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习近平;新时代;新闻舆论观;中国共产党;继承;发展
引言
以党的十八大为标志，中国进入了新时代。在这样一个新时代，举国上下正在为实现“两个百年”的宏伟目标而奋斗，国内主要矛盾已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新兴媒体在先进技术推动下颠覆原有社会舆论格局和社会话语格局的程度更甚。习近平总书记就新闻舆论工作和意识形态工作发表的系列重要讲话，对这方面的工作有着重大指导意义。
习近平对中国共产党新闻舆论观既有所继承又有所发展，本文就此进行探讨。
(一)研究习近平新闻舆论观的意义
1.新闻舆论关乎一系列重大问题
舆论是形成了交集的“众议”，而“众议”则是公众公开表达的意见。马克思说过：舆论是一种“普遍的、隐蔽的、强制的力量”。【1】舆论几乎存在于一切有人类活动的空间之中，是为普遍性。舆论中的由口头意见形成的部分既看不见又摸不着，多以隐蔽的形态存在，是为隐蔽性。舆论通过作用于人心的方式，对有关行为主体形成巨大压力；而一旦形成“舆论倒逼”之态，则更是呈现出某种强制力，是为强制性。舆论对特定的人和事或砭或褒，以此作用于人们的精神和心理层面。其特殊作用在于：既反映人心向背和聚散(是人心向背和聚散的晴雨表)，又影响人心向背和聚散(发挥了对人心向背和聚散的牵引作用)。而新闻舆论则是社会舆论中相当重要的、自为(而非自在)的部分。
2.习近平新闻舆论观是新时代新闻舆论工作的指南针和定盘星
习近平新闻舆论观，是围绕新闻舆论工作历史经验和现实状况形成的理论观念，是当下这方面工作的经验和要旨的科学总结，有着指导新闻舆论工作的实践意义和理论意义。
其二，在新时代，面对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一方面，需在更高层次上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
生活需要；另一方面，必须促进平衡发展、充分发展。在此进程中，新闻媒体和新闻舆论工作者在更大程度上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方面，有许多事情要做(例如：提供真实的、有价值的信息，为人民行使知情权提供方便条件，以优质的精神产品为受众服务等)，可谓任重而道远。
其三，在新时代，与西方某些发达国家在意识形态较量、博弈方面，将会处于持续的激烈状态之中。西方某些发达国家通过社交类媒体对我国进行的意识形态渗透，较之先前更为隐蔽、更具力度、更加无孔不入。我国在确保意识形态安全方面的任务更加繁重、艰巨，新闻舆论工作在其中无疑担负着比以往难度更大的任务。
3.习近平新闻舆论观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新闻观
习近平新闻舆论观就新时代新闻舆论领域的许多“现实突出问题”进行了深入思考和精辟论述，具有极高的理论价值。习近平新闻舆论观是对中国共产党已有新闻舆论观的继承和发展，是其思想宝
库中的新的智慧结晶，也是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最新发展成果。因此弥足珍贵。
(二)习近平新闻舆论观是中国共产党原有新闻舆论观合乎逻辑的发展
习近平新闻舆论观，是党的整个新闻舆论观乃至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的一个重要构成部分，在诸多方面与中国共产党此前的新闻舆论观一脉相承，从中汲取了丰富的思想养料，是中国共产党原有新闻舆论观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合乎逻辑的发展。新时代较之此前，在诸多方面具有一致性和连贯性，如:在各个方面坚持党的坚强领导，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断向前推进，维护人民的国家主人地位，依法治国，加强执政能力建设，等等;但在许多方面面临新情况: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深化改革的难度有增无减，新兴媒体造成的社会舆论格局和话语格局被颠覆的状况仍在继续，西方发达国家借助于社交类媒体对我国的意识形态渗透呈加剧趋势。随着时代发展，在继承中国共产党原有新闻舆论观的基础上创新发展，是题中应有之义。习近平和他的同仁们担当起了这样的重大历史责任。
一、始终不渝坚持新闻事业的党性原则
(一)中国共产党历代领导人都十分重视新闻事业的党性原则
中国共产党的历代主要领导人，从毛泽东、刘少奇、邓小平、胡耀邦到江泽民、胡锦涛、习近平，都十分重视新闻事业的党性原则，并就此作出过重要论述。可以说，中国共产党自从有了自己的新闻事业后，在各个历史时期中始终要求新闻媒体和新闻工作者坚持党性原则，可谓一以贯之。
毛泽东关于“政治家办报”的观点，可以理解成是关于坚持新闻事业党性原则的一种富于特色的表述。习近平则要求:坚持党管媒体原则，严格落实政治家办报要求，确保新闻宣传工作的领导权始终掌握在对党忠诚可靠的人手中。【3】
(二)习近平新闻舆论观在党性问题上的创新发展
到，时任中央政治局常委、分管意识形态工作的李瑞环，曾在《坚持正面宣传为主的方针》的讲话【4】中，就党性和人民性的关系作过以下阐述:我们的新闻事业是党的新闻事业，是社会主义国家的新闻事业，新闻的党性同新闻的人民性，两者是统一的。我们党的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除了人民的利益以外，党没有自己的私利。党是人民利益最集中的代表者。因此，党的耳目喉舌当然是人民的耳目喉舌。新闻工作对党负责与对人民负责是完全一致的。【5】李瑞环提出了“新闻的党性和新闻的人民性，两者是统一的”这一命题，但党性和人民性被限定在“新闻”这一层面，概念外延并没有覆盖整个新闻工作和新闻事业，更没有覆盖包括新闻作品、新闻工作、新闻事业在内的整个社会生活;而与党性相统一的人民性，也并没有在主流语境中得到应有的高度重视。
