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血津液运行障碍是痰瘀生成的基础
1.气病为先
“运血者即是气”(《血证论·阴阳水火血气论》)、“气行乃血流”(王冰《素问·五藏生成篇》注)。气生成于血中而固护于血外。气为血之帅,血在脉中流行,实赖于气之帅领和推动。气之正常功能活动,对血液的生化、运行和供养脏腑,具有重要作用;“气与血两相维附”(《张氏医通》),气旺则血充,“血为气母”、“血能载气”、“气附血中”,诚如《学论证·阴阳水火血气论》所言:“运血者即是气,守气者即是血”、“人身之气以运血,人身之血即以载气”。同时津液的生成、输布和排泄,亦均离不开气,须赖三焦气化的宣通。如《济生方·痰饮》说:“人之气道贵乎顺,顺则津液流通,决无痰饮之患”。另一方面,气也要依附于津液而存在,此即“水化化气”和“气生于水”(《学论证·阴阳水火血气论》之意。
气病则血淤、痰聚,故“气病”必然影响津血的正常生化、布散、运行。气滞者,气机郁阻、气不运血,血亦随之涩滞,所谓“气滞则血亦凝”(《沈氏尊生书》)。而血淤有能阻滞气机,二者互为影响,促使病情的发展。若气机郁滞不能输布津液,则津凝液聚成痰。此即《养生四要》所云:“痰之为物也,维人气失其平则气逆,气逆则津液不行……凝聚成痰矣”。而痰阻气机,又可加重气滞,这就是:“气结则生痰,痰盛则气愈结”(《仁斋直指方》)。气虚者,气不能运动血液,血流不畅而成瘀。《景岳全书》言:“凡人之气血犹源泉也,盛则流畅,少则壅滞。故气血不虚不滞,虚则无有不滞者”,《医林改错》亦说:“元气虚不能达于血管,血管无气必停留而瘀”。若气虚不能运布津液、输化水湿,则水津停聚而成痰。如《景岳全书》说:“惟是元阳亏损,神机耗散,则水中无气,而津凝血败,皆化痰耳”。
2.津凝为痰
痰乃津液变生的病理产物,是津液不归正化的结果。有有形、无形之分。有形之痰,是指排出人体之外,视之可见、触之有物、或听之有声的痰;无形之痰,是指反映有痰的一组特异性症状、体征,具有中医特色的病理学说,也是本篇讨论的重点。
津液功能滋润脏腑、孔窍、滑利关节、充养脑髓、骨髓。如《灵枢·决气篇》说:“腠理发泄、汗出溱溱,是谓津。谷入气满,泽注于骨、骨属曲伸、泻泽、补益脑髓、皮肤润泽,是渭液”。而津液的生化、敷布、排泄、在《素问·经脉别论》早已阐明,这就是“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说明在正常生理情况下,水液经口入胃,由气化而把精气输送于脾,脾吸收后“散精”上归于肺。其中清者经肺气宜发,心脉载运,布散周身,以润养脏腑、经络、肌肤、皮毛,浊者通过肺气肃降,通调水道及肝气疏泄、三焦决渎而归于肾,再由肾的气化作用,使其浊液下输膀胱,排出体外。从上可知,水液的正常代谢过程,主要依赖肺、脾、肾三脏的宣通、输布、蒸化及相互为用。若六淫外受、七情内伤、饮食不节等,导致某一脏器的功能失调,经络气化失宣,皆可致津液潴留而为痰。
分别言之,肺居上焦,主气,有布散通调水津的作用,如肺气郁滞,治节不行,则津液停而成痰。脾属中焦,主运化、升清浊、使水谷变生精微,输布充养周身,运输排泄水湿外出。若湿困太阴,脾虚不运,则转输失调,津液停积为痰。肾处下焦,属水,主五液、职司开合、分清泌浊、管理水液的蒸化排出。若火衰水亏,蒸化失常,则津液亦可成痰。故清·陈修园说:“痰之成,气也,贮于肺;痰之动湿也,主于脾;痰之本,水也,原于肾。”《圣济总录》亦说:“三焦者,水谷之道路,气之所终始也,三焦调适,气脉平匀,则能宣通水液,行入于经,化而为血;若三焦气塞,脉道壅闭,则水饮停滞,不得宣行,聚成痰饮”。指出痰的生成主要是因肺、脾、肾三脏运化水液的功能失调。此外,肝气失于疏泄、导致三焦气化失宣,经脉络壅闭,津液失于流行,亦可积聚为痰。
由于痰之生成,无不因于气机郁滞,故其为病随气升将,无处不至,遇空则入,逢窍则停,得寒则凝,火逆则窜,因郁则结,气盛则涌,聚散难测,其症或“为喘、为嗽、为呕、为泻、为眩晕心嘈,为怔忡惊悸,为寒热肿痛、为痞满膈塞,或胸胁漉漉如雷鸣,或混身习习如虫行,或身中结核不红不肿,或颈项成块似疬非疬,或塞于咽喉状若梅核,或出于咯吐形若桃胶,或胸臆间如有二气交纽,或背心常作一点冰凉,或皮间赤肿如火,或心下塞痛如冰,或一肢肿硬麻仁,或胁梢癖积成形,或骨节刺痛无常,或腰腿酸刺无力,或吐冷涎绿水黑汁,或梦烟火剑戟丛生,或大小便脓,或关格不通,或走马喉痹,或齿痛耳鸣,以至劳、癫痫、失音、瘫痪,妇人闭经、带下,小儿惊风,甚至无端见鬼,似崇非崇“(《医述》引王隐君论)。从上可知痰证所涉病证广泛,症状复杂,部位无定,病情较重,变化多端,系疑难怪证之源,故先贤多有感而评道:“世人之疾病,其所以残伤生命之急者,无甚于痰诞”(《史载元方》),“百病中多有兼痰者”(《丹溪心法》),“凡百药无效……痰也”(《医学纲目》),“痰在人身……凡有怪病,莫不由兹”《锦囊秘录》、“凡病不可名目者,痰饮病也”(《医阶辩证》)等。
3.血滞成瘀
瘀血是指血液凝滞或血脉运行不畅而言。
4.痰瘀互结
痰、瘀虽然各具特有的征象,但皆为津血不归正化的产物,异物同源,故在病理状态下,又有内在的联系,往往互为因果,胶结难解。既可因病而生,又能成为致病的病理因素,其为病具有广泛性、多样性、复杂性的特点。
痰、瘀属于津、血之异化。津与血异名同类,均属于液体物质,为水谷精微所化生。流行于经脉之内者为血,布散于经脉之外、组织间隙之中的则为津液。通过脏腑气化作用,可以出入于脉管内外,互为资生、转化。如《灵枢·痈疽篇》言:“中焦出气如雾,……津液和调,变化而赤为血”说明血以津液生,无津液不成血液。故有:“水入于经,其血乃成”(《金匮玉函经》)之说。相反,津以血液存,无血液亦无津液,这就是清·姜礼《风劳臌膈四大证治》所谓:“津液者,血之余”之意。
(2)痰瘀同生
多为在同一病因作用下,同时影响津血的正常输化。如热邪可以炼液蒸津凝聚成痰,《临证指南医案》有言:“阳盛阴衰,则永气凝而成痰”。同时血液受热煎熬,浓缩粘聚,血行涩滞迟缓,则可结而成瘀,《金匮要略》即曾指出:“津液为火灼竭,则血行愈滞”;王清任的:“血受热则煎熬成块”,均属同义。或因热邪灼伤脉络,迫血妄行,造成离经之血停而成瘀。又如寒邪客于络脉,寒凝血滞,血脉挛缩闭阻,则血行不畅而瘀,所谓:“寒邪客于经脉之中则血泣,血泣则不通”(《灵枢·经脉》)、“血受寒则凝结成块”(《医林改错》)。同时寒邪抑遏阳气,阳不布津;或损伤人体阳气,阳虚气弱,不能输化津液,则停聚而成痰。
(3)痰瘀互生
因痰生瘀者,痰浊阻滞脉道,防碍血液循环,“久病入络”而成瘀;或痰随气行,无处不至,痰凝则血滞成痰。因瘀生痰者,或因瘀血阻滞,脉络不不通,影响津液的正常输布,聚而为痰;或离经之血淤于脉外,气化失于宣通,以致津液停积而成痰。驯至瘀与痰互结同病。古人对于痰瘀互生亦曾做过明确的论述,《医述》引罗赤诚之说:“或问痰挟瘀血,何以验之?予曰:子知有痰挟瘀血,不知有瘀血挟痰”。此句的“痰挟瘀血”即为因痰生瘀,“瘀血挟痰”则系因瘀生痰。另外,痰与瘀之间还会相互转化,痰证日久可以瘀化,唐容川在《血证论》即明言:“痰亦可化为瘀”。如疟母初期,脾大不硬,治予化痰软坚为主,少佐活血;后期脾大质坚,则法重活血祛淤,配以化痰。瘀证亦可痰化,如外伤血肿,日久瘀血化水,或水结成痰,成为外伤后遗证。诚如唐容川所谓:“血积既久,亦能化为痰水”,张景岳亦言:“津凝血败,皆化为痰”。
故周师认为,痰阻血难行,血凝则痰易生;痰停体内,久必化瘀,瘀血内阻,久必生痰。痰瘀可以互生,在病变过程中可以互相因果为病,构成恶性循环。
