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也不是因为什么大事,他刚下班准备回家,胃里烧的难受,那种灼热和刺痛,令再能忍痛的谢俞都开始脸色发白。
他才突然想起,今天他又忘记吃饭了。
他颤颤巍巍的捂着肚子好不容易走到家门口,浑身都疼出了一身冷汗,连掏钥匙的力气都使不出了,他扶着门框艰难的伸手敲了敲门。
...
等了好一会儿,贺朝才来给他开门,开门的瞬间,无力的谢俞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
“哥,我…肚子好疼……”贺朝还没看清人呢,直接抱了个满怀。
他一听马上就明白了,肯定是谢俞今天在医院上班时又没有好好吃饭,他已经不知道提醒过多少次了,为什么还是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把自己的办公室搬到谢俞那里,那样就可以天天盯着他了!
“小朋友,你今天是不是又没有按时吃饭!”
“又开始胃疼了吧,都说了,工作固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身体,知不知道!”
他把谢俞打横抱进了家里,就又忍不住开始唠叨起来。
“闭嘴!你以为我想痛的吗…你唠叨什么,烦不烦啊!臭傻逼。”
谢俞整个人疼的蜷缩在他的怀里,牙齿疼的直打颤,听了他的话,直接咬牙切齿的骂了回去。
贺朝没有关心自己就算了,又开始数落他,谢俞心里也委屈了起来。
那天中午快下班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一场出车祸后全身严重受伤的病人,那场手术做了很久。
他根本没来得及吃午饭,他也不想的啊,但是人命关天……
贺朝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心还被当成驴肝肺,被谢俞骂了,贺朝心里也气啊,自家老婆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行,你觉得我烦人是吧,谢俞,我以后都不会管你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谢俞一听,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惹贺朝生气了,他一般很少叫自己全名的。
然而谢俞还是不会好好按时吃饭,甚至还会在自己喂他吃饭的时候,生气的说,他自己饿了会吃,用不着贺朝每天都烦人的督促他。
吵完之后,贺朝什么也没有说,给谢俞煮了一碗面条,拿了水和药放桌子上,就没有再管过他了,他这次狠下了心非要谢俞心里长个教训。
谢俞看他走后愣了一下,就慢吞吞的自己走餐桌前坐下,自己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突然想起贺朝刚刚说的话,眼神暗了暗,不管就不管,少了他的念叨,自己还觉得耳根子清净了呢!
2
贺朝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爱人是伟大的救死扶伤医生,但是他也想要自私一点,起码要谢俞顾好自己的身体,这就是他的底线。
虽然他嘴上说不会再管他了,但是自己怎么可能放心把生病的谢俞一个人丢下,当然是偷偷躲起来暗中观察了。
两人这么一闹,转眼都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说话了,虽然就算是吵架了,他们还是没有分房睡。
可是两人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冷战的7天里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每天下班回家都是对对方视而不见,每晚都背对背的睡。
谢俞在办公室面无表情的在脑海里复盘当天的场景,越想越觉得是贺朝在对自己冷暴力。
他想着就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皱着眉回想,明明这几天他都有好好吃他做的饭了,为什么贺朝还是不跟自己和好。
难道真的要自己拉下脸去跟他求和吗?!
其实这次吵架也不是因为什么大事,只不过就是日常拌嘴而已,让谢俞生气的是,是这一次贺朝很生气的说,他再也不会管自己了。
他以前明明说过,要一辈子管着他的…可是他已经好久没有理自己了,他们从来没有闹过这么久的别扭。
明明只要他来跟自己道一句歉,自己就会马上原谅他的,明明只要他抱一下自己就可以原谅他的,明明……
谢俞埋着头越想越崩溃,开始胡思乱想,贺朝会不会因为这个就想要跟自己分手…
毕竟他从来都不会这样对自己,一定是因为自己最近太不乖了,他也不应该骂贺朝,他心里也明白贺朝只是关心自己而已。
难道就因为这个,所以贺朝就不想和自己好了吗?
谢俞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拎起一旁早就收拾好的包,就想赶快往家里跑。
什么面不面子,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开始在乎过这些了,两个人在爱里都应该是平等的。
他刚想要开门就被外面的人推门而入了。
“小谢啊,还没有下班回去呢,要不要跟我们出去喝两杯啊?”科室长堵在门口一脸笑眯眯的看着他问道。
谢俞张了张嘴刚要开口拒绝,他就连忙打断道,“小谢,你可别想溜昂,我可是有工作上的事要跟你聊聊。”
科室长皱着眉假装严肃的说着。
谢俞当然知道,工作这只不过是个借口,他以前为了快点回家陪贺朝,前几次的同事聚餐他都没有去,这次他明白,是真的逃不掉了。
3
攥紧了手里的包,想了一下,贺朝应该没有到想要分手的地步,毕竟他每天下班还不是老老实实的给他做饭。
贺朝只不过就是不跟他说话,在跟自己赌气。
谢俞冷静了下来,清醒的想了一下,不如就借此机会,来融化他们之间的冰山隔阂。
谢俞这样想着,感觉心情都变好了一点,这一次他没有拒掉他们劝的酒。
之前为了不让家里那位担心,他最多也是喝那么一两杯,现在他是来者不拒的喝着。
同事们也高兴了,平时的冷脸高冷同事难得的热情,大家都高兴的不行,卯着劲只灌他一个人。
一杯一杯下来,谢俞也有点顶不住了,酒劲开始上脸,连耳朵都开始红了,同事才只好罢休。
谢俞趴在桌上埋着头,桌子底下手里紧紧的握着手机,他反复的打开着他和贺朝的聊天框,一直刷新着,还是一条信息都没有。
已经快凌晨十二点了,他还是没有收到贺朝的任何有关的消息。
最后同事们都开始慢慢散场了,他还是没有等到,科室长提出要送他回家,他脑子清醒的拒绝了,说自己可以回家。
他看着谢俞只是脸红了点,但是思维还是很清晰的样子,他才勉强相信对面的人没有醉,正想起身就准备走时,突然又被谢俞叫住。
谢俞纠结了一下,还是语气有点尴尬的说了出来,随后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脸。
科室长一目了然,他就说为什么感觉谢俞最近的状态又点不太对劲,原来是这对小情侣闹别扭了。
他挑了挑眉,坏笑着调侃着谢俞,“你刚刚不是还说,没喝醉吗,还可以自己回去。”
看着平时情绪隐藏很好的人,喝了酒后连表情都变得格外的诚实他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4
他在谢俞期待的目光中,清了清嗓子才对着手机开口说道,“你是小谢他哥吧,他喝醉的不行了,你可以来接一下他吗?在叉叉叉酒楼门牌号是0315,对,你快过来吧。”
谢俞听后认可的点了点头。
“哎呀,他喝醉了,迷糊的很一直嚷嚷着,什么想他哥了,很想很想……诶!”
谢俞听后,原本泛红的脸又上升了一个颜色饱和度,连忙站起来吧手机给抢了回来迅速给挂断了。
“我还没说完呢,怎么就抢回去了。”
他红着脸皱眉,一脸严肃的看着对面的人,声音冷冷的说了一句,“你的话太密了…你现在可以走了,拜拜。”
“嘿,你小子,利用完就赶人走是吧。”他好笑的回道,也没有介意,笑眯眯的转身吹着口哨走了。
现在,四周安静的环境就剩下谢俞一个人,他现在心跳的特别快,讲真的,他也不知道贺朝还会不会来接自己。
毕竟他说过以后都不会再管自己了……
他落寞的想着,就一个人恹恹的趴在了桌上,醉意上头,他晕晕沉沉的感觉都要睡过去了。
就在这时外面的门就被打开了,他听后直接猛地抬头,看到贺朝表情冷冷的看着自己。
谢俞心跳的更快了,突然面对他,竟然感觉有点不知所措。
贺朝走他身边时,谢俞甚至紧张的直接低下了头。
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紧紧的握着往外拽,他站了起来踉跄的跟在贺朝的后面。
粗鲁的动作让他做了一天手术的手腕刺的生疼,心里顿时也被密密麻麻的委屈填满,谢俞用力的挣开了贺朝的手,抿着唇伤心的看着他。
“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本来胃就不好,还喝那么多酒,谢俞,我说我不管你,你是不是非要把自己作死了才满意!”
