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中国电影泡沫期“假大空”充斥院线
凤凰网非常道：冯老师，这个《闯入者》的名字翻译过来是，应该叫《红色遗忘》吧，就是您肯定生命中经历过那个年代，您对这个片子这个名字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冯远征：《红色遗忘》它是，它实际上是为了吸引外国人眼光吧。电影市场实际上我觉得是这样，它应该是丰富多彩的，它不应该只是停留在现在观众需要什么口味的，就给观众什么口味，那个是一个迎合。我们现在就是，电影市场我们现在缺少这种有个性化的和有自己对艺术追求的这种电影。所以，这种状况下，小帅导演能做这个东西，实际上我觉得是有点迎难而上了。
痛批剧场乱象：女演员穿三点式演戏为赚钱亵渎戏剧
凤凰网非常道：现在您还喜欢话剧舞台吗？现在剧场的繁荣导致小剧场。这么多小剧场，剩下的标签要远远大于作品，我觉得这可能也是一种艺术的……
冯远征：悲哀。对说实话，我为什么不去看那些小剧场？我不敢去看。我觉得那是对戏剧的一个亵渎，那只是大小品，那只是为了让观众笑，那只是掏观众兜里的钱。所以很多白领去看这种戏，他就认为去欣赏话剧了。但我的一些年轻的朋友，我请他们去人艺看戏以后，他们会说以后不再去看那种戏了。原因是什么？第一，我们对戏剧的发展，现在阻碍了中国戏剧的发展，然后我们又在似乎用小剧场支撑着这个所谓繁荣的市场，而这个市场恰恰被俗的东西占据了。那么，我们年轻的这些人为了活命，我觉得是，为了生存，他不得不把它搞笑化，把它小品化的东西，变成所谓戏剧展现在人们面前。以至于让很多没有走进正规剧院看话剧的人误认为这就是戏剧。中国迈步永远是顺撇，顺拐走，为什么？政策来了，说好把所有话剧院取消改成企业，跟歌剧、京剧等全合并成一个集团，然后由一个不懂话剧的领导去领导这个集团以后，唱戏的领导就注重唱戏的那边，歌舞的领导就注重歌舞的那边，恰恰他们认为话剧会说话不就完了嘛，这是一个错误的观点。
我上次个戏跟一个哈尔滨话剧院的演员，他已经离开那个剧院了，他说我觉得很悲哀，我回到剧院看我们剧院小剧场话剧，我们剧院的女演员已经开始穿三点演戏了。这就是悲哀吧。为什么国外的戏剧能健康发展呢？那些戏剧演员、戏剧家们也很贫穷啊，他们热爱这个职业，但是他们唯一能够拿到资金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有基金会。他们基金会很严格地把控你的剧本，把控你的支出。然后你演了以后，挣了钱，你还还给我们一部分。所以，它有了这个支撑的话，一个是资金的支撑，一个是艺术上把关，你的小剧场不会健康发展吗？你的戏剧不会健康发展吗？一定会的。
我曾是“反革命子女”下乡远离政治斗争很幸运
凤凰网非常道：小帅导演他的电影中私人回忆是很多的，我不知道如果像您看他的《我11》或者这次的《闯入者》的时候，您对那段时期回忆，我觉得他是一个残酷青春的回忆，您是一个残酷青春还是阳光灿烂？
凤凰网非常道：是不是也可以说，当初的下放五七干校的时候，远离了政治中心也是一种幸运了？
冯远征：对，我觉得我是一种幸运，眼前没有那么多“脏”的东西。当然，回来以后也知道一些信息，那么那种残酷，我觉得是自然而然就接受了，自然而然就相信。
凤凰网非常道：我觉得您可能生命体验更好的一点，您之前学过跳伞，跳伞几乎就是一种濒死的状态。
冯远征：跳伞不是濒死的状态，跳伞实际上是刺激，它的那种刺激让你肾上腺素急剧地升到最高。确实有怕死，确实是你那一瞬间说如果伞打不开，我死了怎么办。可能因为那时候年龄小，十多岁嘛，上初中。那个时候我觉得男孩子，我们那个时候的男孩子可能还有一点勇敢在里头，所以有点不怵，但是瞬间还是有一点点害怕。但是一旦安全了，在空中飘的时候，感觉自己是安全的时候，那种征服感又来了。所以当你落地的一刹那，恨不得再蹦回去马上再跳一次。
