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漓的推荐LOFTER(乐乎)

好久不见,社畜最近疯狂加班中。想着好久没动笔了,还是该写点东西。

【新闻板块】

【公告】读心弹幕功能今日起公测

为提高玩家观看体验,方便理解游戏通关技巧,系统新推出“读心弹幕功能”,可在获得玩家允许的情况下将其内心想法以弹幕形式播放,单次观看充电5000积分后可解锁。本功能即日起在联赛明星选手小电视中试运行,欢迎广大观众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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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5000积分?你怎么不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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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鬼落泪,活下去已经很艰难了…...

穷鬼落泪,活下去已经很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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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剌剌地开读心功能真的没关系吗?公会情报人员表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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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术师点了一个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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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长的小电视好像能解锁这个功能,但是他交积分给关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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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自己关啊?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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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是系统一边收观众解锁读心功能的积分,一边收玩家保护隐私的积分?贱不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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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想象这个功能推广后有多乌烟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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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nm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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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bb,我真的很想知道黑桃大神杀怪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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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看红桃!皇后我是你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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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神/\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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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柳!为我大神疯狂打cal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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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真大家为了思路保护,估计都会交积分关这个功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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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家不清楚,但我们白会长怕是不会错过这个赚钱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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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这就去柳哥直播间开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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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好有钱……我还在为了下周的保命道具勒紧裤腰带攒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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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你不是一个人……

【观众讨论区】

【读心功能氵】在线招人记录流浪马戏团队员心声

楼主

RT,俺是战术师厨,正蹲在逆神的直播间前记录杀手序列的团本思路。听说流浪马戏团今天来小电视区打团本,求好心人帮忙记录他们的内心想法和思路(白柳为主,方便的话再记一下小女巫和猎人的),费用我出。感激不尽!

woc富婆

富婆带带我

大佬积分好多……慕了

豪掷5000积分追星……不是很懂你们富婆捏

5L楼主

在下游戏玩得还可以,攒了点小钱而已。之前玩多人游戏和逆神排到一起合作过,侥幸学会一点他的思考方式,省下不少买保命道具的的积分;所以这次想趁着读心功能开放再多学点干货,5000积分学费真心不贵。

还有,我是男的(微笑)

富哥真的给报销充电积分吗?我正好在看柳哥的小电视

5000积分?楼主你不是要记3个人的吗?

8L楼主

回复6L:嗯嗯,我转账给你

回复7L:这次系统还行,充完积分后可以看到屏幕内所有明星玩家的心声弹幕,除了关了读心功能的廖科之外,其他人都能看到。比如我现在就被柏溢的脑洞弹幕晃得眼瞎:-)

潜水人出来认亲,柏溢和柏嘉木这俩内心戏真的好多

?!真的吗?我一直以为杀手序列全员都是和黑桃一样走冷酷杀手挂的

11L楼主

回复10L:黑桃确实冷酷杀手,整场游戏内心戏不超过10个字那种。刚刚逆神还在布置战术的时候,黑桃身上突然弹出一条“在那里”的弹幕,然后就跑得无影无踪。所以现在逆神正在高速运算分析线索,从而试图找到黑桃。

所以原来黑桃真的是直觉系玩家啊

逆神实惨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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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逆神快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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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桃!黑桃你在哪啊?!”“黑桃你出来吧!我这次不强迫你和队友合作了!都是我这个做战术师的不好!没有考虑你这个做主攻手想以一己之力带我们躺赢的感受!你是个好主攻手,都是我没做好!”“快出来!我们回家了!我们不玩游戏了好吗?”“黑桃!原谅我吧!只要你愿意乖乖出来,我们出了副本就带你去见你最喜欢的白柳!”

——节选自逆神老师著作《寻找黑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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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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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到系统故障免费给我发道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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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黑桃真的喜欢白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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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又是住在哪个山顶洞?上轮挑战赛结束后这俩人之间有目共睹地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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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邀,人在现场。

当我从精神漂白剂粉末中重新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黑桃躺在担架上,手里紧紧握着一张纸条,旁边柏溢跟他说了一句什么,他才把手松开。柏溢看到纸条内容时一脸震撼,廖科在后面一脸磕到了的表情。

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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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位置离他们挺近的,听到黑桃说纸条是白柳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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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dlkd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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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楼主:大佬我充电了,但是感觉场面有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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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怎么了?前排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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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猜一个被吵到,就冲队伍里有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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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hh牧神:你礼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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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24L:

牧神和木柯的内心戏……有点多,小女巫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安静

回复25L:其实白柳的弹幕才是最多的。救命,怎么会有人想东西这么快?跟不上啊

28L楼主

回复27L:辛苦辛苦。能拜托转述一下白柳的思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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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楼主:他的思路刷的太快了,我记了一些关键词,马上粘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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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委托人小警官身份很高手套无遮挡作用应该是保护”

“两人共同接触咖啡杯个人信息指纹或气味”

“怪人戴手套爱喝水异构肺收集直接接触她身体的物品自己少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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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c这就推出来了?我看过其他人玩这个本,都是等汉堡店对方摊牌才发现对方是异教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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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大佬就是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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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柳哥小电视的时候还说他怎么突发恶疾装痴汉,原来是为了收集带对方信息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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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异教徒是怪物操控者吧,撕谁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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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真我觉得有猎人在可以平推吧。我看过他玫瑰工厂的视频,单枪平A攻击力都过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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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这些人要走trueend,所以还在好好解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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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人没有口臭操纵者另有其人标记物是关键”

“黑手党的领袖就是那个小警官警局被渗透一并清扫”

“假意合作标记物下手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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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c这就破案了?果然是大神

39L楼主

回复37L:谢谢谢谢!能请帮忙看看小女巫和猎人的思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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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39L:okkk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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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好想知道其他人现在是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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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怀疑队友能不能跟得上柳哥的思路,毕竟阴山村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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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楼主:猎人一直在观察地形和潜在伏击点,小女巫在思考如何利用自己的外形优势混进异教徒据点打探消息。基本都是个体化特征比较强的思考模式,感觉很厉害,但不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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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我想起了高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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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柳在爱心福利院揭穿小女巫身份开始,小女巫就走向了给白扒皮打工的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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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小女巫实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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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猎人原来是这么不假思索的类型吗?之前看他在玫瑰工厂和白柳打得好凶,居然服从性这么高,什么忠犬行为