贺朝上前一步,直接两手握着他的肩膀,对着他大声吼道。
谢俞已经愣住了,贺朝从都没有对自己凶过,感觉鼻子突然一酸,眼泪就直接顺着脸庞滑落了下来。
“我…我没有作死,我只是…想让你理理我……”
“你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说话了,你是不是想要和我分手?”
总所周知,我们曾翠翠女士对于江停这个刚过门的儿媳妇是相当满意。
江停不仅人长的好看,就连性格啊声音啊哪怕是日常的一些小习惯啊都深得曾女士的欢心。
这不,今天曾女士和以为好友一起出来逛街,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商场的珠宝铺。
“这个吊坠不错,金镶玉的,色泽又好,一看就是上等货,挺适合我家停停的。”曾翠翠一眼就相中了柜台里的一个吊坠,招呼售货员给她拿出来看看。
“你们家江停当真有那么好,改天我可要见见。”旁边的友人听了曾翠翠夸一路她那个好儿媳,不由得有些好奇起来。
“可以,没问题,你见了就知...
“可以,没问题,你见了就知道,我可没吹牛,我们家江停不论样貌身段性格那都是一等一没得挑的。”曾翠翠自信道。
“看你这样,都没听你夸过严峫这么多优点。”这位友人随口说着,目光往旁边一看,巧了。她捅了捅曾翠翠:“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那不是你儿子吗?”
曾翠翠顺着她的话望过去,对面的首饰铺,严峫正在专心的挑选着,最后让售货员给他拿出了一条亮闪闪的手链。
曾翠翠笑的眯了眼:“你不知道,我儿子和他媳妇感情特别好,看他一个人来,肯定是江停买的礼物。”
“哦,那还真是……”友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旁边一个大波浪的长裙美女走向了严峫,一把挽住了严峫的胳膊,附在他耳边亲密的说些什么。
这个女子身材高挑,腰细腿长,虽然被长发遮住看不清脸,但是那娇娇柔柔的身段一看就知长的一定很好看。
友人有些尴尬的闭了嘴,觉得自己好像撞破了别人家的什么秘辛。
“啊,那个我刚才看那件衣服挺好看的,我去给她买下来,你先自己逛着吧。”友人终于灵光一闪,离开了这个尴尬的地方。
曾翠翠看着离开的朋友,又看看搂着美女细腰一脸花痴的自家儿子,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要发火,却看到那女子跺了跺脚似乎是抱怨了句什么。严峫低头在她脸颊亲了亲,把她拦腰抱了起来往外走。
严峫,你这个臭小子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曾翠翠女士握紧拳头,跟在了严峫后面,看严峫一路把女人抱进了自己车里。
彩蛋是严峫再晚一步解释就要变成孤儿了。
这质感好像写真啊!
和诡秘联机做后室街溜子
孩子已经吓傻了不敢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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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科/cp向
雷者自避
两广兄弟对黏着对方这件事,情有独钟。睡觉时会抱作一团,平时更是恨不得去哪都带着对方,活脱脱一连体婴
平时
“阿哥,你在干什么”
粤不知从哪冒出来,突然凑个脑袋上来对桂进行明知故问。
“切西瓜”
桂刚推开粤的脑袋,粤就又凑上来,明摆的不满意桂的回应
“阿粤,别凑那么近,不安全”
“那你小心点,别割到我”
粤下巴搁在桂肩上,一脸理直气壮。然后心安理得的趴在桂...
粤下巴搁在桂肩上,一脸理直气壮。然后心安理得的趴在桂肩上看桂切西瓜。修长的手抓着刀柄,指尖沾染些许西瓜汁,太涩了。
“好了,去客厅吃”
“那你快点”
桂清理的很快,刚洗过的手抓上粤的小臂,顺势在粤身后坐下,将粤圈了起来。
“你手上有水”
“干净的”
粤嘴上嫌弃,实则在桂怀里找了个舒适的角度,自然的将人当靠背
“阿哥,你什么时候买的西瓜”
“你睡着的时候”
“出去又不叫我,上次我都叫你了”
粤对桂这种悄摸出门的行为表示不满意,并进行了谴责
“外面热”
“那咋了,外面热就不能叫吗”
桂安抚性的将下巴搁在粤头上蹭蹭,得到的回应是,粤的头锤攻击。
“知道啦,下次一定”
粤撞的不疼,但桂演技好,在粤颈侧猛吸以示委屈。
床上
“阿哥,抱轻点,要被勒死了”
粤疯狂扭动,试图挣开桂的束缚
“阿粤,你抱起来很舒服啊”
桂,努力假装自己没有耳朵,听不见粤的嚎叫
粤,象征性扭两下,然后放弃抵抗
END
ps:原版不是这样的,但是我手滑没保存
(=TェT=)
京拿了军训服回到宿舍,把军训服分批放在桌子上。
粤躺在床上看书,京把他的书拿走:“阿粤,不要躺在床上看书,对眼睛不好,大家试一下军训服合不合适,阿闽,你去通知其他同学过来我们101拿军训服,阿wan的军训服等会你拿给她。”
粤从床上爬起来,京把粤的军训服先给他:“先试试合不合适。”
津看着手机,兴奋地欢呼:“未来几天可能下雨!”
苏拿过自己的军训服:“我们的军训是两个星期。”
津的表情垮了,粤拿着军训服去厕所换。
本来粤之前是在宿舍直接换上衣,想着大家都是男生,没有什么好怕的。
结果京的反应很大,直接拿外套给粤盖上,让粤去厕所换,看来这个班长思想有些保守了。
川摸着下巴:“那我...
川摸着下巴:“那我到时候可以走错班级,误伤脚盆鸡班的那群家伙吗?”
每个班都有军训,只是大家军训的模式不同。
赣:“想法不错,要是干了我们给你打掩护。”
华夏班和脚盆鸡班的同学矛盾很深,毕竟被他们欺负过……
京提醒他们:“校规第八条,禁止以任何形式地殴打老师同学,尤其是不能殴打校长。”
川遗憾叹气,秦吐槽:“算了吧,衣服都不一样,要是干了,我们学校又要多了一条离谱的校规。”
港摆烂:“多就多吧,也不差这一条。”
黑:“得了吧,到时候出事了又要那些老师扯上我们中老师,没一个是好东西。”
粤换上军训服出来,对着贴在墙上的镜子看。
粤:“阿港,看你阿哥怎么样?”
港比了大拇指,非常捧场:“帅!迷倒万千少年!”
粤摸了港的头:“一天到晚就哄人。”
港:“谁哄人了!”
宿舍的桌子和椅子放了军训服,京坐在粤的床上填登记军训服的表,因为他是睡的上铺,所以每次回来都是借坐粤的床。
津把外套披在肩上,假装自己是总裁,对着帮舍友拿军训服的冀道:“男人,我有允许你自己动手吗?阿赣,我的管家你去。”
赣把外套搭在胳膊上,一脸欣慰地来了一句:“少爷好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陇也过来帮自己宿舍拿衣服:“你把这话说了,那我说什么?”
和陇一起来的舍友宁突然把饭卡拍在桌上,冒出一句:“五百万,离开我的儿子。”
青眼疾手快地把宁的饭卡拿了:“好的,这就离开他!”
津:“阿宁你少占我便宜!”
宁追着青出去:“阿青!你把饭卡还我!我明天还要吃饭呢!阿青!你不能这样子!阿青!你还我!”
渝过来拿军训服,直接摘了苏的眼镜戴上:“让我演个医生,你怎么又大半夜的来找我。”
苏:“……”
冀一手拽着津,又一手拽着渝:“既然你这么闲,帮我把102的军训服全拿过去,再帮我们卫生搞了,垃圾倒了。”
津挣扎着:“阿冀!冀哥!哥哥哥!已老实求放过!班长救命!”
渝使劲掰开冀的手:“我不闲!我有事有事!我要帮舍友拿衣服!”