凤凰网非常道：我觉得如果您跳伞每天经历这种，如果对死亡可以宽容的话，对人性的一些卑微或者是不堪的一面，您应该是一个宽容的人。
冯远征：实际上我是一个二百五的人，就是我遇到一个再大的事情，再愤怒的事情，我先学会五分钟忘掉，我先不想。当一个小时以后再想起这件事情，我就没有那么愤怒了。
凤凰网非常道：这是您后天因为某个事儿给您的启发还是您？
冯远征：后天。因为小时候任何一个男孩子，他也不会是那种（特别）平和的对吧，他也会去打打架呀。就是可能因为我还好，我打架的经历少，在于我有三个哥哥，不用我出马，只要有人欺负我，一喊我哥就出来了。还有就是说我跟我哥出去，他们要遇着打架的时候，我基本上是属于报信儿的，我哥一扒拉我，我就跑回去叫人，所以我是属于那种（笑），有人保护。
因外貌落榜北影曾想学张艺谋去文化部告状
凤凰网非常道：那您是一个对命运很顺从的人吗？
冯远征：年轻的时候可能不顺从，现在可能有点觉得，反正也不是随波逐流，但是就是说不要去抗争，有些东西是你希望你并不一定能够得到。我还算是比较清醒的一个人，可能跟我在德国留学经历有关系。就像我04年做导演以后，拍了第一部电视剧以后，到现在我没有拍第二部电视剧，原因是什么呢？原因就是因为我觉得我干吗要拿一个剧本四处求人说，求求你你给我点钱，我去拍吧。我觉得那样得来的东西实际上不是顺其自然的，那可能强求并不一定能够出一个好的结果。
实际上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比方说我考电影学院，最后由于说形象一般，没有录取我。我拍《青春祭》的时候，正是在复试的考场上被张暖忻导演挑中的。所以所有剧组的人，那个戏是青年电影制片厂，也就是北京电影学院青年电影制片厂拍摄的，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和李凤绪我们两个人肯定都能考上电影学院，恰恰我们俩都落榜了。那么，落榜给我的答复就是说你是形象一般，长的不好看。但是实际上后来我就去又找回学校，因为我的档案已经调到电影学院了，我就去找到学校，我说找到那个带我的老师，为什么？就是这个问题。说你的考试成绩都没有问题，就是这个问题。结果弄到最后就算了，那我也就只能接受这个现实，那算了就算了。但是我后来再问，就是跟他们78班的导演认识了以后，然后说你当时就应该去文化部告，你告了你就能上电影学院了。张艺谋就这么上的电影学院，而且电影学院会对你非常好，原因是因为上头派工作组来了。但是我就觉得，喔还有这个事儿呢。但是过去就过去了。
凤凰网非常道：其实我把您的性格看成应该是更理性一点的。
冯远征：但是我生活中又挺感性的，有些时候。（挺感性的）哎对，我可能是双重性格。因为我在跳伞的时候，当时给我，一个是我填表，一个是贴了一些电极的东西去跳伞。然后下来以后，后来教练跟我说，测出我是一个双重性格的人，我静下来理智的时候特别理智，但是感性的时候又感性。所以，可能这个对我演戏，有很大的帮助。
安嘉和不是坏人他只是一个病人
凤凰网非常道：您是一个天赋型的演员，还是一个技术型的，您觉得哪个更高一些？
凤凰网非常道：他是一个病人。
冯远征：他是一个心理有问题的人，但是其他的男演员都说这是一个坏人，我不能演。
凤凰网非常道：您说这个很像一个，当年美国学者，就是研究美国连环杀人狂的那个人，他说这不应该拿刑事犯罪来归纳他，这就是一种生理缺陷，甚至心理缺陷。