这就是联赛一流主攻手的素质啊(羡慕)

小公会玩家流下羡慕的口水

卡巴拉公会玩家流下羡慕的口水

其实木柯的服从性才是最好的。配药剂的时候小女巫怀疑白柳给的那个比例是否靠谱,猎人心里其实也没底,不然不会做怪物群攻白柳的应急预案。只有木柯在心无旁骛按照比例稀释标记物,甚至还按照稀释比例模糊估计出了怪物的嗅觉阈。

牧神呢?牧神没怀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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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52L:牧神直接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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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神:woc白柳你确定?作死的时候别带上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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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四诚:嘴上怀疑两句,心里吐槽弹幕刷屏。1/3是吐槽白柳脑子有病不知道怎么想的非得以身涉险,1/3是担心白柳真出事怎么办,还有1/3是提前演练带着白柳跑出怪物包围圈的应急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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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报,他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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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神真的,我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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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最好的流浪者与猴/\守护最好的流浪者与猴/\守护最好的流浪者与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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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c成功了,一箭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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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比一七八,永远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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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这些人怎么庆功阶段也这么吵,弹幕满屏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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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那边还是很安静的,只是庆幸平安通关并肯定了白柳的战术能力;小女巫心里吐槽了一句白扒皮,就继续猜测集齐怪物书的掉落道具类型了;白柳也在盘算游戏奖励;木柯的内心戏大概占了1/3,主要是夸白柳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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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剩下的2/3弹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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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都是牧神一个人刷出来的

65L楼主

这么夸张?杀手序列最吵的时候也不过只有半屏弹幕,基本上都是柏嘉木和柏溢刷出来的垃圾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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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公会那边也不多,也就是修女暴露了白切黑的本质,以及快被修女玩死的队友们偶尔弹出几句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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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来,流浪马戏团在这方面还真是独步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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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游最吵的联赛队伍实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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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如果团赛实装这个功能,这群人光靠弹幕就能吵死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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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那么多人,牧神一个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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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臣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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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hhhhh臣腹泻

73Lmusic

74Lmusic

ID我记下来了,别在游戏里被我撞到(扒裤子警告)

---------此楼因为楼主过于害怕而被封----------

END

拿了1.0时期的五星四星,匹诺康尼时期的我比较喜欢的立绘和最近的新角色立绘进行对比

差距好明显(捂脸

悬空庙上的刺杀,是庆帝有意露出破绽,让敌人为之,但他没料到,那一剑,真的扎扎实实地刺进了范闲的身体。

无可避免的心中一颤,看血染当场,范闲脸色顿时惨白,将白衣剑客打退,即退几步,挡在他们身前。

范闲站着,他坐着。

鲜血蜿蜒而下,落在地板之上,范闲如一根青松般屹立不倒,但大宗师耳力非常,听得到他的喘息之声,以及身体里涌动的血流在逐渐缓慢。

——剑上有毒。

庆帝瞟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几个皇子,心中冷哼。

庙外的禁军瞬间涌了出来,一击不成,白衣人提剑从庙窗一跃而下,踏着菊花迅速逃离。

庆帝指......

庆帝指着那孤鸿一般的影子道:“追!”

左手握住颤抖的右手,范闲踏着窗棱如鹰般追击而去。

有人踩在他留下的血洼之上,一地血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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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是被抬回来的。他胸前插着一把匕首,随着呼吸起伏,另一道伤口的血似乎已经流干了衣片干涸沾在血痂之上。

“怎么会这样!?”庆帝震怒,“传太医!”

范闲双眼微阖,双唇彻底没了血色,额头上冷汗涔涔,眼尾略有湿意,他浑身很冷,但看上去却像是热得要命,一阵一阵地出汗。

范闲很瘦,那把匕首扎穿了他,血液没有往伤口上涌,而是从后心处不断下流。

很快,床铺就被染得腥红。

御医进来被吓了一跳,只看了一眼便跪地磕头,“陛下,这伤势,无法存活了呀陛下!”

庆帝看到范闲的眼睫微微一颤,一脚踢翻太医,“他还活着!他还醒着!”且刚刚听见,你说他要死了!

庆帝问太医,也在问自己,“不就是中了一刀,怎么就活不成了呢?”

这场局——他没想让范闲死的。

更为恼火的是,什么都没试出来,却付出了巨大代价。

“无论如何,必须保住他的命!”

太医出的汗比范闲还多,颤颤巍巍搭上范闲的脉搏,发现筋脉俱断,还身中剧毒,再加上这当胸一刀,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脸色灰败,斗着胆子提了一句,“不如把小范大人的亲人请上来,让他……有求生之意。”

“亲人?”让范闲说遗言吗?庆帝心中升起无端端的嫉妒,但触目惊心的鲜红刺痛了他的眼睛,“叫范建上来!”

太医摇头,“这把匕首的位置极其凶险,拔了它,小范大人可能当场殒命!”

庆帝颤声道:“那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这样插着他就不会死了?”

太医噤若寒蝉,“陛下,小范大人真的是药石罔效了啊!”

“放屁!”范建闻声跑来,一眼瞅到血泊中的范闲,浑身一震。

“闲儿?”他来到范闲跟前,下意识地碰了碰匕首,然后像是烫到一般缩手,双目透红,“闲儿,不怕,不怕,爹在这儿。”

他握住范闲的手,范闲安抚性质地动了动手指,范建另一只手擦去范闲额头上的冷汗,“孩子,撑住,爹一定想办法救你!”

他仓惶地扫视一圈,视线落在不断磕头的太医身上,“随行太医只有你一个吗!?把所有太医叫上来!”

庆帝也吼道:“还不快去!”

范闲气息奄奄,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竟睁开了眼睛,他看向范建,又轻又弱地喊了一声,“爹。”

“爹在呢。”

“如果我死了,你要保重。”

“你不会死的!你那么年轻,所有的一切都刚刚开始……”范建老泪横流,“范闲,爹带你回家!”

既然是寺,就有佛像,然而世间不信神佛,却信神庙,无菩萨低眉,也无菩萨垂怜,范闲看着这样的范建,陡然生出些豪气来,还得靠自己,反手紧紧握住范建的手,“爹,叫若若来。”

人道是人之将死,应要说些遗言,范建心猛地一紧,“你等着!”

