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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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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哨向,火葬场专栏
★南北AO+哨向非常规py转正
纬钧AO+哨向先爱后婚再爱
弘石EA+哨哨偏执小黄的火葬场
启程AO+向向保质期过长的纯友谊
★感情线为主线,请不要带脑子看,滑跪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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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训练场上各组脚步整齐,口号震天。
而五组各成员正窝在凉爽的楼内,进行全方位体检。
“转来五组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邵明明道。
“加一。”何运晨和他击掌。
这时曹恩齐端过来两杯水递给何运晨:“喏。”...
这时曹恩齐端过来两杯水递给何运晨:“喏。”
何运晨一点没犹豫接过来喝了,咂摸咂摸道:“糖水?”
“嗯,怕你会晕,看到那边有准备就拿了。”曹恩齐笑笑。
“我有那么柔弱不能自理吗?”何运晨白他一眼。
“你是不柔弱,”邵明明抬抬下颔示意他看抽血那边,“有人好柔弱哦。”
何运晨眨眨眼,顺着他指向望过去,此时是蒲熠星坐在那里。
“抽血啊,怎么办,我怕疼哎。”他伸手臂,夹着声音道。
坐在对面举着针头的郭文韬沉默,内心腹诽。
怕疼?每个月易感期后的血样不是他自己一针一针抽的?
但郭文韬注意到这人身后听到动静嘻嘻哈哈笑的营员们,犹豫片刻后最终决定对这个毫无感情的表演给予一些人道主义的关怀。
“怕疼就不要看,”他冷漠道,“越看越疼。”
蒲熠星哽住,然后不满道:“我就看,我盯着你看,你要是把我扎出问题,我纠缠你一辈子。”
“别,多大仇啊。”郭文韬一边答一边毫不留情地将针头扎进去。
周峻纬站在齐思钧旁边,看着这边笑:“蒲熠星这瓷碰的,扎一针搭进去一辈子……”
“嘶……你这话,也不怕他对象误会,”齐思钧敲他警告道,“怎么什么都说呢。”
“……啊?哦哦,害你看我这,”周峻纬反应了一下,讪笑,“说错话了说错话了。”
“啧,你不对劲。”齐思钧眯眼。
“没有。”周峻纬果断道。
“不说我就把你小时候穿裙子的照片印出来当传单发了。”齐思钧威胁道。
“啊,或许你忘了,我旁边似乎还站了个‘小姑娘’?”周峻纬弯眼反击。
齐思钧沉默片刻,恼羞成怒龇牙凶道:“你心理自测做了吗就在这捣乱,快滚快滚!!”
把人撵走后,他再次挂上温柔善良的笑容,招手:“血样放到我这里,然后去旁边拿笔领表做心理自测哦。”
唐九洲瞪眼:“还有心理自测?”
“嗯,九十道呢,”齐思钧柔声嘱咐,“好好写好好看,别看都不看就直接选A,之前后半截C才是正常选项,结果一堆人选的A,极其严重……”
“……好恶毒。”唐九洲小声。
“就是防你这种敷衍的人,”齐思钧收起笑容,抬手赶他,“行了快去吧,和我掰扯的功夫早够做一道题了。”
等唐九洲到隔壁拿到自测表,黄子弘凡刚好交卷。
“……你好快啊,”唐九洲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和他打个招呼,“已经结束了?”
黄子弘凡笑笑:“嗯,你加油。”
“……啊,哦,好,谢谢。”
唐九洲愣愣回应一句,看他走出房间。
果然是和石凯和好了,人都和善不少,往常对方见了他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唔,不过婚姻对人的改变也太大了,上学的时候黄子弘凡分明阳光开朗的,谁知道结个婚能变成阴暗变态……
“结束了吗?”石凯守在门口,看到黄子弘凡出来,伸手道:“记录表。”
黄子弘凡笑着把检查记录表盖到他头上。
石凯翻了个白眼,将表取下查看没有漏掉项目后点点头,“可以走了。”
黄子弘凡却没动,他弯下身子,将头靠到对方肩上,非常安静,什么都不说。
石凯整个人僵住,小心道:“怎么了?不舒服?”
黄子弘凡摇摇头,片刻后轻声:“能亲一下吗?”
没等石凯以工作的理由拒绝,黄子弘凡先转了话头:“算了,抱一下吧。”
石凯抿唇,抬手拍拍他后背,温声:“不舒服就回宿舍休息,我晚点过去看你,好不好?”
“……不用了。”
“嗯?”石凯愣,“怎么……”
怎么会拒绝呢?往常如果他生病的话,一定要石凯陪着,一步都不能离开的那种……怎么会拒绝呢?
“没不舒服,”黄子弘凡闷声,“只是不想和你分开。”
“……我要工作啊,”石凯沉默片刻,安慰道,“要不你留在这帮我?”
“不了,我先回去。”
他直起身,揉揉石凯的头发,笑了下:“再见。”
转身的一刹那,石凯拉住了他的手。
“……你知道了是吗?”
石凯低着眼眸,看不清神情。
他不是傻子,这些天对方的反常,足以让他察觉到真相。
“……”
黄子弘凡沉默,被他拉着,也不动。
“我……”
“趁我没反悔。”黄子弘凡突然道。
他背对着石凯,手腕依旧被对方抓着,声音很轻。
黄子弘凡停了停,重复道:“趁我没反悔,趁你没心软……”
怎么会不知道对方想离开呢?分明对他前一天还避如蛇蝎,一晚上能将之前的事情全部想通原谅不在乎的概率能有多大呢?
即使黄子弘凡运气很好,他知道那个概率是0。
这些天,他无比清晰地感知到石凯的抗拒,他会发抖,会害怕,因为之前很多次,自己莫名其妙地把他关起来,逼着他在自己和其他人或事物中做选择,逼着他为自己而放弃。
走到今天,他为了彻彻底底地离开自己,甘愿忍耐着妥协。
可石凯分明是最讨厌欺骗的。
如果自己已经把他逼到这种程度了……
原来他已经被逼到这种程度了……
原来他真的一点也不想要我了。
人总是用失去作为代价才会懂得一些道理。
当爱成了执念,归属变成占有,他的爱人终会离他而去,黄子弘凡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
因为石凯放手了。
二人站在那里,僵持许久,石凯安静地,缓慢地放手了。
黄子弘凡背对着他,呆了几秒钟,然后自嘲地笑了下。
石凯垂眸。
“……走了。”黄子弘凡没回头,哑声回了一句后迈步离开。
石凯看着他的背影,整个人仿佛被冰水渐渐浇透,冷得忍不住发抖,胸口密密麻麻的痛袭来,视线里对方的身影立刻就被泪水模糊了。
他控制不住地再次伸出手,却发现人已走远,又不知所措地握拳收回。
对不起……分明许下了永远的诺言,可永远真的好难,好久……
我真的……真的没有勇气,也没有精力再去面对这份感情了。
“部长,忙着呢?”蒲熠星进门,瞧见郭文韬坐在电脑前面,调侃道。
“嗯,你们体检的结果,不得我看吗?”郭文韬抽空扫他一眼,又看回电脑,“什么事?”
“好奇一下我的结果,”蒲熠星走到他旁边,“躁郁症这种,体检应该会查到吧?”
“嗯。”郭文韬点头。
蒲熠星看他没心思理自己,瞟见桌上放着那本熟悉的笔记本,便捞过来开始翻。
郭文韬注意到他的动作,瞳孔骤缩,立刻伸手去抢:“不能看。”
“写的是我哎,”蒲熠星躲开,“实验对象本人都没有权限了解自己病情的吗?怎么,里面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郭文韬咬唇。
只是不想让他看到关于信息素过度依赖和病态心理障碍的东西,可其实也没什么不能看的,那是他的病情,到底还是要告诉他,早一天晚一天罢了。
“好嘛,我不看,逗你呢,”蒲熠星看他满脸纠结,笑道,“怎么脸都皱一团了。”
“……你好无聊。”郭文韬沉默片刻,无语道。
“不无聊我来找你啊?”蒲熠星将笔记本递给他,“周末,没人陪我,我只能来祸祸郭部长了。”
“那你别闲着,帮我录信息。”
郭文韬指使完蒲熠星,小心抱着记录001号实验的笔记本,终于安心地松了口气。
他轻抚着有些陈旧的皮质封面,兀自出神。
蒲熠星有权力知道自己的病情的,关于信息素依赖或是情感依恋之类的,可他为什么这么害怕对方知道呢?
自己为什么迟迟不敢告诉他呢?关于想要终止实验,想给他安排手术矫正的事情,分明瞒不了多久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下意识地不想打破现在这样的现状。
习惯真的害死人啊。
郭文韬叹气。
“检查报告都出来了吗?”齐思钧扶着郭文韬的肩,探头去看他电脑。
郭文韬点头:“还有几个人的血样结果没出。”
“哦……黄子弘凡的呢?”齐思钧压低声音,“你改了吗?”
“还没,等所有结果都出来后再说,”郭文韬配合地小声,“凯凯这两天失魂落魄的,我想到时候再问问他意见。”
“你说得也对,”齐思钧叹气,“我都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了……”
“谁知道,让凯凯决定吧,”郭文韬同样叹气,“咱俩到底还是外人。”
“算了不说了,先把结果都录好吧,”齐思钧注意到气氛沉重,转移话题道,“心理自测那沓表还摞着呢。”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郭文韬抓抓头发。
“无所谓啦,反正都写正常就行了,”齐思钧坐到一边,抱过一摞表开始翻,“你看这一个个的,看都不看,又是AAAA……”
突然他整个人愣住,呢喃道:“韬……”
“嗯?”郭文韬迷惑,“咋了?”
“凯凯呢?把凯凯叫来,”齐思钧反应过来,揪着那张写着黄子弘凡名字的自测表,眉头皱紧,“大事。”
“这什么……”石凯拿着黄子弘凡的自测表,懵道。
“心理自测,每一道题他都选了最严重的那个选项,”郭文韬皱眉道,“如果他撒谎,这种绝对会被心理中心带走的谎,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他是不是认真做了,然后……”齐思钧抿唇。
“他第一个出来的,做得很快。”石凯低声。
“那这,捣什么乱,查出病来有什么好处吗?”齐思钧嘟囔一句。
郭文韬突然笑了下:“有啊。”
“嗯?”
“查出病来,就能离婚了,”郭文韬看石凯,“你不是说他一开始就知道吗?”
(ω)小剧场
:啊~好痛,人家好怕~
:一把年纪了装什么装?
:我那“好朋友”,柔弱不能自理
:说我吗?
:好消息是有发小的黑历史,坏消息是黑历史都是一起的
:哎呀呀呀呀,怎么这么多人没LP倒计时啊
:苦尽甘来先苦后甜忆苦思甜同甘共苦……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别补药我啊啊啊啊啊……
:小虐怡情大虐伤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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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支队会议室,刑侦的人已经到齐,周峻纬和郭文韬进去的时候只剩角落的几个空位。这是郭文韬第一次参加刑侦支队的会议,之前的一个礼拜,因为没什么案子,大家的画风以欢脱随性为主,这会儿案子一来,平时沙雕逗逼的刑侦队员一个个目光如炬,面色严肃,郭文韬混杂其间,也不自主地将背挺直了些许。
蒲熠星清了清嗓子,开始案情汇总:“根据受害者父母的口供,丁小星平时都是徐玲玲亲自接送。但是案发当天,徐玲玲到校时没有接到丁小星。据徐玲玲所说,她一开始以为丁小星去了同学家,但是多次打孩子的手机打不通。案发当晚,她和丁义宏又联系了家人朋友以及丁小星的同学,都没...
“要是不上传视频会怎样?”一个队员插嘴。
众人一阵沉默,忽有个声音道:“绑匪要求将视频上传到什么网站?”蒲熠星循着声音一看,竟是第一次参会的郭文韬。
见蒲熠星愣了愣,郭文韬解释:“我对国内的视频网站不熟,但上次听九洲提过,国内大部分视频网站上传视频需要审核,有些甚至要实名。绑匪所要求的大量现金的视频应该过不了审,所以我猜……”
“没错,是个境外视频网站。”蒲熠星接过话头,报出了那个网站的名字。
郭文韬蹙了下眉。
“你知道?”蒲熠星问。
“嗯。”郭文韬点了点头,“是个不用注册可匿名上传视频的网站,没有审核制度,如果视频被其它用户举报的话管理员可决定是否删除。”
郭文韬话音刚落,一屋子刑警的目光都或多或少地瞟到他那里。这都是什么劲爆的关键词啊?境外……不用审核……匿名上传……不是名校在读博士吗?天天上这种视频网站看点什么哦?马赛克视频嘛?连蒲熠星都不自觉地腹诽了一下。
蒲熠星点了点头,随即开始布置任务。
“石凯,跟受害人父母沟通一下,看看目前能拿出多少现金?就算没有500万,先把已有的现金先准备起来,到时候拍一个视频准时上传,看看绑匪的下一步的动作。”
“剩下的队员,一组去案发现场摸排,看看丁小星被带走时有没有目击证人看到了轿车司机的长相。二组排查丁家的人际关系,尤其是丁义宏的经济状况,看看有没有仇家。”
“散会!”蒲熠星布置完任务,会议室呼啦一下四散各处。
周峻纬搭了一下郭文韬的肩,轻笑:“你看,你最终还是要来我们刑科所。走走走,我带你去技侦办公室,去了就别回来了。”
蒲熠星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步子忽然就停下了,回过头瞪了周峻纬一眼:“别以为没尸体就没你什么事。这次任务急,人手紧,外勤不够你顶上,随时准备支援。”
“Yes,sir.”周大公子半靠着墙敬了个礼,一边小声和郭文韬嘀咕,“他这就是压榨我的剩余价值。”
蒲熠星轻咳一声:“这叫物尽其用。”
郭文韬被带进了技侦办公室,刚才还吊儿郎当的周大公子这会儿果然回到办公室认真研究起了案卷,一副随时准备出外勤的样子。趁着唐九洲在等网页加载的空档,郭文韬随口问了句:“周所也能出外勤?”
谁知郭文韬的这一句一下子打开了唐九洲的话匣:“我们周所虽然是法医出生,但一直算是半个刑侦人,外勤动不动就要叫上他。你不知道,我们周所的身手可不比刑侦的人差,哎,要是我也能像我们周所一样,蒲队就也能同意让我出外勤了。”
“可是,隔行如隔山,没有相应的训练出不了外勤吧?”
“嗐,这你就不知道了!”唐九洲眉飞色舞,“周所和蒲队是高中的同班同学!十几年前可是M市第一中学重点班的双学霸,不仅是学霸,还是校霸,不是那种负面意义的校霸,而是专门维护正义的天使校霸!学校里出了霸凌事件,他们俩就挺身而出,把人约去校外打一顿。他俩的身手就是在那时候练出来的。当时两人就立志要做刑警,后来周所虽然没去成公大,但工作后格斗射击一类的训练一点没落下。不然你以为周所放着大好的医生前途不要,非要学法医学是为了什么?”
“他们是高中同学?”郭文韬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两人相处的时候蒲队一点领导buff都没有,周所也一改往日彬彬有礼的作风,两个大佬本来各自为王,结果一见面就成了沙雕风,根源原来在这里。
这天下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凑巧。如今在警界叱诧风云的两个大佬蒲熠星和周峻纬,竟然是如假包换的高中同班同学,当年关系铁得能穿一条裤子,学习打架一个没落,最后高考的时候双双金榜题名,一个高分去了公大,一个去了首都医科大。多年后两人又在M市市局做回了同事,因为蒲熠星虚高一级,周峻纬很乐意在私下开开玩笑给他拆台,但一旦有了正事,二人多年的情谊是整个市局高效团结运转的保证。
看来,在国内出外勤也没那么难嘛。郭文韬心道。
片刻后,唐九洲惊呼:“页面加载出来了,就是这个视频网站!”
两人定睛一看,见是一个纯黑色背景的境外网站,站名是血红色的“VIEW”,唐九洲草草拉一下滚动条,果然见里面的内容五花八门,从各种大胆的言论到奇奇怪怪的科学实验,也不乏一些暴力血腥的场景,至于之前在会议室大家所脑补的那些马赛克视频倒没有见到。
郭文韬随口解释:“这个网站上传的视频大多是别的网站不容易见到的,至于那些特定网站可以见到的博人眼球的视频反而不多见。”
郭文韬虽然没有明说,但唐九洲莫名觉得郭文韬所说的“博人眼球的视频”是意有所指,看清了自己之前的歪心思,一向聒噪的他难得闭了一会儿嘴。
才鼓捣了没一会儿,石凯突然冲进了技侦办公室,对着唐九洲喊道:“绑匪来消息了,发来一个网址!”
“集中训练?怎么好端端地又要去那,”黄爸皱眉,“又累人又不讨好的。”
“元元想去啊,”黄妈笑笑,“我都给小陈说好了,到时候多照顾照顾他,他想玩就去玩呗。”
“你呀,就是把他惯坏了,”黄爸端着杯茶,“一天天的在军队也不安生,天天给他搞特殊。”...
“你呀,就是把他惯坏了,”黄爸端着杯茶,“一天天的在军队也不安生,天天给他搞特殊。”
“说得跟全是我惯的似的,”黄妈白他一眼,“我就这么一个孩子,他小时候你我都忙,顾不上他,到现在我又没杀人又没放火,偏心自己家孩子还有错了?”
“没说你错,你看看,这就又要骂我了,这炮仗脾气一点没改,”黄爸无奈笑笑,“我是说凯凯的事,我瞧着凯凯是铁了心要离婚,你再帮着元元拖也不是个事儿啊。”
黄子弘凡与石凯离婚的事早两三个月前就开始吵,之所以拖到现在还离不成,自有黄妈的手笔在里头,无非是让中间卡一卡流程,把申请多打回来几次,以黄妈的军衔去做,也算不上难事。
提起此事,黄妈才软了声音,轻叹:“我知道对不住凯凯,可,可元元不行啊,我就他一个孩子……”
黄爸搂着黄妈安慰:“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个没有心的老东西,”黄妈恶声骂一句,又哑声,“他小时候,咱俩都被外派,好几年也不一定能回来一趟,就保姆带着他,那也不如亲妈啊,养得他又瘦又小的……”
“是是,咱不难过了啊,是我不好,非提这些事让你伤心,”黄爸拍拍黄妈,“元元在三军也待了几年了,等我找个机会,就把他提到我身边做副官……”
“还有元元离婚的事,他这几天闹得人都瘦了一圈,”黄妈推推黄爸,“你是他爸,你不能不管他。”
“好好好,我明天就去找民政那边,”黄爸顺从道,“这个婚你不点头肯定离不了,好吗?”
“为什么还要带毯子?”齐思钧见周峻纬往行李箱里塞了条软乎乎的毛毯,好奇道。
自从那天晚上聊开后,二人的关系缓和不少,虽不至于回到从前青梅竹马一般的亲密,家中气氛倒也不再沉闷窒息,甚至昨天晚上白狼和狐狸都滚到一个窝里头睡了。
如果他俩也能睡一个房间就好了。
齐思钧今早看到相互把彼此当枕头的两团时想。
不过后天两人就双双被封闭训练了,各有各的宿舍,这个想法更是天方夜谭。
齐思钧坐在床边,看着周峻纬打包两人份的行李。
“毯子?是给你晚上睡觉盖的。”周峻纬笑笑。
“被褥不是统一发吗?而且你怎么不带?”齐思钧眨眨眼。
“军队发的被子很薄,也不软,肯定比不上家里的被子舒服,”周峻纬耸肩,“你这细皮嫩肉的,别训练两个月让被子给害过敏了。”
“你在蔑视我。”齐思钧面无表情。
“之前是谁上学封闭训练的时候起了一身红点?”周峻纬弯眼,“真不带?”
“也不止是不舒服的原因,到时候训练,早上查内务,统一发的被子是要被供起来的,”周峻纬托腮,“肯定不能盖那个。”
“那,那就带着吧,”齐思钧别扭道,“我再去给你找一条。”
几分钟后,齐思钧拎出条毛茸茸的毯子塞进了周峻纬箱子里。
“新的,刚买回来洗了。”
“……哦。”
周峻纬有些失望。
他本以为能蹭到齐思钧盖过的毯子呢。
“唐九洲,Alpha,哨兵,”齐思钧记录着个人数据,问道:“是否有向导搭档?是否有稳定恋人?”
“有向导搭档,没有稳定恋人。”唐九洲答。
“真没想到,还单着呢?”石凯在一边小声笑。
唐九洲瞪一眼石凯,又碍于现场环境,没说话。
郭文韬忍笑呼噜一把石凯头发,小声:“这都你认识的第几个前同事了?别捣乱,听话。”
“哦……”石凯吐舌,规规矩矩地坐到一边抱着资料册记录。
等到唐九洲恶狠狠瞪着石凯,做着“你等着”的口型出去后,石凯才伸了个懒腰,哀声:“还有多少人没记录啊,我眼睛都花了。”
郭文韬笑笑:“快了,就剩几个人了。”
他看向门外,找着名册上喊:“下一个,黄子弘凡!”
石凯僵住了。
直到黄子弘凡规规矩矩走进来坐到中间的椅子上,露出一排大白牙时,石凯才反应过来。
他握拳握到双手轻颤,竭力压抑着自己想骂人的冲动。
TMD什么孽缘!!!