冯远征：对，这种病人有两种，一种是小时候受刺激了，导致他心里有问题，以至于他变态；还有一种就是生理有问题，导致他心理变态。所以这种人你能够单纯的就说，他是好人和坏人吗？他在事业他上可以救死扶伤，面对强奸过自己妻子的人，他能够把他救活了，能够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那你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呢？那你在诠释这个人物的时候，你在表演的时候，你的度就得把握得非常有意思，而不是简单的就是一个狰狞的面孔。对吧？那包括安嘉和，我在演绎安嘉和的时候，我也没有去演绎他的狰狞一面，我每次都是很委屈，你为什么又和陌生人说话？我跟你说过了，我有道理，所以我打你。我们现实生活中都是这样，很多人为了把自己的行为合理的时候，一定要有一个充分的理由，安嘉和就是这样。
赵薇走红带火艺考新生代有颜值无演技太悲哀
凤凰网非常道：我觉得您可能是一个好老师，因为现在，在我经历的学生时代，我觉得在我的印象中我的老师基本是言传大于身教的，其实我觉得对学生最重要的是要身教要大于言传。
冯远征：我是个好老师，我这个可以大言不惭地说。我在电影学院13年开始上课给他们，第一次是给摄影系上。上了18天，最后他们从零表演基础，到18天以后他们在台上演的是《哈姆雷特》，当时震惊了电影学院表演系的老师。他们没想到一群没有表演经验的孩子在18天之后能够站在舞台上说话，他们演的都还是人物，哈姆雷特是哈姆雷特，奥菲利亚是奥菲利亚。最震惊的就是，20岁一个小姑娘演奥菲利亚，她演奥菲利亚疯的那一段，他们都相信她是疯子。其中还有一个女孩因为拍《等待戈多》，然后去参加俄罗斯的一个电影戏剧节，大学生电影戏剧节，获得最佳女主角。那个是自这个戏剧节开始以来第一个，唯一一个亚洲演员获奖，而且是电影学院的学生，电影学院历史上没有过。
凤凰网非常道：我觉得这跟您的文学趣味有很大关系。
冯远征：这是跟我掌握的表演技术有关系，因为我在德国学的是格洛托夫斯基的表演方法，它很先进。我可以这么说，电影学院一年级一年的表演课不如我一个月的表演课。
凤凰网非常道：那他们会吸取你的教学经验吗？
冯远征：他们都不会，他们等着我去教呢（笑）。
凤凰网非常道：我把表演归结于手艺吧。
冯远征：技术。
凤凰网非常道：但是我感觉包括考电影学院，无论是家长还是孩子，都觉得这门手艺是没门槛的手艺，就没门槛。长得漂亮点儿这就是门槛，毕生的追求吧也是尽量能上个电视、上个电影。
所以，这个就造成了什么呢？没门槛都可以进入，科儿里（还在上学的时候）红成那样，这个是草根，那只要导演发现我，我就来吧！所以很多孩子考学是干什么呢？很多孩子考学是等着导演来，找我。张艺谋，陈凯歌，冯小刚，只要找了我，我就火了。
凤凰网非常道：但是对于小孩子来说，他在十几岁考学校，就算是误打误撞他考进去了，当他面对真正的娱乐生态，那么残酷的淘汰机制的时候，他到二十岁或者三十岁的时候发现，我选这行就是个误会，对他一生来那多悲哀的一件事。
冯远征：是悲哀啊，所以好多时候是家长给孩子指的这条路，就是你得做明星，再加上是什么，就是我们的教育问题，我们大学一年级没啥事，大学二年级稍微紧张点，大学三年级就开始，艺术类考生，艺术学校的学生就（接戏了）不是，毕业大戏就开始了。四年级干吗呢，写论文，实习，完了。他学到什么了？而现在艺术，因为这两年我在电影学院上课，我了解了全国艺术学校的教学，他们这四年上的还不如当初我们过去中专两年学的东西，原因是什么？老师也不懂表演，很多年轻老师没演过戏，你就让他去教表演课。
凤凰网非常道：这也很奇怪。
冯远征：这是错误啊！但是现在中国就是这种现状，对吧。应该是什么？在欧洲是这样，你作为一个教授，你必须现有作品，表演作品，你也论文，你有你的表演理论的东西。然后还得学生跟你谈话，我认为你能做我的教授，我请你做教授，我认为你做不了，我就请别的教授去。所以，他有竞争，所以他必须去演戏，学校的规定就是每年你们教师必须给学生演一出戏，是要让学生挑你们的。
