吗?
晓军:有时候也吃啊。
众人笑。文涛佳玲举杯。
文涛:谢谢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和佳玲敬大家一杯。
芳芳:慢着,先喝交杯酒。
晓军:对啊,交杯酒要先喝啊!
众人起哄:交杯酒,交杯酒……
△文涛、佳玲喝交杯酒。
△众人叫好,起哄。
62场夜/内外景佳玲家人:众宾客
△从院子里俯览欢腾热闹的酒席。
63场夜/内景洞房人:佳玲、文涛、晓军、文涛朋友B
△一身酒气的文涛朋友B和晓军,跌跌撞撞的把喝醉的文涛扶进房。佳玲跟在他们后面。
△晓军和文涛朋友B把文涛丟在床上。两人坐在床上半天起不来。
△晓军:文涛我们就交给你了,今晚任你处置。
△两人互相撑扶着跌跌撞撞的离开。
佳玲:你们俩没事吧?
△晓军摆了摆手。
△佳玲又恨又爱地看着仰躺在床上的文涛。
△佳玲关门给文涛解领带、脱鞋、脱西服。
△佳玲打水,给文涛擦身体。
△安顿好文涛后的佳玲坐在镜前卸妆。
△文涛迷迷糊糊地睁着醉眼,被佳玲对镜卸妆时的美貌惊住。眼角泛起笑容,呆呆的打量着对方。
文涛:你好好看哦!
△佳玲惊讶的转过头来,看着傻傻乎乎的文涛,用梳子敲了他一下。
64场深夜/外景佳林家院子人:范妈
△范妈从客厅里出来,关门,关灯。
△楼上洞房里的灯熄灭。
△院子里孤伶伶的停着婚车。
65场夜/内景文涛佳玲房人:佳玲、文涛、香兰、老王、王振
△文涛坐在桌前一边翻看自己的小说(打印出来),一边用铅笔小心的在旁边做着修改笔记。
△大大小小的玩偶,沙发上,茶几上到处都是。佳玲一个个的给那些玩偶拍照。
△佳玲抱着电脑,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某购物网站的后台。佳玲正在把玩偶一个个的上传到网站上去卖。
△电风扇呼呼的吹着。房间里放着轻缓的背景音乐。但是隐隐约约还是可以听到,隔壁传过来的电视声和说话声。
△窗外突然下起雨。大颗大颗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院子里。
文涛:下雨了。
△文涛起身,来到窗前看下雨。
△佳玲也来到窗前。
佳玲:下得好大。
文涛:我们的衣服收了吗?
佳玲:收了。
△两人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雨,佳玲搓了搓露在外面的手臂。
△老王家的房门砰的一声打开。
香兰:这个破天,要死了下这么大。
△佳玲、文涛绉眉头。
△文涛关窗户。
66场日/内外景文涛租房的院子人:佳玲、文涛、邻居老王一家。
△休息日,周日。文涛在院子里洗车,佳玲在井边洗衣服。邻居老王和他儿子王振在院子里钉鞋架。大家相安无事,正各自做着手中的事时,穿着睡衣的香兰端着一脸盆内衣裤从房间走了出来。她看见文涛在洗车。
香兰:(边走边说)唉哟!洗得那么干净啊!
△文涛厌烦地瞥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香兰:文涛,你这个车多少钱买的?
△文涛装做没听见,继续洗他的车。
香兰:至少要十几万吧?
△佳玲经不住一再撩拨,终于忍不住的回答道。
佳玲:不用那么多。
△文涛看佳玲,摇摇头示意她不要理她。佳玲会意。
香兰:我不信,看这车这么大又这么漂亮肯定不少于十万……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买得起噢!(看佳玲、文涛)佳玲文涛不理。
老王:(停下手中正在钉的木板),开车还要加油呢?一箱油几百块,又跑不了几天?
香兰:谁的车子不加油?加水啊?
老王:(乐呵呵的看着文涛)一箱加油的钱,用来充电的话,我可以骑一年电瓶车了……是吧文涛。(对王振)把那块板拿过来。
△正在玩足球的王振懒洋洋地把木板递给他父亲。
老王:电瓶车我哪里都可以去?开车哪有那么方便?
香兰:瞧你那点出息。自已没钱买还找借口。(学老王的口吻)电瓶车我哪里都可以去?开车就哪里都去不了了?跟你儿子一样会狡辩。
△文涛和佳玲对望了一眼,一脸厌烦。
△佳玲正在给文涛洗衬衣。
香兰:不过话说回来,还是结了婚好啊?是吧,文涛?
△文涛厌烦的看了她一眼。
香兰:又有车子开,又有人给洗衣服。
佳玲:我随便洗洗。
△佳玲把洗好的衣服,端到晾衣绳下。文涛用毛巾擦手,进房间拿出衣架和撑衣杆来。俩人一起晾衣服。
香兰:王振你还在玩!踢足球能当饭吃吗?还不快去把你的作业做完?
王振:我等下再做。
香兰:等下、等下,你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我死了你再做?
△扫兴的王振在母亲的呵斥下不情不愿地放下足球进房做作业。
△香兰对着离开的王振依然在喋喋不休。
香兰:要向文涛哥学习,用功学习以后才能娶到漂亮的老婆……
67场日/外景
△俯览繁忙拥挤的杭州街头。
68场日/内景佳玲公司人:佳玲、佳玲上司、若干同事
△佳玲坐在隔子间里,盯着电脑屏幕正认真的工作。
△佳玲上司,一个四十来岁穿西装打领带有些秃头的中年男人,脸色难看的朝她走来。
上司:范佳玲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佳玲莫名其秒的看着自己的上司。
△同事们幸灾乐祸的盯着佳玲。
△上司扫了他们一眼,他们立刻换做认真做事的样子,装做没看见。
△佳玲跟着上司进入他的办公室。
69场日/内景佳玲上司办公室人:佳玲、上司
△佳玲怯怯的站在办公桌前。
△上司把一份用户投诉丟到佳玲面前。
上司:你怎么搞的?
△佳玲拿起来看。
上司:是你传的吧?