几百个人,每个组就分了三四十个,就这黄子弘凡都能分到他们这来?!!!
齐思钧那天下雨在楼下见过黄子弘凡,但之前那次对方被淋得惨兮兮的,也没看清面孔,现在对方干净清爽地出现在面前,他也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并没联想到什么,照规矩问道。
“黄子弘凡,Enigma,哨兵……”
齐思钧愣了下,确认道:“Enigma?”
“是。”
郭文韬也愣住,接过齐思钧手中的资料,严肃道:“是否有Enigma常见病史?”
“没有。”
郭文韬抿唇,“可以再次接受全方面检查吗?”
“抱歉,不可以。”黄子弘凡微笑,眸中失了温度。
郭文韬皱眉。
这时齐思钧拉了拉他,小声:“文韬,局长发了邮件。”
郭文韬看他神色,猜到什么,打开电脑,果不其然是嘱咐他不用管黄子弘凡的事。
烦死了……
郭文韬磨了磨牙,将档案塞给齐思钧,眼不见心不烦地坐到石凯旁边去了。
齐思钧无奈笑笑,继续问。
“是否有向导搭档?”
“无。”
“原因。”
“个人拒绝匹配。”
“是否有稳定恋人?”
“有,我是已婚。”
石凯咬牙切齿地打断:“需要近两个月有稳定疏导关系的恋人。”
黄子弘凡的笑容完全消失,面色阴沉。
石凯则毫不示弱地瞪着他,大有他敢胡闹就冲上去打一架的趋势。
僵持许久,黄子弘凡才冷声:“没有。”
之后的信息采集,黄子弘凡再也没有笑过,临走还一阵敲敲打打试图摔椅子,被石凯瞪回去才作罢。
终于打发走这位,齐思钧小心问石凯:“前夫哥?”
“嗯。”石凯揉揉脸,满脸烦躁。
“你俩太明显了,”郭文韬幽幽道,“那种旧情人老死不相往来的气氛。”
“不,是前夫哥念念不忘要复合,凯凯心如止水别挨我的氛围。”齐思钧神在在道。
“说起来,Enigma没病的真的很少见,”郭文韬看石凯,“他真没病?别是家里给瞒下来吧?”
“问我就是他有病,”石凯恶狠狠道,“神经病,病得不轻!”
“好好好,不气不气嗷,”郭文韬被逗笑,索性也不是他研究的课题,便不再问,喊齐思钧道,“小齐,叫下一个来吧。”
齐思钧找到名册:“蒲熠星!”
这下轮到郭文韬愣了,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依旧坐在石凯旁边垂眸整理信息。
“蒲熠星,Alpha,哨兵。”
“未分配原因?”
“刚调任到第三军队,还没来得及分配新向导。”
齐思钧顿了下,想起刚刚石凯的插话,好心解释道:“需要近两个月有疏导关系,分居的话要出具证明。”
郭文韬埋头整理资料,一眼都不分给说话的人。
蒲熠星眼神则飘向郭文韬,笑:“有疏导关系就需要上报吗?”
齐思钧点点头:“是的。”
“那我有。”
“恋人性别分化。”
“Omega,向导。”
郭文韬头低得快埋进纸张里。
石凯提醒道:“韬,远一点,要坏眼睛的。”
“……嗯。”
齐思钧并未察觉到这边动静,继续:“有无既往病史?”
“Alpha哨兵躁郁症。”
齐思钧愣了下,随即笑笑:“那你可太巧了,我们部就是研究这个的。”
蒲熠星也笑:“是吗?确实很巧。”
“躁郁症的话是手术矫正还是恋人疏导呢?”
“后者。”蒲熠星托腮,手指轻轻敲着脸颊。
“大概持续多久了呢?”
“三年多。”
“哦哦,看您是调任过来的,恋人也调回来了吗?”
“不,他在本地工作,之前都是我每月跑回来的。”蒲熠星笑得温柔。
“啊,听起来你们感情真不错呢。”齐思钧弯眼,看另一边郭文韬依旧诡异地没什么反应,十分恨铁不成钢地咬牙。
Alpha躁郁症!稳定恋人!!多好的002备选!!!这人怎么不上道呢?!!
但现在还问着人家,齐思钧也不好撂下人去晃郭文韬,只好在把人打发走后跑去质问。
他手刚装模作样地掐上郭文韬脖子就惊讶地瞪大眼睛:“韬你怎么这么烫啊?不舒服吗?”
石凯也终于注意到从文件堆中探头出来的郭文韬,担心道:“我天韬韬你好红啊,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郭文韬将文件夹盖到脸上,只露出红得似乎要滴血的耳尖,“只是太热了。”
(/ω\)小剧场
:我不管!我结婚了!!我有稳定恋人!!!!
(摊手):你要问我,我肯定说他有病
:我俩也能一块睡就好了……
:想盖老齐睡过的毯子嘤……
:嘿嘿,lp真好调戏
:别问!问就是热的!!!
“我们聊一聊吧。”
车停到地库时,周峻纬突然说。
齐思钧开车门的手僵住:“……什么?”
“我们现在,很不对劲,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周峻纬轻声,“不是吗?”
“……下次吧,我,额,我突然想起来,衣服还没收,厨房的灯没关,不是,我的...
“……下次吧,我,额,我突然想起来,衣服还没收,厨房的灯没关,不是,我的意思是,额,我有文件着急用,”对那天晚上一切前因后果心知肚明的齐思钧慌了,颠三倒四地编着理由,伸手去开门想逃走,“我,我得回去,下次,下次吧……”
车门滴一声被锁上了。
“抱歉,但过了今天,我可能不敢再说了。”周峻纬强撑着笑了笑,深吸一口气,说,“你想离婚吗?”
齐思钧整个人都僵住。
这一天还是来了吗?
二人表面上的平静会被打破,他在周峻纬面前伪善的面具会被扯下。
他犯下的错,将要接受审判。
齐思钧喉间梗了下,再次确认道。
“什么?”
“离婚,如果你想的话,”周峻纬垂眸,“只要你点头,其余一切事情都由我解决。”
齐思钧静悄悄地红了眼眶:“你想离婚吗?”
周峻纬果然很在意,他想离婚,可齐思钧不想。
即使这一切本来就是自己一厢情愿强抢来的,即使对此后悔,他到现在仍然不能接受失去的可能。
齐思钧想。
他们青梅竹马,两家世交,周峻纬当然应该是他的,怎么可以不是他的呢?凭什么不是他的呢?
可周峻纬对这个问题保持了沉默。
正当齐思钧的期盼一点点消失时,周峻纬终于出声:“我不想。”
他抓着方向盘,低着头:“对不起,那天晚上,我的易感期失控了,是我强迫的你,这种事,你只要愿意告我就能把我送进监狱。”
“可是我们从小长大,我知道你顾虑很多,这点情分让你把委屈自己咽下去,”周峻纬哑声,“我真的,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事实上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对不起你……”
齐思钧愣了许久,心脏却快要跳出胸脯。
什么?
怎么回事?
周峻纬没有发现真相吗?
所以这些年对方一直觉得自己才是受害者吗?
他的大脑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对方没有发现,他现在该怎么办?
坦白是绝对不可能的,说出那卑劣手段毫无疑问意味着彻底的破裂。
下药,逼迫,欺骗……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被原谅的行为。
可……可他就是这样认为的,如果自己顺着台阶走下去,他们会不会回到过去?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周峻纬的错,怎么能让他平白背了这口锅呢?
周峻纬见他神色不明,又许久不说话,自嘲地笑笑:“当然我说这些不是求你原谅,只是,我想着,不要你再委屈自己和我绑着了……”
周峻纬说着,再也受不了车内压抑的氛围,下车后一边帮齐思钧拉开车门,话语不停,“回家吧,我就说这些,其实我没提前组织好语言,只是如果要离婚的话,我们需要提前开始预约,还有财产分割什么的,我一分不拿……”
齐思钧却突然抱住了他。
周峻纬愣住。
“就当没有那天晚上,可以吗?”
齐思钧搂着他,轻声。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办法。
把那个晚上从二人记忆中抹去,能不能让一切回到正轨?
“你……”
“我不想离婚,至少现在不想。”
齐思钧的声音很小,在寂静的车库中却听得清晰。
把那场打破平衡的亲密抹杀,重新开始。
再努力一回,或许他能够喜欢上我。
齐思钧和周峻纬都这样想。
“哎呦,小何又来找你了,”唐九洲看到训练场外的人,朝旁边的人挤眉弄眼,“不去看看人家?”
曹恩齐压下翘起的唇角,严肃道:“训练呢,你想受罚别牵连我。”
“啊哼哼救命啊,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每天训练得像条狗,”唐九洲哀嚎一声,又看向曹恩齐,更悲伤了,“还得吃我搭档的狗粮嘤……”
“我俩就是朋友,你别天天造谣,”曹恩齐笑笑,“让别人听见影响不好。”
“一A一O,天天待一块,”唐九洲翻白眼,“你当我傻吗?鬼信你俩纯友谊。”
“你别自己想谈恋爱想疯了就以己度人,”曹恩齐撇嘴,“我俩都是向导,之前上学又刚好在一个班,真朋友。”
“啊好好好,真朋友~纯友谊~”唐九洲阴阳怪气道,“有你哭的那天……”
“哎我,不是,唐九洲,我告诉你我下次再给你打配合我是狗!”曹恩齐瞪眼。
“哎好好好,不气不气嗷,我是狗,我是狗,”唐九洲赶紧安慰,又嘟囔,“我造什么孽,塔给我分配个Alpha向导,人家的向导都温温柔柔的,我搭档跟吃了兴奋剂似的……”
“对了,今年的集中训练你们部队派人去吗?”何运晨拉着曹恩齐,哀声抱怨,“凯凯被调走,我连搭档都没了,我们部直接把我送去找搭档。”
为保证各部队训练不懈怠,每个军区都会定期从各军队抽取一部分军人举行集中训练,而由于此过程能够与其他部的人配合协作,也常常有哨兵向导找到与自己配合默契的搭档,之后向塔申请,比塔直接分配要好得多。
因此集中训练举行到后期也渐渐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大型匹配联谊。
“你要去吗?那好久哦,”曹恩齐想了想,答,“如果你肯定去的话,我就去和领导申请,反正九洲肯定愿意去,他一直惦记着抛弃我另寻新欢呢。”
何运晨哈哈笑,开心道:“你也去的话就太好啦,我还担心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呢,你在我安心多了,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太义气了。”
曹恩齐笑笑:“那肯定。”
二人又扯东扯西地聊了一会,曹恩齐突然道:“说起来,上次的标记褪了吗?”
“差不多,还有点味道,”何运晨忍着笑,“前几天凯凯来我家住,还以为我在家藏对象了呢。”
“哈哈哈,你没和他说吗?”
“说了,我说那是你咬的,”何运晨捂脸笑,“他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我猜就是哈哈哈哈,”曹恩齐一脸早有预料的表情,“连九洲都觉得咱俩谈恋爱。”
“现在的人哦,AO之间难道不能有纯友谊吗?”何运晨举起水杯,眨眼笑,“是吧,好朋友?”
“敬友谊。”
曹恩齐和他碰杯。
“不是,为什么啊?”齐思钧看着郭文韬带回来的文件,人都傻了,“往年咱不都轮不上这种事儿吗?”
“往年部门就咱俩,抽签抽到参加集中训练的部门至少出三个人,肯定没咱们的事儿啊,”郭文韬随手找了本书盖自己脸上,颓丧道,“今年不又来一个,刚好仨,局长说人数都够了不去抽签显得咱们搞特殊,让我去走个过场,那谁知道我抽中了,局长不能当没看见吧……”
石凯刚从军队调过来,倒没什么很抗拒的情绪,闻言只是嘎嘎笑:“韬韬你运气这么差的吗哈哈哈哈哈?”
齐思钧被石凯感染,也忍不住笑:“唉你不说我还没觉得,好像每次抽签韬都必中吧?”
郭文韬一把将书掀了,不满:“哪有?!我还是有几次没抽到的!”
“大多数时候嘛。”
“别说了,”郭文韬假哭,“这回除了抽取的人,新调到第三军队的理论得全部参与,那得多少人啊……我真不想干啊……”
“哦对,小齐你先生不是调回来吗?这次也得参加?”石凯恍然。
“嗯,他和我说了,”齐思钧一拍手,“这下好了,我部门,我家,都是全军覆没。”
“听你这口气,你俩熟起来了?”郭文韬托腮。
“啊……”齐思钧犹豫片刻,笑,“可能吧,就,都回来了,总不能不说话。”
为保护配合实验的志愿者隐私,除了有关实验的病史信息和健康数据,蒲熠星的姓名住址工作等一切信息是完全保密的,以实验编号001代称。
因此齐思钧并不知道001,就是蒲熠星,也会参与集中训练。
而郭文韬清楚,所以并没有考虑这个问题,现在齐思钧提出来,一时愣住了:“这个……额……”
石凯也反应过来,眨眨眼:“对啊,001咋办哦?”
郭文韬对上二人担忧好奇求解的眼神,轻咳一声,“就,可以申请啊,到时候我去申请……”
“那就成了。”石凯摊手。
即将重新返回军队训练一事让他满心期待,又刚刚参与进这个项目,所以对001实在不在意。
这时候的石凯并不知道某个人会在集中训练营等他。
当然也不是很意外。
据当事人日后回忆。
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错错错,是我的错~
:青梅竹马感情,家族联姻支持,LP主动下药……早就说过了,这篇我会很幸福
:我们是纯友谊,真的
:看我真诚的眼睛,真的是纯友谊
:给我个温柔点的向导不可以吗?!!!
:那你的梦想要落空了
:开心开心,会军队咯~~
:开心开心,见lp咯~~
:一些暗度陈仓的情节又出现了……
:简称偷情。
^▽^
什么是一个写手最绝望的事情呢?
必须是修文整理大纲的时候发现漏了情节,导致前面为它做的铺垫废掉了。
是我,我和《包办婚姻》正在经历(╥ω╥`)
★ABO乱炖修罗场挖墙脚豪门包办婚姻
★突破封建包办婚姻寻求真爱的故事
★蒲郭AO爱上一个骗子怎么办
纬钧AO追妻火葬场进行中
弘石EA喜欢的人主动要追我怎么办
启程AO如何攻略对象他爸
★包办婚姻:北纬,石来运转,弘齐
★无三观无逻辑,别带脑子看,滑跪感谢
从何运晨认识曹恩齐起,对方就没有换过发型。
或许是因为他对自己目前的发型十分满意,这从无时无刻不在整理头发照镜子中可以看出,或许是不相信理发师的手艺,这点是从数位前辈的血泪经验...
或许是因为他对自己目前的发型十分满意,这从无时无刻不在整理头发照镜子中可以看出,或许是不相信理发师的手艺,这点是从数位前辈的血泪经验中得出的。
直到孩子出生后第一次剪胎毛。
何运晨正搂着一身奶香味儿的小孩昏昏欲睡,突然被门外一声尖叫吓醒,快哄睡的小孩也被吓哭了。
他一边抱起小孩拍背一边跑到客厅去看情况。
曹恩齐捂着自己的头,曹母举着发推笑得趴在沙发上,何母则追着曹恩齐哄:“没事的没事的,再修修就好看了……”
何运晨懵:“怎么了这是?”
曹母见何运晨出来,怀里的小孩还在抽泣,赶紧过去接过小孩,忍笑:“哎呦,怎么出来了,别着凉啊,来来宝宝给我哄,你快去哄哄恩齐吧,我怕他下一刻要跳河了。”
何运晨这才把目光移向蹲在角落自闭的曹恩齐。
他凑过去,温声:“怎么了?”
“……小何,你之前喜欢我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对吧?”曹恩齐闷声。
“……之前,是之前,”何运晨赶紧解释,“现在我喜欢你这个人,好不好看是次要啦。”
“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还会爱我的吧?”曹恩齐的声音隐隐带着哭腔。
“爱的爱的,”何运晨拉着他捂死自己前额的手,哄道:“你怎样我都爱你的,听话嗷,到底怎么了?我看看……咳,噗……”
何运晨还是忍不住笑了。
原因无他。
曹恩齐的前额,那几缕他每天精心安排位置的刘海,齐了。
目测被人一剪子剪平了,高度在眉毛以上,且呈现了一个精准的弧度。
总之,是一个非常完美的,齐刘海。
曹恩齐看他也笑,更加自闭,将自己的脑袋塞进墙上空格子里,不说话了。
何母这时才解释,罪魁祸首是曹恩齐亲妈。
因为小孩的头发很浓密,担心起湿疹,二人便商量着给孩子把头发剪一剪,又觉着这是小朋友第一次剪头发,自己人来留个纪念什么的更有意义。
于是某刚升任父亲没空修理头发都开始扎小辫的曹先生就成为了二人的试验品。
“哎呦呦,我看看,把我宝宝剪成什么样子了?”何运晨笑着,勾勾曹恩齐的手指。
“……丑死了,我没脸见人。”
“发型的完成度是靠脸的!”何运晨认真道,“我曹宝帅得那么惨绝人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不可能丑的。”
“你刚刚笑了。”
“我没有。”何运晨果断答,片刻又补充道:“刚刚是我没做好准备,你放心,这次我绝对不笑!谁笑谁是狗!”
终于等曹恩齐被何运晨拉着委委屈屈地坐到沙发上,曹母抱着小孩凑过去继续哄:“妈看看嗷,要不找人给你接一段?还是咱再看看,换个风格换个发型什么的?”
“没事,你头发长得快,反正你最近和我宝休产假呢嘛,自己家自己人不怕的,等假休完回去就长起来了。”何母安抚道。
何运晨也上手揪他的刘海,想到什么,眼睛一亮:“那你现在可以每天戴我送的帽子啦!你之前还嫌它破坏你发型,现在不会啦!它还能挡你的刘海!”
终于被三个人轮番哄得初见成效,曹恩齐渐渐放下捂死额头的手,曹母趁机把小孩塞他怀里:“宝宝看爸爸,爸爸是不是很帅呀?”
然后小孩眨眨眼,哇得一声哭了,张着手要找何运晨。
曹恩齐刚放下来的手又捂回去了。
最后宝宝还是重新认出了曹恩齐,凭借着对方独一无二的歌喉。
这是一件异常惊人的事。
截止到现在,宝宝最喜欢的摇篮曲是曹恩齐唱的。
这个结论曾一度让何运晨受到重大打击。
也正因此,宝宝哄睡的工作大部分都交到了曹恩齐手上。
“真的,我怀疑你喷了安眠药的香水,”何运晨眼睁睁看着宝宝小脸枕在曹恩齐肩上睡得人事不省,小声嘟囔道,“怎么你一抱他就睡啊,之前抱凯凯他家宝宝也是,你是叠了什么buff吗?”
“可能这是我独特的魅力,上到八旬老人,下到三天小儿,”曹恩齐很得意地昂首,“没一个人逃得出哥的手心。”
“行了,说你两句还顺杆爬,”何运晨被逗笑,又拿着手机道:“你看这个帽子好看吗?亲子款的,你和宝宝一起戴啊,两个小锅盖?”
是的,剪毁了曹恩齐的头发后,两位妈妈最终决定专业的事由专业的人做。
托尼老师手起刀落,又剪出一个薄薄的小锅盖头。
“我早说过小孩子的头发不能随便剪,”石凯揪着一缕黄子弘凡的头发,嘟嘟囔囔,“当年直接把咱家的给剃秃了,也不比锅盖头好到哪里去。”
“没事,咱宝颜值过硬,光头也好看。”黄子弘凡乐。
“好看!”小孩听出是在夸自己,开心拍手。
石凯又顺手给黄子弘凡拧了个小辫,小孩抱着盒子挑挑拣拣找出个蓝色的发圈递过去,眼睛都弯起来:“爸爸,好看!”
黄子弘凡顶着一头的各色发圈发卡晃了晃,叹口气:“我真的,我也想剃个寸头。”
“不行,你的头发是咱俩的共同财产,”石凯抓着小孩的手扒拉盒子里的发卡,“寸头不好看,真的,哥。”
“……不帅吗?”
“恩齐剪了个齐刘海,小何和我说他之前见恩齐想抱,现在只想笑,但小何很善良,他每次都忍住了,”石凯抬眼看他,认真道,“你要是剪了头发,我应该没那么善良。”
“嘤。”
这时小孩又翻出一个之前买的那种按开关会亮的小发卡,像发现了新大陆,兴奋地在黄子弘凡头上找了个空地卡上去。
黄子弘凡乖巧低头方便小孩卡卡子。
“亮晶晶!”小孩兴致很高,“爸爸头发亮晶晶!”
石凯也笑:“你现在像那个电视剧的人,一头乱七八糟的东西哈哈哈哈哈……”
“啊,我要剪头发,”黄子弘凡哀嚎一声,“我要剪头发,明天就去!”
“剪呗,你头发都盖眼睛了,”石凯偷偷给他卸下来几个小发卡扔回去,“怨不得小宝想给你扎小辫,我都想玩。”
“你玩的还少吗?”黄子弘凡侧过头去指给他看,“这几个辫子不都是你扎的?”
“嘿嘿。”
于是第二天,黄子弘凡戴着帽子回来了。
石凯抱着小孩,乐:“帽子摘了,我看看怎么个事儿?”
“我再也不剪头发了,绝对!!!!!”