(二)脏腑功能失调是痰瘀生成之根本
周师认为:人以五脏为中心,气血津液的生化有赖于脏腑正常的生理活动,而气血津液的病变乃是脏腑病变的结果。津液成痰主要关系到肺脾胃,耳涉及肝;血凝成痰则以心肝为主,旁及肺脾。但因诸脏各有其独特的生理功能和病理变化,故痰瘀同病的具体表现尚有多端。
1.心病痰瘀
心主血脉,其推动血液在脉管内运行的基本动力源自心气。若心气(阳)不足,阴血虚少,一则鼓动无力、或血不载气,血的运行缓慢凝而生瘀;一则血行不利。脉道涩滞,津液不得布散聚而成痰。痰瘀交结,浊阴凝聚则阻胸阳。若心阴(血)亏耗,虚热灼津成痰,或血因热结成瘀。痰瘀同病,俱可导致胸痹、心痛、心悸、怔忡之变。心藏神、主管精神神志活动,若温热邪毒内陷营血,热蒸液聚成痰,热毒痰瘀交结;或内伤久病,痰瘀互结,闭塞心窍,心神失主,可见神昏、癫狂、痫病、痴果、健忘等病。如《继志堂医案》对胸痹病指出:“胸痛彻背,是胸痹。……此病不惟痰浊,且瘀瘀血交阻隔间”;《证因脉治》说:“胸痹之因……痰凝血滞”;《证治汇补》则主张对“痰食致狂“证从”积痰裹血”;清代名医叶天士在《临证指南医案·癫痫》篇中的治方10张,其中化淤与活血同用的即有4方;周师认为高脂血症,因嗜食肥甘,困遏脾运,津液不归化,脂浊生痰,日久浸淫脉道,痹阻心脉血络,表现痰瘀痹阻证候者,治用消痰祛淤,降脂化浊法;均体现了心系病证痰瘀并治的重要性。
2.肺病痰瘀
肺主气,司呼吸;主治节,朝百脉;主宣肃、通调水道;病则影响气血津液的生成,敷布而变成痰瘀。风热犯病,蒸液成痰,热、痰壅结血脉致瘀,进一步可以酿成肺痈。如《医门法律·肺痿肺痈门》言:“肺受火热熏灼,即血为之凝,血凝即痰为之裹,遂成小痈”。若久病咳嗽,肺气虚弱,气不化津,停而成痰;治结无权,血滞为瘀。痰瘀交阻,壅遏肺气,则病肺胀、肺痿、喘证、哮证等。此即《血证论·咳嗽》所说:“痰饮为瘀血所阻,冲犯肺经,……是以倚息不得卧也”。肺阴亏损,虚火灼津,炼液成痰,血涩为瘀,痰瘀互结,肺失肃降,则亦可致以上例举的肺胀诸疾。如《丹溪心法·咳嗽》谓:“肺胀而嗽,或左或右,不得眠,此痰挟瘀血碍气而病”。他如久病痨,阴虚火炎,灼津炼液,损伤肺体,病久入络,又可因虚致实,兼夹痰瘀为患。《证治汇补·痨》即指出其病机有“痰瘀稽留”因素。至于当今对肺部肿瘤之辨治,亦常从痰瘀热病互结,气阴耗伤立论,代有发展。
3.脾胃痰瘀
4.肝病痰瘀
5.肾病痰瘀
肾藏精、主水、为诸脏之本。一般而言,肾病多以虚证为主,但常虚中夹实,其中不乏痰瘀致病者。“痰之本,水也,原于肾”(《医贯》)。肾气虚弱,气不化水;或肾阳不振,命门火衰,不能蒸化水液,俱可水泛为痰。若阳虚生寒,寒凝血脉,则血行涩滞为瘀;肾阴亏损,阴不敛阳,虚火灼炼津血,亦可成痰成瘀,而“血积既久,亦能化为痰水”(《血证论》),痰饮停于下焦,气化不利,又可导致蓄瘀。
6.四肢骨节经络痰瘀
四肢骨节百骸、皮肉筋脉,对人体起着保护、支撑和运动的作用;经络是运行全身气血、联络脏腑脂节、沟通上下内外各部分的通路。故四肢骨节经络痰瘀病变涉及面广,且常有形可征。风寒湿热痹阻骨节,久稽不去,留邪与气血相搏,津液不得随经运行,凝聚成痰;血脉涩滞不通,着而成瘀。痰瘀互结,深入骨骱,以致关节肿胀僵硬畸形,严重影响运动功能。李用粹即认为“因气血亏损,湿痰浊血,流滞经络,注而为病”;《临证指南医案·痹证》则对顽痹成因清晰陈言:“经以风寒湿三气合而为痹,然经年累月,外邪留着气血皆伤,其化为败瘀凝痰,混处经络”,并告诫人们倘不识痰瘀病机,而“失其治”,则会产生“年多气衰,延至废气弃沉疴”之恶果。在治疗方面,如《仁斋直指方》倡用“驱风除湿、行血豁痰”法,以治“风淫湿滞、血刺痰攻”之疾。《丹溪心法》所创“上中下痛风方”,乃是痰瘀同治顽痹的有效名方,至今仍被人们广泛应用,以治类风湿性关节炎顽疾。
痰瘀凝聚于肢体、肌肤,则见肿块、结节。其部位常可因病而异,多少不一,大小不等,小如黄豆,大如鸽蛋。如结于乳房为乳癖;位在颈部、耳后及腋下者为瘰疬、痰核;颈旁为瘿瘤;散发于皮下肌肉者为脂瘤;多个关节肿块走窜,久而溃肿者为流痰;……。周师认为凡此皆属有形之痰瘀互结。临证当依肿块的软硬度,区别痰瘀的主次,质软者以痰为主,质硬者以瘀为主。如丹溪云:“凡人身上中下有块者必有形之血也”。明·龚延贤《万病回春》概括为:“积块者,痰与食积死血也”。周师即常据此论,脂瘤治疗多例不同部位肢体肿块病者,包括良性、恶性肿瘤、脂肪瘤、乳腺小叶增生、乳腺腺病、甲状腺肿大、甲状腺瘤、淋巴结炎及结核等多种西医疾患,屡获显效。体现中医“异病同治”特色,及从痰瘀辨治疑难病证的优势。
痰瘀同病辨识
周师认为痰瘀同病的临床表现,不仅是痰、瘀的各自证候,而应是两者在病机上互为因果所致的综合征象。兹以四诊为纲,概括其特征,以资识辨。
(一)望诊
1.望神目光呆滞,目睛转动不灵,表情淡漠,精神困顿,反应迟钝;或燥扰不宁,甚则精神错乱,惊狂,谵语,昏迷。
2.望形体肥胖颈短,体态臃肿,掌厚指短;或形体瘦削;或素盛今瘦、或素瘦今肥。
3.望面色面色晦暗、青、紫、黧黑、或面色油光多脂。
4.望发发枯黄憔悴、稀疏、干枯不荣,或多油脂、皮屑,毛发易脱落。
5.望目白睛可见瘀点、瘀斑,曲张、增粗之细脉、赤丝;眼睑呈烟灰黑色,目浮,睑下如卧蚕,似锦软包块;睑皮内有硬结;内眦上方有黄豆大小突物,左右各一;目角眦易糜烂;眼珠生翳、胬肉。
6.望耳耳轮焦枯色灰黑;耳轮甲错;耳轮脏腑相应部位出现小结节。
7.望鼻鼻头色青、灰黑;鼻头肥大;鼻头周围充血或生红色丘疹(酒糟鼻)。
8.望唇、齿龈口唇青、紫;唇部黑斑,唇肥厚,口歪;齿龈暗红、发紫。
9.望爪甲爪甲青,甚则紫而带弯(杵状指);甲床下多瘀点、瘀丝;指甲菲薄,翻甲。
10.望皮肤明显油垢,色素沉着,皮肤甲错,多青、紫斑,可出击大、小不等、软硬不一肿块、结节;颜面、上胸部蛛纹赤缕,两手鱼际殷红;腹部、下肢、颈部青筋显露,皮肤肥厚。
11.望舌舌胖大有齿印,或缩短、痿小有裂纹;舌色暗红、青、紫,有瘀点、瘀斑、瘀丝;舌下脉络发青、紫黯、增粗、迂曲;舌苔腻、厚腻、浊腻、水滑;舌体运转不灵活,或向一侧歪斜。
12.望痰痰多、质稠、或白、或黄、或痰血相兼。
13.望大、小便大便色黑如漆,质溏垢,或脓血混杂;小便混浊,血尿。
(二)问诊
1.闻声音语声如瓮中出,语言蹇涩,或妄言乱语,或语言重复,或喃喃自语,或有呻吟、惊呼;喘咳,喉中如说水鸡声等。
2.嗅气味口中臭秽;痰、涕、带下、二便腥臭味重。
(三)问诊
1.问病史
(1)一般史凡年龄在中年以上,特别是老年人,女性肥胖而月经失调、不孕者,性格常易郁闷者,久坐少动者,嗜好烟、酒、茶及辛辣、酸、咸、甜味者,表现痰瘀同病的可能性大。
(2)久病史病久,长期反复不愈如喘、哮、胸痹、心悸、胃痞、胃痛、胁痛、水肿……,及奇难怪症等。
(3)神经、精神病史癫、狂、痫、中风、瘫痪、肢体运动及感觉障碍,善忘;强烈的精神刺激史,长期过度悲哀、忧愁、惊恐、忿闷;家族有精神病史。
(4)外伤史跌打损伤,挫伤,挤压伤,用力不当及手术史。
(5)失血史各种失血,如咯、吐、便、尿血,鼻衄、齿衄、肌衄等。
2.问寒热可有畏寒肢冷,背后冷,或烦热,潮热,发热夜甚。
3.问痛麻痛位固定,可有胀、重、刺、绞、灼、冷、隐、挚痛之别,而以重、刺痛为主;头、身、四肢发麻或木而不仁。
4.问口渴口不渴,或渴而饮水不多,或渴不欲饮,或但漱水而不欲咽。
5.问饮食厌油腻厚味、冷食、喜素食、淡食,或焦香干燥食物。
6.问睡眠失眠,甚至彻夜不寐,多恶梦,或嗜睡。
7.问汗黄汗,或少汗、无汗或手足心、腋窝、前阴潮湿多汗。
8.问二便大便色黑如漆耳反复,或大便粘滞排出不爽,或大便外裹粘液,或混有暗红血液;小便混浊或夹血块,尿出不畅,或茎中刺痛。