范闲又微阖起双眼,静静积攒气力,他脸上开始浮起不正常的青灰,呼吸越发细急,冷汗淋漓,一些发丝沾在颈间,随着微弱的呼吸轻颤。

“哥!!”范若若及时赶到,落泪道,“哥,你怎么样?”

“若若,拔刀。”范闲已无力维持清醒,“然后缝合,尽人事,生死看天命。”

匕首扎透了范闲的身体,刀尖微微外露,范若若不知道范闲流了多少血,她的手很稳,也很冷静。

“哥,坚持住。”

范闲闭上眼睛,气弱道:“如果我活下来,我想回儋州。我,累了。”

范若若哭着道:“哥,什么都听你的。”

她抓住匕首,猛地拔出,顿时血溅三尺,些许溅在庆帝脸上,后者几不可见地抖了一抖。

范若若已打开医箱,拿出针线,“爹!掌灯!”

秋菊开遍百花杀,马车徐徐穿过一片金黄,帘子紧密,生怕花粉进了去。

范闲躺在马车中,苍白得几近透明,他已这样睡了三天三夜。

庆帝煮了壶茶,倒了一杯放在一旁温着。

其实他早该料到的,范闲至情至性……

“爹……”范闲又在呓语。

庆帝瞅一眼无人的车厢,轻声道:“爹在。”

帝王之心在无人知晓之时,也可以有情,他将范建赶走,独占这辆马车,何尝又不是弥补?他心有虚,知这弥补不够,然而他也不愿意给予更多了。

——他什么都有,但范闲要的,他给不起。

直至进宫,范闲的高热还未退下,庆帝做主,让他歇在宫中,叫太医日夜看守。

下文见蛋,糖果解锁

#逛了几天书圈看了不少好点子!设定帝弓蓝发蓝眼升格后蓝发金眸!

#乐子人属性大爆发!!

云之兴致颇高的在匹诺康尼和岚的分身一起游玩,看着到处跑的钟表小子以及一块块拼好的画框里的拼图。

“嗨呀,开拓者的效率真是高啊。继罗浮被星翻了个底朝天后,匹诺康尼的宝藏也被星翻空了呢。”云之感叹了一句,开拓者效率之高——每日委托不在话下,全地图全宝箱全成就。就是听闻星似乎前脚和女朋友(?)合完照,后脚就天人永隔(?),紧随其后的便是开拓者掀翻了整个匹诺康尼。

“之,我想要那个”岚拽了拽云之的袖袍,云之顺着岚的视...

“之,我想要那个”岚拽了拽云之的袖袍,云之顺着岚的视线看见了卖苏乐达的商人,以及周边几个喝到反胃的客人。

“呃?”看见岚的眼神,云之心想:算了算了,那个时候岚也没吃过好的。就当尝尝,但是这周边的人真的是喝出问题的吗!“好好,给你买给你买”

云之将信用点交给商人,几瓶苏乐达被岚随手接进怀里。岚手里拿着匹诺康尼特色的食物,怀里还抱着一个大袋子放满了吃的。

星:云之!模拟宇宙,菜菜,救救!

云之:?

星:你快顶号啊!这个虫子打不过啊!繁育死的好啊死的好啊!(小浣熊骂骂咧咧JPG)

云之:懂了,马上,我再带个人

“岚……一起去模拟宇宙吗?星又打不过寰宇蝗灾了。”云之抬眸看见岚望着自己,有一瞬间的卡壳,但很快的续上了接下来的话语。

“那个开拓者?”岚抱着一大袋食物,点点头。“无妨,这道意识与此身本就是陪着你的,自然是跟你一起走。”

岚看着云之用令使的权限在空中点了一番,随后和云之一起踏入了展开的空间门。

“开拓者你对我们来此地有何头绪吗?”在太卜司摸鱼的青雀接到开拓者求救寰宇蝗灾的信息后,点击接受,白光出现并包裹全身,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奇怪的空间里。

随后——她就看见自己的上司、上司的上司以及其他的开拓者认识的人都在这个奇怪的空间里。

“我没给你们发消息,我怀疑这是阿哈干的缺德事!”一觉起来就在这个空间里,甚至连本周的模拟宇宙都没来得及通关的星,在看见列车组的大家、星核猎手以及罗浮高层齐聚一堂只想闭上眼睛昏过去。

星:救命,妈妈和二舅也在这个空间里,还有谁能来捞人。

于是星想到了环顾空间都没能看见的云之,恶向胆边生(划掉)坚信巡猎的第一令使一定能把人从这个不知名的空间里带出去。她拿出手机点开云之的头像,发送了求救信息——星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求救信息在发出去后变成模拟宇宙的邀请。

大大的红色的阿哈面具出现在了屏幕里。星怒从中来,大声喊了一句阿哈你这个乐子神!

“阿哈?常乐天君干了什么乐子事。”云之出现在了空间里,身旁是宛如仓鼠模样的岚。云之脑子转的快啊,看了一下情况就明白自己绝对被欢愉星神给耍了。他捅捅身旁的星神,“岚,记得出去的时候给阿哈一箭。咱们又被阿哈给耍了。”

其他人一脸难受的看着云之和岚的对话,话说巡猎令使和巡猎星神之间的关系有这么好吗?黑塔和公司代表将目光投向罗浮仙舟的将军。景元也快端不住自己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了,猫猫只想大声说:巡猎星神虽然对仙舟势力投以目光,也算作是有求必应。但是巡猎星神祂只对真君有求必应啊!合理的要求直接答应,不合理的思考一下再答应。

猫猫觉得自己有很大的发言权,问就是罗浮要没真君恐怕直接就被帝弓干掉了。他景元就是再能耐,丰饶孽物对着帝弓司命直接贴脸开大,他神策也没办法出主意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哈决定践行命途,但是乐子一个人找不算乐子!阿哈决定带着大家一起找乐子!”阿哈带着祂的那堆面具出现了,彩条飘落——空间里出现了大屏幕,所有人都被按在了出现的座位上,云之和岚自然被按在了第一排最中心的座位上。

“surprise!大惊喜!”阿哈变出一束玫瑰花递到云之的面前,被岚无情扔掉。“哎呀!巡猎这个傻子吃醋了!这是阿哈给小之之买的花!既然阿哈的花被吃醋的巡猎扔掉了,那么就让大家看看巡猎和小之之的战友情好了!”

