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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江澄宇总想精进一下自己的英语水平,原本只是随意想想,随便说说,具体是否实践,如何实践,一切随缘。可谁知,身边有李毅杰这样的英语老师,更巧的是,他大放阙词的时候,让李毅杰听了去,于是,一场可有可无的英语学习就这样变成了必行。

李毅杰自从开始搞音乐起,少有机会以英语老师的身份示人。如今,这只呱送上门来做学生,他自然上心得紧。当天晚上,小李老师就定下了详细的教学计划,第二天一早,江澄宇刚醒就被布置下了每日五十词的背诵任务。

背单词,这本就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儿,更何况现在每日还得背五十个单词,这简直遭老罪了。但要说逃吧,李毅杰......

背单词,这本就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儿,更何况现在每日还得背五十个单词,这简直遭老罪了。但要说逃吧,李毅杰又明确的警告他,每晚检查不过不能进卧室。这可给呱吓傻了。不进卧室?这怎么得了!因此他只得老实巴交的去背。

背单词的计划刚进行到第三天,江澄宇就被折磨得身心俱疲,他也不是没有求李毅杰放过他那可怜的脑子,奈何软硬兼施也丝毫动不了李老师的心。最后,迫不得已,他想出了一个傻得不行的主意。

首先,他需要认真的背完今天的单词,这是从此报复计划的先决条件。于是江澄宇起了个大早,哪儿也没去,抱着书坐在阳台硬背了小半天,几乎磨光了本就不算富裕的脑子。接着,在小李老师检查的时候,做到一鼓作气,表现优异。就这样,在开始背单词的第四天,他终于如愿从客厅沙发搬回卧室。

也许是考虑到他这些天来历尽艰难,可怜极了。于是心善的小李老师决定补偿这个委屈巴巴的呱,不过,他没想到,几分钟之后,自己会为之一决定追悔莫及……

晾了几日,呱呱馋得不行,这会儿得到许可兴奋极了,飞快蹭到李毅杰旁边就是一通上下其手。李毅杰倒也纵容他,两人几天没接触了,都念得紧。干柴烈火,箭在弦上,哪知发了一半,江澄宇却戛然而止。

李毅杰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双目迷离的看向江澄宇,他看着江澄宇的嘴唇开合,努力了半响才辨别出他在说:“intimate”

“intimate,在朋友的里面,所以是亲密的,就像咱们现在这样,我说的对吧,李老师?”

“哈?”李毅杰不李毅杰江澄宇这会儿在抽什么疯,“你……说这个干嘛……”小李无语的说。见状,某呱却欠欠的道:“李老师不是说学习英语重在实践嘛,我得给李老师展示下学习成果嘛。”

“你犯什么……啊!”没等李毅杰说完,江澄宇就又一次狠狠的怼了进去。一面动作还一面说:“tadpole,蝌蚪,套破了,蝌蚪就流出来了……”闻言,李毅杰心中无语:“今天这单词非背不可吗?”正想着呢,却又听见江澄宇道:“李毅杰,你要不要帮我实践一下tadpole?”

这下小李炸了,他奋力张嘴道:“江澄宇!你变态吧!doubt,怀疑!我怀疑你满脑子都是变态的东西!”

“哟,不愧是李老师啊,都这样了,还不忘记教我单词啊,那我不得好好报答报答你?”江澄宇阴阳怪气的道,接着便立刻发力将李毅杰怼得再也说不上话了……

第二天一早,李毅杰从床上坐起身来,一阵缓流在身体中涌动,惊得他一激灵。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于是冲着一旁睡得正香的江澄宇吼道:“江澄宇!”

江澄宇正做着美梦呢,被李毅杰这么一嗓子倒吓得不轻,一翻身一蹬腿,一屁股跌下床。他愣愣的看着小李。只听李毅杰道:“江澄宇!这么喜欢tadpole是吧?你给劳资把tadpole抄一千遍,抄不完别和我说话!”

为什么会被屏蔽?但也没说理由,或该修改哪里。如果只是随便隔了一天还屏蔽,害读者留言都作废。谁还会用这种对用户如此恶劣的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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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那可是2002...

那可是2002年的五百万。那时嫂子看我不顺眼,高家的钱似乎都记在她账上一般,非要我好好给她讲我的投资思路。我大学读的金融,我能不比她懂?而我哥却认为嫂子能答应出资已经是对我关爱有加,连说几次让我谢谢嫂子。

我把这笔钱投了股市,UT斯达康根本没理由失败,不到两周就翻了一倍。一千万,两周,一千万。我哥对此大为惊讶,我告诉他,斯达康就是小灵通产商,我高启盛是985大学的金融生,看不走眼。

果然,2003年电信拿下了扩容小灵通业务的资格。灵通网一夜建起,珠三角移动网甚至添加了发短信、网络下载的业务。相比其他商家的移动通话服务,我们不仅通话费连他们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售价更是从前两年的一千块降到了四百七十块一部。刨掉成本,净赚百分之五十。

百分之五十——这可是本利百分之一百五的商品。不止于此。2004年后期,广州突破了五百万小灵通用户数额。京海有多少户?六十二万。六十二万!单年新增百分之十二,只买入就有七万人,仅售卖这一条路,2004年纯进账一千六百万。叠加UT斯达康闪电攀爬一般的红股,在短短一年间,让我高启盛的名字,刻在了珠三角商会三十岁以下创业领袖的碑上。

我几乎全然成了高启强的脸面,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弟弟。这是我凭自己得来的,全部凭我一人得来的。高启强明白,他知道我的聪明才智定有用武之地,我贴满墙的奖状没有一刻不映证着他教导有方。他四处介绍我,赞不绝口。

可生意赚钱,自然有人眼红。我和我哥花了大价钱走人脉,送“特产”,准备投标承接市政与电信合作的小灵通网络优化项目,七个亿的投资,全省扩建4000座基站,我京海占700座。可竟然真有不知好歹的人,要跟我们争个高低。

对方本是香港在京海的分支产业,家大业大却不在自家门下。港户横行霸道惯了,几十年来从没把我们广东商会放在眼里过,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学来的那套不讲理的洽谈方式,自从得知我强盛通话也要投标,便舞枪弄棒的,把我在几条街上的小灵通商店全砸了。

我哥说交给他去处理,我拒绝了。何必呢?我对他说,没有必要。

他以为我是说何必打打杀杀,没有必要撕破脸皮。

其实我说的是,何必他出马,没有必要。

当然是我带着人,去敲打他们了。港户不熟悉地形,约出来喝茶,带到山上几下砸断手脚,喊都没人听到。唐小虎咧着嘴笑,“我以为你真约他喝茶呢。”我真服了他,小虎哥真是我哥养的一个傻瓜。

我掏出一部小灵通,示意地上那坨还活着的烂泥,“这东西,我拿着赚钱,你拿着得死,你明白吗?”

那人惊恐地倒在血里,脸上血浆包着泥。

“嘴张开。”我蹲下身,探过头去。手里攥着这部巴掌大的小灵通。

烂泥不明所以,唉唉冒着疼痛的呻吟。

“张先生……你不是说要吞了我高启盛的生意吗?您试试看,嘴张开。”

他惊恐地,缓慢张开了嘴。

几天后投标,强盛通话中标。港户全员撤退,高启强很惊讶,问唐小虎怎么回事。唐小虎支支吾吾,我在一旁打圆场,“揍了一顿,跑了。”

高启强皱着眉头看我,“你不是说坐着和他们谈?”

“他蹲着。”唐小虎咧个嘴笑。

高启强狐疑看他一眼,又狐疑看我一眼。忽的指着我,“不要出格。”

我点点头。

从那天之后,那港户带着他的三十颗牙,再也没出现在过京海。

但我们都知道,没有谁还是十年前的样子,如今京海掉下来一块硬币,那也得姓高。

如此烧了陈家的铺子,封死了刘家的门,不打招呼让小虎和他兄弟们坐进马家客厅、陪他六岁的女儿看了二十分钟大风车动画台后。这些人都退下了。

从此,京海小灵通连锁超市,只我高启盛一家。

12.

再回想,我似乎从未有过一刻是正人君子。幼年时软弱的面目,只显尽人善可欺的炎凉。幼时曾盼想未来,一度怀疑我是否就会如此穷苦、在黑暗里摩挲一生?那阵恐惧和愤恨,至今仍在我胸腔残存。

时易事往,跌宕起伏,一开始只企图行高远,现如今却成了难再归。

也可能是心境变化,也可能是有所成长,我不再威逼利诱,要我哥赏我什么甜头。不知为何,就此几年,他显得开朗许多,钱财养人,爱也亦然,他心下了然我不再疯狼痴狗似的总想索取,看我的眼神也愈发坦然。近几十年,他从未像今日这般从容轻佻,不吝糜费,短短六年、或也就是最近这两年而已,他忽然生出了一张沉着傲睨的脸,像被无数爱意和敬仰灌溉滋养而来。那其中必然有我的一份。

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也好。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后来我想起小时候误摘了庙里的莲蓬,回来后大病一场。我哥跪在门口来回拜天,念叨着“有怪莫怪,细路仔唔识世界……”,又割破手指滴血饵替我求签,得来我生平一解——首尾无缺,因果俱全。

那时我不懂,我们都没懂。

而今再看,前有因,后有果。执迷不悟,因缘报应。

谁能想到,不足半年,小灵通产业利润直线下滑,一边是移动联通的两面夹击,一边3G时代的提上日程,这份占尽时代夹缝便宜的新兴产业,被时代真正的洪流猛地冲垮。我企图扩大连锁店到省外市场,从而以153元低价成本入库的52万件小灵通,仅进货,亏损七千九百五十六万,其中贷款四千万,不乏有小龙小虎手下放贷的资源。想来怎么可能用那样低廉的价格卖我?可我那时被自负蒙蔽了双眼,刚愎自用,以为这世界上没有我高启盛赚不来的钱。

很快UT斯达康竟也几个月内股市大跳水,我三千六百万股票亏损百分之八十三。再加上仓库租用、人员工资、店面租赁等费用。

说来可笑,两个月而已,我竟一瞬间负债上亿。

广州商会当时的会长问我,“下半年投资风向如何,年轻人得给我们这些老头子点机会,讲讲看法吧?”

我抬眼看到不远处的高启强与他人相谈甚欢。冷汗浸了我满背——我怎么办?

2006年的一亿两千万,饶是京海建工翻皮掏肚,也要狠扒层皮才救得了我。更何况此时的陈泰老而不僵,还稳着他的老腚坐在建工的第一把交椅上,要我的哥哥怎么办,才能管的了我这天大的窟窿?

而我怎么又是这样,又是本该打好的牌搞得这么稀烂,本该让他骄傲的事弄得如此窝囊。当年若不是我要那两万去开店,也不会让我哥战战兢兢过那么一年,现如今又是这该碎尸万段的破店,竟会负债上亿这么个恐怖的数字。

我咬着手指,从酒场上匆忙退到户外。焦虑,似有蚂蚁在我心肺上密密麻麻地爬,我头昏眼花地开车回家,一不留神在开进车库时撞到了院外的篱笆上。我停车下来,明明是南方潮热的春天,却比寒冬刺骨的风还要冷酷,黑夜里无一盏灯等候我的窗户上映着模糊的倒影,那些影子像一张张分不清五官的脸,窗内如填满怨鬼一般令我胆寒——我不敢回家了。我不敢进这漆黑寂静的房子,好想求一方有温暖灯光的屋子避寒。可现实的冷峻让我头脑清醒,崩塌的局面令我心乱如麻。好想放下,好想就此了结了。

那一刻我十分想他,我十分想他以至于差点掉下一滴眼泪来。

可惜也就是这家糟心的酒吧,就是这处有打过照面的狐朋狗友的酒吧——向我伸出了援救的手。

是恶魔向垂死之人伸出的手——是必死的手。

他们知道我是谁,知道我是谁家的小高总。他们认我的血统,姓高就是我的徽章。地痞流氓需要出手的平台和安全的场地,而我需要钱。我需要钱,我脸上写的明明白白。那些人甚至哄骗我,说麻古不是成瘾品,并不在打击的名单上,可它却有着强几倍的功效,但凡沾染,是恨不得倾家荡产也要把自己一整份的蛋糕统统装进我的口袋。

他们问我,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

有钱不赚,王八蛋。

13.

我十一岁的时候,美术课要求大家买水彩笔。在小卖部问了价格,知道是七块,我望而却步。后来看到坐在第一排的女孩子买了一个巨大的盒子,里面一排一排全是水彩笔。

我从里面偷了两根。她发现少了两根,哇哇大哭。但是过了一阵子,我又偷了两根,扒掉水彩笔外层的塑料皮,我拥有了四根水彩笔。分别是,红,橙,绿,棕。往后的美术课,我永远用这四种颜色交作业。奇怪的是,老师根本没有发现,那个女孩也没有发现。

从头至尾,没人发现我偷拿了这四根水彩笔。

初中的时候,我学习好,一次迟到,我先进的门,老师就让我坐下了。随后另一个同学进门,老师竟然让他站出去了。我意识到学习好是我的挡箭牌,于是前排的同学丢了钱,也从未怀疑过我。

讲这些事想证明什么呢?

我总是心存侥幸。

我这个人,对于各种危险的事,永远厚颜无耻地,心存侥幸。

恰如赌我哥哥肯不肯给我,恰如赌生意场上买定离手,恰如赌这场罪恶行径中苟活条烂命。

我虽然从不赌钱,可我却着实是个疯癫的赌徒。

由着卖麻古,我胆子愈发的大了。傲慢或嚣张,我放肆拿捏着,随心所欲。心存侥幸久了,竟真对虚幻的假象信以为真——以为我该是战无不胜的,我该从未被打败过。

所以当我听见李宏伟指着高启强辱骂他是“臭卖鱼的”那一瞬间。

我听见空旷的耳鸣响在我的脑后,像光鲜亮丽的躯壳被人揭开狠捣了伤疤——我与高启强是一体的,他的苦难就是我的苦难,他受到的侮辱就是我受到的侮辱。我甚至将他捧在最高处,他远胜于我——则辱他就是百倍地辱我。

更何况纸醉金迷的日子已经让我多少忘记那羞耻贫困的过往,“臭卖鱼”这三个字一响起,我就仿佛被人扒下了假皮、露出我本质穷酸倒胃口的模样,那讥讽蔑视的语调,如耳光一般狠狠扇在我的脸上。

他得付出代价。他得千刀万剐。

而后很快的,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败露,我在做什么下贱生意亦败露了。高启强让我走。

十年八年,十五年二十年,无定论的驱赶,要我走。

那是个漆黑的夜晚,海风刮过船顶,摇摇晃晃。我握着他的手,不知在想什么。

“走多久?”我又问。

他看着我,愁容满面地看着我。那时我很想亲他的,听着海浪哗哗地拍打着堤岸,天上一轮晚月浅浅地映照着他的脸庞。那时我很想亲他的,可我看着他忧愁的眉头,和那双泫然若泣的眼睛——

二十八年来,未曾有一刻,我如此地舍不得他。

我多么后悔,但后悔什么,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14.