9.问经带月经量少或多,经行不畅,痛经,经期超前、或落后、或闭;带下多,或白带、黄带、赤白带等。
(四)切诊
1.脉诊见滑、涩、沉、弦、结代、伏、无脉。
2.按诊肌表及腹内可触及实质性肿块、结节;或有按压痛;或皮肤温度偏低、偏高。
3.压穴血海、丰隆穴有压痛。
痰瘀同治法举要
(一)审证求因施治
1.温通祛寒、化痰消淤法
(1)适应病证用于寒邪抑遏人体阳气,而致气血凝滞,生痰停瘀的“寒痰瘀阻”证。证见咳喘,痰粘色白,胸部闷塞,脘腹胀痛,肢体疼痛,肌肤麻木,喜热怕冷,尤以四末为著,皮色苍白或青紫,遇冷则甚,溲清便溏,面青,舌质青紫,苔薄白,脉沉迟、紧。可见于老慢支、慢阻肺、慢性胃炎、血栓闭塞性脉管炎、雷诺氏病及现象、风湿、类风湿性关节炎冻伤及女子痛经、男子疝气等。
(2)常用方药可选愈痛散(五灵脂、高良姜、玄胡索、当归、莪术)、小活络丹(天南星、川乌、草乌、地龙、乳香、没药)、当归四逆汤(当归、桂枝、芍药、细辛、甘草、通草、大枣)出入。药如桂枝、干姜、乌头、细辛、白芥子、半夏、南星、当归、川芎、玄胡索、乳香等)
(3)应用要点治疗本证应选用偏于辛温的化痰祛淤类药,以加强散寒通脉的功能。若与阳气虚衰有关者,应温而且补,与“温阳化痰祛淤”法互参。同时要根据不同病种,病位,予以相应的祛寒、化痰、行瘀药。
2.清热化痰,凉血祛淤法
(1)适应病证用于热邪煎熬津血、生痰成瘀所致的“痰热瘀阻”证。证见咳嗽、喘息、胸闷、咯黄脓痰、心悸、失眠、神识异常,谵语、昏厥,出血,身热,口苦口干,尿赤便结,舌质红、舌下青筋明显,舌苔黄,脉滑数等。可见于急性感染性疾病、神经、精神系统病变、血液系统病、心脏病变,如肺脓瘍、肺性脑病、冠心、精神分裂症、癫痫、脑血管意外、败血症,以及红斑性狼疮、癌症等多种急、慢性疾病过程中。
(2)常用方药苇茎汤(芦根、苡仁、冬瓜子、桃仁)、黄连温胆汤(黄连、竹茹、枳实、半夏、茯苓、陈皮、甘草)、犀角地黄汤(犀角、生地、芍药、丹皮)出入。药如黄苓、黄连;芦根、生甘草、竹沥半夏、陈胆星、冬瓜子、竹茹;水牛角、赤芍、丹皮、生地、丹参、玉金等。
(3)应用要点本法实由苦寒泻火与清化痰热、活血化淤三法组成,应衡量热、痰、瘀主次配药。但苦寒不宜太过,以免败胃或燥化;祛淤应选凉血与活血双重作用的药物。
3.润燥化痰、活血祛淤法
(1)适应病证适用于燥邪灼津成痰、耗血致瘀的“燥痰瘀结”证。症见咳呛痰少质粘、涩而难出,口唇干裂,鼻咽焦干,烦渴,潮热,肌肤甲错,目眶黯黑,形瘦,肢体萎软无力,大便秘结、艰行,舌质暗红、有裂纹、紫斑,苔薄干,脉细涩。可见于结核病、干燥综合症、糖尿病、食道癌,以及运动神经和肌肉损害所引起的某些弛缓性瘫痪,如多发性神经炎等。
(2)常用方药可选沙参麦冬汤(北沙参、麦冬、扁豆、桑叶、天花粉、甘草、玉竹)、活血润燥生津汤(当归、白芍、熟地黄、天冬、麦冬、瓜蒌、桃仁、红花)、启膈散(沙参、茯苓、丹参、川贝母、郁金、砂仁壳、荷叶蒂、杵头糠)出入。药用生地、麦冬、天冬、北沙参、玄参、天花粉、玉金、丹参、卫茅、桃仁、川贝母、全瓜蒌等。
(3)应用要点燥伤津血生痰成瘀者,治疗重点为燥。因此当以滋阴润燥为主。燥热清燥则痰能化,阴津复则血得养,自无成瘀之患。
4.燥湿化痰、活血祛淤法
(1)适应病证适用于湿邪困遏气机、津血涩滞,痰瘀内生的“湿痰瘀阻”证。症见喘咳胸闷,痰多粘白,脘痞如塞,胁腹胀满、腰痛重着,头身困重,关节肿痛,皮肤顽麻,口粘口腻,小便混浊,大便溏薄,妇女白带量多,舌暗红、青紫,苔腻,脉沉缓。可见于慢性肺、慢性胃炎、胃下垂、慢性肝炎、胆囊炎、风湿、类风湿性关节炎、腰肌劳损、妇女附件炎等病。
(2)常用方药可选二陈平胃汤(苍术、厚朴、半夏、陈皮、茯苓、甘草)、疏风活血散(当归、川芎、威灵仙、白芷、防已、黄柏、南星、苍术、羌活、桂枝、红花、姜)出入。药如苍术、厚朴、半夏、陈皮、南星、苏子、白芥子、川芎、红花、泽兰、防已、威灵仙。
(3)应用要点燥湿,可酌情佐以温热,因湿为阴邪,得阳易化;必要时酌伍风药,疏风以胜湿。临证还当区别湿痰内蕴与湿瘀互结的主次用药。
5.理气解郁、化痰行瘀法
(1)适应病证用于情志失调,气机郁结,气不布津,络痹血滞所致的“痰气瘀郁”证。症见精神抑郁,神情淡漠,善疑多虑,咽中如有物阻,吞、咯不去,胸闷善太息,胸胁脘宇胀痛,食少不馨,寐差不实,舌质隐紫,苔薄白腻,脉沉弦滑,可见于神经官能症、癔病、心血管病、肝胆疾患。
(2)常用方药血府逐瘀汤(当归、生地、桃仁、赤芍、红花、甘草、紫胡、川芎、桔梗、枳壳、牛夕)、半夏厚朴汤(半夏、厚朴、苏梗、茯苓、生姜)出入。药如紫胡、赤药、川芎、红花、旋复花、香附、青皮、半夏、厚朴、苏梗、玉金、降香等。
(3)应用要点应区别痰气郁结与气滞血淤的主次用药。但理气不宜辛香燥烈,以免助化火耗气伤阴,要衡量气滞的轻重,选用调气、行气、破气之品。
6.益气活血、化痰通络法
(1)适应病证用于气虚不能化津、运血所致的“气虚痰瘀”证,症见手足弛缓萎软不用,肢体麻木或疼痛,半身不遂,口眼歪斜,口角流涎,咯痰粘白,语言无力或蹇涩不清,胸闷、气短、尿频或失禁,或有面足虚浮,舌萎,质淡紫,有瘀块,舌下静脉曲张,舌苔薄腻,脉细软无力。可见于运动神经系统病,如脑溢血、脑血栓、脑栓塞等后遗症,以及脑梗塞、小儿麻痹后遗症等病。
(2)常用方药补阳还五汤(黄芪、当归、赤芍、川芎、桃仁、红花、地龙)、涤痰汤(半夏、茯苓、陈皮、甘草、枳实、南星、菖蒲、竹茹、人参、生姜)增损。药用黄芪、人参、当归、桃仁、红花、穿山甲、水蛭、地龙、僵蚕、菖蒲、远志、南星等。
(3)应用要点本法以补气为主、化痰祛淤为辅,寓通于补,使气足而痰消血行,故黄芪用量需重。“气虚痰瘀”一般多泛指气虚痰瘀痹阻络脉证,但涉及的脏腑之气实非一端,如心气虚,血脉运行不利,痰瘀阻滞心络,可见暴痛、厥脱;肺气虚不宁治理调节血液、津液运行,可见喘满;脾胃中虚,气滞痰阻,可致久病入络,凡此俱结合病位处理。
7.养血和血,化淤消痰法
(1)适应病证用于血液虚滞,运行不畅,瘀阻津停的“血虚痰瘀”证。症见面色萎黄,头晕、心慌、咳逆气急、口粘吐痰、肢麻、肌肤斑疹青紫、淡红、妇女月经色黯量少或闭经,舌质淡红有瘀点、青斑,苔薄白腻,脉细弦滑。可见于血液系统及某些慢性久病,如各种原因的贫血、血小板减少性紫癜等。
(2)常用方药桃红四物汤(桃仁、红花、当归、芍药、地黄、川芎)、金水六君煎(半夏、茯苓、陈皮、甘草、当归、熟地)增损。药用当归、芍药、川芎、熟地黄、鸡血藤、丹参、红花、桃仁、半夏、远志、茯苓、陈皮、炙甘草等。
(3)应用要点补气不宜滋腻太过,以免碍脾助湿生痰,必要时佐入行气、助运之品。活血不能过猛,宜和血不宜破血;化痰勿过燥烈,防其耗血动血。
8.滋阴化痰,活血消淤法
(1)适应病证用于营阴亏虚,不宁运津血所致的“阴虚头晕”证。症见形体消瘦,面觀暗红、目眶黯黑、肌肤有黯黑花纹,心烦潮热,骨蒸、手心热、口干、腹有块,喘咳,痰粘、眩晕,腰酸,妇女月经紊乱、量少、闭经,或量大如崩、色鲜鲜有块,舌红绛,有瘀点,紫斑,苔薄腻,脉涩。可见于高血压病、糖尿病、尿崩症、慢性肝炎肝硬化、结核病、红斑性狼疮、更年期综合征,某些血液病等。
(2)常用方药可选滋阴化痰汤(当归、川芎、芍药、熟地、知母陈皮、半夏、白茯苓、甘草)、二甲复脉汤(生地、白芍、甘草、麦冬、阿胶、麻仁、牡蛎、鳖甲)增损。药用生地、天冬、麦冬、当归、鳖甲、丹皮、丹参、赤芍、竹沥半夏、知母、瓜萎等。
(3)应用要点阴虚多有火,故活血应选养血凉血类药;化痰宜取养阴润燥之品;用药忌温、忌燥;同时应注意针对肾、肺心、肝之异选药。
9.温阳消阴,化痰活血法