[以下是节目单【岚之】长生诀、【岚之】伴生半身、【药之岚】朝你大胯你一把、青春没有售价丰饶贴脸开大、]

“啊?药之岚是什么邪门cp啊喂!”三月七指着光屏,“咱可是坚定的岚之党啊!”

“赞同。”在贝洛伯格恢复星际的交流后,情报官佩拉理所当然的吃下了岚之安利并购入了大量产自仙舟的同人本。星经常能够接到佩拉的每日委托,请为佩拉拿回快递——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佩拉的十星琼只会进到星的口袋里。

【「一剑破军两三点四野间五行歼六环绕了却七魄衍」

蓝发蓝眼的少年举起弓,瞄准远处的靶子,在蓄力过后,弓矢钉在靶心。

一阵风过后,弓箭自己掉到地上,逐渐化作人类的模样。

“我是岚”

“云之,我的名字。”

虽然是岚在养着云之,云之对仙舟曜青熟悉之后便四处找活养着岚。

[云之:父爱如山]

[巧了这不是,另一边的岚也是这么想的]

[云之:坏了我成箭人了]

「八卦棋演九宫怨十方念百转千万丈远红尘问侯爵。」

“我跟着你走”云之看向岚。

封印燧皇后,岚再度升职,云之主动提请成为岚的副官。

“之,这下可不会有人再动收买你的心思了吧”看着堆满仓库的名贵物件,再看蹲在一旁笑着数钱的云之,无奈的扶额,调侃的语气里也带着笑意。

“有钱不赚王八蛋,这可都是军饷啊!”云之震声。

[细品细品!云之什么都不要,只要做岚的副官!]

[这不是爱是什么啊]

[是父爱(即答)]

[滚出去呐!!]】

云之:为什么看起来就是这么怪?

听到星大声的安利,云之的沉默震耳欲聋。

连绵秋雨落了几日,似乎是在为陈院长饯行一般,平白的教人心底多了些冷意与不安。莲衣上暗红色的血水早已经被冲刷殆尽。自那日太平别院回府,便觉得十分疲倦,往日体内充盈的真气如今也显得有些匮乏空虚。昏天暗地的胡睡了几日,方觉有了些精神头。府门外早已被各路官兵禁军围个水泄不通,看不见的地方也早就被大理寺安排了许多暗探。皇帝老子向来喜欢打蛇打七寸,若若已被扣留皇宫数日,好在我暂且可以控制鉴查院留落在外的探子。撑着床榻欲起,却牵动的浑身酸疼不止,体内真气暗自轮转滋养着有些许残破的身躯。落日的余晖洒在面上,门外婉儿不知轻声嘱咐了些什么,也已无暇顾及。阖了阖眸子不愿去面对残酷的现实。

我梦见了一片雪山,赤足行......

我梦见了一片雪山,赤足行走在冰天雪地间,不知前行何处不知来自何处,我看见了昔日当世之宗师,他们鼓励我、劝说我、怜惜我、又弃我而去。满天风雪覆盖了双眸,教我看不清前行的路,又不知何时化作满天刀剑簌簌,直直刺穿了胸前、雕刻出一朵朵绚丽冰花。我吃痛有些愕然,大口喘息间看清了那一方雪山。高大、冰冷,我与他而言便似蝼蚁,只望了一眼便要心生惧意。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无人悲。

那我便自悲。范府门前皇宫眼线众多,生来不愿活在他人监视之下,提了那柄大魏天子剑将他们绞杀。百姓有之、官员亦有之,暗影之下满身是血的踏出,禁卫皆惧,我知他们定已经有人去禀告那当朝天子,我恨、我怨、却从未觉得如此便能解了心头芥蒂。眼线一批接着一批来了七日,来一批我便杀一批。是试探亦是警告,我不在乎。染了鲜血的手插入温热的清水里洗净,满是血的剑被扔在脚边,暗红色的外袍褪落在当街。劝说的官员一个接一个呜呜泱泱站了满街,随之而来的便是贬为白身的圣旨。领旨谢恩,我知道我要快些了,陛下在一日一日的削弱我手中之权,他要我、要这天下习惯没有我这年轻权臣的日子。混进买菜的车队中出了府去,一闪钻进了那方于京都众多房屋中最不起眼的小院,众多熟悉的面孔下皆掩藏着些许落寞神色,不及抚慰,一道道指令分发而下,足已另天下动荡,弘成的兵权绝不可交,否则我再无翻身之意。

绵绵的秋雨又落了下来,湿答答的滞留颊上惹人厌烦,雨水顺着莲衣落下,漫无目的行走京都思索近日所发生的事,再一抬眸便是庆庙,怔怔的看着,我想起与陛下、与婉儿的初遇,下意识走了进去,杀意扑面,气机锁定自身退无可退,百名苦修者跪在雨中形成不知名阵法,孤注一掷之下境界似有提升,与影子突围而去。再踏入太学,百名学生立在屋檐之下遥遥看我,旁若无人的迈进那方屋子,昔日与胡大学士促膝相谈,今日亦是却又不是。他劝我入宫认错,错在何处呢。我不知。许是真情、许是假义,第二日皇帝老子便传召我入宫。熟悉的御书房却少了熟悉的人、案上各种文书卷轴堆在一处,随意翻开来去,皆是陈萍萍的罪证,再也不愿意扮演所谓君臣一心、父慈子孝。有些绝望、有些疲倦。回忆往昔,这也算是撕破脸面。他允我留在京都、做太学的一介老师。深深一礼退了出去,不愿再与他虚以为蛇。自此范府的监管也松了许多,我便扮演好一个清闲富贵人偶尔会去抱月楼听个曲子,静待吩咐的事情有些许进展。

已入深秋,寒风四起,连着雨也染了些冬天的寒意。抱月楼终归不是监察院,所知消息总要晚上数日。北齐军方因我所令朝着边境压过迫使皇帝老子不得不将大哥的兵权暂且留在东夷。朝野中上下皆对我此举感到鄙夷,那又如何、他们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心中悲苦。北齐上衫虎领兵入南庆国界,败退,重整旗鼓,再进。如此往复,东夷换兵之事暂且平静。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宫里的皇帝老子始终淡漠以视,教我心底下意识生出一抹对于未知危险的惧怕来。

