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佬关系不一般啊,这是全班都想说的,明明就几个月的功夫,班里新来了个大神不说,现在班里的两位大佬基情四射,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只是对视一眼,就让人感觉在冒粉红泡泡。
以前就感觉这两人关系有点暧昧,没想到现在直接实锤了,对于后面的景象,他们已经没眼看了。
不说他们,班里的老师也被他们的骚操作弄无语了,两个小情侣刚确定关系,腻腻歪歪的不行,本来以他俩的成绩,老师问也不会管的,但架不住简松意动不动就拉着人说小话。
柏淮对简松意,可谓是没有一点抵抗力,他一手写着题,另一只手已经被简松意拽下去了,简松意在课桌底下,把...
柏淮对简松意,可谓是没有一点抵抗力,他一手写着题,另一只手已经被简松意拽下去了,简松意在课桌底下,把玩着柏淮的手,从指尖捏到指根,又把手并进去,跟人家十指相扣。
在简松意又忍不住对柏淮胡言乱语时,物理老师终于忍不住了,简松意这个人脑子好使,就这些物理题简松意是绝对会的,于是他换了一个途径,他选择问柏淮,柏淮被简松意勾着注意力,根本没听。
“柏淮同学,回答这道题。”物理老师只指黑板上新写的题目,这道题有点超纲,他今天想着中讲的。
看着自己班上的小白菜挺起身子,板板正正跟棵小白杨一样,物理老师脸色好看了不少,柏淮盯着题看了一会儿,毫无头绪,他撇过物理老师不赞同的眼神,抿抿嘴,这道题是真的不会。
旁边简松意看不下去自己男朋友这样子,立马决定要帮忙,于是挨过去拽拽他的袖口,把人往下拉。
班里寂静一片,察觉到胳膊上的动作,柏淮下意识的看向简松意,简松意朝他眨眨眼,举起一本书挡在自己脸边,给他做口型,传答案。
简松意唇型好看,故意张大来做口型时看的柏淮的注意力全放在了他的嘴唇上,嘴唇上下翻飞了几下,柏淮完全没看懂,简松意见他不出声,以为是他没反应过来,打算加大声音再说一遍。
这时一根粉笔啪的一下,打到简松意支脸的那本书上,书往回一弹一下,啪一下打在简松意的脸上,简松意懵了,最后书落在桌子上见,简松意回头和物理老师面面相觑。
“不是我说简松意,你上课走神也就罢了,非带着人家柏淮一起走神,我在这讲课,你俩在那卿卿我我。”
这一顿措辞下来,班里响起来一片抽气声,看向简松意跟柏淮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简松意简直想伸手给物理老师点个赞,小情侣之间就是该卿卿我我,物理老师计划通。
物理老师气的挠挠自己的头发,丝毫没查出来自己的措辞哪儿不对,在心理安慰自己“没事没事,都是学生,还小呢,这可都是一颗水灵灵的大白菜呀,别生气别生气,气出病来没人替。”好不容易平复下呼吸,一抬头就看见简松意乐呵呵的仰头跟人说话。
这下没压下去怒气“你说你告诉人家答案也就算了,你写个纸条我都不说什么,你非要拿本书挡着脸说,还笑,现在还说。”
简松意摆摆手“哎哟老师,这不是怕你生气吗,我怕带坏未成年。”
最后物理老师怒不可及的走下讲台,哐哐走到简松意面前,拎起他桌子上的那本书“你还怕惹我生气?那你拿书挡着不会挑本物理书吗,你还拿本语文?我看你是巴不得气死我。”
物理老师气急败坏的语气,成功点爆班里的情绪。
“笑死我了松哥还会看语文”
“上物理课拿语文书挡脸,松哥太牛了”
“松哥带着柏神开小差,还被抓住了,这下好了松哥的一世英名。”
这下子全班的焦点都打在他们两个身上了,柏淮的脸有些微微涨红,被老师上课直接戳穿开小差,真的是,太羞耻了。
然而简松意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甚至在他身边挨挨蹭蹭“没事没事,下回我们传纸条。”
简松意身后的大尾巴仿佛遥的轻快,柏淮觉得自己色迷心窍了,不然怎么就简松意这么一说,就轻易的不生气了?
物理老师气归气,最后还是让柏淮坐下来听课,被老师点出一顿,简松意终于安生了让柏淮认真听课,自己又开始百无聊赖,柏淮认真跟着物理老师走课,但耳边总传来一阵撕破纸张的声音。
估计是自家男朋友又无聊了。
果不其然,一会儿一只绷着弧度的小蝴蝶,出现在了他的课桌上,蝴蝶精巧极了,后背翅膀处微微蓬起,就像要展翅飞走一样。
简松意还在认认真真的折纸,柏淮只好把扔到自己书本上的男朋友的少女心拿起来放在桌角。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铃声响,漂亮的小蝴蝶已经铺满了他整张桌子,柏淮回头看简松意,简松意修长的手指还在捏着纸张旋转,手指在纸张之间穿梭,一个个小蝴蝶就在他手下出生了。
对于这一件事,柏淮只觉得看他男朋友更加赏心悦目。
简松意当然也听到了下课铃声响,于是折完自己手上最后一只小蝴蝶之后,拍拍自己身上和桌子上的碎屑,把那最后一只小蝴蝶摞在他叠的一堆小蝴蝶上。
简松意是个懂事的alpha,遇到自己omega不高兴,立马转头拿起旁边放着的一只小玫瑰花,顶着一张桀骜张扬的笑脸,把花递到正发呆的柏淮面前,“男朋友给你,就当我赔个罪。”
当然简松意并不觉得上课拉男朋友说话,握男朋友的手是错的,显然柏淮也不这么觉得,但他很喜欢简松意折的那支纸玫瑰,于是他顺势接过手,在指尖转动几下,挑着那支纸玫瑰指向旁边落着的一层蝴蝶。
“玫瑰是赔罪,那,那群蝴蝶是干嘛的。”
“是聘礼,”简松意凑到柏淮跟前,盯着他,嘴角勾起个张扬的笑,眼底满满是暖烘烘的来了这么一句,他最近非常痴迷逗男朋友“男朋友收吗?”
柏淮听了他说话,就感觉脑海里蹦出了一簇烟花,炸响,他耳边轰鸣一片,眼底满满是简松意的真挚,柏淮可耻的心动了。
“好啊,男朋友要娶我吗”柏淮主动挨近他,他俩的距离极近,柏淮甚至能听见简松意身上砰砰的心跳声“没有嫁妆,男朋友娶吗?”
清冷的声音传出,最后的尾音带着些乖巧软绵绵的,这堪似撒娇的声音传出,简松意直接面上一热,他下意识摸摸鼻头,没有红色。
艹,真是要了命了,柏淮太勾人了,迟早上火,他当然不肯示弱,“娶当然娶,要什么嫁妆,柏大美人价比千金,你敢嫁我当然敢娶。”
柏淮浅笑出声,简松意只觉得耳朵一麻,柏淮的身体早在他说娶的时候已经靠过来了,脸颊上的软肉抵在他的肩膀上,他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
简松意把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踢出去,血气方刚的alpha即使未成年,战斗力也是不容小觑的,他深呼几口气,平静自己身体里的血气,简松意强压躁意,只觉得不能自己一个人难受。
于是他凑到柏淮颈边,开口“男朋友,再靠一会儿该硬了。”
温热的呼吸打在脖间,低沉暗哑的声音流转在耳边,听见他话里的暗示,柏淮,立马绷起身子从他的怀里撤离。
看着自家男朋友红着耳尖,连眼角都爬上一抹薄红,像只小兔子一样乖乖缩在座位上,简松意勾起一抹笑,不愧是自家媳妇儿,就是可爱。
即使下课铃声已经打起了一阵,班里的人还是没少,课上的骚操作已经不断了,下课的时候,全班都不忘注视后面的两位大佬,看你这样的场景,全班的心里都不安定了。
松哥这明显欺负柏神呀,看他笑得跟个得逞了的大狮子一样,我们柏神,他们刚想吐槽,就见柏淮又转身扑过去,笑得眉眼弯弯,乖巧又漂亮,呵,合着是他们瞎操心,人家俩小情侣,玩情趣呢呗。
于是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背过身去,不再看后面两位大佬。
两位大佬长相万里挑一,一个清冷矜贵,另一个凌厉张扬,坐在一起极其惹眼,柏大佬,还在认认真真做卷子,他们松哥就已经一脸花痴的伸手撑起脸颊,就盯着人家看。
简松意的手抵在脸颊的软肉上,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柏淮刷题的手,他觉得可能是外边的阳光打进来太刺眼了,刺的他满脸通红,心跳加快。
柏淮看他逐渐变红的脸色,伸出手来触碰他脸上的红晕,简松意只感觉脸上脸上的躁意被凉意缓解,立马拽住柏淮伸过来的手往脸上贴,还往歪头蹭蹭,像只大型的金毛。
——
一颗篮球朝简松意这边抛过来,简松意伸手就把球抓在了手里。
站在不远处的alpha身形高大,一头板寸,五官英挺,嘴角挂着点儿疏朗的笑意,“走吧”。
说完注意到柏淮,又笑了一下“柏爷,要不一起?”
陆淇风和柏淮认识,但不熟,无恩无怨。
他问一下只是出于礼貌,毕竟柏淮这种高岭之花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样子,他想象不出来。
果然,柏淮只回了两个字:“不了。”
语气冷淡到没有存在感。
而刚在游戏里拿了mvp的简松意听到“国际班”三个字,漆黑的眸子溢出点儿讥讽的笑意,懒洋洋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走吧。”他又回头看看柏淮,“男朋友等会儿给我送瓶水?”
柏淮翻动着手中的试卷,应付的点点头“嗯。”
简松意都要被他逗笑了,这怎么还翻脸不认人呀,以防把人弄生气,简松意只是轻笑一声,便走出了教室,丝毫没有顾及旁边已经目瞪口呆的陆淇风。
-
高三一班的教室在北楼一层,旁边就是个小篮球场。
绵延了一整个夏天的雨季眼瞅着终于到了尾声,天初初放晴一个下午,露天球场上还有些积水,但憋久了的男生们荷尔蒙总是用不完,骨缝儿里都透出些痒。
不打几场,不舒坦。
国际班来了七八个人,简松意这边刚好五个,自然而然分好了队。
简松意指尖抓着球,往地上漫不经心地砸了两下:“半场还是四节。”
“人这么多,肯定打四节啊。”
“行。”简松意手腕一勾,把球往皇甫轶方向一抛,“你们先发球。”
白捡了发球权是便宜事儿,但皇甫轶偏要嘴贱:“凭啥我们先发球?”
简松意掀起眼皮儿,扫了他一眼:“我三好学生,体谅伤残人士。”
开学五天被揍了两次的皇甫轶没了脾气,拉下脸,朝他们队其他几个alpha打了个眼色。
国际班比较特殊,只走出国,不报高考,不算在升学率里,管理体系也是另外一套,有正儿八经想去世界名校的,但还是以家里有钱成绩一般的混子居多。
混子当中又有一大部分是中考体育加分升上来的,所以虽然成绩不好,但体格在alpha中绝对属于一等一。
齐刷刷往篮球场上一站,气势看上去比理科班这边要强些。
不过球场边围观的omega们满眼还是只有简松意。
毕竟脸在那儿,不服不行。
皇甫轶约这场球就是要名正言顺找简松意麻烦,所以一开局,对面五个人就全线针对。
针对不说,动作还不怎么干净。
陆淇风这边刚抢断一个球传给简松意,简松意就被四个大汉围着了。
简松意挑了下嘴角:“怎么,你们家前锋也防人?”
对面受令围堵的前锋脸色不太好。
然而简松意面上懒洋洋,手上和脚上的动作却一点没松懈,朝右侧一晃,对面刚往右防,他就又往左带,对面又连忙撤回来。
虽然比较笨拙,但毕竟四个近一米九的大汉,人墙堵在那儿了,简松意倒也突破不过去,索性抬起手腕打算就地盲投。
对面反应迅速,起跳,高防。
结果简松意一个背身把球往回一抛,传给了陆淇风,陆淇风篮下一投,进了。
对面懵住,简松意耸耸肩,慢悠悠晃过去,和陆淇风击了个掌。
四两拨千斤,完全没放在眼里。
两节下来,简松意这边已经29比12,遥遥领先。
场边的omega们在周洛的带领下发出整齐划一的土拨鼠尖叫。
“啊啊啊啊!!!松哥牛批!!!松哥天下第一!!!”
林圆圆也混迹其中,挥舞着两瓶饮料蹦蹦跳跳。
皇甫轶脸更臭了。
为了不影响正文观感,预警看这里!