习近平在这一问题上的创新发展是:阐明了党性和人民性之间“从来都是一致的、统一的”【6】关系。中国共产党最高领导人此前没有作过这样的重要论述。这里的党性和人民性，既涵括了新闻，又不限于新闻;因此，不仅在理论新闻学方面有突出的贡献，而且在党建理论、政治学等方面也是有所突破和有所创新的。习近平不仅指出其应然，而且指明其实然;不仅着眼于当前，而且道明是“从来”;既强调两者“一致”又强调归于“统一”。这一论述，纠正了在党性和人民性关系问题上存在的种种误识(如:把人民性和党性相对立、相割裂，主张用党性取代人民性，认为人民性无关紧要，认定人民性高于党性，等等)。习近平在党性和人民性关系问题上的创新发展，对指导新闻舆论工作
乃至各方面工作有着重大意义。
(三)新时代坚持新闻事业党性原则须探讨的问题
列宁认为:“党性是高度发展的阶级对立的结果和政治表现。”【7】在当今中国，阶级并没有消亡；在世界范围内，阶级客观存在。只要存在着阶级，阶级性就必然存在，党性是阶级性的集中体现的判断就仍然是正确的。
不可否认，在现实政治生活和社会语境中，阶级和阶级性的概念确已淡化，使用频率也已大大降低。为此，在今天条件下理解和把握党性，须在列宁的上述表述外增加如下表述:党性同时又是特定政党根本性质的集中体现，宜用两句话合起来共同表述党性的涵义。对于中国共产党来说，其党性不仅是工人阶级阶级性的最高表现，同时也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的根本性质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最高宗旨的集中体现。在中国的国情条件下，新闻事业党性原则是中国共产党的党性和党性原则在新闻舆论工作中的具体体现。在不同历史时期的新闻舆论工作中，都必须坚持中国共产党的党性原则;在新时代同样必须如此。
二、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十分重视新闻舆论工作
(一)在革命战争年代“笔杆子”的作用不可或缺
在革命战争年代，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舆论工作，是与“枪杆子”配合使用的“笔杆子”，充分发挥了动员人民和凝聚人心的舆论力量(舆论的力量，其实也就是作用于人心的力量和通过人心得以彰显的力量)，其作用不是“枪杆子”可以取代的，因而不可或缺。毛泽东做出过如下正确论断：“凡是要推翻一个政权，总是要造成舆论，总是要先做意识形态方面的工作。革命的阶级是这样，反革命的阶级也是这样。”【8】这一论断得到了实践的有力证明。
(二)新中国成立后舆论涉及思想防线能否巩固
新中国成立后，舆论工作仍然十分重要并始终受到党的主要领导人的高度重视。毛泽东提出的上述重要命题，完全可以延伸至这一时期，即:凡是要巩固一个政权，总是要先形成舆论，要做意识形态方面的工作，可以说是概莫能外。为巩固政权而筑的防线可以有多条;而思想的防线一旦被冲垮，其他各种防线都将被冲垮。思想防线被冲垮的本质是人心被搞乱。而一部分舆论所产生的，是使社会公众“销魂”“失魄”而形成相对于政权的离心力。例如在苏东解体的过程中，舆论发挥的就是这样的作用。
在经历了20世纪80年代末的政治风波后，时任党的总书记的江泽民先后提出了“坚持正确的舆论导向”和“以正确的舆论引导人”的重大理论和实践命题。这就同时解决了两大问题:一是指明了舆论应该被引至的方向，二是指明了舆论发挥影响力的方式。被引至的方向一旦发生错误，舆论将
会产生毒害人们心灵的恶劣作用，带来社会震荡的严重后果，这比特定主体使用武力消灭一些人的躯体还要可怕得多。舆论发挥影响力的方式如果不当(过于直露让人反感，过于生硬令人难受，过于
绝对招人厌烦)，都不可能收到润物无声、让人心悦诚服并从心底里予以认同之效。李瑞环在《坚持正面宣传为主的方针》的讲话中曾说:“新闻舆论随时随地都在影响着人们的思想和行动。一条新闻，可以启迪人民奋发进取，也可能混淆视听，涣散人心。还必须看到，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国外境外的大批记者进行采访，国外境外的各种声音也通过种种渠道迅速地传递进来，其中有许多新闻报道，或由于作者的政治偏见，或是有意造谣歪曲，往往造成错误的舆论影响。利用舆论蛊惑人心，进行颠覆煽动，已成为敌对势力实行和平演变战略的一个重要手段。因此，正确发挥新闻舆论在当代社会生活中的导向作用，既是正确引导人民群众的需要，也是反对敌对势力反动宣传的需要。”发挥舆论导向良好的正向作用，避免其负面影响，委实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江泽民提出的“舆论导向正确，是党和人民之福;舆论导向错误，是党和人民之祸”的“福祸”论【10】，是关于舆论导向重要性的经典表述。而胡锦涛的“舆论引导正确，利党利国利民;舆论引导错误，误党误国误民”【11】论，则是关于舆论引导重要性的言简意赅的精彩见解。
(三)习近平就舆论所作的很多重要论述是前所未有的
1．“高举旗帜”引领舆论导向
2．重视“好”与“不好”的舆论的差异性
正误舆论导向产生的效果截然相反。诚如习近平在“2.19”讲话中所说:好的舆论可以成为发展的“推进器”、民意的“晴雨表”、社会的“黏合剂”、道德的“风向标”;不好的舆论可以成为民众的“迷魂汤”、社会的“分离器”、杀人的“软刀子”、动乱的“催化剂”。他对“好的舆论”和“不好的舆论”形象的、对比性的描述，说得在理、点得到位，很有启发性，很有传播力。对舆论作“好”与“不好”的区分，是对不同导向所产生的殊异效果的揭示。
3．坚持正确舆论导向的全时空覆盖
4．从战略层面认知网络及网络舆论
习近平这样评价互联网的作用:“当今时代，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新一轮科技革命正在孕育兴起，互联网日益成为创新驱动发展的先导力量，深刻改变着人们的生产生活，有力推动着社会发展。”【13】从论述中使用的“创新”“驱动”“先导”等一系列重要的关键词，可以看出习近平对互联网作用的高度评价及在互联网问题上的理念和思路。
