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给谁的信,藏在深锁的抽屉——周治平《青梅竹马》
别问我为什么以周治平的一首老歌,来开始我最爱的这对情侣。
你年少的时候有没有折过纸飞机,有没有将一张纸条小心翼翼地折好在这头盼着传到那头?
你年少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有没有给他/她写过一封信,最后偷偷锁在抽屉里?有没有在某棵树上将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刻在一起?
你有没有认识一个人在很年少很年少的时候,认识很多年然后分开了,在许多许多年以后忽然翻看发黄的旧相册,忽然领悟了,原来从没开始的爱情才是最好的?
你有没有看见两个人生离死别了,一个人还牵着一条狗坐在她的墓碑前,像生前一样深深相依?
如果你有那样一段青春,那么你应该很喜欢TVB这档学生情侣,在背包与牛仔裙、手拉手奔跑中开启的别样青春……
1990年,萧笙筹拍《月儿弯弯照九州》因为周璇一角选定了陈松伶,可是男主角却一直迟迟未敲定,陈松伶向萧笙推荐了郑伊健,于是开始了两人长长的荧屏CP之路:
《月儿弯弯照九州》《蜀山奇侠之仙侣奇缘》《92钟无艳》《我爱玫瑰园》《婚姻物语》《包青天之劫圣旨》(目前遗失)《笑看风云》,90年到95年,一拍就是七部。
她似乎一直是短发,而他却从短发一直拍到长发。
无线说他们有夫妻相,所以老是组CP,给他们的定位是学生情侣。
背包,牛仔裙,储钱罐,一齐刻在树上的名字,背靠背坐在篮球上说悄悄话的人……多么的青春无敌。
林燕妮问他在你的假设里这个人是认识的吗,他回答应该是认识的,大家都有点感觉,但从没开始,也没有肢体接触。他说演员比普通人多了一重感觉,拍戏的那三个月是工作亦是投入,有时想想那是不是真的呢都会高兴的,我现在有时走到某些地方就会想起她。没有人知道那三个月是什么时候,也没有人知道他说的是谁。也许他说的就是一种假设。
在他们合作的七部戏里,没有热烈的吻戏,只有无数次温暖的拥抱,无数次额头相抵,无数次坐在地上肩并肩背靠背的相依,但那已胜过人间无数。
就像《笑看风云》贴吧里某位仁兄说的——单单是十指紧扣、额头相抵就胜过了世间所有的亲密。
1、只是旧家儿女——《月儿弯弯照九州》
双花脉脉娇相向,只是旧家儿女。——元好问
《月儿弯弯照九州》其实是一个很朴素的故事,一对小儿女的故事,所以我将长话短说。
渔家女初四因为不甘给人做小,约定了青梅竹马的恋人曾牛一起私奔,谁料中途却发生变故,只好只身来到上海谋生,在这期间结识了卖糖女李小翠、李大婶、摄影师赵少奇、画家杜梓风等人,经历一番五光十色的歌女生涯,最后因为战乱,同杜梓风双双归隐于香港的故事。这次,她是贫家渔女王初四,他是有着画家梦的大少爷杜梓风。
那个年代的文艺片大都是这种类似的格调吧,譬如《滚滚红尘》《倾城之恋》,香港或上海,十里洋场、落魄的生计、歌女与作曲家、歌女与画家、落魄女与浪荡子……纷乱战火里离乱的爱情。
无关乎立场,只关乎爱情。
当然电影要的是撕裂的疼痛与深刻,张爱玲要的是华丽和苍凉,电视剧就不那么讲究了,可以不那么深刻,也可以不那么华丽和苍凉,只展现当时的世间百态、悲欢离合与动乱纷争,一点一点娓娓道来。
我一直觉得萧笙是个很有想法的老头,他能把一个很小、线条很单一的故事拍得很纠结很动人很咬牙切齿,比如改编于卧龙生《绛雪玄霜》之《雪花神剑》的玄凤师徒恋被人念念不忘了十几年,聂小凤的心理矛盾与变化刻画得细致入微,台词针锋相对恨入骨髓。《雪花神剑》的师徒恋也因为世俗礼教的阻隔、真实情感的守口如瓶显得更激烈荡宕,萧笙亲手填的那首片尾曲“极目望天边隔断今宵眷恋,情怕共醉早已疲倦”也将罗玄困于礼教与摇摆于情爱的复杂心理细细诉来。后来仿效的某剧就有一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那弱得还不如萤火虫微光的台词简直让我这个几十岁的大婶不知道他们在胡说八道什么,在脑中过了一遍还是空,简直搔不着痒。
《月儿弯弯照九州》也是萧笙的故事,确切地说这个故事很老派,没有《雪花神剑》那么动人,可能因为故事的年代比较久远,年代感比较强。在今天磕起来,比起94年以后那些神剧,这部剧感觉比较老旧。可能也因为这也是松和伊的第一次合作,还有点生涩、有点青涩,还有点造作,看起来没有那么丝滑,但这也不妨碍我们流着哈喇子花痴两张十分年轻的脸,梳着大辫子的松,还是短发的伊,同住在一个天台慢慢靠近的两个人,垂死病中他在雪中为她画下的梅花,那一辆停在郊外的单车和画架……他们的初次花火。
2、死生契阔与子成说——《蜀山奇侠之仙侣奇缘》
风过后,凄清只剩月半弯。——《凄凄烟雨》
这也许是两人唯一的一部古装剧了,因为唯二的一部古装剧《劫圣旨》已经,失,传,了!