夜晚的船缓缓地摇,电压不稳的灯泡微微闪烁。路线是抵达香港,而后转移台湾。那小船好像渔船,海水腥湿的咸味黏在我的发梢,我的手心,落魄极处却似曾相识,好似幼年他抱我在怀里,轻轻哄我睡午觉。

这静谧却翻涌的海浪,沉默但聒噪的想念,让我只离开他两天而已,却仿佛已经死去。他如何摆平这件事?让我们都离开了,就他还留在那里,到头来,他怎么办啊?

我又想起他那身疤来,为了护着妈妈,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疤痕。我又想起他的十三岁来,磕磕绊绊,假装大人的模样。我想起我哥太多的细节,似乎总是这样,将我们都护着,自己却不断用肉身接受着与他无关的伤害。

但是,有一个瞬间。

我忽然想起一个瞬间。一瞬间,门后的巨人,高举着皮鞭,向我抽来。似立刻有一双手将我抱住,紧紧拥在怀里,我怕的哇哇大哭,而那具身躯如安全又细密的网,恶狠狠抵挡着皮鞭的抽打。那年少的臂膀,温热的脸庞,和落入我耳中执拗的痛哼,都清晰了起来。

我吃了一惊——想起来了——

我爸打过我的。

我爸曾经企图打过我的。

我猛的想起来——他也是打我的,他打我——将我一巴掌扇倒,或猛地踹开。我哥都会扑上来,强硬地护住我。他也曾要用皮带抽我,用鞭子打我。

是高启强抱住我,用他的脊背,挡住了我父亲恐怖的霸凌。

所以我安然无恙。我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损伤。

所以他满身伤痕。只有那双脚,逃过了虐待。

我瞪大了眼,四岁时的回忆像刚刚注入我脑中一般。我瞪大了眼,像失明的怪物这才点上了眼睛。

现在他又独自留在那里了,独自留在风暴的中心,企图用自己的脊背去扛。我想起来他是什么样的人,盲目,溺爱,没有底线。

我也想起我是个什么东西,卑劣,麻木,不值一提。在我身上从不在意的侥幸,当下却根本不敢在他身上试想。

万一呢?

我忽然不再全然不在乎。我在乎,在乎的要死。

慌乱与惊恐间,我又想起了我的命签——首尾无缺,因果俱全。此时我似乎是明白了,手忙脚乱地摸出筊杯,想问问神明——

问问神明——

一掷,阴阳双面,圣杯——神明允诺,但行顺利。

二掷,双阳二面,阳杯——神明笑而不语,你心中已有定论,何必还来问我?

三掷,双阳二面,阳杯——神明不解,为何还问?

三掷得一签——圣阳阳,十五签,上签中平——

[同心相聚,即在目前,已失莫寻,嗣后防守;

夜静水寒,满船空载,真交三秋,时运逢降;

青云有路,开山得宝,历尽沧桑,前程远大。]

解命:[恶事令人恼,阴人得介入,恶事渐离去,未来当康顺。]

我哥他能逃过次劫吗?——若得造事的阴人介入此恶事,留下的人则历尽沧桑,开山得宝,青山有路,前程远大。

我仰起头来。谢——

谢神明指引。

15.

[你讲完了?]那人问我。

[你后悔吗?]那人又问我。

我摇头,但又点头。

[怎么说?]那人再问。

我时常想,要是最开始,我没去开那个小灵通店,只按他说的,去个企业,安分赚钱,日子过下来会是什么样呢?为他死,我不后悔。可与他走上这条路,实话说,在那条船上时,我已很后悔了。

[你的罪孽洗不清,他也洗不清。再轮回要遭千人弃万人唾。]

他也会吗?

[会的。]

我能替他吗?

他曾为我付出太多,我还他。既然罪孽深重,就允我双倍的苦难,双倍的凄惨吧。让他来世做个好人吧,不用多富贵,平凡人家,父母爱他就好。不必有兄弟姐妹,他太爱操心,让他顾好自己吧。

[那你不能做人了。]

我不做人。

[六道轮回,畜生道为其一,飞禽走兽、蜎蠕虫蚁,可选。]

你知道夜蛾吗?它总在问人,你为何不点火?人告诉它,火不是黎明,火只是工具。可夜蛾不听,只说,快点亮你的火。

趋光却不分光明,飞向黎明却是飞向死亡。其实黎明是很温和的,黎明不要它死,而夜蛾却偏将火光当黎明。

[它知道自己扑向的是一个假的黎明吗?]

它知道吧。它知道这番信仰毫无结果,这般爱意不能实现。可它还是为火光而死。它早知道那不是黎明,可飞蛾依旧扑火。痴情就是一种痴傻,只是心甘情愿而已。我小时候曾读过——

可我却甘愿如此,永在假的黎明中,无限沉沦。

百无禁忌,重新来过——

————————————————

END。

欣强响强盛强/原剧情魔改/ooc/文笔粗糙/内含娇妻文学雷者勿入/细腻不了一点

内容主旨:我和我的天选老婆

大家情人节快乐~

第四章孙子兵法

张彪出师不利,“山上”提前收到消息,把他丢进了海里。幸好他还算机灵,耍诈没喝那杯酒才撑到被海警救上来。安欣因为这件事憋了好大的火,就连孟德海拐着弯地跟他表态,他都没下那个台阶。

张彪在医院养伤,李响看安欣闲不下来,干脆开车带他去调查疯驴子的后台,路上安欣的手机一直在震,李响一猜就是孟钰打的。...

张彪在医院养伤,李响看安欣闲不下来,干脆开车带他去调查疯驴子的后台,路上安欣的手机一直在震,李响一猜就是孟钰打的。

“警局里的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知道什么?”说着,安欣把手机电池整个拆掉。李响看他驴脾气又犯了,便不再劝,安欣打开车窗深深呼出一口气,也马上切换状态,在身上的口袋里找了好几下,掏出了他写的总结:“说工作吧。关于疯驴子的后台我觉得首先第一,这个人的社会地位一定远远高于疯驴子,第二,他和下湾采沙场的这个白江波,积怨已深。第三...”李响听着他写了一上午的总结,脑子里继续盘算着一会儿的调查。他觉得安欣现在心里憋着一股气,待会儿的调查他还得帮他兜着点,不然对方要是嘴里吐不出点真东西,他很有可能会跟人家硬杠起来。

“到高启强的菜市场了。”

李响还在想安欣一会儿如何如何卖力地调查,没想到他突然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连第三是什么都没说完。

两人今天穿着便服,但当警察的人走到哪都是站得笔挺,和整个菜市场的气质格格不入,于是刚刚还在和高启强说着什么的龙虎兄弟马上眼尖地蹿到了他们面前。这俩兄弟跑得太快了,高启强还慢吞吞地往这儿走,李响马上想到他前两天看到他不但不凑上来还往回跑的场景,马上对他咳嗽了一声。

这声咳嗽果然立竿见影,高启强听到后一溜烟小跑了过来:“安警官,过来了哈,李警官...”

李响对他点头笑了笑算是招呼。安欣马上在旁边将身体侧向高启强,好像多嫌弃小龙小虎似的,只盯着高启强道:“就是来看你的,他讲说你的摊位没有变,所以我过来看看。”

高启强受宠若惊,马上跟他交代起自己摊位的变迁史,小龙小虎也跟着附和,但安欣似乎是对这些半分兴趣都没有,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兄弟二人道:“这里有吃的吗,我饿了。”

也不知道高启强怎么理解的,连李响都看出来安欣烦透了龙虎兄弟了,结果高启强还以为安欣是要龙虎兄弟请他吃饭,看到安欣挪步,便低着头又往自己的摊位上走。

“你不来吗?”安欣敏感地回过头招呼高启强,李响在旁边看着,特别想笑。这个安欣,对着孟钰跟什么都不懂的大男子主义一样,对这个高启强倒是细心体贴,变着法地照顾。

到了炒面摊,安欣更是不给面子地将唐小龙的椅子撤了,赶人的意思在眼神中都化为了实质。而高启强却一点儿没注意到,还乐呵呵地抽出几双筷子拿餐巾纸仔仔细细地擦。

李响看他那小媳妇儿样也跟着乐呵,安欣却半点高兴不起来,探究地问道:“见义勇为去了?”

李响也隐隐约约听说了高启强和龙虎兄弟最近一起干的那些事儿,安欣提过一嘴。当时李响还特别烦高启强,所以安欣或许是怕他嘴里再蹦出来些难听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了,后来怎么样了李响也不知道,但安欣好像没管这事儿。

高启强沉默了两秒,倒是回得滴水不漏,让李响有点高看了他几分。其实虽然音像店老板没报警,但高启强终究还是在安欣的辖区把人店给砸了的。这事儿安欣不想管那就是几个小混混没闹出事儿来,要是想管,他随便问出的一句话,都能算对方的口供的。性质如何定,要看安欣,但是怎么左右安欣的想法,还是得看高启强给的是什么说法。

所以李响觉得高启强答得不错,但一听他就和这事儿脱不了关系,不过这安欣一张嘴,却又把高启强摘了出来,把他说得跟个受害者似的了:“你们这儿的人啊,火气普遍都比较旺。”

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高启强生在这个水深火热的地方,有什么吵啊闹啊的,纯属是他倒霉。

“没文化,确实没办法。”高启强低下头,似乎是在替小龙小虎,也是在替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向安欣开脱和认怂。

安欣知道高启强听懂了他的意思,但是又没完全听懂,于是皱了皱眉,好像是懊悔自己把高启强也说进去了,便马上找补道:“我没别的意思,这样吧,我推荐几本书给你,你生活在这种环境下不能一直这么...”李响本来还在看戏,但自从听到安欣说出这句话,就一直眉头紧缩死死盯着他看。李响觉得安欣就要把叫高启强不要那么老实,要学会对抗宣之于口了。

李响太阳穴跳个不停,没别的,就因为这话换任何一个人说李响都会觉得没毛病,但是他安欣是什么身份,他是人民警察!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让老百姓平安,放心,让老百姓走在街上哪怕忘带脑子都能平平安安地到家。但安欣现在是在干什么,他在用警察的身份叫高启强学点“谋略”!

这太荒谬了!

他又想起安欣说的那句话,他说他想拿高启强证明自己是个好警察......好警察就该引导所有人做诚实、守信的好公民,而不是做一个心机耍诈,靠“不老实”来保护自己的人!

似乎是他的眼神过于刺眼,安欣瞄到他的目光后还是把自己的话咽了下去,李响坚定地对着他摇了两下头,安欣便没有再说什么,但他却仍然找老板要了个本子,将自己想推荐的书在沉默中一笔一划地写了下来。

李响咬着后槽牙,知道安欣是在做沉默的抵抗,他惯是会这套的。以前也是,每次他一说不过安长林和孟德海时,他就会表面上遵从他们的法规,私底下却在被批评和处罚的边缘我行我素。

李响不知道安欣到底有没有发现他又开始说一套做一套,对高启强有着双重标准。而李响却无力再点出来了。他看着在桌上凑到一起的两颗脑袋,头疼地移开了视线。

“孙子...”高启强念着安欣写下的书名,还没念完就被安欣调笑道:“还有兵法,要连读。”

李响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地又将头转回来,沉默地看着两个人对着一个毫无营养的笑话笑得见牙不见眼,实在不知道到底有什么趣味。也不知道高启强到底哪点能让安欣这么上赶着和他做朋友。

安欣中午胃口大开,脸上一直挂着对这个辖区的挑剔和不满,胃却诚实地吞下了两碗炒面,高启强光顾着说话,安欣便把他的那份也吃了。李响都看呆了,还以为他俩本来就是一家的。

一根烟的功夫安欣终于出来了,脸上还带着点残留的笑意,李响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走吧。”李响什么也没问,径直坐进车里。安欣也跟着坐进来,但在坐下的一瞬间脸色就变得跟早上一样臭了,甚至还带着点空洞,仿佛灵魂被吸走了一样。

算了。李响摸着方向盘:“回单位吧。”

李响觉得安欣这状态今天铁定查不下去了,但这样也好,他也不觉得今天就能查出点儿什么,安欣心里不别扭了更重要。

安欣听到他的声音,猛地回神:“我们去白金瀚夜总会吧。”

安欣一到白金瀚就径直去到张彪说的那个地方————疯驴子进的那个“密室”。

他彪得很,莽过去就让人家经理给自己开门,李响也被他这副莽劲整得说不出话来,夜总会经理也被他一套连招打懵了,一点不接茬。但安欣却插着兜,不依不饶地逼近肥头大耳的会所经理:“你敢再说一遍吗”

让李响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俩刚进那个金碧辉煌的“办公室”,外边就涌进一堆腰细腿白的女孩儿,看起来是夜总会里训练有素的“公主”。

“出去!”安欣反应比他想得更大,他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气急败坏地喊道“都给我出去!”

没眼色的男服务员被他吼懵了,马上就抱怨起来:“刚刚您在外面不是喜欢这几个吗,路过还瞅了半天的。”

“你说什么呢,不愿意好好配合是吧!”李响看这小子越说越不像话,马上制止了他。安欣余怒未消,仿佛被狠狠羞辱了一样双眼通红道:“换警服!”

“强哥,我听说小盛回来了?”高启强收摊这会儿,龙虎兄弟又凑了上来。这两个人虽然欺行霸市,但却并没有什么头脑,通常都是一撅屁股高启强就知道他们要拉什么屎。这两个人跟高启盛一贯是没有什么交情,这会儿冲上来就拿高启盛当话头,高启强就品出些不对来了。但棘手的是,好懂的人从来就只有小龙小虎,一扯到关于高启盛的事儿,高启强那是一点头绪都抓不到的。

但是唐小龙似乎真的只是随便问问,坐下来就跟他谈接黑活赚钱的事儿了,高启强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不过经过唐小龙的一番描述,高启强还是觉得这事儿不能干。看高启强不答应,唐小龙脸色马上一变,示意唐小虎把高启盛找他俩借钱的事儿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高启强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打开家门,正好看见高启盛抱着家里的存折盒子来不及收,马上怒意更盛,指着他就开始质问。

但高启盛却没事儿人一样,应都不应,装乖卖巧笑眯眯地道:“我去做饭,我去做饭。”

“我问你是不是找唐小虎借钱了!”