互联网被用于新闻传播后，深刻改变了社会舆论的固有格局。其中一个表现是:传统主流媒体不再成为公众接受新闻信息的主要渠道和首选渠道。习近平直陈问题的严重性:“很多人特别是年轻人基本不看主流媒体，大部分信息都从网上获取。”他强调，“必须正视这个事实，加大力量投入，尽快掌握这个舆论战场上的主动权，不能被边缘化了”。【14】他从正面提出了掌握网络“舆论战场上的主动权”的重大命题，又从另一面提出“不能被边缘化了”的告诫。互联网深刻改变社会舆论的固有格局，再一个表现是:网民可以通过自己手中的自媒体，就社会事件及时发声，参与形成社会舆论，甚至成为舆论的始发点和其发展过程中的重要转折点。
在这样的背景下，习近平在2013年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指出:“互联网已经成为今天意识形态斗争的主战场。西方反华势力妄图以这个‘最大变量’来‘扳倒中国’，我们在这个战场上能否顶得住、打得赢，直接关系我国意识形态安全和政权安全。这个阵地，我们不去占领，人家就会去占领。现在看来，必须要把网上斗争作为意识形态领域斗争的重中之重和当务之急，高度重视起
来，抓紧干起来，讲究战略战术，坚持下去，久久为功。”【15】习近平的以上观点体现出高屋建瓴和揭示本质的特点:第一，互联网在今天已成意识形态斗争的主战场(“文革”后较少使用的“斗争”一词在这里连续使用了两次:“意识形态斗争”和“网上舆论斗争”，足见客观形势之严峻);第二，作为当今社会中“最大变量”的互联网，被西方反华势力用作为“扳倒中国”的犀利工具，必须正视这一事实;第三，在意识形态斗争中尤其应该以网上舆论斗争为重中之重，使之体现出最高的优先级。
5．网上舆论引导须把握好时、度、效【16】
网上舆论引导较之线下舆论引导的任务更加艰巨、繁重。把握网上舆论引导的时、度、效，这属于舆论引导艺术范畴中的一个重要命题(其基本原理同样适用于包括线下的所有舆论引导)，体现出习近平对舆论引导最终归宿的高度重视。这里所说的“效”，是舆论引导所要实现的终极目标，也是其价值之所在。舆论引导的无效果和负效果，都不应是新闻媒体和新闻舆论工作者的预期;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应予以特别重视并进行认真整改。“效”既是舆论引导三维度中的其中一个维度，同时又是“时”维度和“度”维度两者所指向和要实现的目标。离开了传播者对于“时效”“时机”“时宜”的合乎新闻传播规律的把握，离开了传播者对于报道内容、报道方式恰如其分的拿捏，舆论引导的良好效果就无从谈起。可见，三个维度是合为一体的，而“效”又是作为终极目标而存在的。如此，三者形成了内在统一关系。
三、新闻媒体应发挥党、政府和人民的喉舌功能
马克思要求报刊成为人民的耳目喉舌:“报刊按其使命来说，是社会的捍卫者，是针对当权者的孜孜不倦的揭露者，是无处不在的耳目，是热情维护自由的人民精神的千唤万应的喉舌。”【17】在马克思所处的时代，掌握政权者与人民处于严重对立状态(属于统治者与被统治者、压迫者与被压迫者之间的对立)，因此，报刊作为人民的喉舌，为人民发声，主要表现在对当权者进行“孜孜不倦的揭露”和体现“热情维护自由的人民精神”。中国共产党在成为代表人民执政的执政党以后，始终坚持将新闻媒体定位为党、政府和人民的共同喉舌。由于中国共产党除了为人民谋利益以外没有自己的特殊利益，因此，新闻媒体既要当好党和政府的喉舌，又要当好人民的喉舌，这不仅是应当做到的，而且也是可以做到的。新闻媒体作为党、政府和人民共同的喉舌，既应该让人民群众听到党和政府的声音，又应该让党和政府听到人民群众真实的声音，在这一方面还有较大的提升空间。
刘少奇早在新中国成立前夕对华北记者团谈话时就说过：“你们的笔，是人民的笔，你们是党和人民的耳目喉舌。”【18】他明确提出了“党和人民共同喉舌”的重要观点。胡耀邦在任党的总书记期间说过:“党的新闻事业是党的喉舌，自然也是党所领导的人民政府的喉舌，同时也是人民自己的喉舌。”【19】他对党和政府的喉舌与人民的喉舌的一致性阐述得非常清楚。江泽民说过:“我们国家的报纸、广播、电视是党、政府和人民的喉舌。这既说明了新闻工作的性质，又说明了它在党和国家工作中的极其重要的地位和作用。”【20】
“喉舌”论，其理论内核为新闻媒体是党、政府和人民的喉舌。它不仅过去是而且现在也仍然是新闻媒体和新闻舆论工作者的行事准则和行动指南。习近平在“2.19”讲话中说:“党和政府主办的媒体必须姓党，必须增强看齐意识，自觉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体现党的意志、反映党的主张，做到爱党、护党、为党，坚持党性和人民性的统一，成为党和人民的喉舌。”他由“党媒姓党”谈党媒应该当好党和人民的喉舌，这一意见的现实针对性在于:有些党媒工作者，缺乏“党媒姓党”的意识;也有一些党媒工作者，常常忽略了在当好党的喉舌的同时必须当好人民的喉舌，甚至将人民的喉舌与党的喉舌对立起来。
四、坚持以正面宣传为主和重视舆论监督
(一)以正面宣传为主方针的思想溯源
通过追根溯源，我们可以看到，关于媒体功能，毛泽东没有提出过正面宣传/正面宣传为主的思想方针，但在新中国成立后有过“总不能以暴露为主”的表态。【21】胡耀邦在1985年2月说过:“报纸上，大体应当是八分讲成绩、讲光明、搞表扬，二分讲缺点、讲阴暗面、搞批评。这样，既有利于促进整党，又合乎今天我们社会的实际。”【22】应该说，其他媒体的情况和报纸是大体相似的。“八分讲成绩”“二分讲缺点”，是形象的说法。它不仅是一种重要的宣传策略，而且也是“合乎今天我们社会的实际”的，体现了重视本质真实和总体真实的重要观点，因此胡耀邦的上述观点得到了社会客观实际的强有力支撑，可谓是“以正面宣传为主”方针的思想渊源。
(二)正确理解“正面宣传为主”中的“正面”和“为主”