凤凰网•非常道：可能我们现在说这种教育体制，不能说它是落后吧，但起码从赵薇、章子怡，96这一届再往后，就很难再出产全民喜欢的明星，到现在没有年轻的。就陈坤可能四十岁的时候他也还在接现在这样的角色，二十多岁的角色他也能接。
冯远征：这是整体中国的一个现状，这种现状造就了你不能改变。然后全民就是颜值，现在又提颜值了，那技值呢？技术的价值呢？对不对？那些会演戏的演员呢？我们由于现在所谓的商业泡沫，我觉得现在是泡沫阶段，它需要那样的东西。等吧，我觉得还是得等。
凤凰网非常道：您还挺乐观的。
冯远征：我必须乐观，因为我觉得实际上中国一直在往前走，尽管我们可能放慢了一些脚步，我们的经济上也开始放慢一些脚步，这是必然的，因为过去那种大踏步实际上是人接受不了的，本来过去我们是牛车，你突然把牛车搁上发动机了，牛车肯定得散架呀。所以我们得慢慢去修正它。当我们大踏步的时候，人的心理是承受不了的，所以我们去追求奢侈品，我们是全世界消费奢侈品最高的国家，为什么？是因为我们过去穷，是因为我们怕人家说我穷，所以我得拿一个包，拿一个名包，我得让人瞧不起我那不行，我得让你看着我也是能拿得出来的。
中国孝道日渐缺失才有把老人赶出家门的现象
凤凰网非常道：是两代人，就像电影中那个老奶奶和他儿子一样，这样的关系，曾经无比亲密的人，到了几十年之后，这社会的变革，变得如此的陌生，就甚至互相难以理解，难以理解对方的做法。
冯远征：它是这样的，我觉得中国所谓的孝道，所谓的什么，实际上在中国有几个是孝道的家庭？你看电视，北京台天天有打官司的，（全是房子）全是因为房子，因为财产的问题。甚至于把父母赶出去的。这么一个讲孝道的国家为什么出现很多这样的事情呢？外国分得很清楚，18岁以后拜拜，我高兴了，遗产给你，我不高兴了，我捐了。但是这种关系虽然很清楚，但是每到圣诞节，再远在两个国家，都要飞回来跟老人过节，为什么？所以我们老说我们中国人这个那个，现在又开始各种信仰，什么佛的，各种佛的，有藏传，有汉佛，有这个佛，那个佛，还有国外的教。但实际上你回想中国过去汉人，过去汉人有信仰吗？信的是什么？信的是文化。过去一个县就有一个县官，你有冤了，当当当一敲鼓，县官说行行，就这样了。为什么？过去出去当官，完了以后干吗，咱们有一句词叫告老还乡，现在有几个告老还乡的？全在大城市修房子，然后长期居住了。他带回去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告老还乡？中国还有一句话叫落叶归根，为什么？他要回去，他要把这一辈子的财和才能带回老家，带回生他养他的地方，然后在那儿发扬光大。但是我们现在呢，没了。
凤凰网非常道：您觉得这个变化是中国的变化，还是人的变化？
冯远征：实际上是中国文化的变化，我们已经失去了很多。我们光凭信仰，我们现在到庙里拜什么去了？求发财，求升官，求考上大学，考上大学是求的吗？你不好好学习，你能考上吗？我一点儿不学，我整天拜佛念经，我就能考上大学了？你佛学院都考不上，佛学院都需要知识。大家追求精神层面的东西是对的，但是关键是怎么引导。过去我们信仰的是什么？我们真的信仰的就是几个字：礼义廉耻。为什么可以家家不关门，就可以路不拾遗呢？没有小偷呢？我们遵循的就是这几个字，因为我一旦做这个事儿我就耻，被人不耻，我自己羞耻，那我就不能去做。