(1)适应病证用于阳虚内寒,不宁化津、运血所致的“阳虚痰瘀“证。症见心胸猝痛或绞痛,气短气喘,痰白清稀,心慌心悸,怕冷、肢凉,汗出肤冷,或神昧不清,面色黯紫,唇乌,面浮肢肿,舌体肥大,质淡呈青蓝色,脉沉迟或歇止。多见肺原性心脏病、慢性充血性心力衰竭、冠心心绞痛、慢性肾炎、肾病综合征、艾迪森氏病等。
(2)常用方药回阳救急汤(熟附子、干姜、肉桂、人参、白术、茯苓、陈皮、甘草、五味子)、急救回阳汤(附子、党参、白术、干姜、甘草、桃仁、红花)增损。药如制附子、肉桂、干姜、人参、炙甘草、半夏、远志、郁金、菖蒲、当归、桃仁、红花、丹参、蒲黄、五灵脂等。
(3)应用要点阳虚阴寒内盛所致的痰瘀必兼气虚之候,治疗当助阳消阴与益气通脉之药配伍合用。一般而言,心肺阳虚的痰瘀,病情多急,可有喘惊厥脱之变;肾阳不振的痰瘀,则多见于慢性久病,治需缓图。
区别脏腑病位治疗
1.宜利肺气、化痰祛淤法
(1)适应病证用于瘀阻肺络,痰壅肺气,肺气不利所致的“痰瘀阻肺”证。其特点为喘促咳逆、胸部满闷或隐痛,甚则不宁平卧,咯吐多量粘痰或泡沫血痰,或咯紫黯色血块,面青唇乌,舌质紫、多瘀点、瘀斑,舌下青筋曲张明显,苔腻,脉沉细、结代、促。可见于慢支、肺气肿、支气管扩张、肺结核等呼吸系统疾病发展形成的肺原性心脏病,以及多种心脏病如风心、高心、冠心等发展形成的慢性充血性心力衰竭。
(2)常用方药双和汤(当归、川芎、生地、赤芍、桃仁、红花、白芥子、茯苓、半夏、陈皮、竹沥、甘草)、杏苏散(苏叶、杏仁、半夏、茯苓、前胡、桔梗、枳壳、陈皮、甘草、生姜、大枣)损益。药用苏子、杏仁、前胡、白芥子、半夏、苏木、桃仁、红花、当归、郁金、降香等。
(3)应用要点化痰应区别不同情况选配温、清、燥、润、疏,祛淤可于活血基础上加用少量破瘀之品,如水蛭等。具体运用时,还需辨清肺虚、肺实用药,虚者配益气、温阳、或滋阴药,肺实的应伍降气、泻肺之品。
2.养心通脉、活血化痰法
(1)适应病证用于心不主血,血脉痹阻,血淤痰凝所致的“痰浊痹阻,心血瘀滞”证。症见心胸闷痛、或绞痛阵作,天阴遇冷易发或加重,痛有定处,痛涉左侧肩背、手臂,心悸,气憋,呼吸不畅,喘息痰粘,舌质紫或紫暗,苔白腻,脉弦滑。可见于冠心病心绞痛、心肌梗塞、风湿性心脏病、缩窄性心包炎及主动脉病变等。
(2)常用方药冠心病Ⅱ号方(丹参、赤芍、川芎、红花、降香)、瓜萎薤白半夏汤(瓜萎、薤白、半夏、白酒)。药用人参、党参、丹参、川芎、红花、郁金、莪术、三七、降香、金瓜萎、薤白、半夏、菖蒲、桂枝。
(3)应用要点本证每多因虚致实,治当虚实兼顾,注意补虚养心以通血脉,或益气,或温阳,或二法同用。由于绞痛的发作与气滞有密切关系,故应配合辛香理气药。
3.运脾和胃、化痰活血法
(1)适应病证用于脾虚生痰,胃弱气滞,久病入络所致的“脾胃不和,痰瘀中阻”证。症见脘痛久法、板胀刺痛、痛有定处、食少便溏,呕吐涎沫或稀白粘痰,或见吐血、黑便,甚至饮食吞咽困难,食入反出,舌淡色紫,或有瘀斑,苔薄白腻,脉细涩、或细弦滑。可见于慢性胃炎,溃疡病、食道及胃部肿瘤,上消化道出血等。
(2)常用方药六君子汤(半夏、陈皮、党参、白术、茯苓、甘草)、丹参饮(丹参、砂仁、檀香)出入。药用党参、茯苓、白术、甘草、陈皮、半夏、厚朴、失笑散、丹参、郁金、莪术、玄胡索、瓦楞子等。
(3)应用要点临证当注意区别脾与胃的主次,脾病为主者,重在健运;胃病为主者,重在和降。痰象明显治脾为主,瘀象突出治胃为主。此外,因本证易致出血,故祛淤应选化瘀止血药。若确系消化道肿瘤,可酌加石打穿、半支莲等抗癌药。
4.疏利肝胆、化痰祛淤法
(1)适应病证多用于肝胆湿热久郁,热壅血淤,湿浊成痰,疏泄失司所致的“肝胆失疏、痰瘀互结”证。症见胁肋疼痛,刺痛不移,或呼吸咳嗽引痛,胁下痞块,腹胀,食少,或有黄疸,舌质有紫点、紫气,苔薄腻,脉细涩。多见于慢性胆囊炎、胆石症、胁间神经痛,胸膜炎及肝癌等。
(2)常用方药可选香附旋复花(香附、旋复花、苏子、苡仁、半夏、茯苓、陈皮)、复元活血汤(紫胡、瓜蒌根、当归、红花、甘草、穿山甲、桃仁、大黄)、丹皮汤(丹皮、瓜蒌、桃仁、朴硝、大黄)出入。药用柴胡、香附、旋复花、全瓜蒌、桃仁、穿山甲、赤芍、延胡索、郁金、丹皮、虎杖、金钱草、茵陈等。
(3)应用要点本法治疗久法、反复迁延之胁痛,可在辩证基础上,酌伍辨病用药,如乙肝用平地木、山豆根、土茯苓、转氨酶增高者加垂盆草、蒲公英、田基黄;胆石症用鱼脑石粉、白矾粉、玄明粉;肝癌用石打穿、山慈姑、漏芦等。此外,乙肝从病邪深入遏伏血分思辨用草果、紫草;胆囊炎急性发作,于清利剂内配少量肉桂辛通反佐,皆为周师常用有效治法。再者,对疏肝行气之品,应尽量选择无耗损阴的辛润、辛平类药。
5.平肝熄风、化痰活血法
(1)适应病证用于肝阳化风,炼液成痰,风痰入络,络瘀血滞所致的“肝风夹瘀、瘀阻窍络”证。症见眩晕,头痛,视物旋转,胸闷、呕恶粘痰,耳鸣耳聋,项强不和,行路欠实,唇、舌、肢体麻木,舌偏红、有瘀点、舌下脉络扭曲、增粗、色紫、苔薄腻,脉弦滑。可见于脑动脉粥样硬化、高血压病、高血压脑病、脑梗塞、脑萎缩眩晕、帕金森氏综合症等。
(2)常用方药天麻钩藤汤(天麻、勾藤、石决明、牛膝、杜仲、桑寄生、山栀、黄苓、益母草、朱茯神、夜交藤)、红花散瘀汤(当归、皂角、红花、苏木、僵蚕、贝母、连翘、石决明、穿山甲、乳香、大黄、牵牛)出入。药用天麻、勾藤、石决明、牛膝、当归、红花、赤芍、地龙、全蝎、僵蚕、陈胆星、竹沥半夏、决明子等。
(3)应用要点临证当注意区别风、阳、痰、瘀四者主次,分别予以相应处理。同时需正本清源、滋水涵木、培补肝肾。由于肝病症状夹杂多变,故应适当兼顾用药。
6.补肾化痰、活血利水法
(1)适应病证用于肾虚火不制水、或虚火灼津成痰,水蓄下焦,气化不利,而致血瘀,或瘀血化水所致的“肾虚水泛、浊瘀阻滞”证。症见水肿迁延、反复不已,腰以下为著,足跗肿甚,按之凹陷久久不起,喘逆短气,咳唾涎沫,腰脊酸痛,面色灰黯,祛寒肢凉,神倦,小腹拘急,小便色清、量少不利,舌质淡胖隐紫,苔白腻,脉沉细。可见于慢性肾炎、肾病综合征,神功能不全,呼吸系统某些慢性疾病、心脏病、营养障碍性、内分泌失调性水肿、前列腺肿大、泌尿系统肿瘤或结石所致的梗阻等。
(2)常用方药济生肾气丸(熟地、山药、山萸肉、丹皮、茯苓、泽泻、附子、肉桂、牛膝、车前子)、琥珀黑龙丸(琥珀、血竭、京墨、五灵脂、海藻、南星、木香、麝香)出入。药用山萸肉、熟地、山药、茯苓、泽泻、丹皮、当归、琥珀、泽兰、牛膝、海藻、车前子等。
(3)应用要点临证应辨阴阳水火之虚实配药;参入化气之品,如沉香、乌药、麝香,气化则水行,气行则血畅;湿热精浊阻滞者,又应配合清利之品,补中寓通。
7.开窍醒脑、化痰活血法
(1)适应病证用于痰蒙神机,淤塞清窍所致的“痰瘀阻窍”证。症见精神、神志的失常和七窍不利,如神昏不清,神忘妄乱,狂躁,痴呆,瞀闷,健忘,失语,顽固性头痛,耳聋,目赤等,舌紫,苔腻,脉弦滑。可见于多种原因所致的昏迷,精神病,癫痫,脑血管意外,偏头痛及脑肿瘤之类。
(2)常用方药通窍活血汤(赤芍、川芎、桃仁、红花、老葱、鲜姜、红枣、麝香)、导痰汤(半夏、南星、陈皮、枳实、茯苓、甘草、生姜)出入。药用桃仁、红花、川芎、玉金、丹参、远志、半夏、南星、天竺黄、石菖蒲、麝香等。
(3)应用要点临床应辨寒热属性,分别予以温开、凉开之品;寻求窍开原因,结合辨病治疗。
8.宣痹通络、化痰祛淤法
(1)适应病证用于邪客肢体经络、气血运行痹涩,津凝为痰,血滞成痰的“痰瘀痹阻”证。症见肢体骨节疼痛或或失用,四肢麻木刺痛,或半身不遂,口眼歪斜,骨节硬肿疼痛,甚则强直变行,肢端青紫,舌多紫色瘀斑,苔薄腻曲张、无脉症等外周血管病,骨关节及淋巴结核、甲状腺肿大、某些肿瘤病变。