粤把羊角变没了,他的羊角很长,平时为了方便,故意变得很小,像只小羊羔一样,现在不把羊角变没带不了帽子。
身为班长的京过去帮粤带好帽子,没有理津这个兄弟。
京伸手帮粤整理后面的领子:“阿粤你别动。”
津:“……”
wan已经穿上军训服走下楼,中老师和共老师正好过来宿舍查看各位学生的情况。
wan过去中的面前,转了一圈:“班主任怎么样?”
中仔细看了看:“特别有精气神。”
共:“还是一样的漂亮。”
wan笑了,中摸了她的头:“阿wan,你是不是床上还挂床帘,这个学期开始不能再挂了。”
wan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不能挂了?”
共有些无语地开口:“上个学期期末的时候,佛罗里达养在床帘里的蛇把联校长给咬了,养了两米多,比阿闽的原型还大。现在规定除了校医,禁止任何人带宠物来学校,还有禁止挂床帘。”
wan:“……”
离谱的校规又多了两条。
蓝星学校的校规总是以很离谱的理由出现。
wan可惜:“可是上面的小猫图案很可爱啊,还是阿闽亲手做的,真的讨厌他们。”
中:“那我再跟联校长争取一下吧,毕竟大家这个年纪都需要隐私,我们班不会做违法校规的事情。”
wan高兴地抱了中:“最爱您们了!”
中老师和共老师从民的手里接手了华夏班,这是一个被其他老师认为扶不起来的班级,偏偏这个班被他们带起来了。
港,澳,wan他们差点被拐到别的班,还是中把他们都带回来了,与之前的民老师和清老师不同,中老师很爱他们。
所以大家很听他们的话,之前清老师要想把港和澳送到别的班,被粤按在地上打,还见一回打一回,清老师只能辞职了。
也导致了不能以任何形式殴打老师的校规出现,后面的部分是其他班的学生贡献上的。
民老师前期还好,后期就不行了,后来也辞职了。
几个男生宿舍很热闹,阿琼直接过来抱着中:“班主任怎么来了?”
中:“我们来看看你们的军训服合不合适,还有学校应该不让挂床帘,我看一下能不能和联校长说一声,看看对我们班通融一下。”
鲁双手环抱靠着墙:“赌五毛,又是佛罗里达干的好事。”
共:“学校禁止任何形式的赌博,就是他干的,养的蛇有两米长,把校长给咬了。”
黔啧啧称奇:“……挺人才的,那阿闽不能随便化回原型,不然以为是我们养的宠物。”
滇用手肘碰了黔:“那你更不能换回原型,免得他们以为你要用下蛊。”
中和共进去101,京把填好的表给中看。
渝在走廊,给闽出馊主意:“其实阿闽可以变回原型的,说演白蛇,呸,青蛇传就好了。”
辽摊手:“过两天就黑蛇传了。”
闽:“不用啊,把阿黑的龙角掰了就是黑蛇了。”
黑:“六,怎么躺着也中枪。”
wan直接问闽:“阿闽,我给你的防晒霜还有吗?”
闽:“还有,你的用完了?”
wan摇头:“没,那还是青蛇传,要不要帮你把阿豫的龙角掰了?”
闽上手捏了wan的脸,豫跑操锻炼回来,拿着毛巾擦汗,起哄道:“唉,真是甜蜜呢~要掰了我的哪只角?”
闽和wan有些不好意思,让出来一条道给豫过。
晋靠着墙:“阿豫你起哄干嘛,现在我看什么。”
豫对着101的宿舍门抬下巴不说话,表情意味深长。
秦把手搭在晋的肩上:“感觉进度不快。”
陇走过来,提醒他们:“你们不能小声点,被阿桂听见,出了校门就逃不了。”
吉:“阿桂刚洗完澡,在试军训服,悠着点。”
蓝星学校不管学生谈恋爱,但是有一道又一道离谱校规需要学生遵守,很多校规都是联受伤害总结出来的,小部分是联看不下去才立的校规。
就好比有一条校规是禁止把校长的救心丸换成麦丽素,这是佛罗里达……联校长命大回来立下的。
华夏班也有创下新校规的行为,豫在课桌挖洞种菜,联发现了,思考了很久,还是立下了新校规,禁止在桌子挖洞种菜,不过好在联校长通情达理,不拦着在宿舍种菜。
皖换上军训服,拿着扫把棍鬼鬼祟祟地走宿舍,抵在浙的背后上:“不许动,打劫,你给钱给命还是给裤衩子?”
浙被吓了一跳,反手抓着扫把棍,把帽子摘了,拍皖的屁股:“那你是给钱给命还是给裤衩子?打劫到我头上了,打劫!把饭卡交出来!”
皖松开扫把棍就跑,对旁边的沪道:“小沪子救命!救驾!救驾!”
沪白了他一眼,两腿一跃,稳稳地站在走廊的围墙,猫尾巴微微摇动,漫不经心地走过去。
沪无情地看戏:“自生自灭吧,皇上,奴才告退了。”
皖伸手:“爱得多的人总是先掉眼泪~”
澳刚洗完头,在宿舍门口一边拿毛巾擦头,一边看热闹:“阿皖现在比阿滇还癫。”
皖见浙拿着扫把棍过来了,也不唱歌,抓着同宿舍的鄂当盾牌,鄂无语:“你们干嘛?玩就玩,别扯上我!”
皖张口就胡说八道:“我是被刺客追杀的皇帝,给我护驾并v我你的饭卡,我就让你看看我的龙床!”
鄂:“你有病吧!你那张龙床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回,也不知道借坐多少回,还v你饭卡,连吃带拿一点都不亏待自己!”
桂靠着门,双手环抱地看着:“这军训还没开始就先来表演棍法了。”
浙拿手去抓皖:“你是给钱给命还是给裤衩子?打劫,饭卡拿出来!”
湘边看戏边感慨:“亲爱的哥哥,不是我不救你,只是以我们的感情,要是我受伤了,你一定很伤心的。”
鄂:“……”
渝可怜道:“这个易碎的兄弟情。”
鄂:“阿桂啊,我要跟你换弟弟,你看哪个弟弟不顺眼,现在就把他跟阿湘换了!”
桂:“不要,都很顺眼。”
新:“阿鄂还真可怜。”
鲁回去拿手机:“画面太美了,让我录过像!”
浙与鄂和皖来回走位,吉看着拍手笑:“阿浙,需不需要舍友帮忙?!”
wan在看热闹:“阿浙加油,相信你能抓住他。”
藏当起解说员:“各位观众朋友们,现在是102宿舍夺位的现场,前面的是我们的新王阿浙,他对方的是忠臣阿鄂和皇上阿皖……”
豫吐槽:“这哪是忠臣,分明是两匪徒和一个人质。”
鄂:“喂喂喂,你们是不管我的死活吗?”
蒙勉为其难做个好人:“阿冀,阿浙和阿皖正在挟持阿鄂做人质,你做宿舍长再不管他们,学校又要出新校规了。”
冀出来看了一眼,无动于衷:“出新教规就出新校规吧,我已经管到疲惫了,放心吧,他们死不了。”
新同情道:“可怜的阿鄂。”
中听到动静走出来:“阿浙你们几个不要玩,小心伤到了同学。”
京扶额:“快把扫把放回去,弄坏了还得上报,学校没钱。”
粤出来,拿着手机拍照:“等会,等会,让我拍个照……”
共:“这群小家伙……”
“如果成为邪神,才能终结掉你锻造的这个无趣世界,那我就成为邪神。”
(是肝了两天一夜赶出来的生贺视频,白柳生日快乐)
“桂哥!你是我的桂哥?”粤十分不可思议地捏了捏桂的脸。
真实的触感让粤有点沉默。
粤抿了抿唇,“要不,桂哥你先放我下来?”
