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的临终绝笔,虽然只有短短六行,但至今无人能写出第二首

这首诗名为《临路歌》,但是也有学者说应该叫做《临终歌》,因为古代的“路”和“终”字形相近,很有可能就导致了误读。看着诗中熟悉的意象——大鹏,想必很多人已经猜出了这首诗的作者,没错,就是李白。

作为一代诗仙的李白,似乎所有人都对他很熟悉。呼之欲出的古诗也有很多出自李白,从“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到“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李白留给我们太多印象深刻的诗词。

这首只有短短六行的诗,是李白的绝唱,一旦你读了李白的这首临终绝笔,并且将它读懂,那么你一定会更加为之折服。

古往今来,已经没有人能够写出与之相媲美的第二首了。

意蕴遥深的临终绝笔

李白一生都未放弃自己的理想,所以在安史之乱之后,他依然满怀“为君谈笑静胡沙”的豪情和“功成追鲁连”的抱负参加了永王幕府。

但是由于李白自己太过于天真善良,缺乏对统治集团内部复杂尖锐矛盾的了解,在进入幕府之后不久便被扣上了“附逆”的罪名,锒铛入狱之后流放夜郎。这首《临路歌》便是在这期间所作。

很多人将李白的这首《临路歌》看成是李白的墓志铭,这的确非常贴切。

自屈原以橘自比,触类取物之后,自况的手法便出现在了诗歌创作之中。

在此后的历朝历代的诗人中,将这个手法运用的最好的,必当要数李白。

李白的诗歌中,有以人自况的,比如鲁仲连和吕尚等,也有以很多文学形象自况的,比如神仙和大鹏等等。而这首《临路歌》则同时结合了这两种自况手法。

这首诗以大鹏展翅被摧的经历开头,以孔子之亡的典故结尾,自况了李白自己一生,其中理想抱负幻灭的巨大悲哀溢于言表。

作为临终绝笔,这首诗在诗题上也再次秉持了他一贯的命题风格——寄意遥深。此前所作的诗词中,比如《蜀道难》,这个题目虽然是乐府旧题,但是被李白借用之后,重点便放在了“难”字上。

这个“难”字既是蜀道的高耸险峻,更是李白自己仕途的险恶。

再比如《梦游天姥吟留别》,题目说的虽然是梦中仙境,但是“留别”二字又表达出他对朝局和当朝权贵的愤怒。还有《行路难》和《梁甫吟》等等,都是这种风格。

所以很多学者并不赞成《临路歌》应该叫做《临终歌》的这一说法。他们认为李白就是把离开看成是即将上路,而不是普普通通的临终。

因为对自己的才华充满信心,李白觉得这个“谪仙人”称号受之无愧,他很乐意把自己看成是降临到凡间的仙人。

即使是在疾病之后,精力锐减,将不久于人世,李白这个讲究浪漫主义的诗人,也一定是认为自己应该羽化升天。

在登上归天之路之前,他为自己赋诗,把“临路”看成是生命转化,这才是诗仙的创意。

梅尧臣曾经评价李白的这首诗是“作者得于心,览者会以意”。他将李白的这首绝笔诗看成是李白超越意识的一种升华。即便没有实现功成身退的理想,即便还有壮志未酬的愤慨,在诗中,还是希望大鹏能够雄风振万世。

历经苦难,痴心不改

李白是盛唐时期乃至整个历史长河中的一颗明星,千百年来,人们盛赞他,从他的诗文中我们能够看到他面对人生的心态:虽历经苦难,但痴心不改。原来不忘初心,在一千多年前的李白身上已经展现得淋漓尽致。

李白经历的苦难究竟是什么呢?莫过于伴随他丰满远大的仕途理想的骨感现实吧。

纵然他以诗才闪耀于盛唐,流芳了千古,但是他自己始终是寂寞的。在他的那个时代,他是一个诗人,但是同时他也只能是一个诗人。

在公元742到744年之间,李白曾二入长安。

因为诗写的实在是太好了,声名渐起的李白成了名士们非常感兴趣的对象,玄宗征召他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初入长安后的李白,在漫游长安的过程中结识了很多社会名流,从元参军到崔郎中,从杭州刺史到道士吴摘,并且与他们相交得很密切。

