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恩转身弯腰，抓起“海雕”洛根，将他丢向了赶来的守卫们。
趁着守卫躲避，酒吧混乱的机会，克莱恩快速奔跑，敏捷绕行，轻松离开了“飞鱼与酒”。
他按了下帽子，快步前行，转入了旁边的街道。
有人在跟踪他！
是“海雕”的同伙吗？
克莱恩放缓了脚步，手中多了枚金币。那金币不断在指间跳跃，似乎在侦查着什么。
叮！
金币轻声跃起，翻滚下落，稳稳躺到了克莱恩的掌心。
低头瞄了眼结果是正面还是背面，克莱恩脚跟一旋，动作流畅地转入了一条僻静阴暗的小巷子。
海边的风又冷又猛，于这样的地形内产生对流...
海边的风又冷又猛，于这样的地形内产生对流，让他的呢制大衣不自觉往后扬起，让他的半高丝绸礼帽险些脱落。
突然，克莱恩顿住脚步，转过身体，低沉开口道：
“出来吧。”
他目光锐利，死死盯着拐角处的阴影。
四五秒的安静后，一道身影从幽暗里“长”出，轻笑一声道：
“很敏锐嘛。”
克莱恩回想起了他，进入“飞鱼与酒”酒吧时，他职业性地环视了一圈，寻找是否有需要注意的对象。
那时这个全身都在黑斗篷里的人正在大口喝酒，好奇旁观。
对方并未给克莱恩留下太大的印象，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跟过来。
思绪翻转间，维护着自己人设的克莱恩略微俯低腰背，仿佛蓄势待发的巨型猫科生物：
“你想做什么？”
“你刚才表现出的格斗技巧和处理办法，很符合我的审美，我追上来就想问一句，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在说了一大堆之后，黑斗篷咳嗽了一声道：
“忘记自我介绍了。”
他的表情转为严肃，不再像刚才那样诙谐：
“‘冰山中将’艾德雯娜·爱德华兹的下属，‘黄金梦想号’的第四水手长，烈焰达尼兹。”
］
众人的目光不可遏制地汇聚到了达尼兹身上，让达尼兹瞬间有种站在舞台中央进行一场盛大的演出，结果裤子崩了当着所有观众出糗的感觉。
“你居然是主动找上他的！凭借这点我愿意认你为五海最强！”
“你第一次见面居然就在一个看上去就十分危险的家伙把自己的底透了个一干二净，还把自己船长也卖了！”
“你们船长不是会教你们各种知识吗？怎么你的实践能力差到这种程度，连看人识人这种基础社交都不会！”
随着安德森的嘲讽，达尼兹脸色不断变幻，一会涨成猪肝色，一会变得铁青，最后黑得快要滴下墨水，咬牙切齿地看着安德森：
“你给我少说两句！”
“哦？怎么？我说错了？”安德森挑眉。
“你再说下去黄金梦想号船员的作业要翻倍了！”达尼兹拉过安德森，小声地在他耳边说到，一边忍不住去看了一下艾德雯娜，果不其然，看到了她认真思考的画面。
达尼兹颤抖了一下，感觉自己对不起黄金梦想号上的其他人。
同样不喜欢学习的安德森默了，怜悯地看着达尼兹，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一旁的戴里克似乎十分惊诧达尼兹的身份，但看了一眼埃姆林，回想起那位大地母神的眷者乌特拉夫斯基主教，又不觉得有何问题：
或许，神使也是被世界先生的影响下，被愚者先生感化了，抛弃了过往，成为了愚者先生的信徒，最后成为引导他们来到光明世界的神使大人。
“赏金3000镑的‘烈焰’达尼兹？”
克莱恩将蠕动的饥饿那存在于本质里对血肉和灵魂的渴望展现了出来，弥漫出那仿佛要啃咬血肉和灵魂的饥饿感，让达尼兹僵硬在了原地。
达尼兹灵魂都在颤抖着，不知过了多久，克莱恩终于再次开口：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在度假……”“烈焰”达尼兹的尊严让他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但本能却使他吐出了理由。
询问了“白鲨”的去向后，克莱恩压了一下自己的礼帽，朝着巷子口走去。
“一个可怕的家伙……”
直到他走远，达尼兹终于站直了身子，背后已经被冷汗打湿。
……
“有了‘蠕动的饥饿’，格尔曼·斯帕罗的人设就没有漏洞了……”
克莱恩审视着左手的手套，刚才从对方之前的话语里，判断出那个达尼兹不是那种满身罪恶的海盗，轻松收敛住了内心的冲动。
克莱恩缓了几秒，掏出枚金币，连做了两次占卜，一是“烈焰”达尼兹是否在撒谎的问题，二是“白鲨”汉密尔顿是否能对自身造成危害的问题。
利用无面人的能力，克莱恩变幻了外貌，重新回到“飞鱼与酒”酒吧，看到白玛瑙号的船长艾尔兰正在与“白鲨”汉密尔顿进行“交涉”，起因正是因为克莱恩砸坏酒吧的赔偿问题。
“交涉”最后不出意外地变成了肢体冲突，变幻外貌的克莱恩安静地看着，仿佛一切与他毫无关系。
在“白鲨”离开后，克莱恩跟了上去，故意在“白鲨”面前留下了自己胆小、并不疯狂、没什么经验的新手形象，并且是个借助物品伪装出强大的气势的低级非凡者。
这样克莱恩就能在最适当的时机，以强力神奇物品和弱小冒险家的组合为诱饵，钓几条大鱼。
“船长，你看，在海上我已经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海盗了！”达尼兹看到“白鲨”轻易地就钻进了克莱恩的陷阱，匆忙对艾德雯娜说到。
为了下次自己还能活着回到黄金梦想号……
达尼兹的脚暗暗地踹了安德森一下，虽然被对方十分灵活地躲开了：
“嗯嗯，比达尼兹更傻的大有人在，达尼兹还能有点头脑说明你的教育还是很有用的。”
艾德雯娜看着他们，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克莱恩好像是用了不到三周学会了巨人语。”
不知是谁嫌热闹不够大，出声提醒了艾德雯娜一句。
想到克莱恩的学习速度，艾德雯娜表情带着赞誉，然后冷冷地看着达尼兹：“看来还是不够。”
达尼兹背后一阵发冷，他已经可以想象自己以后回到黄金梦想号被众人分尸的场景了。
“呼，小周，还挺帅得嘛！”
罗塞尔吹了一个口哨，对克莱恩一系列行动表示的赞扬。
“那什么，男人至死是少年，谁不喜欢又酷又帅的东西，所以……”
“闭嘴！再提序列9的事我就投影一个复读机循环播放你的日记！”
罗塞尔顿时没了声。
第二天，克莱恩在白玛瑙号上享用完早餐后，船长艾尔兰醉醺醺地摇晃着来到了他面前。
“早上好。”克莱恩主动地与他打了个招呼。
“白鲨没找你麻烦吧？”艾尔兰哈哈笑着。
“其实，他有让你赔偿一半的吧台修理费，不过这并不多，也就几苏勒，正好我昨晚赢了6镑，多给了些小费，事情就算结束了。”
“我明白了。”
克莱恩边转过身体，重新走向船头，边留下一句很轻的话语：
“谢谢。”
回到刚才的位置，克莱恩感受着海风扑面，缓缓吐了口气，只觉凹人设太TM难了。
堂娜和丹顿两姐弟兴奋地来到了克莱恩身边，虽然他们昨夜并未睡好，但精神却是相当亢奋：
“叔叔，昨晚，昨晚那个，那个是谁？”
昨天阿兹克先生的信使给他送信时，因为两个小家伙吃了沾有灵界气息的腌肉，意外看到了那位可怕的信使。
“那是一位信使，你们可以理解为邮差。”克莱恩同样没看两个小家伙，仿佛在说今天早餐吃的是什么。
“信使？”丹顿险些控制不住音量。
“世界这么大，总会有些奇特的生物，相信我，虽然它看起来很凶恶很恐怖，但其实很温和很有职业道德……它刚才替远方的朋友给我送了封信。”克莱恩略微解释道，努力把身高近四米的白骨信使描述得可怜，弱小，无助。
达尼兹在将格尔曼的消息拍了封电报给船长后，凭借自己的渠道，买了一张白玛瑙号的船票。
正当他悠闲地在甲板上四周张望时，他突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看见那身穿黑色大衣，外表斯文，本质疯狂的年轻冒险家正站在船头，像绅士一样对自己露出礼貌的笑容。
达尼兹的脸部肌肉一点点变得僵硬。
克莱恩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前，露出笑容道：
“上午好，我们又见面了。”
克莱恩将达尼兹变为了自己的人质，光明正大地住进了他的房间，并让达尼兹十分憋屈地成为了自己的“仆人”——嗯，一个价值3000镑的仆人。
“难怪他那么熟练……”安德森产生了一股浓浓的既视感，然后看着达尼兹，“刚刚才说完你还算有点头脑，现在又还给你们船长了，五海最强？”
“狗屎！”达尼兹脸上的表情极其扭曲，课业已经逃不掉了，但教训一下引发这件事的安德森……他好像也做不到……
达尼兹悲哀地朝周围环顾了一圈，发现在场的所有人当中，自己好像是最底层那个。
你说梅丽莎和班森？醒醒，那可是格尔曼的血亲，哪个不要命地敢对他们怎么样！
“你居然就这样上船。”艾德雯娜借此机会教育起了自己的船员，“格尔曼会出现在那里，那他肯定也是乘船来的——那天停靠的船不会太多，你稍微思考一下也就能知道碰到他的概率有多大。”
“我……”达尼兹哑口无言，他也算明白了为什么安德森刚刚要这样评价他。
“警惕心太低了，不合格！”
艾德雯娜开始思考要给成员们加哪些课业加强他们的逻辑思维能力。
“啧啧啧，看着格尔曼那张冷脸确实可以想象克莱恩的艰难。”伦纳德在克莱恩吐槽那句“凹人设真难”的时候就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笑意了。
“但正是因为他的严格扮演，让他不到三年就成为了天使。”
盛产猎人的苟三家，还是天使层次的帕列斯平静地叙述着这一事实，让本来还笑得十分欢快的伦纳德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格尔曼很喜欢小孩？”
看着克莱恩温和地和那两个小家伙解说，佛尔思瞪大了眼睛，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忘了吗，他还建立了贫困儿童的助学基金。”休提醒到。
在得知道恩就是格尔曼之后，正是这件事，让休从来就不认为格尔曼是个可怕的人——
能够用最大的温柔和善意对待那些贫困儿童，一定有一颗十分温暖的心吧！
“我感觉自己每一刻都在刷新对他的认知。”佛尔思抓着自己的头发，“你说，一个喜欢给孩子带来惊喜的魔术师，在经历一些事情后，变成了一个狩猎罪恶的疯狂猎人，这样的故事会有人喜欢吗？”
“大概……”休嘴角有些抽搐。
只要你不再去想世界和愚者先生的二三事就好了！
就在克莱恩用餐完毕，正在享用餐后甜点时，一名船员蹬蹬蹬跑了进来，冲向艾尔兰所在的桌子。
“船长，有海盗船！”他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
克莱恩抬起头，眼神幽暗而冰冷地望向对面的达尼兹。
达尼兹僵硬了一秒钟，泛起苦涩的笑容，压低嗓音道：“我说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相信吗？”
克莱恩舒缓了下因表演差点抽搐的眼睑肌，缓慢勾勒嘴角道：
“你猜。”
我猜你个婊子养的！达尼兹一阵恼怒，险些脱口喝骂。
他保持着笑容道：
“你的智慧足以判断一切。”
回到房间，克莱恩让达尼兹把自己的伪装全部卸掉，站到窗子前：
“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己爬出去，显眼地挂在那里，二是被我提着衣领，显眼地挂在那里。”
“你想做什么？”达尼兹脱口问道。
克莱恩再次露出和蔼的笑：
“把你展示给那个海盗团的人看，‘冰山中将’的第四水手长应该有足够的分量劝退他们。”
“不，不能这样！”达尼兹下意识就选择了拒绝。
克莱恩的笑容愈发和善：
“我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真的，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做。”
“我错了，他果然还是十分可怕！”
看到克莱恩那“和善”的笑容，佛尔思忍不住抖了一下。
背景里全是安德森、伦纳德和埃姆林的大笑，前者是一直就没停过，后两者则是终于不是自己出糗了的幸灾乐祸。
海盗离开后，白玛瑙号停靠在了班西港。
“这里似乎有一些不好的传说。”
克莱恩没有开口，达尼兹已经开始主动介绍起了班西的一些习俗和传说。
在他的介绍里，克莱恩得知，班西岛上的土著信仰一位名为“天气之神”的存在，并保留了活祭的传统。
并且达尼兹提到，班西岛从精灵那里学来了类似“血旺”的料理，这让很久没有吃过的克莱恩有些心动。
不过那些习俗让克莱恩有些不安，他掏出金币，当着达尼兹的面做了一个占卜。
占卜的结果表示班西并没有什么危险，但克莱恩还是有些不放心，进入了盥洗室，来到了灰雾之上，打算重新确认一下。
他坐到青铜长桌最上首，取下左腕的灵摆，书写好相应的占卜语句：
“班西港有潜藏的危险。”
垂下灵摆，摆好姿势，低念了几遍后，克莱恩睁开眼睛，看见那枚黄水晶吊坠在做顺时针转动，而且幅度极大，速度极快！
这意味着对克莱恩而言，班西港潜藏着非常大的危险！
占卜结果让克莱恩放弃了前往班西的想法，这是克里维斯找上了他，看了达尼兹好几秒后，扭头看着克莱恩：
“‘烈焰’达尼兹？”
“朋友，你认错人了，虽然我和那位价值3000镑的知名海盗很像，但我确实不是他，一直都有人这么误会，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困扰。”为了自己的名声，达尼兹抢先回答。
克莱恩抬起手，捂了下嘴巴，险些笑出声音，崩掉人设。
他收敛表情，平静回答道：
“是的。”
达尼兹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一派生无可恋的模样。
“你们要做什么？”克里维斯无声吸气，直接问道。
克莱恩微动下巴，指了指达尼兹：
“看守他。”
“看守？”克里维斯无法理解格尔曼.斯帕罗的话语。
面对克里维斯疑惑的眼神，克莱恩轻描淡写地说道：“他在达米尔港上船，我认出了他，决定看守他，预防意外。”
克里维斯虽然还是有些不相信，但也没有再追究这件事，就在他要离开时，克莱恩叫住了他：
“尽快回船，班西港有潜藏的危险。”
“班西！”
要来了吗？
阿尔杰严肃地看着荧幕，他曾经亲眼看到了班西被毁灭后的样子，这让他更加迫切地想要知道，世界在班西港经历了什么。
“有你的帮助，格尔曼的魔药消化进度一定飞快。”在嘲讽达尼兹这件事上，安德森没有任何的保留——
熟人嘲讽起来更有意思，不是吗？
而且安德森知道，达尼兹这种性子，是不会记仇的，所以他可以放心大胆地浪。
在看到克莱恩在背后偷笑时，达尼兹就已经捂住了脸。
早就该知道了，格尔曼他就是那种会在背后偷笑自己暗恋船长的人！
布迪奇一家、迪默多一家、艾尔兰船长和那位名为哈里斯的大副未能在天气起变化前回到白玛瑙号上。
克莱恩前往灰雾做了一次占卜，意外发现班西的危险程度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他迅速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当前的危险不等于潜藏的风险，除非触发了什么，或者深入调查出了什么事情，才会让海平面下藏着的冰山呈现。
回到现实世界，克莱恩沉默犹豫了一会，拿起自己的丝绸礼帽，对着达尼兹面无表情地说到：
“你自由了。”
“啊？”达尼兹只觉这一点也不真实。
他忽然明白了对方想做什么，愕然脱口道：“你要去救那个船长，还有那些普通人？”
“你，你自己说外面很危险的！”
克莱恩戴上半高丝绸礼帽，拿起黑色硬木手杖，边拧动门把手，边平淡回应道：
“他们和我合作过。”
“他们替我保守了秘密。”
“他请我吃过鱼人肉。”
“他帮我赔偿了‘白鲨’的损失。”
……达尼兹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
“赔偿了多少？”
“几苏勒。”克莱恩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微不足道的几苏勒，和那极大的、潜藏的危险。
鲜明的对比，却是毫不犹豫的行动。
“他还是没变。”梅丽莎笑着、骄傲地说到。
“当然。”班森语气里也带着自豪。
从廷根的值夜者，到贝克兰德的侠盗黑皇帝，再到海上的疯狂冒险家，他一直都是——克莱恩。
【需要休息一下吗？】
空间之主看着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梅丽莎和班森，好心地为他们提供了手帕。
“不，不用了。”
梅丽莎接过了手帕，擦拭着眼中的泪水，将自己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端坐地坐在椅子上，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容：
“他是特意在那里等我们的，他一直还记得我们，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这点已经够了。”
“嗯，我也想知道，我们还有多少次这样的‘见面’。”班森也笑着说到，只是他的眼睛还有些发红。
【好吧，接下来的剧情较为轻松，祝大家观影愉快】
轻松？
海上组一想到接下来是格...
