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近代科学技术主要是在西方首先发展起来的,因此人们往往忽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科学思想。本文通过中西科学思想的比较研究,揭示了中国传统科学思想的发展,及其与西方科学思想存在着多方面的相应性,论述了中西文化各有自己独立存在发展的科学思想。
在中西科学思想的比较中,人们往往重视它的差异性,而忽视它的相应性。从总体特征上来说,中西科学思想的最大差异就是一元论与二元论的区别。中国的特点是一元论。中国的科学思想主要地表现为一种统一整体的宇宙观。在这种宇宙观中,强调的是“天人合一”、“天人感应”以及心与物归于统一的“直觉”,而不存在主体与客体、心与物的对立,等等。因此在理论学识方面,东方人的贡献往往显得单调划一,在方法论上也表现出长于直觉而短于抽象,长于综合而短于分析,长于工匠技术而短于理论。与此相反,西方的特点是二元论,是一种物质与精神分离的极端二元论宇宙观。由于强调心与物、人与自然界的分离,因而引导科学家把物质世界看成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一架机器,而对它进行客观的分析研究,这对于科学思想的发展是十分有利的。
由于近代科学技术主要是西欧首先发展起来的,而且在许多方面得益于古希腊的思想火花,因而人们极容易造成似乎中国并没有什么高超的科学思想可谈。殊不知在科学思想方面,中西存在着许多相应性。在中国古代,就有许多同西方古希腊哲学相应的科学思想,这些科学思想是中西两方各自独立地形成和存在的。研究被人们忽视的中西科学思想的相应性,发掘我国古代丰富的科学思想宝库,自然应当是我们的一项重要任务。本文先就中西科学思想相应性的四个方面谈一些看法。
一、数学和毕达哥拉斯的“数字学”
早期的象数学还多少带有朴素唯物主义的倾向。《左传·僖公十五年》中晋大夫韩简说“物生而后有象,象而后有滋,滋而后有数”的话就很有代表性。先有物象,然后才有数。《系辞上》曰:“极其数,遂定天下之象。”所谓“极数定象”,是极天地之数,定天下之象。从汉代开始,数字神秘主义越演越烈,大有易术凌驾于天象之上的趋势。到宋代,讲易者名言数在象前。北宋刘牧在《易数钩隐图序》中写道:“卦者,圣人之设,观于象也。象者,形上之应。原其本则形由象生,象由数设。”邵雍在《观物外篇》中也写道:“神生数,数生象,象生器。”同时,他还直接用数来描述万物的创生。这种以数为本的观点已非常接近于毕达哥拉斯的“万物皆数”的意思。数字神秘主义的倾向发展到了高峰。
二、五行学说和古希腊的四元素说
三、阴阳学说和西方的二元宇宙论
或许应当指出,这种阴阳思维模式不是中国人特有的。尤其是关于阴阳的原始观念,许多民族似乎都达到了某种惊人的共识。例如,印度象岛神庙的湿婆神像被塑成为男性与女性的统一体。古代印度的阿修罗部落人就认为,一切创造或生成都是由二性结合所产生的。人是由男女两性结合而产生的,宇宙也是男女两性在最初的太空中结合而生成的。关于两极对立的思考不仅是东方的传统,而且也是西方的传统。
四、“天人感应”说和“大宇宙、小宇宙”论
人类在实践中解决了人与自然的关系的途径不外乎下述两种。第一种途径是对人事问题的处理,有意识地模仿或参照自然程序来进行。第二种途径是对自然界有意识地做出拟人化的解释。这两种解决问题的途径是异向的,可是它们却蕴涵着一个共同的观念,即关于人与自然界一致的观念。这种观点早在古代就已经成为东方人和西方人的一种共识。中国的“天人感应”思想和西方的“大宇宙小宇宙”理论就是这种共识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