黄子弘凡说。
~( ̄▽ ̄~)~小剧场
:我的发型!!!!!!!!!
:噗……咳,我没笑
:我早说过不能随便动头发
:我再也不剪头发了!!!
(ˊωˋ*)
实习生=身兼数职
“其实,我看到了。”吴泽林笑了笑。
齐思钧眨眼:“啊?”
“那天你突然跑出去,那个窗户,能看到的。”
齐思钧想起周峻纬带着脖子上的伤痕出现的那天,愣:“所以……”...
齐思钧想起周峻纬带着脖子上的伤痕出现的那天,愣:“所以……”
“所以我当时就料到咱俩相亲要黄了呀。”吴泽林耸肩。
“……对不起,我自己还没想明白就答应和你相亲,”齐思钧抿唇,“而且,我还利用你故意气他,真的很对不起。”
“还好啦,相亲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双向选择,”吴泽林弯眼安抚,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拿我气别人这种事吧,就很难说你知道……”
“……对不起,我昏了头,要不你打我一顿?”齐思钧看他面色严肃,小心道:“或者你想怎样?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努力给你赔罪。”
“真的?”吴泽林眯眼。
“嗯嗯嗯!”
“你说的!!说好的!!”吴泽林听他这样说,兴奋地一拍桌子。
“啊?是,说,说好了……”齐思钧懵。
“我要那张山色图!!!”吴泽林眼睛亮亮,“特别漂亮特别大那个,当时拍卖我就没抢过你,你把它卖给我,这事就翻篇!!真的!!”
齐思钧愣了好一会,才瞪眼道:“你绝对一开始就预谋好了的吧?!!!!”
“老齐,”周峻纬感觉齐思钧头顶似乎有一团小小的乌云,关心道:“怎么了?心情不好?”
齐思钧一言不发地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掏出纸和笔,面无表情:“来,我们清算一下你的账单。”
“啊?”
“……救你的仪器设备,急运花的运费,住院的钱,还有你后续康复的药钱,这个最便宜,一粒只要二百,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就给你抹了……”齐思钧一边拿笔写着一边给周峻纬说,“还有刚刚我送泽林的那幅山色图,当时买的时候大概七百万,现在应该涨价了……”
周峻纬还在懵:“不是,为什么送泽林的画也要算在我头上?”
“闭嘴,算账的时候不能打断的你不知道吗?”齐思钧凶巴巴道。
“所以你现在的身价有一二三四……反正很多很多位数,”齐思钧转笔,托腮看他,声音中满是笑意:“你想想怎么还我吧,在你连工作都没有的现在,小周?”
齐思钧听得一愣一愣,笑容渐渐收敛,然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真能还得上……不是,大哥,你真打算还我钱啊?!”
“啊……是。”周峻纬点头。
齐思钧傻了,他本来只是想借此机会调个情什么的……谁知道现在的周峻纬真能还上……
不是!你现在不应该说以命相抵以身相许,小女子,呸,大男子无以为报只能做牛做马来报答了吗?!!
于是齐思钧咬牙切齿地发出些类似于小动物狩猎前的威慑声,恼怒道:“那你还!还清!按市面上的利息给我!连咱俩的关系一起结清算清!!”
他把桌子拍得很响,气得站起身来就要走,然后被坐在沙发上的人一把拉进了怀里紧紧抱住。
“你撒开我,白眼狼,没良心的狗东西,”齐思钧骂骂咧咧,“老子花了那么大劲救你,你要和我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周峻纬将他锁在怀里,“你听我解释……”
“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齐思钧挣扎不开,索性就看着他,不满道。
“就,你说因为你给我花了很多钱,所以我是你的人,但我想了想,觉得不行,”周峻纬靠着他,“我是你的人,不是为了还你,不是为了报答,只是因为我很爱你,所以我愿意……”
“你给我花的钱,付出的精力,肯定要还,但我不要用爱来还,爱一直都是你的,是我非要给的,”周峻纬闷声,“金钱可以还金钱,但爱不能还爱……”
“……哦,”齐思钧听得耳尖泛红,又不知如何答复,便抿唇小声道,“那你还吧,谁和钱过不去啊。”
周峻纬笑笑,将头靠着他左肩,“所以你今天回来在不高兴什么呢?那副山色图,你不是宝贝得很吗?怎么就送出去了?”
一提这事齐思钧的心就开始滴血,他转了个方向毫不留情地拉扯着周峻纬的脸颊,愤愤道:“因为你啊!!”
“唔?”
“泽林本来说要买我那幅画,我想着要给他道歉赔罪,就没要钱白送的,”齐思钧龇牙,“这笔账不算你头上算谁头上?嗯?”
“所以你和泽林说清楚了?”周峻纬抓到重点,期待道,“你不和他相亲了?”
“嗯,”齐思钧点点头,继续捏着周峻纬的脸道,凶狠道,“把我相亲搅黄了,你就得自己来当齐家的赘婿了,希望你有点赘婿的觉悟。”
“比如?”
“比如我说一你不能说二,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
“?”当天晚上,齐思钧瞪着一脸倔强的周峻纬,“说好的我说一你不说二呢?!”
“可这是不合理要求!!”周峻纬高声。
“哪不合理了?!”齐思钧不解,“咱俩人盖两床被子哪不合理了?!”
“之前都盖一个啊,那被子那么大,两个人够够的!”周峻纬伸手比划。
齐思钧抓着头发,“一床被子,大晚上两个人再开始抢被子吗?”
“又没抢过……”周峻纬嘟囔。
“你非要我把话说得再伤人一点吗?”齐思钧面无表情,“你跟个火炉似的,我和你睡,被你抱着还让被子捂着,我快热死了。”
“……那空调温度再开低一点嘛。”
齐思钧想拿枕头砸他,又顾念其刚出院忍了下来,微笑道:“花的不是你的电费是吧?”
最终周峻纬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了两床被子的提议。
然后在晚上狗狗祟祟地将其中一床被子踹到脚边再把身边人搂进被子美美入睡。
“你有问题。”醒来后再一次扒拉开周峻纬胳膊的齐思钧面无表情道。
“我从来不踢被子,”齐思钧漠然道,“在和你睡在一起之前。”
“是你的问题吧?”齐思钧揪着周峻纬的脸,“不要逼我装监控。”
“……我错了。”
齐思钧长叹一口气,“算了,以后还是把空调温度调低一点吧,钱算在你头上。”
这时的齐思钧不知道,这句话在日后的生活会成为出现率最高的用语,高高兴兴答应下来的周峻纬也不知道,这句话后,他的债务注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齐思钧接到每月的转账时正和郭文韬吃饭,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入账短信,又放下了。
郭文韬瞟见一些,好奇道:“钱还没还完吗?这都快两年了。”
“早呢,”齐思钧端杯子喝水,继续道,“他非要还清,反正他乐意,我不管他。”
“哦……”郭文韬点点头,又想起什么,好奇道:“话说你俩结婚后他挣的钱不都成共同财产了吗?拿共同财产去还个人债务?”
“……嘶,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齐思钧恍然,“合着他欠我的钱又加倍了?”
“……所以我现在应该还你多少了?”周峻纬懵道。
“额……说实话,我也不清楚。”齐思钧挪开视线。
这笔账本来一开始是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奈何在二人共同生活中,“这笔账算你头上”这句话出现的次数直线上升,于是就……彻底混乱了。
“我们来捋一下吧,”周峻纬掏出笔记本,碎碎念道:“除了之前算过的,还有每个月的空调费,洗床单什么的水费电费……”
齐思钧托腮看他写,突然道:“还有以后产检和奶粉钱。”
“?”周峻纬一愣。
“咋了?算你头上不乐意?”齐思钧笑。
“不是,”周峻纬小心道,“就,这是……提前规划,还是?”
齐思钧抿唇不说话,只是笑眼弯弯地盯着他。
周峻纬眼睛都亮了,“真的?!”
齐思钧笑着推推他:“好啦,还不一定呢,我刚挂了明天的号去查。”
“哦哦,那,那我现在收拾东西,”周峻纬起身来回转,“身份证户口本医保卡什么的,结婚证用不用拿?还有什么,等我查查……”
齐思钧看他跑出跑进地翻东西,口中念叨着“天呐我天呐……”,笑得倒在沙发上。
他抬手招呼人:“哎呦你消停点儿吧。”
周峻纬不敢再拦腰勒他,只小心翼翼地搂着他肩,小声道:“我没在做梦吧……”
“我掐你一下?”齐思钧拧一下他小臂,“疼吗?”
“疼。”
“嗯哼,”齐思钧耸肩,“所以请这位同志做好辈分升级的准备吧。”
小剧场≥﹏≤
:这笔算周峻纬头上,这笔也算周峻纬头上……
:我这债怎么越还越多???
(╥ω╥`)
赶上了……我终于赶上今天的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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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韬呢?”蒲熠星边脱外套边问阿姨。
“文韬今天不太舒服,早早睡了。”
蒲熠星皱眉:“怎么没和我说?”
“他不让。”
他如往常一样收拾洗漱过...
他如往常一样收拾洗漱过,轻手轻脚地回了卧室。
郭文韬睡得很不安稳,把蒲熠星的衣服抱成一团,眉头紧皱。
蒲熠星站在床边,释放了许多信息素,等着床上人的眉头逐渐舒展,才坐到床边看他。
分明把自己叫回来就能解决的孕早期排异反应,却宁愿自己难受得睡不好也不肯麻烦他。
如果这个人没有怀着他们的孩子,谁会相信他们是合法持证的伴侣呢?
蒲熠星自己都不太相信。
这场代表两个家族利益建构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众所周知的骗局,只有蒲熠星一人当了真。
“我需要一个孩子。”
郭文韬说这话时端着水杯,和往常一样没什么表情,像只是在和他讨论类似于明天吃什么的话题。
蒲熠星愣了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我们结婚一年多了,”郭文韬坐到另一侧沙发,“不管是稳住你家,还是我家,都需要。”
蒲熠星已经忘了自己当时说了些什么,有没有吵架,有没有反驳,他都忘了,反正最终结果是同意了。
于是在结婚后第437天,他们完成了终身标记。
然后很顺利地有了属于他们二人的第一个孩子。
但问题也是从那时开始暴露的。
一年多和睦的共同生活,即使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作为室友,也足够二人的关系变得亲近。
可这份刚刚超过及格线的亲近显然不足以支撑起一段真正的婚姻。
于是在他们终身标记后,在他们有了孩子后,在他们逐渐像普通伴侣一样时,蒲熠星发现他们两个的关系竟然前所未有地陌生与疏离。
是的,爱情。
那些藏在真真假假的玩笑话里的,一见钟情的说法,是被藏起来的真心试图出逃。
家里没有人逼他,他也并不着急结婚,只是在看到对方的时候,视线交汇的那一瞬,他觉得结婚也不是不行。
其实他一直觉得自己是见色起意的,毕竟那时候看到郭文韬,大脑几乎一片空白,至今能想起来的也只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很好看。
可转念又想,好看的人他见过很多,却从没有一个让他这样挪不开眼,他很好奇,对方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会喜欢什么,会讨厌什么……
结婚后不久,他确认了,不管是一见钟情还是见色起意,他栽了。
毕竟,你很难不去爱上一个,外表与能力都出众,会亮着灯等你回家,会提醒你出门带伞的人,尤其对方是你名正言顺的本应该相爱的人。
可对方是否爱他呢?
他想,应该也没有会拒绝一个有钱有颜有能力,温柔体贴,家庭开明的Alpha。
而且我们合法持证,他本来就应该爱我。
但蒲熠星觉得没有一对恋人会因为倒水这样一个小举动而道谢。
郭文韬半夜是在蒲熠星怀里醒来的。
自从怀孕后就经常失眠,也算习惯了。
他寻着蒲熠星的味道凑近些,被人抱得更紧,还附赠了对方迷迷瞪瞪的哄睡拍拍。
郭文韬无声地弯眼,又小心地用目光描摹对方脸颊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轮廓。
他眸中的笑意缓缓退去。
是啊,因为孩子。
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是彼此心知肚明的妥协。
蒲熠星对他的一切包容、理解、帮助,都是那纸证件给予的责任。
对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不管谁和他结婚都会被很好地对待。
自己是可以被代替的,联姻嘛,和市场一样,总是充满着不确定因素。
郭文韬想到这个可能性,有些难过。
他很喜欢这段本不抱希望的婚姻,也很喜欢蒲熠星,他不想放弃。
他决定在证件约束外,为自己和蒲熠星添加新的捆绑。
他们需要一个孩子来建构起一个真正的家庭,一段稳固的感情,和那纸证件相匹配的感情。
蒲熠星不出意外地瞪大了眼睛,一副震惊的模样。
郭文韬很快搬出早就组织好的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然后一切都按照他所设想的样子顺利进行。
他们完成了终身标记,有了孩子,蒲熠星晚上会抱着他一起睡,有时对方心情好的话还会搂着他靠着他,像真正的恋人一样。
可他知道不是。
这一切都是在他怀孕之后,是因为孩子。
他借着孩子建立起关系,又难过彼此并非双向选择。
郭文韬正想到此,突然一阵反胃,一把推开搂着他的蒲熠星,跑到卫生间。
他口中发苦,难受得很。
因为一个不知道什么意思的Alpha,他竟然把自己作践到这种程度。
郭文韬突然就有些后悔,或者更多的是委屈。
孤身一人到了人生地不熟的芒城,因为对方一点善意就感动得要死要活,而对方甚至完全不知道他的想法。
要不还是打了算了,打胎,离婚,回家,一气呵成,他再也不要在别人身上费心思了。
郭文韬面无表情地揉揉小腹。
就在他准备拿手机查回家的机票时,一杯水出现在他眼前。
“漱漱口,”蒲熠星蹲在他旁边,一手轻轻抚着他后背,忧心忡忡道,“怎么大晚上的还吐呢?”
“你管我,”郭文韬气道,“怎么?嫌我吵你睡觉了?”
“没有,我还没睡着,”蒲熠星答,怕他不信,补充道,“这才十一点多,本来还没到我睡觉的点儿呢,看你早早睡了我才上床的。”
“什么叫因为我?谁让你因为我了?你愿意几点睡几点睡啊,干什么非要甩锅给我?”
蒲熠星算是明白了,这人应该是被孕期影响拿他当出气筒了,索性也不解释了,无奈笑笑:“是是,全是我的错,我不是人,我是混蛋王八蛋,听话,漱个口……”
“我讨厌你,我要离婚,”郭文韬一通火气被温柔地接纳,闷声道,“我要回家……”
“离婚不可能,”蒲熠星脱口而出,片刻又垂眸,“讨厌我……就讨厌吧,回家的话,我一会订机票,最晚后天,我陪你回家好不好?”
“为什么不可能离婚?”郭文韬看他,“你说过,联姻是不确定的,你说你是我暂时的家人,这里是我暂时的家。”
他越说越难过:“暂时的,要过期的,你没有说保质期……”
蒲熠星愣,抬手搂他,温声:“抱歉,当时是我考虑不全,不是暂时,不管你愿不愿意,这里永远是你家,我永远是你的家人……”
等到第二天睡醒,昨晚情绪失控的记忆全部回笼,郭文韬十分绝望地捂上了被子。
老天爷啊。
他都说了点什么啊!!
莫名其妙地发火也就算了,还拿离婚说事,又把对方不知道猴年马月的安慰话语刨出来做阅读理解……
这时门口传来动静。
阿姨似乎准备喊他起床,被蒲熠星拦住了,声音压得很轻,听不真切。
“他昨晚上……早餐不吃就不吃吧……”
“可一天也就早餐能吃点……吐得昏天黑地的……”阿姨忧心道。
“……又是他不让告诉我?”
听着门被打开,郭文韬缩在被子里装死。
“我觉得我们得聊聊。”
郭文韬继续装死。
“你睡觉多轻我不知道?”蒲熠星坐到床边,轻笑,“给个话。”
“……我怕麻烦你。”郭文韬斟酌着小声。
“孩子是你一个人的?”蒲熠星气笑了,“和我没半点关系?”
“本来就是,我自己说的,需要这个孩子……”郭文韬抿唇。
他会担心,这样一个借着家族需求为理由,并不是在对方期待下诞生的孩子,会让蒲熠星察觉到一丝被捆绑的不适,害怕他会发现真相,害怕他会厌弃。
这时蒲熠星把他从被子里扒拉出来,面上没什么表情:“我早就想说,一直不敢说。”
“反正咱俩孩子都有了,我卑鄙一点说,你已经跑不了了,昨天晚上你说讨厌我,要离婚,想很久了吧?我告诉你,没门,”蒲熠星拉起他的手,恶狠狠道:“郭文韬,这个婚我死也不离,你名字已经进了我家族谱了,你就算弄死我以后也得和我合葬。”
郭文韬愣住,完全没反应过来当下的情况。
蒲熠星撂完狠话,又软下声音,道:“你说你需要和我有一个孩子,可是,我不一样,我想要和你有个孩子。”
“我是真的……一见钟情,没有人逼我,是我上赶着,用联姻骗你和我结婚了,”蒲熠星扯起笑容,“所以我遭报应了,咱俩成了纯洁的合作伙伴。”
“恋人无非是彼此精神和肉体的契合,如果精神上难以再进一步,那就换一个,”蒲熠星摊手,“于是我们变成了可以商量着生孩子的,合作伙伴。”
“我很卑鄙,我并不是个愿意耐心等的好人,或者说,我等够了,”蒲熠星抓着郭文韬手腕,“郭文韬,我是你先生,我们被法律保护,被世俗认可,我要这个身份也被你承认,从任何角度。”
郭文韬愣了许久,才忍不住笑出声:“巧了,我更卑鄙。”
“用孩子栓住一个Alpha的技俩,经久不衰,”他笑着,“但说实话我觉得想出这种办法并实施了的我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栓住我?为什么?”蒲熠星低声,“我要听你说。”
“……我不想错过你。”郭文韬靠着蒲熠星,闷声,“如果一定要结婚,我只希望那个人是你。”
蒲熠星于是笑了,搂着郭文韬,“所以请庆幸联姻联到的是我,我那天去见你本来打算和你商量退婚的。”
“然后?”
“然后一见钟情了呗,”蒲熠星笑,“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搞一点先婚后爱的剧情。”
(づ●─●)づ小剧场
:这是一个,我俩都没长嘴的故事
:可以商量着生孩子的合作伙伴,真是怎么听怎么怪
我真的,我写不来短篇一想着要控制字数好多剧情就一笔带过了,这辈子就是写长连载的命
“……你愿意以后谨遵结婚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裕、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吗”
教父的声音有...
教父的声音有些模糊。
“我愿意。”
蒲熠星答完自己的部分,不由自主地开始发呆。
对面人的声音将蒲熠星拉了回来。
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出来,或许是场景的原因,还是他在紧张吗?
蒲熠星思考。
“下面新人可以交换戒指了。”
听着神父的指示,他看着对方垂眸给他戴戒指,对方做了造型,剪裁合体的纯白礼服,比之前见面更精致一些。
“你们已经在家人朋友面前交换誓词,交换戒指,愿意成为伴侣,我现在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合法伴侣,新人可以亲吻了。”
于是蒲熠星拉起郭文韬的手,两枚戒指撞在一起发出很轻的声音。
距离不断拉近,对方纤长的眼睫轻颤,薄唇紧张地抿起。
他停了下,很善解人意地躲过摄像,借位吻在了对方唇侧脸颊上。
郭文韬似乎没想到这个情况,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眼睛瞪大。
蒲熠星小声:“别动,还在拍……”
这时台下响起欢呼和笑声,撒过来的花瓣落在二人身上,非常浪漫完美的婚礼。
这是一场,除了主角,所有人都满意的婚礼。
结束了白天繁琐累人的仪式,两个人都累得不想说话,洗漱过早早就躺到床上睡觉了。
然后在大约一个多小时后,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你也睡不着吗?”郭文韬小声问。
“实话说,我有点认床。”蒲熠星生无可恋。
“……我觉得我也有点。”
于是在这个传统意义的洞房花烛夜,主角们开着车逃跑了。
“反正也睡不着,你没怎么来过芒城吧,”蒲熠星转着方向盘,“出来看看呗。”
郭文韬靠着座椅,“不着急,反正以后都待这儿了。”
“也不一定,”蒲熠星笑笑,“联姻这种东西,总是不确定的。”
“……结婚第一天就说这种话是不是不太好。”
“第二天,”蒲熠星弯眼,“过0点了。”
郭文韬愣了下,忍不住笑:“你很好玩。”
“谢谢,和一个好玩的人绑在一起,听起来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是吧?”蒲熠星挑眉。
“确实,”郭文韬弯起眼眸,“只是可惜,你要和一个无趣的人绑在一起了。”
“能说出这种话的,本身就是一个有趣的人,”蒲熠星莞尔,“自嘲也是幽默的一种。”
“哈哈……”郭文韬笑出声。
“说实话,情况比我想象得要好,”蒲熠星笑,“至少你不是个丑八怪。”
“没看出来,你还是颜控?”
“还好,只是,长得好看性格不好,起码还能下饭,”蒲熠星耸肩,“如果俩都不行,那可真是受罪。”
“所以你为什么答应联姻呢?”郭文韬托腮,手指轻敲着脸颊,“因为我好看吗?”