上世纪80年代末，李瑞环提出“以正面宣传为主的方针”。此后，贯彻此方针一直是我国新闻舆论工作的工作指南。李瑞环对“正面”和“为主”做过如下诠释:“我们所说的‘正面’，所说的‘为主’，就是要着力去宣传报道鼓舞和启迪人们发展社会生产力的东西，鼓舞和启迪人们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的东西，鼓舞和启迪人们加强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建设的东西，鼓舞和启迪人们推进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东西，鼓舞和启迪人们热爱伟大祖国和弘扬民族文化的东西，鼓舞和启迪人们维护国家统一和民族团结的东西，鼓舞和启迪人们为推动世界和平与发展而斗争的东西。
总之，一切鼓舞和启迪人们为国家的富强、人民的幸福和社会的进步而奋斗的新闻舆论，都是我们所说的正面，都应当努力加以报道。”他以上述七个方面对“正面”做出了界定;又以“着力”宣传和“努力”报道，对“为主”进行了强调。
习近平在“2.19”讲话中说:“团结稳定鼓劲、正面宣传为主，是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必须遵循的基本方针。做好正面宣传，要增强吸引力和感染力。”一方面是将正面宣传为主作为新闻舆论工作必须遵循的基本方针，另一方面又有针对性地要求正面宣传必须增强吸引力和感染力，体现出继承基础上的发展。
(三)舆论监督和正面宣传是统一而不是对立的
正面宣传并不排斥舆论监督。舆论监督虽然在十三大报告中才首次出现，但是此前的批评报道实际上已经发挥了舆论监督的作用“以正面宣传为主的方针”，其中“为主”的正面宣传内容，并不是宣传(报道)的全部内容和唯一内容。它为不属于正面宣传的舆论监督类报道预留了足够空间。
李瑞环说过:“坚持正面宣传为主的方针与正确地实行舆论监督是一致的。新闻舆论的监督，实质上是人民的监督，是人民群众通过新闻工具对党和政府的工作及其工作人员进行的监督，是党和人民通过新闻工具对社会进行的监督。”这段论述科学地阐明了舆论监督与正面宣传之间内在的一致性。它们统一于党的利益、人民的利益及两者高度的一致性。
习近平“2.19”讲话中指出:“舆论监督和正面宣传是统一的，而不是对立的。”可以看出，在正面宣传和舆论监督的关系问题上，习近平很好地继承了中国共产党新闻舆论观中原有的思想理论精髓。
在舆论监督问题上，习近平还指出：“要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一个重要手段就是发挥舆论监督包括互联网监督作用。这一条，各级党政机关和领导干部特别要注意，首先要做好。对网上那些出于善意的批评，对互联网监督，不论是对党和政府工作提的还是对领导干部个人提的，不论是和风细雨的还是忠言逆耳的，我们不仅要欢迎，而且要认真研究和吸取。”【23】互联网监督，是充分体现民意和俯拾皆是的舆论监督，因而是常态性的舆论监督。能否自觉接受互联网监督，对领导干部而言是一个十分严峻的考验。
五、始终坚持并恪守新闻的真实性原则
(一)“根据事实来描写事实”和“忠实地报告”事实
马克思关于新闻真实性的经典性论述有:要“根据事实来描写事实”，而不能“根据希望来描写事实”。【24】虽然都是“描写事实”，但两者存在着天壤之别。“根据事实”即为将事实作为报道的依据，“描写事实”即为按事实的原貌进行叙述；“根据事实来描写事实”，是为据实报道和如实报道，符合新闻真实性要求。“根据希望来描写事实”，是为基于主观意愿和主观臆断加以报道，不仅在消息源和报道内容方面会出现谬误，而且在叙事方面也难免不发生偏差，从而违背了新闻真实性要求。马克思从源头上厘清了真实新闻和虚假新闻的界限。
毛泽东的“忠实地报告我们革命工作的事实”【25】理念和经验，是对敌展开舆论斗争时使用的法宝，同时也对新闻舆论工作有着普遍的启迪意义。报告事实，这表明事实是向公众进行报告的对象和内容；而尤其重要的是“忠实地报告”，这不仅是报告者所该秉持的态度(实事求是，一丝不苟，真诚直率)，也是报告者所应追求的效果(报告与事实完全吻合)。事实所包含的雄辩力量，通过“忠实地报告”而得以充分展现。
(二)新闻必须是客观的、真实的、公正的、全面的
(三)从总体上、本质上以及发展趋势上把握事物的真实性
江泽民曾对新闻真实性进行过系统的论述：“新闻的真实性，就是要在新闻工作中坚持党的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我们坦率地指出新闻工作的阶级性和党性原则，因为我们新闻工作的阶级性和党性同新闻的真实性是一致的”，“我们的新闻工作者要做到真实地反映生活，就要深入进行调查研究，不仅要做到所报道的单个事情的真实、准确，尤其要注意和善于从总体上、本质上以及发展趋势上去把握事物的真实性”【27】。以上论述包含的要点有：(1)新闻工作的党性原则与新闻真实性是一致的。中国共产党的党性原则本身就包含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这一重要内容，恪守新闻真实性是在新闻工作中贯彻实事求是思想路线的题中应有之义。(2)新闻真实源于新闻工作者深入的调查采访。如果在调查采访中浮光掠影、浅尝辄止，缺乏对新闻事实的基本了解，又焉能真实地反映生活(3)从总体上、本质上以及发展趋势上去把握事物的真实性。这样才能避免“一叶障目、不见森林”、囿于表面真实而背离本质真实、对事实的判断与发展趋势相背离等偏颇。
(四)实事求是地反映情况，坚决反对弄虚作假
(五)将真实性视为新闻的生命
六、遵循规律以将新闻舆论工作提升至自觉境界
(一)马克思和列宁奠定的理论基础
在《〈莱比锡总汇报〉的查封》一文中，马克思指出:“要使报刊完成自己的使命，首先不应该从外部施加任何压力，必须承认它具有连植物也具有的那种为我们所承认的东西，即承认它具有自己的内在规律，这种规律它不能而且也不应该由于专横暴戾而丧失掉。”【29】马克思针对报刊直接使用了“内在规律”的概念。列宁曾说过:规律就是关系……本质的关系或本质之间的关系。【30】准确把握事物内部以及事物之间的本质关系，可望把握住事物本身的客观规律。这是列宁所揭示的路径。
(二)中国共产党人做过的探索