桂听话地放开他。
粤盯了桂好一会儿,他现在在想“桂的衣服哪里来的?”想不通就问出来了。
桂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粤解释道:“这是我的皮毛”
粤点了点头,望了一眼洞外,洞外的天还是黑乌乌的,粤也没有了睡意,就坐在桂的对面,问了他挺多问题。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啊?有一个这样的家人超酷的好不好。”粤有些激动。
桂的心跳就这么漏跳了一拍,他喜欢粤,这是很早很早之前的事了。只不过那时的粤就想是个没头脑一样,总是把他当成狗。
哎,这个追爱路漫漫啊。
第一天的那个晚上,桂是真的在吃醋,一想到自己在家的时候粤不知道和谁在“鬼混”桂就很难不生气,所以就小小的惩罚了一下。
桂没有回答粤的问题,只是把粤紧紧抱住。
粤不知道桂在想什么,既然桂不想说,那自己不问就是了。粤只是轻轻回抱住桂。
“桂,要不以后你就这样吧,我又不是养不起你。”粤家有钱,那可不是吹的。
桂轻轻放开粤,与他对视。对上那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桂不由得再一次心动,轻笑出声,
“呵,好啊……”
—
粤和桂获救是在不久之后。从局子做完笔录后和京他们告别后粤就带着桂回了自己的家。
然后就过上幸福生活。
————end————
粤“?什么不是,这就结束了?”
兔子:……有问题?
粤“问题大了!我和桂哥在住一起然后呢?”
兔子:那就要看桂叔怎么做了。
粤“?”
粤在一脸懵逼的状态下被赶来的桂带走了。
“我们回家,走了。”
————完————
那日粤跟桂回了琅府,自那天起,府上大小管事乃至四方邻里都知道桂带了只小羊回家。
在他们眼中当然会认为桂把粤带回来是为了吃的,但几天下来,发现桂对他未免太好了些。
他们看见粤每天在桂面前晃,看见桂每天笑得恰然,看见桂每天关心粤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
细思极恐,府上的妖也都对此闭口不谈。
府上住的全是狼妖,这时候突然来了一只羊,难免引起一阵波动。
有一小部分对粤没有恶意甚至支持起他与自家大人的CP,也有一小部分对粤感到好奇,慢慢也喜欢上他的性格。
还有一部分对粤的到来保持中立的态度。
还有个别对粤有不满,他们变着法子要欺...
还有个别对粤有不满,他们变着法子要欺负粤。
吃饭的少他一只碗,扫地的避开他房间不扫。这些事情粤全看在眼里,憋在肚里。
他就当是桂在给他下马威呢,毕竟寄人篱下。
桂只当是他们忘了,这反倒助长了他们的行为。
一天晚饭期间粤一直没出现在饭桌前,桂平静地询问,强压内心的波涛。
能和桂坐一桌的都是在琅府职位较高的管事。
“可能出门了吧”有人弱弱地回了一句。
桂冷笑一声,摞下筷子就向外面走。
大门锁上了,桂意识到什么,而锁门的那个正一口饭也吃不下地看着大门口。
桂把门推开,粤正坐在门外的阶梯上抱着双腿熟睡。
外面很凉,粤抱着双腿,有种蜷缩着的感觉,桂弯腰将他托起。粤就安分地窝在桂的怀里。
桂路过饭桌时一句话没说,气氛低沉得可怕
他把粤抱进房间并替他关好窗。“阿桂,我冷。”
桂把被子给他盖好,“我一会回来。”
桂出了房间后,回到饭桌前,目光审视每个人。
有人相互对视,有人低头也不敢对上桂的目光,“谁锁的门”很明显,桂这是要算账了。
无人回答,那人正想着用什么办法能诓过去。
“全都该罚!一会粤醒了我问他,要是问出是谁了,现在还不承认的,就别再留在琅府了,还有其它人全都关禁闭。”
“是我。”那人一咬牙还是站起来,希望以此减轻惩罚。
没想到桂只一句:“收拾一下,明天你搬出去。”
“我就是搬出去,也不会和一只羊住在同一座院府!”那人愤愤离去,桂甚至不多看他一眼,自然地将粤那份饭端到房间去。
这件事后自然有人心生不满,刚才离于那人的话更是引起了议论的声音,“一只狼去对一只羊如此殷勤,像话吗”
不过事实上他们也只敢在桂背后说说罢了。
桂把饭端进粤房间,粤整个身体蜷缩在被中。“阿桂,我想我大概是发烧了。”
啊什么发烧?
“怎么办?我叫人”桂半天才想到叫人。
没办法,也不能怪他,狼妖体质普遍好,基本没经历过发烧的病,就连琅府的医生也只能说句“多喝热水”。
“不用这么麻烦,我睡会就好。”粤说完这话又睡死了,桂哪见过这势,只当他要长眠了。
桂也算是有人脉,把滇给叫来了。
滇到琅府一看,不禁“咯咯咯”地笑,“这发烧你当什么了还把我这个巫医请来了。”
桂有些尴尬,滇见状也不逗他了,“真是,你去药店买点退烧药不就好了算了,就当我来串门的,也不用你报销路费了。”
桂安排人去买退烧药,自己和滇聊起来,“你家那位怎么样了?”
“还吃人咧,吃不完就装罐子里。”
“你是说背叛者的灵魂”
“噢对对对。那些背叛她的人的灵魂。”
圣女介于人和神之间,同样长生不老,并且能认定一个人生死相守,滇就是圣女认定的那个人,从此与圣女有了同等的寿命。
一年前的一场大火让圣女意识到“背叛”。从那时起她要惩罚所有“背叛者”。
抛开这些不谈,她们...
“我们还是很幸福的,她没有继续受那件事所打击,这就足够了。你呢那只小羊怎么回事”
桂没说话,但滇懂了。
有点水,今天应该还会再发一篇,不太习惯写这种的
温和内敛
低沉或明朗
坦然的平和的
悲伤的疲惫的
有静水流深
或蕴藏汹涌的海浪
束缚得住情感的轰鸣也能泛起柔软的波纹如同汪洋如同月光
如同小提琴震颤的琴弦总能承接住你的目光
(画的是自家Mavis女明星oc)
求求了去看看孩子其他作品吧(><)
宿敌就是宿敌呀。。。宿敌是不可以变成情侣的,变成情侣了你就再也不能坦率地和他一起打一架。。。如果变成情侣了你们就只能在夜晚一起缩在被子里再钻进欲望与爱的温床了。。。所以宿敌只能是情侣。。哦不。。。。我是说。。。所以情侣只能是宿敌。。。。抱歉。。我是说。。。宿敌。。。。。。。。
好久没来这个号看了,难得做点正常饭()
粤去世后,心/脏捐给了一位女孩
在女孩出院期间桂会时不时的去看望她
后鼓起勇气的桂表白
“我不喜欢你,你别多想”
“不喜欢我为什么对我这...
“不喜欢我为什么对我这么细心?”
“你用的是我爱人的/心/脏/”
“……”
某些低龄姐别用黄色的思想来评价我画的纯爱。
真鬼仙桂&伪驱鬼师粤
私设众多,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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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是一名驱鬼师———至少在外人看来他就是。
因为只要粤去到哪个地方,哪个地方的怪事都能消失地无影无踪。为此,有很多人都想要花重金去请他“出山”。粤虽然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却也很少一口气应下来,而且平日深居简出的,更为他添上了几分神秘感。
那学本人是怎么想的呢?
哦,他觉得这也没什么的,毕竟他其实也是会一点术式的,就当赚外快和交个人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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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粤正在家里休息,门铃却忽然被人摁响了。
粤对此见怪不怪,确认来人没有威胁性之后粤开了门。
“你好。请问是有什么事吗?”粤没把房门开全,他...
“你好。请问是有什么事吗?”粤没把房门开全,他的半个身体都没门挡着。
来人是一个上了些年纪的中年男人,他背着一个巨大的箩筐。他看到粤年轻的样貌后有一瞬间的愣神,但很快他便问
“是粤先生吗?”