海上组一想到接下来是格尔曼·斯帕罗的故事，忍不住都颤抖了一下。
普利兹港口，克莱恩展开面前的纸笔，缓慢书写着送给阿兹克先生的信。
“您的学生以及朋友，克莱恩·莫雷蒂。”
在阿兹克先生面前，他是克莱恩·莫雷蒂。
在愚者先生面前，他是周明瑞。
将承诺的东西和信件送出后，克莱恩重新将目光投回桌上，那里摆着一份浅黄色的身份证明，这是他委托莎伦小姐帮忙弄来的。
为了符合自己海上冒险家的身份，他现在叫做格尔曼·斯帕罗。
“狩猎罪恶……”
克莱恩低语了一句，在房间逆走四步，来到了灰雾之上。
亘古不变的高大巍峨的宫殿内，一张斑驳的青铜长桌安静地摆放在那里，青铜桌前，最上方那张椅子上，此时却是空无一人。
愚者先生又一次陷入了沉睡，这两次的沉睡都是因为他而起，这一次不知道又要多久。
愚者先生不在，克莱恩十分熟练地坐上了愚者的座位，然后利用全黑之眼将世界放在与他相对的青铜椅上。
“下午好，‘愚者’先生。”正义小姐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欢快。
“您又一次拯救了贝克兰德。”
在奥黛丽的解说下，无论是否身在贝克兰德，都为这件事背后的真相忍不住感到心惊——
这真的是他们知道的那个贝克兰德吗？
见有人知道并记得自己做出的贡献，克莱恩顿时有些欣慰。
“我会一直记得他的。”梅丽莎保证着，“他永远是我的哥哥，克莱恩。”
帕列斯看了伦纳德一眼，眼下的氛围让他收起了内心的吐槽：你就只这件事上还会动动脑子了。
“夏洛克和克莱恩有区别吗？”埃姆林抬着头，“不管他是世界、是夏洛克、是克莱恩、还是周……周什么明瑞，我都会将他看成我的朋友。”
“格尔曼虽然是真的很可怕……但他确实人挺好的。”达尼兹抓了一下头发，自暴自弃地说到。
“我永远的学生和朋友，克莱恩·莫雷蒂。”阿兹克先生温柔地笑着，想起自己收到的那些信件，那一张张地被他收好了的、记载着他一路走来的经历的信件，等回去了再重新读一遍吧！
“他做的事情，一直会有人记得。”奥黛丽眼中闪着光芒。
“他的故事，也一直会流传。”佛尔思看着自己手中的纸笔，仿佛有了无穷的动力（暂时）。
外面众人看上去似乎还没从情绪中走出来，罗塞尔却已经开始憋不住自己的笑了：
“格尔曼·斯帕罗……哈哈哈，我不行了，小周，你是怎么想到把猎人加海盗这种组合凑一起的，比你上一个马甲夏洛克·莫里亚蒂还离谱。”
“只是为了符合当前身份，尽快进入扮演状态。”
“容我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在只看序列9的前提下，你最想选择的魔药是——”罗塞尔不皮一下十分难受。
“……”克莱恩陷入了死寂。
呵呵，罗塞尔你别想要任何零食了！等我醒来了我要把你所有的日记全都翻译好给贝尔纳黛送去！
收到倒吊人支付的100镑后，克莱恩终于能够安心地去买船票了。
来到港口，克莱恩随意地看了一眼注意事项：
4.不能在任何一个房间内开狼鱼罐头。
狼鱼罐头？这是什么？克莱恩挑眉，有些好奇，在门口守卫主动搭话时，微笑着向他询问了一下。
在笑着了解了狼鱼罐头的恐怖杀伤力后，他最后询问这位常年在海上的工作人员：
“先生，你对一名海上冒险家有什么忠告？”
“诚恳的劝告？我，额，你要记住三点。一，不要招惹海盗，二，不要招惹海盗，三，还是不要招惹海盗！”
“除非你是海军和教会的人，否则不要和海盗作对！”
真是一群恶劣的人……这个时代，在海上讨生活的人也不会太善良就是了……海上的秩序这么差？海盗竟然这么猖狂？克莱恩点了点头道：
“谢谢，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他明白了什么？”安德森双目茫然地看着荧幕。
“他顶着这张脸做出了这些表情……”达尼兹开始怀疑自己认识了一个假的格尔曼，忍不住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想要让自己醒来。
“狩猎罪恶。”休的眼睛放出了光芒，“如果那些海盗都是这种猖獗、混乱的存在，那世界对他们的狩猎在我看来才是正确的！”
“不管他们是否是非凡者，对普通人出手、掠夺他们的财物和性命，都是罪大恶极！”
所以，一开始就给自己起名格尔曼、制定了“狩猎罪恶”这一行动方案的克莱恩，明白的是自己在海上的使命。
塔罗会的“审判”——休·迪尔查，再一次以自己一米五的身高，爆发了两米一的气场。
“所以……他明白了，自己遇到了那些罪大恶极的海盗之后，应当对他们进行惩处？”佛尔思不确定地说到。
佛尔思再次看向荧幕时，那张曾经让她感到恐惧的面容，变得有些和蔼可亲了起来。
海上的非凡者们一阵沉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纷纷回忆自己是否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1月5日，克莱恩正式踏上了自己海上的旅途。
在船上，他认识了一位前冒险家，克里维斯，现在他已经转行，成为了一名保镖，这次的任务是跟随雇主一家去罗思德群岛的首府。
船只开始航行，回到自己房间的克莱恩开始趁着这段空闲，思考无面人的扮演方法。
结合在地下遗迹里逃脱的经历，克莱恩总结了以下两条：
“‘无面人’守则第一条，可以假扮任何人，但只能是自己……第二条，进行瞒过所有人的深层次伪装？”
可是，顶替一个人，成为社交意义上的他，仅是想象，就很邪恶……
前冒险家克里维斯正在护养自己的武器：
“在海上，仅靠枪是不够的。海盗会登船，会有很多人，你打完了子弹，就不会再有装填的机会，这些伙计虽然已不是时代的潮流，但却足够有用。”
很专业嘛……不愧是前冒险家……克莱恩靠住船舷，半开玩笑地说道：
“如果真有海盗登船，我大概率会选择不反抗。”
简单交谈后，克莱恩惬意地将目光投向了船舷之外。
蓝色的波浪轻轻起伏，一条条银白的飞鱼时而跃出水面，翱翔于半空。
这种鱼能“飞”能游，被渔民和水手认为是“风暴之主”的眷属，即使打捞上来，也会放回海里……克莱恩悠闲地欣赏着阳光下的海平面，以及海平面上的一条条飞鱼，脑海内难以遏制地闪过了一个想法：
嗯，不知道它们的肉质怎么样。
戴里克好奇地看向了阿尔杰，眼中满满地求知欲。
“别看我，我没吃过。”阿尔杰嘴角有些抽搐，“你也看到了，海上渔民都认为那是风暴眷属，不会拿来食用。”
“哦。”戴里克遗憾地只能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大概率不反抗……”达尼兹噎住了，但是转念一想——
好吧，格尔曼确实没有反抗……因为自己直接投降了，成为了对方的人质……
达尼兹再次感受到一阵生无可恋，他已经可以想象安德森对自己的嘲笑了。
夜里，克莱恩的灵性直觉告诉他，外面发生了一一些事情。
在做了占卜得到没有危险的提示后，他起身来到外面的甲板上。
克里维斯和他的保镖同伴们打算来一场“私活”狩猎，因为不小心吵醒来雇主的两位小孩，只能让他们在一旁围观。
他们狩猎的目标是一条鱼人，一只非凡生物，是风暴途径序列9的魔药材料之一。
“如果你想参与，就负责照看堂娜和丹顿，让塞西尔不用分心。”
正式狩猎前，克里维斯对克莱恩说到。
“好啊。”想要旁观的克莱恩笑着答应了下来。
“叔叔，要开始了吗”长着俏皮雀斑的少女堂娜忽然有些紧张，但脸上却写满好奇和期待。
克莱恩竖起左手食指，抵在嘴前，示意两个未成年的小家伙禁声。
在几位经验丰富的前猎人充分的准备下，那只鱼人很快就彻底的死去。克莱恩将目光看向了阴影处，船长艾尔兰·卡格从那里走了出来：
“作为一名船长，我必须保证没有意外发生。请原谅我一直在旁边观。”
船长艾尔兰买下了这条鱼人，蹲了下来，掏出把小刀，剖开了鱼人眼部下方的脸颊，露出里面沾染着些许红色的白皙嫩肉。
“鱼人身上最美味的部位，适合生吃。”艾尔兰递给了堂娜。
“我，我不敢吃”堂娜看着匕首尖端戳着的薄薄肉片道。
“哈哈，你们谁想试试？”艾尔兰笑着环顾了一圈。
确认灵性直觉没有任何提醒后，克莱恩点了点头：
“我很好奇。”
他接过匕首，咬住那片染血的嫩肉，将它吞入了口中。
那是一种入口即化般的感受，血液的腥味很淡，带着恰到好处的咸味，完美衬托出了肉质的鲜美甘甜。
克莱恩嚼动了两下，只觉这鱼肉之嫩之美味，生平仅见。
“非常棒。”他毫不吝啬地竖起了拇指。
“虽然我知道他的本质是克莱恩，但我还是接受不了他用那张脸做出克莱恩的行为啊！”达尼兹再次感觉自己的大脑遭到了洗礼，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以后见到格尔曼都会忍不住上去嘲讽两句。
“我觉得他可以去开个美食专栏。”只是听克莱恩的描述，安德森就已经分泌出了一堆口水。
嗯，下次也去狩猎几条鱼人吧！
“他现在的表现和后面的‘格尔曼’似乎有些不同。”阿尔杰思考着，“还未开始‘扮演’吗？”
“或许，他还没想好要怎么样扮演这个角色，所以暂时代入了他自身的性格。”嘉德丽雅也有相同的感受。
也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样的想法下，给自己制定了一个疯狂冒险家的人设。
狩猎到最后变成了一场美食交流会，克莱恩期待地吞了口唾沫。
在厨师长精湛的厨艺下，诱人的奇香逐渐弥漫，克莱恩吸了一口又一口。
艾尔兰递给克莱恩一杯苏尼亚血酒，半开玩笑地和他介绍了这种酒，然而被克莱恩婉拒了：
“一名合格的冒险家不会沉迷于酒精。”
他保持着冷峻的表情，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扫向了堂娜和丹顿两位未成年小家伙手中的甜冰茶。
常年在海上的艾尔兰和克里维斯为孩子们讲述海上的传说，克莱恩一边享用着美食，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他们的叙述——虽然表面上他还是那副冷峻的神色。
他们从海上的海盗谈到传说中的宝藏，并且幻想起如果自己找到宝藏要做什么。
堂娜好奇地看着克莱恩：
“冒险家叔叔，你呢？”
克莱恩没什么表情地回答道：
“告诉自己，不要再睡，快点醒来。”
噗……堂娜把刚喝的甜冰茶喷了出来，幸运的是，桌上的炸鱼已经被吃光。
克莱恩在心中感叹，即使知道基本没可能找到宝藏，但刚才讨论相应的话题时，我还是忍不住有些心热，这就是宝藏的魅力啊！
对了，之前“死神钥匙”的传说也许能帮阿兹克先生恢复更多的记忆，等下写信告诉他……
“层次感分明，非常棒！”
“哈哈，你的语气和用词像一位美食家。”艾尔兰开了句玩笑。
堂娜晃了下手里的叉子，附和着说道：“叔叔，也许你应该在报纸上开个专栏，点评不同的餐厅不同的美食。”
克莱恩认真开始思考这个想法的可行性。
夜渐渐深了，众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克莱恩侧头望了眼高空的红月。
它依旧安静而温柔地照耀着黑夜。
“海上的传说，不同的怪物……我终于找到了点冒险家的感觉。”克莱恩转身走至船舷边缘，沐浴着绯红的轻纱，欣赏起越远越黑的波浪，心情逐渐沉淀，从贝克兰德大雾霾后的阴郁里一点点走了出来。
这个瞬间，克莱恩有了吟唱诗歌的冲动，可他张开嘴巴后，发现自己根本记不起相应的现代诗句。
总不能来一句，大海啊，你全是水……
克莱恩边腹诽边望着红月和海洋，叹息了一句：
“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难得的平静时光让众人都忍不住挂上了一抹微笑，看着克莱恩的惬意与闲暇。
“如果，他一直这样就好了。”梅丽莎忍不住幻想了一下，但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前同事真是和你一脉相承，哦，我是指写诗这件事。”帕列斯十分直白地评价了一句。
“不，这不同，至少我会背诗。”伦纳德试图证明自己，“至少在那个当下，我可以想出很多罗塞尔大帝写过的关于大海与月亮的诗集。”
不像克莱恩，只会一句“大海啊，你都是水！”
“他真的应该去开美食专栏！”安德森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空间提供的食物，以减缓一下自己不断分泌的唾液，“那才是众望所归！”
“看来克莱恩先生确实很喜欢甜冰茶。”奥黛丽其实一直有注意到克莱恩的一些小爱好，只不过有的时候因为他成功的扮演，会误以为是错觉。
唔，下次见面可以尝试给克莱恩提供甜冰茶，这样应该能够更加放松。
白玛瑙号驶入了达米尔港，它将在这个殖民岛屿补充淡水和食物，于第二天早上再次起航。
在船上度过了两天悠闲又无聊的生活后，克莱恩对海上的景色彻底乏味，决定今晚去港口酒吧探一探，希望能获得更多的美人鱼情报，找到扮演的灵感。
克莱恩将所有神奇物品戴在身上，离开船舱，下至港口，按照路牌的提示，找到了最近的一家酒吧。
“飞鱼与酒……”克莱恩看了眼招牌，发现酒吧的门外贴满了各种各样的悬赏令。
这里面有属于“五海之王”的80万镑，也有普通海贼头目的上百镑，从高到低，层层叠叠，形成了独特的风景。
“都是钱啊……”克莱恩驻足于原地，看了好一阵子。
在经历了一场“强买强卖”后，克莱恩开始了思考。
该怎么应对呢？我现在的人设是格尔曼·斯帕罗，一个略显疯狂的冒险家和赏金猎人……克莱恩端起杯子，喝了口麦香浓郁的啤酒，语气如常地问道：
“为什么不直接抢？”
咚！
荧幕里传出克莱恩挥拳砸中了“海雕”洛根的下巴，打得他往吧台位置翻倒的声音，众人的心也忍不住随之跟着剧烈颤抖了一下。
“好了，他的人设是从这里开始的。”伦纳德仿佛是在回答刚才阿尔杰的问题。
阿尔杰眉毛一跳，脸色忍不住有些抽搐。
“这才是我熟悉的格尔曼！”达尼兹终于摆脱了那种浑身不对劲的感觉，开始变得精神抖擞，“他再用那张脸做出那些表情，我都快要疯了！”
“我似乎记起格尔曼·斯帕罗这个名字了……”梅丽莎神色十分复杂地看着荧幕。
现在……
不管怎么否定，那就是真相——
格尔曼·斯帕罗，那个9万镑悬赏的疯狂冒险家！
他居然是克莱恩！
（这些天把愚者先生完整的设定码出来了，好想剧透）
有什么可以一起聊天一起玩的群吗？
魔术师佛尔思用自己拥有的那本《灵界见闻》前两章交换了一些知识，上面写了一位亚伯拉罕家族先祖在漫游灵界时的一些所见。
在这前两个章节里，他描述了自己遇到灵界七光、净光兄弟会之一的黄光威尼坦的事情。
黄光告诉了他一则预言：
“注视从星空投来，大地将四分五裂，世间的一切都会不复存在。”
为什么黄光的预言会和魔女教派、极光会宣称的一些事情如此相似，终末之日必将到来？
“愚者先生，您知道灵界七光吗？”
克莱恩隐约想起，愚者先生给自己看过灵界的画面，最上方好像就是缓慢游动着的七道不同的光。
原本克莱恩...
原本克莱恩以为那是光色散的效果，但现在看到这本《灵界见闻》，让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或许，那就是灵界七光的化身！
“七光？”愚者的声音带着疑惑，“他们应该知道我（你）。”
克莱恩陷入了短暂的迷惑。
“你以后会见到他们的。”愚者轻轻摇着头，“我知道的七光……”或许并不是现在的七光。
不知道又是多久以后……克莱恩默默吐槽着，暂且压下了自己的好奇，继续问到了关于末日预言的事情。
听到克莱恩疑问，愚者没有回答末日的问题，反而问起他另一件毫不相干的问题：
“克莱恩，在看这两章《灵界见闻》时，你有什么感受。”
什么感受？
灵界好像很神奇的样子……那七光好神秘、位格好高啊……
“我是在问你看到那些文字时的感受。”
“刚开始翻动时，好像感觉自己变得十分狂躁，最后是借助这灰雾才压制下来的……之前看《秘密之书》时也有类似的感受。”克莱恩回想了一下，如实说到。“这是因为当具体描述某些存在时，哪怕只是纯文字性的内容，也会影响到阅读者的思绪和精神吗？”
甚至有可能，一本详细讲解某位神灵的书籍，会让每一位阅读者都变得疯狂，或三观扭曲，非凡者直接失控是大概率事件！
“知识就是力量，有些事情，只是了解就会带来不可逆转的危险。”愚者肯定了克莱恩的想法，“一些事，并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现在还太早了。”
克莱恩愣在那里。
“我说过，很多事在你天使时，我会一一告知。”
曾经被知识追逐的嘉德丽雅深有体会，身为窥秘人途径，她严格遵守着“为所欲为，但勿伤害”的准则，也严格执行不要多想、不要多听、不要多问的行为方针。
除了愚者先生那次，她逾越了——
为了帮女王弄清愚者先生与罗塞尔大帝的关系，那怕知道可能存在的危险，她还是决定涉身冒险。
好在，愚者先生并未真正的严惩她，给予了足够的包容。
虽然比起他对克莱恩的包容，都只是微不足道，但愚者先生身为神明，愿意包容她的无礼已经十分仁慈了。
嘉德丽雅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并没有过多地在意这些东西。
天使。
奥黛丽碧绿色的眼睛中满是深思：
在半神之后，克莱恩的心理状态就一直在崩溃的边缘，到虽然一直在主动的找她接受治疗，但他的病情却一直在恶化。
他，或许知道了真相。
但也让他陷入了崩溃之中。
所以愚者先生一直不愿意告诉他吗？
究竟是怎样的真相，才能让克莱恩一度失控呢？
奥黛丽想要知道，想要能够切身地理解他，才能在世界苏醒后真正的帮助他。
太阳戴里克在倒吊人先生的指导和克莱恩的“天使”帮助下，成功让白银城的人认为阿蒙和真实造物主敌对，让自己从怀疑之中脱身。
这也让极光会的人发现了愚者的存在，通过A先生颁布了寻找愚者及其信徒的任务。
佛尔思将这件事告知了愚者，让克莱恩如临大敌。
灰雾之上，克莱恩思考该如何应对A先生和极光会的威胁，在难以弄清楚对方真实意图的情况下，他本能就有了个想法：
举报A先生！举报非法集！
“这好像不行啊……”克莱恩轻轻敲击着桌面。
如果让极光会知道被举报了，一定会怀疑起聚会的那些人，而极光会都是一群疯子——魔术师小姐和她的那位叫休的朋友以及其他参会人员都将陷入危险！
他可不认为那些疯子有理智，不然也不会在一个不算太私密，相对比较开放的非凡者聚会里悬赏寻找“愚者”的信徒。
这就是所谓的只要我疯了，你就肯定猜不出我在想什么？
当非凡者三观彻底扭曲，发自内心地信仰起“真实造物主”时，还有什么事情是能够保密的？
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最好不要举报……
“这是一个十分简单的问题。”愚者好心“提醒”克莱恩，“不用管他们。”
愚者忍不住轻笑，看着克莱恩：“我有信徒吗？”
好像……还真没有？
我算是愚者先生的信徒吗？可是好像我并不是真正的信仰着愚者先生……而且愚者先生自己也不让我称他为“祂”。
所以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愚者”的信徒！
就连塔罗会的成员都只有寥寥几位，并且没谁对外透露过相应的情况。
克莱恩轻松地想到。
“我的眷者也只有你。”
愚者看着克莱恩，突然的，他轻轻地笑了一声：
“我似乎没问过你的意见——克莱恩。”
啊？克莱恩不知道愚者先生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唔……我不能为你提供非凡材料和魔药秘方；不知道什么隐秘知识；不能为你提供庇佑，你只能自己面对危险；甚至很多时候我的存在会为你带来一些麻烦，比如现在……”
“——这样的我，克莱恩，你还愿意成为我的眷者吗？”
这样啊？
克莱恩呼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自己面前轻笑着的愚者先生，眼中一派轻松，却是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认真与坚持：
“是的，我愿意成为您的眷者——而我最需要的，您已经给我了。”
感谢您，一路以来的包容与陪伴，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站在我身后。
“咔嚓”
佛尔思手中的笔被她折断了，她不动声色地收起了自己所有记下的想法，将它们揉成一团，丢了出去。
虽然她不知道什么叫官逼同死，但她现在有了一个深刻的想法——
写什么写，你写的有真的好吗！
“我仿佛见证了格尔曼狂信的起点……”达尼兹生无可恋地瘫倒在椅子上。
“我一直以为格尔曼和我一样是无神主义，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是狂信。”安德森有些惊诧。
他只是听说格尔曼是愚者的狂信徒，但他从来都不相信——他更相信自己看到的，格尔曼全身上下，都不像一个信徒。
自观影开始，安德森愈发证实了他自己的想法，克莱恩对黑夜、蒸汽的态度，直视永恒烈阳，占卜真实造物主等等，这些行为都说明了他对神明的不尊重。
但现在，安德森相信了，格尔曼确实是个狂信徒——愚者的狂信徒。
如果是他经历了荧幕里的这一切，他会成为愚者的眷者和信徒吗？
安德森思考着，却想不出答案。
“我信仰我自己、我眷顾我自己的感受如何？”
罗塞尔不皮一下十分难受，那怕他现在嘴里还一阵发麻，但还是忍不住想要作死地知道克莱恩此时的想法。
“和看到贝尔纳黛知道了‘魔女的滋味还真不错啊’时的感受差不多吧！”克莱恩斜撇着罗塞尔，眼中写着“来啊，互相伤害啊”。
“靠，我们能不谈魔女了吗？”罗塞尔想掀桌。
“行啊，我不谈魔女，你也别谈平行世界的我，我们皆大欢喜。”
克莱恩看着罗塞尔，罗塞尔也看着克莱恩，两个人充分交换了意见，就双方是命运共同体这一事实达成了一致。
然后，两人看向了一旁吃着零食看戏的阿曼尼西斯。
“你们继续，我过去是英国人。”*
哦，英国……腐国的！！！
罗塞尔和克莱恩瑟瑟发抖中。
离开灰雾，克莱恩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答应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也不知道愚者先生会不会一道雷劈死他这个经常赞美女神、向蒸汽祈祷的一点都不虔诚的信徒。
甚至有时候他还会在愚者先生面前赞美黑夜女神。
“但愿愚者先生不会在意这种事吧！”
想到这里，克莱恩忍不住在心里画了一个绯红之月。不过按平时愚者先生的态度来看，他好像并不会在意这个。
“好了，还是想想如何收集无面人的魔药材料吧！”
克莱恩将自己有的人脉都捋了一遍，想到了在丰收教堂遇到的埃姆林·怀特，或许以血族的势力，可以帮忙收集到一些材料。
想到这里，克莱恩收拾了一下自己，决定去丰收教堂蹲守埃姆林。
丰收教堂，克莱恩见到了生无可恋的埃姆林，在同情过后，他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有位朋友快要晋升了，需要搜集相应的非凡材料，不知道你是否能帮得上吗？”
“你是在怀疑一位血族的能力？”埃姆林傲慢说道，“即使我没有，也能写信询问那些更加高贵的阁下。”
这就是我想要的……
克莱恩看着埃姆林，对他的配合无比的感激。
离开前，埃姆林侧头看了看克莱恩，嘿了一声：
“我猜你那位即将晋升的朋友就是你自己。”
克莱恩不甚在意地望着前方，悠然回答道：
“恭喜你，答对了。”
“……”埃姆林·怀特当场愣住，这和他预料的反应完全不同！
察觉到他的变化，克莱恩低笑道：
“怀特先生，其实最适合你的职业不是药师，而是演员。”
埃姆林先是一怔，旋即傲慢抬头道：
“我是一个有深度的高贵的血族，不会依靠长相谋生。”
你以为我在夸你英俊？克莱恩慢悠悠起身，笑笑道：
“不，我的意思是，你很有喜剧天赋。”
“一出场就带来各种笑料，确实是个合格的喜剧演员。”安德森看着埃姆林身上大地母神的教士服，十分之同情。
看样子，这个吸血鬼现在已经完全成为大地母神的信徒了吧！
埃姆林看着安德森，冷笑了一声：“正义小姐，星星先生，我可以请你们帮个忙吗？”
你笑我可以，但你不能怀疑我对始祖（母神）的信仰！
被点名的奥黛丽和伦纳德先是疑惑，然后欣然同意。
尤其是伦纳德，他可是记得这个叫安德森一直是笑得最大声的——
虽然在笑克莱恩时他自己也笑得很大声。
那个达尼兹身上穿着愚者教会的衣服，而且戴里克也证明了他的身份，至于这个安德森……
伦纳德和埃姆林产生了相同的想法。
安德森感到自己背后一阵发冷。
所以，他陷入了缺钱的状态。
于是，他抛售了自己之前购买了脚踏车股份，筹到了一份主材料的钱。
在东区，克莱恩从老科勒口中得知，有人在打探阿兹克先生的消息，让他有些在意。
大侦探艾辛格·斯坦顿想要与克莱恩讨论连环杀人案的细节，在占卜了一个合适的日子后，克莱恩前往拜访这位侦探先生。
仆人告诉他，艾辛格正在起居室等他，克莱恩发现了这件事的不对劲——
他来拜访斯坦顿先生是提前几天就定好的事情，怎么会恰好遇到临时性仆人全部休息？
正在克莱恩打算占卜一下的时候，起居室的大门打开，一股浓烈的鲜血的味道传出。
只是一眼，克莱恩就判断出，自己来到了凶案现场，起居室内那本图书的名字随之映入了他的瞳孔：
《西维拉斯地区的恶魔传》
恶魔……克莱恩正要有所动作，起居室内突然刮起了一阵烈风，一把拉着房门快速往后。
几乎是同时，他感觉自己被谁锁定了。有个不知道藏在哪里的人正冰冷地，无情地注视着他！
一旦他的应对出现错误，立刻就会遭遇致命攻击！
助手来到房间，变成了四分五裂的碎尸，就像一直如此，一直是这个状态，只是刚才被缝合起来了一样。克莱恩没有动，就那样看着这一切发生，因为他感觉自己依然被注视着。
不知僵持了多久，一群穿黑白格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房间内的僵局也终于被打破——
克莱恩举起双手，无奈笑道：
“在看见我的律师前，我什么也不会说。”
“我觉得吧，小周你还真可以考虑叫江户川柯南了。”
罗塞尔忍不住扶额，去哪哪出事也是你的被动吗？
“你当我想啊。”克莱恩也十分无奈，“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想勤奋刻苦呢！”
“也对，人的本质就是咸鱼。”罗塞尔表示赞同。
从警局回来，克莱恩在房间的茶几上看到了一封信，那信纸之上，凝固的血液书写着一行单词：
“你们都要死。”
二楼的房间，他找到了第二封信：
“你是下一个。”
同样受到威胁信的参与了连环杀人案的侦探们来到了克莱恩家中，在巨大的恐惧之下，异动发生了。
好在有卡斯兰娜和艾辛格的出手，让场面冷静了下来。
那位恶魔犬的主人，欲望使徒一直在克莱恩的房间！
他的目标一直是艾辛格·斯坦顿。
由于艾辛格和克莱恩对彼此能力的不了解，那位欲望使徒逃走了，蒸汽教会机械之心的成员也抵达了现场。
为首者是伊康瑟·伯纳德，他拿着那面名为阿罗德斯的银镜，询问欲望使徒的模样。
在见证了阿罗德斯的问答游戏后，克莱恩好半天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其实你可以自己一个人问，没必要当着我的面。”
“呼，这面镜子的要求是，必须有人旁观。”被阿罗德斯惩罚的伊康瑟还在颤抖。
它可真有灵性……
克莱恩忍不住靠近看了一眼，伊康瑟说到：“你也可以向它提问，我们不介意的。”
“不，我没有这个想法。”
说话间，克莱恩尝试着触碰了一下那面银镜，触感冰冷，金属的感觉……克莱恩刚冒出这样的想法，就看见那面古老的银镜微微颤抖了两下。
它上面迅速浮现出白色的单词：
“您忠实的谦卑的仆人阿罗德斯为您效劳。”
观影者们感受到一阵不真实——
这真的是他们知道的那个阿罗德斯吗？
这简直不是同一个封印物吧！
尤其是深受过阿罗德斯迫害的人，感到一阵颤抖。
社死什么的，呵呵，呵呵呵……
但愿，不会被放出来吧……
克莱恩一阵茫然，忍不住远离了书桌。
他迅速根据已有的信息做出了一定的猜测：
“银镜知道‘红光’的真名，似乎和灵界有一定的关系……”
“而灰雾之上那片神秘空间、还有愚者先生，好像都和灵界存在牵扯，至少自己召唤自己时，我穿过大门就能看见疑似灵界的地方……”
“这个叫阿罗德斯的镜子察觉到了灰雾的气息？”
“还是它能发现自己和愚者先生的联系？”
一个个想法在克莱恩脑中诞生，但他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询问伊康瑟：
“接下来怎么做？”
伊康瑟表示，他们要对克莱恩进行保护：
“你是蒸汽与机械之神的信徒吧？”
“是的。”克莱恩一边回答，一边在胸口画了个三角圣徽。
与此同时，他有些哀叹：
“你在盥洗室进灰雾的次数还少吗？”
伦纳德忍不住想要吐槽。
也好在愚者先生并不在意这些，否则就克莱恩这样，迟早都会面临神罚。
其他塔罗会成员也在感叹，也就只有克莱恩会在盥洗室前往愚者先生的神国了——
他们可不敢这么做。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们的祈祷要通过克莱恩的话，那克莱恩是不是经常也在盥洗室处理他们的祈祷呢？
额，还是不要想了，越想越可怕……
*女神是英国人来自于之前在贴吧看到的大佬的猜测——乌贼说女神是欧洲人，但大佬猜测，贝克兰德的历史和文化都和英国相似，可能是女神的影响。
克莱恩回到旅店，来到灰雾，愚者的身影出现在最上方，静静地看着克莱恩的一举一动。
克莱恩朝愚者礼貌地行礼，然后做了个占卜，确认黛西已经安全，能够顺利回到家中。
自此，他才终于松懈了下来，顺应自己的灵性，开始总结魔术师的“扮演准则”。
“1.不做无准备的表演；”
“2.挑战不可能，哪怕最终的结果只是虚假的；”
克莱恩认为，以上是“魔术师守则”最核心的两条，把握住了它们就把握住了关键，剩下那些则是对它们的补充和完善。
...