△佳玲想解释。
上司:……现在公司严管期,我也保不了你……收拾东西,到财务部去领剩下的工资。
△佳玲张了张口还想解释。
△上司拉着一幅臭脸,假装工作不再理她。佳玲委屈的站了一会儿,接着离开了办公室。
70场日/外景十字路口人:佳玲
△佳玲抱着纸箱神情惚忽的站在十字路口。
71场夜/内景文涛佳玲房人:佳玲、文涛
△文涛抱着佳玲轻抚着她的背在安慰她。
文涛:好了,不哭了。
△文涛给她擦眼泪。
佳玲:那个视频我是帮同事传的,我以为她检查过了所以就没看。
文涛:那你跟你领导说了吗?
佳玲:(摇了摇头)没有,我想解释的,但他没听我讲就把我开了……我觉得他不敢听我解释。
△文涛扶佳玲坐在沙发上。
文涛:为什么?
佳玲:我知道有好几个同事都范了同样的错。如果我把原因告诉他的话,他就找不到借口拿我开刀了。
文涛:那个王八蛋肯定是看你最老实才拿你开刀的。
△佳玲默然。
文涛:算了,那种勾心斗角的公司也不值得留恋。
文涛:其实退一步来讲这件事对你来说未偿不是一件好事……你看你在那里每天做的都是一些很机械的事情,工资也不高,也学不到什么东西。一直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现在没工作了,我觉得你可以乘这个机会专心做你一直想做的手工……
佳玲:……
文涛:可以试一试……你想,再过二年我们就三十岁了,再不试我们哪里还有机会?
△佳玲犹豫的盯着文涛,终于决定了。
佳玲:(怯怯的说道)这两天在网上我卖出了两个。
文涛:我说是吧?不试哪里有机会?
△佳玲笑。
72场日/内外景文涛佳玲房人:佳玲、快递员
△佳玲坐在桌前浏览购物网站后台,电脑屏幕上显示佳玲有两个未发货的订单。
△第一次品尝到成功滋味的佳玲脸上抑止不住的喜悦。开心的佳玲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分外细心的包着快递。
△(房门口)佳玲把两个包裹高兴的递给快递员。
△佳玲欣慰的看着快递员带着自己的作品离开。
73场日/外景西湖文化广场人:佳玲、顾客、其它摊贩。
△周末,天气晴朗。偌大的广场上熙熙攘攘地聚集了许多人。三三俩俩的孩童在追逐嬉闹,队伍齐整的老人们,载歌载舞。一股浓浓的假日的味道弥漫在广场上空。
△手工艺人们挨挨挤挤的摊位,沿着广场的主干道摆着长长的两大串。
△佳玲的摊位夹在众多的摊位之间。摊子上摆满了玩偶。看的人来了一拔又一拔,来到佳玲的摊位前,可是绝大多数人只是看看而已,真正买的人却没有。
△就在整个上午快过去时,佳玲终于做成了一笔生意。来买佳玲玩偶的是两个年轻的女孩。
女孩A:哇!好多,好好玩?(看佳玲)都是你自己手工做的吗?
△佳玲笑着点了点头。
女孩A:好历害!(拿玩偶给同伴)你看这个,还有这个?
女孩B:这些我好像都在哪里见过。
女孩A:人家原创的你哪里见过?
佳玲:(心虚的说)不是原创的。
女孩B:我说不是吧,你还不信。
△女孩A朝佳玲笑笑,意气用事的说道。
女孩A:有什么关系?只要我喜欢就行。
女孩A:我要这个,还有这个一共多少钱?
△女孩付钱离开,佳玲握着到手的钱,既高兴又隐隐不安。
74场中午/外景院子、老王家房人:香兰
△老王家的门窗敞开着,电视机的声音放到震天响,电视里正播放着香兰百看不厌的相亲节目。从窗口望进去,香兰穿着睡衣,露着腿正倦坐在沙发上沉迷的看着电视。
△隔壁文涛家关着门,从外面看进去好像没有人在里面。
75场日/内外景文涛佳玲房人:佳玲
△佳玲收拾桌子,把台式缝纫机、针线包、图纸等工具摆在桌上。当佳玲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后,正坐在桌前打算工作时,突然隔壁的电视声,香兰肆无忌惮的大笑声一起传了过来。
△佳玲的注意力被分散,她停下手上的工作正要去听那声音时,那声音又停止了。可是当她再次着手工作时,恼人的电视声和肆无忌惮的大笑声又传了过来。
△佳玲站起来关窗,她以为关上窗户就可以隔绝噪音。可是她错了。当她再次坐在桌前打算工作时。那吵人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似乎分贝还更加高了一些。
△无奈,佳玲站起来开门,愤怒的盯着隔壁的窗子。她想走过去提醒对方小声一点,但懦弱的她只是犹豫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什么都没做转身回了房间。
△佳玲在屋子里烦躁的走来走去。
△佳玲她坐在桌前,烦躁的捂着自己的耳朵。
△佳玲查看购物网站后台,后台没有收到订单。佳玲显得有些失落。
76场日/内外景院子老王家房人:香兰
△隔壁香兰起身关门,从窗口看进去,她在房间里换衣服,梳头发。
△梳装好的香兰开门,关电视,挎着包关门。
香兰:何老板我跟你讲,不是我做得不好,是你妈太挑剔了……这个我知道……就说昨天擦那个厨房的玻璃事,我前前后后擦了三遍,你家老太太还不满意……
香兰:好……好,我知道了,不是我跟她计较……
77场日/外景院子人:佳玲
△佳玲掀开窗帘一角愤怒的盯着香兰,她的离开让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78场日/内景公共厨房人:佳玲
△佳玲拿着挂面,从房间里出来,之前都是文涛做饭,结婚后这是佳玲第一次下厨房。
△公共厨的墙壁被油烟熏得黑乎乎的,窗口排着三四个灶台。文涛家的灶台在最靠里面的位置。
△佳玲打开厨房门的一瞬间,有什么东西迅速地从没有玻璃的窗户上爬了出去。
△佳玲愣了一下,壮着胆子向自家的灶台走去。
△她紧皱着眉头,心惊胆颤的站在自家的灶台前。
△她把倒扣在灶台上的锅翻起来,她看到了灶台边上那一堆恶心的东西(老鼠屎)。
△一阵恶心的佳玲,捂着嘴从厨房里慌乱地逃了出来。
79场日/内景佳玲文涛房人:佳玲
△佳玲倦曲着身子,坐在桌前含着眼泪啃饼干。
80场正午/内景书店储藏室人:文涛
文涛:喂……李总。
81场夜/外景院子人:老王一家
△香兰从公共厨房里端菜出来。
△老王带着儿子骑车回来。
△香兰收衣服。
△王振从房间里抱出足球在院里里踢忘情地踢着。
△文涛家依旧门窗紧闭,看起来没有人在家似的。
82场夜/内景佳玲文涛房人:佳玲
△佳玲站在窗前撩起窗帘向马路探望(她在焦急的等着文涛回来)。
83场夜/外景院子人:文涛
△文涛下班回来把车子停在院子里。“砰”的一声,他重重地摔上车门。他看起来心烦意乱,快步的往自己家走去,但是当他走到一半时他发现背包忘在了车里又返回去拿。
△此时他家的房间黑乎乎的不见一丝灯光。他有些狐疑,当他正打算掏钥匙开门时,房里的灯突然亮了,佳玲打开房门,可怜兮兮地站在那里。
文涛:(责备道)怎么在家也不开灯?