(2)常用方药小金丹(草乌、五灵脂、地龙、白胶香、木鳖子、乳香、没药、当归、麝香、墨炭)、桃红饮(桃仁、红花、川芎、当归尾、威灵仙)出入。药用桃仁、红花、当归、川芎、炮山甲、地龙、鸡血藤、僵蚕、南星、威灵仙、白芥子、竹沥等。
(3)应用要点痰瘀痹阻,虽属以寒为主,但辩证若见经络蓄热者,又当清泄络热,酌选秦艽、青风藤、络石藤、石楠藤、功劳叶、白薇、生地、石膏、赤、白芍、地龙。必要时可谨慎酌配少许剧毒之品,如雷公藤、番木鳖等。伍以虫类搜剔以增效。由于本证多属虚实夹杂,表现肝肾不足之候,故应参以扶正补虚,培补肝肾气血。
9.软硬散结,化痰祛淤法
(1)适应病证用于邪踞血络,恶肉内聚,津液凝结所致的“痰瘀结聚”证。症见内脏肿大,腹腔或其它部位有实质性肿块,如两胁下、腹部等处积块,按之硬满,或有疼痛和压痛,舌有紫斑、紫点、舌下青筋显露,苔薄腻,脉细涩。常见于慢性肝炎、肝硬化、血吸虫病、久疟、嗜酒所致的肝脾肿大、肝癌、腹腔肿瘤、子宫肌瘤、淋巴肉瘤或甲状腺瘤,某些异常组织增生所致的瘢痕疙瘩、结节红斑等。
(2)常用方药隔下逐瘀汤(五灵脂、当归、川芎、红花、桃仁、丹皮、赤芍、乌药、玄胡索、甘草、香附、枳壳)、化积丸(三棱、莪术、阿魏、海浮石、香附、雄黄、槟榔、苏木、瓦楞子、五灵脂)出入。药用三棱、莪术、土鳖虫、瓦楞子、五灵脂、矾玉金、桃仁、红花、海浮石、牡蛎、海藻、南星、鸡内金、青皮等。
(3)应用要点本证虽多主用攻坚消积之法,但临证需根据体质强弱,或峻或缓,注意养正消积,不可纯攻伤正。适当配伍理气之品,增强化痰祛淤作用。
上列各种化痰祛淤法及方药,既各有其适应证候,但有时也须联合使用,根据具体情况,分清主次,适当配伍。
临证治则述要
1.攻邪治标-化痰祛淤
见痰治痰,见瘀治瘀,痰化瘀散则病自已。这是无可非议的对应性治疗,虽属治标之计,实寓治本之道。因“邪祛则正安”,既有利于脏腑气血功能的恢复,且可阻断痰瘀所致的多种病症。由于痰瘀的相伴为患,在具体治疗时尚需分清二者先后及主次关系。抑有痰瘀并重,确定化痰与祛淤的主从或是痰瘀并治,治痰治瘀虽然有助于痰清。此即所谓“痰化瘀消,瘀去痰散”之意。若痰瘀并重则当兼顾合治,分消其势,使其不致互相狼狈为患。同时应注意不可孟浪过剂,宜“中病即止”,以免耗伤气血阴阳,变生坏病。选药以平稳有效为原则,慎用毒猛辛烈之品,如祛淤之虻虫、水蛭,化痰之甘遂、商陆等。
2.从本图治-调补五脏
治病求本是中医必须遵循的基本准则,对痰瘀同病的治疗亦复如此。此即见痰休治痰,见血休治血之理。因痰瘀的生成,实缘五脏功能之失调、津血不归正化变异而成。故调整五脏功能,扶正补虚,则痰瘀自消,所谓:“不治痰而痰化、不治瘀而瘀祛”是也。因气血冲和,百脉流畅,自无生痰停瘀之患,故景岳谓:“治痰当知治本,则痰无不清,若但知治痰,其谬甚矣”,王肯堂亦曰:“虚证有痰,勿治其痰,但治其虚,虚者既复,则气血健畅,津液流通,何痰之有?”,提示了求因治本的重要性。但另一方面“标本同治”、消补兼施,有机综合应用于临床,又可助于邪正合格,提高疗效。
3.疏利气机-助消痰瘀
痰瘀是津血停聚所成,津血赖以气化以宣通,故痰瘀病变气滞密切有关,此即“气滞则血淤痰结”(《关幼波临床经验选》)。因“气行则痰行”(《朱氏集验方》)、“气行则血行”,所以治疗痰瘀同病一般应配理气药,行滞开郁,条达气机,以助化痰祛淤药发挥效应。这就是:“善治痰者,不治痰而治气,气顺则一身津液亦随之顺矣”(《局方发挥》)、“凡治血者必调气”(《血证论》)之意。另一方面,痰瘀既停又复阻碍气化功能,导致气滞加重,因此,化痰祛淤尤为针对性措施,痰瘀去则气自顺。诚如《医碥》所说:“气本清,滞而痰凝血淤则浊矣,不治其痰血则气不行”。再者,导致气化失宣之因多端,“气之为病不一,故痰之为病不一,必本其所因之气,而可治其所结之痰”(《存存斋医话稿》),论瘀亦当如此。
痰瘀同病验案
(一)肺胀(慢阻肺并发急性感染)
牛××,女,72岁,家庭妇女。
初诊(93年3月6日):有老慢支、肺气肿、肺心病史。春节前左侧颊粘膜红肿疼痛,防于饮食,用消炎药有所控制,但未消失。二周前因感冒而咳嗽、气喘、吐痰,服螺旋霉素、桔红痰咳液等治疗效果不着。现咳嗽,气喘,胸闷,呼吸不畅,咯痰质粘色稍黄,量多,口干多饮,纳差,唇甲淡紫,左峡赔肿胀,颊粘膜暗红,有数个火柴头大小溃疡,舌质暗红,苔黄腻,脉弦滑数。听诊两下肺均可闻及干湿罗音。
辩证:痰热蕴肺,肺络瘀阻,阴津耗伤,肺失清肃。
治疗:清热化痰,活血和络,滋养肺阴,止咳平喘。
方药:南北沙参各10克、麦冬10克、天花粉12克、知母10克、竹沥半夏10克、鱼腥草15克、炙射干6克、广地龙10克、半边莲15克、生甘草3克、桃仁10克,七剂。
复诊(93年3月17日):咳减痰少,气喘显平,颊粘膜溃疡痊愈,纳增,听诊肺罗音明显好转。辩证为肺心同病,痰热久郁,心血瘀阻,气阴两伤,治予原法加减。
原法去沙参、半边莲、加太子参10克、丹参12克、嘱继服七剂。
三诊(93年3月31日):药后咳喘已平。咯痰少许,胸闷不着但有时心慌,腿胀,舌紫尖红,苔薄腻,脉弦滑不静,时有歇止;听诊左下肺可闻少量湿罗音。痰热虽减不净,心肺气阴两虚,治节无权,肺络瘀阻。治守原意转以补益气阴,化痰祛淤为主。
党参12克、太子参12克、炒玉竹10克、麦冬10克、白沙参12克、炙桑皮12克、葶苈子10克、竹沥半夏10克、苏木10克、桃仁10克、丹参12克七剂。
四诊(93年4月7日):药后心悸不着,浮肿消退,咳喘未作,咯痰不多;听诊肺部罗音消失。治守前法巩固。
原方加知母19克、鱼腥草12克,七剂。
按语:周师认为“肺胀病理性质多属标实本虚,外邪痰瘀阻肺,气阴耗伤”,治疗既应遵守发时祛邪治标的原则,辨其病性的寒热施治,又不能忽视扶正治本的要求”。本例肺胀乃属阴虚痰热瘀阻证;因此治本以滋养肺阴为主,治标则清化痰热,和络化淤;标本兼顾,咳、喘、痰得平。同时肺经虚火上炎所致的口腔溃疡亦随药而愈。继因心肺气阴虚象明显,痰瘀阻塞肺气,转以补益气阴,化痰祛淤竞功。周师对肺病痰瘀常用苏木、桃仁、红花、丹参、葶苈子、苏子、半夏、射干、地龙等药,衡量痰与瘀的主次配伍,颇能得心应手。
(二)咯血(支气管扩张并发出血)
鲁××,女,47,岁,工人。
初诊(93年3月17日):有支扩咯血史,本月11号咯血复发,住××医院急诊室治疗稍缓。刻诊:咯血呈暗黑色瘀块,或痰中夹有少量鲜红血丝,日吐20~30口,胸隐痛,闷塞不舒,本月月经2潮,近日血鲜夹有小血块,大便干结,舌质红隐紫,苔中后部药黄腻,脉细滑。
辩证:痰热蕴肺、瘀热动血。
治疗:清肺化痰、凉血祛淤。
方药:丹地合剂加减,丹皮10克、赤芍10克、生地10克、制大黄6克、黑山栀10克、炒黄苓10克、茜根炭10克、煅花蕊石10克、血余炭10克、失笑散10克(包煎)玉金10克、白茅根20克、黛蛤散10克(包煎)、另服三七片,每次3片,每日3次;3帖。
复诊(93年3月20日):药后咯吐瘀黑血块反较增多,日约30~40口,但痰中未夹新鲜血丝,血出后胸闷反见减轻,不咳,有少量粘痰,胸痛已除,大便通调,月经趋净。治守前意。
原方去大黄、山栀、黛蛤散,加大黄炭10克、白芨10克、紫珠草15克。
服方2付血止,继诊乃减止血药,增入滋阴润肺、清化热痰之品又服2旬,诸症基本消除。随访半年,症情平稳,咯血未作。
按语:血证虽然总属气火逆乱、血不循经、溢于脉外形成。本例却为痰热瘀肺所致;故治以清化痰热、凉血化淤止血;药选周师自拟清化瘀热效方丹地合剂(丹皮、生地、赤芍、水牛角、大黄、煅人中白、黑山栀、白茅根)出入。药后初见血增多。继而血止,此乃肺络瘀阻热郁获得宣泄之象,故血出后胸闷反轻,达到痰化热清、瘀祛血止的目的。