“啊,是。怎么了?”粤问
“听说您会一些……俺想要求您帮个忙。”中年男人说话的语气有些急促,他微撇着眉,看起来心事重重。
“这样吗?”粤若有所思道“先进来吧。”
“不,不了。”中年男人却拒绝了粤的邀请,他说“俺是xx地的,等下还要赶车……就是,俺代表俺们村想请您出山帮帮我们……”
中年男人将背上的箩筐放下,揭开红布盖着的筐顶。筐内尽是一些果蔬。
“俺们那个地方偏僻……没什么钱,这些事俺们家乡人种的菜,您不嫌弃就收下当报酬……”中年男人神色有些窘迫地说。
他拍拍手上的泥点子,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被卷起来塑料袋,然后捻平摊开,从袋内掏出一沓一块五块的现金,他仔细数了数,便要把他塞给粤。
“这,这还有三百块,是俺们村里人凑出来的……”
“不不必了”粤却忙拒绝了。这倒不是他嫌弃纸币太旧或钱额太少,只是他看出了对方的为难———也许这三百块可以让他们村里人生活好久,他做不到那么绝情拿人家的蔬菜后还拿钱。
“您收着。心意我看到了。您还没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呢。”粤将钱又塞了回去,他说“蔬菜我可以收一些,但钱我不用了,而且菜那么多我也吃不完的……”
………
中年男人一开始还想硬塞,但看粤一副态度坚决的样子,也只能叹了口气收回钱了。
“那俺就长话短说了。”
中年男人开始诉说他的来意:他说他们村在xx地,村子很小,四面环山……村里没几个人上过学,他也只是个小学文凭。但是他们村虽然人穷但志不穷,一心想要发展好自己的家乡。而且村里的人也很友善,环境又好……但是不知怎的回事,村里就发生了怪事。
一开始是小孩子失踪,大家伙儿以为是人fan子,都在提防着。但后来又到了成年女人失踪。也许今晚上你的妻子或者女儿还在和你有说有笑的,到第二天早上你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她们了,若不是她们的生活用品还在,你简直就要怀疑自己在幻想。
然后村里的女人一直在消失不见,就是男人彻夜不睡守着自己的爱人也会莫名其妙地睡着……
大家都很气愤,想要把那个可恶的人fan子找到。可这下更奇怪的事发生了,那些说着要讨伐人fan子的男子都在一夜之间病倒了,就连大夫来看了也查不出病因。
然后村里就变得人心惶惶,老一辈的人就说村里是撞邪了,要找人破除邪祟……然后他们就请了和尚,又请了道士,却无一例外都失踪了。
他们已经没有办法了,就是上报了也没人能查出原因。走投无路中,他们听到了粤的威名,于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地要来请粤出山除邪祟。
中年男人一口气说了许多,最后甚至想要拉着粤的手跪下来求他。但好在粤制止了。
“您放心,我会帮您的。”粤说,
“真的吗?!俺先替大家谢谢先生了!”男人很激动地说“您什么时候去?俺到时亲自去接您。”
“明日,越早结束越好,不是吗?”
最后,中好男人千恩万谢,并坚持让粤收下那一筐菜后才三步一回头地离开。
粤见对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后才叹了口气关上房门。
他其实心里也没底,毕竟这事听起来也很棘手。但看着对方如此恳切地央求自己,他心一软,便答应了。
“没事的……”粤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
他不是个真正的驱鬼师———毕竟他可还养着一只鬼,虽然准确来说是鬼仙。而最好的时候证明就是他胸前那枚被红色编绳串起来的玉环和在腰侧的桂花纹路。
平日里都是自家鬼仙在护着自己,所以方圆十里的鬼怪才不敢来———不然他早就亖在十八岁生日那天了,
哦,顺带一提,他家鬼仙叫桂。桂的话不多,却格外的温柔细心。而这两日桂恰巧有事要离开,所以粤便要独自一人面对那个未知的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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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粤如约而至。中年男人和村里人很热情地迎接了他。
说实话,粤还是蛮震惊的,毕竟他从没见过亖气那么重的村子,明明是山清水秀的环境,却令粤感到一阵恶寒。
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粤要求所有人去隔壁村接住一晚,第二天再回来。
村长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大爷,他一开始很犹豫,但看到粤那副严肃的表情,也只能叹了口气,同意了。
“先生万事小心啊……”
这是村里人给粤的叮嘱。
“好。你们切记,任何人,今晚都不允许踏足这个村子半步……不然,就真的没救了,知道了吗?”这是粤给出的断定。
……
入夜,粤一个人提着和火水灯走在村子里。
“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在装神弄鬼。”粤嘀咕着,空余的那个手却凭空出现了两枚古铜钱。
他将两枚铜钱往前方一扔,铜钱就以一道弧线的方式向前方飞去———奇怪的是铜钱没有落地,反而是向着村子的更深处飞去。
粤紧跟着铜钱的脚步,很快,他便赶到了一座庙宇门前。
原本呈直线飞行的铜钱似乎被什么挡住了去路,叮的一声掉落于地,便化作金沫消失了。
“看来就是这了……”粤说着便闭上眼,等再睁开眼时,周身的环境却出现了变化。
木头搭建的庙门此刻变得猩红,还渗着血丝,门内供奉的雕像全都被推倒在地,新鲜的贡品也腐烂,散发着阵阵恶臭,而最为触目惊心的是,庙门前正悬吊着大大小小的十几个人……
都是女性,年纪不等,小到六岁幼童,老到五十岁老妇。他们被红吊带绑着,悬在半空,眼睛紧紧闭着,看起来似乎是昏迷了。
就算是阅鬼无数,粤也难得地咂了咂舌。
粤手中又幻化出几枚铜钱,然后扔了出去,将红吊带割下来。十几号人扑通几声全掉下来了。
粤上前查看了他们的情况,还好,灵魂都是完整的,这也就意味着现实中他们还是活着的,只是不知道肉身在哪里了。
但更棘手的不是找不到人,是那个藏起来的东西……
粤感到背后一凉,耳边就传来了几声女人的轻笑声。他猛地回头,身后却空无一人。
这是典型的操作了,粤甚至知道自己手中的灯很快就要熄灭了。
果然,一阵阴风袭来,灯灭了,粤干脆将灯一扔,双手都幻化出铜钱,随时准备着那东西的偷袭。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都能和你爱的人在一起!”
女人刺耳的声音在粤的耳边炸开,粤回头将铜钱甩了出去。
果不其然,打到了那个东西。
那东西闷哼一声,又没了动静。
没有被一击毙命,说明对方确有实力。
“你为什么要囚禁她们的灵魂。”粤先发制人问道。
“囚禁?呵呵呵———小先生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女人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你倒是和前面那些来的和尚道士不同……我竟然在你身上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我就是单纯看不惯而已。我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了此等能力,自是要报仇雪恨。”女人咬牙切齿道。
“你与她们有仇?”
“准确来说是和他们父亲辈的人有仇。”女人语气十分讥讽,她说“若不是他们……我早就和我爱的人长相厮守了……我就是见不得他们的后辈能如此幸福地与爱人白头偕老。”
……女人不是一般的鬼怪,她甚至能够和粤交流。
“本来我不会想过要你的命的,但你都插足我都事了,那你命也要留下了。”
话音落下,粤就看见那些绑着那些女人的飘带似乎是被人操控着向他袭来,
红色的飘带宽大又有任性。
粤觉得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在铜钱与红带的刀光剑影间,他渐渐落于劣势。
大量的红色的带子袭来,渐渐淹没了粤的视线———他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像他们一样……沦为我飘带的养料吧……”
养料?
不
不可能的。
粤的指尖凝结出一缕金光,随即,包裹着他的红色丝带茧断裂开来,粤毫发无损地站在了原地,指缝间还夹着几枚泛着金光的铜钱。
“怎会?!”女人先是一惊,随即愤懑道:“可你依旧救不了她们!”