△原本希望得到安慰的佳玲,此刻脸上挂着明显的失望。沉默不语的她把怒气冲冲的文涛让进房间,接着顺手又关上了房门。
△过了一会儿文涛把窗帘拉开,开窗。
△房门打开,文涛手里拿着碗和面走进厨房。
△从开着的房门里我们可以看到一脸失望的佳玲像木头似的坐在沙发上。
84场夜/内景佳玲文涛房人:佳玲、晓军
△文涛看起来饿坏了,他夹起滚汤的面条,汲溜溜地吃了起来。
△佳玲看到文涛吃得那么香,她想吃又不敢吃。举着筷子犹豫不定。
文涛:吃啊?
△佳玲有些害怕地看着文涛,终于撩起几根面条送进嘴里。
△喝得连面汤都不剩的文涛从口袋里摸出烟来抽。佳玲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佳玲:你学会抽烟了?
文涛:(吐出一口浓烟)……
佳玲:怎么了?有心事?
文涛:没事。
△这时候,隔壁香兰哈哈大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文涛:(看佳玲)你今天怎么了?一整天都不吃饭?
△佳玲委屈的咬着嘴唇。
佳玲:没什么。不想吃?
文涛:你一天不吃饭,不饿吗?
△佳玲委屈的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佳玲:我吃了点饼干……
文涛:(心软了)吃饼干怎么行。
佳玲:文涛,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住?
文涛:?
佳玲:我在这里住得不舒服,房间隔音不好,吵得我一整天都没办法工作。而且……而且……厨房也好脏。
文涛:(冷冷的盯着对方)我都住了三年了,都没觉得不舒服?
佳玲:你习惯了所以不觉得。
△佳玲生气的不再吃面。
△尴尬的沉默。
文涛:慢慢地你也会习惯的。
佳玲:(摇头)我习惯不了。
文涛:那你想怎么办?
佳玲:我不想在这里住了,我想换个房子。
文涛:(冷笑)……租到合适的房子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我来杭州七年,前前后后搬了8次家。8次(他伸手比划了一下)。平均每半年就搬一次。后来好不容易找到这间,相对来说舒服一点又便宜的房子。才稍微安顿了一点。你现在又要搬?
佳玲:可我就是住得不舒服。
文涛:搬的话……你觉得我们能搬到哪里去?
文涛:市区?市区这样一套房子要4千多,我们根本租不起?
佳玲:我可以去工作。
文涛:让我考虑一下吧!最近太烦了。
佳玲:怎么了?
85场日/内景佳玲文涛房人:佳玲
△佳玲查看购物网站后台,后台依然没有订单。她看起来有些沮丧。
△就在这时隔壁电视机震天响的声音照旧恼人的传了过来:
“你不爱我了吗?”
“我当然爱你。”
“可是你都不吻我?你为什么不吻我?为什么?”
“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妹妹。”
△佳玲烦燥地戴起耳机听音乐,继续工作。
△佳玲摘下耳机,烦人的电视声依旧在持续着:
“啊!怎么可能?你在撒谎。”
“尹善,请相信我,我没有撒谎。”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尹善你冷静点。”
86场日/内外景院子、佳玲文涛房人:佳玲、香兰
△香兰在院子里的井台旁,用棒锤在敲洗衣服。
△佳玲提着一桶脏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看到香兰正井台旁洗衣服,立刻缩了回去。
△香兰继续洗衣服。
△香兰晾衣服。
△佳玲看到香兰,推着自行车离开。
△佳玲从房间里出来,到井台旁洗衣服。
87场日/内景佳玲文涛房人:佳玲
△佳玲从冰箱里拿出面条,犹豫了一下又把面给放了回去。
△佳玲用电饭锅掏米煮粥。
△佳玲一边继续做她没完成的手包,一边等粥开。
△粥开了,粥汤顶着锅盖溢了出来。佳玲冲过去,揭锅盖。慌乱中不小心又被蒸气烫到手。佳玲一边捂着烫红的手臂一边搅拌电饭锅里的粥。
△佳玲坐在桌上就着咸菜喝粥。
88场日/内外景书店人:文涛、方惠、读者若干
△店内《生死疲劳》堆在门口处最显眼的位置。
△有几个顾客在店内选书,但他们走来走去,没有一个人在《生死疲劳》前停下来。
△终于有一个大学教授模样的中年大叔推门而入,他拿起《生死疲劳》看了看。看准机会的文涛立刻上前推销。
文涛:老师,这是莫言的新书。
大叔:(看文涛)莫言是谁?不认识。
文涛:中国第一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大叔把眼镜推到额头上草草的看了看书背面的内容介绍,随手就丟了回去。
大叔:大厚了没兴趣。
△文涛颇为失望。他把刚刚被弄乱的书重新摆放整齐。
89场日夜/内外景人:文涛、方惠、读者若干
△书店外的人行道上走着下班的人。
△堆在门口的《生死疲劳》,整整一天一本都没有卖悼。
90场夜/内景晓军的单身公寓人:文涛、晓军
△文涛坐在沙发上,晓军穿着背心短裤坐在他对面。两人在喝寡酒。桌上放着文涛的小说。
文涛:(拿小说)这次又要麻烦你。
△晓军接过小说,掂了掂份量,认真的看了两页。
晓军:没问题,看在你幸幸苦苦写了两年的份上,我帮你交到社里。不过先讲清楚,现在已经不流行这种的东西了。能不能通得过我也不能保证。
文涛:我知道……试一试。
晓军:行。不过不要抱太大希望噢!
