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民间外交是中国总体外交的重要组成部分。党的十八大以来，面对复杂多变的国际国内形势，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统筹国际国内两个大局，系统回答了新时代中国需要什么样的民间外交，如何开展中国特色的民间外交等重大问题，创立了习近平民间外交思想。习近平民间外交思想是习近平外交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为新时代的民间外交指明了前进方向，对于创新民间外交、促进总体外交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导意义，开拓了新时代中国民间外交工作的新局面。我们要以习近平外交思想为指导，积极适应中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心的新角色，坚定不移地深化中国特色民间外交，推进对美民间外交的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为中国特色大国外交服务，为推动中美关系健康稳定发展服务，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服务。
关键词：中国外交习近平外交思想民间外交中美关系中国特色大国外交
民间外交是我国总体外交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党和国家的历代领导人从毛泽东、周恩来到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等都非常重视民间外交工作，都有大量关于民间外交工作的重要论述，比如毛泽东、周恩来提出的“寄希望于人民”“民间先行、以民促官”“以官带民、官民并举”“不忘老朋友，广交新朋友”等思想，邓小平的“民间外交为经济建设服务”“超越意识形态限制，广交朋友”等思想，江泽民提出的“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与“和而不同”思想，胡锦涛提出的“和谐世界”和“外交为民”等思想，开创了“围棋外交”“乒乓外交”“熊猫外交”等众多外交史上的民间外交经典范例，积累了丰富的民间外交经验，产生了广泛的外交影响，民间外交已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的鲜明特色。
党的十八大以来，面对复杂多变的国际国内形势，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统筹当今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全局，系统回答了新时代中国需要什么样的民间外交，如何开展中国特色的民间外交等重大问题，明确了加强党对民间外交工作集中统一领导的根本要求，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指导思想和坚持正确义利观的基本理念，明晰了构建新型国际关系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目标使命，提出了推动文明交流互鉴的基本方针，确立了民间外交是国家关系基础的战略定位，提出了民意沟通、民间友好和民生合作的民间外交工作方向，制定了推动“一带一路”民心相通的工作重点，肯定了国际友好城市关系是民间外交的重要抓手，形成了习近平新时代民间外交思想。随着中美关系进入战略竞争的新阶段，如何以习近平外交思想和习近平民间外交思想为指导，推进对美民间外交的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为推动中美关系健康稳定发展夯实民意基础和社会基础，逐渐成为新时代中国外交的一个重大战略课题。
一民间外交进入新时代
(一)第一阶段：革命外交(1949-1978年)
早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前，民间交往就是党的革命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从1936年邀请斯诺访问延安到1938年接待世界学联代表团，从1939年支持发起成立华北日本士兵觉醒同盟(日本反战同盟会)到1944年接待美军观察组和中外记者西北参观团访问延安，中国共产党在抗日战争时期就开始重视和熟练运用民间外交，为推动建立世界反法西斯统一战线、实现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都做出了积极贡献。
(二)第二阶段：发展外交(1978-2012年)
改革开放以来，党和国家的工作重点从以阶级斗争为纲转移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上来，确立了民间外交为经济建设服务的指导思想。邓小平指出，现代化建设是中国的主要任务，是中国最大的政治，各项工作都要服务于经济建设这个中心。③为此，提出了“超越意识形态限制，广交朋友”和“推动各方面的人员往来和国际合作”的民间外交方针。在这一时期，民间外交的目标使命是维护世界和平、促进共同发展，努力实现让中国“富起来”的战略任务。