那女人终于从暗处显出身影,是一个容貌娇艳的女子,她身着红色绸服,头上戴着金簪银饰,大有一种即将出嫁的新娘子感。只不过,极为刺眼的是,她的脖子下是一道鲜艳的紫红色勒痕,就是红色的服装都没能盖过这道疤。
女人操控着哪些柔软的绸带将那十几个女人的灵魂缠了起来,然后再动用能力刮起一阵阴风,消失在了粤的眼前。
…………
你要说恐怖吧,实在算不上特别恐怖,特别是对粤来说,他觉得遇上那些没有灵智的鬼物,才是真正的难缠。
粤猜测着这个红衣女鬼肯定是生前有什么折磨,所以死后化成了怨鬼,想要夺人生魂,然后增强力量,直至影响力不断扩大,形成一个独属于她的领域———那时候无论谁来都很棘手了。
好在,根据那个女鬼刚刚说过的话来看,她应该是刚刚才炼化成型。但是这时候也是极度危险的,她可能甚至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量。
粤点燃了三根香,香雾飘散,然后地上便出现了一排排鲜血淋漓的脚印,这是她留下来的。
粤顺着那排脚印穿过庙宇,来到了村子更深处。
这时候其实他已经离有房子的地方很远了,能见度都已经变得越来越黑,但是他不能停下。
那女鬼一路走,最后的目的地,没想到竟然是一处乱葬岗。
见到是乱葬岗,粤有一瞬间想跑。
因为桂警告过他,无论是什么样的鬼物,只要到了乱葬岗,想要对付ta,除非你从实力上碾压ta,不然……
所以一向谨慎的他为什么刚刚就直接跟上来的呢?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女鬼就站在坟地中央,他身边飘散着的红丝带,还绑着那十几个女人的灵魂。她神色怪异的朝粤笑了笑,粤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要踏进坟地。
“咯咯咯……”女鬼笑着,俨然没有了刚刚和粤谈话的理智。
所以她其实一开始的目的并不是想在庙宇那里就解决掉粤……她真正的能力是能影响他人的思维,直到身体逐渐听命于她的操控。
乱葬岗是有很多枯树的,那红衣女鬼将一段红色带子吊于一根枯树上,随即操控着粤往枯树走去。
“来吧。体验上吊窒息而亡的快感吧……很快的……就像我当年一样……”女鬼刺耳的声音一直在粤的耳边回荡。
今天的一切发生的都太过玄幻了。
粤用谨慎的余光望向附近,他看到了那几个先他一步来到这里的道士和和尚……只可惜看样子已经是没有了生息。灵魂死了,肉体也是会腐烂的……所以,现实中这些和尚道士都已经亖了。
难道他也要沦为他们一份子吗?
这兼职倒是做的有点过头了。粤无助地想着,他早该和桂说一下的。
可是他总觉得一直依赖于桂也不好,他想过要自己独当一面的。
于是他就没有告诉桂他的行踪。
在他即将拿到红丝带套上脖子的时候,他仿佛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笨蛋阿粤,不和我说就到处乱跑……”
还没等粤反应过来,他就感觉身体一软,原本那一种身体不受思维控制的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桂?”
粤下意识开口询问。
“也亏你还记得我。要是我再回来晚一秒,你现在就已经吊在树上了”桂没好气地显了形。
青绿色的背影紧紧地将粤护在身后。
“我想你应该有听说过鬼仙的名讳吧?”
这句话显然是对红衣女鬼说的。
红衣女鬼本来在见到粤莫名其妙挣脱掉自己的控制之后就十分震惊,结果又毫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人”。
这人给她的压迫感很强,就是和他对视的那一瞬间,她甚至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
她只是不甘心自己和爱人永远不能在一起了,然后悬梁自尽,化身成怨鬼,在修炼成型的那一天,就以村子里的人为目标———她不信什么克夫,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因为一纸八字,而备受他们诟病,最后甚至逼着自己的爱人娶了个妻子让自己成为笑话。爱人想过和她逃,却又处处受限……
“为什么……”她似乎有一瞬间的无措。
“摄取生魂的灵气……单凭这点,你就已经罪无可赦。”桂说这话的时候云淡风轻,“而且,你似乎动了不该动的人。”
桂这话说的可是意有所指。
但他的双手揣在宽大的绣袍内,似乎并不打算动手。
“你自愿跟我走,或者亖。你可以选一个。”桂说
女鬼怔在原地半晌,才讥笑着着将那些人的灵魂放下。
“我跟你走……我打不过你,我知道。但是……我想知道我爱人,他怎样了?”
“他已经转世投胎了。”桂说“他在往生门前等了你很久,可你选择成了怨鬼……”
“终究是有缘无分……”
女鬼最后还是被桂收了。
“好了。现在让我们来说说你的事吧。”桂揪住了正准备溜走的粤
“额哈哈……”粤尴尬的笑了笑。
“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来很危险?若是对方真的是个没有灵智的鬼物,你这会就已经躺在地上了。”桂语气有些温怒“若是我再晚来些,你现在是已经在树上吊着了。为什么出来不告诉我?你不知道你的体质比任何人都要招鬼吗?”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我,总是要你保护我。”粤有些委屈,但这次确实是他莽撞了。
“哦……”
“好了。接下来的事我管不到了,就要辛苦你去找找他们的肉体在哪了。”桂说着就要让粤的灵魂抽离里世界。
“等等!”粤却忽然制止了桂抬起来的手。
“怎么了?”
“我们只能以这种方式见面吗?”
闻言,桂微微一愣,但随即笑道“不会的。”
“可是我在现实世界里从来没有见过你……如果不是我能听到你的声音,我甚至都要怀疑我在幻想了。”
“所以说你平时发呆不回我说话就是这个原因咯?”桂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你也不想想你精神力差到什么程度?要是在现实世界中见到我,你八成第二天就起不来。”桂说
“唔……”
“好了。走吧。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了。”桂说“有我在,我保护你。”
他亲亲吻了吻粤的额头,随即将人送离了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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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后续,粤当然是顺利找到了那些人。
而在粤回家后,自然是被桂拉去里世界重新上了一课,让他知道什么情况下才能去接这些兼职。
碎碎念:
其实是我思考的世界观的延伸了
初版设定。
给我写爽了。
听说吴家喜得贵子,是个健康白胖的大胖小子。
这个消息传到张起灵耳朵里时,他还在墓里,满心都是那些机关诡术。
当时三叔在他旁边,他说等出墓了,会邀请大家参加满月宴。
大家都兴高采烈,纷纷要随份子钱,只有张起灵坐在一边,神色凝重地打量着一个陶器。
三叔知道他对这些“俗事”不感兴趣,但此时正高兴,还是觉得也许让他感受感受人间烟火,他就会多一些人情味儿了。
三叔便走到他旁边,问:“你要不要来?”
果不其然,张起灵摇了摇头。
其他伙计们惊讶道:“这可是吴家第一个孩子的满月宴,且不说多热闹,就连到时候放置的宝贝也够咱们...
其他伙计们惊讶道:“这可是吴家第一个孩子的满月宴,且不说多热闹,就连到时候放置的宝贝也够咱们开眼的了,你居然不去!”
另一个伙计说:“对啊,这孩子以后可要继承三爷的衣钵呢!”
三叔说:“别胡说,这孩子又不是我生的,就算我想拉他入行,他爹也不会愿意!吴家好久没有出过这么干净的人了,如果我弄脏了他,老爷子得打断我的腿!”
张起灵没有说话,大概是嫌聒噪,去另一个地方研究陶器去了。
三叔无奈,心想这人还真是奇怪!不知道他什么来路,就算性格孤僻,没有朋友,但他的爹妈就没教会他要有人情味儿吗?
走了一会儿后,三叔又不甘心地问:“你真不去吗?”
张起灵淡淡道:“先出墓。”
三叔心上一喜,他没有立刻拒绝,就证明他到时可能会去。
于是三叔招呼伙计们加把劲儿,争取快点出墓。
三叔他们没能在一周之内出墓,所以错过了满月宴,不过一年后,吴家又举办了周岁宴。
那天热闹非凡,前来祝贺的有很多人,但凡是和盗墓沾边儿的都被孩子爹拦在门外了,理由是那些人阴气重,这孩子身子有些弱,怕冲撞了他。
三叔若不是是这孩子的叔叔,也会被拦在外面。
他进来时,还把张起灵带进来了,吴一穷看张起灵文文弱弱白白净净,肯定和盗墓不沾边儿,便放心地让他进来了。
在这么热闹的宴会上,张起灵坐在角落里,眼神疏离,发起了呆。
吴一穷看到他独自坐在那里,怕他觉得吴家傲慢,冷落客人,便抱着孩子过去说:“你好,年轻人,喝杯喜酒吧!”
吴一穷怀里的孩子本来昏昏欲睡,这时看见张起灵,就睁大了双眼,然后清脆地笑出了声。
吴一穷惊喜道:“这孩子还没这么开心地笑过呢!”