(三)心悸(心律失常)
查××,男,52岁,干部。
初诊(93年2月11日):2月前因感冒发热发现心律失常,经诸西医院查为房早、房颤,但原因难明,拟诊冠心病、心肌炎、服心律平,异搏定症减未平。现心慌、胸闷、气短、疲劳乏力、形寒怕冷、易汗、肢体酸痛、食纳乏味,舌质紫,苔薄黄腻,脉沉取弦滑、时或不调。
辩证:正虚受感,心气痹阻,痰瘀互结,心营不畅。
治法:温养心肾,宁心复脉,活血化痰。
方药:桂干龙牡汤,丹参饮合举元煎加减,炙桂枝10克、炙甘草6克、党参15克、太子参15克、炙黄芪15克、炒玉竹10克、丹参15克、石菖蒲10克、鹿衔草15克、桑寄生15克、龙骨、牡蛎各20克(先煎)、砂仁3克(后下)、甘松10克、白檀香3克(后下)。
药后诸证明显改善,早搏减少,但仍时有胸闷、心悸、气短,脉来少神,上方去鹿含草、桑寄生、甘松,加制附片3克、仙灵脾10克,续服3周早搏近平,自觉胸次宽畅,查心电图正常。
按语:本例心悸病机主在心肾阳气亏虚。气不运血则血行不利,气不化津则津停为痰。虽目前痰瘀症状似不突出,但舌脉已有隐示,故应兼治,在温养心肾基础上增加活血化痰之品。药用俱元煎,桂干龙牡汤补气通阳,镇心定悸;丹参养血活血、安神宁心。石菖蒲化痰通窍,舒畅胸膺,二药相配乃周师常用治疗本病通阳有效对药;玉竹滋阴以配阳;鹿衔草、桑寄生宣痹通络;砂仁、白檀香理气和胃。全方组合有序,主次相宜,故药入效颇快。
(四)胃痞(慢性萎缩性胃炎)
张××,女,50岁,炊事员。
初诊(93年8月11日):胃痞3载,多次胃镜查为慢性萎缩性浅表性胃炎,12指肠球部溃疡,幽门息肉,服多种中、西药物效均不显。现脘痞发胀,怕冷喜温,阻塞不舒,按压不适,食后加重,噫气不畅,舌边尖红,舌下青筋明显,苔黄薄腻,脉细弦。
辩证:胃虚气滞,湿阻热郁,肝气乘侮,和降失司,通阳阻中。
治法:清中化湿,苦辛通降,佐以泄肝和胃,化痰祛瘀。
方药:连苏饮、连朴饮、小陷胸汤与戊己丸合方加减,黄连3克、苏梗10克、厚朴花3克、金瓜蒌15克、莪术10克、炒枳实10克、吴萸3克、炒白芍10克、制香附10克、佛手5克、太子参10克、炙鸡金6克,七帖。
药服后脘痞减轻,胀感消失,腹诊正常,原方加生炒苡仁各10克继进。以后有时据症选配乌梅肉、冬瓜子、炙鸡金、煅瓦楞、失笑散,石斛、麦冬等。断续服药5个月,其间除偶因饮食不当,触胃风冷略有脘部不适外,余无特殊。随访3个月,一切如常。
按语:本例胃痞中医辩证肝胃同病,湿热痰瘀互阻,治疗揉苦隆辛通、清热化痰、泄肝和胃、活血化瘀于一方,适应了病机的复杂性,因而取效满意。莪术与半夏是老师常用治胃病痰瘀对药,前者者行气破血,消积除,后者燥湿化痰,宽中消痞,下气散结,同用则可增强化痰祛瘀之力。
(五)胃痛(慢性胃炎)
何XX,男,26岁,技术员。
初诊(98年9月30号):胃痛3年,上消化道钡透为慢性胃炎,2旬前进食冷物痛发至今,服“快胃片”,“三九胃泰”,“雷尼替丁”等献效。刻下当脘疼痛,发时多在空腹,得食小安,怕冷喜温,按压舒服,泛酸不多,恶心欲吐,大便溏,日行二次,舌淡暗,苔薄脉细弦。
辩证:中焦虚寒,脾失健运。痰瘀阻气,胃失和降。
治法:温中健脾和胃。理气化痰活血。
方药:小建中汤、理中汤、良附丸、半夏夏干姜散合方加减,炙桂枝6克、炒白芍10克、炙甘草3克、潞党参10克、焦白术10克、淡干姜3克、法半夏10克、高良姜5克、制香附10克、炒玄胡10克、制乌贼骨12克、失笑散10克(包煎)。
患者服上方一月来诊,胃痛渐止未复发作,怕冷不著,食纳转馨,大便成行,复查上消化道钡透无器质性病变。药证合拍,获取良效,但须巩固,原方去干姜加黄芪12克,砂仁3克(后下),七剂。
按语:此例中焦虚寒显然,但前医屡用快胃片、三九胃泰及温理剂等不效,当与“久痛入络”、“津得寒则凝而生效”有关,故在建中温胃的基础上,配伍化痰祛淤之半夏、失笑散、元胡等,与温化剂相合而获效。
(六)胁痛(肝管结石、胆囊大)
王XX,男,27岁,农民。
初诊(93年10月9日):2月前因食油腻食物突发寒热、胁痛、黄疸,经查B超确诊为①左右肝管结石伴肝内胆管扩张及肝内胆管结石;②胆囊体积增大,胆总管棱形增粗。顷诊胁痛隐隐,纳谷欠佳,口苦,大便有时色白,舌质红紫气,苔黄腻,脉小弦。
辩证:肝胆湿热,痰瘀互结,疏泄失司。
治法:疏利肝胆,清化湿热,消痰祛淤。
方药:四逆散合胆道排石汤加减,柴胡10克、炒枳实15克、赤白芍10克、金钱草25克、海金沙10克、败酱草15克、莪术10克、炙水蛭5克、陈胆星10克、青皮10克、风化硝5克、(分冲)、郁金10克、制大黄6克。
复诊(93年12月28日):肝胆多发结石,已服中医50剂来诊,临床症状稳定,虽食油脂亦未见疼痛发作,口不苦,服药期间大便质溏,日行2次,舌暗红,苔薄黄腻,脉小弦滑。治仍当疏利,前方加乌梅肉5克、炙鸡金10克、去败酱草、莪术。
三诊(94年2月16日)继服中药近2月,诸症皆平,偶在进食腻后胁部稍有不适,余无所苦。复查B超:胆囊大小正常,边缘毛糙,余无特殊发现。原方七剂巩固治疗。
按语:老师治肝胆结石经验丰富、治疗明显,用药颇具特色:①重用行气类药,如柴胡10克、枳壳15克、青皮10克,甚至用量更大,意在疏利肝胆;②祛淤多选颇瘀猛剂,如水蛭、莪术、制大黄等,以求能消有形之结;③必用化痰类药,如胆星、风化硝、矾玉金等,取其软坚作用;④配伍消导类药,如山楂、鸡内金,因其善化瘀积;⑤酌投通腑类药,如大黄、枳实、芒硝、炒莱菔子、槟榔等,取腑以通为用之意,据症因势利导;⑥常规施以利胆排石类药,如金钱草、海金沙、败酱草等。此例所用方药即寓上述意旨,故收痛平石排之效。
(七)胁痛(慢性乙型肝炎)
程XX,男,43岁,干部。
初诊:(93年12月15日)二对半三阳3年,肝功能异常,SGPT反复消长。现肝区隐痛不著,间有脘痞,恶心,或心中嘈杂,口干,小便色黄,舌边尖红、衬紫,苔薄黄腻,脉小弦滑。
辩证:肝郁脾虚,湿热内郁,痰瘀互结。
治法:疏调肝脾,清化湿热,活血化痰。
方药:自拟肝毒净方加减,醋柴胡5克、赤芍12克、炒黄苓10克、蒲公英12克、垂盆草25克、法半夏10克、厚朴5克、煨草果3克、桔皮6克、贯众10克、蚤休10克、土茯苓15克、虎杖20克。
上方稍事加减连服3个月,临床症状消失,复查二对半2次均全部阴性,肝功能正常,治守原法出入,继服2月以资巩固,药用醋柴胡5克、赤芍12克、炒枳壳10克、虎杖20克、半支莲20克、田基黄20克、炒玄胡10克、紫草6克、煨草果5克、厚朴5克、炒苍术10克、青陈皮各6克。
按语:周师对慢性乙肝,多从肝脾两伤,湿(痰)热瘀毒论治。调补肝脾,脾虚用四君,脾湿用平胃散,肝郁予柴胡疏肝饮,肝阴虚予芍药、杞子,涉及肾者加黄精、桑寄生,清化湿热常选黄芩、蒲公英、垂盆草、半支莲等;化痰用半夏、厚朴、桔皮、草果;特别重视清化肝经瘀毒,常选贯丛、土茯苓、虎杖、赤芍、紫草。并认为草果与紫草的合用具有重要作用,草果辛香辟秽,燥湿祛痰,宣透伏邪,紫草气味苦寒,凉血活血,清热解毒,两相配伍,宣清相济。不仅能互制偏胜,且有助于祛除深入肝经血分之湿热瘀毒。
(八)郁症(神经官能症)
彭XX,女,34岁,干部。
初诊(93年4月3日):近二年余,因新婚劳累忧郁而致表情忧郁,情绪低落,沉默寡言,语言不亮,神情淡漠,善疑,精神不振,乏力怕冷,面色不华,大便干结,食少不馨,舌淡偏暗,苔薄黄,脉细。
辩证:心肝气郁,痰瘀内生,心神失宁。
治法:疏肝解郁,宁心安神,化痰活血。
方药:柴胡疏肝散加减,醋柴胡3克、炒白芍10克、制香附10克、当归10克、丹参10克、川芎6克、合欢皮10克、柏子仁10克、茯神10克、石菖蒲19克、苁蓉10克、仙灵脾10克,七付。