改革开放以来，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十分重视民间外交的开展，民间外交取得了新的发展。邓小平在1979年召开的全国政协五届二次会议开幕式上讲话指出：“要积极开展人民外交活动，加强同国际朋友的友好往来，为发展国际反侵略扩张的统一战线作出自己的努力。”④江泽民1990年3月在会见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第五届全国理事会理事时指出：“用民间外交的办法，不管从历史上看，还是从现在看，都有非常重要的作用。”⑤胡锦涛在2004年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成立50周年大会上发表讲话时指出：“民间外交是各国人民交往的重要渠道，对促进各国人民加强团结、应对挑战、共创未来具有重要作用。”⑥所有这些重要论述，都不断丰富和发展了中国共产党的民间外交思想，推动了中国特色民间外交的实践创新。1990年北京亚运会、2008年北京奥运会和2010年上海世界博览会，都是新时期民间外交的典型案例，维护和巩固了中国和平发展的势头，实现了中国的朋友遍天下。
(三)第三阶段：大国外交(2012年至今)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领导集体实现了新老交替。2016年10月24日至27日，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届中央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上确立习近平在全党的领导核心地位。2018年6月，中央外事工作会议上确立了习近平外交思想对中国外交的指导地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中国外交进入新时代。这是中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不断为人类做出更大贡献的时代，也是中国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推动构建新型国际关系、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时代。
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下，适应中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心的新形势，确立了坚持走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的道路。民心是最大的政治。赢得民心民意，汇集民智民力，是党治国理政的永恒课题。习近平指出，“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⑦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集中体现为推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努力实现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中，开展以人民为中心的外交，是新时代中国民间外交的指导思想。从毛泽东“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到习近平“以人民为中心”的思想，强调办好人民满意的外交，民间外交在中国对外关系全局中的地位更高、定位更准、分量更重。实现民族复兴的中国梦，需要各国人民的理解与支持，需要中国与世界各国开展广泛的交流与合作，这为中国民间外交的发展设定了基本主题。
习近平指出，“人民友好是促进世界和平与发展的基础力量，是实现合作共赢的基本前提，相互信任、平等相待是开展合作、实现互利互惠的先决条件。”⑧在习近平外交思想指导下，新时代中国民间外交的战略任务是服务中国在世界舞台上强起来，目标任务是推动构建新型国际关系，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2017年10月23日，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明确指出，中国特色大国外交要推动构建新型国际关系，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将其作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八个明确”之一。同时，十九大报告强调，中国将高举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旗帜，恪守维护世界和平、促进共同发展的外交政策宗旨，坚定不移在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基础上发展同各国的友好合作，推动建设相互尊重、公平正义、合作共赢的新型国际关系。⑨至此，推动构建新型国际关系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成为新时代中国外交的一面旗帜，也成为指引新时代中国民间外交的一面旗帜。
二习近平民间外交思想的理论体系
2018年6月，中央外事工作会议召开，确立了习近平外交思想对中国外交工作的指导地位，成为新时代党的对外工作的思想旗帜。习近平民间外交思想是习近平外交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特色民间外交实践相结合的产物，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治国理政思想在民间外交领域中的集中体现。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民间外交，亲身实践民间外交，广交民间朋友，以马克思主义政治家、思想家、战略家的非凡理论勇气，提出了一系列具有开创意义的外交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为习近平民间外交思想的创立发挥了决定性作用，做出了决定性贡献，是习近平民间外交思想的总设计师。