“3.多做主动的表演；”
“4.尽量得到观众的喝彩；”
“5.掌控住目标的注意力。”
“挑战不可能……这不就等于作死吗？”
克莱恩自嘲地笑了出来。
总结完后，克莱恩将目光放在了收获的非凡特性里，成为了“魔术师”后，他在灰雾之上，初步具备了用遗留的非凡特性占卜的能力，只是大概率不会成功。
这次不例外，他失败了，但他却也收获了两团非凡特性对应的序列名称。
“帕克是序列8‘治安官’，凯蒂是序列7‘审讯者’……这不是‘仲裁人’途径吗？这条途径掌握在王室、军方和鲁恩较为古老的那少量贵族家庭手里……卡平一个绑架犯怎么会与王室扯上关系？”
“王室吗？”坐在最上方一直沉默着的愚者出了声，带着一丝深沉。
“愚者先生。”
说起来，但凡我上了灰雾，愚者先生都会跟着出现……他真的有那么闲吗？
“挺闲的。”
毕竟在西大陆，没有人能够理解他，没有人可以知道他，他的存在，就是一片虚无。
不愿多说自身的事情，愚者将话题转回了卡平，并提醒克莱恩：“卡平与王室这件事水可能很深，你不必过多参与。”
“您知道他们的联系？”克莱恩下意识地问道。
问出后，愚者看着他，他看着愚者，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好吧，我知道了。”您又不知道了是吧！
“嗯，我不知道。”愚者轻笑着回答了他，“好了，你的灵性也快枯竭，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愚者先生。”克莱恩将生物毒素瓶、黑皇帝亵渎之牌等非凡物品留在了灰雾之上，以干扰后续的占卜，这一切愚者也没有任何的反对。
“对了，克莱恩。”
就在克莱恩离开前，愚者突然叫住了他。
“嗯？”
“做的不错，表演很精彩。”
克莱恩一愣，大脑陷入一片空白，只有一句话回荡着：这算是观众的喝彩吗？
“我是真心实意地在夸赞你——克莱恩。”不管别人对你今夜的魔术如何喝彩，我夸赞的只是你，克莱恩。
听到这里，克莱恩有些惶恐：
“谢谢您，愚者先生。”
然后他迅速离开了灰雾，身影怎么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愚者轻笑地摇了摇头，然后将目光放在了那张黑皇帝的亵渎之牌上，抬手将他拿在了手中，手指轻轻摩擦着牌面——
“黑皇帝……”
“如果这些猜测是真的，克莱恩你会怎么做呢？”
“呵，暂时不能说……至少，不能是现在。”
“为什么我觉得这句话有点不太对……”凭借自己身为作者的直觉，佛尔思抓着头发，总感觉愚者先生最后这句话似乎在预感着什么。
“愚者先生果然还是发现了卡平背后的事。”阿尔杰点了点头，这才是他们所知的愚者先生！
当然，他也深知——这件事其实也没他想得那般复杂，只是克莱恩想要救人罢了！
仅仅如此。
“只是，克莱恩……”奥黛丽喃喃自语着，看向了梅丽莎和班森，脸上挂起了一个微笑。
多谢你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克莱恩先生。
第二天，克莱恩边吃着涂抹果酱的白面包，边翻看着今天份的报纸。
“什么？保险柜？”看着看着，他差点脱口，险些咽到自己。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克莱恩当即在心里用三连的形式否定了自己盗走保险柜内所有财物的描述。
克莱恩无声嘀咕着，确认瓜分了保险柜内所有财物的是后续的某些调查者。他看了眼报纸，喝了口锡伯红茶，缓缓吐了口气，在心里笑道：
“侠盗‘黑皇帝’……这个称呼我喜欢……”
为了不让自己起疑，克莱恩前往东区继续“寻找黛西”的下落，不让别人将“黑皇帝”和“夏洛克”联系到一起。
毕竟他只是一个还没有确认黛西失踪与卡平有关的普通私家侦探。
黛西成功回到了母亲和弗莱娅的身边。
“是警察把你们救出来的吗？”佛莱娅问黛西。
“不，不是警察，那里突然发生了爆炸，锁住我们的门也被奇怪地打开了，我们就那样跑了出来，但有看见屋顶站着一位先生，或者女士。”
“他穿着黑色的盔甲，戴着皇冠一样的头盔，还有披风，就那样静静地注视着我们，那些坏蛋没有一个来阻止我们，追赶我们。”
作为免费学校的“导生”，黛西的词汇量明显比母亲丽芙丰富。
“一个穿，那样的人救了你们？”丽芙诧异反问道，弗莱娅在旁边好奇等待着答案。
黛西认真点头道：
“是的，他就像是，像是吟游诗人口中的……
“英雄！”
英雄……弗莱娅咀嚼着这个单词，眼睛明亮得如同星星。
【他是一个沉默的守卫，一个警觉的保护人，一个黑暗的骑士。】*
守卫……保护人……黑暗的骑士。
英雄……
回想起克莱恩一路以来的经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点着头。
他确实是。
戴里克尤为深刻地理解这一点——是克莱恩引他们走向了光明。
“赞美克莱恩先生。”戴里克的声音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哈哈哈哈，小周，下次你再去弄个蝙蝠灯吧！别说，‘黑皇帝’扮相确实挺蝙蝠侠的。”
看到观测者对克莱恩的评价，罗塞尔笑得直不起腰——
“有的人白天是找猫、找人、捉奸的大侦探，夜里却是黑暗世界的骑士——侠盗黑皇帝。”
克莱恩瞪了罗塞尔一眼，完全无视了他，对一旁看戏的观测者说到。
“他们找不到我：）”
观测者不以为意，反正前有型月，现在加个DC也没啥，反正搞同人又不犯法。
“蝙蝠侠和黑皇帝……好吧，你没他有钱，哈哈哈哈！”
被无视的罗塞尔孜孜不倦地骚扰调侃着克莱恩，被直戳痛脚的克莱恩彻底惹怒了——
接下来的零食只要入了罗塞尔的口，都变成了芥末味，让罗塞尔哭着求原谅了大半天，终于才恢复正常。
在克拉格俱乐部，克莱恩同时接到了两个委托——
一个是和迈克记者前往东区，采访那些被卡平绑架被救出的少女，顺便暗中探查那位“侠盗黑皇帝”。
二是艾伦医生委托他一起去寻找威尔·昂赛汀，弄清楚之前他霉运的由来。
两个并不冲突的委托，让克莱恩欣然接受。
用过晚餐后，他和艾伦医生出发前去了威尔家里，得知他们一家早已搬走的消息。
遇上同行真是一件无奈的事情，他们总是能提前想到你会想到的事情……
克莱恩忍不住叹息。
于是他们也只能放弃。
第二天，艾伦医生再次找上克莱恩，将自己在夜里做了噩梦的消息告诉了克莱恩。
在他描述里，他看到了威尔和一条银色的巨蛇，威尔说那条蛇想吃他。
而艾伦医生做噩梦的缘由，是因为他想起威尔曾经送了他一只千纸鹤，说能带来好运。
克莱恩望着千纸鹤，若有所思地点头道：
“艾伦医生，看来威尔.昂赛汀并不是有意让你倒霉，他事后有做弥补，罗塞尔大帝发明的千纸鹤本身就有给予美好祝愿的意思，而他还说这会给你带来好运。”
艾伦下意识就反问道：
“千纸鹤折法是罗塞尔大帝发明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但我觉得应该是他……克莱恩上翘嘴角道：
“大概是。”
“那是我的噩梦才对吧！”
威尔叹气，放下了手中的冰淇淋，忍不住揉着眼睛。
“我只是个孩子啊！”
阿兹克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
当然，这句话只是威尔私下的抱怨，要真的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将那只千纸鹤留下。
这是命运的选择，身为命运途径的天使，最重要的便是遵循命运。
“千纸鹤是罗塞尔大帝发明的？”
其他人则是发出了相同的疑问。
“是。”
贝尔纳黛肯定了克莱恩的说法：“这也确实是祝愿好运的意思。”
迈克记者推迟了一天的采访，克莱恩打算提前一天前去东区，打算归还单词册，顺带让丽芙一家不要将自己主动提出帮助找回黛西的事情说出去。
他本来打算给对方更多的帮助，可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行为。
类似丽芙一家的人，在东区何止几千，有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单纯的个人想帮助他们，哪怕是大银行家，也激不起什么水花，而这只是东区，上面还有整个贝克兰德，还有鲁恩王国。
克莱恩没多停留，匆匆离开，似乎这里藏着一个鬼怪，会吞噬他的心灵。
和老科勒一起走到外面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忽然吐了口气，小声说道：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这句话……”
一直观看的众人都愣了一下——愚者先生也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真该说，他们不愧是同一个人吗？
这世间从来都没有救世主。
只是因为有人被需要，才站了出来。
比如愚者先生。
也比如克莱恩。
夜里，克莱恩前往艾伦医生家里，通过符咒入了艾伦医生的梦。
在梦中，克莱恩看到了那条银色的巨蛇，以及一张“命运之轮”的塔罗牌。
也就是说，威尔·昂赛汀的事情与“命运”有关，再加上那条很可能代表着“水银之蛇”的银白巨蛇，他也许与“怪物”途径哪位高序列强者或哪件诡异封印物有关……
“在这上面主动表演，挑战不可能，这几乎等同自杀……嗯，对，我得遵从心的意愿！”
克莱恩有了决断，活动了下身体，带着最后的好奇，翻出了艾伦医生的皮制钱包，从里面拿出了那只千纸鹤。
他打算将这只千纸鹤带上灰雾占卜一下。
借着稀薄的月光，他认真对比起威尔.昂赛汀的千纸鹤和自己折的千纸鹤，看是否有明显的不同。
这一看，克莱恩顿时陷入了沉默。
他的手工能力还不如一个小孩子……
回到家中，克莱恩在灰雾之上占卜了这只千纸鹤，确认了这是代表命运的水银之蛇，满足了好奇的克莱恩不打算再参与其中，并打算明晚把千纸鹤换回来，找机会再指点指点艾伦医生，让他去黑夜女神的教堂将此事告诉主教。
夜里，克莱恩突然清醒理智地知道，自己正在梦中。
这，这熟悉的感觉……他习惯性地做出茫然的表现，偏头望向门口。
不是队长……
克莱恩自嘲一笑。
在冷静地回答完前来他梦境中的值夜者后，他继续坐在那里，没有急于脱离梦境，怔怔出神了好久。
过了一阵，他翘起了嘴角，小声感叹道：
“真是怀念啊……”
第二天，艾伦医生找到克莱恩。
“夏洛克，我昨晚又做那个噩梦了，我觉得这不正常。”
不等克莱恩回答，他又自顾自掏出钱夹，取出了一只千纸鹤：
“你说会不会是它的问题？”
“自从我将它找出来，随身携带，就开始做噩梦。”
克莱恩不甚在意地望了一眼，表情忽然有些凝固，要不是曾经做过“小丑”，对脸部肌肉的掌控能力很强，他甚至可能在记者和医生面前露出难以掩饰的笑容，对，笑容。
这，这千纸鹤折得比我那只还丑……这是克莱恩瞬间产生的想法。
此时此刻，他很有掩住脸孔，叹息一声的冲动：
这难道就是值夜者一脉相承的传统，手工活比较差？
众人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转向了在场唯一一个值夜者伦纳德，满眼写着“这是真的吗？”
伦纳德眼皮直跳：“看我干嘛，我手工活很好！”
众人眼中都是怀疑。
“按常理，这大概是他们挑出最好的一只将原本那只替换了出来。”佛尔思推测着。
也就是说，在贝克兰德的值夜者中，折得最好的千纸鹤也就是那么丑。
“我千纸鹤折得很好。”伦纳德试图证明自己，“值夜者也是分小队的！”
负责艾伦医生的那队值夜者手工活差和他有什么关系。
“真的吗，我不信。”安德森嘻嘻笑着，“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一下的克莱恩的想法的真实性。”
“给我纸。”
一提到克莱恩的那个想法，伦纳德瞬间坐不住了，那怕克莱恩不在这里，他也要证明自己——他手工活绝不会差劲！
空间之主好心地提供了正方形的纸张。
拿起纸张跃跃欲试的伦纳德突然没了动作，一动不动地过了许久后，僵硬地抬头看向了奥黛丽：
“正义小姐，请问千纸鹤要怎么折？”
“噗……”奥黛丽捂着嘴转过了头去。
奥黛丽，要矜持，当面笑别人这不礼貌，星星先生会生气的……不不不，其实他大概更多的是害羞吧？
其他人就没那么礼貌了，纷纷大笑着，尤其以两个猎人最为大声。
帕列斯不忍直视，假装自己不存在。
塔罗会上，愚者受到了新的罗塞尔日记。
这些日记上记载着他前往冒险的事情，其中一句话让愚者看了很久——
“四月二十一日，我看见了深渊。”
愚者忍不住感叹，罗塞尔居然真的“入地”了！真是莽撞啊……
他把一切都当成冒险的游戏，真不知道，当他发现真相时是怎么想的。
克莱恩从来都是将这里当成真实的世界，他知道真相时又会怎么样呢？
愚者不知道。
他叹息着，看向了塔罗会众人：
“你们可以开始了！”
在这个过程中，愚者先生派出了一位天使这件事让所有人都大为震惊——
愚者先生有天使作为待者！
而只有神明才能驱使天使！
虽然这是理所当然的，我早就预料到的事情，但依旧让人激动，因为它终于被证实了！
最下方座位上的克莱恩用小丑的能力才能保证自己的表情不发生变化，强忍着捂脸的冲动，为了不让自己表现太过突出，也装出了震惊的样子。
谁能想到，愚者先生手下只有他一人，还是一个只有序列7的非凡者。
自由交流环节，奥黛丽看了周围一圈，噙着浅笑道：
“上周，在贝克兰德发生了一件有趣的案子，主角被称为侠盗‘黑皇帝’。”
愚者轻笑着，抬头看着前方，但正对着他的克莱恩知道，他在看自己：
“我的眷者在这件事情里做了些微不足道的贡献。”
的确是微不足道，因为就算是牵涉了许多秘密——他的想法只是为了救几个普通人。
微不足道罢了。
*出自《蝙蝠侠2黑暗骑士》（其实我觉得看后面罗塞尔的吐槽应该也可以猜到）
想要消化魔术师的魔药，需要多加表演。
于是克莱恩将目光放到了丰收教堂里的埃姆林，打算策划一场新的“表演”。
他用幻术将自己伪装成警察，向埃姆林家附近的邻居做了一个“问卷调查”，调查结果显示，这是一家遵纪守法的怪物。
嗯，遵纪守法的怪物！虽然这听起来有些不对，有点滑稽，但却是我真实想法的反应……克莱恩在心里强调了一句。
他一家又一家地敲门，询问，汇总了所有的答案，得出怀特一家确实善良，和蔼，遵纪守法的结论。
这真不像是对吸血鬼的描述……克莱恩抬头看了眼穿透云层的红月，打算做最后的确认。
他解除掉身...
他解除掉身上的幻术效果，做起了占卜。
确认没什么危险后，他绕到侧面，攀爬进了河湾大道48号那栋房屋。
房屋中，边走边观察周围的克莱恩进入了一间卧室，一道道黑影随之映入他的眼帘。
他吓了一跳，还以为遭遇了埋伏，险些就要打出响指，点燃丢在外面的火柴。
还好，没有袭击发生。
绯红的月光穿过窗户，洒满了整个房间，克莱恩终于看清楚了那些黑影是什么。
它们没有灵性光彩，是或大或小的人偶！
克莱恩看着感慨了一句：
“这些人偶都不便宜啊！埃姆林不会是个沉迷人偶的吸血鬼吧？”
在确认了埃姆林的“守法无害”之后，克莱恩写信给了提供委托的斯图亚特侦探，报告了埃姆林所在的位置。
与此同时，他自己也再次前往了丰收教堂，想要继续自己的“表演”，但不按常理出牌的埃姆林已经被放出来了，并且成为了大地母神的教士。
喂，上次在丰收教堂，你还非常坚定地说自己崇拜月亮，绝对不会改信大地母神，这才过了多久，你就屈服了？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你的坚持呢？你的节操呢？
我精心准备的表演，还没开始，就被迫结束了……
这，这不按常理出牌！
沉迷人偶……
马里奇嘴角有些抽搐，他想起自己和莎伦第一次见到埃姆林时，他对莎伦那痴迷的目光。虽然莎伦没有什么想法，但马里奇因此一度对埃姆林十分厌恶。但不知为何，埃姆林对莎伦变成了失落。
似乎……是在莎伦有了动作之后？
原来，他最开始把莎伦当成了人偶。
在周围的嘲笑声之中，埃姆林面如死灰。
“我第一次看到他除了在思考一些隐秘的知识时，冒出那么多想法。”达尼兹锤着桌子，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嘿，其实我觉得他在面对你的时候，想法会更多。”安德森拆台。
“狗……”达尼兹脸色瞬间变成了打翻的颜料盘，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艾德雯娜的方向。
格尔曼应该不是那种背地里嘲笑自己暗恋船长的人吧？
达尼兹不确定地想到。
周四，克莱恩前往东区——
在处理兰尔乌斯事件和受迈克记者委托前往东区采访时，克莱恩发展了一个在东区的眼线，老科勒。
从老科勒口中，克莱恩得知极光会有意无意地在东区传播真实造物主的信仰，并在最后带来一个消息：
丽芙家的小女儿失踪了。
丽芙是上次他和迈克记者一起采访过的一位浆洗女工。
“她们已经报警了，东区的警察肯定不会太用心地去找。”
不幸的人身上往往会有更大的不幸，因为他们没有抵抗风险，改变所处环境的能力……克莱恩脑海里忽然闪过了这么一段话。
“带我去看看她们吧，我是一名侦探，或许能帮她们找人。”
“……她们没钱的。”老科勒提醒了一句。
克莱恩拿起帽子和手杖道：
“我偶尔也会做义工。”
“救人就救人，说什么做义工……”伦纳德嘟囔着，内心确实对克莱恩的行动感到十分认同。
梅丽莎和班森骄傲地看着克莱恩，这就是他们熟悉的那个克莱恩，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光芒，温暖每一个人。
“她被救回来了吧。”看似是疑问，但梅丽莎却是十分肯定。
“当然。”班森自豪地说，“因为，有克莱恩啊！”
因为，克莱恩在那里啊！
“丽芙，这是位侦探先生，他想，他想帮助你们寻找黛西。”
丽芙多有皱纹和脱皮痕迹的脸庞转向克莱恩，冷漠地说道：
“我们已经报警了。”
克莱恩观察着周围，发现那位十三四岁的、帮助母亲烫熨衣服的女孩不在了，他记得她的名字叫黛西，回望浆洗女工丽芙，用不含感情的口吻说道：
“你相信东区的警察会真正用心地寻找黛西吗？
“你肯定造成黛西‘走失’事件的那些人，不会顺势把目光投向你家吗？
“你想在失去一个女儿后，再失去另一个？”
十分残忍与伤人的话，让丽芙脸上的冷漠瓦解，眼角逐渐变红，她猛地埋下脑袋，痛苦又绝望地自语道：“我没钱……”
克莱恩抿了下嘴巴，无声吐了口气道：“我偶尔会去做义工，纯粹地帮助别人，呵呵，好久没做了，请你们给我一个机会。”
“义工？”丽芙抬起脑袋，咀嚼着这个单词。
克莱恩微微点头道：“这次的委托免费，不，也不是完全的免费，善良行为会给我带来极大的满足感。”
“反正你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侦探先生，您，您真是一位善良的好心的绅士……”
克莱恩带走了一样黛西的随身物品，她的单词册，借助占卜的方法，克莱恩来到了富豪卡平的家门前。
卡平？他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东区……卡平……富豪……克莱恩忽然想起了那个卡平是谁：
在许多谣言里，他是满手血腥的犯罪集团头目，与许多起天真少女的失踪案有关！
卡平，侠盗黑皇帝要来了吗？
所有人都坐正了身子，不想错过接下来的故事。
不知道愚者先生在这其中发现了什么，最终让克莱恩解决了卡平，留下了审判和黑皇帝两张塔罗牌。
“我怎么觉得……”佛尔思有了一个想法，却不敢去猜测。
“怎么了？”休看向了她。
“我怎么觉得，侠盗黑皇帝整件事，都是克莱恩想要救人呢？”
听到这里，其他人也愣了一下，开始思考这个可能性。
越想，他们越觉得，这才是“侠盗黑皇帝”行动的真相——
不存在什么高位格间的争斗和阴谋诡计，纯粹的只是为了救人，救一个他只见过一面的普通人。
灰雾之上，克莱恩占卜黛西目前的状况。
梦境之中，他看见浆洗女工丽芙的小女儿，那位被蒸汽屡次烫伤却还是坚持着熨烫衣物的十三四岁女孩，被一个穿厚重夹克，戴灰黑鸭舌帽的男子从后面用手帕捂住了嘴巴，强行拖入了偏僻巷子的岔路。
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就结束，等黛西的姐姐弗莱娅返身寻找到这里的时候，马车已然驶离。
马车之中，浑浑噩噩的黛西被一把冰冷锐利的匕首抵住了脸蛋，耳畔是肮脏的恐吓话语。
马车驶入了卡平那栋豪华别墅。
黛西置身于了一个狭小黑暗的房间内，外面时不时回荡起女性的哭喊声、惨叫声和咒骂声。
黛西清醒了过来，大声地呼救，却被人开门一脚踹翻，疼得站不起来。
她流下了眼泪，不断低喊着“妈妈”“弗莱娅”等单词。
克莱恩睁开眼睛，发现握于左掌的纸张不知什么时候被自己捏得紧皱成了一团。
他已然确定卡平就是许多起少女失踪案的主导者，确定他是一个犯罪集团的老大。
静默几秒后，他再次具现出一张羊皮纸，书写下新的占卜语句：
“拯救黛西是危险的事情。”
那黄水晶吊坠正在做顺时针转动，速度颇快，幅度颇大！
但也不是完全绝望，还存在不小的可能，不小的机会，只要能把握得住……克莱恩解读着“灵摆法”给予的启示。
他后靠住椅背，闭了闭眼睛，自嘲一笑道：
“不是在寻找主动表演的机会吗？”
“这就是！”
一直看着他完成了这些占卜的愚者开口：“这很危险。”
“我知道，但，我是魔术师。”
作为一名魔术师，终究还是要挑战一点高难度的事情，否则应该叫戏法大师，而不是魔术师。
完成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哪怕结果是虚假的！
“你想救她。”
“是。”克莱恩十分坚定。
“那么，魔术师准则的第一条——”愚者轻笑地看着他，“不要做无准备的表演。”
“您不反对我救人？”克莱恩惊诧地抬头看着最上方的愚者先生。
“反对有用吗？”愚者敲着青铜长桌，“更何况你想救她们。”
克莱恩呼了一口气，眼中是愚者看不懂的坚持：“是，我要救她们。”
“克莱恩，注意自己。”
“我会的！”
果然如此吗？
或许后面他们发现了，卡平的事确实涉及了许多高层次的隐秘，但此刻，他丧命的原因只有一个——
救人。
因为克莱恩想要救人。
愚者先生同意了，默许了，只因为，克莱恩想要救下她们。
东区一家简陋的旅店内，克莱恩布置好祭台，召唤了自己的灵体，按照预定的计划，他将“太阳胸针”等神奇物品纳入了自身灵体内。
最后，他拿起“黑皇帝”牌，让灵体包裹住了它。
霍然之间，克莱恩只觉自身灵体凝实得如有血肉，似乎已能拿起手枪，搬动桌椅！
他周围随之弥漫起黑沉虚幻的雾气，而这雾气贴着表面，形成了一副充满威严感的盔甲。
他脑袋之上多了一顶漆黑的皇冠，背后有了同色的长披风。
此时此刻，克莱恩就像一位即将踏上征程的皇帝。
黑皇帝。
表演开始——
灵体状态下的克莱恩不受生物毒素瓶的影响，而房间内的普通人和非凡者们则是暴露在了毒素之中，出现了不同的症状，无一幸免。
异变出现开始，克莱恩也再也无法隐藏自己，暴露在了非凡者面前。
实力上的差距让克莱恩很快用掉了三个纸人替身，但他等待的机会也到来了！
这是本次“魔术表演”最重要的一环，也是成败的关键。
在生物毒素瓶的掩盖下，一些另外的异常气味被忽略——
那是瓦斯，是煤气。
他始终和对方纠缠，不做别的尝试，为的就是等待空气里充满瓦斯！所以，他一直忍耐着没用“火焰跳跃”，没用“操纵火焰”！
轰隆！
一声巨响中，赫拉斯的眼睛被瞬间充斥满房间的火焰完全占据，就像看见了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
整条街道的民众和负责周围区域的警察们察们同时听见了这声巨响，一时又疑惑又恐惧。
餐厅内，覆盖黑色盔甲，戴着漆黑皇冠的克莱恩立在那里，沐浴着赤红的火焰，享受着劲吹的冲击波浪，不为所动。
重伤的赫拉斯逃走了，克莱恩没有追上去了意思，他这次的目的是为了救人。
他来到地牢，打开了地下室中的那些牢门，黛西等少女先被外面的爆炸声惊到，过了一阵，又愕然地发现牢门莫名敞开，却无人进来，自己似乎随时可以离开。
她们穿过因爆炸而轻微受损的大厅，离开了燃烧逐渐加剧的别墅，往着自由的方向越跑越急。
一直来到街上，黛西等少女才想起回望。
回望之中，她们隐约看见那罪恶房屋的顶部笔直站着一道身穿全黑盔甲，头戴漆黑皇冠的威严身影。
呼啦！
那身影背后的披风无声无息飘荡了起来。
回到破烂焦黑的餐厅后，克莱恩取出了塔罗牌里所有的主牌，随即走到卡平尸体的旁边。
他专门抽离两张，将剩余那些塔罗牌哗啦啦洒到了卡平的身上。做完这一步，他把专门抽出的那两张塔罗牌，正面朝上地覆盖至卡平的双眼。
那分别是天使吹响号角的“审判”牌和身穿盔甲头戴冠冕的“皇帝”牌！
黑夜教会和风暴教会的半神非凡者被吸引来到了现场，他们发现别墅侧面那栋房屋的顶部，有一道覆盖黑色盔甲，头戴漆黑皇冠的威严身影。
那身影轻轻颔首，披风随之扬。
接着，他毫无征兆地消失了，在两位高序列强者的眼皮底下。
“太帅了吧！”达尼兹已经管不了什么克莱恩什么格尔曼了，此时的他脑子只被一个想法包围——
他帅了，他也想这么搞一次！
“精彩精彩！”安德森鼓掌，“虽然感觉不符合他的性格，但这应该也是表演的一部分？”
“我确信，他就是格尔曼。”艾德雯娜点着头，除了格尔曼，没有人会做那么疯狂的事情。
而且，只是为了一群素昧平生的普通人。
“我就知道，他能救下她们。”班森自豪地挺胸，想要告诉所有人，这是他的弟弟，克莱恩·莫雷蒂。
虽然救人过程中心惊胆战，但最后他圆满地完成了他的任务。
“嗯。”梅丽莎十分认同班森的话，低头看着自己已经被抓出折痕的衣角，有些心疼地松开了手，万一抓破了就不太好了。
“还是这么浮夸……但是干得漂亮！”伦纳德不吝自己的赞扬，如果黑皇帝就是克莱恩，那他们早就相遇过了。
不过那时他们都没认出彼此，只是错身而过。
阿兹克看着自己的学生，为他感到骄傲——为他精彩的表演，也为他的仁慈和善良。
“我觉得我能现场再消化一瓶魔术师魔药。”
“小周干得漂亮啊！”罗塞尔鼓起了掌，“我开始遗憾你没收集到魔女牌了。”
使用魔女牌后的克莱恩会变成什么样呢？
克莱恩半眯着眼睛，一眼看穿了罗塞尔的想法，轻轻张开口：
“爬！”
使用魔女牌的克莱恩或许是见不到了，但无面人女装是迟早的事情。
盲目痴愚准备中。
白银城中，戴里克为了不参与洛微雅长老带领的探索，在倒吊人阿尔杰的指导下，主动让自己的灵性枯竭，看上去即将失控。
他被带往了白银城圆塔底部，这里收容着那些有失控征兆的居民，用各种方法尝试挽救他们。
在戴里克暂住的房间隔壁，他遇到了一个“十分正常”的邻居，据他所言，他在这塔下呆了42年。
他被关在这里，是因为在一次探索中，他们遇到了一个外来者。他是那个小队的队长，他的队员都因此失控，只剩下他被关在这里。
他的思维十分清晰，丝毫没有失控的意向。...