复诊(93年4月10日):精神反应改善,表情淡漠忧郁情况亦见好转,纳谷增加,大便通调,但有时善疑少言,舌脉如前,治守原意,上方去川芎,加远志志5克,七帖。
三诊(93年4月24日):郁症经疏肝解郁、宁心安神,恙情向愈,精髓情绪转佳,语言增多,已上半班,治守原法,药用:醋柴胡5克、炒白芍10克、制香附10克、川芎6克、茯神10克、丹参10克、石菖蒲6克、炙远志6克、百合10克、熟枣仁10克、佛手片6克、玫瑰花3克。
四诊(93年5月8日):药服14帖后诸症皆平,精神、情绪表情俱佳,已上全班工作。药获全功,再服原方七付进一步巩固。
按语:本例郁症病涉心肝二脏。故先后用柴胡、香附、佛手、玫瑰花以疏肝力气解郁,合环、柏子仁、酸枣仁、茯神、百合养心安神舒郁,远志、菖蒲化痰利窍,丹参、当归、川芎养血活血。诸药同用,辅以心理疏导,怡情畅怀,配合药饵而收全功。其中尤为妙在化痰活血。因郁必气滞,气滞则血行不利,津液输布失常,变生痰瘀。而痰瘀又能蒙蔽神机,加重病情。对川芎与远志的应用,周师认为川芎入肝经,乃血中气药,具有行气活血开郁作用;远志辛苦湿,入心开窍,祛痰宁神,二药相伍,治疗心肝郁病痰瘀证,颇有效应。初诊方中用淡苁蓉、仙灵脾,意在新婚病郁,肝失疏泄势必导致肾阳不振,补肾助火可有助于肝经阳气的升发条达。
(九)眩晕(颅内血肿)
李XX,男,55岁,干部。
初诊(93年11月3日):主诉眩晕50天,起于车祸昏迷40分钟后,CT核磁共振查见两额颞部慢性硬膜下积液及血肿,患者畏惧手术而求诊于中医。顷诊头昏、头胀、有晕感、左下肢间或发麻,舌质紫,边有齿印,苔淡黄薄腻,脉细。
辩证:外伤脑络,痰瘀痹阻,清阳失用。
治法:化痰祛淤,消肿散结。
方药:通窍活血汤合当归养血汤出入,生黄芪30克、当归10克、川芎10克、葛根15克、桃仁10克、红花10克、炮山甲10克、天花粉10克、土鳖虫10克、泽泻10克、炙僵蚕10克、石菖蒲10克。另外,三七粉、人参粉各1.5克,麝香0.03克冲服,每日一次;苏合香丸1粒,每日一次。
复诊(93年12月1日):服上药一月,复查CT脑部血肿吸收明显,患者仍觉觉头额、后脑昏胀发木,夜卧烦热多汗,烦渴欲饮,左下肢发麻并有凉感,舌紫,苔淡黄薄腻,脉细滑,辩证瘀热夹痰阻窍,清阳不展,药用熟大黄9克,炙水蛭5克,桃仁10克、炮山甲10克、白薇15克、生地10克、红花10克、泽兰泻各10克、怀牛膝10克、天花粉12克、生黄芪30克、天麻10克、陈胆星10克、川芎10克。
三诊:(94年1月12日):服前药月余,再查CT血肿较前进一步吸收好转,头昏虽能控制,但用脑后头额两侧昏胀,盗汗减少。治守原则,伍入滋阴之品,药用天麻10克、川芎10克、潼、白蒺藜各10克、桑叶10克、功劳叶10克、太子参15克、天麦冬各10克、生地15克、制军10克、炙水蛭5克、桃仁10克、煅龙龙骨20克、煅牡蛎25克、陈胆星10克、生芪15克。
上药续服3周,头昏诸证基本痊愈,再次核磁共振检查,脑部血肿全部吸收,嘱隔日服前方以资巩固。随访半年,一切正常。
按语:外伤血淤乃属常法,但本例则从瘀能化为痰水,瘀郁生热立论,用僵蚕、石菖蒲、胆星及苏合香丸以化痰开窍;用泽兰、泽泻利水以消淤;用熟大黄、白薇、桃仁、水蛭等清泄瘀热;并选祛淤力强的虫类攻逐搜剔之品,如土鳖虫、穿山甲等以增效;再加辛香走窜上品麝香,助诸药通窍消淤、上达病所;由于病久正气必虚,故用人参、黄芪、当归、生地益气养血滋阴,使气能充脉,气充血足而有利于瘀血的消散,痰水的祛除。制方辩证用药,相辅相成,攻补兼施,中的而病告愈。突破了非手术不可的判断,证明化痰祛淤法治疗外伤颅脑血肿具有良好的效果。
(十)眩晕(高血压病、高脂血症)
何XX,男,38岁,干部。
初诊(93年12月18日):眩晕5月,查为高血压、高脂血症,经多种中西医药物治疗不效。现眩晕,头昏时痛,心胸部位常有闷塞不舒,肩背隐痛,左上肢麻木,舌质红,苔少,脉细弦。体胖,体重72公斤,身高1.67公分,TG3.8MMOL/L,TC7.8MMOL/L,BP170/100MMHG,ECG偶发早搏。
辩证:肝肾不足,痰瘀阻滞,风阳上扰。
治法:滋肾养肝,化痰活血,平肝熄风。
方药:勾藤饮合降脂Ⅱ号方(周师自拟方:制首乌、枸杞子、桑寄生、泽泻、决明子等)加减,天麻10克、勾藤15克、潼、白蒺藜各10克、制黄精10克、制首乌10克、生查肉12克、泽泻15克、决明子12克、丹参12克、牡蛎25克(先煎)、桑寄生15克、炙僵蚕10克。
复诊(94年1月15日):滋肾养肝合化痰祛淤,药服一月,诸症皆有改善,但眩晕未能全部消失,上肢麻减未已,复查心电图示窦性心动过缓,(56次/分),血脂,血压均呈下降趋势。复查TG2.8,TC6.9,BP155/92MMHG,原方去潼白蒺藜、决明子、加罗布麻叶15克、菊花10克、夏枯草10克继进。
三诊(94年2月23日):病情稳定,眩晕不着,体重下降约3公斤,原有脘腹胀塞感转为宽松,血压波动于正常高界范围,复查ECG正常,血脂TG2.4MMOL/L,TC4.2MMOL/L,BP140/90MMHG,续服上药3月。
四诊(94年5月28日):诸症基本消除,仅偶有头晕,血压、血脂多次复均正常,体重下降4.5公斤。仍拟原法巩固治疗,处方:天麻10克,菊花10克、制首乌12克、杞子10克、生楂肉15克、决明子10克、泽泻15克、炙僵蚕10克、荷叶15克、桑寄生12克、生牡蛎30克(生煎),七剂。
随访3月,恙平未发,体重续有下降,患有极为满意。
按语:本例肝肾不足是本,痰瘀阻滞是标,伴有风阳上扰表现。故治以黄精、首乌、寄生培补肝肾;生查肉、丹参活血化淤;僵蚕、牡蛎、荷叶、泽泻化痰泄浊,减肥消脂;天麻、勾藤、潼、白夕利、罗布麻叶、决明子等平肝潜阳熄风而奏效。滋肾养肝、化痰祛淤乃周师多年经验的总结,实践证明具有良好效果,不仅降脂、降高粘血症、降压、减肥,而且可显著改善临床症状,增强体质,延缓衰老。临证尚需审辨肝肾不足与痰瘀阻滞的主次及兼夹症,随机处方选药。
(十一)失明(眼底出血)
徐XX,男,70岁,退休工人。
初诊(93年10月6日):高血压病史10余年,间断服降压药,血压波动于150~170/105~95MMGH间,2周前右目突然失明,眼科查为眼底出血,此间两度出现左侧一过性肢体不遂。刻诊右目失明、眩晕、肢麻、关节发麻、口干、面色黯黑发紫,舌质暗红,舌下青筋明显暴露,苔黄腻,脉细滑。测BP23/13Kpa。
辩证:肝肾下虚,风痰瘀络,类中先兆。
治法:培补肝肾,熄风化痰,活血通络。
方药:天麻勾藤饮合稀桐丸加减,天麻10可、钩藤10克、豨莶草15克、臭梧桐12克、白夕利10克、炙僵蚕10克、陈胆星10克、广地龙10克、鸡血藤10克、炮山甲6克、川石斛10克、桑寄生15克、杞子10克。
复诊(93年11月10日):连续服药一月余,头昏眩晕能平,肢麻消失,右目已见光明,但视物模糊,口唇干,大便偏溏,舌暗红、舌下静脉曲张、苔黄腻能化,脉细滑BP20/11Kpa。治守前意出入,原方去勾藤、白夕利、鸡血藤、桑寄生、加生地10克、玄参10克、生石决明30克(先煎)、炙全蝎3克。
三诊(93年12月15日):再服药1.5月,右目视物较前又有好转,眩晕、头昏、肢麻均获控制,目干,口苦,血压19/10.5Kpa,治从原意,药用天麻10克、白蒺藜10克、菊花10克、杞子10克、石斛10克、豨莶草12克、臭梧桐12克、生地12克、地龙10克、生石决明30克(先煎)、炙僵蚕10克、陈胆星10克、炮山甲10克、14剂。