△尴尬的沉默了一会儿。
晓军:你们书店为什么要关了?
文涛:亏钱。
晓军:也是,书卖不出去,不亏钱才怪……什么时候关?
文涛:快了,就这些天的事。
晓军:想开点了,不过就一个工作吗?没了再找工作吗?
△文涛苦笑。
△两人碰杯喝酒。边聊边喝,最后喝到东倒西歪的不醒人世。
91场夜/内景文涛佳玲房人:佳玲
△佳玲戴着耳机坐在桌前上网,手边放着一些她最近做的作品。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其它人挂在网上卖的手工作品。
△佳玲拿起自已的作品和网上的作品对比,她还是很不满意自己的作的东西。她把手中的玩偶给拆了,其它的用布包装进布包,塞进抽屉。
△佳玲沮丧的坐在桌前。此时隔壁烦人的电视声恰好又传了过来。气极的佳玲用剪刀使劲的砸桌子发泄自己的郁闷。
92场深夜/内景人:文涛、晓军
△深夜、熄灯后的房间里,马路上的路灯从窗口洒进来。晓军和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文涛睡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93场深夜/内景文涛佳玲房人:佳玲
94场清晨/内外景文涛佳玲房人:佳玲、文涛
△文涛驱车驶进院子,从车里下来的他惚惚乎乎地向自已住的屋子走去。
△文涛打开房门,发现佳玲穿着睡衣头发凌乱,一脸生气的坐在沙发上。看到文涛进来,佳玲怨狠的盯了他一眼。
△文涛不理佳玲,径直走进卧室换衣服。佳玲不依不饶地跟了进来。
△佳玲抱着双臂堵在门口。
佳玲:你昨晚在哪过的夜?
△文涛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换衣服。
佳玲:问你你怎么不回答我?
△文涛换好衣服要出去佳玲堵在门口,不让他走。
文涛:我现在很烦不要管我。
佳玲:不行。我就要管。
△文涛被拦住没办法只好如实相告。
△听到这个消息的佳玲一阵恍惚。文涛乘她不注意挤开她走了出去。
△文涛走出房间,开车离开。
95场日/外景阴雨天西湖文化广场佳玲、其它摊贩
△同样是周末,但和上次佳玲出摊时不同的是,从早上开始雨就开始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在下。因此广场游人寥寥,每个摊位上的生意都很清淡。原本生意就不好的佳玲更是如此。
△无所事事的佳玲面无表情的靠在摊位上,目光呆滞的盯着自己的作品发呆。
96场日/内外景院子佳玲文涛房人:香兰、张老板
△香兰在井台旁洗衣服。张老板拎着皮包走进院子。香兰看到张老板来,立刻把洗了一半的衣服丟在一边。她扫了一眼院子,发现无人后。两人不慌不忙,颇有默契的进房。
△香兰迫不及待的关门,关窗,拉窗帘。
△隔壁佳玲家照旧门窗紧闭。
97场日/内景佳玲文涛房人:佳玲、香兰、张老板
△房里静悄悄地,佳玲没有听音乐也没有戴耳机,坐在桌前发呆。
△隔壁隐隐约约传来香兰和张老板的说话声:你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我试一下……多少钱买的?……裙子有没有短?……好看。
△被打忧的佳玲,下意识的又拿起耳机,当她正准备塞进耳朵时,陌生男人的声音使她忍不住好奇的多听了一会儿。
△……你们老王什么时候回来?……要晚上……快点……别着急,我再看一下裙子……等下我还有事……就你有事。我衣服还没洗完呢?……快点……
△隔壁传来激烈的呻吟声……嗯……嗯……嗯……啊……好舒服……换一个姿势我要你从后面干我……嗯嗯……啊……嗯……你这个荡妇……就是欠操……我就喜欢被你操……你的**好大噢……
△佳玲一阵恶心,捂着嘴冲进卫生间吐。
△佳玲冲出房门,小心的关门。
98场日/外景院子连马路人:佳玲
△佳玲冲出院子,在马路上一顿狂跑。
99场日/外景茶林人:佳玲接上场
△气喘嘘嘘的佳玲地跑到茶林里停了下来。
△佳玲蹲在地上,一阵干呕。
△天色越来越阴,顷刻间下起了瓢泼大雨。
△佳玲孤苦无依的蹲在地上,被淋成落汤鸡。
100场夜/内景佳玲房卧室连客厅人:佳玲、文涛
△文涛开门进房,开灯。发现佳玲不在客厅,愣了一会儿走进卧室。
△听见文涛进来,生病的佳玲和衣躺床上假装睡着了。文涛看了她一眼,退了出去。他从冰箱里拿出啤酒,坐在沙发上喝酒抽烟。
△眼泪不断的佳玲的眼角流下来。文涛像无事人似的做着自己的事。
△文涛玩手机。
△文涛打水洗脚。
△文涛进入卧室,关灯脱衣睡觉。
△过了一会儿,文涛觉得不对,开灯看佳玲。发现了佳玲身体不适。他摸佳玲热得发荡的额头。
文涛:你不舒服?
△佳玲转身不让他碰。
△文涛躺了一会儿,掀开被子起身,走出卧室。
△文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文涛找药倒水进入卧室。
△文涛把药和水放在佳玲的床头。佳玲转过身去不理他。
△两人僵持着。
文涛:(大声)吃药。
△佳玲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
△文涛穿衣服。穿好衣服后的文涛,突然掀悼佳玲的被子把她抱了起来。佳玲反抗,文涛再抱,虚弱的佳玲无力再反抗终于不情不愿的被文涛抱了起来。
△文涛把佳玲抱出房,塞进汽车。
101场清晨/内景医院病房人:佳玲、文涛、护士
△清晨病房里静悄悄地。早起的太阳,从窗帘的缝隙处射了进来明晃晃地落在病床上。佳玲躺在病床上熟睡着,文涛趴在床沿上也沉沉地睡着。
△护士进来拉开窗帘。
△文涛被吵醒了。
△护士查看点滴瓶里的药水。用手摸了摸佳玲的额头,小心的从佳玲腋下取出温度计。护士看了看体温计,摔了摔体温计,在病历本上记录下病情。
文涛:护士,她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护士:还在高烧。
△护士给佳玲换点滴。
护士:你去给她买吃的,她醒了给她吃,她身体太虚弱了。
文涛:嗯。
△护士离开。
△文涛看了一眼佳玲、帮她掖了掖被子,离开病房。
△早已经醒过来的佳玲看着文涛离开病房。
102场日/内景病房人:佳玲、文涛
△文涛提着保温盒进入病房,发现佳玲正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文涛把保温盒搁在床头柜上扶佳玲坐起来。
△文涛给佳玲喂粥。
文涛:我下午去找房子。
佳玲:去哪里找?