同是1991年上映的一部戏,同是萧笙的剧,同样的年少生涩。
一个二十岁,一个二十四岁,那时她还是在读的大学生,那时他还没认识美琪。
她说,那时他总对她说,快点返校啦,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哪一部戏,多年后她仍记得那么清楚。
很多人说,这部戏记得最清楚的是,入魔后的石生对余英男说,不管我是人也好,魔也好,对你的感情永不改变。可我记得最清楚的镜头是在湖水边,阳光斜斜的照着,英男一头长发如缎似的散落,石生送了她一把自己打磨的木梳。
在全剧简陋的布景中,那是最美的印象。
那时,我就想如果哪个天真淳朴的少年肯送我一把自己打磨的木梳,而不是送我一把从街边随手买来的红玫瑰,我立马就嫁给他,现在贫尼才知道我这种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多年以后,我看内地魔幻现实主义小说鼻祖还珠楼主的《蜀山剑侠传》才知道石生跟余英男本是没什么情感上的交集的,整个《蜀山剑侠传》的爱情描写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没有诸葛警我、李英琼与周青云的情孽纠缠,只有作者的想象瑰丽奇幻光怪陆离,文字绮丽深宏,深深地折服了我。
如果还珠楼主像金庸那般会写爱情,架构不那么凌乱,那么《蜀山剑侠传》今日的地位一定不可同日而语,一定会翻拍翻拍再翻拍。
可明显编剧也是蹩脚的,就像有人说的,这部剧除了伊松CP的镜头,其他地方也真是太太太无聊了。斩妖除魔听起来是蛮有意思的,可如果没有极好的特效,拍出来会显得搞笑。所以那时我们看的是演员与故事情节吧,是初次对于三生三世的幻想吧。
正如英男被艳尸翠盈变成了一只孔雀,石生说即便不能和她终成眷属,我也要和她长相厮守。
正如英男在石生死后,抱着他的尸体纵身跃下蜀山,等待来生再会,那一首“风过后,凄清只见月半弯”响起。
然后许多年许多年以后,一个卖画的落魄书生与一个富家千金相遇在旧时的街头。
故事在这里戛然而止。
故事里真好,今生无法圆满的,还有来生。
这是不是还有许多网络作家争相写玄幻的原因?
卖画的穷书生和坐轿子而来的富家千金,他们的故事又会怎样呢?
我想已经没有人能够知道了。
我想只有我们自行脑补了。
3、美丽前后,费尽思量——《92钟无艳》
这应该是国内出产的,较早的关于整容的一部电视剧了(有些更早的我没看过,欢迎补充)。
记得当年《笑看风云》播出没多久,内地便相继播出了这对情侣档的这部戏,班上课间的时候全是三五成群讨论这对CP的。
何况,从这部戏开始,这两只的默契就蹭蹭的往上冒,他开始习惯性的把她捡回家,两人开始习惯性地坐在地上肩靠肩、背靠背、互相依偎,虽然松还依然还有点端着……
猫猫说,这是松将伊虐得最爽的一部戏。
依我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七部戏,总有虐回来的时候。譬如《婚姻物语》。
爱情不就是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相爱相杀、互相折磨那点子事儿吗?
如果没有互相拖欠,那就会没有任何交集了。
这一部是晋杰欠李爱的,上辈子欠的。
晋杰和李爱相识于一场大雨中。
那时他站在街边等雨停,她围着一条丝巾,一条丝巾遮住了半边钟无艳的脸,匆匆跑来,一场雨停后,又匆匆离开,他就那样思恋了好久,说那是他的女神。
可戏剧性的是,某一天他发现原来他的女神是“隔壁厂”性格粗鲁的女工,那个顶着半边丑脸钟无艳……
然后,一切戏剧性的事情就跟着发生了。她被人骗了钱,他同她一起上了天台还同她一起堕了楼,他还帮她找整容医生,开启了另一种人生。
然后他们顺理成章的相爱了。
虽然那时我年纪小,可也渐渐觉得,他们是那么的不般配,一个大明星,一个装修工人,要怎么样才能走到一起?
然而李爱跟晋杰分手的时候我是生气的,她渐渐跟老板卓朗生走到一起我也是郁闷的,她认清真相开煤气自杀的时候我也是同情的。
CP党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拆CP吧,何况那还是伊松。
抛开CP,这世上有没有真正跨越阶层的恋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许多人就像李爱一样在人世的浮华里兜兜转转一圈,才发现一直站在原地等她的那个人才是最可贵的,而最难能可贵的是,你回头的时候他还站在原地等你。
李爱无疑是幸运的,晋杰无疑是执着的,而最后关头成全他们的阿美无疑是豁达高尚的。
而短发的伊和短发的松,两张脸青春洋溢地凑在一起,对着镜头明媚地欢笑,无疑也是最合衬的。
这是一个关于外貌与品格,初心与守候,爱与成全的故事。
虽然早已过了爱做梦的年纪,但还是希望天底下每一颗守候的心,都能等到想等的人。
就像多年以后晋杰站在船头,轻轻的问,你是一直在等我吗?