中国共产党的历代领导人特别是毛泽东，就新闻规律/新闻传播规律作过许多极有价值的理论和实践探索工作，不过并没有提及上述概念。在习近平担任党的总书记之前提及新闻规律/新闻传播规律的分别是李瑞环和胡锦涛。李瑞环于1989年11月在《坚持正面宣传为主的方针》的讲话中说过:“我们社会主义新闻改革的目的，就是使新闻工作更加符合新闻的党性原则，更好地遵循新闻的规律，发挥现代化舆论工具的功能，发挥新闻作为党、政府和人民的耳目喉舌作用。”他当时用的是“新闻的规律”的提法。在强调党性原则时能同时强调“新闻的规律”，是很有眼光的。胡锦涛在党的总书记任上，于2008年6月提出:“按照新闻传播规律办事。”【31】在中国共产党的最高领导人中，他首提新闻传播规律，这表明中国共产党对于新闻工作的领导和指导进入了一种新的境界。
(三)习近平所做出的新贡献
习近平谈新闻工作的规律性，可追溯至1989年5月。当时作为福建宁德地委书记，他在接受新华社福建分社记者许一鸣专访时说:“新闻学作为一门科学，与政治的关系很密切。但不是说新闻可以等同于政治，不是说为了政治需要可以不要它的真实性，所以既要强调新闻工作的党性，又不可忽视新闻工作自身的规律性。”虽然“新闻工作自身的规律性”和新闻规律或新闻传播规律并不是完全等同的概念，但至少可以说明习近平作为地委书记，在领导和指导新闻工作时，具有遵循新闻工作规律的高度自觉意识；可以使人从新闻工作自身的规律性的角度正确把握新闻与政治、新闻与党性之间的关系。
在新时代，习近平要求遵循的新闻、舆论(包括网络舆论)、传播(包括网络传播)规律有四种，即：新闻传播规律、新兴媒体发展规律、新闻舆论的传播规律、网络传播规律，【32】既涵盖了传统媒体，也涵盖了新兴媒体。新闻传播规律以外的其他三种规律，都是由习近平在党中央领导层面首提的。
新兴媒体发展规律，是新兴媒体在形成、成长、壮大过程中呈现的规律。新兴媒体迅猛发展，其客观存在的发展规律及运行规律均不同于传统媒体的规律。在媒体融合中，不为人们所熟知的新兴媒体发展规律，必定在深层次发挥其作用。潜心研究、深入了解、正确掌握新兴媒体发展规律，有其不言而喻的重要性和紧迫性。
网络传播规律与线下传播规律的差异十分明显。但这仅是问题的一个方面。问题的另一个方面是：新闻舆论工作者对网络传播规律理解的深度和广度，往往制约着把握和运用此规律的能力。如果用线下传播的方式来运作线上传播，就不可能使此项工作具备应有的传播力、影响力、引导力、公信力。
七、作为全新理论与实践命题的媒体融合发展
(一)媒体融合不同于此前的媒介融合研究与实践
在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媒体融合之前，国内外新闻学界和业界人士对媒介融合的研究已有所触及。但或只限于理论探讨，或只限于小范围实验。习近平提出的媒体融合，既有学术的含量，又推动和指导着全国性的大规模媒体融合发展实践。这是与此前的媒介融合理论探讨和相应实践的显著区别。(二)媒体融合自提出后经历的三个阶段媒体融合，是指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媒体融合提出后历经了三个阶段:
第一，提出并初步实施“媒体融合”阶段。2014年8月18日，习近平主持召开中央深改组第四次会议，审议并通过《关于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值得注意的是:这一属于顶层设计的内容由此上升为国家战略。媒体融合进入国人视野，媒体融合发展的理论和实践探索逐渐为人们所接受，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况逐渐为业界和学界人士所认知。
第二，从相“加”阶段迈向相“融”阶段。习近平在“2.19”讲话中说:“融合发展关键在融为一体、合而为一。尽快从相‘加’阶段迈向相‘融’阶段，从‘你是你、我是我’变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进而变成‘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着力打造一批新型主流媒体。”媒体融合由此进入了新的境界。
第三，向纵深发展的阶段。2019年1月25日，习近平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就全媒体时代和媒体融合发展举行的第十二次集体学习时发表的讲话中说:全媒体不断发展，出现了全程媒体、全息媒体、全员媒体、全效媒体，信息无处不在、无所不及、无人不用，导致舆论生态、媒体格局、传播方式发生深刻变化，新闻舆论工作面临新的挑战。我们要因势而谋、应势而动、顺势而为，加快推动媒体融合发展，使主流媒体具有强大的传播力、引导力、影响力、公信力，形成网上网下同心圆，使全体人民在理想信念、价值理念、道德观念上紧紧团结在一起，让正能量更强劲、主旋律更高昂。【33】这是媒体融合发展的新的更高境界。
(三)习近平论及了媒体融合过程中的若干重要问题
其一，互联网思维。此概念虽然在互联网业界早有人提出，但由习近平将它引入新闻舆论工作范畴和政治语境之中，仍然有其不寻常的意义。提出互联网思维的要旨是摆脱传统媒体思维的束缚。传统媒体思维的缺陷是：以自我为中心，不将自己的服务对象放在极其重要的位置上。而互联网思维的本质是以用户/客户为中心，是为用户/客户提供优质服务。媒体融合，如果停留于传播平台和渠道的融合、内容生产和推送的融合、传播方法和手段的融合，而不转变思维方式，那肯定是不能成功的。
其二，多方面深融。具体是指：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在内容、技术、渠道、管理、经营等方面的深度融合。其中，应以先进技术为支撑，以内容建设为根本。先进技术无疑极为重要，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助提高内容生产、制作手段和精准推送的水平;但它们毕竟是为内容建设服务的，技术再先进，并不能直接对人们的精神世界和心理世界发生实质性的影响。因此在媒体融合中抓好内容生产，才能确保传播主体立于不败之地。