范府四子家宴,自抱月楼史阐立那处得来一个消息,宫典已领密旨携一万京都守备军与两千禁军召世子归京,皇帝老子远从南方调兵横穿千里,如此大的手笔是我未曾料到,若此番平定西凉,天下再无乱因,便可全力北伐。前所未有的溃败感,木然瘫坐在椅子上,总算知道了为什么皇帝老子不因为自己与北齐勾结而愤怒警惕,如今再想防备却也根本来不及。蝼蚁岂能撼树。前一月密令启年小队西胡部落乱边,恐怕此行也要折损与此。世子弘成的兵权再被收回、我便再无翻身可能。

我或许该庆幸陛下远见在先,西胡草原王早已落了陷阱在先,若弘成按计而行怕是要因我之愚牺牲在这所谓的、可笑的如同孩童玩笑般的阴谋里去。单薄里衣踏过皑皑白雪却未觉得冷意,失魂落魄的仰望不见一丝日光的天空。西胡败了、我也败了。摇摇欲坠的身躯瘫倒在冰天雪地之间,止了奔向自己的婢子。蜷缩了身躯任由冰雪遮掩了耳目。焦躁、烦郁。各种复杂情绪席卷全身,真气四处胡乱攒动,身颤的喷出一口浊污血迹滴染了洁白的雪。苟活于世二十年,第一次失去了所有的信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帝老子一寸又一寸的、砍去我所有臂膀。江南水寨一夜覆灭、内库招标已由朝廷指定,我败的彻底、绞尽所有阴谋计策所行之事于皇帝陛下而言却是连看都不屑于看的孩童天真之事。是我错了。

我的下场又会是如何、时至今日方知当初二殿下的崩溃。宗师之躯、皇帝之谋,岂能是我这般天真蠢才可以撼动。屏下了所有的婢女侍卫,连婉儿都赶了出去。蜷缩在小屋的角落,黑色的布遮盖了所有的窗,未再点上一根烛火。我终于可以承认,我开始惧他了、我也开始怕他了。幽深的黑暗裹紧了我身体、心神上的每一寸,将我困溺其中再挣脱不得。我有些崩溃,眼泪决堤止也止不住,浸透了膝上的锦衣玄袍,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未曾见过一面,却于我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可又开始恨她,为什么是我来经历这些、为什么所有的祸事要我来闯,为什么我就得面对众叛亲离人间炼狱,为什么要我来背负那些莫须有的责任,为什么要我来承载她的意志,为什么要我当做他们留存于世间的眼睛看这疾苦糟粕,为什么我要做这什么范闲。我本该是谁啊、为什么我叫范闲。情绪崩溃之余两股真气肆虐一口鲜血喷出,恍然间似乎清醒又似乎陷入更深的梦魇。

我本该是范慎,无父无母、无牵无挂病死在床榻上的范慎。挣扎起身扯去下窗上的黑布,入眼的却依旧不是阳光,暗自冷嘲笑了一声推开沉重的门,冷冽的寒风拂面,去看了看那一双儿女,亲昵的抚过她们鼾睡的颊面,喃喃自语。“我不是个好父亲、、莫学我。”最后看了一眼熟睡之美妻佳妾,点过睡穴生怕待会会吵醒她们。回房遥遥望月,如何才能做回范慎、、要无父无母,无牵无挂。今生之皮囊,有血肉至亲相连,不由念起前世口口相传的神话故事。

今南庆范闲,愿做一回哪吒。

袖中常年做伴的匕首滑落掌心,取了帕子欲擦去其上剧毒,却又被此举逗笑,既已决定赴死,便是身染剧毒又有何妨。匕首划破左臂锦袖,展露结实臂膀,横握匕首刺破结实的肌肉篆刻“安之未安”四字,毒素顺着血液浸泡全身,体内真气下意识抵抗却激的经脉寸断吐出一口一口鲜血、抬臂拭去唇边血迹,匕首随手滞在脚边发出脆响,抽出那柄大魏天子剑,有些不舍的抚过剑身,对准左臂猛然斩下,利刃割肉鲜血喷溅满颊,染透了锦绣白袍,骨肉寸离再也抑制不住疼痛哀嚎出声,断肢闷声滚落在地,左臂拇指上扔余留京都战后陛下所赐墨玉扳指,血流成河、汗水浸透薄衣,哀痛之言激醒府内所剩无几的忠心下属,齐齐跪倒身前哀求,我却不愿再顾及任何,身形颤动割下衣袍一隅,指染断肢血迹血书一封:剔骨还父,剔肉还母。今范安之,与南庆李云潜、叶轻眉再无瓜葛。血书轻轻搭在断臂上,气弱游丝的嘱托仅剩下属送至皇宫陛下处。

解开昔日旧枷锁,今日方知我是我。

遥遥拜过儋州祖母方向算是谢过十六年养育之恩,如释重负般望了望跪了满地下属婢女,哑然失笑,再提起那柄宝剑,抵在脖颈上时猛然发觉,原我与生父,是同一般人。再如何割骨肉、也是断不掉的、、也罢。那便是罢。最后抚过剑上利刃,划破颈上喉管,鲜血堵塞顿觉呼吸不畅,栽倒于地。于这世间的最后一眼,便是满天白雪。也好、、

百年大小荣枯事,过眼浑如一梦中。

早夭之象的孩子硬生生被他吊起一口气。

二皇子的名字取好了,叫李铭梓。李承泽说,钦天监那帮人告诉他起个俗名,好养活。范闲不知道李承泽为什么非要听那帮怪力乱神的人的话。但李承泽自有自己的道理,他看着李铭梓安详的睡颜,总是害怕这孩子出了什么问题,心里好生生的发虚。

私底下,范闲也不在乎那些礼数了,这天下论李承泽和谁最熟,他自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所以他小名叫什么?”

“枚铭梓。”

“没名字?李承泽,我没想到你也会给自己的孩子起这种名字,我以为我家的范小花已经够草率了。”

李承泽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范闲并不知道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他们两个都是做父亲的人,十几年...