高启强把钥匙往桌上一砸,坐下就开始教育高启盛。高启盛在这种时候通常都很配合,从来不忤逆他。高启强知道自己只要摆出一副长兄如父威严的样子,高启盛还是会跟他好好说话的,所以他虽然心里又烦又乱,但还硬是直起了背一点儿气都没泄。

他知道高启盛学历高,本事大主意也大,如果他不管束得紧一些,高启盛就像麻袋里装不下的蝴蝶早就喷涌而出了。虽然他也知道迟早是会有这么一天的,阿盛早晚会在外面做成大生意,或者捅出大篓子。所以他只想让弟弟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但是阿盛又告诉他,现在学校早就不分配工作了,要是想找工作,还是一样要在外面当孙子,点头哈腰地去求着人家赏脸给自己一份哪怕一点儿都不体面的工作。

阿盛这么骄傲,他当然做不来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高启强心知肚明。他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弟弟成天看着社会上那些大肚便便的老板的脸色讨生活。

“哪里都是一样的,哥。”高启盛仿佛高启强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在高启强沉默的几十秒里软下了态度,不再和他算投资回报比,不再露出烦躁的对抗,而是跪下来将头放在哥哥的膝盖上轻轻地说道:“我不想让你再这么辛苦地卖鱼,也不想没钱供小兰继续读下去。哥,你太辛苦了。当初你放弃了自己上学的机会给了我,现在小兰的学费就交给我吧,好吗?我也是小兰的哥哥,我想帮她完成她的心愿。“

见高启强的眸子闪了闪,高启盛鼓励地看着他道:“但是你是我哥哥呀,你能不能帮帮我,也完成我的心愿呢?”

是因为被蔷嬷入侵世界所以陷入疯狂的小盛呀

妈呀,给我整急眼了

转白羽Kilig

微肉

中元节本来当天要发,结果没画完依旧是《穿街过河》

二编:改了一个音乐,好像好看点

隼民进,题文有点关系但不多

ooc

1

“我嚓嘞,孙一进你大晚上不睡觉,在劳资床前做啥子”孙一民半梦半醒间,只觉一股炬炬的眼神在周围。努力掀开眼皮就看见他弟蹲在他床前盯着他。

“你好,连麻,我是隼”这孙一进大半夜抽什么疯,他呜嗯地回应,翻过身准备再会周公。眼前这人却不让他如意,扯着被子将他拽回来。孙一民有点恼火,伸出脚去踢扰他清梦的孙一进。

冰凉的触感代替了脚底的实感,脚踝被禁锢住,“弟弟不能这样对哥哥”眼前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愠怒,隼顺着脚踝往上描摹小腿上的纹身。孙一民清醒了,刚睡醒的头发乱糟糟地炸开。隼放开孙一进的右腿,倾身往前,抚...

冰凉的触感代替了脚底的实感,脚踝被禁锢住,“弟弟不能这样对哥哥”眼前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愠怒,隼顺着脚踝往上描摹小腿上的纹身。孙一民清醒了,刚睡醒的头发乱糟糟地炸开。隼放开孙一进的右腿,倾身往前,抚平孙一民膨胀的头发。

孙一民两眼迷茫,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由得往后靠远离眼前人投下的阴影。隼左手按住孙一民的肩,“还没理好”

“哦”

“理好了”隼稍稍撤离身躯,满意地欣赏孙一民柔顺的头发。“孙一进,你个龟儿子大晚上不睡觉,到底过来做啥子”孙一民直觉眼前的他弟很奇怪,孙一进一般不常对自己有比较强硬的动作,而且哪里会那么怪摸他小腿。

“我都说了,我是隼,不是孙一进”

“你应该分清楚的,连麻”

“大晚上的cosplay个嘚啊,孙一进你真是脑壳有病噻”孙一民直起身子,打算给他瓜兮兮的弟弟来一个弹脑嘣,清醒清醒。

隼摇摇头,“他应该不会这样对你吧”隼俯下身,轻轻擦过孙一民的嘴唇。孙一民一把推开隼,手背狠狠擦过自己的嘴。

孙一民这下明确眼前这人不是孙一进,孙一进要是敢啵他嘴,他非得把他腿打断不可,不过晾他也不敢。

“现在总相信了吧,连麻”隼歪歪头,双眼流露出无辜,好像和刚刚强势无比的不是同一个人。有点像他那个之前拽的人五人六的弟弟,结果参加节目后,乖的一批。

孙一民把床头灯打开,仔细端详眼前自称隼的人。我日,怎么长得和孙一进一模一样。虽然外界老是说分不清他和孙一进,但对于他俩来说,的确就是隼边上的是连麻,连麻边上的是隼,毕竟不是自己那就只能是另一个了。不对,以后自己也不一定是只有一个。

太tm魔幻了。“额,你是叫隼”隼点点头,“你是个什么玩意儿?”“连麻,你这样说,我很伤心”“你伤心啥子”孙一民头一次感觉别人叫他连麻很陌生,尤其顶着张孙一进的脸。

“我想我的存在应该是为了你”隼的声音很真诚,孙一民只感觉到汗毛竖起。md,不要顶着他老弟的脸说这种哈戳的话啊。孙一民两眼眯起,试图让眼前人说的再清楚一些。“你再展开说说呢”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出现的,但我想是在他唱完霸王色后,我开始有了模模糊糊的自主意识。然后,连麻,你扔了那个桃木剑的项链。”项链这个他晓得,老贵了,结果听完他弟唱完一下子上头,给扔了,结果孙一进还没接住。孙一进比完给他看那个项链,都裂了。

“对,裂了嘛”孙一民心痛。

“然后我就出现了,但是现在才找到你”

儿豁,看来这桃木剑还真能捉鬼辟邪哦。“他叫你连麻,说看来你这个弟当定了”

“那是,他现在是我隼哥噻”

“不,我是你的哥哥”

孙一民:我日

2

“你不想拥有一个哥哥么,连麻”

哥哥,劳资才不想要有一个哥哥嘞。这么多年,明明只比孙一进大了一分钟,他却要当一辈子的哥哥,孙一进这小子之前还不服气。他作为哥哥,从小被教育要让弟弟,两个人打架,还得自己先低头。爸妈离婚后,他和老汉儿北上。那日子苦得很,老汉儿工作不顺心,他又叛逆,每天被拳头和脚踢光顾的次数和吃饭一样平常。这种时候,他就在想,还好是他和老汉儿一起,不然他弟眼泪都要哭干了。

也不知道他弟怎么这么能哭。他记得后来俩人再次见面时,孙一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圆滚滚的脑袋埋在他胸前,眼泪鼻涕全沾他衣服上,给他翻箱倒柜找出来的唯一一件好衣服都给弄皱的不行。他摸着他弟毛绒绒的头发,“没得事咯,没得事咯”这种时候他还挺高兴有个双胞胎弟弟的,在他半人半鬼的分界线上悬了根线。以前他还别扭地反驳他俩一点不像,现在真的是长得不太像咯。

孙一民记忆回收,视线又聚焦于眼前人身上,“那我不需要呢?”语气很斩钉截铁。隼表情有些呆滞,他半张着嘴,似乎不知道该做什么回答。“你卡着半天,要说啥子”

“我在脑海中找寻如何应对当前情况的方法”

孙一进要怀疑这还是21世纪吗,眼前这个人简直像是一个超级先进的人工智能,和他在那些子电影里的一模一样。“为啥子感觉你说话方式这么奇怪”

“我还在学习你们的生活方式”隼的眼神中精光闪过,他压低声音,以一种诱惑的口吻诉说“所以…连麻,你可以将我塑造成只你一个人的哥哥、朋友、爱人,我的一切都源于你”

连麻的房间不大,只开了床头灯的室内显得很昏暗。隼轻轻搭上连麻的手背,食指若有若无地在手背上画圈,细微的瘙痒感,让孙一民想要抽出手。隼抓住想要逃离的右手,按向自己的胸腔。“连麻,如果这里有心脏的话,他只会为你一个人跳动”

咚、咚、咚,孙一民能感受到强有力的心脏。黄色的灯光聚焦于他和隼交叠的双手,烘托出一片安静而燥热的夜。他咽了咽口水,某种不受控的情绪蠢蠢欲动。

“那你能不能换个形象噻,你这样劳资下不去手啊”孙一民突兀地开口,打破了两人有些旖旎的氛围。孙一民抽回手,双手环抱在胸前。“不行,我是根据孙一进的模板诞生的”

“那就没得说咯,你该回哪去回哪去,我还以为你是个什么灵呢,没想到变个样子都不行,回去睡觉”

“连麻”隼为难地开口,“我回不去,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来的”“那你找孙一进去,你和他长一样肯定有关系”

“不行,我们两个在一起会出事故的”

“多大的事故”“非常严重的后果,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咋子嘛”

“哥你大晚上在房间里做啥子嘛,啷个吵嘞”孙一进睡眼惺忪地倚在门槛上。说时迟那时快,隼着急忙慌地躲到一旁的衣柜里,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孙一民。反应过来的孙一民翻了个白眼,搞得跟偷情一样,向身后竖起中指。

“哥,你在对谁竖中指,你房间大晚上有人”这孙一进语调怎么听起来也怪怪的,像那个捉奸的原配,呸呸呸,都是被那个躲衣柜里的憨批代的。“没有噻,我刚刚在做音乐,做烦咯”

“真的没有人”孙一进走进房间,四下打量是否有不速之客。发现的确没有人,满意地坐在床边。“啥子人大晚上来我房间,再说真有人也是劳资的事,和你没关系噻,快回去睡觉”

孙一民都打算盖上他的被子,来平复一下今天这个玄幻的深夜。只见孙一进木头似地坐在床边,黑黢黢的双眼凝视着他。两两相望,空气中陡然充斥着一股别样的气氛。

孙一民错开视线,“你……”孙一进双手一展,孙一民还没意识到,便被松松环住腰。孙一民将头埋在他哥颈窝,闷闷地开口“哥,明天就是总决赛播出了”

孙一民本想推开的手,此时也只能搭在他弟的背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哥,你觉得我真的配这个冠军吗”一晚上做两次心理疏导也是没谁了,还是同一张脸,孙一民心想。“咋子不配”“可是”“怎么你买通观众了”“那啷个可能”“这不就好咯,你决赛一点问题没得,孙一进你要记住,你永远是哥哥的骄傲噻”一声尾音拖巨长的哥。

“那哥你啥子时候穿旗袍喃”孙一民当即要挣脱开他弟的怀抱,孙一进只是搂的更紧。“哥我健身不是白健的噻”

“劳资在这认真安慰你小子,你倒好还想耍我噻”

“好了,哥,那下次吧”

“什么时候放开”

“让我再抱会,哥”

tbc

私密马赛

在衣柜的隼:(阴暗的)注视,试图(扭曲的)爬行,发现会撞到柜子,遂止之,于是(尖厉的)嘶吼,发现会暴露自己,遂止之,于是继续(阴暗的)注视

可能会有(孙一进知道隼的前提下):

孙一进一直以为自己不会有机会对他哥说出我爱你,毕竟就算他真说了,他哥也只会欣慰地说进进长大了啊。没想到他的“复制人”竟然先他一步,那他能忍吗,当然不能,所以他抱起哥就来了个百米冲刺。他一边跑,隼一边追,他一边跑,隼一边追……

超级短打

三人行预警内含空妮七VA

————————

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头,张砚拙有些晕眩,毛衍七新做的美甲在刺眼的霓虹灯光下格外亮眼,她敲了敲桌面

“喝这么点就晕了,你不行啊张开盆”

张砚拙有些恼怒

“你们两个人轮着灌我我怎么清醒。”

毛衍七靠在翁颖身上

“没办法,翁颖舍不得我多喝,你把谢锐韬他们喊过来给你挡酒啊”

说曹操曹操到,张砚拙的手机这时弹出谢锐韬的消息

踢姐:『capper,你在干嘛,睡了吗。』

盆:『己上床,谢领导关心』

翁颖打趣道

“说曹操曹操到啊,你......

“说曹操曹操到啊,你们真是恩爱。”

张砚拙冷哼一声,刚回完消息,就感到一阵尿意,他丢下手机跑去了厕所。

回来时翁颖满脸可怜的望着他

“盆盆,祝你好运。”

张砚拙云里雾里,皱着眉疑惑

“什么?”

心底涌上一阵不好,拿起手机就看到谢锐韬的消息

踢姐:『我们在你卡座右后方,过来和我们碰一杯啊』

咖喱:『喝得挺开心啊』

张砚拙像是石化般僵在原地,扭头愣愣的看向后面。

谢锐韬戴着帽子,笑着举起酒杯向张砚拙示意,而蒋文涵抱着臂冷着一张脸看着他。

VAVA:『祝好运』

谢锐韬这时走过来揽住张砚拙

“不是上床了吗,你的床在酒吧沙发?”

张砚拙打着哈哈坐到蒋文涵身旁,他一招手叫来了几瓶度数极高的酒,谢锐韬给张砚拙倒了一杯

“喝吧,我们陪你喝,今天让你喝爽”

谢锐韬特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张砚拙被他们一左一右架着,欲哭无泪,心里悄悄骂起了俩人,

“踢姐,我错了...”

话还没说完,蒋文涵掐住他的下巴,将酒液往张砚拙嘴里灌。

张砚拙被呛的眼尾泛红,酒液一半都顺着下巴流到了脖子上,在酒吧的氛围灯下亮晶晶。

得,看来今天必须得付出代价了

—OOC不上升ABO

—《又怎么了我的小祖宗》

[图片]

孙睿康跑进小巷时,感觉自己像是截肢病人第一次用假肢,不听使唤,腿一软带他跌坐在地上

身上不知道多少个伤口流血不止,特别是小腿肚上的,留下来好好的白球鞋都被染成了艳红

这个色还挺好看的,尤其皮革纹路的深红

被自己的平静无语笑了

靠墙,合眼,脑子里开始走马灯

妈的,还没熬过高中就死了,老子还没谈恋爱呢,妈的

他听见...