文涛:再往西边去看看,那边应当有……
103场日/内外景杭州郊区人:文涛、房产经济人房东
一组文涛找房子的蒙太奇镜头:
△文涛坐在房产中介店里,中介正在给他找房子。
△文涛跟着中介进入小区。
△文涛和中介在看一套装修好的三室一厅的房子。
中介:这一套三室一厅,精装修。2800一个月。
△文涛摇头。
△文涛看了另一套房子。这是一套二室一厅装修后的房子。
中介:2000一个月。
△文涛还是摇头。
△文涛和中介走在另一个小区。
△文涛和中介看一套房子。这是一套毛坯。
中价:没有更便宜的了。1000块,毛坯。
文涛:可以签多久?
中价:二年。
文涛:可以。
104场日/夜内景文涛租下来的新房人:文涛
一组文涛装修新房的镜头:
△文涛包着头巾刷墙。
△文涛装马桶、水巢,装电灯……
△文涛冲洗地板。
105场日/外景医院门口人:佳玲文涛病人家属若干
△文涛拿着饭盒、衣服、药品从医院出来,佳玲跟在他身后。
△文涛把东西放入后备箱,佳玲上车。两人驱车离开。
106场日/外景杭州街景、西湖人:文涛、晓军、货车司机
△一组搬家卡车,拉着佳玲文涛的家什行驶在杭州街头的镜头。
△西湖边游人如织,搬家卡车行驶在西湖边的北山路。
△晓军和司机坐在前排聊天。文涛坐在后排。
△晓军掏出烟来,递烟给司机帮他点烟。
△坐在后排的文涛,手臂支在车窗上望着窗外的西湖发呆。从车窗望出去,游人挤在断桥上争相拍照,舟船在湖里荡漾,雷峰塔远远的耸立在对岸的湖边。风景如画的西湖上,行人如织的游客们正漫步在湖边,无忧无虑的享受着悠闲的假日。
107场日/内景文涛、佳玲家人:佳玲、文涛
△佳玲提着菜回来。
△文涛心事重重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佳玲把菜放入厨房。
△佳玲进房间换衣服。
△换好衣物后的佳玲系着围裙正要到厨房去做饭时,文涛叫住了她。
佳玲:(停顿,看文涛)说什么了吗?
文涛:说是家里的地被征了十亩……
佳玲:被征了这么多!……那你们家还有多少地?
文涛:不知道……估计不多了……
佳玲:还有没有说什么?
佳玲:(惊讶地看着文涛)会不会是来催我们生孩子的?
文涛:很有可能。
佳玲:有没有说住多久?
文涛:没说。
△佳玲系好围裙,忐忑不安的进厨房做饭。
108场日/内景火车站人:佳玲、文涛、林父、林母
△佳玲、文涛隔着一段距离立在出站口等林父、林母。
△林父、林母提着行李风尘仆仆,笑容满面的从出站口出来。佳玲、文涛上前接行李。
佳玲:老爸、老妈。
林父林母:(同声、高兴的)唉!
△林父、林母分外高兴地打量着自己的儿媳妇,发现佳玲瘦了许多,心疼的要命。两个老人用责备的目光盯了一眼旁边的文涛。
林母:佳玲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佳玲:(摸自己的脸说谎道)没有啊!
林母:(摸佳玲的脸)还没有?下巴都尖了。
林父:回去让你妈炖两只鸡给你好好补一补。
文涛:走吧?
109场日/内外景人:佳玲、文涛、林父、林母
△车内开着交通广播。佳玲、文涛坐在前排冷冷的不说话。
△林父、林母坐在后排,兴奋好奇的打量着车内的装饰。林父摸摸坐椅,林母试了试电动车窗。
林父:这坐位是真皮的吧?
文涛:人造革的。
林父:噢!摸起来像真皮的。现在的东西做得真好。假的像真的一样。
林母:今天你们不用上班吧?
文涛:我请了半天假。
林母:佳玲呢?
佳玲看文涛。文涛抢着回答道。
文涛:她们公司最近放假。
林母:什么公司还有假放这么好?
文涛:妈,有假放就好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林母:问问都不可以?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佳玲岔开了话题。
佳玲:老爸、老妈路上累吗?
林母:不累!
林父:我们这次买的卧铺,一路上睡过来的。
佳玲:那就好,坐卧铺没那么累。
一行人不再说话。
△林父、林母探出头在车外,看沿途的街景。
△车子由远及近行驶在拥挤的马路上。
△车子混入庞大的车流消失在视野里。
110场夜/内景文涛家门外人:文涛
文涛:嗯……嗯……我明白……不过……你帮我盯着点……找机会崔一下你们社长。
文涛:好,我知道了。谢谢!
111场夜/内景文涛家空房人:佳玲、林父
△佳玲在给林父林母铺床。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一张简易的木床和椅子以外什么都没有。
△林父从包里拿出衣服不知该往哪里搁。
佳玲:房间比效简陋,委屈你和老妈了。
林父:没事。有个睡的地方就可以。
△佳玲接过林父手中的衣物,叠放整齐放在床头。
佳玲:我去搬个电风扇来。
林父:好,有个电扇凉快一点。
△佳玲走出房间,过了一会儿吃力地搬着一台落地扇进来。
△林父见妆立刻从佳玲手中把电扇接了过来。
林父:这么大的电扇叫文涛来搬吗?你怎么搬得动?
佳玲:还好,不是很重。
△两人把风扇按排放置妥当。
112场日/内景电梯内人:林父、林母、阿婆、婴儿
△电梯内林父提着一只活鸡、林母拎着蔬菜水果。电梯门正要关上时,突然被按开。
△一个头发花白的阿婆推着婴儿车进来,婴儿车内躺着七八个月大小,正在用奶瓶喝奶的极其可爱的婴儿。
阿婆:还买了只活鸡啊?
林父:活的有营养些。
阿婆:家里生小孩了?