他的思维十分清晰，丝毫没有失控的意向。
他告诉戴里克，那个外来者的名字叫——
阿蒙。
在迈克·约瑟夫的邀请下，克莱恩接受了保护他前往东区采访的委托。
一天的采访下来，所见所闻让克莱恩身心俱疲。
新一次的塔罗会召开了，身在白银城塔下的戴里克有些担忧，把自己“装病”成功，被送到圆塔底部隔离治疗的事情完完整整讲了一遍，末了问道：
“尊敬的‘愚者’先生，那件神奇物品会发现我在参加塔罗会吗？”
克莱恩感觉愚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内心代替愚者先生回答了一句：
“不知道。”
坐在最上方的愚者看了一眼克莱恩的方向，手指敲着青铜长桌，语气轻松地说：
“正常来说，它发现不了。”
“但某些神奇物品具备奇特的效果。”
好万金油的回答，明明什么都没说清楚，能发现就是有特殊效果，不能发现就是“正常情况”。
克莱恩在内心吐槽，使得愚者再次看了他一眼。
见“愚者”先生给出肯定的答复，戴里克顿时放心了不少，他嗯了一声道：
“我也不知道它有什么奇特效果。”
“这是白银城最高机密之一。”
果然在欺负人家小太阳什么都不知道。
克莱恩内心点了点头。
说到这里，戴里克忽然想起了那位前探索小队队长讲的事情，脱口问道：
“你们有听说过阿蒙这个人吗？”
在倒吊人的讲解下，戴里克对阿蒙有了一个浅显的认识，并对自己那个看似“正常”的邻居提高了警惕。
“你们居然这么早就遭遇了阿蒙。”深受阿蒙迫害的帕列斯有些同情地看着塔罗会众人。
已经对阿蒙有了一个深刻认知的塔罗会也心惊胆战地看着曾经一无所知的他们，内心一阵后怕。
还好有愚者先生在，阿蒙并没有真正威胁到他们。
赞美愚者。
在奥黛丽小姐的帮助下，愚者收到了新的罗塞尔日记。
他看着上面的内容，手指轻轻敲着青铜长桌。
“一一四三年二月二十三日，我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周多了，我得写点什么，把某些事情倾述出来，要不然我感觉我会疯掉。”
“嘿嘿，我用简体写，肯定没人能解读，这个世界都是字母文字！”
“我现在是罗塞尔·古斯塔夫，但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真正的姓名。”
“黄涛。”
他的名字是黄涛——虽不曾听见黄河壮，波涛汹涌在梦里。
“我究竟是怎么穿越的，我也不清楚，我认真回想了很久，才想起穿越前几天，我买过一个很有神秘味的银牌，它上面雕刻着一些奇特的符号和花纹，超有意思。”
他是因为一个银牌穿越，而且罗塞尔也经常吸引诡秘三途径的人，正式确认他就是第二人。
“而且这个世界的娱乐太单调了，女仆一个两个都长得不怎么样，浑身上下都冒着乡村土腥气，让我预想的红袖添香夜读书直接破产。”
“我的临高五百废还没追完，我的抖音小姐姐们还有好多待刷，我的农药和吃鸡正等着我临幸，想想还是有些惆怅。”
这件事，应该让克莱恩知道吗？
愚者有些迟疑，最后没有选择将这几张日记收起，将它们在塔罗会结束后递给了克莱恩。
“我和罗塞尔间隔不到一年的穿越，在这里被拉长为了近两百年，也就是说，即使我花费两百年时光才找到回去的办法，也不会错过老爸老妈他们，顶多就是失踪了一年而已……”
看完日记的克莱恩反向做出推断，心情一下好了不少，瞬间竟有点踌躇满志的感觉。
愚者沉默地看着克莱恩，没有发出任何评价。
“可以将他的名字展现出来吗？”
贝尔纳黛看着罗塞尔的日记，那个他永远也要铭记在心的真名，以及那句她无法理解的“虽不曾听见黄河壮，波涛汹涌在梦里”。
【长江、黄河，是他们故乡的河流】
【龙，是他们故乡的象征】
【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是他们故乡的人外貌的特点】
贝尔纳黛记住了那两个字，也记住了这句话这首歌——
这首歌唱的，是故乡。
故乡，精神与心灵的归属。
贝尔纳黛曾经不知道，罗塞尔的“故乡”在哪里，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他的故乡，在遥远的过去，再也无法回到的地方。
“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结束塔罗聚会后，“太阳”戴里克返回了现实世界，重新置身于那黑暗狭窄的房间内。
他谨慎坐了好几秒，没发现有任何异常变化，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想起“倒吊人”先生让自己多向那位前探索小队队长套话，戴里克来到对应的金属墙壁前，想要试探对方的详细。
那位探索小队的队长此刻却不在房间之中，出现在了戴里克身后。
白银城首席科林·伊利亚特及时赶到，清除了异变的那位队长，留下了一只拇指长，纤细近乎孩童的小指的透明小虫，它身上有着一环又一环完全透明的颜色，将它分成了许多节。
通过了考验的戴里克慢步回到家中，关闭好房门，他仔细观察了周围一阵，坐到床沿，低低诵念道：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啊，您是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您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我刚经历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做完这一切，他安定了不少，沉沉地睡了过去。
正在总结魔术师扮演准则的克莱恩听到了男性的祈祷声，沉默着思考可能的对象后，在房间逆走四步，登上了灰雾。
那片神秘的空间内，巍峨古老的宫殿静静屹立，虚幻的男性声音层层叠叠，不断回荡。
克莱恩瞄了一眼，确认祈求来自小“太阳”。下意识地，他看向最上方愚者先生的座位，他只是朝自己点了点头，没有回应祈求的意思。
这是让我回应吗？
克莱恩伸出右手，蔓延灵性，触碰向对应的深红星辰。
霍然之间，祈求声变得足够清晰，且层次分明，克莱恩迅速就弄明白了“太阳”在讲述什么事情：
他隔壁那位见过阿蒙的前探索小队队长，突然失控，且诡异地穿透封印，来到了他的房间，幸好白银城对此足够重视，一直有所防备，否则必将酿成惨剧。
思绪纷呈间，克莱恩望向祈求画面的目光突地凝固了。
模糊难以看清的“太阳”身上，缠绕着一道透明虚幻的身影！
他有手有脚，却如同蟒蛇，扭曲地环绕着“太阳”，脑袋则支到了“太阳”的头后！
朦胧的画面里，他依稀穿着黑色的古典长袍，戴着同色的尖顶软帽，脸上挂着水晶制成般的单片眼镜。
对于这一切，“太阳”毫无察觉。
“我感觉我的阿蒙ptsd又要发作了。”
克莱恩捂着自己的胸口，瘫倒在在椅子上。
任谁被一个序列1的天使之王，从序列7一直纠缠到序列0，每次都是用这么恐怖的方式出现，没有阴影都要被吓出阴影。
“真惨。”罗塞尔安慰地拍着克莱恩，“所以还是我家贝贝好，不熊、超听话，简直就是小天使啊！”
“阿蒙也是天使。”阿曼尼西斯说到，“还是天使之王。”
面对女神突然冒出的吐槽，罗塞尔和克莱恩从惊吓已经变成了习惯。
灰雾之上，克莱恩忍不住倒退了两步，被对方的诡异手段吓到。
他隐约明白了对方的目的：
“寄居”于“太阳”的灵体内，等待下次塔罗聚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灰雾之上，就像病毒或木马那样！
到时候，我对这片神秘空间的掌控说不定会被剥夺……真是“渎神者”啊！
“木马……很准确的形容。”愚者先生出现在了克莱恩身后，平静的声音让克莱恩感到一阵安心。
“愚者先生，现在要怎么办？”
“血月祭礼。”
这是从《秘密之书》上学来的一个仪式，这个仪式最终的结果是未知的，全看那位伟大存在隐秘存在给予什么，或者说，根据本身特点的不同，通过那种秘密的契合能得到的知识和力量也不同。
“尝试一下吧。”愚者鼓励克莱恩到。
他不打算插手吗？
克莱恩咬着牙，开始设计属于“愚者”的密契仪式。
忙碌了一阵，克莱恩设计出了新的密契仪式，不知道是否会产生效果的密契仪式。他仔细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无误后，蔓延灵性，低沉回应起小“太阳”：
“我知道了。
我有件事情交给你做。
试验一下这个仪式是否有效。”
密契仪式生效，寄生在戴里克身上的阿蒙望向了高处，水晶制成的单片眼镜正闪过微光，他在寻找微妙的隐秘的联系，借此侵蚀那片灰雾空间。
愚者身上的灰雾更加浓郁了，克莱恩并没有注意到他，而是目光停留在了太阳胸针上。
这枚太阳胸针可以制作出“太阳圣水”，如果是在这片灰雾之上，借助更高层次的力量，或许能让制造出来的“太阳圣水”更接近于神赐！
这个猜想被证实了，那些液体飞快融合在了一起，化成了一个与克莱恩等高的人影，金色的人影，神圣的人影！
青铜长桌上方，愚者随手将手边的东西丢给了克莱恩，克莱恩下意识地伸手结果，入眼的是罗塞尔的那张带着王冠的头像。
“黑皇帝”亵渎之牌！
克莱恩抬头看着愚者，他身边灰雾缠绕着，让人看不真切，但他却知道，愚者先生正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深吸了一口气，克莱恩感觉自身的灵性不再屈服于神秘空间被撬动的那些力量。
霍然之间，那金色的身影变得异常高大，背后长出了一对又一对漆黑的巨大的翅膀，足足十二对！而每一对翅膀上都有明暗交错的铭刻着诸多神秘符号的羽毛。
金色与黑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巨大的身影在克莱恩的驱使下，张开一对对翅膀，遮蔽住了巍峨宫殿的宽广穹顶。
无声无息间，那神圣又堕落，光明又阴暗的人影闪现了出去，与深红星辰虚化出的小“太阳”重叠在了一起！
原来塔罗会那些天使祝福是这么来的……
嗯，克莱恩现在已经是天使之王了，那些确实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使祝福”了。
塔罗会众人化身为鸵鸟。
“为什么愚者先生什么都没有做？”戴里克有些疑惑，从被阿蒙寄生开始，愚者先生就有意无意地避开这件事，让克莱恩全权处理。
唯一干涉的地方，只有将那张“黑皇帝”亵渎之牌借给了克莱恩，让他可以撬动更多的力量。
“因为，如果愚者出手干涉，那个密契仪式就将指向祂，而不是指向克莱恩。”威尔叹气，向塔罗会解释到，“祂在将克莱恩培养成愚者，这件事很复杂，后面你们会知道原因的。”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内中细节……反正这空间之主的意思，一定会放出那些隐秘的画面。
到时候就知道了。
阿尔杰深深地皱起了眉，想问些什么却又停住了，最后只是安静地看着荧幕，什么也没有问。
那是天使吧？
克莱恩神情呆滞，愣愣地看着愚者。
愚者周身的灰雾已经散去，温和地看着克莱恩，轻笑地说到：
“已经解决了，做的不错。”
“那是天使吧？”
克莱恩呆呆地问了出来。
“嗯，怎么了？”
“我居然弄出了一个天使……”
“愚者都演过了，演个天使怎么了？”明显我这个愚者位格更高吧？
“这不一样……”克莱恩还是一阵恍惚。
有什么不一样？
愚者感到十分迷惑。
“因为愚者先生您是真的存在的，但现在这个所谓的‘天使’可是直怼了‘渎神者阿蒙’又根本不存在的幻影。”
如果被小太阳发现这个所谓的“天使”只是一个序列7的魔术师……嘶，不能想，光是想向脚趾都能抠出三室一厅了。
“往好处想，至少那个阿蒙找不到你身上。”
也对哦……反正都是假的，怎么找也找不到我身上。
想到这里，克莱恩也放松了一些。
“下次多收集一些亵渎之牌，可以解锁更多的天使。”看克莱恩还是有些紧张，愚者将话题转开。
“？”你这是想组个天使战队·塔罗连者？
“哦，顶多换个皮肤而已，只有一个人组什么战队？”愚者轻笑到。
……迟早有一天我会给你组个天使战队出来！
经过一轮插科打诨，克莱恩彻底放松了下来，灵性有些枯竭的他离开了灰雾，愚者的身影也消失在宫殿之中。
而在漆黑无光的神弃之地，风暴闪过，照亮了一道人影，他穿着黑色古典长袍，戴着同色尖顶软帽，黑卷发，黑眼睛，宽额头，瘦脸颊，与戴里克·伯格见过的虚影一模一样。
他抬手捏了捏水晶制成的单片眼镜，扭头望向了左侧，望向了远方。
“果然……”他忽然低语出声，用的是古弗萨克语。
停顿了一下，这人影嘴角勾勒笑容，念出了一个单词：
“愚者。”
西大陆之上，黑发、黑瞳、衣着古怪的的“周明瑞”抬起头，推了推脸上的那副金框眼镜。他腰间挂着一个古朴的烟斗，烟斗之中燃气一阵灰色的烟雾。
他伸手取下烟斗，转了一下，抬头看向那被隔绝了的天空，口中念出一个单词：
“错误。”
不能冲动，那是克莱恩的考验。
我可以帮助他承担命运，但不能帮助他经历那些考验。只有承受住那些经历，他才能坚定地走在这条路上。
天使战队？
阿兹克、威尔、帕列斯和蕾妮特都沉默了好几秒。
“有想法……”帕列斯艰难地开了口。
“似乎挺有趣的？”“身为小孩子”的威尔表现出十足的兴致勃勃。
“需要……”“支付……”“多少……”“金币……”蕾妮特思考着这个问题。
阿兹克摇了摇头，最后化为一个温和的微笑。
他开心就好。
“其实我能拉历史投影来着……”
克莱恩想起了那本真·尴尬到让自己脚趾抠出三室一厅的《愚者圣典》，忍不住捂脸。
不知道到时候阿兹克先生会怎么想……
不对，阿兹克先生能在外面，说明他已经醒来了，所以他可能已经知道自己圣典的记载了！
人生重来算了……
克莱恩麻木地想到。
在克拉格俱乐部里，克莱恩遇到了医生艾伦，艾伦向他询问是否认识一些乡村巫医之类的神秘学爱好者。
我就是啊！
克莱恩在心中说到。
“我想，我觉得，我最近的不走运太不正常了……”艾伦医生表现得十分苦恼。
然后艾伦的叙述了自己的经历，他最近那些不走运的事情确实有些超出常规了。
之前也听他提过，克莱恩想起了在廷根时遇到的封印物——厄运布偶。
难道艾伦医生被人诅咒了吗？
克莱恩帮助他回忆最近发生的事情，艾伦也终于想起他最近唯一一件算是涉及神秘学的事件——
他负责为一位十岁左右的男孩做截肢手术，那...