他听见动静了,甚至好像是一群人

他自己也是奇怪

我就这么该死呢

想象中各种方式的死亡并没有来临,反而传来了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紧接着一只手很冒昧的戳了戳他的脸

“死了没?没死睁眼”

……应该没有

走马灯让人给摁灭了

可能是失血的原因,孙睿康其实很困很累,想了想怕这人直接给自己埋了,最后还是费劲儿的掀开眼皮

面前是个月光下白的像他作业本似的男生,见到他睁眼立刻咧嘴笑起来:“嘿,活着就行,活着就不用赔钱了”

服了

孙睿康又把眼睛闭上了

“哎,哎!不许碰瓷啊孙少爷你家不缺这点儿钱呢!”他又伸手来戳他

“……困”

男生愣住,一百句脏话涌上心头

“行,行,你牛逼”

他这下也服了,默默记住了人校服上的校名,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尸体处理好”他对身后的人吩咐,“这个,赶紧带去基地医院”

“是”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我”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孙睿康病床边,“我叫Capper,组织霜夜的杀手,你的父母死前支付了高额佣金,聘请我在他们租的前两个保镖死之后保护你”

“嗯”

还挺高冷

“学校那边请假了,你好好歇着,别乱跑,反正也跑不出去,中饭和晚饭会有人送来的”Capper笑了笑,“我现在很无聊,刚好陪你吃个早饭,也算监护你这个任务的一部分”

他这间病房很大,跟教室差不多,Capper把一份丰富的早餐放在他的随床桌板上,自己则跑到沙发那边捧着手机处理事情

没那么尴尬,孙睿康勉强接受

“叩叩”

“进”Capper抬高声音,答完冲他眨眨眼,“来找我的,打扰你了,不好意思”

“没事”

小跑进来的人一身干练黑衣,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孙睿康卡了半天的脑子终于开始动起来了

霜夜,Capper

他当然听说过的,孙父沾着黑道人脉半路发家,道上什么事情都给他讲过些

目光落向窗边,那个被阳光镀了层温和气息,一身华贵刺绣唐装,听人讲话时无意识去捻腕上那两圈白珠的

Capper,舟水集团公子张祈元,霜夜的二当家的

或者说,张砚拙

霜夜诞生的不晚,只是个小组织,一路积攒到了现在的头子,陈老大,才算是真正做起来

陈老大二婚,妻子那边带来的小孩跟着生父姓张,但陈老大一点前嫌都不计,对这母子俩爱的不得了

原因之一,他妻子的前夫也不是这么好人,仇家一堆,这小孩几乎泡在血里长大的,又听话下手又狠,跟着自己练了几年,杀人时最喜欢割喉

到后来陈老大势力如日中天,不仅把组织在道上做出了名,还成立了舟水集团

甚至舟水,霜夜,这两个名字都是让张小少爷给起的

张少爷出任务代号叫Capper,因平时行为太过肆无忌惮道上人称小张爷,对外明面上的身份叫张祈元,实名叫张砚拙

只是这本名,多半只有家里人知道,孙睿康是从自己那个傻子同桌嘴里无意听到的,正巧能联系起来

张砚拙堪称无忧无虑的,一路长到十五岁,分化了,Omega

消息传出来,道上幸灾乐祸都说完啦,完啦,陈老大这下后继无人啦

毕竟Omega,再怎么强势也要臣服于Alpha的信息素之下嘛

没想到陈老大不声不响,又扔出个儿子

甚至比张祈元还大两岁,也就是孙睿康的傻子同桌,叫做陈轶伦,从小被保护的好,家中企业各种肮脏事十七岁前一概不知,是真情实感的以为自己弟弟身体不好不用上学

大家改口说完啦,完啦,无法无天的小张爷再也牛不起来啦

又没想到,对于自己这个弟弟,陈轶伦比他爹还要能宠,差点把小张爷供成老佛爷,一下子给这群人脸抽的震天响

陈轶伦读高三,平时顶多练练格斗,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儿照样都归老爹和弟弟管,张砚拙其实不太乐意,他只想杀杀人拿拿钱,但实在没法儿

后来,又有内部消息传出来,小张爷分化时出意外受了伤,抑制剂对他不管用,是陈轶伦每次发情期帮他

这个,目前还没打脸

讲回孙睿康

他第二天没去学校,而是父母的公司

半年了,他真是受够这天天逃命的狗日子了

爸妈死于“车祸”,公司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等着盼望着他哪天再也睁不开眼

他找了父亲留下的律师,处理了手中的股权,成了舒舒服服的甩手掌柜,手里握着几个亿的资产

然后彻底不想上学了

带着所有身家,他来到舟水集团的大楼

“喂?陈轶伦儿,我见你还得预约啊?”

“你把手机给前台”

“喂,唉,杨姐,这我朋友,让他上来吧”

孙睿康推开门时,张砚拙正翘着腿瘫在办公椅里,指挥陈轶伦给自己洗水果去

“陈总,每天过这苦日子啊”

陈轶伦撇撇嘴:“我乐意喽……你不上学,跑舟水来干啥”

“来谈合作”他在办公桌对面坐下,“确切的说,我来卖身”

一份文件放在张砚拙面前

“小张爷,缺不缺个自带几亿身家入赘的驸马爷?”

“你什么意思?”陈轶伦冷了脸

孙睿康笑了笑,心道我还能是什么意思

来跟你抢老婆啊,傻逼

“缺”

张砚拙大笔一挥就签了张祈元的名字

“我入赘的不是舟水”

“你……”

“我以后,不想在大楼里盯着电脑屏幕做生意”

“……”

“明天开始,去霜夜训练营”

那天之后,孙睿康四年没见到过张砚拙

每天待在训练营里,吃饭,打架,睡觉,他都快怀疑张砚拙是故意把自己扔在这儿然后忘了

直到第五个春天到来

夜空月明星稀,孙睿康今天刚户外回来累得要命,睡得正香,被人很冒昧的一巴掌拍在脸上

他睁开眼,跟五年前一样的一张白面团似的脸蛋,眼睛亮亮的盯着他,嘴一咧

“驸马爷,起来跟我打一架呗”

“这是考核吗”孙睿康去开了训练场的灯

“不是”张砚拙摇头,“考核在6月”

“跟他们一块儿?”六月中旬开始,每五年一次的考核周,为期十天

两人站到被圈起来的网栏中央

“开始吧”

孙睿康原本以为,张砚拙不过大半夜睡不着,想起这儿还有个给自己白送了几个亿的活人,来找消遣的

结果小没良心的一出手就往死里来妈的悔婚也没这个悔法啊

他怕这人真是要拼出个你死我活的,趁机钳住张砚拙一只手,再扼住喉咙处,把人摁在拦网上

孙睿康不敢松手,给人好到缺氧,终于手也抬不起来了,不闹腾了,只有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

“!干啥呀你”

他一哭孙睿康可慌了,他现在在外界是个死人身份,真要悔婚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干什么去,赶紧扶着帮人顺气,等人缓上来了,再半扶半抱地带回宿舍

然后就变成了没良心的套着他唯一一件训练服以外的T恤,坐在他的床上接着哭

“你刚刚……是想掐死我,然后接手我二当家的位子么……”

“祖宗”孙睿康特别服气,“胳膊抬高点,擦药”

“哦……”

他把两人的衣服扔到洗衣房里去,再将药瓶什么都收拾好放回柜子:“行了,我祖宗,你大晚上不出任务也不睡觉,就是想跑来谋杀我啊?”

“你知道我今天发情期么?”

张砚拙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事儿:“你连我发情期都不知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咱俩认识五年只见了四回”

“你不会做背调么?”

“这是能调查的?”

“对啊,我刚分化成Omega的时候,道上那个百事通靠我发情期的情报起码捞了半套房呢,精装那种”

“你觉得我现在有钱吗,祖宗”

他撇撇嘴,撕下脖颈侧后方的抑制贴:“我打了三针才来找你的,现在快没用了,你咬一口行不行”

“啊?”

“行不行,不行我找救护站去”

“咱俩一定要走这么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风格吗”

“那咋滴你还想纯爱啊”张砚拙气笑了,“这不你开的头吗大哥”

“…哦”

孙睿康把人搂进怀里,张砚拙很顺从的偏开脑袋,将脆弱的腺体展露在他眼前,淡淡的橘子香气萦绕在鼻尖,Alpha特殊的尖牙触碰到皮肤时他还是下意识有点想逃

紧接着被厚重的杉树香气包裹起来,齿尖刺破薄嫩的皮肤,克制不住的生理泪水又滚落下来

完了完了明天眼睛得肿成悲伤蛙

“你今晚在我这儿睡?”

“嗯”张砚拙很理所当然的躺倒,把自己卷进被子里,“父亲带我妈去旅游了,陈轶伦也不在,他忙着考的那个苦逼的研呢”

“所以才想起我来了”

“差不多吧,我想反正你也快到考核期了,来见见你”他说话声音闷闷的,还带着没消下去的哭腔,“结果有个仇家派人来爬我床”

他委屈的要死:“派了四个呢,一个Alpha三个Beta”

“哪一家?”

“没问……”

“严刑拷打呗,下次报复回去”

“拷不了了…”他伸出手腕,上面的珠子又多出一圈,“我把他们都杀了”

那你委屈个什么劲儿啊祖宗

“我杀一个人,然后获取他的眉心骨下来打磨串珠”他自顾自念叨解释起来,“父亲说,还是要信点啥,找个神仙保护自己的,毕竟能被找过来给咱杀的也不是什么好人,算得上为民除害,福祸相抵,再塞点钱,神仙还是会保佑你的,神仙也喜欢钱,没有人不喜欢钱……”

“那你信的谁?”孙睿康看出他困了,顺着他的话问

“我?我啥都信吧,父亲拜菩萨,我也拜,但,十字架,我也有的,陈轶伦和我相反呢,他说唯物主义,信自己,不信神仙,他,随便……”

他念着,把自己念睡着了,孙睿康无奈又好笑,抱了被子还是打算地板凑合一晚

感觉,虽然心狠手辣的,怎么还有点…呃…可爱…好诡异的用词

算了,睡吧

第二天早上,孙睿康训练营里的朋友来叫他起床

“起——床——了——大哥——不起一会儿该挨骂了——”

“啥癖好啊睡地上…”

孙睿康看看他,又看向被吵醒的张砚拙,然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兄弟当场石化在原地:“你……”

“孙睿康,你牛逼,哥们儿,我会帮你请假的,记得补叫一声爸爸,嫂子好,您好好休息”

然后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潇洒离去

“不出五分钟我将身败名裂”

那人跟他同期进来的,没见过张砚拙,婚约的事两个人也都没声张,孙睿康在外面是个死人,基地里别人只知道他叫阿空

“训练营早饭咋样”

“还不错”

“给我带一份”

“行,祖宗”

“钱在包里”

“……啥时候有的包”

“我昨晚带来的喽”

孙睿康走过去一翻,换洗衣服什么都齐

“你挺会给自己打算的,祖宗”

“那用你说”他打了个哈欠,又准备睡,“他们要是问了你就照实讲”

“好”

果然,孙睿康一出现在食堂,一大帮人就围上来

“阿空,干咱这行可不能认真啊”

“你给不了人家幸福的”

“我说,真打算负责啊?”

“阿空”兄弟一脸痛心疾首,“哥们儿实在无法接受你居然在哥们儿隔壁做这种事儿,真的,伤哥们儿心了”

“只是标记,没干别的”孙睿康解释,“不然我还能睡地上?”

“哎哟~只是标记~没干别的~”

他笑了笑:“再犯贱,小心让人做成手串”

结束上午一系列体能训练,下午侧重于格斗练习

“今天从总部来了一位陪练啊”教官走到格斗场中央,“也算是提前来考察各位训练成果的,来,欢迎我们霜夜的二当家”

张砚拙还是简单的唐装,只是换了套全黑的,慢悠悠盘着珠子往里走,目光挨个儿扫过去,落在早上喊人的哥们儿身上许久,给人吓出一身冷汗后笑道:“早上没来得及打招呼,你好”

“张…张爷好”

“我哪担得起”他笑眯眯,“真会说话,我看你顺眼”

“第一个就你吧,陪我练练手,好久没打了”

两人上场,压根儿没过几招张砚拙蘸了红染料的拇指就在他喉口抹开一道鲜艳的痕迹,意味着对方被割喉了

“真菜”他道,“来,下一个,阿空”

孙睿康哪里料到这人输不起

早知道不下死手了

他进训练营前本身身手也不差,毕竟多少是练过的,又经过这五年,现在他相较于张砚拙,缺少的只有实战经验

后来,孙睿康“姑爷”的名号在基地里传开了

夫妻俩感情特别的好,张小爷天天来陪练就是为了来看他,每天先虐两个菜,舒展下筋骨,到最后一场回回单挑孙睿康

于是他们平时仗着实力强,把别人当垃圾看的姑爷回回都输,还得一口念叨着一个“惜败”

一转眼到了六月的考核期

考核期五年一次,学员们向教官,或是考核官挑战,成功者可进入霜夜正式工作

先是为期五日的团队战,也算得上是一次集体偏实战训练,这一批学员一共十九人,总部那边调遣了十五人作为考核官对战,五天后,还剩余十一人

休整调养三日,分成两批,在最后两天里参加个人考察

孙睿康第七个上场,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到了最后的考核日,陈老大带两个儿子一块儿来了

他上场,还没来得及开口,陈轶伦站起身

“我跟你打”

这下给众人整激动坏了

竹马和天降的终极对决哎!!!

其实陈轶伦输是必然,这几年他大多精力还都放在学业上,虽然没落下锻炼,但格斗方面没强到哪儿去

就是弟弟被抢走了,不服气吧,这股火从他两个月前第一次在张砚拙身上闻到那股杉树味就彻底点燃到了最旺

老子高中三年把你当兄弟对你好,你个狗日的抢我老婆

最后结果当然是阿空成功通过了考核

陈老大挺满意

谁不喜欢别人白给自己送几个亿

霜夜的人在舟水都会有一份职位,没啥文化的就当当保安,总公司分公司都有分部,好点的就扔去四楼,霜夜涉及到的利益纠纷都经他们手处理

在办公室躺了两个月,张砚拙给他发消息

要出第一个任务了,双人的

目标是一所别墅的女主人,手上三条人命,分别是单主的父亲,母亲和儿子

“其实主要还是男的太贱了,被威胁也是活该”他俩都是乔装花艺师混进别墅,“这个姐姐很强势,也很有手段唉,挺厉害的,有点舍不得杀”

“那你还接单”

“我去,有钱不赚王八蛋,我会为了一条人命跟这个数过意不去?”他伸手比六,“大不了合同期限差不多了我再回去把单主杀了呗,一报还一报”

孙睿康无言以对:“……好”

张砚拙瞥他一眼:“你刚入行不适应很正常的,陈轶伦到现在不敢杀人呢…你杀人手不抖吧”

“应该不,有训练过的”

“那就行”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匕首,“得早点得手,她那个王八蛋前夫不只雇了咱们一家”

张砚拙有意让阿空去杀,说这样他的分红会多,孙睿康也不负所望,一刀毙了命

他取下女人的眉心骨,来到楼下,张砚拙从藏身卫生间里闪身出来

“走吧”

来接应他们的人在后院墙外,得走地下室出去

“呐”孙睿康将那块骨头递给他

“干啥”张砚拙压低音量,用气声说话,“求婚啊”

“谁用骨头求婚”

“咱明天结婚去吧”

“我考核期终于过了?”

“早过了,五年前就过关了”

“那我白等五年”

“不啊,咱刚到法定结婚年龄呢,守法,守法懂不懂”

“咱遵守哪门子的法律”

“不守也得做个有原则的人,你懂什么你”

“行行行祖宗,你说的都对”

张砚拙不说话了,孙睿康被分散的注意力回笼

“这地下室血腥味怎么这么浓”

“可能……你刚刚杀人沾上了吧”

“两刀的事儿怎么可能…你受伤了?”