“是啊,一见钟情,”蒲熠星轻笑,“你信吗?”
“……不信。”
“那不就得了,”蒲熠星敲敲方向盘,无所谓道:“都是家里逼的,哪有我说话的份儿。”
“巧了,我也是,”郭文韬笑了,“本来想,就算对方是个丑八怪我也认了……”
“结果你捡了我这个大便宜,偷着乐去吧。”
“自恋鬼。”郭文韬小声。
“嗯~”蒲熠星尾音上挑,非常愉悦。
“韬韬,来来,昨晚睡得怎么样呀?有没有不习惯?”蒲妈一大早就收拾齐整来到新人们的家,见郭文韬从楼上下来,笑吟吟道。
“还好,”郭文韬不太习惯这样的热情,抿唇道,“没不习惯。”
“那就好,猫崽子那坏东西,新婚燕尔的,也不说等等你起床,自个就出来了,”蒲妈不满道,“等我回头收拾他。”
“啊?”蒲熠星听到自己名字,叼着牙刷从厨房探头,“唔咋了……”
“哎呦,你咋在厨房刷牙呢?”蒲妈瞪眼,“你屋里卫生间是摆设?”
蒲熠星漱过口,“文韬好晚才睡的,我怕吵醒他。”
“我睡觉没那么轻。”郭文韬眨眼。
“那没噪音总比有噪音好,”蒲熠星嘟嘟囔囔,“还有人嫌睡觉太安静呢?”
那确实……没有。
郭文韬无话可说,又怕蒲妈觉得自己欺负蒲熠星,不知所措地咬唇。
“这才对嘛,好小猫,”蒲妈笑呵呵道,“自己家的自己疼,别欺负韬韬。”
蒲熠星哼笑两声,回房送杯子牙刷。
蒲妈趁机搂住懵掉的郭文韬,小声道:“好宝,趁他父子俩不在,妈妈跟你多说几句哈……”
郭文韬一愣,立即正襟危坐。
他来之前就做好会被对方父母刁难的准备,对这种状况完全不意外。
“别紧张,乖,你和猫崽呢本来就没感情基础,”蒲妈拍拍郭文韬,“反正刚结婚,也别不好意思,该立的规矩早点给他立起来,趁你俩还不熟,有些话好商量,Alpha都那样,等以后处起来,他没规没矩的,小心欺负你……”
“成啊,来,给我立啥规矩?”蒲熠星听郭文韬复述他妈妈的话,乐呵呵道,“洗耳恭听,内化于心,外化于行……”
“不要去厨房刷牙。”郭文韬眨眨眼。
“……那我去客房的卫生间?可那就隔了一堵墙,怕撞到东西会吵。”蒲熠星嘟囔。
“第二,不要怕吵醒我。”郭文韬认真道。
“……你这规矩有点水了吧?”
“我不想你因为和我结了个婚就束手束脚的,”郭文韬抿唇,“本来你也是被逼的,还迁就我未免太不公平。”
“没逼啊,说了是一见钟情。”蒲熠星托腮。
“……我在和你说正经事。”
“我也在,”蒲熠星认真道,“你已经和我结婚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有责任护着你。”
郭文韬一愣。
“你说迁就你对我不公平,可是是你先从自己从小长大的家,跑这么远来和我结婚,”蒲熠星轻笑,“而我什么都没有做,赚了一个又好看又好玩的先生。”
“别想那么多啦,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你一时半会也离不开,”蒲熠星伸个懒腰,“就暂时把这里当家,把我当你的家人吧。”
:剧本不是恶毒的婆婆,和稀泥的lg和隐忍的我吗?怎么有点不对劲?
:漂亮的lp,和蔼的爹妈,爽文男主的我,这才是我该拿的剧本!!!!JZ那个瓜皮破坏了我多少幸福!!!
先婚后爱,注定是甜虐交加
享受着正室的身份,却没有正室该有的爱情,啧,这酸爽。
所以这章甜一甜,下章小虐一下下
()
这章字数少了1k实习第一天有点点忙,下一章尽量补回来
放一段小预告吊吊胃口
蒲熠星回到家,见郭文韬刚洗过澡擦着头发,凑过去将人抱紧,黏黏糊糊道:“累死我了~~”
郭文韬笑笑,没说话。
“那边说张衡抓着了,”蒲熠星埋首在他颈间蹭蹭,“撞周峻纬的那个...
“那边说张衡抓着了,”蒲熠星埋首在他颈间蹭蹭,“撞周峻纬的那个司机生前的异常收入也查缴出来了。”
“辛苦你啦……”郭文韬捏捏他手指,温声道。
“辛苦是辛苦,但我高兴。”蒲熠星哼笑两声。
“让你干活还高兴?”郭文韬哭笑不得。
“高兴,这次所有的事,你都让我插手了,”蒲熠星闷声,“所以我高兴。”
“我终于熬出头了,”他笑笑,“郭文韬,你愿意相信我了。”
“……我之前也没怀疑过你。”郭文韬抿唇。
“不怀疑和信任是两码事,”蒲熠星想了想,又道:“爱和信任也是两码事,你和周峻纬那个瓜皮一样是糊涂蛋。”
“……你再骂我,我不理你了。”郭文韬无语。
“错了错了,别生气,”蒲熠星赶忙把人抱紧,哄道,“我说的是之前,现在怎么可能还糊涂呢……”
郭文韬被他逗笑,抬手搂他:“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毕业了吗,蒲老师?”
“课程修完,答辩还没完成呢,毕业证暂时拿不了。”蒲熠星笑着吻他。
“和我回家吧,”蒲熠星温声,“答辩导师都很随和的。”
等看到大门前列队欢迎的两排黑西装,蒲熠星觉得自己话还是说早了。
“蒲熠星……”郭文韬显然也没见过这阵仗,本就在异地的陌生感使他第一反应拉住了蒲熠星。
话没说完,蒲父出现了。
头发抹得油光水滑,一身低奢的燕尾服,亮片跟不要钱似的在阳光下闪,说他下一刻要去走红毯都能被人网暴几十条繁琐臃肿的程度。
“哦我亲爱的儿子,真是好久不见了,”蒲父拿腔作调地捏起嗓子,笑得一脸谄媚,“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您二位共进晚餐呢?”
空气沉默片刻。
蒲熠星拉着郭文韬转身就走,一边按着手机:“最近一趟航班是晚上八点,现在跑应该来得及。”
“那我不是,听说南波城那几个家族特别重视礼仪嘛,”蒲父顶着蒲熠星的死亡凝视,底气不足道,“我找了你叔叔舅舅们商量好久才定下来……”
“他的商量是把那几个都拉过来把他的计划侃侃而谈,然后反驳所有觉得他准备得有点过了的意见……”蒲妈在一边幽幽道。
“那你都不劝劝他吗?!”蒲熠星绝望抓头发。
“我觉得挺好的啊,为什么要劝?”蒲妈眨眨眼,“昨天我才叫人拿牙刷把地砖缝都给刷了。”
蒲熠星看一眼这位打扮得和他爸如出一辙的都市丽人,满脸的脏话呼之欲出。
许久,他才怀疑人生道:“你俩在玩我吧?”
下了楼,蒲熠星捞过满脸好奇看着换了正常衣服的他爸妈的郭文韬,扯起一抹笑:“好了,都是误会,刚刚他俩在cosplay。”
“是的呀,年轻人玩的东西,怪好玩的哈哈哈,是吧?”蒲父尬笑。
郭文韬弯眼:“很好玩,很有趣。”
蒲父得了肯定,眼睛一亮,对着蒲熠星使眼色:你看你看,我就知道韬韬喜欢……
蒲熠星单方面隔绝了他爸的眼色。
蒲妈这时坐到郭文韬另一边,一把将郭文韬的手从蒲熠星那边抢过来,“韬韬呀,我是猫崽妈妈……”
郭文韬打了招呼,又有些疑惑:“猫崽?”
“蒲熠星小名,”蒲妈解释,“他小时候身体不好,大师说猫有九条命,让起个乳名蹭一蹭。”
“后来发现是个骗子,现在还关着呢。”蒲熠星插话。
“所以,你是说你们几个从头到尾在控诉骗子???”齐思钧听郭文韬讲述,眼睛瞪得溜圆。
“不止一个,”郭文韬严肃道,“芒城那地方骗子真的好多,蒲熠星起名的时候被骗过,上学的时候他爸被骗给他报了辅导班,课还没上人家就跑了,暑假被他妈妈送去打工锻炼,一分钱没挣到店还倒闭了,后来有人骗他去当明星,他爸赔了违约金才把他赎回来……”
这时黄子弘凡嚷嚷起来了。
“哎我猫崽哥哥呢?我猫崽哥哪去了?”
蒲熠星刚好从外面进来,一听这话脸都黑了,抬手就抓:“黄子弘凡!!”
“啊啊啊啊啊啊!!!”
齐思钧看二人追逐,小声道:“你别说,猫崽是挺可爱的哈。”
一边的周峻纬差点被水呛死。
齐思钧赶紧拍拍他帮他顺气:“我说名字,名字!你慢点,伤还没好透呢折腾什么……”
“没事吧?”郭文韬也皱着眉,担心道:“能缓过来不?我现在叫120来??”
周峻纬在咳嗽中艰难出声:“没……没事……”
“没事吗?慢慢来,别急,缓不过来咱们马上去医院……”齐思钧忧心忡忡道。
房间里的人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纷纷凑过来。
“咋了咋了?怎么突然咳嗽了?”
“后遗症?我问问医生……”
“需要打120吗?”
……
“……我只是呛到了。”周峻纬尴尬道。
异常整齐的“切”声响起,众人都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照顾个病人提心吊胆的,”何运晨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我都做好今天下半场转战医院的准备了。”
“他刚出院那会才提心吊胆,我连觉都不敢睡,”齐思钧揉揉脸道,“隔一会就惊醒去他房间瞅一眼,发现人还活着然后再回去接着睡。”
“你们还分房间睡啊?”何运晨眨眨眼。
“这不……跑了几天觉得太麻烦就不分了。”齐思钧心虚道。
郭文韬警惕地凑近嗅嗅齐思钧,发现并无周峻纬的味道后松了一口气。
“你你你……他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呢!我俩能干什么嘛!”齐思钧被他嗅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向后挪,紧紧贴着何运晨。
“我也……也没要死不活吧……”周峻纬弱弱出声。
“你个赘婿,不要多说话,好好喝你的水。”
另一边,几个人正在抽鬼牌。
石凯刚摸走一张牌,看到唐九洲眼里藏不住的光就知道他完了,定眼一看果不其然是鬼牌。
更糟糕的是,他下家是黄子弘凡。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轮,他手里的牌一张接一张地少,只有那张鬼牌和他大眼瞪小眼,一模一样是个joker。
到最后一轮,捏着手里仅剩的两张牌,石凯对上黄子弘凡的眼神,满脸紧张。
看着黄子弘凡的手摸上了方片3,他咳了咳。
黄子弘凡愣了下,挑眉。
想让我输?
石凯眨眨眼。
求你了~
于是黄子弘凡毫不犹豫地抽走了鬼牌。
“耶!!!”几分钟后,石凯顺利送走最后一张牌,欢呼道。
唐九洲在一边指着黄子弘凡嘎嘎乐:“哈哈哈哈哈哈哈,黄子弘凡,你也有今天!!!”
邵明明也笑得倒在唐九洲身上:“天道好轮回!我们玩了八轮啊,可算让你输了一轮!!”
“唉那八轮是不是就石凯没输过啊?”唐九洲发现华点。
石凯昂首骄傲道:“我可是抽鬼牌的King,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joker!”
“你运气怎么这么好啊?”邵明明好奇道,“黄子弘凡都被你压过去了,你吃什么了?”
旁观者清的何运晨靠着曹恩齐,眯眼笑:“不是天时地利,是人和啊~”
“不可说哦~”蒲熠星端着杯子幽幽路过。
“说起来,你俩商量婚期了没?”齐思钧好奇道,“家长也见了,标记也做了……”
“明年三月份。”蒲熠星答。
“当初和周峻纬订婚时算的黄道吉日,”郭文韬摊手,“刚好接着用。”
“我没惹任何人,”周峻纬默默道,“却莫名其妙在他俩的爱情里插了一脚。”
“要没有订婚,文韬和阿蒲拿的不是先婚后爱的剧本?”曹恩齐恍然,“深情男二的戏份都没有了。”
“没有深情,也没有男二,”周峻纬面无表情,“我只是个工具人。”
齐思钧一边笑一边拍拍周峻纬:“好了少说两句,医生本来都不让你多说话的。”
“我和凯凯也是啊,没有深情,没有男二,”何运晨搂着石凯,笑得开心,“双方互为工具人。”
“你俩要深情就完了。”曹恩齐默默扒拉走何运晨。
黄子弘凡顺手拽走石凯,重重点头。
“所以说,包办婚姻害死人。”
齐思钧总结。
“有道……有个屁的道理!我和韬韬本来能先婚后爱的好嘛?!!”
蒲熠星无能狂怒。
小剧场(づ●─●)づ
:这是我爸妈?不确定,再看看
:是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样一个人呢……额,是这样的吗?
:我必赢!!
:LP第一,比赛第二,友谊第三
:赘婿不要插嘴
:赘婿,嘿嘿,我是婿……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呐
:你俩要深情还有我什么事啊!
:所以八轮里,我俩输得最多
:说joker谁是joker
……………………
………………
……end
正文完结撒花!!!
郭文韬到医院时,急救室门前除了仓惶离开的护士,就只有齐思钧一人。
“周峻纬情况怎么样了?”郭文韬坐到他旁边,把他握得发僵的拳头揉开,温声道。
“医生还没出来……”齐思钧眼...
“医生还没出来……”齐思钧眼眶红红,“查到对面是谁了吗?这不是巧合,对吗?”
“……对面的司机当场死亡,目前没什么进展,但绝对不是巧合,”郭文韬搂着他,“阿蒲已经去找司机的家属了,肯定能找到罪魁祸首的。”
齐思钧嗯了一声。
二人沉默许久。
“嗯,”郭文韬眨眨眼,“怎么了吗?”
郭文韬轻轻拍着齐思钧安慰,没说话。
“但我要他,我想要他,你说他能听到吗?”齐思钧看向郭文韬,“他要是听到我这么说了,肯定会没事的吧?”
“会的,”郭文韬安抚道,“他那么喜欢你。”
这时急救室红灯闪烁,医生再次出现了。
二人急忙起身询问情况。
医生面色严肃:“颅脑内部存在淤血,随时有可能压迫神经,不排除进入持续性植物状态的可能……”
齐思钧膝盖一软,被身边郭文韬一把扶住,慌张道:“不会的,还会有办法的吧?您需要什么,最好的仪器,最好的医疗手段,我有钱的,您尽管用……”
他想到什么,继续道,“最先进的仪器设备,国内没有的,国外也可以,哪里都可以,只要您说,我们会尽力去搞,我有渠道……”
他只知道他要周峻纬。
不管多难。
他要这个人。
周夫人揉着眉心,心脏不安地跳动。
她抬手抚了抚胸口,苦笑了下。
果然是母子连心么……
周峻纬可能会进入持续性植物状态的消息意味着她计划的成功,只要足够的钱就能买下一个欠了债走投无路的货车司机的命,就能让一切回到正轨。
对不起啊亲爱的,谁叫你那样伤妈妈的心。
小时候分明是个很听话的孩子,怎么长大就变了呢?
她一想到下次再见那个自己孕育的孩子时,他会乖乖地躺着,不会任性,不会捣蛋,就感到无比期待。
和小时候一样,什么事都需要她教,什么事都需要征求她同意的孩子,那段美好的时光,马上就回来了。
她举起镜子,端详着自己的脸。
只是她不像之前那样年轻。
不过没关系,没有孩子会嫌弃母亲的。
只要她的孩子听话,周家所有的财产都会是她儿子的,没有人能抢走,她的孩子会比任何人都优秀,那会是一个属于她的完美的作品。
她轻声哼着歌,十分快乐。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和桌椅碰撞声。
应该是新来的佣人毛手毛脚,不过她心情很好,也不去计较这些。
她正打算起身下楼看看情况,举着盾牌的警察便破门而入。
“您好,您因涉嫌多起刑事案件,根据《刑事诉讼法》的有关规定……”
周夫人面对着面色冷峻的人,瞳孔骤缩。
“吉他?我叫阿姨扔掉了,宝贝不是都答应妈妈学小提琴了吗?”
不……不要扔掉……我分明已经答应你学小提琴了……
“你呀,多和文韬相处,你爸爸最近正和他们家谈生意呢,小齐也可以的呀,齐家虽然比不上咱们,好歹名头好听点,别人和你相处好,那都是看在周家的面子上……”
为什么……交朋友而已……我只是想交个朋友……
“哎呦看你急的那样子,志愿是妈妈改的呀,你以后要继承公司的,学心理是怎么回事嘛,听话,妈妈都是为你好。”
不要……我不想学……
“早点和齐思钧断了……”
“我都是为你好……”
“喜欢那些东西,哪像个继承人的模样……”
“文韬不是分化了吗?你这几天多去找他……”
“我都是为你好!!”
不要!我不要!!!
像被无数恶鬼尖叫着纠缠,周峻纬竭力挣扎,却仍然被拖拽着坠入万丈深渊。
眼前一片黑暗,尖叫声,斥责声一刻不停,窒息感很快袭击了他。
下一瞬,周遭突然安静下来,一丝声音都没了。
“哈喽,好久不见,我是齐思钧,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过,你不记得了吗?”
“哇,你吉他弹得真好,今年元旦联欢会你来表演这个吧!求你了!绝对不是因为缺人,是真的很帅!!”
“我去,你有读心术吧?!!……哦——怪不得,你以后学了心理是不是就能看穿别人在想什么啊?”
“走啦,我带你去玩~”
“别不高兴,不高兴会变丑哦,即使你很好看也不能掉以轻心。”
“我喜欢你!”
“……这,这样吗?好,对不起,打扰你了。”
“你把我当什么?你的战利品吗?”
“周峻纬,我真的不喜欢你了。”
“我收留你……”
“我要他。”
一只手拽住了他,将他拉出了让人窒息的深渊。
周峻纬试图看清拉着他的人的模样,于是努力地瞪大眼睛。
…………
………
“醒了!”
“大夫呢?周峻纬醒了!!”
脚步声和欢呼声像隔了一层厚厚的屏障,但仍然嘈杂得过了头。
他长睫轻颤,缓缓地睁开眼睛。
齐思钧拉着他的手,趴在他床沿,眼眶通红。
看清了……
周峻纬想。
他活下来了……
“结果还在等,估计不是无期就是死缓,”齐思钧喂给周峻纬一口苹果,“她做的坏事太多了,都不用专门去操作。”
周峻纬点点头。
“还有张家,她当时给文韬下的药是张家研发的,石叔叔顺藤摸瓜,把张家医药的违规药品查出来一大半,”齐思钧继续,“现在已经封了,估计离破产也没多久了。”
“周家呢?”
齐思钧愣了下,知道他在问周家的人自始至终没来看过他的事,故意答非所问道:“就那样,舆论逼得很厉害,不知道还能挺多久。”
他答完,沉默片刻,才低声道:“不值得为了他们难过。”
“只有一点。”周峻纬笑笑。
“一点也不能有,”齐思钧凶巴巴道,“是我花好多好多钱买了仪器把你救回来的,是我签的手术同意书,是我给你缴的费叫的医生,你现在是我的人,和周家半点关系都没有。”
“好,我是你的人,我以后改姓齐。”周峻纬笑得温柔。
齐思钧轻哼一声。
“对了,我能好奇一下吗?你说你签了我的手术同意书,”周峻纬看着他笑,“是……以什么身份签的?”
“……朋友。”
“医生说不是。”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齐思钧恼羞成怒。
周峻纬看他炸毛,眼底满是笑意:“抱歉,我只是,不听你亲口说,害怕是我想多了误会。”
“……没误会,”齐思钧抿唇,“我就是那个意思。”
“是吗?”周峻纬勾了勾他的手指:“我好高兴。”
“别动,输着液呢。”齐思钧龇牙警告道。
周峻纬于是换了只手去勾搭。
“谢谢你愿意原谅我,真的,”周峻纬的声音很轻,“谢谢你愿意重新给我一个机会。”
“我想我可以说,我死过一回了,”周峻纬垂眸,“快死掉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好遗憾,我还没坚持到你原谅我的那天,我竟然到死都没有等到你原谅我……”
“……我也是,”齐思钧眼眶发红,低声道,“知道你可能醒不过来的时候,我觉得好难过,我一直到最后还在欺负你,还在为难你,分明已经决定原谅你,还是和自己过不去,我当时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嗯,”周峻纬答,“谢谢……”
“翻篇了,我不想听这两个字了。”齐思钧小声。
“那,我爱你。”
“我也是。”
:这么好的周峻纬竟然没人要?!那给我!我要!!!
:我是老齐的人嘿嘿,从今天起我叫齐峻纬,请叫我齐周氏
下章完结!!!!!
终于!!!!
预计番外写个南北先婚后爱的if线(不确定有多长)
还有没有想看的番外快快留言!
“别动。”齐思钧皱眉。
周峻纬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喘,乖乖地举着手指任由齐思钧操作。
齐思钧将创可贴小心翼翼地盖在他手指上渗着血的伤口处,嗔怪道:“让你削个铅笔也能给自己弄伤...