①江严and雩华或许带了点儿林炡和张博明
②一句话简介:一个和和美美所有人都好的平行世界。
③接受入。
【关于本文,是一个理想化的if线】
【关于张博明,翻遍原著才找到鱼曾经称呼他为张队,并且这个人出场实在太少,人设全凭自我理解加想象】
【关于解行和秦川,没有把他俩凑一起的意思,不要曲解】
【关于人物ooc,把控不好度,先行致歉。】
【OK,欢迎观看】
“喝了我的茶,就永远都是我的人!”
...
——严峫
“我永远,至死不渝地爱你。”
——江停
“我很庆幸,在这美好的人间,与最好的你相遇。”
——步重华
“恰似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吴雩
“下一次,抽我的吧。”
——林炡
“这么多年,就喜欢这一个。”
——张博明
“等等……按照案件发展路线来看,咱俩是不是应该配平跟着合个群”
——秦川
“平不了一点儿!少说废话,你到底往哪儿下!”
——解行
“所以那姑娘自杀未遂是你给劝下来的”
步重华毫不留情把严峫偷偷扔进购物车的虾扔出去换了梭子蟹,一本正经纠正他,“不是自杀未遂,是让她男朋友给骗了。还有,你在质疑我作为一个警察的专业性”
严峫不甘示弱把虾又扔进去,“在七夕前遇到这样的案子步阿花你真的应该反思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别动!你给我把虾放下!”
安排他们出来买菜的人真是个天才,走半路上说不准食材就变成武器英勇就义了。当然了,严峫是绝对不会怪做出这个糟糕决定的亲亲媳妇儿的,他只会骂讨厌的步重华。
同理,步重华也是这么看待严峫的,“上次过敏体验感不够还想再来一次”
谈到这件事,步重华很有发言权。上一次严峫过敏的时候好巧不巧他在场,这人上吐下泻给他一顿忙,事后还收获了闻讯赶来的江停谴责的目光。并喜提吴雩建宁三日游。
笑话!前车之鉴都有了,他还能让严峫再来第二次
“这你就不懂了吧!”严峫闻言得意洋洋朝他晃了晃手指,“我已经实践出来了,”
“只要吃到第三个就收手,是不会有问题的,”说完他还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年轻人就要敢于尝试,突破一切困难。”
步重华面无表情瞪着他,“有本事这话你去跟江队说,”
“你懂什么,你表嫂他爱我……哎阿花你给我回来!”
“停停,大表哥他们真的不会打起来吗?”吴雩此时正舒舒服服窝在江停的车上啃辣条,时不时还鼓动后座的解行也一起来,当下难得想起来被他们打发去买菜的两人。
江停贴心地递给他一瓶水,“放心吧,吵架只是他们维持塑料兄弟情的协调手段而已。”
吴雩很是信服地点点头,“唔……说的也是。”吸溜一下又吃完一跟辣条,捻着包装袋转头向解行晃晃,“阿行,你真的不要来一口”
解行噼里啪啦一顿打字,看着战况很是激烈,还能百忙之中回他一句,“不要不要,下次给你带云滇那边的尝尝,”
吴雩好奇探头看去,“你这是干什么呢?”
一旁的林炡轻舒一口气优雅地合上电脑,贴心地替他答疑解惑,“他最近匹配到一个很厉害的棋友,这两天有事儿没事儿跟人PK呢。”
解行又钻空子回他一嘴,“不是很厉害!是很讨厌!你们不知道,这个人棋路太刁钻了,简直精成鬼了!”
“快快快!师兄你再看一眼,往哪儿下”
张博明英俊端正的脸上满是无奈,食指虚虚一指屏幕顺口数落他,“这个你应该问江停才对,输了又是我的锅。”
江停哼笑一声接口,“他就没赢过,”
解行抬头磨了磨牙盯着他,“我回去跟严峫大表哥玩儿!”
众所周知,严峫跟解行的技术不相上下。不到必要时刻他们是绝对不会对战的。
“不许欺负严峫。”
张博明跟林炡相视一眼捂着脸暗笑,吴雩满脸不忍直视,解行反应相当直观,他棋都不下了,一手颤颤巍巍指着江停,“停停你不爱我了!”
江停优雅含蓄一点头,“爱严峫。”
在他哀嚎之前,吴雩良心发现,给人顺着毛捋,“好啦,我让步队给你买奶黄包,抚慰下你受伤的心灵啊。”
“喂,”
“你们接到人了”步重华正站在蔬菜区指点江山,在他眼里每一株蔬菜头上的卡路里都在哗哗的往上翻。
严峫两步赶上去勾着步重华的脖子往回带,
步重华不理他,掂了把香菜扔进去,“好,回去路上买。张队和林科有要的没有”
突然严峫趴在他耳边喊,“媳妇儿!阿花欺负我!”
步重华凭借身高,反手捂住他的嘴,淡定朝着对面开口,“差不多了,马上回去。”
“另外,请务必转告江队,严峫买了两大盒虾。”
“!步阿花你背叛我!”
“如果你还想赶在晚饭前完成你度过美好七夕的计划,现在就停战。”
严峫掐一把他的脸,“好好好,你赢了!”
江停几人都快要到家了,二人还在小学鸡斗嘴,
“为什么要拿茄子你换口味了?”
“?你表嫂爱吃不行啊!”
“哼,回去我就问江队核实。”
“唉不是,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
“哥,我必须善意的提醒你,秦队长还在家里。”
而江停他们马上就到家了。
秦川跟江停碰面就像是火星撞地球,必须有调节剂严峫在场,才能避免一场世界大战的发生。
显然严峫立刻想起了这个奇妙的无条件自然发生式的化学反应,匆忙拉着他往回跑,终于赶在江停一行人回来前进门。
“哎呦老秦,你干嘛呢?”严峫风风火火闯进来站在玄关处换鞋,看着稳坐在沙发上的秦川挑眉。
很明显秦川等他很久了,台词都了然于心一点儿磕巴都不打,阴恻恻朝他一笑,“老严,看看满意不?”
宽敞明亮的客厅被用心地装饰过,没有俗气的气球彩带拼字的套路。落地窗上挂满了五星灯串,一闪一闪亮着稀碎的金光,墙角搬来的紫藤花架低调地称托着温馨的氛围,一旁的花瓶被人贴心地换上了各色玫瑰,奇异地表现出一种和谐瑰丽。
这谁能说个不满意!
严峫眼前一亮满意点点头,“不错不错,还得是你啊老秦,我果然没看错你!”
步重华放下东西从厨房走出来,他也看到了这个布置,不得不说确实很好看,“秦队长审美一向在线。”
秦川也满意点点头,“很好,那请你们二位给我一个明明说好一起去买菜,结果把我一个人留下当苦力的必要条件。”
事到临头诈骗来的苦力嘛!当然,这话不能说给秦老板听。
于是严峫难得心虚一笑,“这不是想着你上次受伤还没好,让你多休息一下嘛,”
步重华叹了口气捂脸,就听秦川轻笑一声开口,“不错,你这个上次受伤可以追溯到三个月前了。”
“……”
“嗯……这个,”门边突如其来的动静解救了尴尬中的严峫,他甩下一句“我去开门”一溜烟跑了。
秦川笑骂一句,摇摇头跟着站起来,门口的几人已经涌进来了。
步重华抬步走去,把温热的奶黄包递给吴雩,“先吃两口垫一下,”
“唉唉唉,我也要吃,”解行灵活地挤进两人中间目光灼灼盯着那袋包子。
步重华索性递给他让他们自己分,还能抽空调侃一下解行,“不留着肚子晚上吃大餐了?”
解行鼓鼓囊囊嘴里塞着一个包子,口齿不清反驳他,“现在次了晚桑也能次下啊,介个又不影响。”
一圈人忍俊不禁,纷纷笑起来。
江停那边抱着严峫好一顿说,听到这边的动静好奇地探头凑过来,伸手也给自己拿了个奶黄包,咬住半边喂给严峫,“说好了,今晚都听我的。”
严峫老脸一红,凑上去亲他一口,“哎呦媳妇儿快走,咱别在这儿说啊!”
林炡拉着张博明自来熟地坐下,笑眯眯招呼秦川,“秦队好啊,”
秦川挑起半边眉,笑的意味深长,“林科近来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话是对林炡说的,这人却一直看着张博明,直搅得张博明脸上挂不住告饶,“秦队长火眼金睛,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
秦川戏谑瞧一眼二人交握的手,故作西子捧心态,“今天你们可真是成双成对伤我的心啊,”
“咚咚咚”传来一阵疾跑声,还伴随着解行的叫嚷,“我们去找那个臭不要脸的决一死战去!”
哦,跟着被拉跑的还有严峫。
不多时,秦川的手机“叮咚”一声响,
好友上线通知。
“谢很行行行”邀请您进入游戏。
林炡盯着那行字眨眨眼奇妙一笑,“还真是巧。”
秦川不明所以,却也模糊猜到了什么,这个“行”字恐怕他撇一眼定义的读音是错的,正解该念“xing”而非“hang”。
唯二知情者张博明自然也看到了,“阿行会很高兴的。”
毕竟人都在眼前了,还不是想打架就能动手了?
秦川心领神会这个“高兴”中蕴含的深意,“大恩不言谢,二位兄台可千万不要把我供出去。”
三人能唱一台戏,都很配合地点点头。然后被江停和吴雩以偷懒为由抓去做饭了。
秦川:“……”
林炡边给自己戴手套,一边开口代替他们问出了这个令人疑惑的问题,“所以,为什么只抓我们几个”
江停一本正经委婉解释,三位劳动人民终于明白了,是因为步重华进厨房就会忍不住把他的清汤寡水养生菜搬上餐桌,而严峫做饭一向是泡面打底泡面做配菜最后凑成一桌满眼都是泡面的满汉全席。
为了避免这样的惨状发生,只能临时抓几位看上去会做饭的来了。
张博明赞同地点点头,把林炡刚套上的手套脱下来,“所以你也去吧,我们来。”
林炡脸一黑,心中权衡了一下还是乖乖上去找偷懒小分队汇合。
偷懒小分队的队长早就把三人戏台的主角秦川供了出去,“这个肯定是老秦!”
“我当年可没少跟他一起玩儿,绝对不会认错!”
步重华挑眉悠悠看着他,若有所思开口,“我说为什么有时候你就变得很厉害,”
严峫并未感受到这其中的用心之险恶,摆摆手坦然接受步阿花的夸赞,“老秦是很厉害啦,但是我也很强的好不好,”
明显解行只听进去一句话,他磨了磨牙恨恨瞪着秦川的头像,“我一定要找他去决一死战!”
要被决一死战的男主角秦川现在心中感觉很复杂,这个复杂一直持续到晚上餐桌上出现了红烧茄子时达到顶峰。
他拿着筷子琢磨了一下,戳戳身边的林炡,
“江队这菜不能是要毒死我吧?”
林炡一脸看透一切的表情,大发慈悲告诉他实情,“不会的,别担心,这是严队的卖身菜。”
秦川没忍住一笑,“张队跟你在一起会有很多乐趣。”
林炡给张博明剥了个虾,点点头很显然受之无愧,“谬赞了。”
这就像是一个开关,打开了在座所有情侣的秀恩爱雷达。
吴雩把一直给自己夹菜的步重华拦下,挑了一筷子青菜夹到他碗里喂给自家领导,
“领导你尝尝这个,可是我亲手做的,”
步重华自是无不配合,暂时放弃坚持已久的热量控制,就着这人夹过来的菜吃了一口又一口,声音中调笑着,“回去跟我一起跑健身房吧你,”
意料之外,吴雩满脸淡定亲他一口,反撩回来,“好呀,跑一次脱一次。”
“不是……阿归你这么野呢,倒是背着点儿人说啊,”唯二的纯情少年解行懒洋洋给自己倒酒,顺带跟同病相怜的秦川碰了一个。
吴雩满脸你不懂,搂着步重华上楼去了。
这厢已经情难自禁,江停还在和严峫过家家酒。
“不能再吃了,下次给你做。”
严峫当然无所谓,可机会就在眼前,此时不趁机提要求更待何时,“那你要补偿我,”
江停背后是巨大的落地窗,金光闪着落在他脸上,精致清冷的面庞落在阴影里,温柔地不可思议,“好啊,你要什么。”
旁观的解行打了一个冷颤,完了,停停要骗人就这副模样。
美色迷了严队的眼,他黏黏糊糊凑上去,悄声低语,“媳妇儿,今晚我在上好不好”
耳畔滚烫的气息直直灌入四肢百骸,江停眸色愈发深沉,却仍旧平静点点头,“当然好。”
秦川在旁边跟着一脸不忍直视,虽然没听清说了什么,但严峫肯定是把自己稀里糊涂买了。
反观林炡二位那边,就稳重含蓄得多。
林炡轻轻倚着紫藤花架,指尖拨弄着细小的花苞,望着对面的人露出一个笑,接过烟抽了一口,随意开口,
“下次也试试我的,”
面容俊逸正派的男人低低一笑,清楚地知道这人今天确实很开心,这人平日里无是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醉成这样的。
张博明望着他的眸子,叫人一时移不开眼,
林炡开怀大笑,满眼都是他,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身后的玫瑰花送给他,“我也是。”
气氛到这儿了,秦川咂摸了一下嘴,把视线从棋局里拔出来,满脸若有所思冲解行努努嘴,
人声鼎沸处,他们享受着盛大而又美好的爱意,如燕归林,鲸入海。人间会一直美好,这一切的一切,也都终将得偿所愿。
好消息:这篇存稿终于是被我磨出来了。
坏消息:我只有一篇。
比起留在我身边,我更希望你岁岁无虞,常安常乐。
(一)
“我不同意!步重华你是不是以为我真不敢锁你?”吴雩眼睛充血发红,极致压抑着情绪,从嗓子里挤出来狠话。
“那你锁。”步重华牵他的手,另一只手从腰上解下手铐递给他。
吴雩气的发抖,转过头梗着不看他。
我从来舍不得独自珍藏你,我怕你明珠蒙了尘,我怕你雀鸟断了翅,可是你总是弄伤自己,明珠有了瑕疵,雀鸟掉...