“放什么屁,我刚刚不一直在楼下卫生间躲着呢吗?上哪受的伤”

两人从车库门出来,终于到了阳光下,张砚拙脚步虚浮,脸上瞧不见血色

孙睿康一把拽住还想加速往前的人:“张砚拙”

被叫了大名的人一愣,赶紧扯个新慌:“…嗯?你别拉我…我贫血……头晕……”

孙睿康又不是傻逼,一眼就瞧见了黑色衣服上濡湿的一大片,也顾不得什么了,背起人往车子那边飞奔去

所幸是张砚拙官大有司机,他把人在后座上放平,扒掉衣服,胸口上新鲜的伤口展露眼前,划的不算特别深,但有十五六厘米长,血一直在流

他气的眼红:“张砚拙你有病是不是”

张砚拙当然没听见

他已经睡着了

这一觉睡醒已经是一天半以后,他睡得香睡得熟,是把两个Alpha急死了

“干啥,逼供啊你俩”张砚拙看自己病床一边坐着一个觉得好笑

“对,说吧”

“说啥呀”

“你再装,以后道上就再也没有Capper这个人”

张砚拙服了:“行行行,陈轶伦你现在越来越牛逼了”

他叫孙睿康去下手,有另外一层原因,是单主找的另外几家不得手的话,就会选择杀掉他们

对面三四个人,孙睿康没什么利用地形巧势的经验,很难应付

确定同伴准备行动后,张砚拙先暴露自己引来两个人,索性不是正面缠斗,凭地势解决了他们,但很快也被另外两个组织的人发现,他选择了躲

那俩人还没来得及找他,先发现了对方的存在

计谋成功,耗掉一个

但也没有那么幸运,剩下那个同他有仇,必然想要杀他,完全不要命,张砚拙这才负了伤

最后那人不择手段,想将他从二楼扔下去,偏偏体能上耗不住,被反杀,和前两个一样,拖进卫生间,从准备好的通道送走处理掉

“哪个组织的?”陈轶伦问

“暗潮吧”

“好,知道了”他起身离开

孙睿康翻了半个白眼:“逼都让他装了”

“嗯”张砚拙休养一天就生龙活虎,此刻又笑眯眯贱兮兮的看他

“你这次运气好,肩膀上也有伤,只是小伤口,要是严重点就再也不能出任务了”

“也行啊,反正你俩会养我的”

“行”孙睿康真的很无奈,他拿这哥俩一点办法没有,“祖宗”

—end.

-咖喱盆踢盆1w+

-ooc勿上升尊崇科学

多对他人温柔一点吧

谢锐韬第一视角

00.

淌河为什么叫淌河。

大概是因为它一直流淌着,从未停息过。

01.

我刚来到这个村子时,大都还是一片荒芜景象——间杂在高高杂草中的用水门汀筑成的房子,有些墙皮已经簌簌掉落,露出裸露的略显突兀的内里。

村子里还是弯弯曲曲的土路,刚下过雨的道路上布满泥泞,空气中肆意弥漫着的都是新鲜泥土的气息。我深一脚浅一脚地托着行李箱尽可能地使它不会碰触到地上难缠的淤泥,好容易走上一片硬土地我才松了松酸痛的胳膊把...

村子里还是弯弯曲曲的土路,刚下过雨的道路上布满泥泞,空气中肆意弥漫着的都是新鲜泥土的气息。我深一脚浅一脚地托着行李箱尽可能地使它不会碰触到地上难缠的淤泥,好容易走上一片硬土地我才松了松酸痛的胳膊把行李箱小心翼翼地放落在地上。

我是来找我二姨的,只是她家具体定位在这个村子的哪个方向我不知道。我从未在这个村子里住过,从小我妈妈就带着我去了城市,乡下长什么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抓了把头发,撸起袖子避开阳光竭力分辨着表盘上反光到看不清楚的指针,勉强看清时候已经快到晌午。我四处环望,看到河边蹲了个看起来挺小的男孩,曲着腿蹲在那里手上动作不停,应该是正在洗衣服,他的衣袖卷至臂弯处,时不时地扬起脖颈来望着天空转一圈。

男孩下来洗衣服还真是少见。

他抬起脸来冲我看,也不说话,问什么也只是眨眨眼睛冲我粗略地指了个方向就又把头重新低下了。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大体确定了一下方位,虽然没能得到具体地址但也不好再继续麻烦别人,跟他说了句谢谢就回去提溜起我的箱子往他指的那个方向走。

村子里有一棵柳树,很大的柳树,只是现在还是初春,河流也才刚刚解冻甚至还留着点沟壑的冰痕,这棵柳树也只才刚刚抽了新芽,嫩绿色的坠在上面一小簇,像镶了满天的星辰。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抽出长绿枝条来,再过几日大概就有春海漾溢的样子了。

“诶,小兄弟——”柳树下有两个女人挨着头弯着身子冲我招手,脸上都溢着笑,我心里疑惑站在远处不敢靠近,只能静静地盯着她们看,但还是秉持着一种她们不能把我怎么样的心理冲她们走过去。她们见我过来先瞅了瞅河边,似乎在确定什么,然后才重新转过头来压低了嗓子对我说,“莫忘了回去洗晦气哦。”

我直直对上那女人细挑眉毛下藏着的斜睨眼神。

“什么晦气?”

“嗨,你刚来还不知道,那男人克夫的。”说到这里她嗤嗤地搂着另一个女人低声笑起来,那笑声不尖但是很细,带着戏谑的意味让我听着也不太舒服,出于礼貌我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听,“说来也是神了,两任丈夫全死了,那第一任叫李晨光,第二任叫什么来着…?”

“蒋文涵。”旁边女人给她补充道。

“哦——对,蒋文涵!”那女人猛地一拍脑门。

“早说找男人做媳妇就是违了大忌的,这下自食其果受老天惩罚咯。”

我素来不愿意相信什么天意、魂灵之类的东西,所谓的忌讳也只不过是人类自己束缚自己的绳索。我没再继续往下听,只是抬眼向河边望去,那个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洗完了衣服,正端着盛满干净湿漉漉的衣服的盆站在河岸边呆呆地冲我这边眺望,见我眼神瞟过来,他好似猛的一晃神,又把头低下端着盆快步离开了,碰的旁边的丛草都一片一片地侧身。

02.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我姨家的地址,后面几排的房子排列稀疏,找到目标地我没怎么费劲。

知道我要来二姨老早就开始准备饭菜了,等我把行李都收拾停当了准备去帮帮忙时,才发现桌子上早已摆满了菜肴。菜种不名贵但是丰富,我二姨厨艺不错,再加上我旅途颠簸一路上晕机又晕车折腾的我几乎没怎么好好吃过饭,所以我狼吞虎咽地吃掉了多半的菜。

我和二姨也许久未见,吃饭时我跟她闲扯着家常,但我的脑子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出现那个看起来脸蛋稚嫩,沉默寡言的男孩。

“姨,你知道那个…”我想了半天不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但我心里是极不愿意将那个词说出口的,我从不信牛鬼蛇神一类的东西,就连小时候拜过的神啊佛啊那也是我妈妈摁着我的头强迫我拜的。但与其说不信,不如说是不愿相信。

“就是那个年纪看起来挺小的,挺白的一个男生,咱们村的。”我忐忑着问出口。

“咱们村统共没几个男孩,上哪去给你找又白又年轻的,”她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嘴角的那抹笑容瞬时僵在脸上话锋猛的一转,语气也锋利起来,话里也有些带刺了,“你说的是,‘克夫’的那个?”

“我不知道。”我有些反感这个词,所以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他叫什么名字?”

二姨干脆直接放下筷子不吃了,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你问他做什么。”

“村口有人在说,我就听到了…”我说出这话时很没有底气,指甲往复地刮着手上的筷子,一下又一下地扒着碗里的米饭,。

二姨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几圈,随即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叫张砚拙,说起来也是可怜,听说之前就是被卖进来的,今年岁数应该也不大,20出头?”

原来才20出头,那比我还要小上几岁,我眼前又浮现出他呆愣愣站在那里朝我望的身影。张砚拙,我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所以就在心里翻来覆去地念。

我又紧接着问,“不过他真死了两个男人吗?”

二姨狐疑地瞅着我好一会,过了半晌才幽幽开口,“真的。”

她似乎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语气故意地往下压,“我跟你说,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最好也别沾上。”

我扒完了碗里的最后一口饭,端着碗送进厨室,又倔强地强调,“不要,我才不信这种东西。”

03.

村口的河已经开始复苏。淌河——就是死了人的那条河,从村子里川流不息地流淌过去,河水碰撞在一起汇成好听的水流声。现在是初春,柳条刚刚抽出嫩绿的新芽,在温煦的春风下妖娆着身姿摇曳。

我站在树下盯着奔腾的河水,鞋底蹭了蹭岸边湿润浓厚的淤泥,滑溜溜的。刚刚我就在这里滑了一个趔趄,现在那里还有一道狭长的滑痕。我顺着河岸慢悠悠地踱步,直至一个身影闯入我的眼帘——小小的蹲着的身影,下巴埋在环抱着搭在膝上的手臂里,垂眸静静地盯着河水发呆。我看着他出神,依稀记得这是那个在河边洗衣服的男孩,随即脑中连带起了一连串的标签。但我并不怵,因为我向来是不信且不惧鬼神的。

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是人类们枯竭心灵里空洞的信仰。

不知道是他走神走的太厉害还是太过于专注他自己的事情,连我已经靠近他身边他都没有发现,本来想搭话的想法现在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他的发丝被风吹得漂浮起来,像那些柳絮一样随风飘动。我又开始想搭话内容,也许我这辈子除了上学考试其他时候脑子都没有懂得这般快过。“张砚拙?”我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名字,所以就这样不加修饰地问出口了。被叫名字的那个人也愣了愣神,手抹了两把脸后才转过头来看我,这下我笃定是他了。

他面色白皙,只是现在眼神比较木讷,但还是闪着光的。“是张砚拙吗?”我又问。

他有些茫然无措地攥了攥手,眼睛眨巴了几下,冲我呆呆地点头。

“你在这里干嘛啊,很危险的,我刚刚就差点滑进去。”我说。

“小心,”他垂眸,让我只能看见他乌黑的发顶,“万一掉进去没人来救你的。”

他眼角上扬,睫毛翘起来的弧度好看,瞳仁漆黑。他一改呆滞的目光,面容严肃地冲我警告,我滞了一滞,心里反复颠倒这句话,尝试品味它蕴含的所有含义。刚想搭话的热情也被他浇灭,只能无奈地撇撇嘴,许是他也意识到刚才的语气有点冲了,颔首又重新把下巴埋进臂弯里,过了片刻见我还没走,张口对我说,“你不怕吗?”

少年的嗓音柔软,尾音都向下压。

“嗯?”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把脑袋往他那里凑了几分,他怯生生地往后缩了缩,“怕什么?”

“就是他们说的……那天你们在那里……说的……”他低着头不看我,手上比比划划,声音闷闷的。“不啊,我才不信那种东西。”我想起那些他们给他妄自贴上的标签,有些嗤之以鼻地吐出一口气。他终于抬起头来,眼角染着红色有点狼狈地耷拉下去,随即冲我笑起来,他笑起来很好看,脸圆圆的,眼睛好看地眯起来。他手上还抓着一根青草,此刻团在手心里,他问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也冲他笑,表情管理得尽可能善意,“谢锐韬。”

他向后缩的身子不再躲我了,手上把那根青草丢进河里,那根青草还没浮稳就被湍急的水流打个旋儿冲走了。他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来,又伸出只手拉我起来,护着我搀扶着确保我安全地远离淤泥遍布的河岸,他抓着我的手,嘴角还是轻松地上扬着。

“谢锐韬,我会记住的。”

我望向他至清的眼底,那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却又好像什么都藏着,眼睛的主人极力地把它们掩埋起来不愿被世人所见。

04.

张砚拙好容易就对别人敞开心扉,每次见了我都黏上来,脸贴上来我的肩膀,总是冲我傻傻地笑。

周边有集市,我还是第一次在乡里逛集市,张砚拙也乐得陪我一起,虽然没摆什么名贵奢侈的物件,但都是些朴实有趣的东西。

我本以为会一直愉快下去,可知道路过了一个扛着算命大旗的老人。

“小伙子,我看你面色不对啊,最近可能要出事,我这有一个平安符,你拿着去吧。”那个人神神叨叨地嘟囔了一大堆,我并不往脑里进,直到张砚拙接过了那个平安符,把它塞进了我的手里。

“你干嘛我不要,我不怕这些东西。”我挣扎着就想把这个东西塞回张砚拙手里。

没想到张砚拙也坚决不收回,倔强地要给我,“可是我怕。”他掰开我的手指很用力地塞了进去。

他又委屈地垂下头去了,我手里紧紧地握着那个平安符,右手拂了一把他的头发,在他面前晃了晃,对他说,“好了,我拿着了。”

好似亲眼看见我拿着了他就会安心,他的脸上又重新绽放出那个熟悉的笑容,我的嘴角扬着,手掌抚上他的头,模仿着他这边的口音,“莫怕咯,有啥好怕的。”

他的脑袋被我拍了拍,朝我的怀里偏去,柔软的发丝就蹭在我的下巴旁。倏尔感到肩膀被人拍了拍,我转过头去就看见刚才那个老人深邃的眼窝。

他打量了我好久,随后把目光转向张砚拙,“我还是要说,小伙子,莫碰上不干不净的东西,得病。”

之后他就嘟囔了一些要折寿之类又神神叨叨的话,我拉着张砚拙就想走,张砚拙却驻在原地,我看见他嘴角轻轻弯起的弧度,他轻轻拍了拍我拉住他的手,说,“哪有那些神啊鬼啊的,若按您那么说,我现在估计要病死在床上了。”

我怔了怔。

因为我是绝对相信他身上是干净的,并且坚信在这个村子里我也是少数几个这么认为的。

我盯着他扬起的嘴角眼珠都不自觉震颤,随即后背乍起一身冷汗。

05.

闲来无事。

我也喜欢去找张砚拙玩,有时候我会给他讲讲城里的闲杂琐事和城市化带来的便利有多少多少,每次他听到这里两眼都放光,像在暗夜中眼睛也依旧光亮的小猫,唇角微扬,很热情地回应着我。紧接着就会给我讲他在这个村子里经历的有趣的小事,淳朴又至纯。

他从来没有抱怨过那些不愉快,那些流言蜚语带给他的创伤他一句也没有提过。

其实我早该想到他会做饭。

毕竟一个人生活。

上次去集会时的算命老人的那些话语我早就遗忘在脑后了,此刻我坐在他的床上盯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窗外那棵巨大的河边旁的柳树已经是葱葱郁郁的绿了,密集的雨线雾蒙蒙地纱一般笼住了那棵大树,然后分裂一样割断了那条奔腾的河。

唤回我意识的不是张砚拙的声音,而是旁边的一扇不起眼的年久失修的木门吱呀地开了一条小隙。

我的手指紧紧抓着床沿,可能现在骨关节都泛白。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扇木门后的浓重的黑色,喉结上下滚动吞了吞口水。

那扇门后面好像有什么绷紧的细线伸过来紧紧绕住我的脖颈,我有些难耐地喘不过气,伸手扯了扯衣领,双眼都瞪得发酸。

我一步一步地迈步朝那里走过去,抬手之际即将触碰到门板时,那门顿时轰然大开,我被狠狠地晃了一下,随即有一阵冰凉的触感紧紧地贴上我大汗淋漓的脊背,像万千只蚂蚁噬咬着我的肌肤。我被一股力量直直地推进了那一大团浓厚的黑暗。

我身上都浸出了汗,心里依旧不知死活地想着我的唯物主义。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是没有鬼的!我在心里疯了一样地想,张砚拙肯定也……

我又去回想他的话

——若按您那么说,我现在估计要病死在床上了。

被打开的门放进来了耀眼的白光,像是反射到了什么闪了我的眼睛一下,我顺着光线看去,白光直直地打向这间昏暗屋子里角落里破旧桌子上的物体,那是一张黑白遗像。

我又眯着眼睛去看牌位上面刻的名字

——蒋文涵。

上次白天集会时的那些神神叨叨地话语海潮一般疯狂地涌进我的大脑,像不断涨高的海岸线。那些涛浪翻腾着拍打在我身上,侵占我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一点一点瓦解着我心中的那些秉持着的自认为与他人不同的坚持。

我坐在地上大口喘气,那张遗像的眼睛像是死死盯着我一般,再一偏过头去,门板后面黑黢黢的地方似乎也勾勒出一个男人的身影,正伸着手一步一步踏着步子朝我走来,像死神尖锐泛光的钩镰。

脚步声回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扎进我的皮肉。我紧紧地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些摧毁我信念的东西紧接着来摧毁我。可是良久都没有反应。

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分泌出了生理泪水,我抬起手来抹干才发现,那道白光已经消失了。

我抬头望去,直直对上张砚拙困惑着晦暗的眼光。

“你怎么了?”