所以,李白似乎获得了一条仕途上的捷径。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在《玉壶吟》中他写:“名动京师,上皇闻而悦之”。可见,他很快就被唐玄宗召入宫了。

得到了皇帝的召见,李白求取功名的愿望似乎就要实现了,多年来学剑书,论纵横的经历眼看就要变现,他以为他即将成为一个出色的纵横家,伴君左右。

于是,便有了豪迈的“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入宫之后,李白担任翰林待诏,但是在这期间,他并没有获得任何建功立业的机会。

“待诏”这个职位并非唐朝的正式官职,唐玄宗不过是把李白当成普通的文学臣子看待,授予了他这个职务。

《旧唐书》中有这样的记载:“玄宗度曲,欲造乐府新词,亟召白”,可见唐玄宗只是把李白当成了伶官,只是他解闷的工具而已。

这样的待诏生活,加上李白原本就疏散狂放的性格,让朝中的权贵很难亲近,甚至产生了尖锐的矛盾。唐玄宗后来也听信谗言,刻意疏远李白,最终,李白请求“还山”,唐玄宗也乐于遣散。就这样,李白初入仕途便败兴而返。

再次走进长安,此时的李白除了宫廷诗人的身份,把他自诩酒中诗仙的真实身份也带到了长安的市井之中。

李白也从来没有对权威产生畏惧,甚至用他自己最擅长的直接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借酒直接讥讽朝中的权贵:“青蝇易相点,白雪难同调。本是疏散人,屡贻蝙促消”。尽管李白自己也曾经使用世俗手段在朝堂中挣扎,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妥协。

渐渐地,李白也不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小臣,他在诗歌中直言不讳,他开始享受着自己的独行。

有《妾薄命》中的“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的慨叹,也有《怨歌行》中“寒苦不忍言,为君凑丝桐”对宫女悲惨生活的揭露。

这一切既让他看清了长安的现实,也看透了自己处境。

不过好在他总是能够借酒以酒仙的身份抒发自己的感怀,最终并未因仕途失利导致自己的个性枯竭,雄心豪气依然如故。

深厚的爱国主义情怀

李白的诗歌能够流传百世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除了诗歌中展现的浪漫主义风格,诗中还有浓浓的爱国主义情怀。

李白身处大唐王朝由盛转衰的关键点,他有幸见证了唐朝的繁荣强盛,但同时也见识了唐朝权贵的昏聩。在李白的诗歌中,他歌颂着大唐江山的繁华,也抨击着黑暗的朝局。

经历了整个安史之乱之后,李白看透了各个藩镇割据对唐王朝统一造成的影响。

李白渴望在这样的割据对抗中为朝廷贡献自己的智慧,但却总是因为自己刚正的性格,在官场四处树敌,最终报国无门。

在他的很多诗词中,我们都能看到他直白和激进言语,有“浮云蔽紫闼,白日难辉光”的讥讽,有“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的批判。

除了在抨击官场之时流露出的爱国之情,李白的爱国之前还表现在对唐王朝大好河山的热爱之中。李白的很多诗词都描绘了大唐的美好景色,通过借景抒情的方式表达了他对国家的热爱。

比如《望庐山瀑布》中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比如《望天门山》中的“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这样大气磅礴的诗句,只有真正热爱山水的人才能写出来吧。

等到唐王朝由盛转衰,李白热爱的河山也变得满目疮痍,他自然变得伤怀。

著名的《蜀道难》就是这种情感的一种代表,“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使人听此凋朱颜!”自然美景的生机灵动不见了,能看到的唯有李白对国家山河的叹息。

总结

自小受到士文化熏陶的李白,秉承着士文化的传统,曾经立志要成为“国士”。安旗先生评价李白:他要实现伟大的抱负,要建立不朽的功业,这一念之贞,让他终生不渝,至死方休。自年少时立志,而后壮志,即使老病缠身亦不曾弃志,这便是李白。

李白的《临路歌》是一代诗仙与世长辞之前的绝唱,是谪仙人羽化登仙之歌,也是一曲荡气回肠的时代悲歌。

在李白生命的最后时光,他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诗歌,闪耀出一道光,照亮了自己一生的民族魂。

参考资料

[1]黄莹.生的极限与超越[D].南京师范大学,2011.

[2]宋玮.李白诗歌中的自我形象和人格魅力[J].中学语文教学参考,2022(12):89-90.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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