(一)根本要求：坚持党对民间外交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
办好中国的事情，关键在党。党管外交是做好新时代中国对外工作的根本保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是中国共产党的领导。⑩中国共产党是扎根人民群众的党，凝聚人民群众的智慧和力量一直是中国共产党领导革命、建设、改革和各项事业的制胜法宝。“发挥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政治优势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官方民间、线上线下、国内国际相结合，广泛听取人民群众和关心支持中国外交的国际友人意见，多管齐下推动中外人民为中国外交建言献策。”(11)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开展中国民间外交，最根本的一条就是必须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充分调动各方面参与和开展民间外交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努力使更多国家和民众理解和认同中国共产党、理解和认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
维护党中央的权威和坚持中国共产党对对外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是新时代民间外交工作的根本要求。中国共产党对民间外交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体现在思想领导、政治领导和组织领导上。新时代的民间外交必须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习近平外交思想为指导，坚决贯彻执行党关于对外工作的一系列路线方针政策，牢固树立全国一盘棋的思想，创造性开展民间外交工作。新时代的民间外交必须坚持外交大权在党中央，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坚决维护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确保令行禁止、步调统一。新时代的民间外交必须确保党中央对外大政方针和决策部署及时得到贯彻落实，切实加强对外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和统筹协调，调动各方面力量共同参与和推动国家总体外交，形成党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对外工作大协同局面。
(二)指导思想：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外交
民心是最大的政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外交，是新时代民间外交工作的指导思想。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中，“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居于基础性的突出位置，贯穿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各个方面。习近平强调，“党的一切工作必须以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为最高标准。我们要坚持把人民群众的小事当作自己的大事，从人民群众关心的事情做起，从让人民群众满意的事情做起，带领人民不断创造美好生活！”(12)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近代以来中国最大的梦想。中国人民追求的中国梦，是追求和平的梦，是追求幸福的梦，是奉献世界的梦，是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梦，中国梦与世界各国人民的美好梦想是相通的，不仅造福中国人民，而且造福世界人民。(13)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实现造福世界人民的世界梦，都需要增进各国人民之间的相互理解与支持，需要中国与世界各国深入开展广泛的交流与合作，民间外交正逢其时，大有可为。
(三)基本理念：坚持正确义利观
正确义利观是一种与传统义利观不同的新型义利观，是一种强调相互尊重、公平正义、合作共赢的新型国际关系。“大国之间相处，要不冲突、不对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赢”；“大国与小国相处，要平等相待，践行正确义利观，义利相兼，义重于利。”(20)显然，通过倡导正确义利观，中国向世界释放出走新型大国之路的明确信号，在外交和国际事务中承担更多的责任，尤其是对发展中国家特别是最不发达国家提供更多的支持和帮助。正确义利观的提出，为新时代民间外交提供了强大的思想武器，为中国人民与世界各国人民之间的交往提供了基本的价值准则。