“有、有……”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颤着的声音。

“有什么,”张砚拙勾了勾唇角,可我从他的笑容里看不出一丝平日里的温吞,他撇了撇角落里的那张桌子,在我面前缓缓蹲下,“什么都没有吧?”

我大着胆子跟他的眼神交涉,他却突然一声笑出声来了,“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刚说出口我就脑子空白了一瞬,我已经开始默认那个未被点明的“他”是谁了。

他的笑意更甚,眼睛又弯起来,又冲我笑得灿烂,可那是我平日中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他的目光投向那张遗像,缓和的声音轻柔地散至空气中,“他叫蒋文涵,他可是个大英雄。”

我盯着他背着光的脸看,可是再也对不上他的眼神。

06.

经他的一番细说,我才明白过来。

蒋文涵是为了救人才溺水死的。就死在那条河里。那个人被他拼了命地托上岸,他却没再上来。

“可是我怪不了任何人啊,”张砚拙早已把那扇门紧紧地关上了,他轻轻地抚着门板,额头靠在檐上,“有时候我就在想,可能我死了他们就会嘴下留情吧,可能我死了他们就会还我清白吧。”

“谢锐韬,你知道吗,其实你救了我呢。”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脑中一时空白着断节,若有若无的情感如上涨的潮水般侵占进我的脑海中,夺走了我的全部氧气。

我大概是脸热了。

他的眼光在我身上停留,嘴角微微上扬,眼尾微微地泛红。顷刻间我想把所有东西都赤裸着掏给他看。什么才是被上天诅咒的人啊,脏了的是他们的心,也许是西方神话里废弃教堂却依然身着白色长袍的神使,他就应该带着云彩而来又不抚一片尘埃地去。

张嘴就是撕扯着的声音,我的手指都紧紧地攥在一起。

“张砚拙,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他的眼神一下子晦暗下去,抚在门板上的手也滑落下来,垂着头呼吸着,他的发丝都在明显地颤抖。他就像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我突然好想抱抱他。

“对不起,我不能。”

07.

我们大概有几日没怎么深切地来往过了,毕竟也算是告白失败了。这次的集会只有我一个人来,我背着手无所事事地逛,路过卖蔬菜水果的小摊也路过烧香的神社,我闻着神社里飘出来的香火味,心里也翻江倒海像被人用手搅烂一般紧紧揪着。

那天我还是留在他家吃完了饭才离开,他静静地倚在门口的墙板上注视着我,我回过头去凝望他,祈求着他的嘴里会吐出来几句挽留意味的话语,可是他也只是张了张嘴最后低下了头。

“那…再见?张砚拙。”我微蹙着眉头看着他用鞋尖摩挲着地上的沙土,环抱着的胳膊里似乎藏着他紧捏的手指,他再一次抬头看我,鼻尖都是绯红色。

“嗯,再见。”

我心里一滞,像猛地被人抽走了什么似的,嘴巴也没知觉地张开,一瞬间我们之间像是有一道无形的永远无法衡越的深远的鸿沟了,那些话语都被我揉碎了吞进肚子里,闪着眼神冲他点了点头。

好。

瞬时神社中就晃出一个熟悉无比的身影,我怔了怔,下一秒就及时地反应过来,大跨一步就去抓他的手腕。

他像一头惊慌失措的小鹿,那双湿漉漉的眸子躲起来藏在他额前的发梢下,另一只还尚且自由的手慌乱地过来扒开我的手却被我更用力地两只一把扣住。

“你在这里干嘛。”

他的双手现在都在我的掌心里,他挣了半晌发现挣不开就张嘴冲我轻轻道,“放开,我跟你说。”

08.

“今天是他的祭日呢。”

“哦。”

“要来我家吗?”

“嗯。嗯,什么?”

我可能是有点受宠若惊,心里都在雀跃,不知道从什么时刻起,我开始期待着他的邀请,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下来了。

我再一次步入了那个小屋——水泥墙已经很旧了的小屋。每当我再次想起那间黑屋子里的惊遇,心里就翻腾出一股抗拒的情绪,他似乎察觉到了我有意放慢的脚步,回头朝我勾勾唇角绕上我的胳膊抓着我的手往前走,在他的后面我终于一脚迈入这个透光通风都不怎么好的房间。

“今晚可以留下来么?”

“啊…”我挠了挠脑袋又把乱发抚平,靠在他家的桌子上想,如果告诉二姨的话她肯定不让的吧,当我犹犹豫豫地正准备拒绝时,他却突然很体贴地张口,“没关系,你想走就可以走。”

“不,我留。”我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终究还是不想显得自己死皮赖脸一般留下来,所以率先应了下来。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侧身冲我歪着头笑,“真的吗,谢谢。”

我的头在空中跌宕着顿了两下,也只能再次摸摸头发笑笑。

09.

我旁边就睡着张砚拙。

他给我重新找了一床被子,上面是他身上独有的香味,张砚拙是背着我身子朝墙睡的,我侧头只能看着他熟睡的背影,用眼神缓缓地勾勒着他藏在被子里的身形。我倒觉得像是置身于深海上的小船一般,四周风平浪静,月光也皎洁温柔,普照般撒向我俩和船尾船尖,时不时有跳起的粼粼发亮的飞鱼跃出海面与月光共舞,明明沉寂的一切却都如此温柔美好。

我看着张砚拙心里就能足够平静,所以我也抱着安心早早地沉沉睡去。

不久我就恍然惊醒,窒息的感觉从我的大脑蛛网一样扩散至我的心脏,我却什么都动不了,嘴里疯狂地往外吐着“张砚拙”却没有一句声音,我拼命地挣扎,心里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今天是蒋文涵的祭日。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

海水铺天盖地地怒不可遏地朝我闷头扑来,一睁眼便看见大门已经轰然大开,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浓厚的黑云堆积在天空上,时不时向外透露着闪电。那些白光像从天上刺出来的利剑,狠狠地向地底扎去。借着间隔出现的电光,可以隐隐约约地看见床边站着个宽宽绰绰的男人身影,身上的衣服都服帖地贴在身上,水滴顺着衣角往地板上砸,在空荡的房间里却是致命的回响。

门外再一次电闪雷鸣,冷白色的光打在他稍显浮肿的脸上和还在滴水的发梢上。

明明是一张长相还不错的脸,我却条件反射般地就要跳起来。因为那就是蒋文涵,那个黢黑小屋里角落桌子上遗像上的男人。

张砚拙已经死去的丈夫。

我的心像破布一样被人扯烂。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我的胸膛正剧烈地起伏,连每一次的呼吸都成了奢望和负担。

那个男人瞪着一对赤黄色的眼珠,死死地盯着我,一刻也不移开。那些冰凉的水珠切切实实地砸在我的手上,从骨骼开始变得冰冷。

那对眼珠像地狱里的焰火般灼人,男人的手兀地抬起来,筋络和骨节都明晃晃地凸起来摆在我眼前,微张的嘴可以明显地看清口腔内的獠牙。一旁的张砚拙未曾醒来过,我想向后逃,却不料肩骨立马撞上了冰冷的墙壁,我像正在被猎豹追逐的鹿般慌了神。当我正准备闭紧眼睛听天由命之时,那双湿漉漉的手却在离我的脖颈仅剩一指的距离停下了,那双眼珠不再散着阴森的寒光,他收起了獠牙旋即放下了胳臂。

我立即回神,身上布满汗液,湿的仿佛刚刚置身门外的瓢泼大雨中。那男人张了张口用口型吐出一个又一个的字来。我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借着门外仍然肆意的电闪雷鸣试图辨认出他想要传达给我的东西。

照、

顾、

好、

他。

看懂这些字后,我才敢吐出一口气,还未等我放松下来,一条胳膊便直愣愣地摆在我面前,目标明确地伸向熟睡中的张砚拙。

我从潜意识中觉得我可能还存留于梦境之中,那条胳膊尽头的手掌做出包拢状,我本以为他会抓住张砚拙脆弱的脖颈将他杀死在梦里,可是他并没有。

反而正相反,他的手在距离张砚拙脑袋一掌的距离上轻轻挥了两下,随即就乖顺地收回手臂,转身离开了我们的床,一步一步地踏出步子,形单影只地走向暴雨淋漓的门外。那个背影埋藏着些许的孤独。

我僵着脖子看他最后一步离开这间房子后,身心才突然有种撤走支撑力的感觉,紧绷的胳膊突然疲软,脖子因为长久保持一个姿势发出木人的像缺乏润滑的木门转轴才会发出的声音。

胳膊和脖子还是一样的酸痛无力,木门没有轰然大开,从窗外看只是下着细细的毛毛雨,天边已经泛出鱼肚白,已经快要天亮了。

张砚拙已经倚在墙边醒过来了,我看见他无神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你怎么醒这么早?”我支着床板调整了下位置好跟他靠的近一点。

他的眼睛转过来看我,湿润的眼眶里呈着一双疲惫的眼球,他支起身子来跪在床上,两只手撑在我膝盖前向我探过来身子,他的脑袋离我越来越近,最后只有鼻尖相抵的距离,但正当我刚准备凑近他的嘴唇时他却突然把头偏开了,目光瞄向湿漉漉的地板。

这时我的心才骤然向下沉了一分,我恍然惊醒那可能并不是梦。地板上遍布着带着水渍的脚印,尤其在床前,留下了一小滩泛光的水痕。

“他是不是来过了……”张砚拙发颤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清了清嗓子,正犹豫着却被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你说啊。”

“是,来过了。”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他扳着我的肩膀,很用力,我吃痛地嘶了一声,隐忍着冲他点点头。

“他说什么了?”他瞪着发红的眼珠盯着我,跟昨晚的蒋文涵有些重叠的影子。我被我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那些话语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空中无暇地落下去,让人抓不住,我张口就是支支吾吾的,对他说,“他让我,照顾好你……”

“不止……肯定不止!还有呢?你告诉我好吗?”张砚拙的双手扶住我的头,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我的衣服上和他的被子上,我伸出手来想帮他拭去脸颊上残留的泪痕,他却躲开我的手垂下头去,后而把头结结实实地埋进我的胸膛。他的发丝挠在我的下巴上,弄得那里痒痒的,我难耐地抬了抬头,“谢锐韬……求求你全都告诉我好吗?”

我只能一五一十地向他叙述,他听完后却突然低声笑了起来,随即从我的胸膛里把头撤出来,“他还是没有碰碰我么?”

“啊,”我暗忖着,重新在脑海中勾勒出那晚蒋文涵的一举一动,我想他是做了抚摸的动作,只不过没有触碰到张砚拙,只是在空中摸了摸他的头,“有的,他好像是要摸摸你的头……”

“那我为什么没有生病呢?”

“那个算命先生说的,碰到这些魂灵就会生病的。”张砚拙的眼中满漾着真诚,我顿了顿,安慰他道,“也许他就是怕你生病所以才不碰你呢?”

“可我不怕生病,我只想让他来轻轻地碰触我,哪怕只是揉揉我的头,让我能切实地感受到他存在,哪怕只是一下也好呀。”

我缄口不言,静静地把手搭在膝上看着张砚拙垂下嘴角去,可是他突然开始缓缓地推我。

“谢锐韬,回家去吧。天要亮了,回家去吧!”他抿起来的嘴角僵硬,却还是弯起眼睛来冲我笑,“回家吧。”

我竟鬼使神差般点了头。

正当我即将要迈出那间屋子时,张砚拙却突然叫住我,他抬手搓了搓脸颊,还是我们刚见面时熟悉的笑意。

“谢锐韬,谢谢你救了我。我一定会记住你的。”

我楞楞地看着他从眼眶里源源不断地滚下来泪珠,心里像被人撒了一把图钉用力地踩下去一样揪着疼,我转过身打算回去帮他抹抹眼泪,把他拥在怀里紧紧抱一会儿,可他却不由分说地下了逐客令。

“快走吧,回家去。”

10.

门外尽是泥泞的脚印,深深浅浅地漫向河边,最终停留在距河岸一尺远的地方隐匿了踪迹。我慌乱着躲闪着目光,这些痕迹都在冲我一一昭示着昨晚那个鬼魂的真实存在,来到这个村子里的第一天起,发生过的所有事情都在一点一点地摧毁着我曾经那些自以为是的坚持。

我浑浑噩噩地回了家,随便编了个理由把二姨糊弄了过去,紧接着就倒在床上把头蒙在被子里,让自己浸于黑暗,其他的一切都想抛诸脑后。

我竟然真的沉沉睡过去了,最终是被二姨的一阵急促的叫喊声吵醒了。

刚睁开眼她就冲我劈头盖脸地问,“你有没有去找张砚拙?”

“嗯?”我的意识还不太清楚,闷在被子里现在让我的脸颊发热头脑也发热,二姨急得眉头都皱起来,拔着嗓子对我喊。

“他自杀了,今早跳河自杀了!就在你回来不一会儿的时候。”

“什么……不可能!”我腾地一下从床上窜起来,起的太猛让我眼前一花亏得二姨给我扶住,“怎么会……你怎么知道?”

“别人亲眼见到的。”

“亲眼见到的?”我顿时哑然失笑,手伸进头发里一顿乱抓,冲着空气里小丑般地咆哮,“看见了怎么也不拦一下?没有人管吗?!”

“这……”这次轮到二姨语无伦次了,“他当时都……再说了,他身上不知道沾没沾什么……”

“又是晦气是么……”我失去重心了般重重跌在床上,随即疯了一样地冲出门外,狂奔向那条河。

早晨的脚印我还记得,现在旁边又蔓延出了一趟要再小一点的脚印,我绝望地望向那条奔腾的河流——那条结束了三个人之间羁绊的河流。我站在风里嘶吼,随手抓起一把青草就往河里扔去,却不料被风全都吹回来尽数落在陆地上。

我还是没有搞懂,他一直在说的谢谢我救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到底救了他什么呢?