李爱可以轻轻点一点头,低着头,让海风吹散过往云烟。
PS:这部戏里的插曲《梦醒时分》以及晋杰从婚礼上追出去响起的王杰的那首《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都很有感觉。
4、《我爱玫瑰园》《包青天之劫圣旨》(此处省略1万字,贫尼也要来个任性的缺失)
………………………………重点交代的分隔线………………………………………
(为什么贫尼在此划了一条分隔线?因为伊松迷都知道,下面两部戏才是两人最有默契的时期,熟稔自然,没有丝毫表演痕迹,也是其中我最喜欢的两部戏,下面贫尼将重点唠。
5、是谁和谁的名,刻在树上的痕迹——《婚姻物语》
说不定我回国的时候可能会娶你。——分分钟
小的时候我们将名字刻在一棵大树上,你记不记得?——美美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多美好的两小无猜。
我没有青梅竹马,也无从体会那样的两小无猜,只觉得那是件很美好很美好的事。
就像分分钟和美美一样,在牙齿还未长齐的时候就拉着她的手说长大了要娶她,在十几岁将两人的名字刻在一棵大树上,在出国的时候送她一个存钱罐说等到钱罐满了就会回来娶她。
可是青梅竹马长大了会怎样呢?
年少时许下的诺言会不会轻易变卦?
在现实中,我看见过有小伙带着一车子银币去娶他的青梅竹马,也看见过许多青梅竹马两不相识分隔天涯。
那么《婚姻物语》呢?我想这里的青梅竹马,该是一种迟开的花。
被忘掉的青梅竹马
小时候的事情怎么能作数呢,我们都长大了——程方中
程方中回国的时候明显将以前的许诺忘了,而连至美还在等她。甚至还留着以前的发型。
连至美说你记不记得以前什么什么,程方中全不记得了,他说小时候的事情怎么能作数?
程方中开玩笑说你怎么还留着两条大辫子像个小女孩儿似的,连至美就忍痛将长发剪了。
在海边,连至美问他新发型好看吗,他点了点头,有点不置可否。
原来程方中有女朋友了。她知道的那一天,还是她的姐姐跟程方中的哥哥结婚的那一天。
她在酒店外扳过宋家希与程方中的脸,摇了摇头,说了声不配就跑掉了。整个婚礼上,程方中都被她瞪得有点如坐针毡。
连至美窝在姐姐的新房里哭了一晚,连姐夫都开始抱怨,说她情商不够、不够懂事。
可是分分钟送她的存钱罐还在床头,音乐盒还在柜子上,怎么一切就不同了呢?
美美哭了一场,脑回路开始奇崛,她对分分钟说你可以有女朋友,但是不可以不理我,还要拉个勾盖个戳,可能连程方中都没搞明白,这到底是怎样一种诡异的想法,可也只能由得她。
对于连至美,他程方中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要无理取闹,他只能让着;她要横着走,他只能让避着走。
谁叫他四年前出国前的诺言没有兑现呢?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会是一对,双方的家长,甚至包括美美的那些同事,都知道她有一个出国的小男朋友。
可是西洋镜多么容易被拆穿啊,他程方中哪里都不去,偏偏就去了美美的公司工作。她连至美天天看着程方中和宋佳希出双入对,又把她放在哪里了?别人都说“哦,原来他们才是一对”,她等了他四年怎么能够不难受?她可是他从小说过要娶来做老婆仔的人,她不整他整谁?
偏偏程方中还被整得很带感,就像宋家希冷嘲热讽的,每次都送上去被她奚落。
程方中当时是怎样想的呢?没人知道,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美美于他既不是妹妹,他有妹妹,他敢在十几岁的时候说要娶他的妹妹么?也不是朋友,世间哪里有这样随意在他面前无理取闹还没翻脸的朋友?
兴许就是青梅竹马吧,从小的小情人,要习惯性的让着她。
她写纸条将宋家希送给高揩油,他发怒了但骂不下去;她被全公司的人拆穿西洋镜转过头横穿马路,连宋佳希都被他吼了一顿。
我知道宋家希很大方,很有风度,很多观剧的人都喜欢她。可我不喜欢她与分分钟同居,直到今天也不喜欢。我也不喜欢那时的分分钟,左右摇摆,既要讨好他的大小姐,也不敢得罪他的小情人,像一块夹心饼干。
可我觉得宋家希没有她自己想象的那么大方潇洒,她也是有醋意的,她在努力保持她大小姐的风度,她潇洒的婚恋态度。分分钟在马路边吼她少说一句,她说她爸爸妈妈都没那样骂过她。
程方中的态度更有问题,他在努力的强调真的没想她会把少年时的话当真,他有点心虚。直到那一晚,连至美在小时候他们常坐的秋千旁将那个存钱罐摔得粉碎,一瘸一拐地走掉,他才想起年少时一起在树上刻下的名字,出国之前他们并肩坐在广场上送她小猪储钱罐许下的诺言。
这样的青梅竹马算不算初恋?他这样算不算移情别恋?我不知道程方中有没有想过。很多人骂美美,说她无理取闹,可如果一个人在十八岁的时候对你说,等到小猪装满的时候他就回来娶你,那算不算承诺?