我从来舍不得独自珍藏你,我怕你明珠蒙了尘,我怕你雀鸟断了翅,可是你总是弄伤自己,明珠有了瑕疵,雀鸟掉了羽毛,我的心伤的千疮百孔,步重华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吴雩一副不配合的样子,步重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又把手铐拿了回来。只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咔嚓一声落定。
步重华给自己带上了手铐。
“你干什么!”
步重华脸色平静地看着他不说话,眼睛里是吴雩熟悉的执拗。
“钥匙在哪?!”
吴雩手忙脚乱在步重华身上不停翻找,步重华双手交叉抗拒他,扭着身子往后退。
警用手铐没有丝毫防护措施,挣扎过程中步重华手腕已经发红破皮。步支队感受到疼痛,眉皱着,嘴抿着,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仍然抵死不从。
吴雩气得发笑,扯过手铐中间的链子干脆地将他双手举过头顶按在墙上,似暴风雨前的平静般反问,“宝贝儿,我说了我不同意,我管不了你吗?”
现在这个情况很不乐观,步重华预测的最糟的可能性还是发生了。
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
“步队!宋局找你,在办公室呢。”廖刚对着刚到警局的步重华喊道。
“宋局,您找我。”步重华不愧是南城分局服美役第一人,在别的刑警还在为了睡眠和床难舍难分的时候,步支队长已经把自己收拾的利落帅气,随时能拉出去拍警局宣传照。就他这进来的一会儿功夫,身上的香水粒子已经无规则运动到了宋局办公室的角角落落。
“啊对,你看这个。”话音落地,一份红头文件被放在两人面前。
步重华快速浏览完,眉头却不由自主皱了起来。
“有什么问题吗?”看着他的样子,宋局心里有些打鼓,他是愿意相信以步重华作为一个刑警所具备的自我素养是不会对行动反驳什么的,主要还是对二代画师和建宁那小子有些许忌惮。
“我没问题。”步重华欲言又止,还是开口提醒了一下“不过宋局,您最近最好别来局里了。”
“为什……”
宋局看着步重华眼里明晃晃的意思:你真的要来吗,吴雩真的会揍你的,咽回了剩余的问句,不争气点了点头。
步重华间断性想了好几天吴雩对这个不得已的卧底任务会给出的反应以及自己的应对方式,结果还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吴雩给出了最坏的反应。
“我在哄你,吴雩我在哄你。你相信我好吗,你在这里,我会完好无损地回来,你不愿意等我么?”步重华昂头试图亲吻愤怒外表下惊慌的爱人。
吴雩吻的很凶,像是要把步重华拆吃入腹,眼泪流了下来,混合着唾液一起咽进肚子里,试图抚平被灼烧的心脏。
步重华还是走了。
(二)
他的爱人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好警察,吴雩为他的爱人骄傲。但这不妨碍吴雩找宋平算账。
在吴雩第n次无视并且不服从管教时,宋局彻底咆哮“吴雩!你能不能好歹装样子尊重一下我呢。我知道你对上头这次任务安排很不满,但你不能意气用事!你要相信步重华,要相信我也是非常不情愿他去做危险的事情,你要是再不配合我就向上级打报告要求你回避这个案子!”
“你敢。”吴雩幽深的眼珠盯着宋局,久违的阎罗杀气像是没关住似的,丝丝缕缕从身上冒出来,阴恻恻地开口“宋局长,我只是不想理你,并没有不满,你有空在这威胁我,不如想想怎么成功部署营救步重华,严峫可是知道了。”
宋局长只能指着吴雩的背影捶胸顿足。
鲨鱼活捉归案,鲨鱼留下的毒品生意被各方势力瓜分,他们披着皮潜藏在地底,等待时机重新出世危害人间。
半年。
步重华在吃人不吐骨头的贩毒组织卧底了六个多月,吴雩跟着提心吊胆了四千多个小时,走钢丝般背水一战的生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玫瑰来信了!今晚九点在和阳街植物园进行交易!所有人准备!务必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
“收到!”
“是!”
吴雩已经记不清上次见到的步重华是什么模样了。只记得抱的时候硌手,背后有十处伤口已经结痂,三处刀口正在愈合,五处新伤仍流着鲜血。吴雩那次好像抱着人哭了,哭的比走的时候还严重,他看着步重华的样子,全身都在痛,血肉像是被撕扯,骨头也似乎被打碎了,摔进无底的地狱。他找不到办法,无助地在原地打转,最后可笑幼稚地祈求步重华以后能不能不要做警察了。
步重华无奈地笑,眼睛也哭的通红倔强地昂头朝他的嘴唇一下又一下地吻,贴着唇瓣摩挲“别哭了好不好,你看看我,不想来接我回家吗,哥哥。”
“任务结束后,你把我锁起来好不好。”
你不要舍不得独自占有我,我是你的明珠,我是你的雀鸟,我心甘情愿,你应该理所当然。吴雩,我允许你恃宠而骄。
那天之后吴雩总觉岁月漫长,又因期待爱人的归来而徘徊等待。
(三)
步重华侧身而过,借着暗色在嘈杂的摊位给吴雩传递最后一条交易消息,吴雩却在步重华收手的时候攥住了他的腕骨。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吗?!松开。”在步重华说话的间隙,他手下的小弟已经闻讯赶来了。
耳麦里宋局的吼声几乎要震碎吴雩的耳膜“吴雩!我命令你立刻放手!你要害死玫瑰吗?!!”
吴雩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放手,再这样下去他和步重华都会很危险,但久旱逢甘霖,他太久太久没见步重华了,久到他梦里步重华的面貌已经模糊,久到他已经习惯醒来后泪流满面的自己,久到他数不清步重华在梦里消散了几次。
一群人的踢踏声愈逼愈近,步重华急的不行,偏偏吴雩如失了魂一般拽着他不放,力气大的惊人。
“哥哥,你攥疼我了。”步重华一边担惊受怕,一边面红耳赤,还要分出心去哄吴雩,好在吴雩终于回过神,如烫手山芋般松了手。
“什么人?干什么的!”为首的几个小弟接踵而来,咋咋呼呼喊出气场,团团围住吴雩。
吴雩又“犯病”了,至少在步重华看来是的,他又露出了曾经亡命徒的神情,浑身应激颤抖。几年前从高楼一跃而下的回忆从脑海杀出来,令步重华担忧不已。
“哥哥,他有冒犯你吗?需要帮你剜心还是剁手?”
听着来人亲昵又暧昧的称呼,吴雩轻轻皱眉。
林辞向周围自觉让出一道路的小弟们微微点头视作回应,嘴角噙着笑,先快速上下扫了步重华,才把目光落在吴雩身上“你是什么人?胆子有些大啊。”他一手挑起吴雩的下巴,视线却盯在吴雩背后的步重华身上,眼尾上扬,迷人又危险,“谁都碰?是嫌命太长吗?嗯?”
吴雩就着他的动作和他对视,两个人视线相对,火花碰闪电,各怀心思。
“啧,我担心你啊哥哥,怎么那么伤人家的心?”他松开了掐着吴雩的手,将他推出去又搭上了步重华的肩,勾步重华的下巴,眼里含笑轻浮地控诉。
周围似乎都模糊了,昏暗的灯晃进视线折射出面前恼人的情景,吴雩似乎很愤怒,又好似很平静,僵硬地站在原地,心情漫漶如打结的毛线愣愣目送林辞和步重华离去。
他的步重华有没有回头看自己呢?
好像有吧,他看向自己的时候浅色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里面盛满了无法开口述说的复杂情绪,无奈纠结担忧惊怕,可他什么都没说,他要自己看得懂,他要自己明白。
好的好吧,傲娇的猫咪。我向你道歉,我方才有些色令智昏,是的没错色令智昏。我实在想念你,与你对视的那一刻想念如无声海啸吞噬了我,余波过后,我才惊觉犯下弥天大错。请原谅我的自私,我的冒昧,我以我的思念为筹码祈祷你逢凶化吉,平安顺遂。
(四)
呜——哩——
抓捕行动如约而至,宋局坐镇指挥车,一手抓着对讲机扯着嗓门分发命令,另一手令人啼笑皆非地拽着车里一人的胳膊,胳膊主人正是翻白眼的吴雩。
“你这什么眼神?什么态度!你为什么只能在车里待着心里没数?!”宋局放下对讲机对抱手臂靠在车门上的人嘲讽道。
“嗤——”
“嘿你!你什么态度,你就这样和领导说话的?你上哪去?吴雩!”
吴雩甩开宋局,头也不回地丢下两个字:“透风。”
行动到目前为止都有条不紊地进行,按理说吴雩不该有这种直觉般的心慌。他靠在指挥车的车门上,低头来回踢脚下的石子,手里拿着根烟不自觉的摩挲。
西落的晚霞绚烂多彩,黄色红色金色交织在一起,抛出回忆的锚点。吴雩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他想起步队不抽烟却被他吐了一口烟调戏的事,当时猫咪的脸色也是这样的美丽精彩。
“宋局!不好了!”
吴雩晃了神,心里强压下去的恐慌如火山喷薄蓄势待发,不禁屏住呼吸紧盯前来报告的小刑警。
“步……步队失去联系了……”
轰——!
吴雩险些没站住,往后撑住车窗,随即大步往前拎起面前人的衣领,把人猛掼在车门发出嘭地一声,颤抖着问“什么叫失联了?!怎么会失联了?!他在哪?!!”
他手上用了十足的力气,小刑警的脸色因为缺少空气迅速发红发紫,一副要窒息的样子“吴……吴副”
“步重华在哪?!?”
“吴雩!你给我松手!”
吴雩松开他重重地呼吸,义无反顾地就要往现场走。
现场的几个人要拦他,却被吴雩穷途末路的眼神吓退,有胆子大的上手被吴雩撂翻在地,“滚。”
“让他去。”
“宋局……这这不合规矩...”
“我担着。”
(五)
“哗啦”一声,火光扑面而来,张牙舞爪地包围了步重华,无路可逃。
我要死了吗?
儿时的记忆接踵而来,我似乎又看到一闪而过的刀光带出目眦欲裂的血瀑,看到火蛇舔舐我的脸庞,我倒在角落,无力地想要不算了吧,不必苟延残喘,不必疼痛挣扎,以魂灵宣告这次任务的胜利,也算功德圆满。。。
“步重华!”
“步重华!!”
“步重华!!!你在哪啊——”
“…是吴雩…”我在心里想着,“对,对还有吴雩,他怎么办呢,他又要哭了吧,他总说我爱哭,其实他才爱哭,是个小爱哭鬼。”
我突然不想死了。
大火封门,横尸遍野,地狱无情地向我招手。但是喊声响起乍破云天,我的爱人来寻我了。
(六)
几日后,由严峫一手操办的豪华vip病房内让人牵肠挂肚的“步瓷器瓶”艰难转醒,床边颓丧地趴着一个人,正抓着他的手边自言自语边啄。
“吴雩……”步重华虚弱地唤床边的人,尽力抬了抬手指。
床边人猛地抬头正对上步重华的眼睛。都说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海洋,吴雩以前总觉得矫情,可自从遇上步重华眼睛里却总有涌不完的水流。
我久违的爱人,看到你我很惊慌,一时失语,只能紧紧盯着你,因为我的眼睛比我的嘴会讲话。这一刻我的灵魂不属于语言,属于你。
步重华就那么瞧他眼眶发红流泪,手忙脚乱想抱他又碍于伤口尴尬地停在空中,最后急急忙忙冲出病房说去找医生。
呼叫铃不是在这儿吗....
