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羊城晚报记者独家专访郑钧,从幼年叛逆到年少成名,从辉煌时期的荒唐度日到一朝醒悟后重新来过,无论是自由反叛“摇滚领袖”,还是导师席上正襟危坐的“郑老师”,他的人生只有四个字:坚持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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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可以实现梦想,给你妈买大房子那是欲望
羊城晚报: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羊城晚报:没想到做导师原来这么辛苦吧?
郑钧:还真没想到。那天有点吓人,早上醒来想站起来,突然就头晕目眩、呕吐,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羊城晚报:现在带的大龄组,大家觉得是实力最强、最有可能出冠军的……
羊城晚报:上周节目你听刘明辉唱《寂寞难耐》时哭了?
郑钧:真正有梦想的原创歌手,比别人的生活难得多,我是这么走过来的,太懂了。这个节目最吸引我的就在这儿,一群平凡的人,为梦想孜孜不倦地奋斗,你给他一个机会,他还你一个奇迹。
羊城晚报:你最想教给这些学员什么东西?
郑钧:我跟组员说,不要太急功近利,不要去讨好任何人,专心把歌唱好。通过这个比赛,你首先得到的是对音乐梦想的认可,至于能不能赚大钱、给你妈买大房子,那是属于欲望的部分,不是我们能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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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子怡不冷艳,罗大佑比Eason更搞怪
不少观众收看《最强音》的最大动力就是几位导师,看章子怡的美、陈奕迅的疯、郑钧的酷以及之间波涛暗涌的小火花。本周在长沙录制节目时,章子怡亮出亲和的微笑:“我是代表普通群众来的。”陈奕迅闻言狂笑:“那我当然是代表疯子来的。”轮到郑钧,他想了想才说:“我也不知道我是代表谁来的,我就代表我自己。”
羊城晚报:你和章子怡、陈奕迅、罗大佑突然坐到一块儿当导师,意外吗?
郑钧:确实没想过,陈奕迅是最早定的,接下来是我。当时缺一个女导师,节目组提了好多人选,我说子怡吧。为什么呢?人选里其实也不乏很多很有成就的女歌手,但要说专业,大佑哥、Eason和我坐在一起已经够了,再找一个女歌手来干嘛呢?但子怡来了不一样,她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坐在那儿,我们赏心悦目,观众也很高兴,不好吗?
羊城晚报:第一次见到章子怡,和你通过银幕、新闻了解的她一样吗?
郑钧:非常不一样,录节目之前子怡请我吃饭,她完全不是那个高贵冷艳的国际章,就是一特真诚的北京女孩儿,通过这个节目我们也成为很好的朋友。
羊城晚报:另外两个导师私下里又是什么样的?
郑钧:Eason是个无时无刻不搞怪的人,大佑哥属于闷骚型,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话,就把大家都笑疯了。可能因为年纪稍长,所以他在节目中比较严肃,“教父”嘛,当然要给人距离感。我也尝试着在节目中追寻“教父”的思路,却常常不知所终。(笑)
羊城晚报:观众们很想看到这些,但是没有,是因为大家在台上顾忌身份吗?
郑钧:可能因为剪辑的关系吧,这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东西。这些选手身上洋溢着一种赤裸的真诚,我们可能已经麻木、冷漠很久了,但这些人让你觉得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我也希望电视机前的观众能体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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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郑钧是个不折不扣的文艺青年,一头长发,用慵懒腔调哼唱着“我的爱,赤裸裸”。但这个看似随性洒脱的人,内心却骄傲而敏感。幼年丧父、母亲忙于工作,在哥哥棍棒教育下长大的他曾经拒绝用语言和外界交流,摇滚乐是他与世界联系的唯一纽带。
羊城晚报:现在你喜欢笑,跟唱《赤裸裸》那会儿完全不一样。
郑钧:(笑)那会儿绝对是文艺青年,不爱说话,所有的一切都通过歌来表达。其实这样的人内心都有点骄傲、比较自大。
羊城晚报:那时候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羊城晚报:所以你注定要成为了一个摇滚歌手,而不是流行歌手?