其三，主流媒体转型。传统媒体已经或正在式微(被边缘化)，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此态势并非绝对不可改变，可行之道是走媒体融合之路，通过转型，使自己成为新型主流媒体。实行媒体融合的最终目标是：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成一体。在此过程中，传统媒体善于做深度报道和做“有思想、有温度、有品质”作品的特点可以展现得淋漓尽致;新兴媒体的传播速度快捷、传播手段灵活、传播范围宽广、便于用户接收等优长得以凸现。经由这样的融合，新闻媒体得以全面提升传播力、引导力、影响力、公信力。
其四，形成现代传播体系。这个传播体系，既包括新闻媒介体系、传播形态体系，也包括传播业务体系和传播理论体系，体现了宏大的构想和丰富的内容。
八、展现中国形象与扩大国际传播中的话语权
(一)我国对外传播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成绩但也存在短板
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闻事业，在对外传播中国的声音和展示中国的形象方面做了许多卓有成效的工作，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成绩。早在上世纪50年代中期，毛泽东就曾要求新华社“把地球管起来，让全世界都能听到我们的声音”。【34】如前所述，刘少奇也曾希望新华社在世界上建立威信。但不可否认，在对外传播实际中也存在着一些问题。作为时任国务院总理，周恩来指出:“我们宣传的弱点是硬邦邦，有骨肉的生动的东西太少。”【35】可谓一语中的。
英国作家兼电影制作者、英中了解协会主席费里克斯·格林对新华社以至中国的对外传播提出的批评，印证了周恩来的意见:“你们的出版物目前的文风和表达方式是很缺乏感染力的。”这些对外宣传“从整体上说是失败”的。他说，中国一些较为普通的政治语汇，如“修正主义、抓纲、两条腿走路、无产阶级政治、两条路线、矛盾、社会帝国主义、资产阶级法权”，它们所代表的一整套概念，“西方不关心政治的一般公众是不懂的”。邓小平看了格林谈话的记录稿后，马上作了重要批示：“我认为格林的意见都重要，无论宣传和文风等等方面，都值得注意。建议印发给宣传、外事的同志看看。”【36】邓小平触及了我国对外传播中的痛点问题。
江泽民论及对外传播，对“正面宣传”“事实”“规律”“研究”“本领”等关键点有所强调：“要坚持以正面宣传为主、以事实为主、以我为主的方针。考虑宣传重点内容和工作部署，一定要着眼于增进外国人对中国的理解和支持。对外宣传工作有自己的规律，要加强研究，不断提高对外宣传的本领。”【37】
胡锦涛要求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注重在谋划全局中提高对外宣传实力。【38】“在世界范围内各种思想文化交流交融交锋更加频繁的背景下，谁占据了文化发展制高点，谁拥有了强大文化软实力，谁就能够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赢得主动。”【39】他提出的“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和提升“文化软实力”，是对外传播战略思想中的重要内容。
中国现在已经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正在走近国际舞台的中央。但中国在世界话语权格局中仍然处于相对边缘的位置。对外传播一直是“短板”。其间，固然有“西强我弱”和意识形态及文化背景差异的原因；但对外传播本身存在的问题也亟待检视。仅仅归因于西方发达国家在传播中占有意识形态和文化背景方面的优势，这是无法苟同的。我国的声音传不出、传不远，应该从自身寻找原因。
(二)习近平在推进对外传播方面的重要贡献
首先，顾及传播对象——讲好中国故事。对外传播的目标受众是外国的政要、媒体记者和公众，不能指望让他们来倾听我国的若干新闻媒体目中无人的宣讲；如果讲的是生动有趣的中国故事，他们则可能有兴趣了解。因此，应该学会讲和能讲好中国故事，将中国元素中的妙不可言之处不着痕迹地融入其中，将要讲的道理、主张、意见自然巧妙地隐含其中。这既是一种叙事策略，同时也体现了对对象的尊重。
其次，注意合理合度——真实、立体、全面地展示中国形象。对外传播所做的主要工作之一是向世界展示中国的形象。展示形象讲究合度。习近平说，要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形象。【40】对真实的中国形象进行真实的展现，不仅形象是真实的，而且展现也是真实的。任何夸大、虚假、失真、拔高、掩饰，都是不可取的。所展示的形象是立体、丰满的，而不是平面的、干瘪的。所展示的形象，还应当是全面的，而不是片面的。这样“展形象”，方才可能让人感到可信并愿意认同和接受。
最后，注重话语体系。长期以来，对外传播的话语体系与国内传播的话语体系基本没有区别。其实，国内传播的话语体系尚未达到理想状态，经常受到公众的诟病;以这样的话语方式直接面对国外的受众，怎么可行有鉴于此，习近平提出：要构建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
九、以高标准进行新闻队伍和优良文风建设
(一)中国共产党新闻舆论观中关于新闻队伍建设的精髓
1．邓小平的“人类灵魂工程师”说
邓小平关于新闻队伍建设的要求，体现在他对“思想战线的战士”的要求上。他认为:“思想战线上的战士都应当是人类灵魂工程师。”【41】人类灵魂工程师从事的是“铸魂”(从正向影响人们的灵魂)的工作，其重要性非同小可。新闻舆论工作者应该以“思想战线的战士”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首先要对自己进行“铸魂”的工作。这是最根本性的要求。
2．江泽民对新闻队伍建设的系统表述