张起灵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十分斯文,吴一穷觉得他有些高冷,坐在他旁边能感觉到寒冷和压抑的气势,但孩子却丝毫不惧怕,反而对他很亲近似的,伸手一下拽住了张起灵的领带。
张起灵一愣,想拽回来,但看到这孩子粉雕玉琢,正冲他盈盈笑着,心里某处柔软地带突然被触动了一下,因此他没有拽回领带。
吴一穷看小孩喜欢张起灵,张起灵也没有拒绝他,便笑道:“看来他很喜欢你呢!”
张起灵第一次关心别人的事情,问:“名字?”
吴一穷说:“吴邪,天真无邪的邪。”
当我在雨村听说黎簇带头把食堂给砸了的时候,丝毫不意外。
毕竟能用C4炸自己的人,砸个食堂而已,洒洒水啦,他那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说的漫不经心,小哥听得认认真真,胖子一脸无语。
直到胖子说:“不仅把食堂砸了,还把警车给掀了…”
tmd,我刚喝进去的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被呛住了,不住的咳:“啥玩意?还把警车砸了?出息了,出息了。”
“小爷我还没砸过警…”我一拍大腿刚站起来。
胖子就开始了:“咳咳,遵纪守法好公民…”
小哥居然也一本正经的点头:“嗯。”
我僵住了,尴尬的眨巴眨巴眼,转移话题,“黎簇现在人呢?”
胖子:“局子里喝茶呢。”...
胖子:“局子里喝茶呢。”
“哦,关他几天就老实了。”我想了想,觉得不对:“苏万,杨好呢?”
胖子露出衣服就是你想的那样的表情,冲我挑眉。
我扶额,果然这样,每次都是他们仨,怪不得被胖子戏谑称铝三角。
于是我大手一挥,带着胖子和张起灵前往杭州捞人去(看热闹)。
只是情况和我们想的不一样…
出机场居然是苏万来接的我们,王盟跑哪去了,居然不来接自己,不像他的作风啊。
我盯着苏万瞅,“你咋出来了?”
“师兄,你…好扎心…”苏万捂住心口:“蓝瘦,香菇。”
看着乖乖巧巧的苏万变得瞎里瞎气的,我叹了口气,不过苏万还能搞怪说明黎簇他们也没啥大事,只是黎簇哪去了。
苏万立即回答:“鸭梨在局子里不肯出来,萌萌哥被当成家长带过去教育了。”
我眉头皱的都能夹苍蝇了,什么毛病,还赖上局子了,包吃包住啊。
我到要去看看怎么个事?
一行四人直奔局子,刚到门口,就听见警察蜀黍在训王盟,说他怎么教育孩子的,聚众闹事是违法的懂不懂,不要小小年纪干些以后后悔一生的事云云的…
王盟和黎簇排排坐,他被训的哑口无言,连连点头说是。
黎簇一脸不服气的坐在旁边,活脱脱一个叛逆少年。
王盟一扭头就看见我们了,眼睛闪着光,就像狗见着了骨头一样。
这小子指着我张口就喊:“警察蜀黍,那,那是黎簇亲爹。”
几双眼睛瞬间落在我身上,紧接着警察蜀黍们就是一阵唉声叹气,恨铁不成钢,拍了拍黎簇:“孩子,辛苦了。”
诶呦,我这暴脾气,给黎簇当爹还辛苦他了?我有这么不靠谱吗?
恰好,被打成猪头的食堂经理包的得像木乃伊一样被带下车,一看就是刚从医院回来。
看见黎簇都顾不得警察蜀黍在场,嘴里不干不净的,那叫一个口吐芬芳…满口喷粪!
警察蜀黍一个没拦住,脸气得焦绿。
呵,这不正是瞌睡了送枕头吗?刚才的邪火没地撒,现成的把子。
彩蛋:打脸爽文,吴邪撑腰,我看谁敢欺负我家黎簇?
4.7k+,未破镜极速重圆,第一人称,一发完
可搭配《在加纳共和国离婚》食用
舞者×总裁
正文开始√
1.
回到公寓收拾行李的这天,从一早就应景地下起雨。
天空乌压压一片,阴沉得几乎沁出墨来,雨淅沥沥下着,不大的雨点打在车窗上,水滴短暂附着,不愿久待,又很快汇成一串串滑落,只留下斑斑水痕。
他点头说行,朝我挥手,车窗升起,从车道另一头走了。
我拖着空无一物的箱子进去。估计离开这道门时,箱子就会装满。
他大概也在忙,不一定记得今天是要分割财产的日子。
分割财产。我被自己这个似乎合理又不合时宜的用词逗乐了。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我走进电梯,按了楼层按钮,门合上时看见自己映在光亮镜面上的脸,嘴角竟然挂着几天以来难得的笑。
我抬手摸摸脸。
2.
电梯停了下来,门缓缓开启,我提起箱子出电梯,看着眼前的公寓门,一时有点陌生。
我上一次回来这里是什么时候?三个月前还是五个月前?
我正要掏口袋里的钥匙,门却自己打开了。猝不及防对上曾舜晞的眼睛,我们俩都愣了愣。
“你来了。”曾舜晞先开口,语调比我们初识时还要疏离,他淡淡地笑,“先进来吧。”
“抱歉,我来晚了。你等很久了吧。”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客气地回了一句。
他摇摇头,意思可能是我没来晚,也或许是没有等很久。他没再说话,而此时此刻我也没什么话能和他说,只拎着箱子进屋。
走上玄关,把箱子放在边上,我环视客厅一圈,可见的地方都蒙了层灰。
这也正常,这些年,我们聚少离多,很少能在这里久住,每次顶多住上两三天,又各自匆匆离去。
阿晞也问过我,要不要给客厅这些家具物品套个防尘罩,也省得费时清理,我拒绝了。我那时是怎么说的?
我思考了一会。我好像说,这样就没有家的感觉了。
我伸手抹一把桌面,空气中扬起一阵灰,在暖黄色的光晕下闪着细碎的光。现在看来当初倒是应该直接套上防尘罩,能省不少事。
“你收卧室的东西吧,这里我先收,等会好了再换你。”抬起头,曾舜晞正拿着块抹布从厨房过来,我对他说。
他顿了顿,道了声好,把抹布搁在桌上进了卧室。
3.
房门被他关上后,我拿起抹布。抹布不够湿润,至少是没办法用来擦灰的,我去厨房把抹布重新打湿拧干,才开始擦拭柜子上的灰。
家具上积的灰太厚了,在我第三次进厨房洗满是灰尘棉絮的抹布时,我找了个盆打了水,端到客厅去,这样我可以少跑几遍厨房。
把电视柜、书柜和茶几上的灰大致都擦掉后,我才开始收拾东西。
那么多年下来,除了那些个奖牌,竟然没有什么东西是我自己的,全都成双成对,拆开显得我特别无情。
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留下来,曾舜晞会不会直接扔了我那份,狠了狠心,我还是把我那一半挑出来放进箱子。
4.
这样一番收拾,曾经仔细布置过的书柜一块一块缺少本来摆着的物品,本就空荡的客厅看上去更空了。我拉上箱子拉链,把目光转而投向墙上的挂画。
那是某一次我俩去隔壁省玩时,报的一个景区绘画课程,我们共同完成的作品。
回家以后,他说想把画挂在墙上,兴冲冲地搬了高脚椅,要在墙上敲钉子。
我看他摇摇晃晃的动作,哪怕我踩着脚垫也扶稳了椅子,心还是跟着颤,可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肯下来换我,只要我给他递工具递画。
把画稳稳当当挂在墙上后,他撑着我肩膀跳下椅子,踉跄着差点摔倒,半倚在我胸前,笑眯起眼哼哼着,“我就说我能挂好吧!”
我哄着附和他,他更是得意,要是有条小狗尾巴都得翘上天。他发下豪言壮语,“以后换灯泡的任务就交给我!”
我说好,当然后来还是没让他换过灯泡——这种让我胆战心惊的事只要一次就够我受了。
客厅的灯细微地闪了一瞬,我回过神,看着墙上这幅画。要是认真掰扯,这幅画真是算谁的都不对,毕竟我俩都画了。
我还是没有把画拿下来。这块墙上少了这画,那就空得太别扭了。
5.