四诊(93年12月29日):高血压眼底出血,经治以来,血压控制。肢麻消失,右目虽已复明,但时有昏糊,口干,面色较前改善而仍暗红,舌暗稍淡,苔黄腻少津,脉细滑。肝肾阴虚,风阳上扰,痰瘀阻络,仍需继续调治,防其生变(患者诉经济原因今后不能复诊就医)。药用天麻10克、白蒺藜10克、菊花10克、杞子10克、丹皮、参各10克、罗布麻叶15克,七剂。
按语:本例失明续发于眩晕之后,病理因素虽有风阳上扰,但痰瘀亦较突出。故用平肝熄风、化痰活血并重,同时重视滋肾养肝治本。标本同治,病症缓解,血压恢复正常,视力基本复明,取得较好疗效。
(十二)中风(脑血栓)
吴XX,女,69岁,退休工人。
初诊(92年8月27日):高血压病40年,脑血栓偏瘫1年;高血脂症,微循环障碍,动脉血管硬化,现左手足欠利,行走不便,麻木不仁,舌强语涩,寐差,头昏,舌红有紫气,苔黄,脉小弦滑。
辩证:肝肾亏虚,风痰瘀阻,气血失调。
治法:平肝熄风,化痰祛淤,培补肝肾。
方药:天麻丸合白金丸加减,天麻10克、勾藤12克、豨莶草12克、川芎10克、地龙12克、怀牛膝10克、炙僵蚕10克、郁金10克、丹参12克、杞子10克、石斛10克、夜交藤15克。
上药据症增损1、2味,前后共服3月,诸症皆有减轻,左侧肢体肌力较前明显恢复,行路基本复常,语言亦较流利。
按语:本例中风半身不遂、语涩、头痛,乃高年肝肾不足、风痰瘀阻经络、上蒙清窍所致。故取石斛、杞子、牛膝滋养肝肾,天麻、勾藤、决明子平肝息风,川芎,山查、丹参活血化淤,地龙、僵蚕、豨莶草化痰通络,夜交藤宁心安神。由于长期坚持服用,虽属多种老年性疾病从集,亦能阻其病势发展,获得临床治愈。
(十三)痹证(类风湿性关节炎)
陈XX,男,53岁,干部。
初诊(92年12月30日):关节痛1年余,确诊为类风湿性关节炎,先后住院3次,遍用布洛芬、消炎痛、强的松及雷公藤,痛缓不已,关节畸形,有蛋白尿,管型尿。刻诊:面色萎黄暗滞,精神不振,疲劳乏力,全身关节疼痛,右腕、左膝、指关节痛甚,手指历节肿大变性,口干,行走不利,小便黄,舌暗,苔薄黄腻,脉细。尿常规蛋白+++,管型++,BUM8.9MMOL/L,Gr92MMOL/L。
辩证:风寒湿痹。久郁化热,痰瘀互结,肝肾气血亏虚。
治法:袪风散寒,清热除湿,化痰祛淤,益气养血。
方药:痛风方、黄芪桂枝五物汤加减,炙桂枝10克、赤白芍各10克、知母6克、炒苍术10克、川黄柏10克、制南星10克、木防已10克、威灵仙12克、鬼箭羽10克、广地龙10克、生黄芪20克、青风藤15克、鸡血藤15克。
复诊(93年3月10日):痹从肝肾亏虚,痰瘀痹阻持续服药治疗二月,恙情逐渐稳定缓减,但2月下旬感冒致情逐渐稳定缓减,但2月下旬感冒致历节疼痛出现反复,原方增苍耳草10克、老鹳草15克,病情复入坦途。现仅两膝关节拘急强直不舒,入夜仍有疼痛,指关节肿大畸形好转,尿检亦明显改善,今查脓细胞少,管型少,蛋白微量,但贫血貌仍较明显,面萎黄无华,腰酸行走少力,舌淡有齿印,苔淡黄腻,脉细,辩证为风痰湿痹阻,营卫气血不和,久病肝肾亏虚,药用桂枝10克、赤白芍各10克、生黄芪25克、炒苍白术各10克、仙灵脾10克、生地10克、黄柏6克、鬼箭羽12克、青风藤15克、威灵仙12克、乌梢蛇10克、当归10克、鸡血藤10克,另外加服当归养血膏,每次10克,每日二次。
三诊(94年6月9日):持续服上药加减方3月,月来两膝、腰际及周身其它关节均无疼痛,病情继续趋好,尿蛋白微量,管型少许,但天阴则膝关节时有酸痛不适,怕冷喜温。药证合拍,再投原方以谋巩固,炙桂枝10克、赤白芍各10克、生黄芪30克、当归10克、仙灵脾10克、生熟地各10克、鹿角胶10克、烊分冲、鬼箭羽10克、补骨脂10克、鹿含草15克、制负片6克、乌梢蛇10克、青风藤15克、七剂。
按语:本例痹关节畸形肿大,久痛不已、肾功亦有损害,治拟祛邪为主,用桂枝苍术、防风、威灵仙、青风藤袪风散寒胜湿,用乌梢蛇、地龙入络搜风剔邪,鸡血藤、赤、白芍、卫茅养血活血、祛淤通经,南星、地龙化痰通络,黄芪扶正达邪,知母黄柏清热化湿,全方共奏逐痹祛邪,扶正固本之功。随着关节症状的的好转肾功亦相应改善。
痰瘀阻滞乃痹证特征性表现,提示病属痼疾,临证当痰瘀同治,审其偏盛配药。此外,须用虫类药以走窜入络,搜剔逐邪,酌选蜈蚣、僵蚕、露蜂房、地龙、乌梢蛇、白花蛇等,增强药效。
(十四)尪痹(类风湿性关节炎)
杜XX,女,59岁,退休工人。
初诊(93年12月15日):关节疼痛病史难以追溯明确,2周来关节疼痛复作,自服“尪痹冲剂”少效。现两手多个小关节僵硬畸形,疼痛胀急不舒,肿处皮色发红,周身大关节痛,右下肢牵引疼痛,行走不利,口干,灼热,尿黄,舌红,苔薄,脉细弦。
辩证:肝肾阴虚,风湿久痹,经络郁热,痰瘀互结。
治法:滋阴清热,疏风通络,化痰祛淤。
方药:秦艽10克、功劳叶10克、络石藤10克、海风藤12克、青风藤15克、炙僵蚕10克、地龙10克、生地12克、石斛10克、知母6克、赤白芍10克、威灵仙12克、鹿含草15克。
复诊(94年1月22日):连服药3周,关节痛、肿、不利诸症基本消除,但辍药2周后怕热、多汗,口干复又出现,虑其关节痛发而再诊,舌红,苔薄黄,脉小弦数,久痹正虚、肝肾不足,拟治本顾标,药用功劳叶10克、秦艽10克、生地15克、石斛10克、知母10克、青风藤15克、海风藤15克、赤白芍各10克、桑寄生15克、豨莶草12克、木防10克、炒六曲10克。
三诊(94年2月23日):服药半月,关节疼痛未作,怕热口干等症复平,且停药20余日亦无反复,病情控制稳定,再予养阴宣痹通络以求巩固,原方去炒六曲、加地龙10克、怀牛膝12克、桑枝15克,七剂。随访半年未发。
按语:痹证虽多与风寒湿邪有关,但亦有素体阴虚,风湿热杂合为患者。本例病人关节疼痛、红、肿,灼热,口干,尿黄,舌红,辩证显属阴虚热痹,故当养阴清热,宣痹通络。由于久痹必致痰瘀互结,伍入僵蚕、地龙、赤芍、威灵仙等以化痰祛淤。若概投温药则失之远矣。
(十五)消渴(垂体性尿崩症)
顾XX,女,46岁,营业员。
初诊(92年4月6日):病起于20多年前,症见口渴多饮多尿,日饮水量达5磅热水瓶10瓶,76年6月住鼓楼医院检查确诊为“垂体性尿崩症”,服“氯磺丙脲”,“安妥明”、“双克”等药症减。此后每日服用双克3~6片维持治疗,饮水量日5瓶左右。目下口干多饮,小溲量多次频,色淡黄或白,头昏眩晕,面色红赤,时或升火,面足轻浮,形体肥胖,经潮量少有块。舌质隐紫,苔薄黄腻,脉细滑数。
辩证:肝肾阴虚,虚火上炎,痰瘀痹阻,津不上承。
治法:滋补肝肾,育阴潜阳,化痰祛淤,止渴生津。
方药:二甲复脉汤加减,炙鳖甲15克(先煎)、生牡蛎30克(先煎)、大生地15克、玄参10克、大麦冬10克、葛根15克、乌梅肉10克、佩兰6克、鬼箭羽10克、炙僵蚕10克、炙黄芪12克、黄连5克。
上方据症略事出入服药3月余,饮水量渐减至日1~2水瓶,双克每日或隔日1片,排尿正常,眩晕,面赤升火,肢浮基本控制,嘱坚持服药以资巩固。
按语:周师认为本例西医诊断尿崩症,而与糖尿病有别,但异病同治,仍属中医消渴范畴。辩证病在上、下二焦,伴有痰瘀症状,如肥胖,舌紫,月经量少有血块,病久不愈等。故治予甘寒、咸寒之剂,药用滋阴潜阳、清热润燥的生地、玄参、麦冬、鳖甲、牡蛎、黄连等,此即《内经》所说的:“热淫所胜,治以咸寒,佐以甘苦”;用乌梅酸以生津,与甘味药相伍则能酸甘化阴;葛根生津止渴;佩兰化湿醒脾,此即所谓:“治之以兰,除陈气”(《素问·奇病论》);伍以黄芪益气以助生津;复入僵蚕,卫茅化痰活血,此亦为周师习用治消渴痰瘀症之对药。由于辩证准确,组药精当,补泻适宜,故而能收显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