齐思钧将创可贴小心翼翼地盖在他手指上渗着血的伤口处,嗔怪道:“让你削个铅笔也能给自己弄伤,要你干什么用……”
周峻纬低声:“对不起……”
“……算了,这事也是我不对,”齐思钧嘟嘟囔囔,“别说你个成天坐办公室的人,我削习惯了的,天天削几十支铅笔都受不了。”
“不疼,”周峻纬弯眼,“你好心收留我,我总不能吃白饭。”
“就这么被我欺负也可以吗?”齐思钧拉着周峻纬的手给他看,“每天都洗很多颜料盘,削很多铅笔,还要打扫卫生……”
周峻纬的手被翻开展示在二人眼前,掌心和手指布着几块洗不掉的混得不知是什么颜色的痕迹,指节上留着被刀背压下的红痕,这都是几天以来齐思钧要他做的事留下的痕迹。
“只要你高兴就好。”周峻纬垂眸。
“哦……所以,”齐思钧轻声,“你真的觉得我在欺负你?”
“不是,”周峻纬一愣,慌忙道,“你听我解释……”
齐思钧忍不住笑了,“不用解释,我就是在欺负你,你能感觉出来就好。”
周峻纬茫然:“啊?”
“如果我欺负的人,一直不觉得自己被欺负了,那多没意思。”齐思钧撇嘴。
“看你难受,我就高兴,”齐思钧抬了抬下颔,“等我什么时候觉得欺负够了,我消气了,我们再聊之后的事情。”
周峻纬呆了许久,不可置信道:“真的吗?”
他竟然还有机会可以聊之后的事?
齐思钧点点头,片刻又别扭道:“不过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最近几天可以不欺负你。”
“这个杯子,你喜欢哪个?”石凯举着两个杯子给黄子弘凡看。
黄子弘凡认真分辨了两个杯子的不同之处,挑出颜色稍微浅一点的那个。
“那拿一对吧。”石凯嘟囔。
黄子弘凡却在这时拦住他拿杯子的手。
石凯看他:“怎么?你又不喜欢了?”
“不是,不用非和我拿一样的,”黄子弘凡看一眼购物车里一对一对的生活用品,抿唇道,“拿你自己喜欢的嘛。”
石凯不解歪头:“我是在拿我自己喜欢的啊?”
黄子弘凡眨眼:“你分明……”
“我喜欢和你用一样的。”石凯嘿嘿笑。
“而且……”他把两个杯子并排放进购物车,小声:“而且我们是一对,用的东西也要一对一对啊……”
黄子弘凡愣了下,低声:“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总迁就我……”
“你值得,”石凯捧着黄子弘凡脸颊,“我喜欢你,我乐意。”
“我是你对象,你得把我当你对象,”石凯认真道,“要习惯你对象很爱很爱你,你对象特别特别喜欢你。”
黄子弘凡愣住。
习惯被爱吗?
作为一个Enigma,亲近之人突然疏离之类的事是家常便饭,而他一直以来要学习的是习惯这样的转变,习惯爱的突然消失,避免因接受不了失控,而这些年来他一直做得很好。
然而和石凯在一起后,Enigma的身份在对方这里就被弱化了,他只是一个正常吃饭喝水睡觉工作的人,唯一与他人不同的,他还是石凯喜欢的人。
从大大小小不断的礼物,到收在他抽屉里与石凯的锁凑成一对的钥匙,再到即将放进他们的小房子的一对一对的生活用品,每一件都在诉说着,石凯很爱他。
他其实并不抱希望会得到这样一份爱,可一旦得到了,就再也舍不得松手。
从小被好好爱着的人也会毫不吝啬地爱着别人,黄子弘凡得到了这份爱,是他一直以来渴望的。
“我去你咋了?怎么还哭了?”石凯看他眼眸突然蓄起泪水,慌道,“别哭别哭,我干啥了你就哭?”
“呜……”黄子弘凡紧紧搂着石凯,哽咽道,“石凯……你害死我了呜呜呜……”
“哈?”石凯瞪眼。
“我……不能没有你了……”黄子弘凡哭得一抽一抽,“你得……得一直喜欢我,不然我……我就完蛋了……”
“是是是,行行行,喜欢你喜欢你,我喜欢死你了,”石凯手忙脚乱地安慰人,“公共场合你哭成这样别人以为我揍你了呢……”
“呜呜……”黄子弘凡埋首在石凯肩上。
他一辈子都要喜欢石凯了。
他再也离不开石凯了。
他真的完蛋了。
“虽然但是,我也没迁就你,”石凯看他一副感动死了的模样,心虚道,“你没发现我让你选的都是我先挑出来我喜欢的吗?”
“……这种时候就不用说实话了,怪煞风景的。”
“怎么说?你爷爷那边,对咱俩的事。”蒲熠星搂着郭文韬的腰,将脑袋靠在他肩上。
“别说了,舅舅快笑死了,”郭文韬并不想回忆,“我爷爷都差点没憋住,他跟我说你真是个人才。”
蒲熠星忍笑忍得浑身颤抖。
郭文韬反手锤他一拳:“别笑了!我的一世英名都被你害惨了!”
蒲熠星被锤得闷哼一声,又把对方攥紧的拳头握在手里,“不是你自己想的,名正言顺退了和周峻纬的婚和我在一起吗?”
“……结果正确,过程实在让人后悔,”郭文韬捂脸,“我爷爷说,早知道到头来还是和你结婚,我这些年折腾什么,我都不知道怎么答他。”
“郭文韬,这就是命哈哈哈,”蒲熠星笑得猖狂,“你再折腾还得落我手里。”
“……不想搭理你,别和我说话。”郭文韬羞恼道。
“真不和我说话了啊?”蒲熠星蹭蹭他,“那我任务进展怎么跟你汇报啊~郭总~”
“……限你三分钟内讲完。”
“那我长话短说,根据你那边的信息,周峻纬他爸养的小三,被他妈直接或间接害死的,我目前找到四个人的家属愿意作证举报……目前周峻纬他妈还和那个私生子斗智斗勇呢,没空管这边,很容易就把他们控制了,趁这几天再整理整理证词。”
“嗯,最近周夫人忙着呢,他爸之前知道私生子抢不过周峻纬,就想着偷偷给他点财产算了,这下可好,周峻纬不抢了,”郭文韬耸肩,“他爸生怕周峻纬反悔,着急给他私生子转股份呢。”
“周峻纬说这几天有不少人跟踪他想绑架他什么的,都被小齐找人处理了,”蒲熠星啧一声,“他这小白脸当的,太值了。”
“你羡慕?”
“羡慕啊,”蒲熠星靠着郭文韬,乐道:“韬总,什么时候让我也感受感受小白脸的快乐?”
“你现在不是吗?你的工资都是我发的,”郭文韬将他上下打量个遍,薄唇张合:“助,理。”
“就刚开始你象征性地给了我点,后来你什么时候给过我钱?”蒲熠星轻笑道,“人家是小白脸,我是给你打白工,工资还结不结了?”
郭文韬理直气壮道:“要钱没有,要唔……”
蒲熠星没等说完就捏着他手腕吻上去,将他的话堵得一句都说不出来。
吻毕,他亲亲郭文韬鼻尖,哑声笑:“我要人。”
“夫人……”保镖恭敬站在一边,欲言又止。
周夫人一手撑着头闭眼假寐,长长的指甲在桌上有节奏地敲着,轻声道:“少爷还是不回来吗?”
“……是,我们派过去的人被齐家的保镖给拦了,主要我们也不敢伤着少爷。”
“啊,也是难为你们了,”周夫人温声道,“不过我那孩子不好管,你们也不用多上心,都是可怜人,我哪好意思多为难你们呢。”
她温温柔柔地笑着,话语却像淬了毒:“只要人还活着,少个胳膊腿什么的,都无所谓的。”
“……是。”
“对了,我听说,最近车祸不少,”周夫人想到什么,弯起眼眸,“记得劝少爷的时候注意点,挺危险的。”
“周峻纬,你到哪里啦?我快要饿死了……”
“哦……你今天做的什么?”
“番茄牛腩,拍了个黄瓜,还做了……”
“啊,我更饿了,下次你早一点出发吧,我快要饿成一具尸体了。”
周峻纬听那边人蔫答答的声音,忍不住笑:“好,对不起,今天确实晚了。”
他正想说些什么,眼前却突然一片空白,齐思钧的声音似乎到了千里之外,一切都听不真切。
天旋地转后紧接着是一声巨响,尖叫和嘈杂渐渐覆盖了齐思钧的声音。
“周峻纬!!你怎么了?!”
小剧场(ω)
:我要欺负周峻纬!我要当个大坏蛋!!!
:我还有机会???!!!
:呜呜呜呜呜呜嘤嘤嘤嘤嘤感动……
:哥们,不至于吧?
:我的一世英名……
:我给lp工作了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反正好久,工资要日结的吧?
老友记真的,水枪那一pa狠狠磕到了,小黄你舅宠他爸!!!!
“哨兵?还是Alpha……也没受伤啊,”郭文韬揉揉太阳穴,皱眉看着眼前的个人资料,“怎么分配到咱们部门了?”
“不清楚,我本来以为是得罪什么人了,”齐思钧也凑过去看,“可局长又说让咱俩多照顾他……”
“算了,”郭文韬叹口气,“只要他不捣乱,...
“算了,”郭文韬叹口气,“只要他不捣乱,爱来就来吧。”
“不过这个小朋友看起来真的很A啊,”齐思钧点点资料上的照片,“还叫石凯,多刚的名字。”
“他明天早上来报到,”郭文韬见他将那张个人资料拿走,起身收拾东西,“你先安置他,我尽量明天下午就过来。”
“行,”齐思钧点点头,关心道:“不过还是看你,休息好了,后天再来也行。”
郭文韬耸肩:“不至于,我已经基本能控制他了。”
郭文韬到家门口时,属于Alpha的信息素已经从门的缝隙中泄露,苦涩的檀木香几瞬就缠上郭文韬,压得他有些腿软。
他扶着门把手,反手将后颈的阻隔贴撕掉塞进口袋,清幽的竹香缓缓飘出,才按了指纹开门进去。
门刚开了一条缝,屋内的人就把他拽了进去按在门板上,双手被反剪在身后。
那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埋首在他后颈蹭蹭,呼吸粗重,发狠地咬住郭文韬的腺体。
后颈的皮肤被刺破,疼得郭文韬咬紧牙,信息素大量注入,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手脚都开始发软。
临时标记结束后,后颈依然一抽一抽地疼,郭文韬眼前发黑,又被人捏着下颔向后掰过去急不可耐地吻住。
“唔……唔嗯……”
“蒲唔……蒲熠星,”他在被吻的间隙找回自己的声音,轻轻颤抖着,“去……去床上,乖……”
蒲熠星于是将他打横抱起,却依旧不舍得放弃唇齿的纠缠,搂着郭文韬走进了卧室。
郭文韬被闹钟叫醒的时候外面依旧一片漆黑。
他忍着不适伸手去取手机,却被身后的人先一步拿走关了他的闹钟。
郭文韬看到他,惊得瞪大眼:“你怎么还在我家?!”
蒲熠星将他的手机放回原位,朝窗外抬了抬下颔:“下雨了,我问过你的。”
郭文韬于是被迫回想起昨天晚上的场景,眼前的人吻去他的眼泪,说:“外面下雨了,我能不能在这里留一晚上”,看现在的状况,他当时应该点了头。
这是三年以来蒲熠星第一次留下来过夜,也是郭文韬第一次在对方清醒状态下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并且在刚刚做过最亲密的事的前提下。
想到此处,郭文韬白净的面容迅速涨红,拉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只露出几缕不安分的发丝。
蒲熠星被他后知后觉的动作逗笑,一边打着哈欠起身穿衣服一边说话:“你昨晚又晕过去了,血液样本我就自己收集好贴标签放进你的冷冻柜里了。”
郭文韬缩在被子里,闷声:“好,谢谢。”
“然后你的衣服,我看了一下,衬衫扯坏几颗扣子,你回头把价格发我,我赔你。”蒲熠星继续道。
“嗯,我一会给你发。”
“嗯。”
听着门被关上,确认蒲熠星离开后,郭文韬才从被子卷中出来,抬眼就看到床头柜上被整齐叠好的衬衫和在旁边排列好的扣子。
之前每次结束后他的衣服基本都被破坏得没法看,最近一年才渐渐好起来,扯掉几颗扣子而已,完全在他意料之内。
他找出衣服穿好,又从柜子里取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郭文韬给自己腰后垫了个软枕,舒舒服服地靠着,才开始在笔记本上写字。
实验对象:001
基本情况:易感期间隔正常,平均周期28.3天;
精神力接受疏导后混乱状态消失;
表现出较往常更强烈的欲︿︿望,标记行为正常;
暴力倾向轻;
血液样本待查;
他停了笔,又垂眸思考良久,才组织好语言,在异常情况处写字。
疏导过程中产生多次不必要的亲吻和言语交流;
疑似对实验员的信息素形成过度依赖倾向,待确认,待矫正。
在这个社会,人分为Alpha,Beta,Omega三种第二性别,而一部分人会在18岁时觉醒哨兵或向导的能力并被送入专业学院进行学习,22岁由总管理机构塔进行分配。
除了分配到各部队成为军人,还有一部分哨兵或向导会被分配到学术研究和管理机构,郭文韬所在的人类健康监控局就是其中一个。
在分配阶段,郭文韬凭借着优异的理论成绩和突出的科研成果被局长和塔负责分配的首领向导撒泼打滚才强抢到人类健康监控局,成为Alpha哨兵躁郁症部门的负责人。
部如其名,该部门就是针对Alpha哨兵躁郁症进行科学研究而设置的。
郭文韬在被局长强抢来这个只有他一个人的部门之后,在空荡荡的办公室枯坐一天一夜,第二天一早将初步拟定的研究方案拍在了局长桌子上。
他的研究方案是找几名有稳定恋人的Alpha哨兵患者,通过血液样本检查和询问调查进行信息收集,而为确认信息收集范围和准确度,郭文韬表示需要一名单身患者自愿接受实验,由自己亲自在其易感期时进行疏导安抚并接受信息收集与调查,为日后的实验对象提供信息收集范例和调查方向。
局长听后差点把刚吃的早饭喷出来,欲哭无泪欲言又止欲语还休:“韬啊,你到底,是个Omega向导,这种事吃亏的是你,传出去让别人以为我们不顾伦理道德强迫Omega,而且对你身体也不好……且不说躁郁症患者存在危险性,就是个普通Alpha,易感期也不能让Omega靠近,万一真把你标记了咋整?我怎么跟你妈妈交代?”
“可我需要第一手信息,”郭文韬皱眉,“如果不近距离接触,我怎么知道躁郁症的具体症状呢?我怎么确认以后收集哪些信息呢?而且不管什么实验都会有风险的,我愿意承担。”
磨了快两个小时,局长最后抓秃了脑门的头发,给他的研究方案盖了通过的公章。
办公室门边的小窝里团着一红一白两只团子,挤在一起睡得很香。
红狐狸是齐思钧的精神体,另一只小白狗是哪里跑来的?
郭文韬有些好奇。
他的精神体则并不像主人一样,兔子一点没犹豫,抬脚就踩上了两只团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那俩当垫子睡了。
他走进办公室,看到趴在桌子上睡的齐思钧和另一个靠在椅子上睡的人。
这应该就是那个新来的Alpha哨兵了。
郭文韬绕过两人,轻手轻脚地将血液样本放好,齐思钧刚好醒过来,揉着眼睛问他:“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001有点异常情况,”郭文韬笑了下,“你接着睡吧。”
齐思钧是部门成立一年后调任过来的,对郭文韬这种为科学献身的精神也由一开始的震惊转为习以为常。
他打着哈欠,关心道:“异常情况?001没伤着你吧?”
“没,暴力倾向很低,”郭文韬耸肩,“除了扯坏我几颗扣子外没别的了。”
说话间,石凯也醒了,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所处何地,懵懵地环视四周。
“凯凯睡醒了?”齐思钧笑着逗他,“来,这就是咱直属领导,叫郭部长。”
郭文韬白他一眼,向石凯解释:“别听他瞎说,叫文韬就行,部门总共就咱仨,我纯苦力。”
石凯依然睡得很懵,软声:“文韬好……”
郭文韬笑笑,随后小声和齐思钧道:“他真到分配的年纪了?不是简介上改年龄了吧?可别让劳动局找上我啊……”
“他都结婚了,看着显小而已。”齐思钧小声道。
“哦……”郭文韬啧一声,“一个部门仨人,俩已婚的,孤立我吗?”
石凯把这句听清楚了,笑:“没事,我马上就要离婚了。”
空气凝滞了一瞬。
“啊……抱歉,我不清楚,”郭文韬有些尴尬,“不是故意……”
“没事儿,”石凯嘿嘿笑,锤锤自己的肩,“单身可比结婚好多了!真的!!”
说完他突然意识到在场还有齐思钧,赶紧补充:“只是部分情况,有部分结婚还是很好的!”
“我吗?我这婚结了跟没结似的,”齐思钧笑,“我先生被分配去第一军队,跑到边境去了,两年,我跟他一面都没见过。”
“第一军队吗?”石凯歪头,“不过第一军队最近在往回调任,服役满两年的,籍贯和家属在南城,可以申请调回来,你先生没和你说吗?”
齐思钧愣住,随后有些尴尬地笑笑:“啊,那什么,我们……不太熟。”
郭文韬看出齐思钧的无措,主动转移话题:“不过凯凯之前是在第一军队吗?怎么知道这么多?”
“额,有朋友和我说的。”石凯抓抓头发,解释道,“我之前在第三军队。”
第三军队……
那可是个众人哄抢的单位。
驻扎在南城本地,任务不多,危险也几近于没有,薪水福利却完完全全与其他军队相同。
如果他从第三军队调到别的军队,尚有可能性,就像第一军队往回调任一样,补充空缺或者别的什么,可石凯是从军队调到了监控局,若无上面操作,这种调任简直是天方夜谭。
郭文韬有些头疼。
不管石凯是个关系户还是被针对了,都不是个好安排的人。
:第一章就吃到了桃桃呢~
(冷酷):准备矫正
:调任回家抱LP
:不熟,我们不熟。
:单身比结婚好多了!
:不好不好不好不好!!!!
(づ●─●)づ
我以为一章能把几对CP的剧情都交代清楚既然只交代清楚南北,那我们就来猜一猜前提背景吧!!
A校园恋爱
B青梅竹马
分别对应弘石和纬钧的前情提要
嗯是的你没看错,纬钧不熟但是是有感情基础的……
“不然我死给你看。”周峻纬弯眼笑着,脖颈上的伤口随之又深一寸。
“你闹够没有?!”周夫人忍无可忍,怒声道,“我谋划这么多,到底是为了谁?!如果我不管你,你以为你能安安稳稳地坐着...
“你闹够没有?!”周夫人忍无可忍,怒声道,“我谋划这么多,到底是为了谁?!如果我不管你,你以为你能安安稳稳地坐着继承人的位置吗?!!”
“为了我?呵,哈哈,”周峻纬笑得讽刺,“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可你做的事,哪一件是为了我?”周峻纬自嘲道,“从小到大,甚至我的朋友,都是在你层层筛选,你认为合格后才能够留在我身边……”
“你把我当成一个你操控的游戏角色,但我不是,我是个人,”周峻纬红着眼眶,“可是多可怕啊,我潜意识里就是把自己当成一个被操控着的,无法挣脱的游戏角色。”
“你每一步都成功了,我自己赶走了我喜欢的人,我主动去和文韬订婚,我努力地去在公司,在家族立足,”周峻纬苦笑,“我以为,我在反抗你,可每一步又都走上了你的计划……”
“我还是我吗?周峻纬这个人,真的存在吗?”周峻纬轻叹,随后释怀一笑,“但不重要了,周峻纬马上就不存在了……”
周夫人瞳孔骤缩,急道:“你冷静,你放下刀,一切都可以商量,你不是喜欢齐思钧吗?我不管你了,行不行?”
周峻纬并不接话,自顾自道:“我会把手上的股份,全部还给我爸,至于他乐意给那个私生子,还是怎么处理,都和我无关,公司,我也不会再去了。”
“你疯了?!!不去公司,不要股份,你以为你能活下去吗?”
“夫人,少爷说的都是气话,您别和小孩子置气……”周峻纬摔门离去后,保姆赶紧凑过去扶着周夫人,温声安慰。
“气话?”周夫人脸色可怖,“他都把刀架脖子上了!”
“威胁我?呵,”周夫人冷笑一声,“他不是想死吗?享受了这么多年的优待,到头来因为个Omega和家里要死要活,死可是最痛快的解脱,他想得简单!”
“植物人,残疾人,我是他妈妈,我不会嫌弃他的,那样还听话!”周夫人双目布满血丝,狠声道:“只要我儿子还有一口气,那个私生子永远也别想上位!”