这下客厅里没有什么要收拾了。我提起箱子走向卧室,敲敲房门,礼貌地问,“舜晞,我这里都收好了,你那儿好了吗?”
门内没有应声,我耐心地等了一会,房门才打开。
曾舜晞拖着他自己的箱子,对我点点头。
我让开路,他错身出了房门,换我进了卧室。
6.
卧室里需要收拾的物品比客厅多太多。我首先拉开衣柜,里头空了大半,衣架子零零散散夹在T恤和卫衣之间。
我把衣服一件件拿出来叠好放进箱子。在我正要把一旁收纳箱中的换季衣服也塞进箱子里时,客厅传来一阵清脆的撞击声。
“阿晞!”
我想都没想便站起身冲出房门。
阿晞蹲在书柜前,背对着我,似乎在捡方才打碎的东西。
我把差点脱口而出的“有没有伤着”吞回去,走上前想拉起他,却在视线触及地上的东西时顿住脚步。
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在学校附近的工坊做的陶瓷杯子。
显然我和阿晞都没有塑形天赋,做出来的是一对歪歪扭扭的杯子。不过我们没让工坊的老师帮杯子“整容”,老师大概也习惯这种小情侣操作了,不觉得奇怪。
那时,老师还祝福了两句,说是有这对杯子在,有情人能在一起一辈子。
这是我唯一一对没拆走我那一个的物品,可能现在打碎了也证明这是命定的结束。
曾舜晞还在捡地上的碎片,我叹了口气,还是上去拉他,“我等会直接扫了,你别伤到手。”
他固执地不愿起身,手上捡杯子碎片的动作没停,我只能在他身旁蹲下,握住他的手。
“小晞,不要捡了,你......”我还没说完的话音止住了。一滴泪水落在我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上。
眼泪的温度是37度,和体温差不多,可是这滴打在我手背的泪好烫。
7.
“宇梁,”阿晞声音压得很低,哽咽着,今天第一回喊我名字,“我不想分手了。”
我沉默着,过了几秒放开他的手,站起来。
我应该去拿扫帚,可是他也站了起来,反过来抓住我的手,又重复一次,“我不想分手。”
明明我只蹲了一会,此时却感觉头有些晕。我看着他,他没转过头,我只能看见他一点侧脸。
“可是曾舜晞,分手是你提的。”我说。或许我叫他名字的语气重了,他抓着我的手紧了紧。
“我后悔了,哥,我不想要分手,我不能没有你。”他这时才侧过脸,眼眶通红,泪水还在顺着脸颊往下滑,嘴唇颤得厉害。
我继续道:“我们都不年轻了,你现在后悔了,然后呢?下一次,你又觉得不合适,再提分手吗?小晞,我没有精力陪你试错......”
“不是!”他突然提高音量打断我。
“宇梁,对不起,”他抽噎着,肩膀一抖一抖,拿手背抹泪,“我没有觉得不合适,我们努力了那么多年,连父母那关都熬过来了,我怎么可能要分开。我只是、只是想你哄哄我,我以为你至少会问我为什么要分手的。”
“我一点都不想分手,我知道你不比我闲,可是我真的忍不住,这几年我们要见一面都好难。你太耀眼了,我没有办法时刻跟着你,我甚至没办法到现场看你的演出。但程岚可以,所有人都说你俩在舞台上就是最完美的一对,要是现实也能在一起就好了。
“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好嫉妒她!打从最一开始就是我居心不良主动接近你,所以我会忍不住去想,你本来就是喜欢女孩子的,甚至她比我先认识你,万一,你发现,你还是更喜欢女孩子呢?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听着阿晞说着这些话,我的头更晕了。
程岚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这么多年从未换过的搭档。我和她确实是舞台上最默契的组合,可也仅此而已。
原来......阿晞提分手,是因为这样吗?不是因为,他能有更好的选择,不必吊在我这样不适合过日子的人身上?
他又胡乱擦了擦泪。“我都说完了,”他小心翼翼地看我,“我知道我很过分,可是,能不能不要分手?”
我没说话,他紧张得抓着我的手越握越紧,“宇梁,你也哭了,是不是,你也不想和我分开?”
我哭了吗?我碰了碰脸颊,有些湿润,我才恍然晓得为什么头一阵阵发晕。我打小就这样,只要难过就会一面掉泪一面憋气,直把自己憋得头昏脑胀喘不过气。
我深吸一口气,拍拍阿晞的手安抚他,牵着他绕过地上的碎瓷片到沙发椅坐下。
“阿晞,有一件事你只说对一半。”我说。阿晞听着我的话,打直脊背,还闪着泪花的眼睛睁大,一瞬不眨地看着我。
“早在你或是程岚认识我以前,我就见过你,虽然你可能不记得了。”我缓缓说着。
8.
“那天是我大一新生报道日,我在教学楼下看见你了。那时你还没长开,眼睛和现在一样又大又圆,头发比现在短一些,搭在额头上。”我抬手比划,阿晞的睫毛轻扇,眼珠子微微转动,似乎顺着我的话努力回忆。
“你跟在你姐姐身旁,好多人围着你们,时不时就逗逗你,可是你板着一张小脸,抿着嘴,谁说话你都不应。那时候我隔着人群看着你,就在想,怎么会有人长那么大的眼睛,还......挺可爱的。”
我说着,轻笑几声,“我被我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转头走了。现在想想,可能从那一刻起,我就完蛋了。”
“开学后我没在学校见着你,我去打听,得知你姐姐才是大学生,你只是和她去学校玩时,我竟然有些失望。”
“阿晞,你不知道我大三社团活动再一次见到你有多高兴。我无数次庆幸,你也看到了我,还选择我、走向我。”
“阿晞,或许在你眼里我很好,可对我来说,你更优秀。不管是你的家世还是自身条件,都比我好太多了,你所有的担心忧虑,我也都有。我怕你有一天会发现有人比我更适合你,于是你提分手的那天,我竟然松了一口气,悬在头顶好久的那把刀落下了。”
“我没有勇气挽留你,可我还是会不甘心啊。就像是,哪怕我知道你来不了,可每一次的演出,我还是都给你留了第一排最中间的票。我总是盼着,万一哪次你能到场呢。我又不想给你压力,留了票的事始终没有告诉你。”
阿晞安静地听着我把所有私心摊开在他面前。我说了好多好多,停下来时喉咙都有些干了。
“你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阿晞闷闷地说。
我笑了,“对,我不敢和你说,你也从来对我没说过你是这么想的。”
“阿晞,在爱情里我们都是普通人,都有太多不敢说出口的私心。可是以后我想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你也别瞒着我,好吗?”
“程岚是我最好的搭档,也只会是搭档,比起人,她更爱舞蹈本身。至于我,我在21岁那年就认定,你是我此生唯一的爱人。”
“阿晞,只要你还要我,就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9.
又一次站在舞台上,底下一片黑暗,我看不见观众席,也不知道第一排中间的座位有没有人坐着。
但我已经不那么在意了。我把我们的对戒串在细链子上,此时就贴在我胸口,随着我的心跳微微振动。
排练过无数遍的舞蹈在我和程岚的默契下毫无差错地呈现在舞台上,每个转身和起跳都恰到好处。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我们摆出完美的endingpose。我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在我们急促的呼吸声中,台下蓦地爆出如雷的掌声。
台下灯光缓缓亮起,我们收回动作站直,对着观众鞠了一躬。
抬起头时,还没调匀呼吸的程岚突然低声说,“你看右边!是谁来了!”
我反射性偏头看过去。右边的阶梯走上来一个人,西装革履,手里捧着一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台下观众惊讶地窃窃细语,左右打听着、议论着上台献花的人是谁,但这些我都听不见了。
恍惚间,我回到大三那年。我在公园的小草坪上起舞,小街灯充作聚光灯,阿晞是我唯一的观众。他鼓掌得格外起劲,仿佛一个人能鼓出三个人的气势。
“宇梁,等你站在世界级的大舞台上时,我要给你献花!”他抬头看我,许下诺言,一双大眼睛明亮清澈。
回忆消散,眼前的人一如当年认真又明媚,他抱着红玫瑰,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指节上的戒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