程方中面对美美的时候是有一点愧意的,也是有一点爱护的,类似于加菲对迪克,只有他可以欺负迪克,别人都不可以,比如高允港这个揩油王。所以网球场上一连整个下午,他看见有些白痴的美美对高允港依赖有加,同宋家希打了一下午的烂球,连宋家希都笑得越来越特别。
连至美在玩火,他程方中不能不管,否则双方父母都不好交代,谁叫两家是世交呢?谁叫自己惹毛了她呢?他女朋友宋佳希倒是仗义,关键时刻二话不说冲进去就给了高允港一拳,美美这下是彻底清醒成熟了,你女朋友人那么好,我只会耍小性儿,将过去分分钟送她的所有东西藏入了床底,要准备与过去诀别。
可在我看来,这哪里是真正的诀别,她不过是收起所有的幼稚小性与无理取闹,由明恋改为暗恋罢了。她还是要帮分分钟赶策划案,还是要帮他向排长叔叔打掩护证明他和宋佳希没有同居……前半段的美美太无理取闹,后半段的美美则太好了。
何况,一个说我今生除了分分钟,谁也不嫁的人,又哪里那么容易改得过来?
家长制度、同居与婚恋观
排长叔叔在家里是极有地位的。
他不容许两个儿子任何一人忤逆他的意思。
程方中因为这样才出了国。可回国之后一样要接受他的军令。
程方中只一味反抗,甚至搬出家跟宋家希同居。
可排长叔说我不喜欢宋家希,我只认MAYMAY这个儿媳妇,程方中也没辙。
尽管他一再坚持,但当一段恋情不被家人所祝福,并强烈反对的时候,又哪里那么容易修成正果?
何况,同居之后他们之间的差异越来越多,两人性格上的矛盾也越来越多:
宋家希的一盏台灯是意大利进口,几万块的;
程方中买一块杯垫,她看都不看一下;
宋家希的应酬很多,舞会,异性朋友,自觉不需要被套牢,重蹈父母亲的覆辙。
他程方中是个没什么大志向、小生活小快乐、对婚姻抱有美好憧憬的人。
两人思想上越行越远,争吵自然也越来越多。
所以月夜下,星海边,渡轮旁,小时候的老地方,程方中和美美偶遇,听见美美描绘未来生活蓝图,才不自觉的吻了她一下。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吻她。譬如是因为年少时的一点情愫还是一时意乱情迷?
所以分分钟最终还是和宋家希分手了,起初是因为程方中父亲的强烈反对,可后来却是因为两人性格与思想层面上的差异,还有那句有缘无分。
程方中重新爱上了美美,因为她知道他有吃药后要吃嘉应子的习惯,他也知道她爱吃鱼片粥爱看周星驰与大师遗作,他们有小时候留下来的生病时额头相抵测体温的习惯,公园里有他们爱坐的秋千……
华清浩的介入,使他知道了原本站在青梅竹马树下等他的人,有一天,也有可能属于别人。
程方中开始失落。美美也不快乐。
她说你既然要将我当洋娃娃送给别人,就别再偷偷的跟在她后面看她是不是安全,别再对她那么好。程方中语塞。
可那些共同的话题,共同的记忆,那些刻在树上的名字,跳荡的秋千,那些音乐盒,那些深锁在抽屉里的信,怎么绕也绕不开。
他们一起出车祸,穿着病服在医院的草地上跳华尔兹,他们等了二十几年,终于互相表白。可是好景不长,没多久宋家希回国了,回来跟他结婚。
他再一次抛下了她。美美哭着说为什么每一次抛下的都是她,她不知道这一次他是为了责任。
现代男女,速食时代,同居关系,过早的熟悉与厌倦,总会留下点苦果来自己慢慢品尝。
家希怀孕了,程方中再一次面临艰难的抉择。美美只能离开。
宋家希却披上了婚纱。她看见那个站在一边愁眉苦脸的程方中,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在哭泣。
她说原来不是所有人、所有的感情都经得起考验,哭着放他离开。
放他去追飞去加拿大的美美。
至此编剧的意图才渐渐明显。
两个有共同生长环境、共同喜好的人,总是比两个生长背景巨大、性格差异巨大的人,更容易走到一起。
你赔尽青春去陪一个人长久同居是没有意义也可能是徒劳的,也许牵了手就白头偕老的爱情才是值得渴求的。
就像宋家希和程方中,就像程方中和美美。
先不说相爱容易相处难,如婚姻一样你侬我侬过、却慢慢培植厌倦、却没有任何责任的琐碎同居生活,与刻在树上的爱情,你要哪一种?