他负责为一位十岁左右的男孩做截肢手术，那个男孩和他一起玩塔罗牌时，他翻到了一张逆位的命运之轮。
逆位，代表霉运。
那个男孩，名为威尔·昂赛汀。
克莱恩建议艾伦前往教堂告知主教这件事，毕竟这样才会被值夜者注意到。
经过这件事，克莱恩也发现了自己神秘学知识的构成就越来越奇怪了，一边是掌握了不少关系高序列关系神灵的秘密，一边则只懂较为初级的仪式魔法，相对较复杂的那些，仅知道献祭和赐予仪式，符咒更是长期停留在三种……
需要开始补课啊！
等下去勇敢者酒吧找卡斯帕斯，联络马里奇，看这位操纵活尸的非凡者和莎伦小姐，那里有没有神秘学领域的书籍。
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应该是玫瑰学派的叛逃者，之前也算是有正式组织的，肯定知道不少神秘学知识，而我现在有足够的金钱购买了！
而且找他们的话价格或许也更好商量。
“那是我厄运开始的地方……”
威尔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声音只有一旁的阿兹克可以听到。
“贝克兰德实在是太不适合一个孩子的成长了！”
阿兹克沉默，把那句“其实比起克莱恩，你还真不算孩子”收了回去。
“你到底穷到什么程度，什么时候都想着省钱？”
小资出身、从不缺钱、抄袭赚钱的罗塞尔再一次对克莱恩这种斤斤计较的行为吐槽了起来。
“我穷怎么了！靠我一个人打拼，三年真神容易嘛我？”克莱恩理直气壮，“非凡材料是真的贵！”
阿曼尼西斯歪头看向了他，面无表情。
罗塞尔嘴角抽搐：“我觉得你在炫耀自己三年真神……”
“我还差点落地天使了！”
“然后直接暴毙。”阿曼尼西斯终于忍不住加入了吐槽大军。
克莱恩和罗塞尔受到了一车的惊吓，不可置信地看着阿曼尼西斯。
阿曼尼西斯微微一笑。
因为万能钥匙的缘故，克莱恩曾数次在家门前迷路，邻居于尔根律师以为他忘记带钥匙，总是好心邀请他去自己家享用晚餐。
今天克莱恩并未携带万能钥匙，但因为迟疑今晚吃什么这个问题，被于尔根律师当成再一次忘带钥匙了。
不过这次他是带着委托邀请克莱恩的——
多丽丝太太因为空气的原因肺部出了一些问题，现在正在住院，于尔根希望克莱恩能帮忙照顾黑猫布罗迪。
免费的撸猫机会！
克莱恩一口应允，侧头看向黑猫布罗迪，冲它笑了笑。
黑猫布罗迪慢慢转过了身体，拿背对着着他。
克莱恩的笑容不由僵硬在了脸上。
…………
喝得很饱的克莱恩告辞离开了于尔根家，在夜色已完全降临的街道上慢慢地散步回自己租住的那栋房屋。
此时，结束工作的人们都已到家，正在享用属于自己的晚餐，路上行人很少，马车不多，相当安静。
走在煤气路灯的光芒下，对回去没什么迫切欲望的克莱恩越来越慢，他脚旁黑色的影子同样如此。
路过萨默尔家的时候，他通过凸肚窗，看见里面灯光明亮，人影来回，有交谈和大笑的声音隐约传出。
而就在隔壁的明斯克街15号，黑沉而寂静。
克莱恩叹息了一声，加快脚步，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你可以回来的……”
梅丽莎小声地说了一句，但在场的非凡者们都听清了她的话。
“我们会一直等着你。”班森伸手搂着梅丽莎的肩膀，自言自语着，像是在宣告什么。
离开家人的感觉……
奥黛丽叹气着，她现在可以感受到一点了，但，也仅仅是一点。
比起世界先生的经历，她如今遭遇的一切，只是沙滩上的一粒沙砾罢了。
在勇敢者酒吧一无所获的克莱恩，出去之后被莎伦和马里奇主动找上来了。
马里奇表示，他们确实有神秘学方面的书籍，不过需要克莱恩用一个帮助回报。
帮助的内容是，帮助他们猎杀一位序列5的玫瑰学派成员。
马里奇讲述了关于玫瑰学派的事情，他们既无法接受那些活祭、剥人皮等残忍的事情，认为他们对欲望的处理有很大问题，所以找机会逃离了那个组织。
“对欲望的处理有问题？”克莱恩知道“玫瑰学派”以血腥祭祀闻名，对前者倒是不太好奇。
淡金头发，黑色宫廷长裙的莎伦嗓音飘忽而虚幻地回答道：
“他们的做法是放纵和燃烧。”
“我们的理念是压抑和节制。”
这样啊……克莱恩忽然想到了“囚犯”这个序列的描述，身是心的囚笼，世界是身的囚笼，疯狂被束缚，欲望被压抑。
如果玫瑰学派确实掌握着“囚犯”这条异种途径，莎伦小姐他们的理念明显更加符合扮演的需求，其他成员为什么就看不到这点呢？不应该啊……他微皱起了眉头。
接着，克莱恩了解到，马里奇是“囚犯”途径序列6活尸，莎伦小姐是序列5怨魂。
他们的对手有三人，一个怨魂，一个活尸，一个狼人，携带着一件极其克制囚犯途径的封印物。
所谓的思考，是打算等回去之后去灰雾占卜一下，顺带询问一下愚者先生的建议。
“遇事不决，灰雾占卜……”面对克莱恩这种行为，安德森托着下巴，“该不会以后他那些看似疯狂的行动，都是占卜过没有危险才行动的？”
瞬间，传说中的疯狂冒险家表得怂了起来。
达尼兹也开始怀疑了起来——因为他想起，格尔曼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用他手上那枚硬币占卜。
“他疯狂，但更理智。”艾德雯娜轻轻摇头，否定了安德森的说法，“他做的事，哪一件没有危险？”
“也对。”
夜里，克莱恩逆走四步，来到了灰雾之上。
青铜长桌上，摆放着阿兹克的铜哨和那张罗塞尔黑皇帝肖像亵渎之牌，以及被愚者先生丢到角落的全黑之眼。
感觉把这灰雾当成储物间了……不过愚者先生似乎不太喜欢全黑之眼，是因为有真实造物主的污染吗？
克莱恩感到有些心虚，坐正了身子，在面前具现出了纸笔，他取下黄水晶吊坠，做了两个占卜——一次是应不应该接这个委托，一次是委托是否有危险，危险的程度如何。
之前在客厅时，这两个占卜都没有结果，因为囚犯途径可以联通灵界，天然地具备占卜和反占卜能力，但在灰雾之上，这种反占卜就不起作用了。
毕竟连真神都能占卜到，只是序列5的怨魂怎么可能逃过？
好像这不是什么值得比较的事情……
第一个占卜的结果是，灵摆顺时针旋转，速度不快不慢，也就是说，应该接受那个委托，但也不是必须。
第二个占卜的结果是，黄水晶吊坠逆时针旋转，速度较快，幅度较大，克莱恩的解读是，有危险，危险较大，但只要应对得当，还没到可以威胁生命的地步。
“玫瑰学派？”愚者突然发出了声音，吓了正在思考的克莱恩一跳。
“愚者先生！”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出现……
本来以为是半夜，愚者先生不会在，但事实证明——
TheFooliswatchingyou！
“抱歉，不过我没咽喉癌。”愚者压低了声音，刻意沙哑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要把声音压那么低！……哦，好像是我先玩梗的……
“怨魂的能力和秘偶大师挺配的，到时候你可以考虑去抓一只。”
“莎伦小姐帮助过我。”克莱恩摇头。
“……没在说她。”
……对哦，到时候还可以有其他怨魂！玫瑰学派那种做法，抓一只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他在这个时候就考虑狩猎血之上将了吗？”
达尼兹想到格尔曼一出海，似乎就把目标放到了血之上将塞尼奥尔身上，嘴角有些抽搐。
“为什么要用‘只’这个单位……”安德森背后有些发凉。
把非凡者当成商品在那里讨论，该说不愧是那位愚者，还是该说不愧是格尔曼。
不，应该说——这家伙，果然是格尔曼！
“……”
莎伦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
蕾妮特抬起了头，被四只头颅同时盯着的安德森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十分从心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玫瑰学派有些奇怪，以后少接触为好。”愚者提醒了克莱恩一句。
“的确，那些放纵派明显不符合扮演要求，确实有些奇怪。”克莱恩思索着说到。
“你暂时不需要考虑这些，远离那些人就行了。”
呵，如果他没猜错，是欲望母树的力量渗透进来了吧！
“那这次委托……”我要拒绝吗？
“当然是答应啊。”愚者轻笑，“否则等他们找上你就更麻烦了！”
克莱恩现在还藏不住自己，如果遇到了那家伙的人，一定会被发现。
虽然在黑夜眼皮底下这群人不敢乱来，但永远不要去猜测疯子的想法。
尤其是，一个没有底线、没有秩序观念、只依靠欲望行动的疯子。
答应委托吗？
呼……沉吟几秒，克莱恩记起了之前一个猜测：那就是，也许，任何一位“魔术师”都需要表演。
否则魔药的名称就应该叫“魔法师”，而不是“魔术师”。
“不做无准备的表演”的关键既是做好准备，也包含进行表演这一点……而这可能不仅仅单纯地表现于战斗中……“调动敌人注意力”和“让观众喝彩”这两个假设，同样需要以表演为前提……只要办法得当，伪装得好，收尾处理得没有问题，玫瑰学派很难查到我身上……
有了想法后，克莱恩靠在青铜椅背上，露出一个微笑：“那么，就让我们进行一场盛大的表演吧。”
表演……
好吧，克莱恩的每一场战斗，确实都如同表演一般精彩。
“华丽的魔术师风衣翻飞，在绯红的月色下，化成无情的死神收割敌人的性命……”
空间之主贴心地为佛尔思送来了纸笔，协助她记下自己的想象的画面。
“好吧，有时候他确实很帅。”身为画家的安德森自然也想象出了佛尔思描述的画面，耸着肩承认了这一点。
“欲望母树确实是个疯子。”克莱恩表示无比赞同，“祂居然想让我给祂生孩子！”然后窃取源堡。
“真惨！”罗塞尔满脸幸灾乐祸，然后表情突然一僵。
好像……生殖的权柄是月亮掌控，欲望母树可以让别人生孩子是因为掌控了部分月亮权柄……
而罗塞尔本人，是直面过月亮的……但是他没有那部分记忆……
在之前被愚者先生告知，万能钥匙未来可能会在涉及真实造物主事件给自己帮助，克莱恩主动找到了埃姆林发现万能钥匙的地方。
在这里克莱恩发现了一本日记，从日记的记载得知，每一代的亚伯拉罕家族非凡者最终都会失控，无一幸免。
而这把万能钥匙就是写下日记的那名亚伯拉罕家族成员失控后的遗物，而他失控的原因便是在满月时服食了魔药。
满月、失控……难道是那位“门”先生？
愿女神宽恕你的无知。
克莱恩忍不住在胸口顺时针点了四下，画了个绯红之月。
“笔记上有提到，亚伯拉罕家族的先祖伯特利·亚伯拉罕于“四皇之战”里失踪了……莫非他就是那位“门”先生？他被放逐出了现实世界，迷失于黑暗深处，困在了风暴之中？”
这就是“门”先生那样了解第四纪历史，了解“四皇之战”详细过程的原因？
困扰亚伯拉罕家族一千多年的诅咒，或许就是来自于“门”先生的求救？
那么，万能钥匙应该也带上了“门”先生虚幻呓语的因素参杂，于是它偶然带来的迷路变得相当危险，总是让持有者进入不太合适的场景！
“以及……我失去听觉和视觉的那几秒，愚者先生占卜了什么？”
克莱恩还是忍不住地思考了起来。
“他封闭我的视觉和听觉，是否是因为会对我造成不好的影响？是‘门’先生的求救吗？可是真实造物主的呓语都没什么大事，‘门’先生应该也造不成那么大的伤害吧？”
总感觉，愚者先生那时在隐瞒什么……不，愚者先生如果想做什么，不会留下那么大的遗漏！
我应该相信他！
克莱恩在怀疑愚者先生吗？
塔罗会有些迷茫。
被剥夺了视觉和听觉，那怕只有几秒钟，也会让克莱恩产生不安全感。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一直漂泊着，找不到停靠的港湾。
或许愚者先生的存在让他可以稍有懈怠那么片刻，但是，那短短的几秒仍然让他感到不安。
他很想相信愚者先生，却又在害怕着可能的真相。
回到家中，克莱恩逆走四步，登上了灰雾，伸手拿起了那把形制古朴，黄铜色泽的万能钥匙。
“尝试一下吧……”
他具现出纸笔，写下了早就酝酿好的“占卜语句”：
“它在满月时的表现。”
一手握着纸张，一手拿着“万能钥匙”，克莱恩往后靠住椅背，自嘲一笑道：
“又要作死了……”
“不过，只是‘门’先生应该没什么太大的危险，‘门’先生远离现实世界，迷失在了黑暗深处，而且我还有灰雾阻隔。”
最重要的是，愚者先生似乎没有出来阻止他。
一道尖锐空洞的虚幻嗓音回荡于了克莱恩耳中。
那就像一根细针，插入了他的脑袋，一点点地延伸，一点点地戳动，似乎要将整张头皮完整地剥下来！
这极致的痛苦让克莱恩一下清醒，猛地坐直。
他看见自己手背上的青色静脉一根根凸了出来，又很快平复了下去。
“嗯，比窥视‘永恒烈阳’，偷听‘真实造物主’的怒吼轻松多了……”克莱恩敲着自己的头，悠然想道。
轻松多了……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经历？
“我有种感觉，这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伦纳德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只想从屏幕里揪出克莱恩，把他好好教训一顿。
“唉……”一声叹息传来，携带着灰雾抚平了克莱恩的痛苦。
“愚者先生……”听到叹息的克莱恩身体有些僵硬，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克莱恩，等你到了天使，我会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愚者将克莱恩的意识转移到“世界”身上，让他的意识不在受听到“门”的声音的刺激，然后站在他身前，一字一句认真地说到：
“那时，我不会有任何隐瞒，比如——我是谁。”
所以，愚者先生的真相会在小克天使后揭露（感觉好遥遥无期啊，要不我找个合适的时机丢番外里算了）……
这里是一小段不知道塞哪的剧情（原本应该塞在本章开始，但总感觉加上去后不太连贯，就放这里了）——
西大陆之上，“周明瑞”取下腰间的烟斗，开始占卜自己一开始的猜测——
“罗塞尔晚年晋升了黑皇帝。”
默念了一下占卜语句后，他的眼前却没有出现任何画面。
“占卜失败？”
这个结果让“周明瑞”忍不住皱眉。
“是西大陆隔绝的影响吗？如果要想得到结果，得去源堡占卜吗？”
“周明瑞”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打算下次到了源堡之后再尝试一下。
突然，他似乎想起一件事。
“呵……”
刚刚在源堡上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忽略了想要占卜确认这件事！
“源堡上的我和克莱恩属于同一存在，所以那是来自克莱恩灵性的阻止吗？”
想到这里，“周明瑞”再次做了一个占卜——
“我在克莱恩面前占卜罗塞尔的事对他有危险。”
烟斗中的雾气疯狂涌出，表示肯定，而且危险极大。
“……这么大的危险，他晚年到底是上天了还是入地了。”
罢了，罗塞尔的就顺其自然吧，不管是上天还是入地，都不是目前的克莱恩可以接触到的！
看着荧幕里“周明瑞”占卜的结果和后面的吐槽，罗塞尔洋洋得意地说到：“想不到吧，我都做了！”
不仅上了天——月球，也入了地——深渊。
克莱恩斜视着他：“双重污染你还真棒棒哦。”
·失去记忆的底层套娃周明瑞在梦境中一层层扒掉自己马甲并社会性死亡的故事。
·时隔多日我又回来了……还有人在看么23333
·今天的小镜子努力了吗？努力了！
周明瑞三人还在梦境回廊之中穿梭。
越过光门是无数条交织穿行的甬道，不同的岔路连接着风格迥异的建筑和空间，仿佛一眼望不到头的巨大迷宫。
几番尝试之后，三人发现梦境主人似乎在有意引导他们前进的方向，看似四通八达的甬道里大部分无法通行。而那些能够进入的区域，又往往隐藏着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陷阱，种种恶趣味倒是和某个名为阿罗德斯的封印物不谋而合。
三人来到一片拜亚姆风格的海滨小镇，已经是几...
三人来到一片拜亚姆风格的海滨小镇，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一路下来，除了偶尔的机关陷阱，还要偶尔应付一些不知哪窜出来的奇怪生物，不禁让周明瑞有了点通关游戏的错觉。
可惜这里没有什么宝箱，不然还能升级下装备……念头刚落，角落里突兀地蹦出一个物件，金灿灿的光芒差点闪瞎人眼。
这……说什么来什么？周明瑞盯着眼前的宝箱一瞬间有些呆滞。停了两秒，似乎是见他没有反应，地上的宝箱突然略带羞涩地朝着他扭动起来。
周明瑞默然了。
不知为何，这股子狗腿劲让他有了那么一点微妙的熟悉感。
角落的异动同样吸引了另外两人的注意，伦纳德刚想转身拾起，原本羞涩扭动的宝箱突然疯狂挣扎起来。好在他眼疾手快，几番折腾之下，宝箱终于还是不情不愿地吐出了一把枪管略长的铁黑色左轮手枪。
“看上去是个神奇物品。”伦纳德端详了一阵，转手递给周明瑞。“还不清楚负面效果是什么，不到紧急情况不要随便使用。”
周明瑞点了点头，接过左轮手枪，努力克制住了自己摆个射击pose的冲动。毕竟他现在还是人狠话不多的“世界”先生，不能表现得过于没见过世面。想到这里，他小心翼翼收起枪，随后略带嫌弃地丢掉了自己紧握不放的板砖。
伦纳德好笑地看着自己前同事的举动，这家伙虽然对自己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但这份谨慎惜命的劲头还是一如既往。
“其实我很久之前就想说了，在这种地方，你手上的砖头能有什么用？”
“……有总比没有好。”
虽说按照恶补的神秘学知识来看，他板砖抡圆了都未必能让正义小姐磕破点皮，但多少也是个心理安慰。毕竟靠人不如靠自己，他可还没忘记眼前两人都是疑似邪教组织成员。
一旁的奥黛丽微微侧头，同样有些好笑地看着周明瑞的举动。“我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卸下面具的世界先生真是太不一样了。”
“呵呵……”周明瑞干笑了两声回应。
那可不是不一样嘛！“世界”先生能手撕海盗眼都不眨，一周一个非凡特性，他能吗？他只是个普通社畜键盘强者。
不过，周明瑞倒是不太在意两人会不会因此对他有所怀疑。经过一路的科普，尤其是了解到扮演法后，他越发觉得“世界”这个所谓疯狂冒险家更像是为了消化魔药伪装的人设。所以，在调动演技努力伪装格尔曼和顺其自然假扮克莱恩之间，周明瑞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不过我觉得现在的世界先生也很好，”奥黛丽认真地说着，“轻松许多，也开心许多。”
“世界以前……呃……我以前过得不太好么？”
“以前的世界先生总是戴着很厚的面具，心事很重的样子。”奥黛丽回想着心理咨询时所触碰到的格尔曼的内心世界，“虽然很强大，看上去无所不能。但是，我觉得他内心深处其实很疲倦，很悲伤……像是失去了非常重要的东西。”
“确实，那家伙连在塔罗会上都要伪装成格尔曼的身份。”伦纳德认同地说着，“而且那副深沉的样子，看来廷根之后他也经历了很多事情。”
……听上去好像挺苦逼的。
周明瑞叹了口气，知道得越多，越不能理解为什么两人笃定自己就是“世界”。从他们的反应看，星星先生更熟悉的是克莱恩，而正义小姐显然与格尔曼的身份接触更多。克莱恩暂且不提，单看格尔曼……又是疯狂冒险家又是深沉痛苦，周明瑞发自内心觉得，自己好像没有那么深刻。
“你们确定没有认错人……我是说，不觉得我和你们描述的‘世界’差得有点远吗？”
奥黛丽沉默了片刻，“我还是认为你们的本质非常接近。”
“世界先生，为什么这么怀疑自己呢？”
这回轮到周明瑞沉默了。
而且，从现有情报看，这里应该与地球存在某种联系。塔罗牌和简体字的存在，证明了穿越不是孤例。不管怎么说，克莱恩看得懂中文，这一点就足够让他怀疑了。
如果再深究下去，疯狂冒险家的形象也是疑点重重。格尔曼·斯帕罗……单听前面还不觉得有什么，两者结合瞬间就让他联想到血源的海盗猎人和加勒比海盗的杰克船长。这种极致混搭的风格实在像极了他自己取网名的习惯。要是再搭配身份设定来看，活像在陌生世界玩了个谁也看不懂的梗。
至于格尔曼的长相和克莱恩的性格……周明瑞暗叹口气，他心里其实有些认同自己和“世界”可能是同一个人，或者至少是存在某种关联。
唯一的问题在于，克莱恩是土生土长的鲁恩人，有家人有学历，身份明确，背景清晰。而他自己，却是地球土著，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如果猜测是真的……那他是在什么时候成为了克莱恩？后面经历了什么？又是怎么失去了记忆？
周明瑞迅速在脑中梳理了一路上得到的情报，最终把注意力放在了塔罗会和愚者身上。
已经明确的三个中文使用者中，克莱恩疑似就是他自己，罗塞尔大概率是某位穿越者前辈，但传言已经作古，暂时不用考虑。只有这位愚者先生，来历不明，身份成谜。祂为什么能看懂中文？为什么要收集罗塞尔日记？为什么让克莱恩成为眷者？种种线索叠加起来让周明瑞忍不住怀疑愚者先生或许就是导致他穿越的幕后黑手。
不过他现在掌握的信息还太少，而正义和星星似乎对愚者先生也了解有限。从两人的描述中，周明瑞只能大致判断出，愚者先生是个创业期邪神，立场偏向于守序善良。从祂建立塔罗会，插手世界局势来看，目的似乎是要晋升正神。
至于祂的尊名，前两句分别指向了正义小姐所说的远古复苏的伟大存在和塔罗聚会的灰雾空间。只有第三句，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似乎不够明确。
执掌好运……黄黑之王？
好运……黄黑？
难道是福生玄黄天尊？
周明瑞猛地想起了自己胡乱尝试的仪式里提到过的名字，从中文直译过来，不就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么！
周明瑞瞬间感觉茅塞顿开，各种线索终于串联到了一起。
也许他是被仪式召唤到了这个世界，成为了克莱恩，又因为仪式和愚者先生建立了神秘学联系，成为了祂的眷者……看起来是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在于，他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因为“世界”的沉睡吗？
不管怎样，只要找到愚者先生，自己穿越的原因就能清楚了……想到这里，周明瑞暗自松了口气，最起码现在他已经有了行动的方向，对这个世界不再是一无所知了。
说好的周末，抱歉更晚了……主要是隔得有点久，我忘了自己都写啥了orz重新理了下剧情……
*失去记忆的底层套娃周明瑞在梦境中一层层扒掉自己马甲并社会性死亡的故事。
*扒马甲是个技术活！
“克莱恩，你怎么了？”画面中的少女一脸迷惑地看着姿势古怪的青年。
“肌肉酸痛。”黑发褐瞳的青年苦笑着解释了起来。作为安保公司的历史和文物顾问，他为了适应可能的外勤工作，刚刚参加了公司的格斗训练。
少女看着青年艰难挪动脚步，摇了摇头，追上去试图搀扶，“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需要，我刚才有些表演的成分。”青年猛然挺直腰背，步伐稳健地走入盥洗室。
砰！关上房门后，他的表情陡然扭曲，身体紧绷，“痛，痛，痛！”
梅丽莎目不转睛看着前方，她还记得这是克莱恩刚刚入职不久的事情。一向以教授标准严格要求自己的克莱恩突然参加了格斗训练，着实让她惊讶了一下。她当时还试图搀扶克莱恩。尽管她觉得这疼痛表现得过于夸张，但谁让克莱恩体质确实太弱了呢？对自己书呆子气严重且缺乏生活经验的哥哥，梅丽莎从不吝啬关爱。当克莱恩严辞拒绝，说着自己有些表演成分的时候，她还想着这人真是越来越浮夸了。
梅丽莎不曾见过他关上房门后的表情。
原来是真的痛成这样？也太能逞强了。梅丽莎看着克莱恩扭曲的脸庞，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如果克莱恩现在在她眼前，她一定要毫不客气地大声嘲笑他。
可是，克莱恩已经不在了。
死亡将他们的世界分成两半，让所有的回忆笼上阴霾。
过于逼真的场景将梅丽莎带回了克莱恩还在的日子，那些平淡的温馨的过去。然后，她又一次想起了失去他的痛苦。笑意还未散去的眼睛里悄然滑出一道泪水，所有的欢乐瞬间化作了深沉的悲伤。
梅丽莎站在原地咬紧了嘴唇，努力想克制住情绪，眼泪却违背她的意愿不受控制地涌出。班森伸出手抱住了自己的妹妹，眼里同样有着晶莹闪烁。他注视着前方的画面，不忍错过丝毫的细节。班森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见到克莱恩。他已经离开的太久了，久到就连这种平淡琐碎的日常，都显得弥足珍贵。
过了好一会儿，梅丽莎平复了心情，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阿尔杰：“抱歉，我太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克莱恩，有些失态了。”
阿尔杰摇了摇头，示意梅丽莎不用在意自己。
两个人的悲痛没有丝毫作伪的成分，也就是说，他们的兄弟，克莱恩，至少明面上确实是一个死人。可是，一个死去之人的记忆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吗？这种涉及高层次存在的非凡事件，甚至可能关乎世界和愚者先生的沉睡，阿尔杰不觉得能用单纯的巧合或者随机性来解释。
格尔曼或许就是“死去”的克莱恩……突然冒出的念头让阿尔杰忍不住心头一跳。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大胆的猜测。可如果这次的事件确实与格尔曼的沉睡有关，以此为前提，那他们会出现在这里，看到这些回忆都绝不是毫无意义。光球中的记忆也必然存在某种关联。
细究起来的话，格尔曼的能力足以伪装成任何形象，因此容貌的偏差可以忽略不计。阿尔杰也毫不怀疑“格尔曼”的身份有相当大程度的伪装。他在海上搅起那么多腥风血雨，却从来没有人能查出他的来历，这一点已经足够说明问题。而一个人如果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曾经，最好的办法无疑就是诈死。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已经死去的人！阿尔杰深吸口气，这个猜测看似大胆，却并非全无根据。
只不过……阿尔杰皱起眉头看着前方的画面，眼中多了几分迟疑。黑发褐瞳的青年看上去书卷气十足，性格颇有些跳脱。从两人的谈话中，不难得知他有着良好的学历背景，正在一家安保公司的担任历史顾问。最令阿尔杰在意的是，青年在体能上很明显是个缺乏锻炼的普通人。
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很难把他和格尔曼重合起来。阿尔杰忍不住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太牵强了吗？或许他该换些别的思路。
这样想着，阿尔杰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另外两人。他们此刻已经缓和了情绪，看向那些光球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期待，显然已经把这次事件当成了一次难得的能够见到已逝亲人的机会。
“可以讲一讲这位克莱恩先生吗？”阿尔杰向梅丽莎抛出了问题，“在他身上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的现象？”
“尤其是有关神秘学领域的。”
这位先生在怀疑克莱恩是非凡者？梅丽莎忍不住微皱眉头思索起来，片刻后她摇了摇头。
“克莱恩只是普通人。至少，在我们面前，克莱恩从来没有表现出这方面的异常。”
“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大概是毕业之后，克莱恩没去参加大学讲师的面试。他之前一直把这个当作自己的目标，甚至以此严格要求自己。”
“他选择了去做安保公司的历史顾问？”
“没错，但这大概也算不上什么异常。”梅丽莎停顿了一下，轻声问道，“您是觉得克莱恩……他的死亡和神秘学有关联吗？”
“或许，至少我们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纯粹的巧合。”阿尔杰抬了抬眼，真相没准就在那些光球中。
又一段画面，班森和梅丽莎端正地坐在桌前，看着摆好的食物。克莱恩端着炸鱼盘子，将它放在收拾好的书桌中央。随后从橱柜中取出两大杯姜啤，又拿出一个柠檬布丁递给梅丽莎。
一顿饱餐过后，三个人撑的几乎无法从椅子上起身。
“让我们再次赞美女神！”班森端起仅余一口的姜啤说道。
“赞美女神！”克莱恩一口喝干了最后的饮料。
“克莱恩……”梅丽莎小声呢喃着，眼前的画面再一次触动了她的回忆。那时克莱恩刚刚找到工作，打算吃顿大餐好好庆祝。尽管梅丽莎认为没必要浪费，克莱恩却执意如此。于是有了这难得一次的放纵，到最后三个人几乎都撑得挪不动脚步。梅丽莎叹了口气，她或许永远都没办法忘怀那段日子。克莱恩还在他们身边，三个人的生活刚刚开始变好，每一天都充满新的希望。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还在想念克莱恩的手艺。”班森故作轻快地说着，试图减轻梅丽莎的伤感，“就连贝克兰德最出名的餐点，在我心里都比不上这顿饭的美味。”
“的确如此。”梅丽莎轻轻勾了勾唇角。
一旁的阿尔杰面无表情地听着两人的对话，越发觉得自己先前的猜测有些离谱。画面提供的信息似乎只有“克莱恩是女神信徒”这一点。呵，赞美女神。想到这里，阿尔杰嘴角不自觉抽动一下，愚者先生的眷者、狂信徒格尔曼·斯帕罗会一脸满足的赞美女神吗？不管怎么说，阿尔杰实在没办法把两人的形象叠在一起。甚至他现在也很难摸清把他们拉到这片空间的存在究竟抱着什么心思，只能木然地开启又一段记忆。
脸色略带阴郁的克莱恩走在街上，一位头发灰白的妇人微笑着向他打招呼。
“你看起来不太，不太开心？”
青年揉了揉脸，“一点点。”
“美食总是能治愈悲伤。”妇人微笑着邀请了克莱恩品尝自己制作的饮品，“我根据回忆调制的甜冰茶，你来尝尝好不好喝？”
“非常棒！”克莱恩由衷地感叹着。
“是面包房的斯林太太，她一向对我们很照顾。”梅丽莎的眼中带着怀念。
“没错，来到贝克兰德之后就再没机会吃到斯林太太做的甜点了。简直是一大损失。”班森附和着说道。
阿尔杰闻言重重叹了口气，这看上去完全是在记录那位克莱恩先生的日常。他满心以为的涉及高层次力量的非凡事件，此刻看来更像一场恶作剧。可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让他这个局外人一起围观回忆？看着眼前的画面，阿尔杰情不自禁产生了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茫然。
随着回忆的开启，阿尔杰似乎能逐渐拼凑起一个温和可亲的年轻绅士形象。总之，青年与他所知晓的格尔曼偏差越来越大，甚至是完全相反。一位温和友善的青年、缺乏体能锻炼的历史专家、女神信徒，有可能在短短两三年里变成愚者眷者，一个冷酷嗜血、杀人不眨眼的疯狂冒险家吗？阿尔杰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如果再没有其他的证据，看来他必须要放弃这个猜测，去寻找些新的可能性了。
·阿尔杰：脑补这件事我一向可以的。
·班森&梅丽莎：这年头谁没看过几本格尔曼的故事书呢。
这是……他和梅丽莎？
班森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浮现的场景。前一刻他还身处海滨城镇，下一秒就已经换成了贝克兰德的火车站台。不仅车站、行人，甚至蒸汽火车的轰鸣声都仿佛是现实世界的复刻，每一个细节都无可挑剔。女神在上，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事情。他敢打赌，就算是贝克兰德最近刚刚流行起来的“电影”也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
“是我们刚到贝克兰德的时候。”梅丽莎眼里有着同样的惊讶，拉...