(四)目标使命：推动构建新型国际关系、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国之交在于民相亲，民相亲在于心相通。推进民间外交，最重要的目标就是实现民相亲，心相通。人类只有一个地球，各国共享一个家园。当今世界已经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地球是人类唯一赖以生存的家园，共同建设和维护地球家园是人类社会唯一正确的选择。然而，多样性也是当今世界的重要特征，尽管多元互鉴是人类理想的选择，但在经济全球化的冲击下，极端主义、民粹主义、种族主义等各种思潮也激发形形色色的碎片化、分裂化、对立化乱象，乱变交织、貌合神离成为当今世界形势的重要特点。
面对乱变交织的国际局势，习近平强调，“各国要树立命运共同体意识，真正认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连带效应”(21)，“在追求本国利益时兼顾别国利益，在寻求自身发展时兼顾别国发展”(22)。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进一步向人们昭示人类是一个互联互通、休戚与共的命运共同体，应该风雨同舟、荣辱与共，超越不同国家、不同种族和民族、不同文化和宗教信仰、不同意识形态和政治分歧，坚持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价值，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同时，为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必须推动构建相互尊重、公平正义、合作共赢的新型国际关系，各国人民共维尊严、共享成果、共创安全、共掌命运，走出一条国与国交往的新路。为了实现这些目标，新时代民间外交必须担负起“民相亲，心相通”的使命，大力促进地缘相连、人缘相亲、文缘相通、命运与共，让各国民众在实现共同发展的过程中成为好朋友、好伙伴，逐步构建责任共担、利益共享、休戚与共的人类命运共同体。
(五)基本方针：推动文明交流互鉴
推动文明交流互鉴，是新时代民间外交的基本方针。世界是多样的，文明多样性是人类社会的基本特征，当今世界有200多个国家和地区，有2500多个民族和众多宗教，如何跨越文明多样性的鸿沟，是中国民间外交最根本的挑战。中华民族是兼容并蓄、海纳百川的民族，形成了开放包容的东方智慧。中共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在多个场合向世界阐述中国平等、互鉴、对话、包容的文明观，强调坚持交流互鉴，建设一个开放包容的世界。“要尊重文明多样性，推动不同文明交流对话、和平共处、和合共生，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阂、文明互鉴超越文明冲突、文明共存超越文明优越。”(23)为此，习近平提出了坚持相互尊重、平等相待；坚持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坚持开放包容、互学互鉴；坚持与时俱进、创新发展等四点主张，进一步阐述了平等、互鉴、对话、包容的文明观。
在这一文明观指导下，中外人文交流成为民间外交最重要的载体和渠道，是推进文明交流互鉴最深厚的力量。文明因交流而多彩，文明因互鉴而丰富。文明交流互鉴，是推动人类文明进步和世界和平与发展的重要动力。(24)要通过推动跨国界、跨时空、跨文明的交流互鉴活动，促进各国人民相互了解、相互理解、相互支持、相互帮助，在世界各国人民心灵中坚定和平理念、坚定共同发展理念，形成防止和反对战争、推动共同发展的强大力量。为此，民间外交要开拓创新，发挥优势作用，开拓更多交流渠道、创建更多合作平台，引导国外机构和优秀人才以各种方式参与中国现代化建设。
(六)战略定位：夯实国家关系的社会基础和民意基础
巩固国家关系的社会基础和民意基础，是新时代中国民间外交的战略定位。民间友好是国与国友好的基础，民间外交的本质就是为国交友，扩大中国的“朋友圈”。习近平同志认为，国之交在于民相亲，国与国友好的基础是否扎实，关键在于人民友谊是否深厚。(25)他曾对随行的外交部官员风趣地说，生命在于运动，外交在于活动，中国外交官要多走出去，广交朋友，深交朋友。(26)在2013年出访哈萨克斯坦和印度尼西亚期间，习近平提出了“一带一路”的重要倡议，把民心相通作为“五通”的支柱之一。(27)2014年7月4日，习近平主席在韩国首尔大学发表演讲时指出，“加强人文交流，不断增进人民感情。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势相交，势去则倾；唯以心相交，方成其久远。国家关系发展，说到底要靠人民心通意合。”(28)所有这些阐述都集中强调了民间外交对于国家关系的基础性意义，强调没有民间的友好，国家间的友好是不会巩固的。
(七)工作格局：拓展全方位、多层次、立体化的民间外交
拓展全方位、多层次、立体化的民间外交，是新时代中国民间外交工作的基本格局。在习近平的外交思想之中，民间外交既被看作党的对外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也是中国立体化外交格局的重要组成部分。习近平同志提出，党的对外工作“要努力成为促进我国对外关系发展的重要途径，成为展示党的良好国际形象的重要窗口，成为党员领导干部观察和研究世界的重要平台，成为借鉴国外经验、为中央决策服务的重要渠道”。(36)在这一重要思想指导下，党的对外工作空间获得了极大拓展，逐步形成了政党外交、公共外交和民间外交有机结合的党的对外工作立体格局，从而更好地发挥整体优势和综合效益。
(八)工作重心：坚持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
(九)工作重点：推进“一带一路”国际合作的民心相通