结尾,排长叔问小女儿的男朋友,你对时下的青年男女同居有什么看法?
意味深长却又戛然而止。
画面渐渐切换到了婚后的美美与分分钟——婚后的程方中和准妈妈美美说笑着走过街头,家希却推着一个婴儿车从街角一晃而过,程方中迷茫了好一忽儿,才笑着和美美沿着长街并肩走下去,故事渐渐落幕。
所以,《婚姻物语》讲的不止是一段青梅竹马吧,更是一段极具现实意义的婚恋哲学,关乎学识、性情、生长环境与家庭环境,关乎现代男女同居带来的困惑:
——同居关系在打破传统婚恋关系的同时,也会带来更多困惑与问题。
在这样一个上了床都不一定有结果的年代,兴许只有程方中和美美那样传统的婚恋,那样牵了手就白头到老的爱情,才是更值得期待的吧。
6、是谁坐在谁的墓前,背靠背相依——《笑看风云》
在我们的少女时代,如果有着一颗浪漫感伤的灵魂,谁没有花痴过一个叫文龙的长发男子?
在我们的少女时代,如果有着一颗多愁善感的少女心,谁没有代入过一个叫贞烈的短发女孩?
——题记
每一年秋天,芦花开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一个人。
我第一次看他的时候,他就走在芦花里。风摇着芦花,芦花扫着他的眉眼。
那就是一部叫《金蛇郎君》的戏。
正如每一年冬天来的时候,风摇着楼下篮球场上的树木,
我就会想起一对在寒风中拥抱的身影,发一会儿呆。
男的有一头飘逸的长发,斜斜的留海遮住半张侧脸,没有人比他更好看;
女的有一头爽利的短发,随意的正好遮住一双幽深的眼,没有人比她更耐看。
那是我人生中粉的第一对CP。
我知道,当年有很多80后的热血青年因为《古惑仔》而疯狂。
但脏话连篇的《古惑仔》于我们这种乖乖女而言是个什么鬼?
我看他的第一部戏叫《金蛇郎君》,他最动人的角色叫包文龙,无关其他。
倒是陈松伶活得从容自如,知道审时度势,倒真把自己活成了林贞烈。
——我觉得这才是贞烈的结局,寻一个人终老,没有那么多感情纠葛。
很多年,我以为已然忘却那吹动在青春里的那缕长发,文龙贞烈动人的故事。
但很多时候回想起那个秋天联想起文龙贞烈,我才知道有些东西痴迷过了,
那种心情就在那里了。有种喜欢是同岁月联系在一起的,同其他所有的记忆一样根深蒂固。
文龙贞烈,爱情盛放的季节
文龙和贞烈的爱情实在太美好了。
美好得以致于许多男男女女一见都误了终身,从此改变了对爱情的定义。
有许多朋友说,文龙和贞烈树立了他们的爱情观,许多年里都是单身,我想这不是假话。
因为你找不到一个“我的愿望,就是实现林贞烈所有梦想”的文龙,也寻不到一个珍重到在生日当天没买到衣服都一样开心的贞烈。
即便寻找到了,那也不是最初想象的模样。
曾经我一度想觅一个文龙一样的男朋友,谈一场柔情似水的恋爱,可最后才发现那也是徒劳的。
索性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当个安静的CP粉。自由来去。
在《笑看风云》这部剧中,有许多打动人的地方,就算多年早看也会感动到鼻酸落泪。
文龙失业后的那个雨夜,是贞烈撑着一把伞,默默走在身后,陪他走过一条又一条街,直到他在街角哭泣。那种无声的陪伴,胜过千言万语。
在贞烈无处可去的时候,又是文龙提着她的塑胶口袋,将她捡回家里面,给她满屋子的笑语和阳光。
在表白的那个夜里,他们手牵手奔跑在灯火迷离的海边,撕下街口的许多海报,写了满抽屉的纸条,再像放纸飞机从楼顶放飞下来。浪漫而迷离。
他们老是爱坐在地上,一起点燃蜡烛,一起看这个城市的灯火,一起头枕着头诉说心愿。像流窜在这个城市的灯火。
在冬天的寒风里,他们也蜷缩在公园的长椅上紧紧拥抱,用星星一样明亮的眼睛说“我的愿望呢,就是实现林贞烈所有的梦想。”
他们拥有太多太多回忆,哪怕最终孤身一人,也足够在余生咂摸的美好回忆。
他们曾在爱情盛放的季节奔跑过,哪怕最后空余纸屑和落花,你也记得那是那年秋天你在路边看见的第一朵小雏菊。那种青涩和余香永远残存在记忆里。
是怜亦是爱
我的愿望呢,就是实现林贞烈所有的梦想。——包文龙
你知不知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林贞烈
在这世上我没见过像文龙那么好的男孩子。
从第一次知道贞烈的故事起,他就拿私房钱帮她交房租,之后文龙待贞烈的好,便如夏季的涨痕,一次比一次更满溢,也一次比一次更深情。