李铭梓这个孩子从小便沉默寡重,在李承泽的教导下,他对范闲格外恭敬亲顺,见到他没有什么皇子架子,反而亲和地称呼他为范叔叔。李铭梓总是去范府找范良玩,范闲喜欢摸他的头,他对他上心不光是因为这是他的侄子,更重要的是李承泽的孩子,但范闲不会教他功法,他对李承泽的血脉先天就有一种忌惮,他只希望李承泽的孩子像快乐的傻子幸福地过完一生足够了。

那从西方留学回来的一百二十个人也成为了李铭梓的亲卫,他们不仅仅是中原一等一的高手,更是将西方的魔法融合进了自己的修炼体系中。对此,李铭梓自请带着几个亲卫和艾迪生去西洋瞧一瞧,这引起了范闲的反对,他知道西洋那边在打仗。

“范叔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会好好地活着回来。”

李铭梓浩浩荡荡走了。

晚上他和李承泽在被窝里盘账本,盘盘这些年他又给庆国挣了多少钱,他的业务甚至拓展到海外。再吹一些他前世现代的牛逼,李承泽很喜欢听他说这些有关国本的东西,每次一谈正事,李承泽的眼睛就亮起来。范闲真觉得李承泽绝壁是个工作狂。

“陛下,臣服—侍得您舒——服吗?”

李承泽的眼睛里有细碎的泪,结果恍惚间问一句:“什么钱?”

这直接惹恼了范闲,他和李承泽盖棉被聊了三天晚上的账本牛逼诗词歌赋了,聊了那么久,最终只是想落实在chuang上的那档子事,他想亲近些,李承泽便翻身推辞道:“听得朕累了,早些睡,明日还要上朝。”

结果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了,李承泽又这番模样。

范闲玩着李承泽的头发嘟囔着:

“我现在真后悔让你做皇帝了。”

李承泽不恼,调笑地捧着范闲的脸说:

“你不让我做,我也能行。难不成做你府里的水晶塑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找人按照我的模样,做了个手掌大小的水晶人。”

“承泽,看来你平时还是很关照我的嘛,这都瞒不过你。说吧,你在我府里安查了几个探子?咱做不成千古一帝,做一代明君还是很好的。”

“呵呵,你不是知道吗?不是暴君佞臣就行了。”

“那佞臣再服—侍一次陛下?”

“好啊。”

一年后,李铭梓回来了,只是艾迪生不在了。

李铭梓跪在李承泽的宫殿里,双手作揖道:

“儿臣找到了能够杀死大宗师的药。”

李铭梓呈上一个木盒,黑色的内盒里,静静地躺着一个很小的,装着透明液体的琉璃管,内部有一根尖针,上面还刻有密布整齐的黑线与符号。

“你……”李承泽心下一空,十几年那份无法撼动的禁忌在此刻被人触动。

“杀范闲,夺内库,一统天下。”李铭梓声音洪亮,言简意赅地道出了自己要做的事,发动战争最重要的是钱,钱被卡了,便无粮草军饷,更别提其他的了。既然范闲是父皇的污点,阻碍,那他就替父皇除去,这就是李铭梓,自始至终他都是李承泽的好儿子。

李承泽微微睁大了眼睛,但仅仅是一瞬又恢复成那个端重且威仪万千的帝王。

“此物从何而来?你难道不知道范闲是用毒的高手吗?”

“父皇,先年,西洋的神庙使者靠着这个杀了很多如同大宗师境界的人物来维持那边基本的平衡,所以那边已经没有大宗师了。艾迪生自愿被带回西方的神庙,换取了这唯一的药。”

“铭梓,你太心急了,此事应从长计议。”李承泽叹了口气,胸膛竟有一丝无端的麻木和酸闷,范闲是他登基十几年的阻碍,温情与威慑伴随着他日日夜夜,正因为他认为范闲是不可能被杀死的,所以他生下了有范闲血脉的李铭梓,并十几年如一日刻意造就了他与范闲的亲近。这瞒着范闲的血脉是他的一份保险,若是哪天他不在了,就算范闲不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会看在李铭梓是他儿子的份上,助他李家江山千秋万代。这是他与范闲斗争中做出的折中又温和的手段,当然,掺杂了一点儿女私情。

“不,儿臣于西洋游历之时,亲睹铂意志国王的勃勃雄心,倘其志得逞,必东向而侵,试问我庆土何以自存焉?范闲虽在,能使烽火暂歇,保我庆国于一时,然北齐亦可借其力图我庆土,一旦北齐包藏祸心,范闲将何以自处?倘铂意志倾国而来,欲呑庆土,我李氏宗枝又将何以自处乎?杀范闲之举,或为父皇眼中戮忠之愆,罪固及于当代,然实则利在千秋,伟业昭昭。儿臣甘愿为父皇披甲执戈,血染疆场,届时父皇必成万世景仰之圣君,留名青史,光耀千秋……”

李承泽被李铭梓这段话震慑住了,那西洋传来的羊皮地图和战报都让他在皇宫这一方天地里开眼看见中原以外的事。他第二个儿子的表现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似乎是一个冰冷又理性的政治机器,一个比范闲还会伪装的,聪明的小人儿,可他还是太年轻了,他洞悉了任何一个帝王都不允许功高盖主的人长久地活着的真理,但他不知道帝王与臣子相伴多年间数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会影响一个人的判断和思维,哪怕这个人极力修正和否认自己的心。

那日李承泽借着醉酒,他道出积压已久的心结,仿佛又回到年轻时,他神色温润如水,定定地看着范闲,半是嘲弄地说道:

“范闲,你不喜欢我,你从来就不喜欢我……”

范闲抱着他,看着他酡红的脸蛋,气极反笑地拍了他一下说:

“我不喜欢你?李承泽,我不喜欢你,还天天往宫里跑,你宫里的妃嫔见到我都蔫吧一张脸,我不喜欢你,还天天晚上和你睡觉?脱衣解带和你做那档子事?”

李承泽把头靠在范闲的肩膀上,喃喃地说:

“是吗?可朕一直有个心愿。”他的眸子突然清晰了,那是话里有话的试探。

“臣也有个心愿。”

他们都知道彼此要说的话,前一秒柔情蜜意,下一秒便翻脸不认人了。

“你做你的富家翁,朕做什么事你都不要管,怎样?”我要北伐,你别管,行不行。

“陛下为什么非要让这天下生灵涂炭呢?”李承泽你能不能别做大帝梦了。

“这事朕不做,后人也会做,为何不能是朕?朕会留她们一命,算是朕对你情意的补充。”

范闲没有被说动,这话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李承泽见状,无奈道:

“罢了,今天,不谈国事,谈风月吧。”

“好啊,臣正有事想问陛下呢。”

范闲靠近他,被李承泽那么一激,索性也不装了:

“铭梓,到底是不是臣的孩子?”

“你说呢?”