“是我们刚到贝克兰德的时候。”梅丽莎眼里有着同样的惊讶，拉着班森小声地说道。
“看来是你们经历过的事情。”
不同于两人溢于言表的惊讶，阿尔杰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他隐约有些推测，但在此之前必须先确认一些事情，比如回忆的真实性，再比如这对兄妹和格尔曼的关系。
“没错。”
“你们认识他吗？戴着金边眼镜的那个男人。”
班森和梅丽莎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对这个擦肩而过的路人没有太多记忆。
“一点也想不起来吗？”
梅丽莎闻言微蹙眉头认真思考了一下。“海盗”先生似乎很在意那个年轻男士，或许他也是一个非凡者？
“我，我隐约有些印象。当时在车站，我感觉有人一直在看着我和班森，顺着视线望过去的时候就是这位先生。但他很快就走开了。”
“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
阿尔杰点了点头，从看到回忆起他的注意力就一直集中在格尔曼身上，自然发现了他对两人的注视。格尔曼认识这对兄妹，这一点毫无疑问。
“差不多四年前。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是我们刚到贝克兰德的日子。”
“没有，阁下。要说的话，我们离开廷根之后，以前的朋友都没办法经常联络，就算有人突然离开，也很难发现。”
“不，班森……有一个人。”
班森愣了一下，随即目光黯淡下来，“但那是一年以前的事了。”
“谁？”
“是我们的兄弟克莱恩。”班森顿了顿，嗓子有些发涩，“他在工作中意外过世，只有这一件。”
兄弟？阿尔杰挑了挑眉。虽然难以想象那个满脸冷酷的格尔曼会和眼前两人有什么亲戚关系，但是面对一个来历成谜的人物，任何可能性都不应该随意错过。
“或许我该换一种说法，你们知道格尔曼·斯帕罗吗？”
“嗯？”班森没料到“海盗”先生突然抛出来这么个问题，下意识搓了搓手。“阁下，现在世界上有谁会不知道疯狂冒险家的格尔曼·斯帕罗吗？哦，除了卷毛狒狒。”
梅丽莎附和着点了点头，格尔曼的冒险故事现在可是风靡大街小巷。就算像她这种沉迷机械对戏剧小说不感兴趣的人，都从同学那看过不少疯狂冒险家的小说集。
“事实上就在前两天，贝克兰德大剧院还在上演‘冒险家之旅’，简直场场爆满。我听说，连不少贵族老爷都没能抢到门票。”
说到这个话题，班森一下子就没那么拘束了。
班森一开始对此不甚在意，他向来不喜欢报纸上那些夸张的论调。那群无聊的记者根本不在意事实，只想着如何制造噱头。但作为一个合格的绅士，班森也不会表现得太兴致缺缺，这会让他显得不够合群。直到亲自拜读了佛尔思女士的小说，他才不得不承认格尔曼如此受欢迎确实有他的道理。
“如果您去过贝克兰德，就一定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了。”
看着两人的反应，抛出问题的阿尔杰反而愣了一下。他出海已久，很多消息都不畅通，倒是不知道格尔曼现在已经这么有名了。呵，看来魔术师小姐的任务完成得不错。
“再仔细想想你们身边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格尔曼·斯帕罗，就是刚刚在画面里和你们擦肩而过的那个人。”
“这……不可能！呃，不对，格尔曼竟然真的确有其人？”
“当然。”阿尔杰笃定地说着，“就算你们不信报纸，但死掉的海盗和教会的悬赏总不会有假。格尔曼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疯狂冒险家。”
“就是说，他的冒险故事也都是真的？”梅丽莎也有些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大部分。他的经历或许比你们想象得还要传奇得多。”
“海盗”先生的意思是，他和梅丽莎因为格尔曼才被盯上？可是，他们两个普通人能和格尔曼扯上什么关系？随便想了想，班森就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信息太少，还不够做出判断。先接着看下去，你们多注意格尔曼身上有没有什么熟悉的地方。”
光球破碎，出现的是梅丽莎和一个黑发棕眸的年轻男士。他的动作古怪，每走一步都要倒吸口凉气，似乎在忍耐着身体的疼痛。
本以为会继续出现格尔曼的阿尔杰表情僵硬了一下，略微皱眉盯着眼前的年轻人，似乎想在他身上找出一些与格尔曼的相似点。
然而，找不到！完全找不到！
不论是因为疼痛扭曲的表情，还是一脸随和的说话态度……哪点都和他认识的格尔曼天差地别。
就在阿尔杰满心迷茫之际，一旁的梅丽莎眼里却满是不可置信和深深的怀念。
她紧紧攥住了班森的手，“是克莱恩！”
关于佛尔思的小说构思：
写一写格尔曼的绯闻故事？
佛尔思：不敢写不敢写。我哪那么大胆子？
那单纯写个冒险故事？
佛尔思：忍不住忍不住。我明明是个言情小说家啊！
咸鱼：我好难。
·滴滴！愚者大人的忠实仆人小镜子上线啦！
·倒政委上线！班森和梅丽莎上线！
“还剩最后一个记忆碎片。”
这一次，画面中出现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绅士，他指着几张泛黄的书页道：“这是罗塞尔·古斯塔夫死前遗失的日记，他为了保密，都是用自己发明的奇怪符号来记录。”
短暂交谈之后，老年绅士对面的克莱恩接过书页，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惊愕，接着开始认真忘我的研究了起来。画面最终定格在几页日记上，仿佛在向众人展示着什么秘密。
奥黛丽对罗塞尔日记并不陌生，她知道愚者先...
奥黛丽对罗塞尔日记并不陌生，她知道愚者先生可以解读日记，也曾为愚者先生收集过颇多。但此刻，她突然觉得自己诡异的可以看懂那些奇怪符号的含义，仿佛有人将解读规则一下灌进了她的脑海一般。
她惊疑地看了眼伦纳德，发现他似乎也是同样的情况。甚至连站在后面的“世界”先生，脸上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不，应该说“世界”先生简直是被惊吓到了。
被日记的内容？还是被那些符号本身？奥黛丽觉得自己似乎正在接近一个巨大的谜团。
“一月三日，当初的选择还是太草率了，现在看来，不管是‘学徒’，还是‘占卜家’，‘偷盗者’，都更加的好，可惜，没办法再回头了。”
“一月四日，为什么我的孩子们会那么蠢？我说过一万遍了，不要被那些神棍忽悠，不，那些神棍或许自己也被忽悠了，魔药的关键，不是掌握，是消化！不是挖掘，是扮演！而魔药的名称也不仅仅是核心象征，还是具体意象，更是消化的‘钥匙’！”
周明瑞看着这几页狗爬似的文字，只觉得心头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他没有过多在意日记的内容，反正都是些他看不懂的神秘学知识。他现在脑子里只有六个大字在反复横跳：是中文！简体字！
伦纳德则是默默消化着日记中的信息量，看来克莱恩之所以选择没有后续魔药的占卜家，并且很快掌握扮演法似乎都和这几页罗塞尔日记有关。
“我似乎可以理解这些罗塞尔日记的含义，相信你们也是一样。看来梦境主人希望我们能够读懂其中的信息。”伦纳德顿了顿，“他似乎是想向我们暗示克莱恩能够看懂这些奇怪的符号。”
“不是掌握，是消化。不是挖掘，是扮演……愚者先生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奥黛丽低语道，“可是为什么学徒、占卜家和偷盗者是更好的选择呢？”
“的确，这可能是一条重要的线索。看来克莱恩会选择占卜家途径很大可能是受了日记的影响。不过，克莱恩为什么能看得懂罗塞尔日记？”
“大概和愚者先生有关？”
“或许吧。”伦纳德皱了皱眉，“但是太巧合了……克莱恩看得懂日记，教会又刚好有占卜家魔药。导致他加入教会的安提哥努斯家族的日记，也和占卜家途径有关。”
“你觉得有人在引导世界先生选择占卜家途径？”
“有这种可能，总之，占卜家途径是一条关键线索。”
“嗯。”奥黛丽点点头，随后眨着眼睛看向周明瑞，“世界先生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有关罗塞尔日记。”
周明瑞心头一跳，脑子在光速思考。很显然中文并不是这个世界的通用文字，不然也不会被称作“符号”，需要后人解读。这个倒霉的罗塞尔大帝八成是哪个穿越者老乡，死后留下了这本中文日记传世。如果说他知道点什么，很容易就暴露了自身秘密。但如果否认得太坚定，大概率也会被眼前这位小姐怀疑，看上去她似乎很擅长观察人的微表情。
想了一通，周明瑞十分真诚地开口：“看到那些日记的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文字，能理解他们的含义，但是你们知道，我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所以具体怎么回事，我自己也不清楚。”
“好吧。”总觉得世界先生似乎还有所隐瞒，不过奥黛丽并不打算现在就过于深究。
“你们看那边。”周明瑞注意到右前方突兀地出现了一道光门，连忙转移话题。
“这是？”伦纳德看向前方随着光门一起出现的古老银镜。
随着众人视线聚集，花纹妖异的银镜上浮现出一个个鲜红如血的单词：“在离开此地之前，请回答一个问题。”
“与梦境主人关联最深的一张塔罗牌是什么？”
“回答错误将会受到惩罚，同时，根据对等原则，你们可以向我提出一个问题。”
“任何问题都可以吗？”奥黛丽下意识问道。
“是的，任何问题都可以。但是有关梦境主人的身份或者超出我能力的问题，无法得到准确的回答。”
“好了，现在提问已经结束，请回答刚才的问题。”
奥黛丽愣了一下，随后整个人有些哭笑不得，她就这么浪费了一个问题？
周明瑞摸摸鼻子，有些好笑地看着银镜。这个梦境设计的活像个解密游戏，关卡程序还这么皮，可见主人的恶趣味了。
“呃……这个规则让我想到了以前机械之心的一件封印物，好像叫阿罗德斯之镜？”
伦纳德有些头痛地扶了扶额，作为红手套的一员，以前常和机械之心小队打交道，他自然听过不少阿罗德斯的传言。事实上，这个恶趣味的封印物以及被他迫害过的倒霉执事在整个贝克兰德官方非凡者的圈子里都非常出名。
“它是活着的封印物，我们最好谨慎回答它的问题，不然这个惩罚可能不会太好过。”
“联系最深的塔罗牌，世界还是愚者？”
“世界是克莱恩的代号，但他又是愚者先生的眷者，两个似乎都有道理。不过，按照之前的记忆碎片，克莱恩占卜到的是愚者。这似乎可以看作一个提示。”
“一半的正确率，只能赌一把了。”伦纳德硬着头皮站到银镜前，“愚者牌。”
银镜一阵扭曲，随后渗出些血淋淋的单词。
“回答正确，那么下次再见了。”
梦境另一处角落。
“这是什么地方？”
阿尔杰微皱眉头，如果没有记错，他此刻应该还在幽蓝复仇者号，正准备趁着航行的间隙休息片刻。然而转眼间，他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他看向自己手臂的印记，没有反应，这里也不像是愚者先生的灰雾空间。也就是说，把他拉到这里的可能是某个未知存在。
阿尔杰叹了口气，倒是没有过于慌乱。毕竟他已经是序列4的灾难主祭，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诡异情况，比起呆在原地不安，倒不如先谨慎地探索一下这片未知的区域。
像是拜亚姆的建筑风格，但又到处飘着些诡异的光球。空间似乎并不太大，边界处诡异地扭曲着。
阿尔杰正仔细打量环境，突然发现后方右侧有响动，“什么人！”
从屋后转出来的两个人似乎被他吓了一跳，阿尔杰冷眼看去，是一个身着西装，发际线略高的男性和一个穿着保守黑裙的少女，从样貌和服饰来看，似乎是鲁恩人。
“我们没有恶意，请相信我。”班森对着不远处的人影连连摆手，下意识把梅丽莎护在身后。
等看清了对面人的穿着长相，班森不由得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是海盗！
虽然不知道自己和梅丽莎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但他们现在似乎遇到了最危险的状况。
“班森，小心一点。”梅丽莎扯着班森的衣袖，她比自家哥哥对情况掌握得更多一些，知道他们大概率遇上了非凡事件，甚至很有可能遇上的是高序列的非凡者。
阿尔杰看着对面惊慌失措的反应，大致猜到了这是两个误入此地的普通人，而且很可能把自己当成了穷凶极恶的海盗。他倒是不急着辩解，保持自身的威慑力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坏处。虽然两个普通人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威胁，但能卷入这种层次的非凡事件，只怕也并不是什么毫无来历的人物。
班森看着对面迫人的气势，只觉得自己冷汗直流。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尝试着降低对面的警戒：“这位阁下，虽然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相遇，但我想我们身上应该没有什么值得您入眼的东西。而且面对未知的情况，坦诚合作总是更好的选择，多一个同伴就多一分生存的保障，您觉得呢？”
“你说的不错。”三言两语既表明了自己无利可图，又适当表现出存在的价值，阿尔杰暗自点点头，对面看来还算是个聪明人。“先说说你们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回家的路上，一个转身就出现在这里了。”班森老实回答道。
“我是在学校里，和班森差不多的情况。”梅丽莎看着对面的阿尔杰思索了一下，“这位阁下，请问您是非凡者吗？”
阿尔杰挑了挑眉，看来这个女孩子似乎知道的要更多一些。他点了点头，“这片未知的空间有可能涉及到一些神秘存在，现在还办法判断祂究竟是不是恶意的，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班森疑惑地看了看两个人，他们嘴里所说的全然是陌生的词汇，他很想问一下梅丽莎是从哪知道这些古怪的名词，又觉得似乎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最后只能干巴巴地发问：“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你们一路过来，有碰过这些光球吗？”
“没有。”班森苦笑道，“阁下，您要相信碰上这种诡异的情况，任何人都不敢随便乱动的。”
“很好，谨慎的选择。”阿尔杰略微思索，“这些光球可能存在巨大危险，也可能是离开这里的关键。无论如何必须尝试一下。你们站到我的身后，避免发生什么意外。”
随着光球破碎而出现的是一段简单的画面。
一位戴着金边眼镜的年轻绅士站在班森和梅丽莎对面，用手按了按礼帽，随后提着皮箱，和他们擦肩而过。
格尔曼·斯帕罗。
阿尔杰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影，只觉得心里提起的石头突然落了下来。
拖了这么久终于把倒政委搞上线了可喜可贺！
以及抱歉更晚了T^T都是我写太慢……
*扒马甲是个技术活。
4.
“真想知道克莱恩醒来之后会是什么反应。”伦纳德心情看起来很是愉悦。
这家伙真是让人很想揍他一顿，不对，等一下，我是不是有点代入角色了。
周明瑞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定是他笑得太刺眼的缘故。
嗯，克莱恩丢的人和我周明瑞有什么关系！
这么一想，周明瑞顿时觉得自己腰板都挺直了。
话说，这家伙应该是“世界”的熟人，没准哪下看到他自己的黑历史……心念一动间，周明瑞觉得和整个空间有了一丝莫名的联系，接着他看到一个光球凭空浮现，向着他们方向飘来。...
话说，这家伙应该是“世界”的熟人，没准哪下看到他自己的黑历史……心念一动间，周明瑞觉得和整个空间有了一丝莫名的联系，接着他看到一个光球凭空浮现，向着他们方向飘来。
“咦，这是……”奥黛丽注意到了光球的异动，指尖轻触，又解锁了一段记忆碎片。
一段灰白色的阶梯延伸着向下，阶梯两侧的墙壁点着造型典雅的煤气灯，一个棕发的女孩正引着克莱恩向下走去。
“虽然经常会走这里，但我还是害怕，总担心摔倒，咕噜咕噜滚下去，你不知道，伦纳德就干过这种蠢事，他在成为不眠者的第一天，还没完全掌握本身力量的第一天，就试图以冲刺的速度跑下去，然后，然后他就变成了车轮，哈哈，想到就好笑……”
奥黛丽微微一愣，随即弯了弯嘴角，还真是符合星星先生一贯散漫不羁的形象。当初他刚加入塔罗会的时候好像也是，一句话就暴露了身份。
想到这里，她偷偷看了一眼伦纳德，只见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整个人愣在原地，刚刚的笑容似乎凝固在唇角形成了一道尴尬的弧度。
这个光球似乎是刚刚突然出现的，难道说是因为我们刚才笑得太过分了，所以世界先生做了一点小小的“报复”？嗯，一定是这样。
千万不可以再得意忘形了，奥黛丽在心里小声提醒着自己。
“噗……”周明瑞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
这个星星先生还真是骨骼清奇，不过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危险的样子。
周明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里小声嘀咕着，这是我干的？刚想到黑历史就来了……看来我和这个梦境空间似乎有更多联系。
想到这里，周明瑞努力凝聚心神，试图仿照刚才的样子，对其他的光球施加影响，却并没有得到什么反应。
看来这里的光球都是固定的，或许真像他们所说，其中隐藏着什么线索。想要浮现新的光球似乎也需要一些特定的条件，不过刚才隐约感知的和梦境空间的联系，应该并没有错。
这算什么？没办法阻止自己社会性死亡，但是可以拉着别人一起垫背？周明瑞摇头笑了笑，这也太皮了吧。
“咳咳，刚才似乎都是些普通的日常，看起来线索应该隐藏在剩下的两个光球里。”
星星先生在转移话题……奥黛丽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不过还是好心地点点头，“我们继续吧。”
低矮帐篷前站着头戴长帽，身穿黑色长裙的女人，她脸上涂着红色与黄色的油彩，眼眸幽兰深邃。
“要占卜么？”
“不。”克莱恩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的塔罗占卜很准的。”
“塔罗……”克莱恩犹豫一下，“如果不，呃，价格合理，我试一试。”
“先生，你是今天第一位来占卜的人，免费。”
伦纳德的表情认真了起来，“占卜行为本身就具有神秘学的意义，这或许是我们要找的关键线索。”
奥黛丽点了点头，“世界先生似乎对塔罗这个词有些在意。”
两人不由想到了自己所在的隐秘组织，也是以塔罗为名，“正义”、“星星”的代号正是从塔罗牌而来。
难道和塔罗会有什么关系？伦纳德皱了皱眉头。
塔罗……塔罗？周明瑞想到了地球上的塔罗纸牌，同样是用作算命占卜的用途。
出现了地球上存在的东西？这是怎么回事？周明瑞不禁暗暗心惊。
“你要占卜什么？”
“过去，现在，和未来。”
……占卜师从切好的纸牌中，依次抽取了三张放置在克莱恩面前，“好了，你想先看哪张牌？”
“先看现在吧。”克莱恩略作思考道。
占卜师缓缓点头，将正前方的纸牌翻了过来。
“愚者？”伦纳德低语了一句，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记得愚者是塔罗中的零号牌，意味着象征所有可能性的开始？”奥黛丽思索着，“不对，从神秘学的联系上看，也有可能是在暗示愚者先生。”
“应该是在成为值夜者之前。”
“克莱恩的初始序列是占卜家，占卜是他的专业领域，没有必要找普通人来解读。所以，很大可能是他还没成为非凡者时候的事情。”
“为什么？”伦纳德下意识反问道。
“我第一次到灰雾之上的时候，也还不是非凡者。也许愚者先生是在有意识地寻找有培养价值的目标，尝试建立联系？”
“或许吧。”伦纳德丝毫没有减少疑惑，“我还以为他是那件事发生之后才选择追随愚者先生……但是，事情可能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什么事？”奥黛丽有些疑惑。
“没什么……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是克莱恩。”
“或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关键……不过我们掌握的情报还不够多，盲目解读也许会错过事情的本质。”
奥黛丽看了看还在一脸茫然的周明瑞，“世界先生呢，你有没有想起些什么？”
我能想起些什么？我只是个普通社畜……周明瑞一脸迷惑。
愚者先生，加上之前的星星、正义、世界，都是塔罗牌的名称，看起来他们似乎有一个以塔罗牌为代号的组织。
塔罗……这个世界和地球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伦纳德表示怀疑。
怎么可能不记得……只是我记得我来自地球，这我敢说么？
我还记得自己下班回家上床睡觉，还记得……不对，那些事情似乎已经很遥远了……后面好像还发生了什么？是什么……嘶……
周明瑞突然感觉一阵剧烈的头痛，忍不住伸手捂住脑袋，一瞬间，隐约有透明的小虫在他皮肤下蠕动着。
“世界先生，你没事吧。”奥黛丽担心地问道。
“我，我没事。”周明瑞有点发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一切如常，刚才的小虫像是错觉一般消失不见。
也许，我真的忘了什么事情。周明瑞的心情突然有些沉重。
*克莱恩·莫雷蒂丢的人和我周明瑞有什么关系？
*还是希望大家多和我说说话(/ω＼)这章的场面我自己感觉还蛮好玩的。
3.