他陪形单影只的她一起去旅行,在她无处安身的时候将她拣回家,写她爱写的纸条,为她庆祝生日,花尽心思为她卖画,为她厚着脸皮托黄蕾买演唱会的票,为求得她原谅在门外苦守一天,为她准备999朵黄玫瑰,为她抠下水道的虎年邮票,对她说他的生日愿望就是实现林贞烈所有的梦想……
好到连黄蕾都说,他对贞烈是同情,而非爱情。
她不知道,像文龙这样的傻小子,一旦爱上一个人便要倾其所有待她好。
哪怕别人都说他对贞烈照顾多过喜欢。
她不知道文龙遇上贞烈的时候,喜欢逗她、接近她,在回家的马路上等她,那时他并不知道贞烈的故事。
她不知道文龙最失意的时候,是贞烈在雨中撑着伞牵着贞贞,一言不发地陪他走过了无数条街,陪他在雨中大哭。
她也不知道贞烈叫文龙剪去那一头长发的时候,他随口应承的古怪模样。
她也没看见那些路灯下、广场上相携奔跑的影子,那些写在纸条上的、从楼顶飘落的心语。
文龙究竟是什么时候爱上贞烈的呢?一开始他们的交集就太多,有时作为观众的我们也不太能确定。
也许是电梯里的第一次相遇,也许是当第一个疑问在他心底丛生的时候——这个爱撒谎的古怪女孩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又或许是上辈子。
也许文龙这样的阳光明亮的大男孩,是注定要爱上贞烈这样古怪孤僻的女孩的。
她浑身是刺,他偏偏要去拔刺;
她站在阴影里,他偏偏要将她拉到阳光里来;
她生活在谎言里,他偏偏要将真实生动还给她;
她习惯了一个人,他偏偏要闯进去再给她一大家子人。
她的世界忽然好热闹呵,等她习惯了,她就走不掉了。
文龙简直就是天使!
你看何书桓闯进依萍的世界,将她的世界搞得一塌糊涂,
最后却转身去找如萍,要依萍又哭又闹爬上桥才挽救得回来。
简直就是残忍!
黄蕾作为他们世界之外的第三者,看不见他们所有的亲密,只能按照自己的心意编一个走近他的借口。
她惯于自己欺骗自己。
她要坐在那里,直到越看天越黑,越看风越大,越看人越远,才知道转身走掉。
黄蕾曾说,你不觉得你对贞烈同情多过爱情?文龙连说不是,她连加了两个“你是”,让我瞬间好感全无。
我不懂本来该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道理,怎么被她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她这样活在自我臆想中,最后受伤也实属必然了。
好吧,哪怕退一万步说,文龙对贞烈宠爱、欣赏、亲密之外,真还有一丝怜惜的成分。
可是世间哪一种深切的喜欢里,没有一丝怜惜的成分?
哪一种深沉持久的爱,不是通过一点一滴的照拂而彰显?
由爱故生怖
你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真的很怕失去她?——包文龙
佛经上说:
由爱故生忧,
由爱故生怖。
若离于爱者,
无忧亦无怖。
在黄蕾跑车、演唱会票轮番轰炸之后,文龙很紧张,紧张得甚至走错了方向。
那种紧张的状态让我一度很生疑,生怕他心中有什么想法。
可是当我多年后再看才发现,他之所以紧张是因为贞烈提到了那一晚他送黄蕾回家。
紧张到甚至在酒吧公然跟黄蕾说,请你以后别对我女朋友乱说话。
贫尼觉得这样对第三者说话的男人,真的很霸气。
在手表闹双胞事件、海边陪醉酒黄蕾事件发生后,
文龙最怕失去的,是贞烈;最担心的,是敏感多疑的贞烈。
他跑到东莞守了一天,淋了一天的雨,买了999朵黄玫瑰才把贞烈追回来。
在漫天黄玫瑰夹杂的纸条中,紧紧相拥。
文龙说,我可以肯定我不是可怜她。
黄蕾不信,所以义无反顾,非要等到老妈死了,一蹶不振了,贞烈走了,文龙失落了,
她才明白文龙对她才是真正的可怜与同情,丝毫没有掺杂其他。
黄蕾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输在她太自以为是,太笃信算命先生所说的缘分。
她不知道相比于文龙贞烈相知相爱共住一个屋檐下,她的偶遇,文龙的不知情。
实在微不足道。
我不知道,算命先生的下一句话,是不是那只是你一个人的缘分。
我只知道,结局文龙是在贞烈临死前娶了贞烈做终生妻子的。
哪怕结尾的钞票有一丝暗示,但我想我也不介意她同一个死人争。
死去的那个叫原配,再娶的那个叫填房,填不填都曾经沧海难为水。
还记得剧中有几个细节:在大屿山度假的时候,黄蕾帮贞烈卖画,贞烈说SAM人真好。文龙不置可否地笑着摇摇头,意味深长。
老版《碧血剑》中也有一个同样的桥段:青青笑嘻嘻地问:那个阿九姑娘美是不美?