冯远征：我当然在乎，我觉得作为一个人来说，首先是应该尊重自己。你只有尊重自己，你才能够去尊重别人，你才能被人尊重。搞这一行我跟他们上课也在说，我说两种态度，一种你如果拿这个行当当饭碗的话，那好只要有戏来了，来了三个戏，谁给钱多，谁给钱多上哪个，因为这是你的饭碗。你如果拿它当事业的话，是哪个好，哪个对你有利，可能对你好对你前途有发展的那个给钱最少，但是你应该选择那个。那你心里去平衡这个事儿。我不是一个高产的演员，我那天数了数，我从近五年吧，我电视剧大概也就拍了十个，电影大概拍了六七个。然后每年要演话剧，但是很多人都说，你一直在演戏，你好像挺多。原因是什么？我不敢说别的，就是从《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之后走到今天，我所拍的电视剧、电影没有一部没有演的，每一部都演。而且绝大部分，我不敢说百分之百，百分之八十五都是在当时收视很高的。所以，好多人都老说又看见你了，又看见你了。不是，是因为成活率，我希望它成活率是百分之百。我希望我回过头来看我走过的艺术道路的时候别留遗憾，别留虚假，别留那种千万别播。
影评人为拿钱睁眼说瞎话知识分子太悲哀
凤凰网非常道：像刚才您说的，现在包括我们的文艺作品是不太允许批评，其实最不允许批评的是中国电影，我们电影市场的精品率，全国人都知道精品率是很低的，但是你看评价里的精品率又是中国任何文艺领域最高的。
冯远征：因为有人给他钱了。
凤凰网非常道：你觉得真的仅仅就是因为钱打动他吗？
凤凰网非常道：这算是可怜呢，还是算是可悲？
凤凰网非常道：您遇到过对您作品最大的批评是什么？
冯远征：好像没有，没有，反而有些外行，他能够说一些真话，我觉得有意思。包括很多人所津津乐道或者所认可的《非诚勿扰》，好像大家觉得，但实际上那个东西对我来说并不费劲，但是为什么让大家眼前一亮？是因为我没有做作地去表现那一类人。
没有孩子是一种遗憾需要乐观面对衰老
凤凰网非常道：您和夫人是丁克一族，您不会担心自己晚年会陷入另一种孤独吗？
冯远征：相依为命呗！再一个，我觉得摆平心态，现在的很多老人有孩子跟没孩子一样，孩子忙得脚丫子朝天顾不上，那么你还要求他什么？还得为他的安危担心。尽管对于我们俩来说，生活中缺了一些遗憾，就是天伦之乐，但是我觉得接受现实，挺好的。
凤凰网•非常道：您是能现在想到了一个解决以后衰老或者老去的方法，还是您就真的认为没关系，物竞天择顺其自然地就这么走下去？
冯远征：方法肯定也想，在生命存活的状态下顺其自然。因为谁知道天灾人祸呢，谁能够想到明天发生什么事情呢。明天我们还照样演《风雪夜归人》，但是明天这个世界上发生什么事儿你并不一定知道，大自然会给我们带来什么灾难，我们并不知道。
凤凰网非常道：您年轻的时候喜欢跑到景山放录音机。
冯远征：当众孤独。
凤凰网非常道：当众孤独，那时候您是一个学员，也一个年轻人。现在您是一个公众人物，我觉得您可能出现在任何一个场合的时候，您要是感觉到孤独都是一种当众孤独。您现在还在有意地寻找那种孤独感吗？
冯远征：现在你不用寻找，现在你就是被孤独。比方说，有些地方你就不能去，因为你会担心带来一些被骚扰的感觉。闯入。你是一个普通人去到一个地方，但是突然间会有很多人一下闯入到你，本来你认为你是一个普通人状态下去的地方，但是把你给当众孤独了。所以这种情况下可能就有选择，你比如说金五星我就不能去，我想像普通人一样去看看那些小商品、小市场，花几块钱去买点小东西。但是我去了以后，可能五块钱的东西就变成五十块钱了，因为他认为你收入比他高一些。还有一个就是觉得你会被人家拿手机不断地去拍摄，这个时候是我最不舒服的状态。那我只能采取回避。我在买东西，我有选择，选择要去的地方。那么我去逛超市，我也要选择尽量在人少的情况下去逛。但是我不会戴着口罩，我也不会戴帽子，不会戴墨镜。
凤凰网非常道：谢谢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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