林父:还没……买回去给我儿媳妇补身子用的。
阿婆:做父母的一辈子就是为这些事操心。
△林父、林母被婴儿车里的婴儿给吸引住,两位老人一脸慈爱的盯着小孩看。
林母:你孙子几个月了?
阿婆:再二个月就满周岁了。
林母:长得真好。
△听有人夸自己的孙子,阿婆好高兴。
阿婆:这个淘气鬼调皮的很。
△电梯到了,指示灯上面显示的是14楼。阿婆家就住在文涛家下面。
阿婆:我到了,再见!
林父:再见!
△林父、林母既羡慕又疾妒的看着阿婆推着婴儿出了电梯。
113场日/内景文涛家阳台人:林父、林母
△林父、林母在阳台上杀鸡。两个老人一个抓着鸡翅膀一个拎着鸡脚。
林父:抓住了?
△林母扭着头把倒挂着的鸡又拎高了一点。林父对着鸡脖子一刀下去,喷出来的鸡血正好洒在准备好的碗里。
△被放干血的鸡在阳台上扑腾了一会儿,抽搐了两下,死了。
△林父利索地褪鸡毛。
114场日/内景文涛家厨房人:林母
△林母麻利地把鸡开膛破肚,林母把整只鸡塞入瓦罐中,小火慢炖。
△林母从瓦罐中倒出熬好的鸡汤。
△林母把一小碗早已准备好的参汤倒入鸡汤中。
115场日/内景佳玲工作室人:佳玲、林母
△佳玲对着电脑屏幕上一张颇有特色的玩偶图片发愣。手边的稿纸上,杂乱的画着几个设计图。看起来佳玲对自己的设计很不满意,稿纸上的设计图无一例外用铅笔画着大大的x。
△林母端着人参鸡汤走了进来。佳玲慌忙把稿纸藏到了白纸下面。
△佳玲勉强挤出笑容应付林母。
林母:(放下汤)给你炖了点人参鸡汤补身子。
△佳玲诧异地看着林母。
林母:乘热喝。
△佳玲看看鸡汤,又看看盯着自己的林母,自知逃不过去,无奈只好喝汤。
△盯着佳玲喝完汤后,心满意足的林母,上上下下打量起佳玲的工作室来。最后目光落在那一篮篮的布娃娃上,她想不明白,佳玲为什么会做这么多的布娃娃。
林母:佳玲,你做这么多娃娃做什么……以后你的孩子也玩不了这么多啊?
佳玲:(看林母,撒谎道)我随便做着玩玩的。
△林母不信,但也没追问,敷衍的笑了笑,拿着碗走了出去。
△颇为失望的佳玲把藏着的稿纸,揉成一团,丟进垃圾筒。
△佳玲沮丧地靠在工作台上。
116场黄昏/外景小区内的儿童游乐区:林父、林母若干小朋友及他们的爷爷奶奶
△小区里的儿童游乐区内小朋友们,追逐戏闹,一片欢声笑语。
△林父、林母坐在凉亭里羡慕的看着别人家的孩子。
全职妈妈:好了,好了,不要跑了。再跑妈妈要生气了。
全职妈妈抓住朋友A,没抓住。
小朋友B:来啊,来啊,来抓我啊。
小朋友C:来抓我们啊。
小朋友B的奶奶:好了,你们也不要跑了。
小朋友B和C,冲小朋友A做鬼脸。
林父:再过些时候,等佳玲的身体补好了,我们也快要抱孙子了。
林母:想抱孙子!我看有点难。
林父:?
林母:佳玲做的那一房间布娃娃你知道是做什么的?
林父:……年轻人没事做着玩得呗!
林母:我看不像……哪有没日没夜做着玩的?
△林父一脸愕然地盯着林母。
117场夜/内景文涛家人:佳玲、文涛、林父、林母
△一家人挨挨挤挤地坐在小餐桌的四边。桌上四菜一汤,分别是全鸡、炒青菜、啤酒鸭、辣椒炒肉和紫菜汤。
△众人吃菜,林父接连喝了两杯啤酒。
△林父看文涛、佳玲,又看林母。林母会意,用眼神鼓励他说出来。
林父:文涛……今天当着佳玲和你妈的面有个事和你商量一下。
△众人看林父。
林父:我和你妈来了也有段日子了,你呢一直都在忙。今天难得一家人在一起吃晚饭。有一件事挂在我和你妈心里头……一直想不明白。
△文涛早已猜到林父要讲什么,冷冷地盯着自己的父亲等着他说下去。
△林父也顾不上文涛不高兴。
△文涛暼了林父一眼,不答。佳玲低着头,不敢看林父林母。
林父:好,你们不说,我替你们说。……年轻人忙事业,我们也理解。但老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总不能等钱挣够了再生孩子吧?……钱哪里挣得够?……别人家的孩子都讲生孩子买房子,你什么都不讲。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东西?
△文涛还是不应。
林母:和你从小玩到大的大宝你还记得吧?人家和你同一年结的婚,现在人家都当爸爸了?
文涛:我知道,生孩子的事过两年再说吧?
林父:还等?要等到什么时候?过完年你都30了。等你到我们这个年纪,你的孩子才这么点大(用手比了比桌子),我看你怎么养?
文涛:时代不同了吗?
林父:(生气)我不管时代怎么变,我只知道生儿育女这件事,是天经地义的事,上至炎黄五帝下到平民百姓,谁都逃不悼。
文涛:我又没说不生。
林父:会生就好。
文涛:可是我拿什么生?佳玲现在没有工作,我的工作也快丟了,我拿什么生?
△林父、林母又惊又气的直瞪着文涛。
佳玲:老爸、老妈我们这两年就生。
△对于佳玲擅做主张的妥协,十分不满的文涛狠狠瞪了她一眼。
△自知说错话的佳玲低着头不敢看文涛。
林父:怎么不早说?
文涛:(冷笑)跟你们说了有用吗?
△林父被气得脸色煞白。
△眼看着父子俩越吵越凶。林母不得不出面训斥文涛。
林母:文涛!
文涛:你们吃吧!
△文涛丟下碗筷,开门走了出去。
118场日/内景文涛家人:佳玲、文涛、林父、林母
△林父坐在沙发上,抽烟、喝茶、看《史记》。
△林母从厨房里端早饭出来,又折回到厨房。正好文涛从房间里出来,找钥匙拿钱包正准备去上班。
林母:吃了早饭再去上班吧?