袁承志心想青青生性敏感多疑,说是吧她会吃醋,说不是吧一样教她生疑。只好说这鸡蛋真好吃。
可文龙那表情分明在说,傻姑娘,她刚刚说我对你是同情呢难为你还帮她说好话。
在黄天丧妻,女儿病倒之际,贞烈看出了黄天的愁眉不展,藏起了电影票主动邀天叔到家里作客。那时文龙拥着她,说她心太好,是一脸的肯定与宠溺。
我想在这个傻小子的心中,无人及得上他的贞烈吧?
虽然最后,最怕失去的,依然要失去。
但贞烈永远会鲜活地活在文龙心中,走过的每一个地方。
不生不死,不离不弃,永远21岁。
最后一次将他们分开的,是上天。
林贞烈二十一岁的时候她遇见了包文龙,不舍得吹熄。——林贞烈的生日愿望
贞烈和文龙的回忆太满太绚烂,满得像这个城市的灯火,占满了记忆;
绚烂得也像这个城市的灯火,至今仍留着衣影阑珊。
我记得昏黄的路灯下,他们牵手奔跑的身影;
也记得深夜的广场上,文龙为她点亮第一支生日蜡烛;
记得公园的长椅上,他们温暖的拥抱;
更记得他们背对背坐在篮球场上,说结婚戒指到那一天就会出现。
可上苍还给了他们数次考验。
第一次,黄蕾说文龙对贞烈是同情;
第二次,他们的相处出现了些许问题;
第三次,他被黄蕾捉去当男朋友;
最后一次,是生离死别。
可他们爱得那么笃定:
黄蕾说文龙对她是同情,他就以慌乱的寻找来给予回应;
别人说他们之间有问题,他就说我的朋友你爱理便理,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女朋友;
贞烈说他跟黄蕾更配,他就笑着摸摸她的头告诉她,同她在一起最开心;
黄蕾捉他当救命稻草,他就抱着相册站在原地苦苦等她回来。
虽然剧中一再的暗示,似乎文龙跟黄蕾才是最有缘最合衬的那一对,似乎走到哪里都能遇见。
还比如那一首圣诞歌、那些寄不出去的照片,那一支舞,那一场篮球,那一些共同的朋友。
可没有比文龙跟贞烈更心有灵犀的了。
都说世上不是做什么事情都要有收获。
没有什么喜好,比这种精神上的契合更为紧要的了,
何况他们拥有的东西那么多,333、338、那满柜子的纸条,那装满行囊的一起旅行的记忆……
大多数时候,黄蕾更像一个寂寞遥远的看客。
从第一次红绿灯路口看他们亲密,到第二次海边看他们欢声嬉戏、亲密拥抱。
从第三次看文龙费劲心思为贞烈卖画,到第四次看文龙像孩子一样蹲下水道抠虎年邮票。
从第五次看贞烈为文龙捏背说楼下的松记,到第六次看文龙说要娶贞烈做终身妻子。
她同他们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远得无论走多少步,还是隔着一条马路、一根柱子或一个墓碑。
在这一场爱情中,黄蕾是个第三者,也是他们的见证者。
她给了他们两次波折:一次叫同情,一次叫稻草。
可得到的答案,一次是爱情,一次是永不分离。
可最后一次将他们分开的,是上天。
悲伤的预示(1)——一百岁的蛋糕
因为包文龙二十六岁生日,是林贞烈第一次给他庆祝生日,所以是一枝;那到第二年呢,林贞烈给他庆祝生日的时候,就插两支;那到了一百岁的时候呢,蛋糕就插烂了。——包文龙
世人都爱说,情深不寿,给望而不得的爱情,画一个唏嘘的句号。
似乎世间事真是如此:才高命薄,情深不寿。
情笃如文龙贞烈,终也难逃爱别离。
文龙同贞烈第一次与老人团一起旅行,他说,人老了,要是能有个伴儿一起旅行该多好。
可是他终没有等到她的白头。
文龙第一次给贞烈庆祝生日,他叫她吹蜡烛,她说怕把那一支也吹熄了。
可是最后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真的将最后一支也吹熄了。
文龙第一次有贞烈陪他一起过生日,他说第一年插一支,等到一百岁蛋糕也就插烂了。
可是贞烈便永远地消失于这个世界。
文龙第一次被人诬陷坐牢,第一次重获自由,他说戒指到结婚那一天就会出现。
可是戒指出现的那一天,是他同贞烈说下辈子再见的那一天。
也许世间所有幸福的约定,其实都是另一种悲伤的预示。
小莲走后,文虎伤心。贞烈问,是不是快乐的事很快就会消逝?
文龙给她一张字条说,快乐是可以永远,只要你肯用心把它留住。
那时那个傻小子怎么知道,贞烈的话会一语成谶?今后的日子,他只能一个人去旅行,一个人独对那些黄昏和晨曦,一个人走过那些走过的角落,一个人翻完那些厚厚的相册?
如果一切退回到原点,她没有搬到他的隔壁,他也没有将她拣回家,一切会不会好点?
贞烈是不是还平平安安地生活在另一个角落?
可那样的人生会不会太平淡无味,太无所寄托?