我就说你是小爱哭鬼吧,不对,你又哭所以现在是大爱哭鬼了。
我也是大爱哭鬼。
吴雩——
步重华又睡过去了。
该抓的抓,该审的审,步重华在病房过了一段除了身体不好其他都很好的快活不操心日子,吴雩寸步不离照顾,严峫隔三差五陪步重华排忧解闷——好吧是单方面被步熊猫怼,还不能还嘴那种,因为吴雩在。
待步重华终于被多方允许出院,站在医院门口时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好像那些暗光剑影,你死我活,火光冲天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天气有些阴,温度有些凉,风吹乱头发扫过脸颊,周围人来人往步重华一个人站在门口,站在台阶上。
他真的瘦削了好多,唯留着骨架撑着一副身子,仿佛风一吹就会如纸片一般拦腰折过。他低着头思索什么呢,可千万不要困在阴郁的沼泽,陷入平静下暗涌的悲伤无法自拔。
吴雩这样担心着。
哔哔——
步重华缓慢地抬起头,向着急下车跑来的吴雩笑了笑,“干嘛那么急?我又不会跑。”
“步重华你说的还算数吗?”
步重华眨了眨眼似乎并没有明白他指的什么。吴雩却只是炽热热烈地看他,并不提示。
“他好像越来越喜欢和我对视。”步重华不合时宜地岔开了思考的十字路口从善如流地开了口。
“为什么你现在总看我呢?”
“因为我觉得你的眼睛很漂亮。”
“只是这样吗?”步重华仰着无辜的表情追问道“不是想吻我?”
吴雩低头吻了步重华的眼睛,认真道“老实说,和你对视的每一秒,我都在蠢蠢欲动。步重华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很爱很爱你,拜托你长命百岁,我有一辈子管着你。”
步重华昂着头摆出了很傲娇的架势和表情,眉眼终于活泛起来,透出一种生机勃勃的状态。吴雩顿时一阵心酸心疼。
即使强悍如步支队,从大火里死里逃生抢救室里走一遭,整个人也不得不散发一种摇摇欲坠的破碎疏离感,于是此时难得的活气显得珍贵不已。
“小吴警官的以下犯上真是愈发炉火纯青了。”步重华从吴雩怀里退出来咳了两声揶揄他“都敢对我发号施令了,罚你不许再看我。”边说边转身往车的位置走,留下一脸茫然的吴雩。
“步重华!不许你言而无信,你自己说让我锁的!”吴雩在他身后气急败坏。
“那看来我只能履行之前的诺言,配合你违法乱纪一回了。”步重华状似无奈回他,向下走了一个台阶,又回头对这个气急的男人眨了眨眼。
“顺便告诉你,我很乐意。”
“只看啊?还不快来亲我?”
愿你我岁岁平安,岁岁平安——
欢迎回来,我的雀鸟,我的明珠,我那该是满身荣誉的大英雄。
"所以故事的最后——”
“少年被归还于世界。”
下一秒,无数代表“暗”的蝴蝶顺风而来,落在盛开的花朵上。
就在这时,立于悬崖上的那道身影,倏然张开十二片羽翼,半黑半白。祂巨大的羽翼微微扇动,便有长风顺势而起,卷起漫天洋洋洒洒的花瓣。应般地闪烁起光华,将世界上的声音向他传达:
“听说过天之国的主人、深渊之子吗?”
“天国的门扉已经开启,魔王宫的报晓钟已绵延长鸣。”
“你看太阳升起了,黄金的巨龙将从天穹降落,四颗恒星环绕,群龙虔诚俯首,拱卫于他身侧……”
“世界树庭的上空高悬八十八星座,星辰阶梯铺展。诸君,正是恭迎精灵王之时!”...
“世界树庭的上空高悬八十八星座,星辰阶梯铺展。诸君,正是恭迎精灵王之时!”
吟游诗人弹拨琴弦……人鱼在无垠的海洋上高歌着一位伟大国王的故事……星星带来古老的传说……
他将从何处降落?远望这寰宇,已无处不是他的御座!
同时脑海中,是系统欣然应允的声音:“没问题。您问书名?”
“那个的话,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了,就叫——”
无数的世界徐徐铺开,光辉盛大,系统的声音随少年一同远去。
“——《生而为王》!”
——————
雷雨交加的夜幕沉沉挂在蚜虫市之上,整座城市都呈现着压抑感,忽然一道天雷撕破空中的裂缝,豆大的雨滴打在倒地昏睡的人脸上。
被雨水浇透得快窒息的濒死感让垂耳兔忽然睁大眼睛,喘着气呼吸着空气好一会儿,才起身扶着还反应不过来的头思索自己怎么会到了这里。
这是蚜虫岛的海边,暴雨灌得身后的海洋愈加汹涌,像是随时要吞噬整座城市。
言逸后怕的抬手覆上自己后颈的腺体,眼神深邃。...
言逸后怕的抬手覆上自己后颈的腺体,眼神深邃。
他记得自己以那满腔恨意和绝望,决绝的拿起枪,破坏了这令他厌恶至极的腺体,死在那个人面前。
明明好似刚才发生的事,他怎么会又到了这里,而且……他的腺体还分化到了S4的能力。
他将眼里的恨意和心中的疑惑压下去,环顾四周,踉跄的起身往城中心走去。
周遭的一切像是被地震蹂躏过,城市中心的建筑也被大型武器冲击得只剩断壁残垣,言逸警戒的眯起眼睛,看向脑海中应当熟悉的那栋大厦,不是飞鹰集团……
那……
他抬脚正欲往印象里的IOA走去,一阵小声呜咽的求救声让他停下了脚步。
言逸蹙眉往摧毁过的建筑物堆砌成的角落看去,那黑暗的一角看不清里面的动静,然而哭泣声却明显大点了,他将内心的暴戾压下去,温声问道:“你还好吗?”
里面的人闻言抽泣起来,断断续续道:“大……大哥哥……好痛……”
言逸放下心来,轻呼一口气,抬手抹了把脸,幸好雨小了,不然这孩子怕是更难捱。
言逸费了一番力气才将这些废弃建筑的砖石搬走,小孩因为害怕和周围的冰冷而缩在一旁瑟瑟发抖,言逸的耳朵轻晃,将背上的枪往后挪了挪,弯腰将小孩抱在怀里,太轻了。
他往还剩了一个屋檐的一层便利店进去避雨,才抬手将小孩脏兮兮的刘海拨开,小孩似乎感受到言逸身上的体温,紧紧贴近了些,以至于背后本不引人注目的小翅膀也同时在言逸的手臂上晃动起来。
言逸看清小孩那仿佛从脑海里久远的过去奔至面前的面容,只觉得心腔骤然松动,又让他联想到恐惧又可憎的过去,他浑身发抖,抚摸着可怜兮兮的面庞的手都忍不住向那脆弱的脖子伸去,然而小孩仿佛归于安全的怀抱,贪婪的凑近言逸的心脏处,然后悠悠转醒,抬起那双与脏污的脸上不同的,单纯又明亮的眼睛。
“谢谢你,大哥哥。”
言逸觉得此时的自己在那双琉璃色的眼睛里有些面目狰狞,在这一句话开口后,他怔怔的收回了往脖颈处试图作案的手。
脑海里的过去也随之崩塌,腐蚀着他的心脏,他疲累的笑了笑,强忍着内心的不适,伸手替小孩擦了擦脸,心不在焉的问他:“不用谢,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揪着言逸的衣服,像是怕他送自己回家,秀气的眉眼拧作一团,小声道:“我……我叫陆上锦,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言逸闻言眼睫颤了颤,视线落在小孩背后不安的翅膀上,又抬头看着头顶已经转小的雨,声音淡漠下来:“我是言逸。”
小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将他抱得更紧,丝毫不在乎身上刚刚被坍塌的建筑划破的伤口,“言……言逸哥哥,我可以跟你回家吗?我……”
他话音未落,言逸却将他的臀部托在手腕,换了个抱着的姿势,很快接受了他的请求。
“可以。”
言逸没有看向小陆上锦此时含着惊喜和感动的眼睛,他步子走得很快,内心涌上来的恶心和仇恨与来到这不一样的世界前,那一枪结束一切的绝望,都汇聚于混乱的脑中,开始构思一场复仇。
小少年全身心的揽紧他的后颈,面庞悄悄贴上那软软的兔耳,好奇的眼睛瞬间软下来,舒服的靠着言逸的肩膀,卸下防备睡了过去。
言逸抱着睡着的陆上锦在pbb驻足一会儿,这里和他想的一样,是多年以前的模样,那时候陆上锦被陆凛管的很严,他除了待在pbb便只能透过窗户看一看被束缚着弹钢琴的陆上锦,和现在差不多的年纪。
他皱眉别开看着怀里人的视线,环顾四周,心想,而现在这座城市被别城特警基地攻击,或许陆凛还是否存在都不一定。
言逸深吸一口气,踏进pbb,占据这里的人不乏有高级特工,他抬起漠然的眼睛,一点一点释放自己S4级别的威压,怀里的陆上锦却并没有被影响。
整栋楼都开始慌乱起来,“快!快走,有人来帮忙了!”
顾远之没想到还有一个这么强的人会来到基地,他拖着受伤的腿走近了些,看向言逸,眼睛里带着尊敬:“你好……多谢。”
言逸摇了摇头:“随便吓了一下。”
又看了看楼里伤亡的景象,皱眉问道:“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
顾远之叹了口气,视线落在言逸怀中的孩子身上,他认出了这孩子是谁:“陆凛与白蚁市的人勾结,他也是我们pbb的人,想要在蚜虫市建造实验基地,他一直想要获得纯种高级分化能力的孩子……”
言逸眉心微动,抱着陆上锦的手也不自觉收紧了些。
顾远之怜悯的望着陆上锦安心的睡颜,继续道:“可怜了他,没有长辈了。”
言逸诧异道:“陆凛也?”
顾远之把他当成蚜虫市其他地方的特工,没有防备他是不是属于这个城市的人,解释道:“这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叫叶晚,他用自己的性命要挟陆凛,才让那个人反水摆了白蚁市的高层一道,只是我们两方交战,也都两败俱伤。”
“叶晚其实并不想活了,他就陆上锦一个孩子活下来,勉强把接受实验的他夺了回来,还是拼死将他放在医院楼下,陆凛杀了白蚁高层的人后也死了。”
顾远之没再多说,言逸也猜得出来或许是良心发现殉情罢了。
言逸没想到这个世界的走向是这样的,他愣愣的望着拐角处偷偷望着这边的小孩一眼,问顾远之:“那是?”
顾远之跟着他的视线望去,眼中的怜悯被慈爱替代,他向那小孩招招手,小孩的眼睛却只盯着言逸和他怀里的人,被顾远之牵着手拉过来介绍道:“这是我的儿子,顾未。”
他顿了顿,道:“我也就这一个儿子了。”
言逸沉默一会儿,他大概明白顾稳还是没活下来,便柔和下眼神看了顾未一眼。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路上的行人都仓惶绝望的在深挖埋于碎石下的亲人,言逸转身看着这阴沉的城市,不知是漠然还是担心的语气对顾远之道:“先生,让这儿的特工帮帮忙吧,这座城市需要维修了。”
顾远之也注意到了蚜虫市被摧毁的程度,沧桑的面容上挂上了担忧,握紧了小顾未的手:“好……”
顾远之却突然咳嗽起来,一只手抚着胸口,像是想要按压那处的不适,言逸拧眉看向他胸口的褐色痕迹,“你受伤了?”
顾远之想要摇头,却突然咳出血来,腿一软坐在地上,将怀里被血浸染的戒指颤巍巍的递给言逸:“拜托你,照顾我这孤苦的孩子,pbb基地和蚜虫市遭遇重创,我走了,怕没有人有能力再重振,你……可以帮忙吗,若是有一日有人可以接管,你不愿意,请拜托等那个人再出现。”
言逸的眉头皱得很紧,这顾远之是在拜托他接受一个并不平等的请求。
但是他又怎么会眼看着这座城市覆灭呢。
他看向红着眼睛扶着顾远之的小孩,这时候的顾未已经经历亲弟弟死在自己面前,沉稳得像个小大人。
言逸的眉心被一只温热的手抚过,他那幽幽的视线与怀里醒过来的小陆上锦对视,他心中急需抒发的扭曲的情感在这一刻有了目的般,他听见自己势在必得的声音落在这飘摇的pbb基地大楼间。
“好。”
小顾未看见爸爸就这样笑着倒在地上,那胸前的鲜血染红了爸爸的身体,也氤氲了他的眼睛,直到浑身脏兮兮的小孩从言逸身上爬下来,拉过他的手,语气就像富家少爷邀请客人去自己家玩儿一样诚恳。
“你好,和我一起去大哥哥家吧,大哥哥很好的。”
小顾未听见他的声音,眼里的猩红一点点散去,疑惑的看着他担心的眉目,身后的小翅膀轻轻摇晃,像是并没有烦恼。
陆上锦大约明白自己可能说了不合时宜的话,又难过的看了一眼顾远之的尸体,轻声道:“我爸爸他也死在我面前了,但是……”
他回头看了一眼正望着外面救死扶伤的场景发呆的言逸,小声道:“大哥哥说我可以和他一起回家,你爸爸不是说你也要和大哥哥一起吗?”