“小齐,你这周末有空吗?”吴泽林坐在一边看齐思钧画画,问道。
“嗯?做什么?”齐思钧眨了眨眼。
“我买了两张音乐剧的票……”吴泽林嘿嘿笑。
“就我俩吗?”齐思钧抿唇。
“是……是啊,”吴泽林脸红,“就,约个会嘛……”
“……我,回去看一看,”齐思钧笑笑,“不太清楚,那天或许有事,也说不定。”
“哦好,有事也没关系的,你哪天想去告诉我,我可以改别的日期。”
齐思钧微笑点头,后又沉默下来。
其实如果没有周峻纬来向他卖那一回惨,他会从善如流地接受吴泽林,可事实就是,周峻纬出现了,把他的计划打得溃散。
周峻纬……
齐思钧出神地看向外面来往行人。
我怎么办呢……
下一刻他瞪大眼,腾地站起身。
那个角落里的,刚刚和他对上视线的,正是周峻纬。
“怎么了?吓我一跳……”吴泽林抖一下。
“我……我出去一下。”齐思钧只犹豫几秒,扔下一句话就匆忙出去了。
他快步走到窗户所对的街道,却发现角落并没有人。
走了吗……
齐思钧垂眸,随后有些不满。
看到他就马上走?他是什么蛇蝎虎豹?至于吗?!
“老齐……”
齐思钧一愣,寻着声音转身,看清眼前人后被吓得后退好几步:“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原因无他,周峻纬现在的模样着实吓人。
他脖颈上横着几道血痕,暗红色的血顺着锁骨滑入衣领,整个人看起来颓废阴沉,双眼猩红,手上衣领上都沾了血迹,像万圣节才会出现的恐怖角色。
周峻纬扯出一抹笑:“我有影子。”
“哦……哦,”齐思钧回过神来,又急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怎么回事啊?有人打你吗?抢劫?绑架?联系家里了吗?报警了吗?你保镖呢?”
“不对不对,你伤了脖子,先别说话,附近有医院,先去包扎……”齐思钧碎碎念,“天啊你这个太吓人了,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这种事发生啊……”
他拉上周峻纬的手试图把他拽走,却被这人不由分说地拉进怀里抱紧。
“你……”齐思钧撞进他怀里,草木香混着血腥味围绕着他,一时有点懵。
“对不起,就一分钟,”周峻纬声音嘶哑,“一分钟后,我马上消失。”
“我没地方去了……”
齐思钧发觉他情绪不对,拍拍他后背温声哄:“乖嗷,没事,我收留你,咱们先去包扎好不好?我看着都疼……”
医院里,周峻纬脖颈处缠着一圈绷带,低头一言不发地坐着。
齐思钧缴费回来,坐到他身边,将单子递给他:“喏。”
“……多少钱?”周峻纬低声,“我转你。”
“不要钱,”齐思钧轻叹一声,“陪我聊聊天吧。”
周峻纬愣了下,“我……聊什么?”
“聊聊……出了什么事?”齐思钧看向他的脖颈,抬了抬下颔。
“没什么……”周峻纬挪开视线。
“你确定要和我说谎吗?”齐思钧收敛笑容,“周峻纬,过了这个村没有下一家店了。”
周峻纬抿唇,沉默许久才道:“我自己划的。”
他停了停,继续:“我妈,给文韬下了药,想让我们没办法退婚。”
齐思钧闻言瞪大眼:“文韬?给文韬下药?他现在怎么样?文韬没事儿吧?”
“我不知道,蒲熠星说他会处理,”周峻纬弯腰捂上脸,“文韬醒过来,会恨死我吧。”
“可那是你妈妈做的事,和你没关系。”齐思钧抿唇。
“不,她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周峻纬的声音轻微颤抖,“你,文韬,还有很多人,我的小猫,吉他,还有很多东西,都是因为我……”
“如果没有我,小猫会有一个很好的主人,我的吉他可能会跟一个很喜欢音乐的主人,没有我,文韬现在应该已经和蒲熠星修成正果,”周峻纬喉间梗塞,“没有我就好了……”
“可你没说齐思钧,”齐思钧轻声,“如果齐思钧没有你,会怎样呢?”
周峻纬僵了下。
他给所有人做过假设,却唯独不敢去想齐思钧,因为他害怕发现原来没有自己,齐思钧会比现在更好。
“你没想过,我来说,”齐思钧低声,“没有周峻纬,齐思钧的高中会很糟糕,数学题没有人教,晚饭没有人带,跑步没有人陪,下雨没有人送,放学没有人等……”
“你会遇到别人……比我更好。”周峻纬垂眸。
“你怎么确定呢?”齐思钧笑笑,“你怎么确定没有你,小猫会找到一个好主人,吉他会被喜欢音乐的人接手,文韬会和蒲熠星修成正果,我会遇到一个更好的人?”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在你能力范围内,最好的选择,”齐思钧抬手搂住周峻纬,温声:“不能没有周峻纬的。”
世界不能,我也不能。
夜色渐深,房间内一片昏暗,白桃的甜香和茶叶微苦的味道混在一起,渐渐侵占了每一寸地盘。
蒲熠星搂着呼吸平稳睡熟的郭文韬,轻吻他后颈被咬破的腺体。
那里正安安静静地散发着新的气味,是蒲熠星的味道。
他已经彻底标记了怀里的人。
他抬手抚上郭文韬的眉心,又从眉心一路向下到嘴唇。对方的眼尾,鼻尖都还泛着红,可怜又漂亮。
这个人,以后是他的了。
蒲熠星想到此,忍不住笑出声。
郭文韬终于被他一番动作欺负醒了,在他怀里动了动找个舒服的位置,低声:“别吵……”
蒲熠星吻他前额,“别睡了,陪我说话。”
郭文韬连眼睛都懒得睁:“滚。”
声音又轻又软,没有半点威慑力。
“我不。”蒲熠星亲亲他鼻尖,又去亲他眼睛。
郭文韬被他捣乱得睡不成,气道:“你烦死了~”
“这就嫌我烦了?”蒲熠星轻笑,“果然是我趁人之危,这么嫌弃我。”
“不是,不是趁人之危,”郭文韬一愣,抬眸看向他,认真道:“蒲熠星,我是心甘情愿的。”
蒲熠星倒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会让他这样认真,呆了一瞬,轻笑:“知道了。”
郭文韬却似乎对他的反应并不满意,拧着眉抿着唇,不知在想些什么,正经的样子可爱极了。
蒲熠星刚想解释一下自己方才的话只是开玩笑,眼前人却突然凑过来捧上他的脸。
“蒲熠星,我爱你。”郭文韬低声道。
蒲熠星一僵,大脑一片空白。
“我爱你,”郭文韬垂眸,“所以我愿意的。”
“我愿意让你在我身上留下终身标记,我愿意让你用信息素捆绑我,我愿意唔……”
蒲熠星吻了他。
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吻,气息交缠,暧昧升温。
蒲熠星抵着他的前额,惊喜地握着他的手,哑声:“多说点,我喜欢听。”
“我也要听。”郭文韬弯眼。
蒲熠星闷笑,俯身吻他。
“我爱你。”
:没有我,文韬和阿蒲早就修成正果了
:啧,那确实
:没有周峻纬,就没人陪我下学,没人教我做题……
:Hello?没记错的话我才是你同桌吧?周峻纬跟你都不是一个班的啊喂!
啧,感觉写到这里应该打end了……(:还有我呢?!!!)
在妈妈眼皮底下打字,被问“干啥呢笑得那么诡异”,在写我CP的爱情啊嘤。
还有外链,那个东西确实没有滴哈就,你让我擦个边还行,真刀实枪有点悬呐……
。
★乱炖修罗场挖墙脚豪门包办婚姻
“郭文韬,你TM干得真漂亮。”
手机中传来那人咬牙切齿的话语。
郭文韬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手边是被打空的抑制剂针管。
好热……
他已经没力气再去拿手机,只强撑着一丝清......
他已经没力气再去拿手机,只强撑着一丝清醒,小声答复道:“对不起……”
郭文韬没听清,但也知道蒲熠星现在很生气,应该比张衡那次还生气。
房间中的白桃香味前所未有地浓郁,熏得郭文韬自己都有点犯恶心。
周夫人送的花还在几步远的地方,被他拿剪刀拆了几枝,七零八落地在地上,继续散发着诡异的花香。
他知道花有问题,于是也没刻意防备,结果栽了这样大一个跟头。
现在应该先把花给扔得远远的,避免它源源不断地催化自己的信息素,郭文韬过热的大脑终于费劲扒拉出这层信息,可四肢早已在信息素的影响下软得一塌糊涂。
他晃晃脑袋,然后果断用力,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刺痛和血腥味刺激着迟钝的感官,眼前景象终于清晰。
郭文韬探手试图去取第六支抑制剂,下一刻双腿却发软,整个人直直冲着一边的柜子倒了下去。
完蛋。
郭文韬闭眼。
“嘶……”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蒲熠星及时出现,将手垫在了郭文韬脑后,手背重重磕在柜角红了一大片。
“蒲……熠星……”郭文韬愣。
蒲熠星面无表情地甩甩被磕了的手,一把将郭文韬打横抱起。
郭文韬被这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吓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人被抱到浴室,放进浴缸里。
他想干什么……
郭文韬不解。
下一刻,大片冷水从头顶倾泄而下,激得郭文韬打了个寒战。
蒲熠星一脚踩在浴缸旁边的矮凳上,左手举着淋浴头,看对方的视线逐渐清明,问道:“好一点了吗?”
冰凉的水落在灼热的皮肤上,过高的体温得到缓解,意识也清醒许多。
郭文韬轻轻甩掉顺着头发滴落的水滴,哑声:“嗯。”
“那解释吧。”
蒲熠星阴沉着脸。
郭文韬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即使是上次张衡的事,蒲熠星也还是会强撑着苦笑,会说很多来控诉他,质问他,而不是像现在,命令一般,一句话也不和他多说。
“对不起……”郭文韬垂眸。
“别对不起,我不听,”蒲熠星淡淡道,“你就说,你怎么想的。”
“我……故意的,”郭文韬低声,“用我自己,推周峻纬一把。”
“为什么?”
“他从小……就被他妈妈控制,这个影响,很难消失的……就像从小被驯兽师鞭打的狮子,即使,长大了,有了锋利的爪牙,也还会害怕驯兽师……”
郭文韬正说着,却见蒲熠星从衣服口袋掏出一针抑制剂扎进自己小臂,打空后随手扔掉。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完全没一丝反常犹豫。
郭文韬愣道:“你……”
空气中白桃的信息素香味显然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别管我,”蒲熠星哑声,“你继续。”
郭文韬于是抿唇,“所以他……他一直都不敢,真的抗争,即使他早就控制了周家……骨子里的服从,很难改的……”
“我要让他看到,那个人不仅控制他,还要……伤害他身边的人,”郭文韬强撑着笑了下,“如果他再不扳倒周夫人,他失去的,会更多……”
郭文韬顿了顿,轻声:“就是这样,所以我……故意赴了约。”
“那你有想到会到这种地步吗?”蒲熠星轻声,“如果药效提前发作了呢?如果周围有陌生Alpha呢?如果那根本就是要人命的东西呢?”
郭文韬张了张口:“我……”
“你没想过,你自大到觉得你能控制好一切,”蒲熠星给自己扎了第二针抑制剂,继续,“而且你又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呢?”
“就……你不会同意的啊……”郭文韬咬唇。
“哦,我同不同意有用吗?”蒲熠星冷声,“耽误你做事吗?”
郭文韬理亏,小声:“我错了。”
他停了停,委屈道:“真的……错了,你别生气,说好了的,不能生我的气……”
他的声音本来就有些软,现在在信息素的作用下更加明显,又带上点可怜巴巴的委屈,将蒲熠星的怒火一下给浇灭了。
其实也没有多少怒气,更多是心疼和难过掺杂在一起,蒲熠星心疼他一次又一次把自己陷入险境,也难过他依然不相信自己。
他晃晃脑袋,打下第三支抑制剂,一边打一边叹气:“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
“附近没有Beta,周峻纬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回来,我身上有一盒抑制剂,十针,”蒲熠星见郭文韬的视线跟着他扔掉的抑制剂空管移动,解释道,“一个小时,够了。”
“为什么……”郭文韬缓慢地眨眨眼。
“怕你控制不住打第六针抑制剂把自己弄废,”蒲熠星扶着浴缸边缘,温声:“也怕你难受得厉害,给你浇点冷水。”
“不是这个,”郭文韬低声,按上蒲熠星扶在浴缸边缘的手,发丝和眼神都湿漉漉的,“你不想要我吗?”
“……不想,”蒲熠星被他的眼神烫到,挪开视线,“想也不应该在现在这种情况。”
“可我想要你。”郭文韬软声。
“你被发情期影响了。”蒲熠星闭了闭眼,果断掏出第四支抑制剂。
“我没有,”郭文韬凑近阻止他打抑制剂,“我知道周夫人给我下了什么药。”
“抑制剂没用,临时标记也没用,她想让我和周峻纬终身标记,把我彻底锁死,这样,我再闹,婚约也很难改了,”郭文韬抬眸盯着蒲熠星,“刚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蒲熠星愣住。
“标记我吧,把我和你锁死,这样,所有见过我的人都会知道了,舅舅和爷爷,都不能反对了。”郭文韬趁他愣神,使了最后的力气将没打进去的抑制剂扔走,轻喘着靠回去,眼眸微抬。
四目相对,蒲熠星扔开淋浴头,一手抚他后颈抬起下颔吻上。
“唔……嗯……”
浴缸中的水早已在郭文韬过高的体温下失了最初的寒意,又没了维持他神智的冷水,意识便很快再一次陷入迷蒙。
之后,他被人从水中捞起,不知裹了一圈被子还是浴巾,又被抱起来,贴在身上的湿淋淋的衣服让他小声打了个喷嚏。
“去楼下唔……”郭文韬被断断续续地亲吻,湿答答的头发蹭着蒲熠星,哑声道,“楼上,给周峻纬嗯……取证。”
“夫人,少爷过来了。”管家恭敬地站在一边。
周夫人修剪花枝的手顿住。
峻纬现在不应该在家吗?
没等周夫人理出头绪,周峻纬已经推门进来了。
周夫人的惊讶只维持了一瞬,随后便被笑容代替:“怎么突然回来了?刚好阿姨要做饭呢,今晚在家吃饭吗?”
周峻纬沉声:“你对文韬做了什么?”
“嗯?文韬……啊,今天韬韬陪我去逛街了呢,”周夫人莞尔,“我买了好多礼物给他,小漂亮戴什么都好看。”
“你又想干什么?”周峻纬冷声,“我和文韬已经订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只是订婚,没有那一纸结婚证压在那,我总心慌,可我又实在喜欢韬韬,就想着多给点礼物,也让韬韬妈妈放心,”周夫人轻叹,眸中满是惊疑:“是韬韬不喜欢吗?唉,也是我的问题,下次该多问问韬韬的意见的。”
周峻纬见她滴水不漏,垂眸笑了下,突然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刀,毫不客气地抵在自己脖颈上。
周夫人腾地站起:“你做什么?!把刀放下!!!”
“谁敢过来!”周峻纬冲着向他靠近的管家保镖吼一声。
呵退四周的人,他看向终于绷不住表情的周夫人,笑:“原来你也有演不下去的时候啊。”
周夫人迅速切换的表情,温声道:“亲爱的,你冷静一点,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和妈妈说,好不好?”
周峻纬握刀的手使了力气,在喉间划出一道细细的伤口,开始向外渗血,显得十分可怖。
但他依然在笑:“这是我十八岁生日,你给我的军刀,确实很锋利,不是吗?”
周夫人满眼悲伤:“你这是做什么?你要是生气,你冲妈妈撒火,好不好?把刀放下,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要伤到自己。”
“来这之前,我想的是直接拿刀捅死你,”周峻纬面无表情,“然后我去自首,大家都落得清静。”
“后来我想,凭什么呢?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是逃不开你?凭什么我要为你搭上我的人生?”泪水从周峻纬面颊上滑过,却并没有使他的声音变化一丝一毫,“可我又想,这真的是我的人生吗?我的人生有必要继续吗?”
“答案为不是,没有必要。二十多年,因为你,我放弃了喜欢的乐器,放弃了喜欢的专业,放弃了喜欢的事业,放弃了喜欢的人,”周峻纬双眼猩红,“这到底是我的人生,还是你的?!”
“我是你用来争权夺利的工具,可,如果我死掉呢?”周峻纬想到此,笑出声来,“我死掉,周家继承人的位置就空出来了,我爸的私生子,哦,你还不知道吧?他有个非常喜欢的私生子,只比我小一岁,你觉得那个私生子带回来,他会不会喊你妈?”
周夫人咬着牙,指节泛白。
“所以别逼我,”周峻纬弯眼看她,温柔道:“不然我死给你看。”
:你不想要我吗?
:……不想。
:哦,那再见。
:?不是,我错了!!
:他俩TM在我家楼下卿卿我我,我TM还得来楼上取证?!!!
:可怜,抱抱摸摸
:呜呜呜呜呜……
和周夫人在商场门口道别后,郭文韬便和母亲坐车离开。
“小周妈妈看起来喜欢你喜欢得很,”郭夫人看郭文韬身侧一堆杂七杂八的礼物和一捧开得娇艳的花,笑,“这一遭逛下来前前后后给你花了...
“小周妈妈看起来喜欢你喜欢得很,”郭夫人看郭文韬身侧一堆杂七杂八的礼物和一捧开得娇艳的花,笑,“这一遭逛下来前前后后给你花了不少呢。”
郭文韬扯了扯嘴角:“可我不喜欢她。”
“是吗?”郭夫人有些惊讶,“怎么了?她欺负你?”
郭文韬扒拉着花束里的花,闷声:“就是不喜欢。”
“哎呦,好吧,那看来妈妈差点就被她蒙蔽了,”郭夫人笑笑,“以后我少和她来往。”
郭文韬愣,“你不是一直觉得她挺好相处的吗?”
“可你不喜欢她呀,”郭夫人莞尔,软声哄道:“你不喜欢她,那妈妈也不喜欢她。”
郭文韬抱着那捧花,过于浓郁的香味让他的大脑有些混沌,他小声道:“好神奇。”
“嗯?”郭夫人不解。
“我有点开心。”郭文韬眨了眨眼,又道:“不,很开心。”
被爱着的感觉,真的,很神奇。
这份爱又和蒲熠星给的不一样。
说不出来,就是,很神奇。
想到蒲熠星,郭文韬抬眼看向郭夫人,“妈妈,我遇到一个,很好的人。”
郭夫人还因郭文韬上一句话而发愣,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和我说,爱是不讲道理的东西,”郭文韬轻声,“就像他会无条件地站在我这边,因为他很爱我。”
“现在妈妈也是,”郭文韬看向她,“你爱我吗?”
郭夫人抬手搂着郭文韬,温声:“我当然爱你。”
“可妈妈,我不是个好孩子,你不喜欢爷爷,而我和爷爷一样,”郭文韬垂眸,“我骗了很多人,算计很多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还会爱我吗?”
他有些紧张地揉着手中绑花的丝带,等待对方的答复。
郭夫人却没立即回答他的问题,只揉揉他的头发:“是吗?原来我的宝贝受了这么多委屈,比我想的还多。”
郭文韬呆住。
“凯凯如果想要什么东西,就会追着他爸妈,追着我来要,”郭夫人轻声,“如果想要的东西都能得到,怎么会有人想去欺骗呢?”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当初说什么也要把你带回石家,你应该会和凯凯一样,”郭夫人搂着郭文韬,“不用这么听话,不用活得小心翼翼……”
郭文韬垂眸没说话。
石凯在他这里向来是个极其特殊的存在,因为客观存在的血缘关系,有些对比也更加明显。
没有和他一样近乎严苛的各方面要求,却拥有着几乎所有人的宠爱,养出了和他迥然不同的性子。
郭文韬有时不得不承认,他很羡慕石凯,羡慕石凯能够毫不犹豫地表达爱,因为他知道自己被爱着。
不被爱的孩子总是无比想要靠近那个被宠爱着的弟弟。
“可我当年没有带走你,这是我人生中最失败的事情之一,”郭夫人喃喃,“这么多年,你要多努力,受多少苦才能变得这么优秀啊。”
“我是个……很没用的妈妈,我争不过老爷子,也带不走你,”郭夫人哑声道,“但我爱你的,不管你怎样,你是我的珍宝,我爱你的。”
“妈妈……”郭文韬搂着她,轻声喊。
他赌赢了。
他不是没人爱的孩子。
之前他不敢问,因为知道自己没有输得起的筹码。
现在他有了,是蒲熠星给的。
但爱不再是筹码,爱是底气。
他知道即使输得一塌糊涂,仍然还会有一个人爱他,无条件地,毫无道理地爱着他。
郭文韬垂眸看了眼周夫人送的花束,花香味似乎更加浓郁了,熏得他有些困。
不过,希望那个人今天别气得太狠。
他默默祈祷。
齐思钧抱着写生簿,面无表情地画第十八张速写,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脑子暂时安静下来。
前几天母亲的话一直在耳边不断回响,周峻纬那天的神色也反复重现。
愿意原谅吗?愿意忘记吗?愿意重新开始吗?