推进“一带一路”国际合作的民心相通，是新时代中国民间外交的工作重点。面对世界经济失衡和复杂的全球挑战，习近平提出了推动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简称“一带一路”)的倡议，意在实现共赢共享发展，得到了100多个国家和国际组织的积极响应支持，一大批早期收获项目落地开花，被写入联合国等国际组织的决议之中，推动建设“一带一路”已成为中国外交的中心工作。
在推动“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上，习近平特别强调民心相通的意义，认为“国之交在于民相亲，民相亲在于心相通”。(46)关系亲不亲，关键在民心，民心相通是新时代民间外交的工作重点，因为民间外交是推进不同文明交流互鉴的最深厚力量。推进民心相通，关键是扩大民间交流网络的“朋友圈”。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强调打造遍布全球的伙伴关系网络，扩大中国的“朋友圈”。在习近平看来，“一带一路”就是致力于打造一个共商、共建、共享的“朋友圈”。习近平多次强调，要在国际上“广交朋友、广结善缘”，要“以诚感人、以心暖人、以情动人”。(47)民间外交要开拓创新，要多领域、多渠道、多层次地开展民间对外友好交流，广交朋友、广结善缘；要以诚感人、以心暖人、以情动人，拉近中外人民距离，使彼此更友善、更亲近、更认同、更支持，特别是要做好中外青少年交流，培养人民友好事业接班人。2015年5月25日，习近平在亚信非政府论坛首次年会的贺词中强调，探索本地区安全之路，促进亚洲地区不同文明、地域、种族、宗教互尊互信、和谐共生，民间力量不容低估。(48)前政治家、外交家、专家学者、媒体精英、致力于民间友好交流的非政府组织等，均可为此发挥作用。
扩大“一带一路”“朋友圈”，为“一带一路”建设夯实民意基础，筑牢社会根基，是新时代民间外交工作的重点内容。2015年7月10日，习近平在出席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元首理事会第十五次会议的讲话中指出，新形势下，我们要坚持以理交人、以情交人、以义交人，努力打造党政并蓄、朝野相济、官民兼容的人脉网络。(49)2016年1月21日，习近平在阿拉伯国家联盟总部发表重要演讲时指出，“一带一路”建设，倡导不同民族、不同文化要“交而通”，而不是“交而恶”，彼此要多拆墙、少筑墙，把对话当作“黄金法则”用起来，大家一起做有来有往的邻居。(50)2017年1月17日，习近平在世界经济论坛年会开幕式的主旨演讲中指出，“一带一路”的“朋友圈”正在不断扩大。(51)“朋友圈”是中国民间外交的一个重要创新，对于开拓民间外交新局面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习近平指出，我们要形成民间交流网络，为广泛传播亚信安全理念、提升亚信影响力、推动地区安全治理营造更好的条件。(52)从民心相通到“朋友圈”，新时代的民间外交在“一带一路”建设中找到了新的前进方向。
(十)工作抓手：坚持加强国际友好城市工作
国际友好城市，作为次国家政府参与对外事务的主要渠道之一，既是国家总体外交的一部分，又是民间外交的重要表现形式。习近平高度重视国际友好城市工作并亲自参与。1983年，中国河北省与美国艾奥瓦州结为“友好省州”。2012年2月，时任中国国家副主席的习近平第5次访美，特意重返马斯卡廷与老朋友团聚，共话中美人民友谊。1994年11月16日，在时任福州市市委书记习近平的亲自倡导下，福州市与华盛顿州塔科马市缔结为友好城市，开启了两市友好往来和经贸合作的新篇章。20多年来，福州市出访团组30批133人次，塔科马市来访团组43批256人次，两市在经贸、文化、教育、体育、人才等领域进行了富有成效的交流合作，友好往来已呈常态化。(53)
民间外交是中国共产党在外交工作中的伟大创举，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总体外交的有机组成部分。在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下，中国民间外交砥砺前行，蓬勃发展，较好地展现了中国风范、中国气派和中国形象。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大国外交之路，推动外交的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走出了一条坚持党的领导，以人民为中心，着力创新发展的中国特色民间外交之路，形成了习近平民间外交思想，成为习近平外交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面对国际和国内形势的复杂变化，新时代的民间外交要以习近平民间外交思想为指导，适应中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心的新角色，坚定不移地深化中国特色民间外交，认真学习贯彻习近平关于民间外交的一系列讲话、指示精神，更好地为中国特色大国外交服务，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做出更大贡献。
三对中美民间外交的指导意义
随着中美关系进入战略竞争新阶段，美国成为制约中国和平发展的最大外部战略因素。面对复杂难测的国际战略环境，学习和贯彻习近平民间外交思想，对于推进新时代中国民间外交，对于建设性管控中美在一些问题上的分歧，准确了解彼此政策意图，避免发生误解误判，对于推动中美关系健康稳定发展，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导意义。
(一)助力官方外交：为促进国家关系铺路搭桥