文涛:不吃了。
△林父气乎乎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还在生林父气的文涛,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开。
△抱着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的佳玲,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似的低着头进了卫生间。
119场日/内景文涛家厨房人:林母
△林母从瓦罐里倒参鸡汤。
120场日/内景佳玲工作室人:林母、佳玲
林母:这个乌鸡汤怎么样?
△佳玲装出很享受的样子。
佳玲:挺好喝的。
△林母看着佳玲把剩下的半碗鸡汤喝完,突然话风一转。
△林母:不要太累了。挣钱的事让文涛去,自己养好身体最重要。
△佳玲黯然。
△林母端着碗高兴地走了出去。
121场日/外景书店门口人:文涛
文涛:喂!事情怎么样了?
文涛:都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好……好……好。我明白了,我不急。
122场深夜/内景文涛佳玲卧室人:文涛、佳玲
△深夜,脱完了衣服的文涛躺在床上正要入睡。佳玲一边抹护手霜一边心事重重地看着文涛。她看起来有事要跟文涛讲,但看文涛闭着眼睛,又忍住了。关灯后,佳玲翻来复去睡不着。被吵到的文涛忍不住发脾气。
文涛:别老这么转来转去了,烦不烦?
佳玲:就你烦,我不烦!
△文涛侧着身子不答。
△冷战了片刻。
佳玲:你妈今天说,挣钱的事让我不要管,要我在家养身体。
文涛:(冷笑)挺好的,这下你如愿了?
佳玲:(突然坐起来)你什么意思?
文涛:前两天你不是说要生孩子吗?养好身体正好生孩子啊?
佳玲:自己和你爸吵架了,拿我撒气!
文涛:我哪里拿你撒气,你自己讲的。
佳玲:对,是我讲的。可是,我不那样讲我能怎么讲?
文涛:你不会不说话?
佳玲:算了,不跟你吵了。我算是明白了!
123场深夜/内景林父林母房人:林父、林母
△佳玲文涛的争吵声隐隐约约传到林父林母房间,正打算休息的林父、林母伤心的互望了一眼。
林父:唉!
124场日/内外景文涛家客厅连工作室人:佳玲、林父、林母。
△林父、林母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剧。
△佳玲站在阳台上发呆。从阳台上望出去,小区里静悄悄地。
△佳玲走出工作室。
佳玲:(向林父、林母)我出去买点东西。
林母:好。
△没有察觉到异样的林父、林母继续看电视。
△佳玲关门离开。
125场日/外景小区的河边人:佳玲、钓鱼的老人
△一个老人坐在摭阳伞下在河边悠闲的钓鱼。
△佳玲沿着小路走过来,在旁边的观景台上烦愁的走来走去。
△佳玲坐在露天坐椅上发呆。
126场日/内外景书店人:文涛、关珊、旧书店老板、若干搬运工
△大卡车停在店门口,车上装着半车书,搬运工不断地扛着一包包的书从书店出来。旧书店老板站在旁边监工。
△搬运工把最后一包书,使劲地丟上车。
△文涛拉下卷闸门,锁门。
△旧书店老板上车,卡车起动,离开。
△文涛、关珊怅然的看着卡车开走。
127场日/内景文涛家客厅人:文涛、林父、林母
△林父、林母在看电视。
△失去工作后的文涛躺在沙发上神色黯然的和林父林母一起看电视。
128场夜/内景酒吧人:文涛,晓军
△文涛、晓军在喝酒。退回来的手稿搁两人中间的吧台上。
晓军:(喝了一口酒)早就跟你讲过,不要对出书这种事报太大的希望?时代不同了……你不听!
文涛:你们社长怎么说的?
晓军:(不屑)他怎么说?哼!他能怎么说?(弯腰撩起几页手稿)像这样随便看了看呗。……不过那老狐狸还装模作样的写了评语(冷笑)。搞笑!翻评语指给文涛看。
晓军阴阳坏气的念评语:“该作品立意新颖、语言流畅、行文缜密。主题贴近现实生活,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
△文涛无奈的笑。
晓军:来……来……喝酒,妈的,不提他了,提到就来气。整天就知道在酒桌上混,什么都不懂,当社长!
△晓军举杯,文涛勉强的跟他碰了一下。
晓军:开心点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文涛:没有,突然想起以前店里的事……
晓军:(抢文涛的话)听说你们书店已经关了?
晓军:当然知道,我是干这一行的吗?不过听说卖得不好。
文涛:嗯,好几天一本都卖不出去。
晓军:意料之中的事。……时代过去了,书出来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卖不悼?……所以我劝你还是乘早改行吧,做这个没前途。
文涛:(突然动情)我从大学就开始写东西……写了八年。
晓军:唉!
△文涛一脸失落。
129场黄昏/外景楼顶人:文涛
△从楼顶看过去,西沉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空。鳞次栉比的房屋一直建到了山脚的尽头。高速公路穿过楼宇街道,一直向远方伸去不见尽头。高速公路上车流滚滚,疾驰而过的车辆发出的声响如潮水一般持续不断的袭来。
△文涛站在楼顶的露台上,一步一步向露台的边缘走去(看起来像要跳楼的样子)他在边缘停下,戴上耳机,坐了下来。
130场日/内景售楼部人:林父、林母、售楼小姐、服务员、买房者若干
△售楼部里若干顾客正在买房。
△售楼小姐热情的迎了上来。
售楼小姐:叔叔阿姨是来买房吗?
林父:随便看看。
售楼小姐:这边请,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这个项目。
△售楼小姐领林父、林母到沙盘前。
△服务员,端水上来给林父、林母。
服务员:叔叔、阿姨请喝水。
△林父、林母犹豫了一下接在手里。
售楼小姐:叔叔、阿姨对我们这个楼盘应当不了解吧?
林父、林母:……
售楼小姐: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这个楼盘呢是由……公司开发的……总共投资10亿……占地面积……现在主推的是130方的大户型,总价在195万,260万不到一点……首付三成,80万不到。
林父:有小一点的吗?
售楼小姐:小一点的也有,不过没有优惠。(指沙盘)像这些都是90方的小户型……你是买来自住还是投资?
林父:买给我儿子儿媳住。
售楼小姐:这样啊,你儿子儿媳妇有你们这样的父母真好。
林父:90方的要多少钱?