顾未抿着嘴深深看了面前并不悲伤,反而期待的同龄人一眼,又抬头看着言逸。
言逸不愿意再听两个小孩互相安慰的话语,低下头和顾未对视一眼,似乎觉得对方应该已经接受了亲人死亡的结果,戴上戒指,将陆上锦抱在怀里,小孩儿伸手揽住他的脖颈,期待的看了一眼还愣着的顾未。
言逸将手伸向顾未,顾未看了一眼对他发散着期待眼神的小孩儿,伸手回牵住了他。
(●''●)不知道会不会有后续或者多久才有,存个档吧先。
预警:abo世界观逆cp原著改
喻比深高/可能喻偏主动
暂时还没想好信息素,求取
……(省略没什么好改)
喻繁擦了下嘴角,拍掉身上蹭到的灰,慢悠悠地蹲下来,垂下眼看地上的人。
他手里拿着一柄闭合状态的折叠刀,拍了拍平头的脸,独属于S级alpha的压制气味瞬间拉开,喻繁低眼连头都没往下,低声问:“以后见我一次打一次?”
刚还气焰嚣张的平头男此刻双目紧闭,他只是一个普通alpha,对于这种信息素压制,对此——他就这么安静的躺在那,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开口反驳,却因为害怕声音还是颤抖的:“不是……我当时原话不是这么说的……”
喻繁听都没听完直接起身,装作很嫌...
喻繁听都没听完直接起身,装作很嫌弃的样子拍了拍手,站起来面无表情说:“下次多带几个人。”
现在,王潞安尴尬地放下棒球棍,数了数,地上躺倒了五个,还都人高马大的,而且都是真真实实的alpha。
事实上,王潞安只是一个闻不到信息的beta,他对于这边经历的战场只能通过人员惨状来知晓,如果他是个omega恐怕要遭老罪了。
喻繁见王潞安来了,收起了信息素,弯下身子把那把折叠小刀随意扔进口袋,经过他时,见王潞安依然呆愣在那,出声丢下一句:“走了。”
直到喻繁走出一段路,王潞安才回过神来,拎着棒球棍回头追上。
走出小巷几百米就是熟悉的街道,再往右走几步是他们学校大门。
因为还没开学,学校周边冷冷清清。
两人进了平时常去的奶茶店。
跟老板娘打了声招呼,王潞安看着熟悉的店铺和来来往往的行人,心里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靠,我吓死了!你怎么不等我再一块儿上啊?”
喻繁买了包纸巾,随便挑了张店铺摆在外面的长椅坐下:“等你?你这速度,来了只够赶上给我盖块白布。”
“呸呸呸!”王潞安说,“又没让你干站着等,你跑不行吗?他们人这么多,万一你没打过呢?”
“累,不想跑。”
王潞安点点头,那确实比您一打五要累一点。
喻繁脸上青了两块,嘴角挂了点血,衣服也脏污一片。身边偶尔路过几个行人,都不禁侧目。
他拿出纸巾敷衍地擦了两下:“你刚刚说去哪上网来着?”
“你都这样了还去?算了吧。”王潞安拿起手机,按下语音键道,“哎你们都别过来了啊,喻繁一个人把他们干翻了,别来了别来了。”
“你还叫了人?”
“那当然,不然我们一alpha加beta打对面全五alpha多吃亏!哎,我还把我爸的棒球棍偷出来了……”王潞安忽然想到什么,下意识看了眼他的口袋:“对了,你怎么出门还带着刀啊?”
“不是我的,那群人的。”喻繁出口,把玩着手中的纸袋,随意说。
“他们堵你一个人还带刀?!”王潞安倒吸一口冷气,立刻上下打量他,“我以前就听说隔壁学校的人没什么下限,没想到这么狗!”
喻繁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还好,没坏。
……(省略没有改的必要)
喻繁好像……不是在看她们?
女生愣了两秒,回过头去,才发现在她们身后还站着一个男生。
男生个子很高,站在人群中像棵笔挺的松,但看着很瘦,大概是骨架小的缘故。他单肩背着包,身上的校服整洁干净,甚至没有几道褶皱。
看神态分不清楚是alpha还是omega,但她还闻到了淡淡的皂荚香,那一刻这个女孩好像明白了什么——这个omega和喻繁有仇?!
此刻,他的目光跟刚才的她们一样,落在奶茶店那边。
女生微微睁大眼——喻繁她不认识,这位她却是印象深刻。
毕竟每次在按照成绩排座位的大考上,这位永远都坐在一班的第一排第一个。
喻繁老早就发现旁边有人在盯着自己。
只是没想到当他看过去时,对方仍旧坦坦荡荡、面无表情地跟他对视,几秒后,或许是看到他脸上的伤,男生还疑似嫌恶地拧了一下眉。
这一下,让喻繁忍了许久怒火,像是有了理由似地冒火。
片刻,确定那男的确实是明目张胆地在打量自己。喻繁把小刀收起来,点了点自己旁边的位子对那人说:“这么喜欢看,要不你坐近点看?”此刻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学生,他们不敢停下脚步怕被殃及,又忍不住想要看看热闹。
有些题做蒙了的学生自动把喻繁这句话放进脑子里做了一下阅读理解,得出的意思大致是“你再看一眼试试,看我能不能把你眼珠子卸下来”。
被夹在中间的两个女生对视一眼,当即决定跑路。
但在她们之前,身后的男生先动了。
讲真的那个女孩有点担心这位omega,毕竟对方是本校的S级alpha校霸,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和朋友站在那。
只见他抬起手,用拇指勾了勾书包的肩带,在众人惊讶害怕的目光中,满脸淡定地朝喻繁那边走去。
喻繁没什么表情地盯着他,见他过来,慢慢腾腾起身,罕见的这次他并没有释放信息素——
“放学了不回家,都围在这干吗呢?!”
中气十足的嗓门打断了这一次会晤。
喻繁眼皮跳了一下,歪着脑袋往那男的身后扫了眼,人还没见着,先看到一个亮堂堂的地中海。
“……”他刚绷起来的那股劲瞬间散了,懒洋洋地又坐了回去。
那人显然也认出了这道声音,停下了脚步。
一个身材略微矮胖,手上拎着深蓝色公文包的中年男人从校门走来,男人很明显是个beta,对于站在小店围在一堆的学生中,头顶最为特别。他边走边瞪着那些看热闹的学生,周围的人眨眼间就散了个干净。
来人是他们学校的教导主任,看见引起骚动的人,他眉毛一下就竖了起来:“喻繁?怎么又是你!今天还没开学,你来学校做什么?”
喻繁先回头看了一眼奶茶店,又看向他:“这店学校盘的?”
“……”教导主任哑了两秒,看清他的脸后又瞪起眼,“还有你这脸上怎么回事?又跟人打架斗殴了是吧?”
“摔的。”
“你少糊弄我,在哪能摔成这样?”
喻繁思考了一下:“不远,我带您去看看?”
教导主任做了个深呼吸,他并不想这么快的就被气死,他才是个中龄beta。放了这么些天假,又刚过了个好年,他都快忘记被喻繁气到胸口疼的滋味了。
“你等着,明天开学我就找你们班主任。”
他指着喻繁放完话,才转头去看自己身边站着的另一位学生。
有那么一瞬间,喻繁以为自己在看川剧变脸。
“景深,准备回家了?”教导主任亲切地笑着。
喻繁看到那位长得很欠的同学终于把目光从他脸上挪开,垂下眼没什么语气地应了一声:“嗯。”
不知道是不是喻繁的错觉,这位被教导主任称作“景深”的人脸色似乎不太好,太白了,纵使身上穿着干净的校服,可依旧让喻繁觉得这人太病气了。
只见教导主任拍拍他的肩:“等等吧,我正好有事找你,你先跟我回学校一趟,最近要多穿些衣服,容易感冒。”
说完,教导主任再看过来时,眉毛又拧起来:“还有你!没事赶紧回家去,不要跟个混混一样到处乱晃!”
喻繁抬起手,敷衍地晃了两下,跟教导主任摆手道别。
目送着教导主任离开,喻繁正准备扭回脑袋,跟在主任身边一块回学校的人突然回过头来。
喻繁扬眉,刚要放下的手又重新抬起,不知怎的,总觉得这个人怪神奇的,于是乎——喻繁骄傲的把手变成了国际友好手势。
……(我又省)
南城的二月天气多变,下午还出了太阳,没一会就阴雨绵绵。
喻繁把卫衣帽子扣上,双手抄兜,左弯右绕,最终走进一条老旧的街道。
破旧的小店,低矮的楼房,各种信息素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卖二手手机的铺子还放着不知哪首倒霉歌曲的Remix版。
喻繁拐进街边的老小区,就见一辆小货车停在楼道门口,几个搬家工人正往楼上扛家具,还有两个中年女人站在车后聊天。
喻繁看了一眼被堵住的楼道,干脆让到一旁,打算等这户人搬完了再进去。
车旁两人并未发现身后多了个人,还聊得火热。
“以后有事...你只管上楼找姐。咱们这环境是差了点,但人情味儿浓啊,街坊邻居住得近,一些小事能帮的大伙儿都会帮。”
“谢谢姐,我包了点饺子,等我把屋子收拾好了,挨家挨户给大家送去。”
“客气什么……哦对,201那屋你别去。”
“啊?有什么说法?”
“也没什么,”那人犹豫了下,压低了声,“那户住了对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男的是个劣质alpha,他S级omega老婆跑了,天天就知道喝酒赌博,三五天才回来一次,小的也是个整天闹事、不学无术的社会败类,当时大概率是他妈的基因太强大,硬是分化成了S级alpha!不过早几年的时候,那对父子天天在家打架,那动静,信息素两个任谁也控制不住的蔓延,吓得我那一整天都不敢出门……”
“妈妈!”一道稚嫩的声音从小区破旧的大铁门传来。
被衣服包裹成球的小女孩拿着刚买的棒棒糖一蹦一跳地跑过来,可能是装备太笨重,跳着跳着就成了顺拐。还没几步,她就前脚绊后脚,小身板直直往地上摔——
喻繁眼疾手快地弯腰,食指勾住她棉袄后面的小帽子。
小女孩被稳稳拽住,她身子倾在半空中,手里还紧紧握着糖,表情茫然又可爱。
女人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赶紧上前查看情况。她蹲下来把女儿抱进怀里,确定没事后抬头感激道:“谢谢你……”
对方已经转身上了楼,她只看到一个高瘦的背影。
社会败类回到家,把顺路买回来的面包扔一边,进浴室冲了个澡。
出来时桌上的手机嗡嗡响个不停,家里没人,喻繁到桌旁拿起手机,边看边擦头发。
【王潞安:寒假作业抄不抄?发你一份?】
【王潞安:你要不还是写几个字应付应付,不然明天又得在黑板报站一天,何必呢?】
【王潞安:人呢?】
【王潞安:我草,我刚在学校大群里看到个消息,说是教育局严抓,我们学校的尖子班不让办,要散了,那些尖子生要散落到我们普通班里来了。】
【王潞安:不知道我们班里会不会来新同学。】
【王潞安:对了,明早8点有开学仪式,7点40要在教室集合,你别迟到啊。】
【王潞安:???】
喻繁咬了口面包,慢吞吞打字。
【-:发我。】
【王潞安:啥?】
【王潞安:你终于回了,我以为你又被人堵了。】
【-:作业。】
对面唰唰唰发来十几个文档。
【-:这么多?】
【王潞安:你抄访琴那科的作业就行,其他老师反正也不管你。】
【王潞安:不是,你看到我前面说的没?班里要来新同学!】
喻繁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摸出一支能用的笔。
【-:看到了,不感兴趣。】
喻繁想了想,他确实对我转来的谁并不感兴趣,相反,他很对于下午一直盯着他看的“景深”很感兴趣。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要给王潞安发消息打听他,不过,他忍住了。
(省)
他正准备站着睡会,就听见主席台上的音响发出一道刺耳的“咣”声,是话筒落地的声音。
这一声震得喻繁耳朵都疼。他烦躁地抬起脑袋,想看是哪个校领导连话筒都拿不好——他对上了一个后脑勺。
这一刻,喻繁有一点懵。
他们学校有个传统,班级队列都按身高排,喻繁是他们班最高的那个,所以每次站队伍屁股的永远是他,再往前就是王潞安。
喻繁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人的背影。
肩膀窄窄的,还没写他宽,头发有点小长,还没有达到教导主任会来抓的程度,校服外套白得发亮,有一股洗衣皂的香气。
相较之下,王潞安那件发黄老旧、还在后背写了“南城七中我最狂”的校服外套,就像是从垃圾桶里捡的。
所以,这谁?