羊城晚报:但你的歌很少说痛苦,反而有很多安慰和洒脱?
郑钧:只有痛苦的时候才写得出安慰的歌。
羊城晚报:《回到拉萨》是在什么心境下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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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跟世界斗争,直到40岁才握手言和
年少成名,让郑钧拥有酣畅淋漓也颇为荒唐堕落的青春。对于张爱玲那句“出名要趁早”,郑钧深有感触。除了因为成名来得晚、快乐就不那么痛快之外,还因为只有早早经历过飘在云端的感觉,才能心甘情愿回到凡间,脚踏实地地走每一步。
羊城晚报:20多岁就获得成功,很容易迷失吧?
郑钧:对,我是少年得志、夜夜笙歌的典型。从20岁到30岁,每天一到下午两三点就有朋友在家门口等着,夜晚从来都是在酒吧过的,早上醉得头都快垂到地上,天天被架着回去。一直这样生活了十年。
羊城晚报:十年后发生了什么事?
郑钧:直到跟我前妻离婚。我前妻是一个特别好的人,但是我的任性和自私伤害了她。当时我净身出户,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反思了很久:为什么会让生活一团糟?为什么给自己给别人带来伤害?我开始想要改变现状,所以跟着师傅修行、练瑜伽。
羊城晚报:这时候你的人生才有了真正的方向?
郑钧:以前以为自己有方向,其实没方向,一直都在过一天算一天,直到四十岁才开始慢慢有了方向,也才发现人生的路越来越明朗。
羊城晚报:这算是你人生的又一道大坎?
郑钧:算是我与世界的和解吧。从小我觉得一直都在跟世界斗争,后来才发现,其实是我非要和自己搏斗。还好觉悟得不算太晚,现在是我人生中最放松最平和的时候。
羊城晚报:如今怎么看那十年的生活?
郑钧:我经常说,人年轻时一定要多尝试,才知道什么样的生活是真正适合自己的。人生就是来体验的,体验完了,你就走了。就像你去电影院,电影完了,椅子能是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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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物降一物,我是个被生活“打垮”的摇滚歌手
羊城晚报:在和世界和解的过程中,芸姐起的作用挺大的吧。
郑钧:芸姐给我的影响是巨大的,她是湖南人,我是西北人,脾气都很爆,但既然要在一起,我只好把脾气变弱。有时候我也会想,为什么我会混到了这步田地?(笑)一物降一物吧。
羊城晚报:现在是模范夫妻,但听说你们俩刚在一起反对声音是很大的?
郑钧:那时候没有一个人看好我们,连算命的都说我俩八字相克。确实,妻子跟我的兴趣爱好非常不同,我喜欢安静,喜欢待在家里看书,她喜欢热闹;我对穿着没什么要求,她却有很多想法。跟她在一起以后我变了不少,所以说我是一个被生活“打垮”的摇滚歌手(笑)。
羊城晚报:这样都还能走到一起?
羊城晚报:听说你为她剪掉留了多年的长发?
郑钧:也不算吧,我俩正式在一起之前我就剪了,因为满大街都是长发,就没那么特别了,再说长发太难洗了。
羊城晚报:当爸爸这件事对你又有什么影响?
昔日足迹
A遇见伯乐
B一战成名
两年后,郑钧第一张专辑《赤裸裸》面世,同名主打歌《赤裸裸》横扫全国电台排行榜,专辑发行超量、获奖无数。此外,《灰姑娘》、《回到拉萨》等歌也成为华语摇滚乐坛的经典之作。
C更上层楼
1997年、1999年,郑钧趁热打铁推出了第二、第三张专辑《第三只眼》、《怒放》,《第三只眼》主打单曲《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连续五周蝉联全国电台总排行榜冠军,《怒放》的销售盛况让上海音像高层人士惊叹“许多年没有出现这样的景象”。
D秒杀天王
1999年,郑钧在上海举办了自己的第一场演唱会,3.5万人的上座率超越同期在上海开个唱的张学友,被媒体称为“天王杀手”。同年,他成为第一个入围MTV音乐录影带奖(国际流行乐坛三大奖之一)的内地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