民间外交是官方外交的稳定器，只有奠定坚实的民间基础，国家关系才能拥有定鼎乾坤的“定海神针”，官方外交关系才具有强劲的发展动力，而且越是在官方外交存在困难和挑战的时候，民间外交就越有施展才华的广阔空间。近年来，中美关系发展出现了一些困难，既受到了新冠肺炎疫情冲击全球产业链和供应链带来的溢出效应影响，也出现了“修昔底德陷阱论”“脱钩论”“锐实力论”“竞争对手论”“新冷战论”等论调的干扰，尤其是美国政府在台湾、经贸、高科技、人权、涉港、海洋权益等领域挑起争端，不断释放出战略对抗的信号，中美关系处于重要关口。在中美竞争态势日益清晰的背景下，面对中美关系出现的一系列困难，中美民间交往的战略意义日益凸显。
(二)服务国家建设：为推动国际合作穿针引线
民间外交不仅能够稳定国家间关系，更能为国家建设提供服务，争取国际上一切友好力量对中国国家建设的支持。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国进入了一个新发展阶段。习近平指出，在这一新发展阶段上，要准确把握国际形势变化的规律，既认清中国和世界发展大势，又看到前进道路上面临的风险挑战，未雨绸缪、妥善应对，切实做好实际工作。(58)这一要求对新时代民间外交赋予了更重要的使命和更丰富的内容，民间外交要立足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争取一切爱好和平的国家和人民支持，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贡献力量。
(三)提升中华文化软实力：为加深人民友谊深耕细作
“国以民为本，民心不可拂”。民间外交工作的宗旨说到底是为国交友，民间外交是人民友好的播种机。尤其是在全面深化改革开放的新时代背景下，促进人民友谊的民间外交与官方外交同等重要，增进人民友谊是新时期民间外交工作的基本方针之一。美国有3亿多人口，中国有14亿多人口，增进如此规模巨大的人民之间的友谊，是一项极其艰巨的外交任务。同时，中美又是国情迥异、社会和文化差异明显的两个国家，在意识形态、社会制度和文化价值观方面存在着巨大的差别，由此造成的理解鸿沟和信任赤字居高不下。如何通过推动中美人文交流，深化人民友谊，提升中华文化软实力，是新时代中国对美民间外交的神圣使命。尤其是随着数字技术的发展，中美民间交往获得了信息技术和互联网技术的加持，创新和发展数字领域的民间外交新思路和新形态，是新时代对美民间外交的重要增长点。
近年来，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世界各国在角逐“安全高地”“经济高地”的同时，在“人文高地”也展开了竞赛，人文交流越来越成为国家软实力的重要支柱。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进一步明确将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增强中华文化影响力和竞争力设定为我国文化建设的基本目标，而民间外交对于提升中华文化软实力可以起到细水长流、润物无声的效果。习近平认为，必须大力加强文明交流互鉴，而民间外交则是推进文明交流互鉴最深厚的力量。(59)2016年4月29日，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一次集体学习时发表讲话指出，民心相通是“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内容，也是“一带一路”建设的人文基础。(60)2017年7月，中国制定《关于加强和改进中外人文交流工作的若干意见》，认为中外人文交流是党和国家对外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夯实中外关系的社会民意基础、提高对外开放水平的重要途径。总之，通过民间外交提升中华文化软实力，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在各个领域、各个层次共同努力。
长期以来，在中美双方共同努力下，中美人文交流形成了元首外交引领、高访带动、高级别机制示范、双多边结合、国内外统筹、中央地方联动、官方民间并举的工作格局。然而，随着中美关系进入战略竞争的新阶段，中美人文交流面临新的挑战，包括孔子学院、留学生、科技合作、文化合作、卫生和健康合作在内的中美人文交流合作都不同程度地遇到了困难，在签证发放、学生录取、学术交流和访问等众多议题上都面临着诸多障碍。显然，造成中美人文交流陷入困境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不符合全球化时代文明交流互鉴的时代潮流。因此，新时代对美民间外交要增强战略定力，坚定交流信心，越是面临人文交流困难的情况下，越要通过推动民间外交铺路搭桥，雪中送炭，努力推进中美人文交流实现转圜发展，为推动中美两国人民的友谊不断添砖加瓦。
四结论
民间外交是中华民族开展对外交往的一个传统，也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外交的一个传统。中国传统文化中蕴含丰富的民间外交思想，很多思想完全可以古为今用，推陈出新。中共十八大以来，面对复杂多变的国际国内形势，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系统回答了新时代中国需要什么样的民间外交，如何开展中国特色的民间外交等重大问题，认为新时代的民间外交是党的领导、人民主体、开放创新的民间外交，并在根本要求、指导思想、基本理念、目标使命、基本方针、战略定位、外交布局、战略重心、工作重点、重要抓手等十个方面形成了系统的理论体系，形成了习近平民间外交思想。