凉风肆意地吹乱我的头发,剐蹭着我的肌肤,回头望望那棵柳树下还是那群人聚成一堆在垂着头叽叽喳喳。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避开那里向家里走去。

算了,张砚拙说让我回家的。

旁边的人倒也乐于附和,低着头盯着河岸的那个男人落寞离开的背影嗤嗤地笑。

“说了那男的沾了晦气的,看吧,又弄疯了一个。”

那女人说罢,往地上扔了一把瓜子皮。

FIN.

全文5k+晚自习黏糊速摸之作

半现背fork&cake设定脏乱差

*主蒋文涵all盆党进cp洁癖慎入少量咖喱踢自由心证

蒋文涵跌进一场没有尽头的梦境里。

梦里被喘息放大的细小呜咽和微弱的水渍碰撞声像是掷进深海的一枚石子,温吞地向四周扩散出色情的涟漪,收拢住所有混沌模糊的感官,蔓生出墨绿色的、带刺的一根根荆棘。眼前漂亮的橘发少年深栗色瞳仁澄净得一尘不染,却因情欲带动而蒙上一层氤氲水雾,看上去纯欲得勾人。

蒋文涵看见对方唇角边打的钉孔,紫灰色锆石镶在环扣上,因为距离的拉近而扭曲了廉价的色彩,最后在失...

蒋文涵看见对方唇角边打的钉孔,紫灰色锆石镶在环扣上,因为距离的拉近而扭曲了廉价的色彩,最后在失焦里比例失调。那是他凑近橘发少年脸颊边淡棕色的痣,温柔地吻上去。

是滚烫湿漉的吻,能把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下一刻梦境分崩离析,所有场景在目之所及支离破碎,缺氧感漫过心脏,蒋文涵抓紧现实与虚无之间的罅隙,半夜里从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惊醒过来,腹部传递的剧烈疼痛像一盆冷水又冰又冽淋在他脑袋上。他攥紧身上虚掩着的浅灰色被单,借余悸未定的空暇胸口猛烈起伏。

饿。

这是神经末梢传递给大脑的第一个直觉信号。

冰箱里有节目组赞助商免费提供的饮料和食物,但蒋文涵对那些味同嚼蜡的东西提不起一点兴趣,他翻身从枕边抽屉拿出一盒药剂,熟练地从静脉注射到身体里去。

特效药见效很快,疼痛蜷缩进胃里,只剩强烈的饥饿感徒劳在负隅挣扎,蒋文涵起身,决定给自己冲个冷水澡清醒清醒。

自带地暖的瓷砖地板上铺着绒毯,他走得也一轻一重,脚步声像是踩在深冬厚厚的积雪上,被吸收得一干二净。走出卧室是大厅,空荡中回响着一些窸窣的、熟悉的猫蹑足似的响动。一股浓郁的食物香味充斥在鼻腔内,有时又微弱下去,若有若无地萦绕。

尽管政府和官方已经明确规定了被划分在正常人类范畴以外的fork和cake可以在登记信息之后正常生活,但社会对于少数群体的狭隘偏见依旧严重,所有猎奇都带着一点试图窥探隐秘的、恶意投射下来的目光。蒋文涵分化在一个月前,公司为了不影响节目的录制,有意拖延隐瞒了他的身份,填表的时候还留心打听了参与节目的其他rapper的信息,可谁都没有告诉他,会在眼下窘迫的情境里歪打正着遇见个cake。

蒋文涵只好祈祷那是节目组哪个工作人员。他顺着长廊走过去,微弱的LED灯投射下昏黄逼仄的光线,从虚掩着的房门漏出来。他停下来仔细闻嗅,香甜的味道愈发浓郁,在失去味觉之后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冲击——辨认得出,是榛仁巧克力酱和草莓奶油蛋糕混合在一起,烘焙坊里贝果和牛角面包刚出炉的气味。

甜腻得有些过分了。

他视线向房内扫去,本该是单人房间的卧室里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两个人。谢锐韬跪坐在面前人被迫张开的双腿之间,像是在含舐着什么东西,喉间发出一些细微的响动。张砚拙看上去束手无措,泛着潮气的眼尾晕开一撇漂亮的红,他抓紧谢锐韬的双肩,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过了一会,谢锐韬才从他身上起来,看上去从容不迫。

“Capper哥哥,你的味道是卡仕达酱诶。”

这句话比任何场面都来得更翻江倒海,蒋文涵大脑因宕机空白了一瞬。谢锐韬把张砚拙又按在墙壁上和他接吻,腥涩的液体让张砚拙反胃地推开对方,小声地骂了一句:“傻逼。”

“有什么不好,”谢锐韬摊手,“你是不知道自己作为cake有多美味吗。”

张砚拙是cake。蒋文涵想。Capper是cake。

第二天节目组安排了集体活动,说是外出去郊游放松,实则是公演预赛前的热场,几十台摄像机乌压压密密麻麻聚着,准备拍摄物料花絮。蒋文涵失眠了一夜,顶着黑眼圈上了接车,身旁rapper打趣他为接下来的比赛鏖战旷日,蒋文涵随便搪塞了几句,旁边张砚拙突然插了一句:“是啊,Gali哥对什么都全力以赴的。”

他不知道怎么顺着话茬接下去了,缄默停留了一瞬,随机被人打破:“听说Gali又有新专要出,产量让我们这些人望尘莫及呀。”

说话的人是谢锐韬,蒋文涵“嗯”了一句潦草结束交谈。车内又被沉默灌满。以他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张砚拙和谢锐韬坐在一块。他目光观察了一会,在张砚拙被对方攥紧在大腿上的十指相扣的手上停留。

他顺其自然地设想谢锐韬的爱:像是顽劣恶童想向全世界展示叛逆一样展示自己对张砚拙的喜欢,以及密不透风、天罗地网般铺天盖地的占有欲。是困住花狸猫的金属项圈,冰冷泛着光泽,把彼此紧紧拴牢。

他没办法不继续念及张砚拙是否也真的享受这一段感情。闭上眼睛,闻不到任何味道。Capper应该用了什么药物,能暂时掩盖cake的气息,那些东西本来就不为他打开。

蒋文涵其实有听过网络上那些流言蜚语。他骨子里圆钝温吞,甚至算得上保守,只是rapper这个身份的确慷慨地给予他太多隐蔽,所有错误都变成合理的,即使只是在没过膝骨的浅水区不往前试探,人也总会好奇。染发、脏话、耳钉,这些不痛不痒的叛逆被命名为成熟,催促着他前进。

但现在又多了一层因素。

成熟,ProMax版的成长。

夏郊说不上,掐着春天尾巴倒被暴雨淋了一遭。

rapper们撑着伞对镜头拍几张照结束了过分草率的郊游活动。张砚拙拍完躲在溪边发呆。雨滴溅进溪面,翻飞出更小的水滴和白沫,最后被更大的水浪吞没。导演在不远处拿着对讲机骂骂咧咧。几个工作人员忙乱地分发雨具。他头顶的雨停了一阵,向河底映出的影子看去,影影绰绰是个人形。他叹了一口气,转过身笑意明显:“tizzy你也来啦…”

他尾音里的上扬还未戛止,看见来人后又峰回路转拗出了个山路十八弯:“不好意思Gali哥,看错人了。”

“没事,”蒋文涵音色闷闷的,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过了一会,张砚拙才听见他说,“你和tt关系挺好的。”

“是这样,”他眼角眉梢牵动出一个生动的笑,透着少年气,“tt其实蛮有反差感一人,台下超级黏糊。”

他像是想起什么,一言不发托着腮沉思。蒋文涵看向他,很少见的近距离的详细观察,好像要透过外表不死心地看清里面装着的核。

万仞千阻、彼此相隔的冰川;沸腾燃烧、湮灭一切的焰火。

张砚拙分化成cake,缘起一段不太光彩的过往。

午后的体育课携来异样燥热,从小腹一路燎烧到尾椎骨末梢,生出莫名其妙前所未有的灼热。他咬紧嘴唇一个人把脑袋埋在课桌里。疼。痛感的临界一次次冲击脑海,汗滴从额间渗出,黏腻得让人恶心。

事情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鼻尖萦绕的香味愈发浓郁。不同于尾调悠长复古的香水,是各种食物混杂的味道,从难以启齿的地方涌出薄薄的夏季校服,一点点击溃自视甚高的心理防线。明明是香甜的气味,张砚拙却觉得反胃至极。他跌跌撞撞闯进卫生间里呕吐,像要把一切陌生的东西从身上剥离。

他疲惫得脱力,双手环住膝盖低喘,那个时候一个不熟悉的男生粗鲁地把他摁在角落里。他们有过几次见面,大多数时候是对方带着欲望的觊觎的窥探。fork的力道很大,张砚拙在高热之下无意识发出一些闷哼,直到被人拉出去的时候才隐约意识到了对方的目的,他潮红着脸像要挣扎,这副过于脆弱的躯体却脱离掌控。最后在校方发现的时候,只剩他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埋着脑袋呜咽。

双向情感障碍是后遗症。他总在黑夜里失眠,或于浅层睡眠里因脱力而惊醒。辍学之后他在家做音乐,用说唱在寒冷如置冰窟的真实世界里向下挖出一个小小的空间,供以作为情绪的宣泄口,短暂但长久地栖息。

那时候他还没什么名气,后来在一场livehouse里认识了已经有些流量的谢锐韬。他们vibe相似,年龄上也没什么代沟,很快就成了圈子里的好友,一起录demo一起发歌一起旅游。最后他们一块AA去了泸沽湖,民宿有落地窗,向外望去是一片澄澈,夜晚时被霓虹和光圈点亮。张砚拙发现抑制贴不够的时候还天真地以为不会有什么事,他皮肤比较敏感,日光照久了会长痘,谢锐韬背对着他涂防晒霜,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下去。“怎么了?”张砚拙抬眼问他。

“Capper,”他像是在隐忍,“你身上好香。”

张砚拙现在知道他在说什么了,糟糕透顶的回忆让他不由自主想要退后,可谢锐韬又实在饿得受不住,他抵住张砚拙的鼻尖,问他。

“我们不只是朋友,对不对?”

那瓶只用过两次的防晒霜见了底。张砚拙没办法不接受谢锐韬,即使是暴露出来的占有欲也好,未展示以人的阴暗面也罢。就像谁也无法拒绝一只向你摇尾乞怜可可爱爱的马尔济斯,明知可能会被咬上一口也要换一个拥抱。

这些蒋文涵都不知道。

蒋文涵对张砚拙的态度肉眼可见地袒护。

或许更称得上明目张胆。可见到谢锐韬都开始向他抱怨。上午小组选人的时候张砚拙选了蒋文涵,谢锐韬还特地跟他吵了一架。修罗场,感受到身边某人的低气压,张砚拙捏着眉心叹气。

他其实也不明白蒋文涵为什么要表现出那种出乎普通朋友的好意,只是年少攒下来的倔性子,别人对他好一分他就还一分,好三分就还十分。他不太喜欢拖欠什么,面对示好也会竭力去回应。但这些在谢锐韬眼里就变了味,今天第一期节目刚发出来就过来兴师问罪。不看还好,张砚拙翻了一下他和蒋文涵的双人超话,锣鼓喧天鞭炮轰鸣,一路从无人区炸到一环内,各种剪辑微表情分析星座运势风水迷信全整上了,从上往下看去眼睛发痛。

[你们有没有觉得Gali对Capper就是那种很直球的年上啊对别的rapper都一视同仁唯独到了盆这里就明目张胆撒糖恋爱中的anthropos请不要再散发爱情的酸臭味了好吧]

[老年人心脏不好看不得这些年轻xql的恩爱日常]

[+1]

[+10086]

[我也不想磕啊可是Gali居然会向Capper撒娇诶]

[赞同+1]

[他在闹他在笑]……

“所以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争吵的最后张砚拙问他。

“保持距离好吗,保持距离。”谢锐韬烟嗓里带有明显的醋意。

叹气的时候蒋文涵又凑上来,不合时宜地摇摇手里的优酸乳问他要不要喝。张砚拙想到谢锐韬的话,福至心灵委婉拒绝。

“不喜欢这个口味的”

“不是,”张砚拙觉得有必要和对方解释清楚,他问旁边的staff姐姐随便找了间杂物间,把门关上,这才回复,“就是,我一直没告诉你。”

“我和谢锐韬在一起了。”

看对方并未流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他有点好奇:“你本来就知道吗?”

蒋文涵的轻笑轻飘飘的,从头顶传来,他眼睫低垂,敛下思绪:“这和我问你喝不喝饮料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他这人老爱吃醋了…”

“Capper,”蒋文涵打断他,突然靠近过来,声音没有起伏,“你和他在一起开心吗。”

张砚拙的“肯定啊”还没说出口,又觉得好笑。

“可是这又怎么样?”

“张砚拙,”他没喊他“Capper”,而是一字一句把姓名掰碎,念出一种缱绻的意味,“如果我也喜欢你呢”

是从什么时候生发的喜欢,蒋文涵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从某一天开始突然在意,思念变成缠绕在掌心的纹路,延伸为理不清斩不断的藕断丝连,布满尘埃,晚风中羞于自见。

他在想,或许那枚属于张砚拙的核不是火不是冰,而是一只古钟。四方微弱的响动掀不起涟漪,只有主动去握住那柄锣,重重砸下去,才能有绵延不断的波纹,才能有因摩擦而震鸣的空气,才能有对等的旷日持久的回响。蒋文涵没有佛教隐遁的悟性,仅凭爱意的本能去探索钟声的音迹。

于是在张砚拙没有回应的片刻里,他扯下耳洞里金色的环扣,按进张砚拙唇角的孔隙里。金色的、温吞的梦再一次包裹住他。梦境和现实在无限交叠,最后变成一个很轻的吻。

那是fork对cake浅尝辄止的索取,重得像覆了一片雪。

Fin.

预警:连载/三观不正有内容谨慎观看

模特蒋文涵*摄影师谢锐韬*设计师张砚拙

“情话和关心像传单一样乱发”

“暧昧也和破烂一样廉价。”

公司好像新来了个模特,面试见过的人都说帅的不像话,身材完完全全的没有缺点可挑,好多女员工特别年轻小姑娘都抢着想去看。

谢锐韬也按耐不住好奇想去偷偷看一眼,毕竟整个公司上下都传开了,但是最近太忙接的拍摄太多抽不开空,今天周六,那个更年期老板又要我们加班。

十一月的早上风吹得正冷,谢锐韬带着要用的拍摄器材,走进了公司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他看着柜子上放的关...

十一月的早上风吹得正冷,谢锐韬带着要用的拍摄器材,走进了公司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他看着柜子上放的关东煮,顺手拿起旁边放着的杯子挑了起来。

门口的自动感应器响起来,刺耳的“欢迎光临。”响彻在清晨的便利店,谢锐韬抬头望过去,是个穿着风衣的男生,留着一头黑发,皮肤白皙,有着明显的双眼皮,身材高挑,蛮符合自己的口味

“一杯豆浆谢谢。”

听着男人的声音,谢锐韬心跳加速,是很温柔的男声低沉的犯规,尾音上扬。

看着男人伸出去接豆浆的手,谢锐韬不禁在心里打起坏的草稿“短是短了点,但是应该挺舒服的吧.”这样想这还举起来自己那胖乎乎的小肉手羡慕道。

看着外面的天亮起来,朦胧的雾气散去,男人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谢锐韬才回过神来。看着手里的关东煮,他抬起头对前台的女孩喊到.