“陛下不说,那臣就默认了。我躲去江南前的那一夜有的,是吗?”

“是,你不要告诉他,我怕他接受不了。我本来想着以后再告诉你的,但我感觉你自己自会猜到。你不要怪我,当时我怀他,我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东西来。”因为他们是兄弟,血脉相连,李承泽也在赌,他不光赌范闲会护这个孩子一世周全,也在赌若是生了个怪物,便直接格杀勿论。但好在,李铭梓是一个身体健康的孩子。

“承泽,我会保护好他的。”

“你知道就好。”

“我们两个把问题留给后人好吗?”范闲的语气变得温和,被验证猜测后商量着和李承泽道。

“好吧。”

因为一个共同的孩子,他们两个达成了暂时的休战。

李铭梓敏感地洞察到李承泽与范闲之间关系微妙的改变,那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退步,他们斗了已经快要半辈子了。可这并不是李铭梓要的,他仗着李承泽的宠幸,范闲的信任,从自己身为太子的天威出发,酝酿一个惊天动地的阴谋。一个天生的疯子,装作普通人混入了正常人的队伍里,身体健全但不代表心理健全,他知道父皇和臣子的苟且,那天他看着范闲从背后抱着李承泽,这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极大的伤害,从此,他的后院埋了很多蝴蝶的尸体。

李铭梓二十岁时,北齐向南庆毫无征兆地发兵了。

在范闲前去劝和之前,李铭梓便先行一步杀掉了北齐的皇帝,海棠朵朵等高手也被那一百二十个亲卫耗到死。他动手太快了,以至于等李承泽和范闲知道消息时,事情已无力回天。有时候,李铭梓的手段和范闲一样,很直接,解决不了问题,那我就把有问题的人解决了。

他提着北齐的人头前来,那速度快到,血还未干,流了大殿一路。他在李承泽面前下跪,范闲站在李承泽旁边,那是李铭梓第一次从范闲的表情里瞧出了愤怒,因为他提着的首级是范闲所认识的故人。范闲享受了无与伦比的权势,他一直是自信的,这养尊处优的生活慢慢腐蚀了他们的意志,回过头,他发现,他已经不再年轻,他望着这个狠厉的年轻人,他对待自己是如此恭敬谦虚,但叛逆起来却一点也不留情面,他想教训他的气焰,可李承泽看向他,硬生生让他把气憋了回去,他是以什么身份教训他呢?于庆国而言,李铭梓做的没有错,非但没错,反而是大功一件,百姓夹道欢迎,鲜花铺满了他走过的街道。

李铭梓没有理会范闲的怒火,这件事,他已经谋划很多年了,让北齐先落于不义之地,先行出兵,也是他的计划。他早就知道范闲会从中阻拦,所以他把事情做快做绝,如同闪电一般。因为他深知他是太子,这世上能降罪于他的只有皇帝。

他似乎有些累了,鬓间不知什么时候也有白发了,他不知道李承泽是如何撑下去的,日日夜夜,兢兢业业地为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燃烧自己的生命,他不想再被权势吞灭所有的人性了。年轻时,他似乎还意气风发以为自己能接受所有的结果,可现在,他已经不想再掺和什么,归隐山林似乎是他最好的选择,若当年不是李承泽登基,若当年李承平没死,或许他早就不在这是非之地了。

李承泽为他准备了家宴。

只有他们三个人。

李承泽准备在这场家宴上告诉李铭梓,范闲是他的父亲。

范闲准备在这场家宴上告诉李承泽他准备归隐山林。或许他被残存的亲情与爱情迷惑了,也或许是那份即将归隐山林,对俗世的倦意让他放松了警惕,他对李承泽多年以来的底层信任铸成了如今的局面。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和李承泽聊了前半生数不清的往事,他没想到李承泽还记着为什么他对承乾的态度与他截然不同。可他这时的回答是,他在意他。李铭梓默默地听着,范闲和李承泽互相斟酒,似乎知道这是离别的前夕,李承泽有些伤感,范闲安慰他道:

“待陛下一统天下,臣自会前来道贺。”

李铭梓听着范闲说着这句话,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冷笑,他不是傻子,早就猜到父皇与范闲之间的情愫,他只是装作不懂,父皇只是没办法,而他有的是办法,因为他比父皇的牵挂要少。

“我能抱抱范叔吗?”这是李铭梓少见的请求,他用袖子拢住了里面的针管,面上一片笑容,他也学会了像自己的父辈,羞羞地笑。

李铭梓抱着他,可范闲却感觉到后脖颈突然一凉,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他看着李铭梓和自己生得很像的眼睛,却发现那眼睛里是自己所熟悉的虚伪的笑,藏着极深的寒意,过去他从很多亡命之徒的眼睛里看见过的,那种嗜血的,濒临毁灭的,大仇得报的疯狂……

瞬间,他觉得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那液体钻进了他的身体里,然后悄无声息地淹没在他的丹田。并不痛苦,范闲没办法形容这是什么感觉,如同溺水的人,只是他没有力气了,李铭梓的脸离他远去,他试图抓住他的衣袖,然而他还是倒下了。

李铭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露出淡淡的嘲讽,李承泽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看着范闲的嘴里不断流出血来,好像一个手掌攥着他的心脏。

“范闲!范闲你怎么了?”李承泽望着范闲面如纸色的脸,看着他额头渗出了冷汗,青筋暴起,瞳孔像那雨夜的烛火般颤抖着。

“传御医——”李承泽厉声道。

李铭梓面无表情,他像是围观一场闹剧抽离又冷漠地说道:

“不用传了,父皇,我用了那管药。”

“你——”李承泽心头像是被狠狠刎去一块说不出话来。

“我只是做了父皇想做,却一直不敢做的事,我与您是一条心,若您没有此意,怎会允许我保管这东西至今呢?看起来,范大人并不知道这事呢。”李铭梓本来的眼睛就圆,黑瞳占比大一点。此刻他咧开嘴笑得格外渗人。

在生命的尽头,范闲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是李承泽杀了他吗?可为什么承泽的脸如此痛苦,他看见他晶莹的泪滴在他的脸上,那是温热的,他这辈子就没见过李承泽流泪。他又转动眼球望着李铭梓,他和李承泽的儿子,他发现他好像从未了解过他。他平生只爱过李承泽一个男人,却被天下和自己的儿子理解为迟早谋权篡位的野心家,因为李承泽与他都是权力中的男人,所以他们都没有向对方计较与寻求真正的“男女”平等之爱,然而即使这样,权力失衡下的结局仍然是悲惨的,他明白,只是没想到,在他没动手之前,来的这么快。