下一瞬,对方就像听见了他的疑问,扭过身来。
因为太困,喻繁反应有些迟钝。他跟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相看了很久,才后知后觉——这张脸他见过。
是昨天想找他约架的那个。
叫什么景深来着?
喻繁还没想出来,对方先动了。
他看着对方侧着身子,因为里面穿的是卫衣衣领连带着将袖子往上扯,露出了白皙的手臂皮肤,喻繁和他对峙着。
“干什么?”终于喻繁忍不住了,他不耐烦的开口问面前的人。
“……没事。”喻繁看着对面人的眼睛似乎打量了下他的身高,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转过身去。
喻繁有点想笑。
蠢的可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大敞着的窗户照在了在房间内熟睡的二人身上。盛望伸手挡住有些刺目的阳光,偏头一望只见在床上睡得安稳的江添。盛望揉着僵硬的后脖子,宕机的大脑也清醒了些,他看着手臂上清晰的压痕,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脸,应该没有印子吧。
面对着狼藉的桌面,盛望认命地开始轻声收拾,收拾完后就蹑手蹑脚的向房门走去。咔嗒一声后躺在床上的江添也睁开了眼睛,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若有所思的望向门口,抓了下凌乱的头发就起了床。
“盛望,愣着干啥,过来吃饭。”盛明阳看着自家傻儿子对着一扇门一步三回头的,没忍住开口叫道。盛望应了声便坐在了餐桌上,没一会儿江添也出来了。盛望看着还在冒热气的豆浆,朝盛明阳问道“江阿姨呢?”一旁的江添顿了顿手,余光瞥向了盛望。
“上班吧。”平淡的话语让盛望没在问下去,他早上的时候看见了厨房的江鸥,现在也感受到了江添的目光。饭后两人就要往学校赶,少年骑上了自行车后便像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直到白马弄堂最后缩成了一个小点,隐匿在初晨中。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少年人对于时光的飞逝是具体在一张张写满的试卷中的,盛望与江添在期中考试后成功回到了一班。高天扬看着在自己身后重新落座的两人,兴奋地拉过旁边的宋悦,咧开嘴笑道“看看,哥就说福不单行吧。”宋悦在他背上狂拍一掌,她看着这傻大个一边龇牙咧嘴一般兴冲冲的拿出报名表,终是笑出了声。
“哎,添哥,运动会有啥想报的没”高天扬说着把报名表往江添那一推,谁料盛望先一步截了胡,他看着空出的几个项目,男子四千米,女子八百米接力,铅球,男子跳高……
“这些都还没报满?”
“除了男子四千米和跳高根本没人报之外。”
“四千米好理解,但这跳高为啥没人报啊。”
“这个,跳高这个已经内定了,而且是众望所归的那一种。”
“谁啊,看来还挺值得期待的。”
“那可不,添哥去年跳高那身姿、那名次。我打包票,盛哥你要是看了绝对会被折服的。”
“那敢情好,我也报几个,让你折服一下。”盛望笑着怼了怼江添的胳膊,江添拿起笔就在男子四千米那一栏填上了盛望的大名。高天扬来回瞅着这两人,他们俩都这么熟了吗?不过自己稳赚不赔啊。男子四千米帅哥加上跳高王子,这下他们一班真不一般了。
运动会在清凉的秋风中如期而至,日夜奋战的同学也得以喘口气,各自兴奋的拿着班牌进场。冗长的开幕式后,同学们顿时四散开,活力似流水一般蔓延了整片操场。高天扬刚让人去搬水,又马不停蹄地去核对运动员信息。宋悦有序的安排去广播的人,又拿了纸笔挨个问想听啥歌再递给主席台上的人。
“快快快,要轮到江添出场了,稿子写好了没。”宋悦嗓音刚落,手上就多了四五分稿子,感慨着还得是帅哥效率才高啊。江添预备的时候跳高这一块就被层层围住,盛望的个子让他在周围的一群人中看着格外显眼。受现场氛围影响,盛望也情不自禁地看着安静候场的江添。
江添沐浴在阳光下,柔软的发丝随风舞动。盛望看着竟有些入了神,这般干净纯粹的人应当被阳光永远笼罩着。盛望是被一阵欢呼声喊回神的,入目就是江添飘逸灵动的身影,因着惯性上移的衣服露出了一段白皙的腰腹,覆盖着薄薄的一层肌肉叫人移不开眼。
伴随着尖叫声的是从主席台传来的夸赞与鼓舞,在这种气氛下,盛望觉得自己有些燥热不已。活动了下手腕恨不能将第二天的四千米挪到今天。江添结束后观看的人数也就没那么庞大了,虽说校园内倾心于他的人不少,但因为他的冷淡寡言,真敢凑上去的也没几个。盛望看着面前冒着汗的人,将手中的冰水往人怀里一塞,笑道“是挺值得期待的,明天别忘了来看哥。”
第二天男子四千米开始的时候,江添早早的被盛望从观众席拉了下来站在跑道的旁边。盛望眼睛亮晶晶的,颇有些像开屏的孔雀。盛望拍了拍江添的肩说道“我还没试过四千米呢,要是我跑不动了记得喊加油啊。”江添只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盛望在一片期盼的目光中入了场。
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风刮在脸上有些疼,盛望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模糊的呐喊声,余光里是江添默默陪跑的身影。盛望拼劲全力冲向终点,成功斩获第二名。在激动的喊声中,盛望偏头与江添相视一笑。
*.逆CP,ABO设定,严重ooc预警,雷慎入!
*.Summary:燕院长乘人之危,发情期拐老婆,真有你的(doge.
part.0[6p.m南卢律所]
顾晏办公室内此时薄荷香四溢。
燕绥之来不及思考,一把扶住快摔倒的顾晏,先是有些诧异,而后便感到好笑和无奈。
“顾老师,怎么还O装A啊?”
他坏心眼问着,看见怀中人逐渐晕红的面颊以及更加浓郁的薄荷香气,释放出自...
他坏心眼问着,看见怀中人逐渐晕红的面颊以及更加浓郁的薄荷香气,释放出自己的白玫味信息素来安抚这位“假Alpha”先生。
顾晏紧闭着眼没搭话,燕绥之也不恼,他转了个身,将人直接抱到了办公桌上。
他能感知到燕绥之与他拉开的距离,脑中也更清醒了点,正暗自嘲笑自己真信了乔那小子不靠谱的鬼话,刚睁开眼想拜托燕绥之帮忙拿来柜中的抑制剂。
但下一秒他就愣住了。
燕绥之确实拿来了抑制剂,但他浅浅笑着,没有预想中疏离的态度,微微上勾的嘴角,以及好听的清冷声音无一不疯狂撩动顾晏的心。
那一刻他感觉全身血液都被煮沸了一样,热度不断升高,以至于耳中甚至有些嗡鸣。
他想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不然为什么听见燕绥之问他需要标记还是抑制剂?
part.1
顾晏是个Alpha,相比于事实,大家好像都默认这个想法。
薄荷精从小就有成为薄荷精的潜质了,在同龄人还在幼儿园后花园里玩捉迷藏的时候,小顾晏更喜欢抱本书坐在图书室慢慢的看。
“诶?你说,顾晏是Alpha还是Omega呢?”一个女生看着窗外走过的顾晏问一旁的好友。
当时顾晏十五岁,周边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分化,第二性别的观念日渐浓重起来。
“Alpha吧……他那么高冷,没人敢问。”同行的伙伴思考答道,但言语中也充满不确定。
久而久之,顾晏是Alpha由猜测变成大家默认的事实。
但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顾晏是个货真价实的Omega,不过信息素在Omega中倒是很少见——冷冽的薄荷味,倒也符合他的性子。
极少数的人,指的也就是除了他早逝的父母以外,祖父与乔那些人,甚至当年还是顾晏老师的燕绥之也不知情。
燕绥之见到顾晏第一面是在那节公开课上,说实话,因为某人当时淡漠的样子属实不像是来听课的,他甚至也先入为主的将其归入到混学分的学生行列中。
上课时他借着提问的机会瞟了眼花名册,一排三列,叫顾晏。
part.2
顾晏成了他的学生。
燕绥之看着自己校网界面里新添加的几张学员信息不免有些诧异。
他甚至还退出刷新了下,再三确认人家的确是自愿,并且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姓名旁公式照上的人如那天一样,衬衫扣子扣到最顶上,浅淡系的瞳色,平静地注视着镜头,倒有点不近人情的意味。
然后就是一些基本的个人信息,顾晏,男性,十九岁Alpha,学业综合评价是少见的S+。
要知道,梅兹法学院从不缺优秀的人,A+、S等级别的其实不在少数,但能做到S+的并不多,看来那天倒是自己错怪了。
燕绥之边想边往下划拉,直到最后一个常驻问题时他稍稍感兴趣了些——“请简述你选择该导师的理由。”
但顾晏的答案只有四个字加个标点符号,真正做到了如题般简洁。
但这种问题回答的常规套路不应该是写一大段话以及表露心迹么?
燕绥之看笑了。
顾晏说,“追求真理。”
莫名的,如果是别人,燕绥之会觉得敷衍,但如果是这位“冷脸”学生的话,可能还真是他的答案。
part.3
顾晏一开始并没有想要装Alpha的想法。
顾晏的父母是军人,不过很早就去世了。也就剩下了他与外祖父相依为命。
在很小的时候,顾晏一直想分化成Alpha,并且也以为自己会分化成AlPha。
甚至在十二岁的时候,他还自己偷摸去第二性别测验中心做过检测。
如他所料,他会有85%的概率分化成一名拥有薄荷味信息素的Alpha。
但让他始料未及的是,结果只能信一半……
他的信息素确实是清冽的薄荷味,但他成为了一名Omega。
那天他的心情终于有了点起伏,不可置信的看着第二次检查结果单,拽着外祖父从医院楼道里准备再进去检查一次,但被医生无情赶了出来……
Alpha和onega在顾晏眼里并没有两样,也不会有性别歧视的想法,但终归Alpha的身份要方便很多,易感期也不像发情期那样难挨,而且也能避免很多危险。
只是过去一直将自己是Alpha看待,现在这个结果确究令人有些难以接受,而他的祖父要比他更忧虑些,原因无他。
十六岁后,顾晏将孤身前往德卡玛上高中,大学不出所料也会是在德卡玛的梅兹大学就读,且顾晏并不希望他放弃自己的生活一同前往。
所以最后还是动用了一点关系,将顾晏个人资料上的第二性别修改成了Alpha。
在此之前问及顾晏的想法,本着减少麻烦的原则,倒也没什么异议。
所以除了乔等一些要好的朋友外,大多数人根据他的行为举止,也更偏向于从主观地判断他是一个Alpha。
虽然乔知道,但也不会违背顾晏的意愿大肆宣报好友的隐私。
而燕绥之自然不会过多窥探他人的私生活,顾晏也从未在外界露过什么倪端。
part.4
顾晏暗恋了八年,此时终于要有开花结果的迹象了。
他的理智被qingyu蒸的摇摇欲坠,可现在还要做一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选择题。
当然是选标记了。他几乎是下意识心想,最好做一个终身标记,这样某位燕大狐狸想后悔也不成。
但顾晏说不出口,选了标记不就相当于明目张胆的表示,提前的发情期和释放的Omega信息素都是勾引你的手段罢了,是的,我喜欢你很久了,所以你快点咬我不要不识好歹?