江泽民在视察解放军报社时，对军报队伍建设提出过涉及四个方面的系统要求:“政治强、业务精、纪律严、作风正。”【42】这对整个新闻队伍建设也是完全适用的。他在视察人民日报社时，对全体新闻工作者提出了打好“五种根底”、发扬“六种作风”【43】的全面要求，为新闻工作者个人成长和新闻队伍建设指明了目标和方向。
3．习近平的主要创新发展
(1)对党的新闻舆论工作职责使命和新闻舆论工作者角色身份进行了准确定位
在“2.19”讲话中，习近平将新闻舆论工作职责使命表述为:“高举旗帜、引领导向，围绕中心、服务大局，团结人民、鼓舞士气，成风化人、凝心聚力，澄清谬误、明辨是非，联接中外、沟通世界。”上述“48字方针”，是对新闻舆论工作职责使命的全面概括，涵盖了举旗引领导向(关键所在)、服务中心和大局(所处地位)、团结鼓劲和激浊扬清(国内任务)、增进中国和世界的相互了解(外部关系)等各个方面，既高屋建瓴，又言简意赅。以往党的最高领导人对新闻工作、宣传工作、舆论工作的任务也提出过要求，也都很有高度和指导性;但从职责使命的高度和角度对整个新闻舆论工作进行全面论述，这是第一次。
与新闻舆论工作的职责使命相联系，习近平在“2.19”讲话中还对新闻舆论工作者的角色、身份做出了重要论述：党的政策主张的传播者、时代风云的记录者、社会进步的推动者、公平正义的守望者。这是对新闻舆论工作者个体和整体而言的。他们作为传播者，无疑要及时、精准地传播党的政策主张、大政方针，为人民群众释疑解惑；作为记录者，仔细观察，秉笔直书，忠实地记录时代风云，激励当代人、影响后来人;作为推动者，以自己的勤勉努力，为社会的进步和发展做出应有贡献；作为守望者，“勿忘人民”，为捍卫人民的利益不遗余力地鼓与呼，全力维护社会公平正义。党的最高领导人对新闻舆论工作者的角色身份进行如此全面完整的论述，这是第一次。
(2)提出了培养“全媒型”“专家型”新闻人才的新要求
习近平根据时代发展的实际情况，对新闻队伍建设和新闻人才培养提出了新的要求。其中特别引人注目的是：提出培养“全媒型”“专家型”新闻人才。
当下，传播新闻的载体/媒介，已经不再是单一的纸质媒体、广播媒体和电视媒体(后两者为电子媒体)，而已经是“全媒体”，是可以将各种传播形态和图像符号融于一体的“全媒体”，是集“全程媒体、全息媒体、全员媒体、全效媒体”于一体的“四全媒体”。新闻舆论工作者倘若非“全媒型”人才，势必无法与其担当的职责使命相适应，必定难堪重任。
如果说“全媒型”人才须较多地掌握先进传播技术的话，那么“专家型”人才则须具备特定领域的专业知识和专业素养。唯其如此，方才具备与高端专家对话的资格，方才可能形成有启发性和能发挥引领作用的思想见解，生产出具有真知灼见和具有穿透力的新闻作品。而“专家型”新闻人才不是轻易就能培养成功的，除了外部条件外，人才自身须付出长期的持之以恒的努力。
(二)致力于批评不良文风和推动优良文风建设
历史上，毛泽东发表过《反对党八股》的著名檄文。他所痛斥的就是恶劣的文风。新闻作品文风不良甚至文风恶劣，就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就会从根本上失去受众。
江泽民说：要力求做到生动活泼，群众喜闻乐见，切忌形式主义、教条主义，切忌简单生硬。思想工作必须讲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耐心细致，潜移默化。【45】
2010年，习近平曾批评“长、空、假”的文风，提出了“短、实、新”的文风要求。【46】而他本人在体现优良文风方面更是为国人做出了榜样。在“2.19”讲话中，要求新闻舆论工作者:“转作风改文风，俯下身、沉下心，察实情、说实话、动真情，努力推出有思想、有温度、有品质的作品。”放低身段，力戒浮躁，掌握实情，敢讲实话，融入真情，大抵属于转作风的范畴;而推出的作品达到“有思想、有温度、有品质”的水准，则是优良文风的充分体现。
十、将不懈创新贯穿于新闻舆论工作始终
(一)把创新摆在国家发展全局的核心位置
我们今天所处的新时代，是一个比以往更期待和呼唤创新的时代。唯有创新，才能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胜出，才能使各项工作达到优胜的地步。习近平曾说过:“面对日益激烈的国际竞争，我们必须把创新摆在国家发展全局的核心位置，不断推进理论创新、制度创新、科技创新、文化创新等各方面创新。”【47】新闻舆论工作，是一项比其他工作更应体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特点的事业。离开了“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新闻舆论工作就会黯然失色。就此而论，把创新摆在新闻舆论工作的核心位置，当是一个永恒的主题。
(二)创新理念、内容、体裁、形式、方法、手段、业态、体制、机制
党的新闻舆论工作面对的是有思想有感情的人，是受到先进技术熏陶和激荡的活生生的人。如果新闻舆论工作疏于创新、了无生气，就无法吸引受众，就会被受众无情抛弃。而传播格局、传播生态和受众喜好的变化也正在倒逼新闻舆论工作不懈地进行创新。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习近平在“2.19”讲话中说:“随着形势发展，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必须创新理念、内容、体裁、形式、方法、手段、业态、体制、机制，增强针对性和实效性。要适应分众化、差异化传播趋势，加快构建舆论引导新格局。”也就是说，新闻舆论工作需要全方位创新，从新闻产品的生产、传播的创新，到行业、业态的创新，再到管理理念、体制和机制的创新，习近平论及的九种创新，涵盖了制作和推送端、客户和接收端、服务和管理端。这样一种关于新闻舆论工作的创新论述是前所未有的。
习近平认为:“对新闻媒体来说，内容创新、形式创新、手段创新都重要，但内容创新是根本的。”【48】笔者在前文引述了习近平在论及内容与技术关系时对内容重要性的强调;此处则是在论析新闻生产时对内容创新所做的强调。他要求部队新闻舆论工作者:“要多深入基层、深入一线、深入官兵，了解第一手材料。要善于观察，在众多材料中发现好材料，找到反映时代精神、反映官兵面貌、能够引起广泛共鸣的材料。要善于思考，深入发掘好材料的内涵，梳理和阐发好材料中蕴含的隽永的精神和深刻的道理，运用丰富的新闻语言、形式、方法、技巧创作出精品力作来。”【49】这是他为内容创新指明的努力方向和具体进路。