我宁愿那天她没有回家,或者潘朗清没有放那一把火,她还平平安安在文龙怀里躲风。
而不是让文龙一个人煮两个人的面,一愣神才知道贞烈已经不在了;
也不是让文龙在超市里发现她在罐头底画的那张笑脸娃娃,一个人蹲在角落大哭;
更不是让文龙坐在她的墓前问她是不是很冷,和墓碑相依相偎坐着,保持背靠背的姿势。
人世多变幻,不如笑看风云
在这部剧里,几乎每一个女主都有一段离奇心酸的身世:
贞烈出身在一个四分五裂的家庭,要一个人生活。
张学华是一个弃儿,曾在垃圾堆里讨生活。
而几乎两个男主都经历了人生最沉痛的失去:
文龙失去了警察梦,失去了他最想白首偕老的贞烈。
黄天失去了几十年来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也失去了邵佳慧和张学华。
也许“笑看风云”并没有别的题义。
它说的就是人世无常,几多伤心绝望,几番生死离合,仍要学着掐着两指笑看风云。
年轻时看这四个字并没有什么大的体会,等到年纪渐长,再看的时候才会恸彻心扉。
再回头一看,故事虽然是假的,但情感是真的,心中得到的领悟也是真的。
但是,在这个故事里,我不喜欢黄天冷冷清清的大房子,也不喜欢黄蕾部分被刻意拖长的镜头,将全剧节奏拖得很慢。她那些自以为是的独立坚强我都瞧不上,她的情绪不稳定更让人头大。就像她自个儿坦白的,上回你在大屿山说“我比她独立坚强,其实我不是,我也需要有人来关心有人来爱。”而最终她的伪装都在她母亲丑闻被爆出时彻底瓦解——黄蕾有病,并且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其实这部剧里的女主或多或少都有点心理疾症,贞烈用孤僻和谎话来掩饰自己的孤独和不快乐,而黄小姐则用年年第一和独立坚强四个字来给她妈光耀门楣,其实心理积压了太多的软弱跟无助。
贞烈习惯了一个人的世界,习惯了一个人的世界没什么大不了,因为世上每一个人都要学会独自面对孤独。但黄小姐装得太久,连她自己都觉得很累,一旦崩溃,观众也就崩溃了。
第一是,她在海边用沙子砌城堡,结婚又悔婚逗了潘朗清一回并无任何交代。
第二是,她同母亲冷战,臭着脸的镜头拉过了大半集,也不知导演怎么想的。
第三是,她倒地昏迷无数次,实在视觉疲劳,我等只能吊着气看完。(贫尼有强迫症,你们别理我)
黄蕾那档子臆想出来的可怜身世,跟贞烈“父母俱无靠”一比简直微不足道。可能贞烈早在流离辗转中学会了如何笑看风云,黄蕾这样的温室花朵要花很长的篇幅才学得会。
所以我一直觉得在人格上,贞烈比黄蕾更为完整,她知道怎么体贴人、照顾人,从她不占小凤的柜子、帮芬姨做家务就可以看出来。但黄蕾一直都在倚仗别人对她的好,邵佳慧如此,潘朗清如此,黄天如此,连文龙也是若此。可全世界的人并不欠黄小姐,所以我认为黄英那一瓶子实在是扔得漂亮,潘笨驴那个刀子捅得极好,贞烈那句“文龙是我男朋友”说得大快人心。
但是,二十八集以后打包起过去的记忆,重新站起来的黄蕾是值得刮目相看的。
可是失去贞烈的文龙,他什么时候才能从伤痛中走出来,像贞烈在的时候一样,牵着贞贞如常的走过那些角落,如常的生活?
结尾那一张“人生无希望,难得有情人”的钞票又回到黄蕾手中,她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向文龙同贞贞坐着的地方,贞烈的坟墓。
那是结局吗?
即便那是结局那也不重要了,你看文龙坐在贞烈的墓前,都是背靠背的姿势。
你看文龙,他望着天,仿佛看见贞烈跑来拉着他的手,对他微笑,要他好好活下去。
我但愿文龙娶一个贞烈样的女子,安安稳稳度过一生。
每年清明节、情人节,贞烈的坟墓前都有一束黄玫瑰在风里摇曳。
如贞烈活着时一般温柔娇媚。
小结
在伊松合作的七部剧集中,我最喜欢的是《婚姻物语》和《笑看风云》,那时港剧剧集风格渐趋成熟。《月儿弯弯照九州》那会年代感还比较强烈,两人的合作还比较生涩,台词吐字还比较隆重,到了《婚姻物语》及《笑看风云》那会子就越来越自然,便刚刚好。
《笑看风云》也许不是最好的港剧,但绝对是我最爱的港剧。现在看来,《笑看风云》商战部分比起《创世纪》还有较大差距,但因为文龙贞烈,它在我心中永远与众不同。
到现在,我想起《笑看风云》,就会想起文龙跪在病床前哭着说戒指戴不进去的样子,贞烈蹲在广场上珍重的说我怕把那一支也吹熄了的样子;文龙点燃一支蜡烛说我的愿望就是实现林贞烈所有愿望的样子……就会被虐得内心汹涌,做不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