“来杯豆浆谢谢”

谢锐韬满面春光的带着那杯充满爱意的豆浆坐上了去公司的电梯,很巧的碰到了在公司玩的最好的同事“张砚拙”也只有他知道谢锐韬是个0,还是个抖M。

刚准备按下关闭按钮的张砚拙,喝着刚买的冰美式,刚抬起头就跟跟急匆匆跑来按电梯的谢锐韬对上了眼,他连忙去按电梯键,才得以让谢锐韬保住迟到要扣的200块钱。

他刚走进电梯,张砚拙一眼就注意到了谢锐韬手上提着的豆浆袋子,忍不住打趣道“哟,T姐你怎么舍得喝豆浆了,平时不是只吃关东煮吗?”

谢锐韬脸上的表情告诉张砚拙这个豆浆不简单,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张砚拙决定问个清楚

“T姐,你是不是有情况了告诉我告诉我!”

谢锐韬看着张砚拙皮笑肉不笑做式要张嘴,张砚拙看着他微微张开的嘴,满眼期待,话还没说出口“叮”的一声,电梯到了,谢锐韬侧身跨过张砚拙,小跑出了电梯门,张砚拙在后面落下一鼻子灰,追了出去

“不是谢锐韬,你告诉我啊。“

谢锐韬扭头对着张砚拙说道“上班迟到了张大设计师。”他没看到张砚拙微微变化的表情,扭头的一瞬间,跟迎面走来的蒋文涵撞了个满怀,豆浆也随即掉到了地上。

谢锐韬被撞的头蒙,抬头一看,一句“卧槽”脱口而出,蒋文涵看着坐在地上对自己发呆的谢锐韬,连忙伸出手去拉他,两只手触碰的一瞬间谢锐韬的心里有一丝火苗燃起,“是你啊”蒋文涵看着谢锐韬说道,“嗯?你认识我?”他不禁疑惑道。

“今天早上我们在便利店见过,我看到你再买关东煮。”蒋文涵对着谢锐韬道,他记得我?那我早上盯着人家看不都被发现了吗,谢锐韬这样想着不禁咽了咽口水。

看着谢锐韬的脸渐渐变红,身后的张砚拙立刻喊道“啊!T姐你豆浆洒了,我去拿拖把!”蒋文涵这才回过神来,嘴角含笑道“你没买关东煮啊”

谢锐韬看着蒋文涵那双狗狗眼睛,挠了挠后脑勺道

“emm...对,突然想喝豆浆了。”

蒋文涵看着谢锐韬的手足无措,“那既然这么巧的话,我的这杯还是热的,你拿去喝吧。”谢锐韬的脑海里正自责自己怎么不看路,便被蒋文涵的这句话拉回了思绪。

“啊!?这怎么好意思,我拿走了你不就没得喝了吗”

“没关系的,我一会找人在帮我下去买一杯”嘴上这么说这,已经把自己的那杯豆浆塞进了谢锐韬手里。

谢锐韬呆呆的接过,回过神来才发现蒋文涵已经走出去几步路了,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小跑上去拦住蒋文涵,掏出手机

蒋文涵看着面前的人,低头拿出自己的手机,扫上了谢锐韬的好友,“下次见”留下一句让人无限畅想的话,蒋文涵便起身离开。

而谢锐韬还待在原地,看着他发来的好友申请,大脑早就宕机,他摸着那杯还温热的豆浆,嘴里冒出一句话“下次见”

带着保洁阿姨回来的张砚拙看着逐渐上头的谢锐韬,两步并作一步,搂过谢锐韬的脖子打趣道“怎么了,这就春心荡漾了?”谢锐韬笑了笑没说话,正准备拿过手机给蒋文涵发信息的时候,被张砚拙打断,等会再跟你的男模哥哥聊天吧,老李那边催你去拍摄呢。

谢锐韬这才回过神“对哦,我今天还有拍摄,我先走了盆,谢谢你的...”张砚拙看着逐渐跑没的谢锐韬自喃道“什么吗,话都没说完”

赶到场的时候谢锐韬不出意外的被那个秃头老板骂道“小谢啊你怎么又迟到了不上进可不行啊,趁现在年轻就应该多自律.......”喋喋不休

谢锐韬就站在原地听着他讲了五分钟,最后又冒出一句“拍摄推迟了,十分钟后去会议室开会”老李扭过头看着谢锐韬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禁提高了嗓门“迟到了罚500!”

听见这句话小谢总算是回过了神,目送李老头回到办公室,谢锐韬才拿起手机向张砚拙吐槽到

“早知道跟你去设计部门了,阿现在去外地进修老李能骂死我”

“笑死我hhhhhhhhh....”

看着张砚拙发来的一串嘲笑谢锐韬无奈的摇摇头

:开会去了你想想中午吃啥

看着身边的人都起身谢锐韬也抬起腿朝会议室走过去小谢早早的坐到熟悉的位置两腿一蹬打着哈欠

五分钟后

看着老李的身影走进来谢锐韬并没有提起多大的兴趣,但他再次抬头目光正对上了刚推门进来的蒋文涵身上

此时的他穿着最简单的白t整个人就那样站在那,没有过多的装饰但在谢锐韬眼里他好像会发光似的

谢锐韬不禁看呆单手托着下巴犯花痴这时谢锐韬被一道声音拉回思绪“小谢啊以后蒋文涵就分到你们组做模特了一会你告诉capper一声你们仨一组等阿空回来你们四个一起两个月内出七套图”

正心花怒放的谢锐韬听见了七套图整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两个月四套他们都有点难更别说张砚拙懒得出衣服的设计图了

“给在好的模特设计师不中用啊”谢锐韬下意识说出口

“你又说我坏话是吧谢锐韬”抬头望过去张砚拙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转头他又笑嘻嘻的跟老李说道“老板你放心我们可以的”

“好就这样,设计组的开始准备道具,一会有一套杂志要拍”

“谢锐韬你们回去收拾行李就可以了”

张砚拙就这样笑着目送他们一帮人回到工作岗位

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蒋文涵道“t姐你去收拾东西吧,我跟我们新同事聊聊天”一脸人畜无害

眼里看不出的情绪

谢锐韬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张砚拙推出了会议室,回过头他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嘴里叼着棒棒糖道

张砚拙抬头对上蒋文涵的眼神挑挑眉“这不是我的好床伴咖喱哥哥吗?”语气里全都是嘲讽的意味

蒋文涵对着capper缓缓靠近伸手夺过张砚拙的棒棒糖放进自己嘴里

“哟张大设计师认出来我了啊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他把capper逼到墙角低头对着张砚拙的耳朵道

“我不介意我们俩叙叙旧”

张砚拙顺势勾上蒋文涵的脖子

“可t姐现在不知道有多开心呢你要让他记恨我吗?”

capper一把推开蒋文涵

“我还以为咖喱哥哥能装多久呢,看来也不行啊”

张砚拙走到会议室门口好像想到了什么扭过头

“你最好离谢锐韬远一点”张砚拙语气里都是护犊子的味道

蒋文涵拿过一旁的外套头也没抬的对着张砚拙回应道

“但看起来谢老师好像很喜欢我”

【危险性游戏/不忠】

彩蛋:粮票解锁mima

杨和苏和孙旸分手了

活死人各位表示见怪不怪

孙权:“你等着吧,这两个逼明天就复合”

小精灵:“羊和猪终于不会一口一个安子哥了”

假尸体:“啥比”

小李:“假尸体说的对”

不过陈蒸鱼失算了

杨和苏照旧一口一个安子哥

天天在群里问

“孙旸最近有什么动向吗”

“孙旸心情怎么样”

“孙旸和你们联系了吗”

“孙旸....”

“孙...”

小精灵在群里默默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杨和苏你真的,我哭死”

其实分手是就是俩人吵架上头的结果

杨和苏后悔

但杨和苏硬挺着

就不说

倔的来

杨和苏其实想的也简单

天天都是他围着孙旸转,后来发现孙旸这个人真是捂不暖,...

天天都是他围着孙旸转,后来发现孙旸这个人真是捂不暖,高冷死了

然后被自己说服的杨和苏就开始自立自强

“杨和苏你所说的走出来了就是一天在健身房从凌晨练到晚上?”

杨和苏近乎虚脱的摇了摇头

“是半夜,我还没练完”

小精灵无语了

小精灵决定帮羊和猪一把

“兄弟,羊和猪和你分手之后整天待在健身房,从凌晨练到凌晨,跟永动机一样,再不来看看人估计就走了,我看他胸肌里的蛋白粉都快融化了”

小老师号被盗了?

直到小精灵拍了一段视频给他

“他真的练了一天了,你来劝劝他吧”

然后

在下午六点三十七分二十九秒

孙旸踏上了寻妻之旅

讲实话

孙旸出现在健身房他挺意外的

这逼什么时候开始锻炼了

靠靠靠,好像朝他走过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杨和苏表面风轻云淡

“苏苏,别练了,身体吃不消”

“孙旸你管不着”

杨和苏自认为潇洒的丢下这一句话然后

落荒而逃

孙旸看着杨和苏一瘸一拐的背影默默把追妻日程提前

搞不好得人鬼殊途了

day1

“苏苏早安,吃早饭了吗”

“苏苏,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苏苏,回我信息呗”

“苏苏....”

杨和苏终于体会到小精灵的体验了

小精灵:没必要什么事都提到我谢谢

“吃过了,不用了”

杨和苏放下手机,门铃响了

他打开门

靠,孙旸

“苏苏,给,早饭,你肯定不能吃早饭”

杨和苏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

还真对胃口

“....谢谢”

没想到孙旸这逼得寸进尺

“能给个早安吻吗”

“你自刎去吧”

然后杨和苏砰的关上了门

day2

依旧是熟悉的问候

熟悉的门铃

熟悉的,孙旸

day....

连续吃了一星期孙旸带来的早餐后

杨和苏表示

我前男友改行外卖员了是吗

day8

今天有问候,没有早饭

小羊郁闷

孙旸也太没有耐心了吧...

杨和苏窝在沙发上看手机

突然他看见活死人好像集体发了朋友圈

这不得凑个热闹

「小精灵:羊和猪是不是在冷暴力孙旸

配图:孙旸可怜巴巴的站在他的房间门口」

「法老:杨和苏无情的来

配图:依旧是孙旸」

杨和苏表示头疼

他走到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门

宾馆狭窄的过道挤着小精灵,法老,假尸体,小李,甚至还有飞奥的几个人

他一把把孙旸拉进门

“你他妈干啥呢”

孙旸又是委屈巴巴的样子

“我想追回你”

说着把一小捧玫瑰和早餐递到杨和苏面前

“给你带的”

杨和苏接过花束

“我就值这么点花啊”

“苏苏你喜欢啊,那明天我给你带多点”

杨和苏脑子里已经想象出孙旸隔天捧着九十九朵玫瑰站他门前的样子了

他这下是真的气笑了

“孙旸你可别,我怕你再卡过道上”

孙旸:那我定制个长方形的

“苏苏,能不能复合啊...”

杨和苏抬起头看见孙旸一副眼眶红红的样子

谁吃他这套啊

嘿,杨和苏还就吃这套

“...嗯”

孙旸眼睛亮亮的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孙旸你再问就不和了!!!”

杨和苏在孙旸第六次问他确认是发出怒吼

后记()

孙权:我说什么来着,复合虽迟但到

小精灵:靠,活死人群聊能不能把杨和苏踢出去

假尸体:啥比(美好的祝愿)

小李:唔~(为二位送上真挚的祝福)

乙女向注意避雷

py文学(有车)全文4.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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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舅舅带去聚餐的时候,根本没想到饭桌上会有张砚拙。你推门进包间的时候,看见张砚拙正在若无其事的捣鼓碗里的东西,他听见声音只抬头看了你一眼,然后继续捣鼓。

你不好在大家面前展露太多,于是也没有看他多久。你装作和他不认识,但好巧不巧你那个年轻爱来事儿的舅舅就喜欢给你介绍认识的小男生。

他把你按在张砚拙旁边的空位。...

他把你按在张砚拙旁边的空位。

你现在尴尬的要死,张砚拙啊……是不是那个力气大的要死的小白脸啊…每次都像个疯子一样。

舅舅怂恿着你,你怕露馅,不敢扫他的码。你看着他的头像,好像和上次看见的不一样啊。你这个二维码扫的心惊胆战,你在看见他加好友界面之前,已经找好借口了。

你这饭吃的心不在焉,总是偷瞟张砚拙,默默的一个劲儿吃自己喜欢的菜。

你一只手拿着筷子夹菜,另一只手撑在椅子边缘,你喝的有点多了,听着大家聊天,思绪乱飞,满脑子都是张砚拙。

突然手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是张砚拙的手,他先是摸到你的手,然后握住,轻轻捏了捏。你瞬间浑身起鸡皮疙瘩,立马把手抽出来,并且踢了他一脚。但你很轻只能是碰了一下。

“干嘛踢我啊!”张砚拙出声,语气可怜,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装……张砚拙你继续装。

“抱歉抱歉,不小心的……”你咬牙切齿地回他,顺势又踩了一脚他。

你现在只觉得很烦,又多喝了几口酒,张砚拙中途拦过你,偷偷换了气泡水给你,但被你识破了

“诶!倒错了!”

“哈哈哈我们小张心疼妹妹喝酒咯”你舅舅倒是带头起哄。

“别胡说!”张砚拙反驳。

你心不在焉的听他们聊工作聊音乐聊八卦,这些都和你没关系。

“诶!张砚拙,前两天街上看见你和你一起逛街的妹子谁啊?有两下子啊你小子”

逛街?妹子?!你瞬间脑子里点燃一个TNT

“不是啊……你别胡说!就是一个姐姐,而且她都……”

“舅,我上个厕所去……”你瞬间逃离现场,张砚拙后面的话你都没听见。

「滚出来」

「厕所」

「他妈的给老子快点!」

张砚拙回了你一句

……

真的服了,不停被夹

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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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随便挑逗孙旸

杨和苏在被晕前想

孙旸刚洗完澡门就被敲响了,他发尾还在滴水,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去开门

刚打开门,就被杨和苏撞个满怀。杨和苏抱住孙旸把头埋在孙旸的脖颈里,轻轻蹭了蹭,闻着孙旸身上淡淡的香味,放松的将身体倚在他怀里,孙旸轻轻笑了笑,任由杨和苏挂在他身上进了屋。

孙旸坐在床上,杨和苏则坐在...

孙旸坐在床上,杨和苏则坐在孙旸身上不断亲吻着他的脸,PG也不老实的在孙旸的上面摩擦,孙旸有些差异,左手抓住杨和苏的PG轻轻拍了两下,低声询问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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