这些问题将齐思钧的大脑搅成一团浆糊。
除此之外,那天后,周峻纬真的再也没有来过画室,朋友圈内容没再更新,朋友们也不会主动地和他说起周峻纬的近况,这人似乎从他的生活中偷偷蒸发了。
齐思钧这才意识到,之前那些所谓避不开逃不过的相遇,或许全是对方一手策划的,而只要周峻纬想,他就可以在自己身边完全消失。
想到此,齐思钧手下一重,笔尖断了,在纸面上留下突兀的痕迹。
他叹口气,将铅笔和画册放回去。
周峻纬真的,很可恶。
周峻纬面无表情地答复:“说我死了。”
看着助理出去,周峻纬点点太阳穴,偏头处理信息。
郭文韬的对话框挂在最上面。
【文韬】我和你妈逛完了
【文韬】需要精神损失费
【文韬】[敲碗.JPG]
【Jacky】还是之前那个卡号,叫助理给你转过去了
【文韬】[谢谢老板.JPG]
而郭文韬下面就是齐思钧的聊天框,其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新的消息,因为是置顶才一直留在这个位置。
周峻纬的手顿了下,面色如常地滑过去。
他需要慢慢习惯,没有齐思钧,且以后也不会再有了的生活。
虽然听起来就没什么意思。
这时助理走进来,回话:“夫人说您快下班的时候等一等,她找您有事聊。”
周峻纬啧一声,果断答道:“我临时有事,要提前走,等夫人来了你好好招待吧。”
“阿蒲,韬韬明天回来吗?”石凯靠在蒲熠星身上打游戏,嘟囔着,“我第一天上班哎,他怎么刚好请假?”
“明天肯定就回来了,”蒲熠星安慰道,“他今儿和周峻纬他妈逛街去了,又不是公事。”
“确实,韬韬和峻纬的婚礼也快了,估计今天去采购吧?”石凯小声嘀咕,“我姑姑也去了,这配置,我还以为她们带韬韬去试礼服呢。”
“哼,试个毛的礼服,”蒲熠星磨牙,“他俩成不了。”
石凯不满:“你怎么还咒人哦?”
“客观事实。”蒲熠星耸肩。
“瞎说,胡说八道,快呸呸呸。”石凯顺手拍拍蒲熠星。
“真的,他俩最近吵得可凶了,”蒲熠星面不改色地编瞎话,“前几天刚分的手,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周夫人着急找他,不就生怕婚事吹了?”
“啊?分手了?!真的?我就说,韬韬前几天那么不对劲,”石凯一惊,屏幕瞬间出现gameover的字样,不过他并没在意,抓着蒲熠星,“他俩可不能分手啊……”
“怎么不能?”蒲熠星坐起身,真诚疑惑道:“我一直很好奇,你对他们的执念怎么这么深呢?”
“他俩是我一手撮合的啊!”石凯激动道。
“哦……”蒲熠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你不提醒我差点就忘了。”
“嗯?”石凯歪头。
“或许,我之前也说过,他俩能处一起,退的是我!和郭文韬的婚。”蒲熠星按着石凯的肩膀,笑眼弯弯咬牙切齿道。
“就是啊!”石凯抓着蒲熠星晃晃,急道:“好不容易才退了你的婚,他俩好难的,可不能因为一点小事给吹了啊!”
“不行我得想想办法,”他皱眉,又接着晃悠蒲熠星的胳膊,“哎呀阿蒲~你聪明你也帮忙想想办法嘛,以后他俩结婚你绝对立大功。”
蒲熠星深吸一口气,再一次用脸骂人:“我特么……”
骂人的话就在嘴边,对上石凯亮晶晶期盼的眼神,又十分憋屈地咽了回去。
“……我走了,”蒲熠星郁闷地起身,“你自个儿玩吧,到点儿记得打卡下班。”
“啊?你这就走了?那你为什么不打卡啊?不扣你工资吗?”石凯瞪眼。
“我是你韬哥的家属,不挣钱。”
蒲熠星一手拎着新买回来的番茄,一手打字敲郭文韬的聊天框。
来自对方的信息还停留在两个小时前,只说让自己回来时给他带几个番茄,之后就再也没了回音。
蒲熠星只当他累了一天睡着了,便也没整出动静,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楼上的门锁。
门刚开了条缝,浓郁的果香味就糊了他一脸。
蒲熠星哐当一下就把门给关上了。
“喂……”
响了许久那边才接起来,对面人的声音听着十分虚弱。
“你在家吗?怎么了?”蒲熠星关心道,“我在你家门口。”
“……发……情期,提前……”
“抑制剂呢?手边没有抑制剂吗?我现在下楼去给你买,你等会啊……”蒲熠星听对面人断断续续的声音,急得原地转圈,当即按了电梯按钮要下楼。
“没用……别……别去了,我……已经打了五针……”那边的人这时候还有心情笑了下,“再打……要死人了……”
蒲熠星听他打了五针抑制剂,一下就炸了,“你疯了?!五针抑制剂,你怎么敢打的???”
话刚出口,他想到什么,语气冷下来:“抑制剂没用?你今天去和周峻纬他妈逛街,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那边没回话,只从听筒中传来带着轻微哭腔的喘息。
蒲熠星快气疯了。
这人一向警惕心很高,对于外人送的东西几乎是能扔的扔,不能扔的反复消毒再扔进角落,现在突然出了这事,十之八九是他故意的。
故意和周夫人去逛街,故意让自己着了她的道,和当初算计张衡一模一样的手段。
可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这次他又没有告诉自己。
蒲熠星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泛白,后槽牙快要碎成两半,气得浑身发抖。
他的声音从齿间泄出,又低又狠,传入手机听筒:“郭文韬,你特么干得真漂亮。”
(╯3╰)小剧场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对不起嘛……
:周峻纬太可恶了!!!
:啊?不是,我的好感度怎么又降了???
:想想办法撮合我的CP
:我特么……
暑假福利这种事嘛,就是,我打算日更一口气把包办更完……
当然只是打算哈,日更这个东西实在太难惹我只能说尽量……
真的是,像我这样好的写手哪里找
●ABO世界误会修罗场
●蒲郭AO破镜重圆带球跑
弘石EA伪背德
纬钧AO温柔次方
●前期会有涉及一些石郭假扮
●南·奇楠沉香×北·白桃乌龙
弘·阳光×石·迈索尔檀香
纬·弗洛伊德玫瑰×钧·暮光之城玫瑰
●本文不要带脑子看,本质就是想搞吃醋和修罗场
●别带脑子!别带脑子!一切情节安排只为了让PPP发大疯!是我缺德!这篇就是我的缺德产物!接受不了请康康别的文……都很纯爱...
●别带脑子!别带脑子!一切情节安排只为了让PPP发大疯!是我缺德!这篇就是我的缺德产物!接受不了请康康别的文……都很纯爱的
●默念:我的脑子被史呆芬开盲盒开出来的僵尸吃掉了我的脑子被史呆芬开盲盒开出来的僵尸吃掉了我的脑子被史呆芬开盲盒开出来的僵尸吃掉了
“信息素……紊乱……”
医生的话仿佛在千里之外,冰冷不带有一丝温度。
“为什么会紊乱?我俩的匹配度有96%!”蒲熠星不解,“是不是查错了?”
“事实上,这是一种很罕见的情况,即使匹配度很高,双方的信息素却产生排斥,在进行亲密行为时会导致对方的信息素紊乱,目前还没有有效的解决方案,也并没有准确的原因。”大夫看着报告单,推了推眼睛,“我们这边是建议Omega先去洗掉这个永久标记,不然Alpha的信息素会让他很痛苦,长此以往会威胁生命。”
蒲熠星看郭文韬被埋在围巾里苍白又漂亮的脸,有些无措地搂着他:“洗标记很疼的……”
郭文韬勾了勾他的手指,软声安慰道:“没事儿,忍一忍就过去了,等解决了以后你再给我一个永久标记嘛~”
场景又闪现到家中,郭文韬帮他测了体温,又异常沉默地在床边给他削苹果。
“我明天就走了。”
刀下的苹果皮断掉,郭文韬突然道。
“嗯?去哪?”蒲熠星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疑惑道:“怎么这么突然?”
“A国的芒城大学,之前说过的,给我发了聘书。”郭文韬垂眸将刀盖好盖子放回抽屉。
蒲熠星愣了一会,笑:“要你待七八年多的那个?”
蒲熠星猛地甩了床头柜上的东西,冷脸:“郭文韬,你什么意思?”
“哦,当初说得多好听,一定会陪我治病,一定不会丢下我,”蒲熠星讥笑,用恶毒的话试图让他回心转意:“怎么?你要临阵脱逃了?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懦弱?”
“郭文韬!你看着我!”
郭文韬被吓了一跳,愣愣抬头,对方握着他的肩,双眼猩红。
“我现在是受苦的那个人,我都没放弃,你凭什么扔下我?”蒲熠星提高声音,“我每个星期发烧,四十度还多,我人都烧傻了!”
郭文韬不说话,只是垂眸看着地板。
蒲熠星见他既不争辩,也不解释,彻底慌了,他努力扯起笑容:“韬,韬韬,刚刚是开玩笑对不对?我刚退烧你想逗我玩是不是?出个差的事,几个月,不,几个星期就回来了吧?”
郭文韬推开对方钳制他的手,作为Omega,他的力气却出奇的大,此时对付一个还在发烧的蒲熠星绰绰有余。
他一言不发地把地上的东西收拾起来。
蒲熠星气急败坏地翻身下床,嚷嚷着:“你机票呢?!护照呢?!你给我!我TM全给你烧了!我看你怎么走!!”
郭文韬看着对方翻箱倒柜地找护照,终于开口道:“你别找了,我已经把行李全部送到别人家了。”
“郭文韬!你敢走一个试试!!你要是真走了,你要是真走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去找你!!你别指望我去找你!!我们不可能再和好了!!”
蒲熠星气得发疯,抓起手边的东西就摔。
郭文韬闭了闭眼,低声:“你别动,小心伤到自己,我清理一下。”
他伸手拿过倚在一边的工具清理碎片。
蒲熠星发觉自己摔了东西发了火,又不安地站在原地,低声下气地拉他衣袖:“你别不要我……”
“早点睡吧,我明天要赶飞机。”郭文韬只是这么说。
蒲熠星于是忍无可忍,疯了一般去吻他,死死抓着对方的手臂,竭尽全力地抱紧他,似乎这样对方就不会走。
被厚厚的阻隔贴压制的信息素疯狂叫嚣,不断地从缝隙中挣扎出来挤入房间。
奇楠带着苦辛,与空气中甜得发腻的白桃混合在一起。
郭文韬则并不反抗,也不配合,只是一副任其摆布的模样,神色茫然。
最后,当蒲熠星把他推倒在床上,郭文韬才发力隔开对方与自己的距离。
他抬眸看着身上的人,眼眶也发红。
“蒲熠星,别标记我,”他说,“我疼。”
“信息素紊乱,会给omega带来极大的痛苦。”
医生的话又响起,蒲熠星想起上次的完全标记,那样一个倔强的人,泪却从头到尾基本没停过,对方一边哭一边骂:“你到底会不会啊,疼死了~”
但两人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不清楚那样的疼其实是不正常的。
到最后郭文韬疼得脸色发白,依旧犟道:“你能不能快点,早死……早超生,我真的受不了了……”
他们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终身标记属实算不上美好,全然不似之前那些浅尝辄止一般愉悦,痛苦贯穿着全程,但疼到发抖的郭文韬最后还会抱着他,迷迷糊糊地说:“你是我的了。”
蒲熠星失神。
他翻身起来,在床边坐了很久,看着郭文韬自己整理好被他扯开的衣服,又自己默默地回了另一侧的房间。
蒲熠星一般都会忍耐着,半真半假地趴在郭文韬怀里哼哼唧唧地装可怜。
但他今天装不下去了,真的好疼。
他想喊郭文韬,想说我真的好疼。
可像是被人扼住脖颈,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随后他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接近窒息的边缘。
蒲熠星惊醒,把压在自己脖子上当围脖的瓜蛋扔开,又发现睡着之前枕着的是郭文韬刚刚带孩子过来时抱过的抱枕,内心忍不住嘟囔。
郭文韬是对他的枕头施法了吗?
一墙之隔的厨房里,高压锅喷着热气,将隔断的玻璃门都喷得模糊一片。
齐思钧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对着正在和郭明哲玩迷宫书的郭文韬道:“你们家这厨房也太小了,水槽也小,当初买的时候也没看看吗?”
“没办法,着急找地落脚的精装房,”郭文韬摊手,“三室里这个是性价比最好的了,刚好又在你家楼下。”
“行吧,”齐思钧被说服,又去揉郭明哲的头发,“康康饿了嘛?”
郭明哲点点头。
郭文韬撇嘴回应:“我也饿了,你怎么只问他?是我这个三百个月大的小孩不配了吗?”
齐思钧沉默片刻,握着对方的肩摇晃:“郭文韬,是什么把你变成了这个样子?把七年前那个可爱腼腆的韬还给我啊啊!”
“你的……锅要糊了……”郭文韬被对方晃着,艰难发声。
“!”齐思钧一惊,迅速跑回厨房。
片刻,厨房里又传出齐思钧的声音。
“对了,你一会去给邻居送一盆去啊,我炖了好多鸡腿肉。”
郭文韬果断拒绝:“我不去。”
笑话,刚刚死里逃生,他再回去做什么?送人头吗?
齐思钧举着锅铲从厨房冒头:“什么?”
郭文韬看着挂着酱油的锅铲,感觉这个锅铲下一刻就要落到自己后脑勺上,依旧坚定:“我不想去。”
“行吧,那一会我去送,或者让凯凯去,”齐思钧倒也不逼他,“不过你也不能一直不和邻居相处呀,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的……”
“不是,为什么一定要给他送饭啊?”郭文韬极力想阻止齐思钧,“人家又不是不会做饭……”
虽然好像还真不会。
“人情世故啊,送饭是因为对方没饭吃吗?”齐思钧恨铁不成钢地解释,“这是邻居间的相处,关系好了以后人家多多照顾着点你俩啊。”
郭文韬沉默。
他总不能说对面就是那个齐思钧骂了七年的不管孩子不负责任的渣A吧……
唉……
蒲熠星啊蒲熠星……
今天见了一面,对方的态度实在让他十分迷惑,对方替自己整理领子时留下的余温似乎仍旧残留些许。
按蒲熠星那个性格,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现在搬家又不可能,石凯和齐思钧那边都不好解释。
郭文韬思考着该如何向齐思钧解释。
好在这时手机响了。
“喂,文韬文韬文韬!”石凯在那边低着声,语速很快。
“嗯嗯,咋了?”郭文韬答道。
“老师说想让我去南波娱乐,签约当个歌手。”
“那很好啊,怎么了?”郭文韬疑惑道,“需要我这边做什么吗?”
“就是,签约嘛,老师问我有没有对象之类的个人信息,然后又说起你和康康,咱俩那天一起回来的嘛……我没多说,就只是说我们在国外领的证,这样说可以吗?因为之前在机场你不是那样说了……”
石凯话语很混乱,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郭文韬沉默良久,才道:“嗯,可以,你看着说就行了,刚好我也有事和你商量,回来再说吧。”
他把炖好的鸡肉端到餐桌上,问郭文韬:“你和凯凯啥时候去把结婚证吊销了啊?”
郭文韬垂眸摆碗筷,低声道:“过两天吧。”
“嗯……我想在国内把康康登记到我名下,不登记另一方父亲信息,”郭文韬解释,“但是他已经6岁了,又是境外,又是非婚生子,后来父亲那还写的石凯……”
郭文韬无助叹气:“这BUFF叠的……”
“我当初为什么脑子一抽要去登记结婚啊!”郭文韬又看向齐思钧,哀怨道:“你为什么不阻止我?我生完孩子脑子不正常你也不正常吗~”
齐思钧有些心虚地挪开目光。
这个馊主意确实是他提出的……
郭明哲必然是要入C国国籍的,那么在只有一方生父是C国国籍且出生在A国且未婚生子、Alpha父亲不明的情况下,为保护未婚O的权益,给他登记要由政府帮忙协助寻找另一方生父。而有一种方法极其简单,被更加广泛地运用,就是和另一位拥有C国国籍的Alpha登记结婚,双方都拥有C国国籍,即使离婚,也非常利于子女日后登记。
简而言之,就是在政府帮你寻找前任并告知对方虽然咱俩分手但我还是生了个你的娃和随机摇号一个陌生人搭伙合作最后一拍两散中做出选择。
答案显而易见。
于是石凯顺利地加入了这个家。
同时,郭文韬意外发现石凯檀香的信息素与蒲熠星沉香的信息素虽然是基因分析相似度达到97%的木质香,但对自己以及康康没有任何排斥反应,于是石凯又十分顺利地成为郭文韬万里寻一的实验对象和郭明哲的高仿信息素提供者。
同时,齐思钧发现石凯的厨艺以及生活技能完全足够满足自己对于另一个室友的要求,于是石凯十分顺利地住进了他们的房子。
然而,北齐的非酋属性并非空口无凭,在石郭二人登记结婚后不久,A国针对离婚做出的规定就多了一大截。
律师建议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回国再离。
郭文韬希望把康康登记成单亲,但又一次陷入了之前的困境。
要么去做司法证明加未婚生子原因证明加亲子鉴定加出生证明等等,要么找到娃的生父由对方出抚养费,然后娃变成单亲。
简而言之,在去做一堆无用又有用且复杂且动静很大的证明和直接挑明一切拉着蒲熠星去给他儿子上户口中做出选择。
答案这时并不显而易见了。
“所以为什么不直接用你俩的婚姻关系给康康上个户口再离呢?”齐思钧提议,“之前领证不也是为了康康的国籍吗?不用白不用啊。”
郭文韬嘟囔:“他又不是康康的亲爹……”
万一他的实验成功了,万一蒲熠星那时候还爱他,万一蒲熠星愿意原谅他,万一蒲熠星愿意接受康康……
想了许多,郭文韬发现无数个万一让这件事的概率变得极小,整个人又颓废下去。
“行吧,你自己决定,”齐思钧并不干涉他的决定,安慰道:“反正我肯定帮你兜底。”
“嗯……”郭文韬闷声答应。
当年他孤身一人到了A国,在无比陌生的环境下又得到了怀孕的消息,是齐思钧一直为他忙前忙后照顾他,如果没有齐思钧,他可能根本撑不到现在。
郭文韬不太习惯现在过于温情的画面,他继续道:“但是,我不是故意找茬啊,我捅多大的篓子你就兜不住了?我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齐思钧微笑:“除了杀人放火……”
郭文韬惊讶:“你势力这么大吗?”
“其他的我也什么都兜不住。”
“想开点,寻衅滋事打架斗殴酒驾嫖娼什么的我还是可以去派出所保释你的。”齐思钧拍拍郭文韬的肩。
“嫖娼拘留不能保释……”
“我念着顺口不行吗?!”
“哎,哥们,”黄子弘凡搭着石凯的肩,“你多大结的婚啊?”
“额……二十一……”石凯努力想跳过这个话题,奈何黄子弘凡好奇的心始终不如他意,只能硬着头皮答。
“嚯,那么大就结婚了???”黄子弘凡有些震惊,“你那会还在上学吧?”
“嗯,我一直在上学,读到硕士才毕业回国的。”石凯回忆道。
“那你在那边上了快八九年的学啊!好久!”黄子弘凡震惊。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嘛……”石凯笑了笑,“我爸妈就说那就接着上学,反正接着上学肯定不会后悔的,我这么大才出道还是独一个吧?”
“没事儿,”黄子弘凡十分义气道,“就凭咱俩高中时一起在我妈这学过音乐的情义,以后进了圈我罩你。”
“说的是,你多看顾着点凯凯,别让那些不长眼的欺负了。”黄子妈妈此时刚好过来,接话道。
黄子弘凡于是又拍着胸脯和妈妈表达了自己的衷心。
黄子妈妈被逗得直笑,看向石凯,温声:“凯凯,你和你对象的事想怎么办呀?”
“额……我回去问问他吧……”石凯对转一圈又绕回来的话题欲哭无泪。
“行,你们商量着来,”黄子妈妈抚了抚脸,思考着,“我建议是公开一下,要不以后万一被爆出来影响也不好,就只说你结婚了就行,也不用把对方的信息公开。”
石凯硬着头皮答:“嗯嗯,我回去问一下文韬……”
“我是觉得文韬那么好看,必然要公开一下啊,”黄子弘凡逗他笑,“我要有那么好看的对象必须天天秀,秀死所有人。”
“呵,呵呵。”
石凯的笑容僵硬。
韬哥,救救,我真的撑不住了……
(/ω\)
黄了皮己,你就起哄吧~现在起的哄都是以后流的泪~
(*'▽'*)
别问,一切情节安排只为让PPP发大疯……
我缺德,我爱看……
别带脑子!别带脑子!一切情节安排只为了让PPP发大疯!是我缺德!这篇就是我的缺德产物!接受不了请康康别的文……都很纯爱的
:我还是个三百个月大的宝宝~
:我韬被夺舍了?
:石郭拌饭是真的呀~
:救救,救救
:发烧四十度,我竟然还活着,我果然是天选之子!!
楼道里,两个大人面面相觑。
蒲熠星眼神中充...
蒲熠星眼神中充满了不理解。
什么意思?带着孩子和前任示威?
郭文韬有些心虚地挪开视线,伸手把郭明哲往前推了推示意小孩说话。
“叔叔好,”郭明哲倒是兴致很高,“我们是来道歉的!”