他真真切切的暗恋了八年,此时的机会有多好他不会不知道,错过了是否还能等到尚且是个未知数,附上一个大问号的那种。
薄荷精彻底成了个闷罐子,一声不吭熬的眼睛都红了,不过燕院长一向绅士,善解人意的拿着抑制剂不远不近的等在一边,甚至好心的放出更加浓郁的安抚信息素。
虽然缓解了一定的情热,但却让顾晏更加坐立难安。
part.5
"顾老师,还没想好吗?"燕绥之终于出声,顾晏还沉得住气,反倒是他憋不住了,毕竟此时办公室里信息素浓的都能将两人腌入味了。
再说,他的信息素对顾晏来讲是安抚信息素,可顾晏的信息素对他来说是真的不能再真的Omega求偶信息素啊……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身下,幸好暂时看不出来,让他不至于太狼狈。
顾晏抬头看他,眨了眨眼睛,一向清冷平静的眼神有些迷离。浅浅粉意弥漫上他的面颊,这是与平时截然不同的薄荷精,难得的不再呛人,确实让燕绥之有点不习惯,但不可否人,很迷人。
"我……"顾晏本在心中都打好腹稿,想趁着这个机会刚好表白,可不知为何,每当他一看见燕缀之,平时对待别人的游刃有余通通失效,记得那时他被评“一级律师”也没多紧张,而某人还厚脸皮的将其归结于自己教的好。
"喜欢我,是吗?"燕绥之接过话,平静的语气好像只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虽然燕绥之还是平时那幅谦逊温和的模样,却让顾晏内心更慌张。
于他而言,诧异抑或是无法接受的情绪相比于此时的态度更在他的意料之内。
燕绥之自认为对待感情并不迟顿。
相反地,因为职业律师的原因,打攻心战更是家常便饭,再加上当时的兴趣使然,在大学时期他还选修了心理学。
有次好友在与他闲聊中调侃,如果他没有选择或为律师的话,或许现在会是一名优秀的心理学家。
顾晏是他的学生,但在之前那些案子的相处之中,最多有些怀疑,但也从未真往这方面想过,可现在……
按顾晏这些小动作,说他不喜欢燕绥之都不信。
不过对于这件事,燕绥之觉得自己也挺反常的。
他本以为自己会选择打个马虎眼匆匆略过,给双方都保全面子搪塞过去,可内心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几乎是有些雀跃的戳穿了这层薄薄的窗户纸。
part.6
——某个东西震的砰砰响,顾晏毫不怀疑它要跳出来了,他分神的想,燕绥之会听见吗?
"喜欢我,是吗?"
是。顾晏想说很多话,但此时的思绪早已乱作一团……他深陷囹圄大久了,连意识都飘飘忽忽的,他想说很多话,但又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终于得到了明确的答案,燕绥之也便不再追问,他看着顾晏自己煎熬着,无奈叹了口气,又回到平时睁眼说瞎话的状态。
"顾老师,总是打抑制剂对身体不好。"
嗯?顾晏现在脑子里跟浆糊似的,他没反应过来燕绥之莫名的话,下意识的想反驳他在目前市面上,有副作用的抑制剂几乎都被列为违规药品行列,不会正规出售,所以……
"所以顾老师只能被标记了。"燕绥之笑笑,望着仍处于茫然的顾晏,又当面将抑制剂扔回了柜子中。
等顾晏再回过神,他已经被某只燕姓大狐狸抱在了怀里,Alpha的呼吸打在Omega脆弱的腺体上,微凉的唇若即若离的擦过,就连尖尖的犬牙也不知何时冒了出来,诉诸着想要标记的请求。
这是燕绥之,平时一向温和优雅的人因他而染上yuwang,并且这幅样子只有他能看到。
这个念头让顾晏难以抑制的愉悦起来,如果现在真的将他拟薄荷精化,那想必整株的叶片都在头奋的摆动。
part.7
过往的十多年里,顾晏从来都是靠抑制剂度过难熬的发情期,今年二十七第一次被标记,身体与心灵都十分的满足,灭顶的kuaigan都要将他淹没了。
Alpha的犬牙缓缓的刺入Omega微微凸起的腺体,随后注入的白玫味信息素像是带着暖意的水流,冲刷过他的神经血管,然后强势且不容抗拒的与他的薄荷信息素抵死纠缠,最后完全交融在一起。
被填满了……这是标记完成后顾晏的第一反应。他难得的放松,全身没力气似的依靠在燕绥之怀里。
而燕绥之一脸满足,Alpha此时的独占欲到达了顶峰,有一下没一下的在顾晏颈脖处轻吻,玫瑰金的眼镜链条随他的动作一晃一晃,晃荡出好看的弧度。
而顾晏自然感觉到了后臀处,隔着薄薄的西裤,传来的炙热也让人不容忽视……
而顾晏仍是面不改色,他没有要移开的意思,那抱着的人就更没有这种自觉了。
用某人的话来讲,就是正常生理需求,有什么可害羞的。
温存又持续了一会,燕绥之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顾晏,他勾着唇,耐心地整理顾晏身上被他弄得满是褶皱的衬衫。
此时窗外天色将暗来暗,原本瑰丽绚烂的火烧云颜色早已转暗,只留下一层浅淡的红意。
燕绥之收回了揶揄的目光,好整以暇,贴心的问,"还能走吗?"
顾晏也随他的目光看回来,点了点头,然后又明知故问,“去哪?”
"还能去哪?"燕绥之轻笑了声,"该回家了,顾老师。"
——FIN——
CP:松柏(逆CP)
致歉厉冬忍
简松意Alpha×柏淮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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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描淡写一个字。“有。”
有?柏淮居然有喜欢的人?自己作为他最好的兄弟却毫不知情?简松意突然觉得胸口堵了一口气,不太高兴地挑了挑眉。包间另一头,俞子国则步步紧逼:“那你喜欢的人是谁啊?”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回答。柏淮却往后一躺,半匿在阴影中,手指又解开一颗扣子,语气漫不经心:“这就是下一个问题了。”简松意觉得那口气更堵了,这人还吊胃口,真是扫兴,没意思。不过反正我也不好奇。然而一直到上完厕所出来洗手的时候,心里都还...
“简松意……小朋友……小意……”
“嗯?”
“我喜欢你……”
“嗯……嗯?!柏淮,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你要和我谈个恋爱吗?”鬼知道柏淮说这话的时候有多紧张,但他不想等了……
简松意沉默了,当柏淮已经感到没有希望的时候,他一把抱住柏淮,力气大到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血液里。
“我答应你……我还以为,应该是我告白呢……”我还想在等我发现你喜欢我的时候告白呢,没想到你捷足先登了,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你都是我的……松开拥抱后,柏淮抬起左手,看着葡萄石上刻着一半的字,笃定地笑道:“我觉得我十八岁应该会很幸运,以后请多关照啊,男朋友。”比如,能追到你,就再幸运不过了。
然后又凑到柏淮耳边:“不过以后,你睡觉只能抱我……”
表白了嘿嘿嘿(o﹃o)
我觉得我这样有点不尊重原著怎么办,要不我删了,重写?(小心试探ing)
今天心情好,三更~~~
俞朝
谢俞今天一下手术就往家赶。
一想到家里香香软软的媳妇,他不自控的加快速度。
推开熟悉的门,撞入他眼中的却是贺朝慌张藏着什么的身影。
谢俞绕到他身后,从他肩膀上探着头看。
贺朝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下子转过身。手里的东西却还是被包裹得好好的,对于谢俞探究的目光不管不顾的,就这样任由他盯着。
贺朝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手一直拽着自己的衣角,“小朋友,你,你今天回来的挺早哈……”
谢俞抬起头,正准备问问他刚藏什么呢,就听到有一个跟他家朝哥连语调都一模一样的声音响了起来。
(啊啊,我怎么就慢了一步呢,差一点就被看到了诶!不对,他应该没有看到吧……)
谢俞又看了看面前手足无措的贺朝......
谢俞又看了看面前手足无措的贺朝,嘴唇被自己咬的泛白,确定不像是刚开口说过话的样子。
“哥,我都看到了。”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藏什么,但看他这反应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至少不会是对自己有利的。
谢俞故意把脸拉了下来,一脸严肃的样子倒真有了几分生气的样子。
(啊?他好像真的生气了,怎么办啊,到底要不要说啊……)
贺朝把头垂得低低的,几次欲言又止,为难的都快把手指搅到一起了。
最后还是谢俞先心疼的败下阵来,把贺朝揽到自己怀里,低声安慰“乖,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我不怪你……”
热气就打在贺朝耳侧,很快他就红成了一只煮熟了的大虾,直往谢俞怀里拱。
“也没什么啦,就,就是一个猫耳朵的发箍……我看着它毛绒绒的挺,挺好看的就……”贺朝把自己整个团进谢俞怀里。
(天啦噜,我对天发誓,我真的就只是想看看你戴上是什么样的啦,就一眼来着……)
“真的?”
“嗯。”贺朝疯狂点头表忠诚。
“可是,我不喜欢哥骗我诶。”
贺朝团子轻轻抖了几下,颤巍巍探出了一颗小脑袋,“我想看你戴!”
说完就又缩了回去,一副不听不听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再出来的样子。
“那我就只能让哥,看个够了……”
江严
江停早上一信赖就看到自家那个几天不教训就要上房揭瓦的皮猴子乖乖的,他干什么他就默默跟着。
他像往常一样到了放老同兴的柜子前,手刚碰上柜门……
(唔,他应该不会发现我昨天晚上偷偷扣了一块吧……)
(那个真的是苦苦的还有点涩,不像奶茶,甜甜香香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喝这个……)
江停的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圈,收了回来。
转头去看冰箱,正准备找一找前几天买的奶黄包的半成品,放在锅里蒸蒸就可以应付这一顿早饭了。
(完了,他不会是要找那个奶黄包吧,昨天那个茶真的太苦了,我怎么就没忍住把他奶黄包给啃了呢……(/_\))
江停再次把手收了回来,转身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对着严峫温柔着笑道:“宝贝,你想去那坐着,我给你做早餐。”
可刚目送自家大宝贝乖巧地在椅子上落座……
(他今天好好说话诶,那我等会儿是不是可以跟他商量把三天一次改成五天一次……)
“!!!不可能!”
于是刚起床没多久的严峫就又回到了床上,并且成功躺了一天。
习自
夏习清有一个很宝贝的柜子,平时守得死死的,连周自珩都不能靠近。
虽然认为应该给伴侣一定的私人空间,但难得有个东西值得夏习清这么情感淡薄的人如此严防死守。
于是,趁着夏习清洗澡,周自珩还是没能耐住自己的好奇心去偷偷看一眼。
一打开柜子,周自珩就明白为什么这人防他防成那样了。
为什么这全是他的各种涩图啊,为什么他一个大男人要穿裙子?还有各种耳朵尾巴什么的……
周自珩瞬间陷入了莫大的羞耻感中,整个人红着脸往后退,却撞上了一个有些滚烫的坚硬。
一回头就是夏习清扬着嘴角的样子。
(啊啊,你还好意思笑?!我要等你出去之后把这些全没收!一定要藏到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去,所以藏哪里呢……)
“我的道德标兵啊,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夏习清听着这个声音喟叹道。
弯下腰,胳膊从人腿弯穿过,一用力就把周自珩整个人都打横抱在了怀里。
(可爱?他居然觉得我可爱?所以这就是他给我画兔耳朵的原因吗?)
尽管心里活动多到飞起,但周自珩还是故作镇定地抬起头看着天花板。
“宝贝,那你说说你需要什么样的画啊?”
“我想要?当然是西装革履的大总攻!”说完就把头偏到一边去了,无论夏习清怎么逗他也不理。
“既然你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的,我就只能照着自己的心意……”
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走到了画室门口,夏习清几步并在一起跨过地上散落着的画具,到一个花架前把人放下。
“再来一张了……”
食鱼
余邃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天气这么反复无常的,白天热的让人懒洋洋的半夜又突然降温的。
当第二天早上被冻醒的时候他就已经裹着一床薄薄的毛毯熬完一夜了。
用手撑着挣扎着爬起来,突然的体位变换让他头晕目眩的,刚站起来还摇晃了几下才站稳身子。
晕晕乎乎地下楼找水喝,就看到时洛已经守在了饮水机前,手里捂着一杯牛奶。
看到自己下楼虽然面上不显甚至还蹙了蹙眉,但眼睛里那一刻迸射出的光亮是骗不了人的。
(今天好像起的又有点晚了,小朋友都等久了。)
余邃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却没有错过时洛诧异的表情。
“洛洛?怎么了吗?”
“啊?没事,没事……”时洛确定自己刚才清楚听到了什么东西。
从时洛手中接过尚且温热的牛奶,余邃心里流过一道暖流。
(我们家洛洛真细心。)
时洛不动声色地转身揉了揉脸,强压下心中的笑意。
(害,昨天晚上怎么就突然降温了呢,好像有点感冒了,小心一点儿,应该不会被洛洛发现吧……)
“哥?”时洛有些生气了,声音也没有那么清亮了,反而有些沙哑。
“嗯?”余邃伸出舌头填掉了唇周的一圈奶渍。
“你又要自己扛……”
“?”
