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文人一盏茶,难得“壶”图解真谛。自古以来,茶与文人之间有着解不开的情缘。酝思书案,苦茗相伴,宁静致远;高士清谈,佐茶对弈,恬淡悠然……品茶是文人生活中的一件韵事,一瓯香茗在手,浮世亦有清欢。
茶有道,人无求。田耘茶画《文人与茶》系列将文人之率真与清茗之灵气,凝聚于笔端,以茶入画,茶话人生,阐释出文人与茶的和谐相依……
田耘茶画《文人与茶》系列之一——陆文夫《门前的茶馆》节录:
每至曙色朦动,鸡叫头遍的时候,对门茶馆店里就有了人声,那些茶瘾很深的老茶客,到时候就睡不着了,爬起来洗把脸,昏昏糊糊地跑进茶馆店,一杯浓茶下肚,才算是真正醒了过来,才开始他一天的生涯。
田耘茶画《文人与茶》系列之二——周作人《喝茶》节录:
喝茶当于瓦屋纸窗之下,清泉绿茶,用素雅的陶瓷茶具,同二三人共饮,得半日之闲,可抵十年的尘梦。喝茶之后,再去继续修各人的胜业,无论为名为利,都无不可,但偶然的片刻优游乃正亦断不可少。
田耘茶画《文人与茶》之三——钟敬文《茶》节录:
的确,再没有比茶馆更能够充分地表现出东方人那种悠闲、舒适的精神了。在那古老的或稍有装潢的茶厅里,一壶绿茶,两三朋侣,身体歪斜着,谈的是海阔天空的天,一任日影在外面慢慢地移过。此刻似乎只有闲裕才是他们的。有人曾说,东方人那种构一茅屋于山水深处幽居着的隐者心理,在西方人是未易了解的。我想这种悠逸的茶馆生涯,恐于他们也一样是要茫然其所以的吧。
田耘茶画《文人与茶》系列之四——林语堂《茶和交友》节录:
一个人在这种神清气爽,心气平静,知己满前的境地中,方真能领略到茶的滋味。因为茶须静品,而酒则热闹。茶之为物,能引导我们进入一个默想人生世界。
田耘茶画《文人与茶》系列之五——老舍《戒茶》节录:
我是地道中国人,咖啡、蔻蔻、汽水、啤酒,皆非所喜,而独喜茶。有一杯好茶,我便能万物静观皆自得。烟酒虽然也是我的好友,但它们都是男性的——粗莽、热烈,有思想,可也有火气——未若茶之温柔,雅洁,轻轻的刺激,淡淡的相依;是女性的。我不知道戒了茶还怎样活着,和干吗活着。
田耘茶画《文人与茶》之六——忆明珠《茶之梦》节录:
我只饮用绿茶,一因它的绿,绿是茶的本色;二因它的苦,苦是茶的真味。闻一多诗云:“我的粮食是一壶苦茶。”我断定他这壶苦茶必是绿茶。是绿茶沏出的一壶苦,同时又是苦茶沏出的一壶绿。这茶却又是清淡的,是清淡的绿与清淡的苦的混合。一壶春茗在手,目中有绿,心中有苦,这才能进入境界,成为角色,否则终不能算作茶的知音。
田耘茶画《文人与茶》系列之七——林语堂先生茶语:
只要有一壶茶,中国人在哪里都是快乐的。
田耘茶画《文人与茶》系列之八——郑启五《茶园的内涵与外延》节录:
茶园中以茶会友的大有人在;自带点心,以茶代餐的,更不乏其人。点心大至包子油条,小至花生米怪味豆,不一而足。老人们双目半闭,摊坐在大靠背的竹榻上,慢斟细嚼,好一派低消费高享受的早茶乐!我入园随俗,仰靠在竹椅上,潇潇洒洒当一回成都人。虽与‘左邻右舍’脉脉不得语,却共享着这溢满茶香的晨光。
田耘茶画《文人与茶》之九——谈正衡先生之《茶意的江南》节录:
江南人爱茶,茶在他们眼中是神圣的,会品茶的人都是有涵养的人。所谓一壶清茶可洗十年尘埃,茶的顺其自然的灵性、谦谦君子的风范,更令文人雅士垂爱。水软风轻的江南,它的每一杯苦且清香的茶水,都会将一种灵气与韵味融入你的生命。
田耘茶画《文人与茶》系列之十——葛兆光先生的《茶禅闲话》节录:
得一“清”字,尚需一个“闲”字。若一杯清茗在手却忙不迭地灌将下肚,却又无半点雅致禅趣了。《巢林笔谈续编》卷下云:“炉香烟袅,引人神思欲远,趣从静领,自异粗浮。品茶亦然。”故品茶又须有闲,闲则静,静则定,对清茗而遐思,啜茶汁而神清,于是心底渐生出一种悠然自乐的恬怡之情来……
田耘茶画《文人与茶》系列之十一——贾平凹先生的《品茶》节录:
君子相交一杯茶,这么喝着,谈着,时光就不知不觉消磨过去,谁也不知道说了多少话,说了什么话,茶一壶一壶添上来,主妇已经是第五次烧火了。
田耘茶画《文人与茶》之十二——阿英《吃茶文学论》节录:
新文人中,谈吃茶,写吃茶文学的,也不乏人。最先有死在“风不知向那一方面吹”的诗人徐志摩等,后有做吃茶文学运动,办吃茶杂志的孙福熙等,不过,徐诗人“吃茶论”已经成了他全集的佚稿,孙画家的杂志,也似乎好久不曾继续了,留下最好的一群,大概是只有“且到寒斋吃苦茶”的苦茶庵主周作人的一个系统。周作人从《雨天的书》时代(一九二五年)开始作“吃茶”到《看云集》出版(一九三三年),是还在“吃茶”,不过在《五十自寿》(一九三四年)的时候,他是指定人“吃苦茶”了。吃茶而到吃苦茶,其吃茶程度之高,是可知的,其不得已而吃茶,也是可知的,然而,我们不能不欣羡,不断的国内外炮火,竟没有把周作人的茶庵、茶壶,和茶碗打碎呢,特殊阶级的生活是多么稳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