习近平新闻舆论观，在继承中国共产党原有新闻舆论观的基础上，实现了全方位的创新发展，其内涵十分丰富，可谓博大精深。本文由于受到篇幅的限制，只能论及主要的方面。这是需要特别加以说明的。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新闻舆论观研究”(16ZDA215)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丁柏铨，男，安徽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特聘教授，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新闻理论与实务、舆论学。
注释：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385页。
【2】杜尚泽:《习近平在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上强调:坚持正确方向创新方法手段提高新闻舆论传播力引导力刘云山出席》，《人民日报》2016年2月20日第1版。
【4】为简便，下文引自此讲话的论述不再一一标注出处。
【7】《列宁全集》第1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273页。
【8】见毛泽东1962年9月在中共八届十中全会上的讲话。
【12】杜尚泽:《习近平在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上强调:坚持正确方向创新方法手段提高新闻舆论传播力引导力刘云山出席》，《人民日报》2016年2月20日第1版。以下引文中凡出自“2.19”讲话的，不再一一加注。特此说明。
【17】《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6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年，第275页。
【18】《刘少奇选集》(上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年，第404页。
【21】转引自商恺:《报纸工作谈话录》，北京:人民日报出版社，1984年，第150页。
【24】马克思:《好报刊和坏报刊》，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2年，第7页。
【25】毛泽东:《〈政治周报〉的发刊理由》，见《毛泽东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22页。
【26】《中国共产党新闻工作文件汇编》(下册)，北京:新华出版社，1980年，第361页。
【27】江泽民:《关于党的新闻工作的几个问题》，1989年11月28日，见《十三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777－778页。
【28】《胡锦涛在全国宣传部长会议上发表重要讲话》，新华网北京2002年1月11日电。
【2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年，第190页。
【30】《列宁全集》第38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年，第161页。
【32】请参见丁柏铨:《“关系”视域中的新闻传播规律》，《新闻与写作》2015年第5期，第47－50页;丁柏铨:《略论新兴媒体发展规律———兼及它与新闻传播规律的关系》，《新闻记者》2015年第10期，第17－23页;丁柏铨、任桐:《“新闻舆论的传播规律”初探》，《新闻记者》2017年第12期，第4－13页;丁柏铨:《浅议网络传播规律》，《中国地质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6期，第127－137页。
【33】《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二次集体学习时强调推动媒体融合向纵深发展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共同思想基础》，《人民日报》2019年1月26日第1版。
【34】《毛泽东新闻工作文选》，北京:新华出版社，1983年，第182页。
【35】林枫:《敢于和善于说出真理敢于和善于进行斗争———学习周恩来同志的重要新闻论述》，《中国记者》1998年第3期，第8－12页。
【36】熊蕾:《让世界听到中国的声音———新华社英语广播开播60周年纪事》，《中国记者》2004年第10期，第38－39页。
【39】胡锦涛:《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努力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求是》2012年第1期，第3－7页。
【41】邓小平:《党在组织战线和思想战线上的迫切任务》，(1983年10月12日)，见《邓小平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40页。
【44】《邓小平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381－382页。
【46】习近平:《努力克服不良文风积极倡导优良文风》，《求是》2010年第10期，第3－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