习近平新时代民间外交思想是习近平外交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特色民间外交实践相结合的产物，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治国理政思想在民间外交领域中的集中体现，是新时代中国民间工作的根本遵循和行动指南，为当前和今后较长一段时期的民间外交指明了前进方向，对于扎实推进新时期的对美民间外交工作，推进中美关系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尤其是当前中美关系处于重要的关口，更加要求各方自觉贯彻习近平外交思想，坚定不移地以包括民间外交思想在内的习近平外交思想武装头脑，指导实践，推动工作，为中美关系增信释疑、化解分歧而努力，为推动中美关系健康稳定发展做出贡献。
实践探索永无止境，理论创新也永无止境。面对国际和国内形势的复杂变化，新时代的民间外交要以习近平民间外交思想为指导，适应中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心的新角色，坚定不移地深化中国特色民间外交，推进民间外交的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更好地为中国特色大国外交服务，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服务。
感谢《美国研究》匿审专家的评审意见，如有疏漏，文责自负。
①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人民日报》2017年10月28日，第1版。
②毛泽东：《毛泽东外交文选》，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世界知识出版社，1994年版，第224页。
③邓小平：《坚持四项基本原则》，《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114页。
④邓小平：《在五届政协第二次会议上的开幕词》，《人民日报》，1979年6月16日，第1版。
⑤李小林：《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拥抱世界》，载《求是》，2009年第4期，第55～57页。
⑥李诗佳：《胡锦涛出席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成立五十周年庆祝大会并致词》，《光明日报》，2004年5月21日，第1版。
⑦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人民日报》，2017年10月28日，第1版。
⑧习近平：《在中国国际友好大会暨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成立60周年纪念活动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4年5月16日，第2版。
⑨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
⑩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
(11)中共中央宣传部、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习近平外交思想学习纲要》，北京·人民出版社、学习出版社2021年版，第40页。
(12)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
(14)中共中央宣传部、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习近平外交思想学习纲要》，第38～39页。
(15)中共中央宣传部、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习近平外交思想学习纲要》，第38～39页。
(16)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
(17)王毅：《坚持正确义利观积极发挥负责任大国作用》，《人民日报》，2013年9月10日，第7版。
(18)王毅：《坚持正确义利观积极发挥负责任大国作用》。
(20)杜尚泽等：《习近平出席第七十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并发表重要讲话强调继承和弘扬联合国宪章宗旨和原则构建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人民日报》2015年9月29日，第1版。
(23)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
(24)习近平：《在中国国际友好大会暨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成立60周年纪念活动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4年5月16日，第2版。
(30)《习近平会见中国全国友协第十届全国理事会代表》，《光明日报》2012年5月16日，第二版。
(42)习近平：《在中国国际友好大会暨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成立60周年纪念活动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4年5月16日，第2版。
(43)倪光辉、鞠鹏：《胸怀大局把握大势着眼大事努力把宣传思想工作做得更好》，《人民日报》2013年8月21日，第1版。
(52)《习近平主席致亚信非政府论坛首次年会的贺词》，《人民日报》2015年5月25日，第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