“哥,你不乖哦……”
炀祁
(唔,小队长好忙啊,都好久没理我了……)
于炀本来打算再开一局的可没想到隔着耳机听到了祁醉的嘟囔。
默默关了电脑,做到祁醉面前,“队长……”
祁醉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有点渴了……懒得倒水,啧,当时为什么要把饮水机放那么远,麻烦……)
于炀站起身,二话不说就去倒了杯水,然后开始挪饮水机。
“!!!”
(他好像能听到我在想什么一样诶!)
于炀无奈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祁醉肉眼可见的更激动了。
(我想吃小队长买的青团!)
于炀无奈地笑笑,转身出去排队买青团了。
于是,这项技能就成了祁醉合理偷懒的方法,想要什么都不用动嘴的。
直到……
(小队长,你让我一次呗~)
“?!队长,你不乖哦……”
雩华
面对队里来之不易的假期,吴雩自然是拉着步重华出门逛小吃街了。
一路看过了许许多多各形各色的美食,吴雩真的是都看花了眼。
目光就随着那倒过去的一道道佳肴走,但又顾忌着旁边的步重华,不敢买了来吃。
(他好像很想吃的样子诶……)
吴雩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抖,迅速转头看向步重华。
步重华感受到身上莫名多出来的那道灼热视线,无辜地回头看向吴雩。
(看我干嘛,心疼你还心疼错啦?)
“?!”
“队长,我想吃那个凉面。”
(你身体什么样自己心理没数吗?还吃凉面?)
“不行。”面不改色。
吴雩侧头看着步重华,但这在步重华的视角看到的却是他一直盯着自己旁边的小吃。
(感觉他好想吃那个诶,到底要不要让他吃,就一点应该没事吧……)
“我的宝贝真为我着想,没事,听宝贝的,不吃了,回家,吃你。”
逆cp,不喜勿入!
江停这几天在杨媚的强烈安利下,其实还是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下载了wb。
一向保温杯里泡老同兴的江停同志现在就像是突然发现了新大陆,在推荐里的同城页面翻看。
看着他们拍出来的各种美食和旅游打卡点的安利视频才发现原来他们所处的城市也有这么多的美好。
平时被他们忽视的岁月静好在这些人的视频里尽情展现自己的魅力。
为什么这个会引起江教授的注意呢,主要还是要归功于他的头像。
那个小小的圆形框里是两个互相依偎的身影,两个人的影子都已经融在了一起,不再分彼此。...
那个小小的圆形框里是两个互相依偎的身影,两个人的影子都已经融在了一起,不再分彼此。
而这其中一道影子呢,是真的怎么看怎么眼熟。
江停下意识地就点了进去,翻到最下面,他发的博很多,但江停很认真,每一个都拆开来细细品读。
渐渐的,他的唇角就不自觉地染上了笑意,后来又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笑得勉强起来最后红了眼眶。
“叮。”最后还是手机突然没电发出的提醒声把已经傻在原地的江停唤了回来。
抬手抚上眼角,摸到一手的湿意后才如梦初醒。
这天下班回家的严峫就收到了一份特别的礼物——一本回忆录。
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作为执笔者完成的一本纸质书。
翻开第一页,是熟悉的ID。
我今天在酒吧遇见了一个人,长得真好看。
——你更好看,我的爱人。
停云霭霭,时雨濛濛
八表同昏,平陆成江
……好名字。
——峫,常喻青山伟岸,而你正是我避风的山冈。
他居然在我车上喝牛奶,他应该是喜欢我的……
——自始至终都只喜欢你。
啊啊啊!他喝了我家的媳妇茶,以后就要做我媳妇儿了!
——嗯,媳妇儿……
他又受伤了,是我没保护好他吗……
——雄鹰展翅,所爱也应并肩而行,我的爱人,无需为我担心。
哈哈,他被剃秃了诶,真可爱……
——你喜欢便好。
严峫一页页翻过去,发现这全部都是自己曾经记录的从第一次正式见面到会来终得相守的心情,而每一张下面都跟了一句江停手写的回应。
有的只有寥寥数语,但严峫不难想象到那个外人眼里的高岭之花用一只黑色圆珠笔一笔一划地写下这些话时的样子。
眼角不自觉就湿润了,严峫几乎是冲到江停面前,跳起来把自己塞进江停怀里。
“江停……”声音闷闷的从怀里传来。
“我在。”江停温柔的话语也响起来。
伸手虚虚抚上严峫的脑袋,顺着发丝的方向抚摸着。
他们的爱情,以后会由他们两个人挥笔铸就,直到最后一个句号的落下……
你是我的文艺复兴。
只有玫瑰,与你相衬。
在我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一朵玫瑰。
浩瀚宇宙无法私有,但却可以寄存于追逐理想的眼中。
我们生来就是为了成为自己,而不仅仅是变成一个“正常人”。
周自珩不一样,他是比虚幻还要美好的...
周自珩不一样,他是比虚幻还要美好的真实,是无法复制的犀牛。
我毕竟是一个不成熟的理想主义者,但我偶尔也想和我的理想一起死去。
留恋富士山的樱雨雪光,却又畏惧随时喷薄而出的炽热岩浆。人类的欲念总是自私而复杂。
艺术品摔碎了都是艺术品,小瓷片儿都闪着人文的光辉。美学价值是不会因为画布的褪色而贬值的。
在星星碎屑的指引下,张牙舞爪的小玫瑰敛起了一身利刺,用黑暗换取月光,纵身一跃陷入柔软宇宙,永久落网。
遇见你的那一刻就是大爆炸的开始,每一个粒子都离开我朝你飞奔而去,在那个最小的瞬间之后,宇宙才真正诞生。
这朵世间最美好的玫瑰,星尘为泥,银河滋养。永远不会枯萎,永远在沉静宇宙中盛放。
这是我要给你的,宇宙级别的浪漫。
丁达尔效应出现的时候,光就有了形状。
WhentheTindaleffectoccurs,shapecomesintobeing.
我们每一个人,都由无数个十万分之一的幸存粒子组成,散落在数十亿的人海。所以我和你相遇,是无数微小粒子前赴天继、湮灭碰撞,创造出来的奇迹。珍贵又难得。
Preciousandrare.
拥抱一朵玫瑰需要勇气和耐心。我知道那些刺会扎进皮肤里刺进血液里,没关系,给我一分钟,我把它们拔出来,这点痛很快就可以缓过去。但我依旧想要拥抱那朵玫瑰。
Ittakescourageandpatiencetoembracearose,butIstillwanttoembracethatrose.
ooc,文笔差,无逻辑
激情短打
有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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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书如今早早不再是“殷领导”,美其名曰不想打扰自家爱人工作,希望错过了许多年人间烟火的人可以愉快地体味生活。
其实是他懒得上班,更没力气去上班。
再者,他的确打扰了自家爱人工作。
被逗者浑身不自在,恨不得用胶布把罪魁祸首绕起来,直接丢回家里。
也不知殷无书耍了什么鬼招,回回能准时出现在谢白眼前。
使人心烦意乱。
谢白自己更不用说,根本无法好好休息。
办公室里的几位同事都司空见惯了,江昊然...
办公室里的几位同事都司空见惯了,江昊然和老陈曾经满怀着羡慕的心情感叹过一句:小白,你跟我们领导的关系真好啊。
谢白:“……”
总而言之,谢法医对突如其来的领导不满得不行,一张肉眼可见在大声警告“庸人勿扰”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于是为了一场两全其美的结局,殷领导顺水推舟地回家养老去了。
当然,这不代表他的二十四个小时全花在太玄道以及娄衔月的桃花醉上。
太玄道的旧院子里多了几盆花,谢白搞不清楚为什么要种这般多,只知道其中一盆银叶菊在殷无书的关爱下已经长到二十米左右了,看上去被养得很不错。
相反,一盆仙人球被他生生浇死,一盆芦荟因不明原因而死,死状令人不忍直视。
或许是目前没有非得处理的大麻烦的缘故,谢白一旦放假,殷无书就带人去“游山玩水”,不管对方愿不愿意。
见谢白嘴上死活不答应,实际上哪次不是任自家老大拽着走,立冬忍不住嘲笑一番:“古人诚不欺我,口嫌体正直啊。”
殷无书偶尔会心血来潮,站在办公室门口等谢法医下班,而后接人回家。
俩人并肩而行,被外套的广袖遮住的两只手紧紧地牵在一起。
谢白偶尔会觉得,他们好似世界上每一对平凡的恋人,过着平凡的生活,朝朝暮暮,日日月月。
是他想要拥有的,满是烟火气的日子。
.
某天晚上,谢白一如既往下了班。
从灵阴门走出来时,他一眼便看见了熟悉的身影抄着手站在桥上,正瞅着桃花林发呆。
这个姿势跟上次“设计师”的殷无书有几分相似。
同样是站在桥上,那时的殷无书倚着桥边的石栏,漂亮的乌沉沉眸子朝谢白方向看。
笑意盈盈。
没想到,妥妥一幅美人图,竟被他一句话打个支离破碎:“给你的居住环境做了点改造,十里桃花堤,每天秃半棵,也够掉好一阵子了。”
逗归逗,但眼里的浓烈情意是不会撒谎的。
只是今天他看的并非谢白。
不等谢白凑近问他你今天又发了什么疯,那个沉思默想的人先冷不丁开口问道:“小白啊,你说用一片桃花林酿得出多少坛米酒?”
殷无书这人阴阳怪气得很,一天能换八百种法子来戏弄别人,奈何别人要么无心反抗,要么无力反抗,那些被他欺负的无罪生灵也不例外。
他今晚这样问谢白,说不定人明天前脚刚上班,他后脚就把十里桃花修成十里泪花。
不过,提起酒,那段春末傍晚的回忆乍然如潮水般涌来。
谢白好像不知道殷无书当时喝的是什么酒。
思考了片刻后,殷无书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前几天翻了好几本书,这里的风水明显不好得不得了。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殷无书:“干脆廓清,斩草除根。”
……罢了。
殷无书没有停止自己的胡言乱语行为的意思:“哦,小白——”
话音未落,腿脚忽然一轻,殷无书一下子搂住了谢白的脖子,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之意。
他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又低低笑了起来:“这么急躁啊?小白同志?”
他被人抱着下了拱桥,经过那块漂浮在河面上的圆滚滚石头,丝毫没有口中所说的急与躁。
恰在两道身影消失于影影绰绰雾中的瞬间,谢白不合时宜答:“这种没事找事的病要早点治,以免留下后遗症。”
只听得了“没事找事之症”的病人满面悲伤地叹了口气,随后带着点调笑意味说:“治不治,要怎么治,随你吧。对了,我得提醒谢医生一句,一切以病人为重。”
“毕竟……按谢医生的专业水平,我这位弱不禁风的病人可架不住。”
“……看病人表现。”
某月十五,谢白在康和医院里点完卯后,不紧不慢回了家。
走到院子门口的一刹那,猝不及防地,谢白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夏日的阵雨,突兀且迅速。
他犹豫了一下,很快下了决心,便推开了院门。
人有个毛病,在面对灵异事件的时候,总眨一眨眼睛,揉一揉眼框,掐一掐手掌。
行动派的话,估计会不假思索,转身就跑。
所幸,谢白不属于任何一部分。
“你干什么?”他对着“灵异人物”干巴巴一问。
面前的人一身红衣,眼含春意,眼尾那抹红分明是故意画上去的,全身上下糊了一层与往常不同的……
颜色。
殷无书往来不爱穿颜色过于灿的衣服。
百来年前,他仅仅穿过白衣和其他浅色的衣服,谢白少时穿着打扮的习惯一一照着他样子学的,可偏偏学不会。
仿佛那些颜色是殷无书的独特颜色,他人就算比着葫芦也画不出瓢。
一尘不染。谢白当年得出这个结论。
此时此刻,一尘不染的那个人居然穿着一套红得刺眼的衣服,涂着一层灿得夺目的颜色。
宛如坠入红尘的仙客。
谢白皱了皱眉头。
他开始把殷无书干的所有好事连起来。
为何非要种如此多花……
为何一面把那盆银叶菊养得生机勃勃,一面却把仙人球和芦荟统统弄死……
为何猛孤丁地想去掉桃花林……
为何会穿成这样……
一件接一件。
谢白保持着现在的姿势,一眨不眨盯着面前的人看,似乎在等对方亲口告诉自己他所作所为的根由。
尽管那个根由,谢白已猜个八九不离十。
可是殷无书只伸手碰了碰他的嘴角,笑着问:“少年,开心么?”
《阴客》的第十四章里说过关于殷无书的相貌:“这人本就生得极好看,只是他平时过于不拘,凸显不出来”。
为了证明老婆有多好看,以及描述小白被人拿捏得死死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