“看起来这些光球应该都是世界先生的记忆碎片。不过，我有些不太明白，让我们看到这些记忆的目的是什么呢？”奥黛丽认真思考着，“似乎也没找到什么特别的线索。”
“或许等我们全部看完会有一些新的发现。”
奥黛丽点点头，指尖轻触向另一个光球，白光闪过，一身廉价正装的克莱恩站在衣帽店门口，迟疑了片刻方才下定决心般走了进去。
“先生，您想买什么？”
“手杖，沉一...
“手杖，沉一点，硬一点。”
噗，这位兄弟这是把手杖当武器买啊。
周明瑞看了看眼前的投影，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砖头，不觉有点好笑。
这作风倒是有点我的风范，嗯，人身安全很重要。
“镶嵌黄金的那根是用铁心木制作的，很重，很硬，11苏勒7便士，您要试一试吗？”
“好的。”
奥黛丽一边看着影像一边解读心理，作为观众的她往往能够发现更多细节。
世界先生刚刚似乎被价格吓了一跳的样子，现在也是在强装镇定……唔，这个价格很贵吗？虽然星星先生说过他在这方面一直有些计较，但是……没想到他的经济拮据到这种程度。
……实在是有点超出想象。
……才不到1磅。
看来他是不会买了，奥黛丽暗暗想着。
果然，投影里的青年把手杖拿在手中动了动，似乎觉得不能顺利挥舞。
“太重了。”克莱恩边摇头边松气。
奥黛丽跟着笑了笑，世界先生现在心里一定很开心，还好太重了。
店员继续介绍，“这是胡桃木的，由廷根最有名的手杖匠人黑斯先生制作，10苏勒3便士……这是水沉木的，镶银，和钢铁一样硬，7苏勒6便士……这是白博利树的树心制作的，也是镶银，7苏勒10便士……”
克莱恩挨个试了试，又屈指敲了敲，“就水沉木的这根吧。”
“选了个最便宜的。”周明瑞一眼看透事情本质。
看似精挑细选比质量，实则毫不犹豫选价格，这操作……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周明瑞感到了一丝微妙的熟悉感，嗯，一定是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您好，7苏勒6便士。”
克莱恩左手拿着1金榜要伸出去，又忍不住问道：“能便宜一点吗？”
世界先生似乎很挣扎，看来他很想保持绅士的体面，可惜最后没能忍住金钱的诱惑。奥黛丽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世界”，认真地分析着。
周明瑞则是满脸黑线，这家伙懂不懂讲价……你钱都掏出来了人家怎么可能再便宜卖你。
丢人啊，他听见伦纳德已经在笑了！
果然，店员抱歉地拒绝了克莱恩。
“好吧。”克莱恩将纸币递了过去，接过镶银的黑色手杖。
然后，周明瑞看见拿着手杖的克莱恩虎虎生风地挥舞了一阵，吓得旁边的店员差点举起猎枪。
……克莱恩看着戒备的店员，嘴角抽搐一下，呵呵干笑道：“不错，这根手杖非常适合挥动，我很满意。”
这位“世界”先生，有点不太靠谱啊……各种意义上的。周明瑞一边吐槽一边看着影像，这时候要是来盘瓜子花生就好了，活像在看生活轻喜剧。
克莱恩接过零钱，两张5苏勒、两张1苏勒的纸币和一枚5便士、一枚1便士的铜币。顿了两秒，他无视店员的眼光，将四张纸币对着明亮处一一展开，确认防伪花纹和水印无误。
这是在做什么？他在确认是不是伪钞？确认几张苏勒是不是伪钞？天啊，店员的表情仿佛看见了魔鬼……奥黛丽简直不敢相信世界先生会这样做。
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羞耻得再也不敢抬头了……不，这种事情我根本就做不到。
世界先生真的是一位很厉害的人……奥黛丽努力克制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这家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伦纳德干脆地笑出声来，他一向很乐意看到克莱恩的糗事，此刻同样不愿错过机会。
周明瑞看着影像中克莱恩的举动，同样是满脸笑意。当然，他没错过伦纳德一边偷笑一边用眼睛瞄着自己的表情。
啊，不对，现在他们眼里的“世界”是我！
周明瑞顿时感到一阵微妙的羞耻感。
他没好气地瞪了伦纳德一眼。
还笑！说好的疯狂冒险家呢？说好的一言不合就拔枪射击，酷到没朋友的海盗猎人呢？外表冷漠？内心温柔？
就这！就这？
周明瑞感到自己受到了欺骗。
想到这，周明瑞满脸无奈，半笑不笑地问了一句：“疯狂冒险家？”
两位绿眼睛美人闻言似乎尴尬了那么一秒。
接着，更欢快的笑声响了起来。这次连奥黛丽小姐都有些绷不住淑女形象了。
隔了片刻，正义小姐突然闪着亮晶晶的绿色眼眸，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一条猎犬450磅以上。”
这是什么意思？突如其来的炫富？周明瑞满脸疑惑地盯着正义小姐，完全摸不到头脑。
对上暗号的伦纳德瞬间想起了诚实大厅的场面：“这家伙，还真是始终如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怎么又来了……周明瑞一脸茫然，无奈地摇摇头。接着，他像是被两个人的心情感染了一样，嘴角也带上了些笑意。
他并不讨厌参与到这样的欢乐之中。
尽管这种欢乐建立在那位可怜的“世界”先生人设崩塌的基础之上。
*自娱自乐写着玩的同人。
*应该算观影体？主要是觉得套娃之主如果自己扒自己马甲估计会很欢脱23333
*所以是突然很想看完全不记得自己经历过啥的底层套娃周明瑞一边欢乐吐槽一边社会性死亡的产物。
*写了好多还没进正剧情我可真啰嗦……
1.
周明瑞似乎是从长久的沉睡中苏醒，思维还有些迟钝。他双目微睁呆滞了片刻，终于挣扎着坐起身，有些迷糊地按了按脑袋。
稍微清醒之后，周明瑞认真打量起周围的环境。一栋栋联排房屋，穿插着不少红色烟囱，建筑风格看上去很是复古。门牌上的文字不像是任何一种他见过的语言，但奇怪的是，他似乎可以毫无障碍地理解这些文字的含义。...
稍微清醒之后，周明瑞认真打量起周围的环境。一栋栋联排房屋，穿插着不少红色烟囱，建筑风格看上去很是复古。门牌上的文字不像是任何一种他见过的语言，但奇怪的是，他似乎可以毫无障碍地理解这些文字的含义。
……绑架？做梦？穿越？
一瞬间周明瑞脑袋里闪过各种可能性。
“唔，先好好分析下现在的情况。”
绑架？不对，谁没事绑架我这么个普普通通的社畜……而且这么奇怪的地方，难不成是外星人绑架？这么想着，周明瑞脑袋里立马浮现出一群长相奇特的外星人围着他做人体实验的场景。不不不，这也太扯了，就算是真的，也没道理把我随便扔在路边。
是在做梦？周明瑞微微发愣看向远处，几个梦幻般的光球漂浮在半空，街道的边缘像被画笔涂抹了一样充满扭曲感。更远处似乎有色彩斑澜的光柱连接向不同的场景，整个空间确实有一种梦境独有的诡异奇特又杂乱无序的风格。周明瑞伸手摸了摸身侧的石墙，触觉非常真实，又不太像是游离于梦境的虚幻感。想了想，他用右手对着自己胳膊比划了几秒，终于狠下心掐了自己一把。痛！痛！痛！周明瑞一脸扭曲捂住自己的胳膊，差点儿后悔地掉下眼泪。哪有这么真实的梦境？周明瑞有些摸不准了，只能判断这是接近于梦境的奇特空间。
难道是穿越？嗯，看样子还是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我似乎能看懂这个世界的文字，这算是穿越的外挂？”周明瑞好笑地摇了摇头，从小说里熟知各类穿越技巧的他没什么障碍的接受了这个设定。
“话说我为什么这么淡定？”
“明明我只是个社畜键盘强者。”
周明瑞小声嘀咕着吐槽了自己两句，伸手摸向裤兜，想翻找下身上都带了些什么。
一枚硬币，一张公交卡，一包纸巾……毫不意外的结果。
周明瑞有些无语，好歹拿点有用的东西啊，公交卡能干什么？他甚至怀疑这个地方到底有没有现代的公共交通。呃，纸巾倒是可以拿来擦一擦辛酸的眼泪。所以他现在是个身无分文的无业游民了？这么说好像也不对，毕竟还有一个硬币，哈哈，虽然大概花不出去。
随便感慨了一下自己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周明瑞向着几个光球的地方走去，现在重要的是弄清楚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越往前走，他越觉得诡异，整条街道像是空无一人，这不禁让他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要是能拿个什么武器防身就好了。
这么想着，周明瑞眼角余光突然扫到街角墙边有些堆放的砖头。他快步走过去，蹲在墙边挑挑拣拣，拿了一块放在手里掂了掂，似乎觉得还蛮趁手。
嘛，虽然不是什么正经武器，好歹聊胜于无。
至于拿着块砖头是不是不够体面，这不是周明瑞现在要考虑的问题。突然来到这么个陌生的世界里，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世界……先生？”
正蹲在地上认真研究砖头的周明瑞突然听到一个悦耳的女声。说话的人语气似乎有些迟疑，发音也十分古怪，不像是任何一种周明瑞熟知的语言。但是，莫名地周明瑞感到自己能够听懂其中的含义。
世界？先生？是在和我搭话么？
周明瑞愣愣地回过头，看清人影的一瞬间他突然有种整个世界都明亮了的错觉。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金发碧眼，身材高挑，举止优雅。以周明瑞浅薄的人生经验，这大概是他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女孩子了。
周明瑞突然觉得这个蹲着的姿势实在是很不得体。
他微微有些脸红地站起身，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当然，没有忘记拿起自己挑好的砖头。这可是他唯一的自保武器。
“克莱恩……咳，我是说世界？”一个黑发碧眼的青年男性紧接着开口。他穿着白色衬衫，外面随意地套了件马甲，头发有些散乱，很有种诗人的浪漫气质。长相可以说非常好看，大概是随便走在街上都会被星探发名片的程度。
又来一个……接连被两个美人震撼到，周明瑞感觉自己眨眼的频率都不自觉降低了。
不是，你们这个世界颜值都这么变态的嘛？
难道这个世界自带美颜滤镜？周明瑞脑袋里突然冒出这么个古怪念头。
他不自觉转头瞄了眼玻璃窗里倒映出的自己的侧脸，又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自己柔软的小肚子，随即带着安心又失望的神色轻轻点了点头。
嗯，还是原装的自己。
“世界先生，你怎么也在这里？不对，这里是……难道我们都进入到了你的梦境？”
眼前这位漂亮的女士似乎正在观察着自己，周明瑞忍不住有点心跳加速。同时，他的大脑也在迅速消化着她话中的含义。
梦境？清醒梦？她是怎么判断出这里是梦境？而且似乎很笃定我是她口中的“世界先生”？
“你的脸怎么又变了？”黑发碧眼的男士略带疑惑的问道。
脸变了？这个世界也有整形技术？
不对，脸都变了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说的“世界”？
周明瑞感觉自己脑袋里写满了问号。他谨慎地、试探性地开口：“世界，是在说我？你们认识我？”
声音从吐出第一个字节时的晦涩逐渐变得流畅，周明瑞感到自己确实是掌握了这门古怪的语言。
“你又在搞什么鬼？”黑发青年一副你快别闹了的表情，似乎想拍一拍周明瑞的肩膀，却被他不着痕迹地躲了过去。
事实上，如果不是青年看起来没什么恶意，长得也不太像坏人，周明瑞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个应激反应把砖头抡圆了扔出去。
“星星先生，世界先生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对劲。”
星星？世界？你们这都是什么奇怪的代号？敢情这是网友面基大会？怪不得你们认错人。
周明瑞随意发散着思维，在心底默默吐槽着。
对面黑发碧眼的伦纳德闻言则是怔了一下。他看着周明瑞略带戒备的神态，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好像确实有点不太对劲，这应该是克莱恩吧？他这是不记得自己是谁了？难道和他的沉睡有关系？
“这是怎么回事？梦里会有这种失忆的状态？”伦纳德低声询问着一旁的“正义”小姐，显然有关梦境和心理学的非凡事件，没有人比观众序列的强者更有发言权。
“梦境是人类潜意识的反映，不论是现实的还是超越现实的事件都有可能发生。眼前的世界先生可能只是他在梦境中一个人格分身，也可能是他潜意识最深处自己的形象。”奥黛丽略有所思地说道。
“他潜意识最深处的形象竟然不是克莱恩？”伦纳德又察觉到了一些古怪。
“确实有点奇怪，他和世界先生……唔，差别可真大。”奥黛丽注意到周明瑞一边假装不在意，一边竖起耳朵偷听的样子，不觉有点好笑。
原本的世界先生可不会那么轻易被人读懂，难道这就是他层层面具下最真实的样子么？看起来真是没有防备呀。
“倒是有点像克莱恩，我不是说长相，是他的性格或者说给人的感觉。”伦纳德轻笑着下了个结论。
“等等，停一下！”
周明瑞整个人听得云里雾里，他好好一个人格独立的大好青年怎么就成了“人格分身”、“潜意识形象”了？克莱恩又是哪来的？这两个人一会儿说认识他，一会儿又觉得差别大？那他们凭什么确认的？
看来有必要打探一些有用的情报。
想到这，周明瑞理了下思路，开口说道：“很抱歉打断你们，我有几个问题不太明白。”
“你们似乎认为我是世界先生？他是什么人？我们很相似？”
“远看的时候倒是很像，不过世界先生应该要高一些，轮廓更深，看起来也更冷酷一点。世界先生，嗯，他是个很有名的疯狂冒险家，猎杀过很多厉害的海盗。”
听起来这个“世界先生”长得像是欧化冷酷版周明瑞，没准还真和他有点什么关系？但是猎杀海盗……周明瑞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腿儿，跑八百米都有点费劲，小姐……咱们现实点好么？
奥黛丽看到“世界先生”似乎有点丧气的样子，又好心地补了一句：“不过世界先生其实是个内心很温柔的人。”
内心温柔的疯狂冒险家……周明瑞表情有些古怪，这都是什么人设？异世界版的杀手不太冷？
“这么说来，我和那个世界也没有很像吧。你们确定没认错人？”周明瑞斟酌着语气说道。
“灵性直觉是不会骗人的。”尤其在梦境的领域里，很难有人能够骗过如今的奥黛丽。“它告诉我，你们有很高的相似性，而且我有很大把握这里是世界先生的梦境。星星先生应该也有这种感觉吧？”
“确实，你给我的感觉和克莱恩很像。”伦纳德曾经有过序列7梦魇时的经历，对梦境的了解也远超普通的非凡者。“而且，那家伙有无面人的能力，改变相貌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哦，无面人是魔药的名称，服用过魔药的人我们叫做非凡者，一般都会有些特别的力量。”伦纳德怕他听不懂，又跟着补充了一句。
听起来你们的世界不怎么唯物……周明瑞默默在心底吐槽了一句。他大概理顺了关系，他和所谓的世界先生似乎有很大的关联，这或许是他穿越到这个梦境的缘由。世界有改变相貌的能力，而克莱恩似乎是世界的本名。看样子这两个人似乎是“世界”的朋友，暂时不会对他有威胁，似乎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多和他们了解下这个地方的常识。
不过也不能说死自己就是世界……万一真货突然跳出来就不好了。
嗯，也不能暴露自己穿越的秘密。
好在他们似乎认为自己失忆了，先假装自己什么都不记得或许会比较好。
想通了这些，周明瑞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
“我不记得自己究竟是不是世界，不过听起来他似乎和我有很大的关联，或许你们可以先这样称呼我。”周明瑞如是说道。
接着他看到对面的那位美丽的小姐提起裙摆优雅地行了个礼。
“那么重新认识一下，世界先生，我是正义。”
啊？正义？世界需要正义？
这……真就网友面基？周明瑞脑袋里又多了好些个问号，突然对这个奇怪的世界有了种深深的无奈。
注：
1.本条仅限今天之前
2.诡秘太长了，部分是结合前后文推测，所以可能有错误，希望大家宽容一点
3.序列9和序列8是低序列，序列7、序列6和序列5是中序列，序列4及以上是高序列，序列4和序列3被统称为圣者，序列2和序列1则是地上天使
4.途径一般用序列9或序列0名称称呼，看个人知识和爱好，比如序列低受限于知识通常用序列9名字称呼途径，算是大众称呼，高序列懂的多，怎么称呼途径名就看个人爱好，但偶尔也有别称
5.打“”表示本序列名称完整
1.“愚者”途径
序列9占卜师—...
序列9占卜师——序列8小丑——序列7——魔术师——序列6无面人——序列5秘偶大师——序列4诡法师——序列3古代学者——序列2奇迹师——序列1诡秘侍者——序列0愚者
可以与“学徒，偷盗者”途径在序列3及以后互换
塔罗牌：愚者
2.“错误”途径
序列9偷盗者——序列8诈骗师——序列7解密学者——序列6盗火人——序列5窃梦家——序列4寄生者——序列3欺骗导师——序列2命运木马——序列1时之虫——序列0错误（BUG）
与“占卜家，学徒”途径在序列3及以后彼此替代
塔罗牌：恋人
3.“学徒”途径
序列9学徒——序列8戏法大师——序列7占星人——序列6记录官——序列5旅行家——序列4秘法师——序列3漫游者——序列2旅法师——序列1星之匙——序列0门
与“占卜家，偷盗者”途径在序列3及以后彼此替代
塔罗牌：魔术师
——旧日：诡秘之主、时空之王、命运道标、源堡化身、灵界支配者（需要“源堡”）
………………………………………………………………………………
4.“暴君”途径
序列9水手（古称海眷者）——序列8暴怒之民（古称风暴守卫）——序列7航海家（古称风暴牧师）——序列6风眷者——序列5海洋歌者——序列4灾难主祭——序列3海王——序列2天灾——序列1雷神——序列0暴君
塔罗牌：教皇
5.“巨龙”途径
序列9观众——序列8读心者——序列7心理医生（古称精神分析师）——序列6催眠师——序列5梦境行者——序列4操纵师——序列3织梦人——序列2洞察者——序列1作家——序列0空想家
塔罗牌：正义
6.“太阳”途径
序列9歌颂者——序列8祈光人——序列7太阳神官——序列6公证人——序列5光之祭司——序列4无暗者——序列3正义导师——序列2逐光者——序列1纯白天使——序列0太阳
塔罗牌：太阳
7.“倒吊人”途径
序列9秘祈人——序列8倾听者（古称耳语者）——序列7隐修士——序列6蔷薇教士——序列5牧羊人——序列4黑骑士——序列3三首圣堂——序列2秽语长老——序列1暗天使——序列0倒吊人
塔罗牌：倒吊人
8.“阅读者”途径
序列9阅读者——序列8推理学员——序列7守知者，昵称侦探——序列6博学者——序列5秘术导师——序列4预言家——序列3洞悉者——序列2智天使——序列1全知之眼——序列0白塔
塔罗牌：高塔
以上五个序列能在高途径互换
——旧日：上帝、创造者、造物主、全知全能者、星界之主（需要“混沌海”）
9.“黑夜”途径
序列9不眠者——序列8午夜诗人——序列7梦魇——序列6安魂师——序列5灵巫——序列4守夜人——序列3恐怖主教——序列2隐秘之仆——序列1厄难骑士——序列0黑暗
可以与“死神，战神”途径在高序列互换
塔罗牌：星星
10.“死神”途径，古称“不死鸟”途径
序列9收尸人——序列8掘墓人——序列7通灵者——序列6死灵导师——序列5看门人——序列4不死者——序列3摆渡人——序列2死亡执政官——序列1苍白皇帝——序列0死神（永眠者）
可以与“黑夜，战神”途径在高序列互换
塔罗牌：死神
11.“巨人”途径，又称“神血战士，战神”途径
序列9战士（古称超凡战士）——序列8格斗家（古称角斗士）——序列7武器大师——序列6黎明骑士——序列5守护者——序列4猎魔者——序列3银骑士——序列2荣耀者——序列1神明之手——序列0黄昏巨人
可以与“死神，黑夜”途径在高序列互换
塔罗牌：力量
——旧日：永恒之暗、万物奇点、时空归一者（需要“永暗之河”）
12.“窥秘人”途径
序列9窥秘人——序列8格斗学者——序列7巫师——序列6卷轴教授——序列5星象师——序列4神秘学家——序列3预言大师——序列2贤者——序列1知识皇帝——序列0隐者
可以与“通识者”途径在高序列互换
塔罗牌：隐者
13.“通识者”途径
序列9通识者——序列8考古学家——序列7鉴定师——序列6机械专家/齿轮大师（古称工匠）——序列5天文学家（古称星术师）——序列4炼金术士——序列3奥秘学者（古称奥秘之妖）——序列2知识导师（古称大师）——序列1启蒙者/文明启蒙者（古称黑暗之光）——序列0完美者
可以与“窥秘人”途径在高序列互换
塔罗牌：世界
——旧日：知识之妖、疯狂奥秘（需要“知识荒野”）
……………………………………………………………………………………
14.“魔女”途径
序列9刺客——序列8教唆者——序列7女巫——序列6欢愉魔女——序列5痛苦魔女——序列4绝望魔女——序列3不老魔女——序列2灾难魔女——序列1末日魔女——序列0魔女，又称原初魔女，混沌魔女
可以与“猎人”途径在高序列互换
塔罗牌：女皇
15.“猎人”途径
序列9猎人——序列8挑衅者——序列7纵火家（古称火法师）——序列6阴谋家——序列5收割者——序列4铁血骑士——序列3战争主教——序列2天气术士——序列1征服者——序列0红祭司
可以与“魔女”途径在高序列互换
塔罗牌：战车
——旧日：毁灭天灾、根源之祸（需要“灾祸之城”）
16.“黑皇帝”途径
序列9律师——序列8野蛮人——序列7贿赂者——序列6腐化男爵——序列5混乱导师——序列4堕落伯爵——序列3狂乱法师——序列2熵之公爵——序列1弑序亲王——序列0黑皇帝
可以与“审判者”途径在高序列互换
塔罗牌：皇帝
17.“审判者”途径
序列9仲裁人——序列8治安官——序列7审讯者——序列6法官——序列5惩戒骑士——序列4律令法师——序列3混乱猎手——序列2平衡者——序列1秩序之手——序列0审判者
可以与“黑皇帝”途径在高序列互换
塔罗牌：审判
受旧日“混沌之子”影响
——旧日：失序者、秩序阴影（需要“失序之国”）
18.“月亮”途径，又称“吸血鬼”途径
序列9药师——序列8驯兽师——序列7吸血鬼——序列6魔药教授——序列5深红学者——序列4巫王——序列3召唤大师——序列2创生者——序列1美神——序列0月亮
可以与“大地”途径在高序列互换
塔罗牌：月亮
19.“大地”途径
序列9耕种者——序列8医师（古称治疗牧师）——序列7丰收祭司——序列6生物学家——序列5德鲁伊——序列4古典炼金师——序列3抬棺人——序列2荒芜主母——序列1自然行者——序列0母亲
可以与“月亮”途径在高序列互换
塔罗牌：女祭司
受旧日“堕落母神”影响
——旧日：根源之神、万物之母、污秽的母巢（需要“母巢”）
20.“深渊”途径
序列9罪犯——序列8折翼天使（古称冷血者）——序列7连环杀手——序列6恶魔——序列5欲望使徒——序列4魔鬼——序列3呓语者——序列2鲜血大公——序列1污秽君王——序列0深渊
可以与“囚犯”途径在高序列互换
塔罗牌：恶魔
21.“异种”途径
序列9囚犯——序列8疯子——序列7狼人——序列6活尸——序列5怨魂——序列4木偶——序列3沉默门徒（古称诅咒之物）——序列2古代邪物——序列1神孽——序列0被缚者
可以与“罪犯”途径在高序列互换
塔罗牌：节制
受旧日“欲望母树”影响
——旧日：恶魔之父、异类之主、诅咒之源（需要“暗影世界”）
22.“命运”途径
序列9怪物——序列8机器——序列7幸运者——序列6灾祸教士——序列5赢家——序列4厄运法师——序列3混乱行者——序列2先知——序列1巨蛇，水银之蛇，又称命运之蛇——序列0命运之轮
不与任何途径互换
塔罗牌：命运之轮
——旧日：光之钥、无尽的混乱、命运化身（需要“光之钥”）
阅读提示：
1受最近FGO日服新活动影响
2如果有后续，就会有更多的FGO外国人组√
3非FGO人请了解了一些月球历史人设再看比较好，毕竟月球历史不等同于我国正史，FGO又是个日本人折腾的游戏
4突如其来的随便打了些东西，不带有任何雕琢和严肃，超级不认真的写的，打完了就发，目的只是为了排遣最近写论文的痛苦和烦闷，无娱乐性&考据性，说笑话自己都笑不出来，剧情破碎，码字时脑子里还能想到什么就写了什么，所以→纯粹图我自己爽
01
克莱恩尝试了一下自己召唤自己的仪式，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他在廷根溜达了一圈后重新回到灰雾之...