蒲熠星不说话,抱胸低头,看小孩在搞什么花样。
小孩感受到对方的不喜,努力抬头试图与眼前的Alpha平视:“我们昨天把箱子堆在楼道,挡住叔叔回家的路了,对不起!我把我最喜欢的桃子软糖送给你,叔叔你不要生气。”
“小孩跟你在国外呆了这么久,中文说的还不错,”蒲熠星并不搭理郭明哲,执拗地盯着门口不敢看他的郭文韬,讥讽道:“你教的?”
“没,我不常陪他。”郭文韬不愿暴露更多信息,草草答复一句,想了结话题。
“哦,那就是有别人在教,”蒲熠星冷着脸,“是石凯?”
“嗯,”郭文韬怕对方不依不挠地追问,敷衍一声就拉起郭明哲,“歉也道了,和叔叔说再见。”
之前共友总抱怨说蒲熠星很难骗,只自己觉得蒲熠星再好骗不过了,他以为是自己的骗术高明,至少周围人都这么说。
可后来他发现并不是,蒲熠星能够一眼看出他埋在心底的不安,能够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精心编织的谎言。
他才明白,原来先前一切的骗局都是对方心甘情愿的相信。
可现在不是了。
他无法保证自己的设计能够骗到蒲熠星,只能秉持着少说少错的想法,想尽量杜绝暴露的风险。
但对方显然不给他这个机会。
“嗯?我接受道歉了吗?没见过这么没诚意的道歉。”蒲熠星靠着门框,眸中讥笑。
小孩子对外界的感知总是格外敏感,被蒲熠星并不友善的语气吓到,现下紧紧抱着郭文韬的大腿,小声抽泣。
郭文韬实在受不了蒲熠星这种似笑非笑的挑衅,不耐烦道:“你和小孩较什么劲?”
“哦,成我较劲了?”蒲熠星彻底冷脸,“不是你非要找上门来的?你来找我之前就该知道我不可能有好脸色给你。”
郭文韬面色发白,这也算是他预想中的结局。
他把郭明哲抱起安抚,又垂眸轻声道:“抱歉,小孩子不懂事,今天打扰你了。”
蒲熠星倚着门框,突然变了表情,弯眼:“没事,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来都来了,不进来坐坐?”
郭文韬一愣,他看向蒲熠星。
你有病?
蒲熠星无所畏惧地回视:谁心虚谁自己清楚。
郭文韬微笑:“好。”
相互膈应呗,谁怕谁啊。
石凯帮齐思钧收拾完店面,手机又响起来。
石凯看也没看,笑着举起手机给齐思钧看:“快到饭点了,文韬来催了。”
齐思钧看了一眼,托腮道:“不一定哦~”
“?”石凯看一眼手机。
黄子弘凡。
“喂,石凯是吧?我是黄子弘凡,就是你老师的儿子,那天去机场接你的那个个子高一点话多的那个。”
“啊是,我知道,我备注了。”石凯被对方一连串解释砸懵,愣道。
“哦哦,是这样的……”
接下来的发言大概持续了将近两分钟,石凯始终没插进去一句话。
他努力从对方一系列发言中整理出来老师临时起意想让他今天中午去家里吃饭这个中心思想。
“哦,我今天没别的事,可以过去的。”
石凯耐心听着对方的嘱咐,“嗯嗯,都行,我去过的。”
“这……是他生性就这么开朗还是有钱人家的少爷都这样?”齐思钧有些呆滞。
“哦行,你大概多久回来?晚饭用等你吗?”郭文韬温声道。
“不清楚,老师说要找我聊点事情。”
“嘿嘿,好嘞,韬哥爱你爱你,么么!”
“嗯嗯,挂了。”郭文韬忍不住笑。
弟弟对这种肉麻又亲密的行为异常执着,27岁了还像个小朋友,怪不得能和郭明哲玩到一起。
他面色冷得要结霜:“怎么?有人找?”
郭文韬重新回到当下的尴尬局面,也不知该回些什么,只抱着少说少错的想法回道:“嗯。”
“那你把我邀请来你家就该知道我说不出什么好话。”郭文韬把先前蒲熠星的话加工过后扔回去。
“好好好,”蒲熠星咬牙切齿,“我们今天索性就把话挑明了说。”
郭文韬看他一眼,又挪开目光,抱着郭明哲:“等下次吧,小孩还在。”
蒲熠星看了一眼被瓜蛋逗得开心的郭明哲,气不打一处来,气势汹汹地试图把小孩拎走,却被郭文韬拦住:“你别碰他。”
“呵,这么宝贝?我还能吃了他?!”蒲熠星气道。
郭文韬抿唇,叹口气低声哄着郭明哲:“康康带猫猫到房间里玩好不好?”
把小孩打发走,郭文韬随手拿来个抱枕填补怀中的空旷,语重心长道:“我们现在真的不适合聊。”
“这是我家的抱枕,你少跟进了自己家似的,”蒲熠星把郭文韬抱着的抱枕抽走扔开,冷声道:“适不适合聊我比你清楚。”
他只知道再不聊他就要疯了。
郭文韬叹口气,开口道:“我以为我们之间一切都很清楚了。”
至少以蒲熠星的角度,前因后果都是完整且合理的,这是郭文韬绞尽脑汁费尽心思为他编织的一场完美的骗局。
“可我不甘心。”蒲熠星抬眼时目光执拗得可怕。
他肯定道:“你还爱我。”
“我不爱你了。”
“少骗人。”
郭文韬笑出声。
对方原来真的很难骗。
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说谎的表现早已被对方的信息库删除。
他的研究止步不前,陷入瓶颈,无法推进的实验就像他们被迫中止的爱情。
这个骗局编织之初,是他想给蒲熠星去寻找别人的可能性,但蒲熠星在他为其精心编织的骗局中等待了七年。
他是个自私的人,窃喜着蒲熠星没有爱上别人,窃喜着蒲熠星依旧爱着自己,可这样不行。
“我还爱你,然后呢?”郭文韬笑过,眸中溢满悲哀。
对啊,然后呢。
蒲熠星呆滞。
他结婚了,有了新的恋人,有了可爱的小孩,而且两人相处得很好,小孩很乖,他们也很幸福……
蒲熠星自虐一般回忆着自己所看到听到的一切。
他笑得讽刺:“你还爱我,你先生知道吗?”
他紧紧盯着郭文韬的一举一动,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愤怒或难堪。
大家都别想好过。
蒲熠星想。
郭文韬一愣:“我先生?”
他迅速在记忆梳理中确认了所谓先生的身份,随即补救道:“没必要告诉他。”
蒲熠星立即发现对方的不对劲,皱了皱眉。
郭文韬则整理了当下的局势,决定顺着蒲熠星的误会,把这个骗局圆好。
“你们那边不常叫先生吧?”蒲熠星眯眼,主动为对方的破绽找借口。
“也常叫,我不习惯而已。”郭文韬并不顺着对方的台阶走。
他知道,一旦顺着对方的引到说下去了就会进入陷阱。
“哦,你习惯什么?丈夫?亲爱的?Honey?”蒲熠星不依不挠道。
“什么都不叫,我就叫他凯凯。”郭文韬很淡定地回答。
“呵,”蒲熠星冷笑一声,“挺好,怪亲近的。”
“嗯,我也觉得。”
空气又陷入沉默。
郭文韬率先开口:“这么多年,你也该找个omega了。”
“怎么?你要给我介绍?”蒲熠星面无表情。
“如果你需要的话。”郭文韬握紧杯壁,抿唇。
“谢谢,不需要,万一又搞出个咱俩的情况,”蒲熠星起身,往卧室走,“我经不起第二次折腾了。到饭点了,带着你家小孩走吧。”
郭文韬紧接着起身,跟在他身后:“你们可以先去医院查一下,确保……”
蒲熠星猛地一转身,二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郭文韬的话语一滞。
蒲熠星轻轻为郭文韬理了理领子,手指蹭过他的脖颈,声音很低:“郭文韬,你就这么想把我推出去?”
郭文韬因他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发懵,刚准备说话,就见蒲熠星把手指抵在自己唇间:“嘘。”
郭文韬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蒲熠星笑得有些冷:“回去告诉你们家那位,信息素不要留得这么明显,我很不爽。”
郭文韬迅速抬手捂上自己后颈,又想起来残留的檀香味是昨晚做实验沾上的,根本不是通过腺体散发出来的。
他有些尴尬,最后也没说什么。
“喂,房子不用看了,他绝对有事瞒着我。”
蒲熠星靠在门框上,看向郭文韬刚刚坐过的地方,面色阴沉。
“看谁能耗过谁吧。”
(°3°)
(叹气)狗血就是香啊~
:韬哥爱你么么哒~
(宠溺):嗯嗯,拜拜~
:手好痒,想砍点什么
:巴拉巴拉……
:他是生性就这么开朗吗?
医生翻看着手中的检查报告,露出十分遗憾的表情:“我知道这很无礼,但是我们这边不建议两位继续维持亲密关系。”
“好的,谢谢,...
“好的,谢谢,麻烦您。”郭文韬异常冷静地按下因为生病情绪暴躁正要发作的蒲熠星。
离开诊室,蒲熠星赌气一般甩开郭文韬拉上来的手。
郭文韬失笑:“怎么了?”
“……”蒲熠星不答。
“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
如叹息一般的声音落入蒲熠星耳中,他看向一边的郭文韬。
对方却并不在看他,眼神不知落在何处。
他喉间哽了哽。
他想揭穿对方方才按在他肩上仍止不住发抖的手,想揭穿对方现在仍旧泛红的眼尾。
可他说:“好。”
好像,眼下除了说“好”,蒲熠星做什么都留不住他了。
“哥,到了。”
思绪被司机的声音打断,蒲熠星道声谢,下车上楼。
电梯上到自己家的楼层,眼前堆在楼道的箱子又吸引了蒲熠星的注意。
这房子是一梯两户,当初蒲熠星从公司分的房子搬出来,手上没多少可以现用的钱才这种购买了这房子。好在另一户一直没有人搬进来,蒲熠星懒得搬,也就没有再挪过地儿。
这下好了,新邻居刚来就先用箱子把他门口堵得严严实实,什么素质嘛……
蒲熠星很不耐烦地敲响对面的门。
“来啦来啦。”
门里传来个小孩的声音。
门开了,眼前的小孩却让蒲熠星呆滞许久没反应过来。
郭明哲躲在门后,看到蒲熠星很高兴:“是早上的叔叔!”
蒲熠星抿唇,他犹豫片刻,喉间梗塞:“你爸呢?”
他在内心嘲笑自己。
果然,这么久不见,还是想看看他……
郭明哲眼睛转了转,似乎在犹豫:“爸爸……”
这时石凯从里面走出来,口中念叨着:“文韬跟你说多少次不能自己开门了?万一是坏人就把你抓走了。”
郭明哲小声解释道:“我以为是爸爸回来了……”
“你爸才走了一会,飞都飞不回来。”石凯吐槽一句,看到门口的蒲熠星惊讶道:“蒲哥?你怎么来了?”
蒲熠星的眼睛在听到石凯声音那一刻便猩红得可怕,他抬眸:“你们住一起?”
“啊?”石凯被对方的状态吓到,“谁们?不是蒲哥你没事吧?需要帮助吗?”
蒲熠星却仿似根本没听见对方的关心,自嘲地笑一声。
蒲熠星,你问的什么弱智问题啊?
人家一对当然住一起。
直到真真正正地看到,他才意识到。
郭文韬真的……有了孩子,有了家庭。
可我又算什么呢?
我等了这么久……
我算什么呢……
“哦哦,好的好的,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是刚搬上来还没来得及……”石凯这才知道对面的邻居是蒲熠星,赶紧道歉解释。
石凯皱着眉担忧地看对方跌跌撞撞地走进对面的屋内。
郭明哲扶着门框,小脸皱成一团:“怪叔叔。”
蒲熠星进门便跌在沙发上。
蒲熠星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眼前一片黑。
好像没开灯。
可是现在也还没日落。
好像只有他的世界正在深夜走也走不出来。
“他回来了。”
随后便再说不出别的话。
那边沉默几秒,叹口气道:“你先吃药,半片,明天我去找你。”
“……”蒲熠星看向天花板,没说话。
“有什么想说的吗?”
“明天见面说吧,让你加班下次又攒着劲骂我。”蒲熠星低声。
“行,那你好好组织下语言,”那边又提醒一句,“那个药只吃半片啊,睡不着也不能再吃了。”
“还想活就听我的。”
“哦。”
夜深,郭文韬轻手轻脚开了门,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有些疑惑。
歪在沙发上的石凯被惊醒,迷迷糊糊地打招呼。
“怎么这么晚还在等我?”郭文韬关心道,“我不是说实验室那边会做到很晚吗?熬夜对身体不好的。”
“打游戏睡着了,没在等你。”石凯狡辩道。
“行吧,”郭文韬失笑,“那早点睡,小齐不是叫你明天去他店里搬点东西?”
石凯点头,又吸了吸鼻子:“你今天的檀香味儿咋那么重?”
“嗯,这边的实验室有不少仪器,把之前的实验都试了一遍,”郭文韬嗅了嗅自己的袖子,“一会除个味去。”
“说起信息素,康康今天晚上不太舒服,有点发烧,”石凯拍拍自己的脸清醒道,“我已经用信息素安抚过了,现在应该退了。”
“啊……”郭文韬愣神,“是晕机吧?”
“我也觉得是,但我有点担心,就先用信息素安抚了。”
“嗯,好,我知道了。”郭文韬笑笑,“辛苦我们凯凯了,明天下班给你带好吃的。”
石凯哼笑一声,又道:“哦对了,咱们对面住的是蒲熠星哎,就是今早接机不咋说话的那个,我记得你不是一直挺喜欢他的剧吗?说实话,他私下看起来有点不好相处,怪怪的,话也不听人说。”
郭文韬彻底呆住了,他茫然重复:“蒲熠星?”
“对,是他。”
郭文韬猛然反应过来,他死死抓着石凯,“他碰康康了?!”
“啊?我,我不知道……”石凯愣愣道,“应该没有吧?”
郭文韬答一声,快步走到郭明哲房间把睡熟的小朋友摇了起来。
“爸爸……欢迎回家……”郭明哲睡眼惺忪地倒在郭文韬怀里,含含糊糊道。
“康康,爸爸问你哦,”郭文韬小心翼翼探一探郭明哲的额头,“今天下午那个邻居叔叔有没有碰到你呀?”
“唔……”郭明哲费力思考许久,摇头:“没有,康康很乖,没有让陌生人碰。”
郭文韬这才松了口气,他又温声把郭明哲哄睡,放出自己的信息素笼罩着小床。
香甜的白桃味迅速和先前残余的属于石凯的檀香味混在一起,和很多年前白桃与沉香的混合如出一辙。
“麻烦做一份松饼和一杯摩卡,谢谢。”周峻纬推门进去,门口挂着的铃铛铃铃作响。
柜台后的齐思钧闻言抬头,笑道:“松饼和摩卡没有,豆浆油条我这里还多一份,原价卖你怎样?”
周峻纬看向他,整个人愣住,一时没说话。
齐思钧撑着下颔看对方,话语漫不经心:“不想要也没办法呀~我的店还没开。”
齐思钧轻笑,将手边用塑料袋兜着的早餐递给他:“我本来就是进来拿布去擦那块板子的,谁叫你进来得那么快?”
“谢谢,”周峻纬接过早餐,“因为你的店很吸引人。”
“哼哼,”齐思钧笑两声,“但你夸错人了,这家店我刚盘过来,还没开始装修。”
“啊……那真抱歉,”周峻纬并不尴尬,“其实吸引我的其实是门口那一箱玫瑰花束,应该是新放的吧。”
“有眼光。”齐思钧骄傲地一抬头。
“这家店未来打算卖什么呢?”周峻纬吃掉最后一口油条,“或许我之后会来光顾。”
“卖书,卖花,卖甜品,什么都卖。”齐思钧摇头晃脑,顺手递出手写着店名和号码的便签纸:“很遗憾名片还在加工,先给你这个,齐思钧,店名ROSE,支持线上下单哦~”
周峻纬笑着接过,拿过柜台上的便签本写下自己的号码:“很遗憾这次没带名片,周峻纬,心理医生,请收下。”
蒲熠星给周峻纬开门,看见对方手里拿着一支玫瑰,皱眉道:“什么鬼?”
周峻纬微笑:“放心,不是给你的。”
“楼下不久会开一家新店,有兴趣可以去看一看。”周峻纬把花安稳地放好。
“不用,我马上就搬走了。”蒲熠星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也对,我刚刚看到你应该是有了个新邻居,你这种职业确实早该换房子了。”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蒲熠星喝水,“对面的邻居是他和他现在的恋人,哦,还有个孩子。”
“……”周峻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孽缘,他沉默许久,才道:“哇哦。”
蒲熠星搓搓杯子,迷茫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在等他回来吗?我没有在等他,我听你的,去见了好多人,可我没办法喜欢上别人,我总是想到他……”
“他回来了,带着他的爱人,和孩子,那孩子看着四五岁,他走了七年……”
“他真的……把我丢下了。”
“Alpha确实体力上比Omega有优势哈,”齐思钧给搬完东西的石凯递水,“一上午了,都没见你停一下。”
“咳咳,”石凯呛水,赶紧反驳:“你别!你和文韬一拳能打两个我。”
“夸你两句那么大反应干嘛?”齐思钧不解。
“文韬上次夸完我后抽了我那么大一管子血搞信息素萃取液,”石凯摸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我那一管子信息素不知道被他拿来做什么研究,把自己身上弄得总是一股檀香味儿,别人都觉得是我干了点啥,我一个良家A的清白被他毁得彻彻底底。”
“哈哈,哎呦我凯,”齐思钧忍不住笑,拍了拍他:“文韬要真的研究出什么来,你必然是大功臣。”
“希望文韬快点研究出什么来吧,”石凯托腮叹气,“康康也不能一直靠着我俩的信息素安抚啊,那么大点,以后咋办啊。”
“哎,”齐思钧思考,“应该快了,这边南波大学不是说已经有初步的研究成果了?”
“嗯,文韬昨天本来说只去南波大学报个到,结果一头扎进实验室,半夜才回来。”
“不过文韬是南波大学从国外挖过来的教授,不能给他排很多课吧?”齐思钧好奇,“又上课又急着搞他的研究,康康还离不开他,在A国我就生怕他累病了。”
“应该是,南波大学挖他回来就是搞科研啊。”石凯想了想,“现在还是暑假他就天天泡在实验室,开学了再排课不得累死。”
“那就行,我不跟你俩住了记得好好照顾自己。”齐思钧嘱咐道。
“你真的不能搬来和我们住吗?”石凯可怜巴巴。
“我家就在楼上,我扔下我爸妈跑去楼下和别人合租,我爸妈会动家法的吧?”齐思钧扯出一抹无力的笑。
“好吧……”石凯接受现实,又点着手指开始盘算:“文韬去南波大学当教授,你在咱小区开了家店,就我还没着落。”
“做自媒体?或者开一家声乐的补习机构……”齐思钧提议道。
“去呗,为啥不去?你唱歌那么好,”齐思钧靠在柜台上,“不想当明星?”
“当了艺人再和文韬康康住一起,我的清白就真的没有了……”石凯欲哭无泪。
“哈哈哈哈哈哈。”
另一边家中,因为石凯和齐思钧都不在,留在家里照顾康康的郭文韬正在陪小孩看一年级的课本。
“康康可以去上学吗?”郭明哲眼睛亮亮。
“唔,得过几个月,你的户口还没办下来,到时候刚好赶上第一学期。”郭文韬解释道。
“户口是什么?”
“用来证明你是我家的孩子的东西。”
郭明哲听得半懂不懂。
郭文韬想着户口的事儿,内心十分烦乱。
康康是非婚生子,又生在国外,他对面的亲爹也没办法拉过来给他上户口。
真要去做个司法鉴定?好麻烦……
郭文韬叹口气,甚至想着大不了直接和蒲熠星挑明算了,给孩子上个户口的事不至于上升到他俩的恩怨吧?
不不不,不至于,不至于因为个户口就让瞒了七年的事儿功亏一篑。
郭文韬又叹气。
郭明哲伸出小手拍拍:“爸爸不要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郭文韬犹豫许久,问道:“康康觉得对面的邻居叔叔怎么样?”
“唔,”郭明哲反复思考,“是个怪叔叔。”
郭文韬好笑道:“怎么说?”
“昨天怪叔叔不听凯凯说话,也不听康康说话,被箱子绊倒也不说话……”
“啊……”
郭文韬这边陷入沉默,郭明哲则像是想出什么来兴奋道:“我知道了!”
“肯定是昨天我们没来得及收拾箱子,叔叔生气,所以不想听我们说话。”郭明哲显然十分认同自己的想法,“爸爸,我们去找叔叔道歉吧!”
“啊?”郭文韬惊讶于小孩子突如其来的行动力,试图推脱道:“等凯凯回来让他陪你去好不好?爸爸和那个叔叔不熟……”
“爸爸,你不能这样,”郭明哲板起小脸,“小齐叔叔教我们做错事要道歉,对陌生人也要道歉。”
郭文韬油盐不进,坚决不去见蒲熠星:“昨天我又不在,道歉也该你和凯凯去。”
郭明哲小嘴一瘪,眼眶瞬间泛红。
“去去去,现在就去。”郭文韬迅速改口,抽出纸巾按在小孩眼下,“只要你不哭,什么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