售楼小姐:不同的楼层价格不一样……高层便宜一点,低层要贵一点。
林母:便宜的多少钱?
售楼小姐:(犹豫)18000一平方。
林母:(拉林父)走吧!
售楼小姐:阿姨,首付三成,算下来(按计算器)50万不到,48万6。
△林父无奈的摇头。
△林父、林母把水杯递还给售楼小姐。
△林父、林母失望的走出售楼部。
131场早上/外景临时菜场人:佳玲、林母、顾客若干、菜贩、鱼贩
△周末的临时菜场里挨挨挤挤一片热闹。
菜贩A:(哟呵)本地黄瓜两块了啊,茄子也两块……
菜贩B:芦笋,5块两把……5块钱两把……
△佳玲、林母穿过菜摊来到卖鱼的地方。
佳玲:鲈鱼多少钱?
鱼贩:18。
佳玲:鲫鱼呢?
鱼贩:10块钱一条。鲈鱼好吃,鲫鱼骨头多。
林母:来条鲈鱼吧?
△鱼贩正打算捞鱼。
佳玲:还是鲫鱼吧?
鱼贩:年轻人省这点干什么呢?(捞鲫鱼)
△佳玲掏出钱包。林母瞥见佳玲钱包里,除了几个硬币以外,就剩最后一张10元钞票。
△林母心疼的看了一眼佳玲。
△佳玲把钞票递给鱼贩。
△鱼贩转身杀鱼。
132场日/内景文涛家厨房人:林母、文涛
△林母在洗鱼,文涛像小时候那样在一旁帮林母,剥蒜、挑葱打下手。
林母:前几天晚上你和佳玲在吵什么?
文涛:没什么。
△林母对自己儿子一顿数落。
林母:我看你也蛮没用的,结婚还没几年就和老婆吵成这样子,以后大半辈子怎么过?……我和你爸生了你们三姐妹,不比你现在更辛苦?我们哪里像你现在这样子吵?……还有,自己老婆身上有没有钱用都不知道?成个什么男子汉?……
△做儿子的一句话不回,灰头土脸的听着,任凭林母数落。
133场夜/内景文涛家工作室人:佳玲
△佳玲在网上投简历找工作。
134场日/内景文涛佳玲卧室人:佳玲
△衣着漂亮的佳玲在梳妆桌前仔细的打扮自己。
135场日/内景厨房
△煤气灶上照旧炖着鸡汤。
136场日/内景文涛家客厅人:佳玲、林父、林母
△打扮整齐的佳玲出现在客厅里。
佳玲:(向正在看电视的林父林母)老爸、老妈我出去一下,可能会晚点回来,你们不用等我吃午饭了。
林父:你去哪?
佳玲:去市区,有个面试。
林父:(惊讶)你去找工作了?
佳玲点头向门口走。
△林母匆忙地站起来向厨房走去。
林母:喝完鸡汤再去?
佳玲:来不急了,回来再喝。
林母:(看林父)这么着急!
林父:唉!都是天天喝鸡汤给喝的,现在好了,去工作了……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生,唉!
△林母搓着双手,左右不是。
137场一组列佳玲面试工作失败的镜头。
镜头A:办公室人:佳玲、面试官
△一男一女两个面试官在看佳玲的简历,佳玲端坐对面。
佳玲:是的。
男面试官:能说说为什么吗?
佳玲:嗯……(佳玲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男面试官:不方便透露也没关系,我们只是想多了解点情况。
男面试官:(怀疑)噢!
女面试官:近期打算生孩子吗?
佳玲:近一年内不会。
△两个面试官互相对视了一眼。
女面试官:不好意思,两年内要生孩子的话我们都不考虑,希望你理解。
△无法掩饰失望的佳玲,苦涩的笑了笑。
镜头B:某公司办公室人:佳玲、面试官
男面试官:从你过往的履历来看,我们现有的这个岗位的要求你有点达到不啊。
镜头C:某公司走廊人:佳玲、面试官、其它求职者
△佳玲被送出门。
面试官:回去等我们通知吧!……下一个。
△另一个求职者被带进办公室。面试失败的佳玲失望、沮丧的走在走廊上。
138场日/内景文涛家客厅人:佳玲、林父、林母
△一脸失落的佳玲,开门回来。
△等得心焦的林父林母,眼巴巴的望着她。可是佳玲连招呼都没跟他们打,就直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爱莫能助的林父林母,长长的叹了口气。
139场夜/内景林父林母房人:林父、林母
林父林母心事重重的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
林父:明天我们去趟西湖吧?
林母:(诧异)你不是说等到文涛带我们去吗?
林父:他!这小子你是指望不上了……你不主动提出来,他会带我们去?
林母:……
林父:我们逛趟西湖就回去……两个人都失业了……我们老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花钱。
林母:嗯。
林父:买地的这二十万留给他们。
林母:好!我明天去取出来。
林父:不用取了,直接给他们卡。
140场日/外景西湖断桥人:佳玲、文涛、林父、林母
△各怀心事的一家人在断桥上由路人帮他们拍照。
路人:这边再过来一点,好、好……一、二、三笑。(没有人笑)
141场日/外景火车站人:佳玲、文涛、林父、林母
△林父、林母回家、佳玲、文涛在火车站相送。
△林母拉着佳玲的手依依不舍。
林父:(向文涛)好好照顾佳玲,工作也要去找起来了,天天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文涛:(敷衍)嗯。
林父:(向佳玲)佳玲,我和你妈没本事,待在杭州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住在这什么也不做,白白增加你们的负担,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
佳玲:没有……
△佳玲还想说什么,被林父阻止。
林父:你的孝心我和你妈都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啊!嫁到我们家跟着我们吃苦……(众人黯然)唉……(说不下去了)……找工作的事慢慢来不要急?
△林父看林母,林母会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林父:(指卡)这张卡里面有二十万,是家里卖地换来的,密码是文涛的生日……我和你妈原本打算带过来给你们买房子用的……唉!没想到房子那么贵,连付个首付都不够……现在我们把它交给你,你留着用算是我和你妈的一点心意。
△林父把卡递给佳玲。佳玲缩着手不接。
林母:拿着!
△林母把卡强塞在佳玲手里。
△佳玲勉强接着。
林父:差不多了,(向林母)我们进去。
△林父从文涛手里接过行李,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林父:(回头)在杭州过得不好,就回来,家里虽然不好但住的地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