克莱恩尝试了一下自己召唤自己的仪式，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他在廷根溜达了一圈后重新回到灰雾之上，确认整体流程。思绪纷呈，心里虽然列出种种想法，但他自知这些都无法实现。
他突发奇想，趁自己还没虚弱，回到卧室，望着桌上的蜡烛。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他用的中文念的英灵召唤咏唱，反正这是注定无效的尝试，他一点严肃心情都没有。
不过这么念完还是有些羞耻啊。克莱恩边念边腹诽。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之守护者啊——”
好，念完就爽了，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克莱恩忍笑，这么中二的事他好久没做过了。
然而下一秒书桌卷起狂风，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
02
“好好，试着回应了召唤~我是Foreigner玉玉。”
克莱恩一屁股摔在自家地板上，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绝色美少女。窗外的阳光笼罩着她，更衬的对方犹如仙人。
“……中……中国人？？”
克莱恩急忙用中文询问，他很确定刚刚听到的不是大脑自动转换的鲁恩语，是字正腔圆的中文与英文“Foreigner”组合的自我介绍。
他这是遇见老乡了！？
美少女脸一红，双手抬起，虚虚放在肩颈下方：“诶？啊，嗯，是呢……我是杨贵妃。”
沉默。
……沉默。
“小丑”魔药在克莱恩体内跟消失了一样，他此刻的表情异样古怪。
美少女眼角弯弯，露出灿烂美丽的笑容：“请多指教。”
“………………等等？？？”
03
“所以，你真的是，杨玉环杨贵妃，大唐的那个。”
杨贵妃笑着应答：“是的，叫我玉玉就好了哦。”
“……好的，杨小姐。”
克莱恩礼貌微笑，四平八稳的模样下是呼啸而过一大片卧槽。
他没想到，靠着动漫台词居然召唤成功了。
他更没想到，他居然召唤出了原来世界里的人。
然后这个人是世界四大美女之一的倾城倾国杨玉环。
克莱恩：在线急等，穿越到西幻世界获得超能力的我念中二的动漫台词抽出了历史真人美少女是不是哪里不对。
不，归根结底来说……FATE难道是披着BOYMEETSGIRL的GalGame皮的写实作品吗。我原来生活的世界原来不纯粹唯物啊？
“为什么杨小姐您穿的……不是古装？”
“啊，因为我想着要与时俱进，就稍微修改了服装呢。好看吗？”杨贵妃拈起轻飘飘的短裙裙角转了一圈。
“非常时髦，非常衬您。”他真诚回答。
这个世界里绝对不存在会说您不好看的生命体，如果有那绝对脑子不正常眼睛瞎了。
不过为什么是改良版旗袍短裙加丸子头……话说这个也不算纯粹丸子头吧。
“谢谢！”杨贵妃对这句称赞非常受用，她笑得更开心了。她环顾克莱恩的房间，有些好奇的询问，“您现在这是在哪里呢？洋人的国家吗？”
“啊，差不多……”克莱恩很快收敛起内心的各种吐槽，给她介绍起了这个世界。杨贵妃拥有一定常识，但这个常识是跟周明瑞一个时代的常识，对克莱恩这个时代的常识似乎一点都不接轨。
若是真如他所想，他召唤出的这位杨贵妃很有可能类似于远坂凛召唤出了红A，这将成为他接下来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以及成功回家的一大助力。为了确保这个猜想，他在结束介绍后，又核对起他记忆里FATE的种种设定。
“也许是这个时空的干扰，您的令咒并未显形……但还是存在的，您可以试着对我下令？不过只有三枚，还请您谨慎使用，不过我也不是那种会胡来的或者作恶的人！
“关于回去的方法的话我也不清楚呢，也许您需要自行探索，不过请放心，我会陪伴您的！
“继续召唤？……啊，不不不！我是想说您现在负担我就有些困难了，再召唤能不能成功我也不清楚，但是您可能会吃不消……我没有小看您的意思！
“是的，我的职介是比较少见的那种，具体的我现在恐怕无法告诉您……请不要灰心丧气！而且我肯定是人类阵营的同伴！您绝对，绝对可以信任我！
“圣杯吗？您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并没有召开圣杯战争呢，我也是唯一一个被召唤出来的从者，并不会有其他的御主来袭击您，我也会全心全意的保护您！诶？为什么被召唤出来了？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到了有人在呼唤，我就下来了。
“我的愿望吗？这自然是要和最重要的人白头偕老，不过成为英灵后也不会变成老婆婆了……”
一番交流沟通后，克莱恩确认自己没有新多出奇奇怪怪的fate圣杯战争副本，暗暗松了口气，并在最后特意严肃了神情，郑重的询问对方。
“杨贵妃小姐，请问你是我的servant吗？”
“是的，我是天子大人您召唤出来的独一无二的杨贵妃杨玉环！”杨贵妃像是看出了克莱恩的不安，她先是同样郑重的回复了对方后，再轻轻捧起了克莱恩的手，展露出明媚和煦的笑，“接下来还请勇猛地前去外国访问吧，玉玉也会陪你一起的。抵达旅途的重点后，您的愿望最终一定会得以实现。”
克莱恩鼻子一酸，他给感动到了。
孤身来到这个诡异奇怪的世界后，他内心深处始终有些孤独害怕。今日意外的召唤出了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还有些懂他那个世界的时尚的年轻祖先。对方态度始终这么温柔和煦，顶着世界最顶级的中国版美丽笑容，一直说些直戳心窝子的“陪伴”“保护”“一起”“我们”，对话从始至终都在狂飙现代中文，这些全都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了些许现实的，属于“周明瑞”的心灵归属。
但是。
……我不是李隆基啊贵妃小姐。
04
克莱恩感受到了二人间灵性的联系与自己持续稳定的灵性消耗，杨贵妃察觉到对方的虚弱后，主动提出灵体化减少他的负担。这方便了很多，起码克莱恩不用给自家兄妹介绍这位真真正正的绝世美少女。
吃完晚饭后，梅丽莎若有思索的看向自己的二哥。
“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是吗？”克莱恩一愣。
梅丽莎肯定的点头，只是她没太多探究之意，说完后边上楼拿教材了。
“最近有发生什么好事吗？”班森拍了拍他的肩膀。
当然……遇见了同乡的祖先了，这是最大的好事。克莱恩点头。
“又是工作上头的事？怎么感觉你工作比我工作要有趣？”
“大概是因为我的工作环境要比较自由，成员比较年轻？”克莱恩无奈耸肩。
班森赞同的打趣：“这也许就是真相，我这边尽是一群爱扯皮的中老年卷毛狒狒，死气沉沉的，这确实不算件好事。”
克莱恩脑海里紧跟着又听到一串悦耳的笑声。
“您一微笑起来，大家就也会笑起来。”
05
次日。
同队长邓恩商定好计划后，克莱恩起身离开。他注意到对方桌面摊开的杂志上写着“南大陆雨林内的多宁斯曼树汁具有明显的促进毛发生长的效果”，心里幽默了一下，却又很快想起了那位前几日去世的老尼尔。
敏感的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跟随在他身旁的灵体化杨贵妃柔声道：“只要您愿意，我很乐意倾听您的故事。”
“……谢谢。我一会儿告诉您吧。”克莱恩心里的悲伤略略被她安抚，“马上就要去查尼斯门了，您没问题吗？”
“进去可能不行，我哪怕是在这里都已经感觉到了一阵地下传来的凉意了。”稍微感受了一下后，杨贵妃给出了否定的回答，“就像在吹空调，再下去可能就跟进了冰柜一样。”
现代化的比喻让克莱恩对杨贵妃产生几分亲切之感。
真的好时髦啊，贵妃小姐。
“不过我再强一些应该就可以了。”
“那您要怎样才能增强？”
“您变强就可以了，毕竟魔力这种东西就是靠您传给我的。”
“那您现在大概能发挥几成实力？”
“最高……一成吧。”
……这么说感觉我好菜啊。不，现在我才序列八，确实很菜，换句话说我这叫有充足的进步空间。不过贵妃小姐的实力既然能这么换算的话，难道贵妃小姐其实很强？
……等等，贵妃要怎么打架？
后宫小说那种一个劲给对方上毒性debuff的谋略派贵妃？
还是格斗派贵妃？
克莱恩回忆起对方怎么看都很完美的娇柔身姿，不禁沉默。
……不可以貌取人。
06
克莱恩特意交代让杨贵妃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出手。杨贵妃和那片神秘空间都是他的底牌，更何况现在自己的灵性还不够支撑对方出手，杨贵妃直言自己若是使用一成实力会立刻掏空他的魔力。
……补魔这种剧情还是不要了。他一点都不想给唐玄宗戴绿帽。
这也因此让方才侥幸逃过一劫克莱恩现如今正在马车上同杨贵妃无声的激烈交流中。
他一同邓恩对方分开后，杨贵妃便按捺不住的连连询问，无论是问题的速度还是语调都显得格外紧张和激动。克莱恩立刻讲述方才的遭遇，好好安抚受惊的对方。
“呼，总之您没事可真是太好了。方才您的精神和魔力……您这边似乎称作灵性？总之就是那个东西，波动相当异常！我都差点要冲出去救您了。”杨贵妃松了口气，她转头又说，“您的对方也相当可靠呢，发现不对立刻就干净利落的解决了对方。”
“队长非常值得信任，除了记忆。”克莱恩拿着擦拭脸颊后沾满血的手帕，“……我回去洗干净再还给您吧。”
“不用，这个并不是我自身带的东西，是我刚刚用魔力编制的，您试着想一下，它就消失了。”
按照对方所说去做，手上脏兮兮的手帕化成一团的光点，旋即消失不见。
“真神奇啊。”他感慨道。
“可惜衣服上的血去不掉，如果您衣服也用魔力编织，也许就不会有衣服弄脏了的烦恼。”
“没关系的，我明天给警察那边的洗衣女工处理就好。”他突然一顿，抬头看向对方，“您现在全身都是魔力的状态？”
“……不，我的情况有些特殊，也许是因为来到了这个时代的缘故。一般的英灵只是魔力的聚合体，算是分身。但我现在是本体。”杨贵妃渐渐压低了声音。
“那您在这里受伤了……不，您还能回去吗？”克莱恩皱了皱眉，神情显得有些担忧。
杨贵妃立刻收敛起脸上些许的错愕，她笑了笑：“本身英灵是被记录在英灵殿上头的，哪怕是我死亡了依旧可以回去，或者再次被召唤出来。而且，我的本体可比复制体要更强，我会是您非常能干的帮手的。”
很快，阿兹克的回信也到了克莱恩手中。
“……另外，你要拥有强大的辨别能力，因为邪神恶魔们会为自己创造一个个看似无害的身份……”
07
日子仍在继续。两人逐渐增加彼此的认识和默契。杨贵妃很喜欢梅丽莎，说梅丽莎这种羞涩又聪明的女孩子很可爱，思考着组装机械会不会跟组装乐器一样有趣。
她还喜欢听班森说卷毛狒狒笑话集，因为班森吐槽的不少公司的臭毛病让她回想起了曾经皇宫的一些明明鸡毛蒜皮却又惹人不快的事，让她由衷对人类从历史上学不到任何东西这句话感慨万千。
克莱恩时不时留一点“夜宵”，晚上热了给对方吃，或者偶尔他值了完了班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两人一起在房间里吃，杨贵妃去掉灵体化坐在他旁边，一起使用中文肆无忌惮的谈论今天的事，让周明瑞找到了高中跟同班同学一起吃晚饭的亲切既视感。嘴巴说出来和脑子里转化的话语到底还是有所不同的，而且这一方面可以让他对工作上必须对家人保密的事能够对杨贵妃这一战友有所沟通和发泄，调整良好心态，另一方面也锻炼并保持了他原有的语言能力，起码他不会因为在异世界过得太久而逐渐忘记了中文，和一点点毫无用处的英文。
潮流祖先杨玉环说话间偶尔还会夹杂些英法日语，虽然水平跟他差不多，只停留在某个简单短小的常用词上。
似乎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驶去。
在杨贵妃及时而又尽可能隐蔽的救援下，同事科里黎最终在雪伦夫人的偷袭下只是伤了条腿，成功保住了性命。这让克莱恩对杨贵妃更加信赖，也对对方的全胜战力充满了期待。这份明媚的心情只持续到了他第二天上班。
没有任何预兆，杨贵妃的声音猛地在他脑内炸起：“不要看她！快点离开！御主！她不正常！”
“梅高欧丝小姐？一旁的伦纳德正惊愕的唤出对方的名字。
克莱恩如同一尊凝固的石雕。
他突然明白了上次面对对方为什么自己没有开灵视了。面前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即将引爆廷根的火药桶。
“……不，不能立刻离开。”
“……御主？”
“不能就这样逃离，我需要你的帮忙！你有什么办法阻止？”
“办法？办法……办法办法……只有解决掉她吧。”杨贵妃的声音也显得很急促不安，“她肚子里的东西让我很不安！要撑不了多久了！马上就要诞生了！”
克莱恩示意了伦纳德后立刻朝邓恩办公室大步迈去：“你现在能用几成实力？不用在意我能用多少？！解决它要多少？！”
“我知道了！一会儿拜托你了！”
08
邓恩所说的“十秒”即将结束。
克莱恩心急如焚：“好了没？！”
“没有！还差最后一点！”
“2！”
“1！”
克莱恩跟伦纳德冲了出去，两人同时发动了最强的攻击。
“光！”
耀眼的光焰火焰伴随着剧烈的轰鸣，在屋内猛地暴裂燃烧，梅高欧丝身影随即也消失在了原地。克莱恩没有丝毫放松……他的游戏经验告诉他Boss往往不是这么容易解决的。
“往左爬下！！”尖锐高亢的声音和他的“小丑”预警同时出现，他想也不想立刻顺着杨贵妃的指引倒下去，他感到自己的肩膀还被人用力推了一把。
刷——！
长长的白色骨刀一闪，将杨贵妃的右肩至右胸的位置斜斜画了个笔直的贯穿伤，血液飞溅。她不得不从灵体化的状态脱出，她痛苦的捂着自己的伤口，一只手握紧了卡在身上的骨刀，坚持着站在克莱恩的面前，她的身后浮现出模模糊糊的影子和几道飞旋的蓝色火焰。
些许溅落在从骨灰盒蔓延出来的黑色丝线上的血液立刻被丝线吞噬，丝线就像见到了死敌，瞬间凝成了比手掌还要宽的冰冷长线，以超乎寻常的狂暴速度在房间里骤然扩散，朝梅高欧丝和杨贵妃方向攀爬，杨贵妃身旁的火焰回旋速度也随之加快，燃烧掉了所有试图攀爬它主人身上的任何丝线。
梅高欧丝肚子里的蠕动起来，婴儿发出凄厉诡异的啼哭声，它正试图帮助对方摆脱困境。长线齐齐一滞，增长蔓延速度放缓，梅高欧丝又试着将卡住的骨刀从杨贵妃胸口处拔出，奈何对方死死的握紧了锋刃的刀刃，它硬是没有拔动。杨贵妃更进一步，忍着撕裂的贯穿伤，上前直接抓住了对方破碎到早就分辨不清的躯体，她身旁的火焰旋转的更快了，像是即将连成一条燃烧的火圈。
克莱恩立刻从口袋拿出剩下的一枚“阳炎符咒”，另一只手试图去抓住杨贵妃，杨贵妃却反抓住了他那个拿着阳炎符咒的手，拿走后便将他直接朝伦纳德方向甩出。
杨贵妃同克莱恩艰难的点了点头，嘴里不断溢出股股鲜血。
克莱恩立刻明白对方示意，抬起右手，大声喊道：“……以令咒之名命令你！用你最强的姿态解决掉你面前的邪神！”
一道肉眼可见的红光直直冲向杨贵妃。杨贵妃身侧的几道火焰终于停止了旋转，而是直接以她为中心半径两米，直直朝上汹汹燃起了足以将二人包裹的蓝紫火焰。
“闭上眼！千万不可以睁开看！”
克莱恩直觉告诉他继续注视下去会有不亚于直视邪神的危险，他立刻同两名同伴提示，两人迅速照做。
“……Ph'ngluimgfw'nafhCthughaFomalhautn'gha-ghaanaf'lthagn!Ia!Cthugha!”
难以理解。
绕口刺耳的话语，光是听到便让人觉得不安。
重力的概念消失，温度的感知和必要的呼吸在眨眼间变得困难无比。耀眼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夺目光芒骤然亮起，这是闭上眼，戴上眼罩，关上房门，离开此处都必然会被强力得刺入大脑的绝对概念状的光芒——他们的面前正升起一轮蓝色的太阳。
……这是绝对的，不可直视。
09
方才那数秒的“失常”终于结束。
克莱恩感受到房间只剩两道平稳的呼吸声，像是睡过去了。他终于松了口气，温柔的女声在室内响起。
“可以睁眼了，御主……御主！！！御主——！！！”
声音戛然而止。
克莱恩瞳孔紧缩。
一只沾着鲜血的手掌从他的胸口穿透出。
没人注意到，在角落里的邓恩眼睑稍稍弹跳。
10
伦纳德·米切尔后靠住椅背，眼神没有焦距。
他跟队长邓恩接受完治疗后，一齐接受了同圣堂派来的代表的问话。
“……你是说，克莱恩·莫雷蒂突然被‘某个看起来是人形’的女性推开，承受了刀伤？”代表面色一沉，反问了的同时加上了他自己放上去的限定修饰词。
“是的，那位女性将刀卡在了自己身上，把克莱恩朝伦纳德方向丢过去。克莱恩似乎使用了什么能力，说了些我们听不懂的话，一道红光后对方身上瞬间燃起了火焰，紧跟着克莱恩便让我们闭上眼。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了支离破碎又很诡异的话语……不，我们没办法复述，因为那个根本不可能是人类所能发出来的声音。闭眼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外界先是变得阴冷，然后变得格外的炎热又刺眼，闭眼也能感觉到一股很强劲的光，接着我就晕了过去。”
伦纳德没有立刻跟上邓恩的节奏，他见两人都在看自己，后知后觉的才回答：“……我也是。”
他们都没在说话。因为接下来再一睁眼，他们目睹的便是同事克莱恩·莫雷蒂冰凉的尸体。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的安静被打破。
“克莱恩他……是将自己献祭给了邪神吗？”伦纳德面色茫然，又透出几分痛苦，他询问道。
代表看了看同样认真注视着自己，希望得到答案的邓恩，叹了口气。
“……根据圣堂的意思，多半是这样的。那个女性，只是看起来让你们觉得是个女性。这一次是克莱恩·莫雷蒂以将自己献祭给邪神的方式，摧毁了真实造物主降生的阴谋。”
“那克莱恩他……？”
“邪神应该在这之前就离开了，不然因斯·赞格威尔直视祂会立刻失控。胸口的贯穿伤多半来自因斯·赞格威尔。”
“可是我们也直视了邪神？”邓恩问。
“我想这是因为对方是以‘女性形态’出现的缘故，邪神的变化是在克莱恩·莫雷蒂念了什么词后才出现的异变，也是之后你们才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代表摇了摇头，“不过具体的我们会在之后详细调查，圣堂因这事下达了死命令，要对此事彻查到底，包括那个未知的邪神。”
邓恩身体突然一震，他想起了一件事，便赶忙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听到了声音！”
“什么声音？”另外两人面色稍变。
“……Mas……ter？这种发音的词，应该是由那个女性外表的邪神发出来的，这是在我醒来前迷迷糊糊听到的声音，喊了好几声。”
“你确定？”
“非常确定。”
代表严肃颔首：“我明白了，我这就立刻传信给圣堂，等待圣堂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