庆帝在世时,范闲扮演着孝顺的臣子和儿子,甚至假装不知他母亲死去的真相。李铭梓俨然走上了和他父亲一样的道路。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范闲喃喃地望着李承泽煞白的脸,他以为他怕死的,可死到临头了,便也没那么怕了,甚至浑身都舒展了。可笑的是,他英明一生,富甲一方,红颜无数,大宗师境界的他却死得如此草率,原来李承泽早就知道能杀他的办法了。此刻恨与爱都没有力气了,他的意识已经朦胧了,像是躲进了李承泽温暖的怀抱里,好像又回到他刚从病房里死去又重生在一个酣睡的婴儿身上,一样的感觉,一样的脸上淌着血,只是当年那血是他母亲的,现在是他自己的,他就这样呓语着:

“我死后,你替我照顾家人……"这声音微弱到李承泽把耳朵几乎要贴上去才能听清楚,说完就没有了声息,他就僵硬着这个抱着范闲的动作一动不动,看着范闲死不瞑目的双眼,直到感觉这具身体一点点变冷变硬。

李承泽缓缓合上了范闲的眼睛。忽然感觉这初秋的夜,怎么会这么冷?他打了一个寒颤,悲哀似潮水涌来,他回头看着李铭梓平淡如水的脸,只觉得他比他们两个人都要狠。沉默是死一样的寂寥。

最终,他像是认命般,站了起来,范闲的血还沾在他的袍子上,缓缓吐出了一句话:

“其实范闲是你的父亲……”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中间夹着一个刚刚死去不久的,鲜活的生命。

李铭梓跪了下去,他腰杆挺直,从容不迫道:“儿臣知道,所以儿臣除掉了您的污点,李氏王朝的祸患,此后,您将会是至高无上的千古一帝,名垂青史,永世不朽。”

李承泽临朝,荡平六邦,宇内归心,遂迁都上京,以固王朝之基。一统天下十载有余,其间庆、铂二国起意抗争,兵燹连绵六载。终战事息,李承泽传位于李铭梓,王朝续矣。

若干年后,还是在那个初秋,李承泽缓缓点燃了纸钱。他蹲在范闲的墓碑前,给他递了一盘葡萄。

他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和冰凉的碑石说话:

“范闲,其实你一直都是个笑话。”他从怀里掏出一本红楼,上面是最后的四十回。

“你最后更新的这些,我还没来得及和你抱怨,你就死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竟然拿这些胡编乱造的糊弄人。我对不起婉儿,前些天去看她,她和我隔着门说与我死生不得相见。不过我答应你,会帮你照顾好你的家人,你在下面什么都不用操心。”

“其实你不喜欢我,从一开始你就不喜欢我,当然,我也不喜欢你……我们两个人太像了,只不过我从来没有拥有你这么好的运气。任是谁,都不会允许世上有另一个自己存在,都会下意识里抢先将对方除去。如果你是荣国府里的贾公子,我就只能是金陵城里的甄宝玉,在书中永远捞不到几次出场的机会……可是我才是真的,我才是真的!”

“好笑吗?其实这是我上一世的遗言。范闲,你永远不知道我重新活了一次,所以这一世,我才能活到最后,真真假假地骗过你,哪怕前世为我而死的人还是早早地死了,哪怕我对不起很多人,可让你助我登基是我最不后悔的事情。当时我一边说,一边咳血,和你这辈子的死相很像,我们都是被毒死的。我看着你僵硬的脸。这一世,我以为我和他们不同,我以为我能亲手杀你的,但到头来我也是个怯懦的人。”说着说着,他在坟前倒了一杯酒。

“范闲,我想杀你的时候,杀不了,犹豫蹉跎了半辈子。可我没舍得杀你,我想放过你的时候,你却死了。你在算计我,我也在算计你,我们算计了半辈子,最后却被自己的儿子算计了。你的死,不在我的计划之内,我若是说了,你也不信吧。铭梓完全继承了我们两个人的城府和薄情,我不知道将这个国家交给他是福是祸,也许这就是你我兄弟乱\伦的报应吧。这帝王的宝座太冷了,冷得我觉得我也是个笑话。可朕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朕先是皇帝,然后才是李承泽。”

“你死了以后,我才发现,我并不是不喜欢你,我只是爱你爱得很痛苦。范闲,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不知道你在下面会不会等我,我最近的记性也不太好,总是忘记很多事,恐怕再过个几年,我也来找你了。不过,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我怕到时候你又要和我吵。”两鬓斑白的李承泽咳嗽了一会,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认真地如是说道。

end

云璃tag的原住民

和群友一致认为表情像隔壁一位故人,遂p,然后发现太合适了

(无恶意纯娱乐,问就是啊哈干的)

二编

tag改了,冒犯到飞霄厨和散兵厨真是私密马赛(合十)

让我穿白衣裳,过疯人巷,去泥潭捞月光“我曾经路过一片泥潭,看到有月光落在上面,我想把他捞起来。”

范闲还记得自己与李承泽的初见。那并不是一次很友好的会面。他只是在在靖王府的后院里找回去的路,就突然被一把冷剑架在了脖子上。凉亭里的人不顾他的意愿,自顾自地说让他过去。京都的这些所谓的大人物都是一副德行,傲慢,自说自话,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想。当时的李承泽唯一的优点只有长得好,合他的眼缘。所以在他拉拢自己的时候,范闲还有耐心和他说说自己在庆庙和鸡腿姑娘一见钟情的故事。“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李承泽点点头,可范闲却看见他在点头的时候眼睛微微睁圆,琥珀似的眸...

“但我伸出手去捞他的时候发现,没有月光,只有一手污泥。”

“你听说过水鬼吗?淹死的人会变成水鬼,他们整天盯着岸上的人,用尽一切办法将无辜的人拉下水里淹死,做他的替死鬼。”“你以为我想拉你下水是为了让你做我的替死鬼?”“不,你是为了自己的野心。”“也许吧。”

“其实就算是我把你拉下水,你也不会死。那么多人爱重你保护你,你有那么多的底牌,就算我把你拽到水底,你最多也只会呛两口水。你不会死,会被淹死的,只有我。”

越是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李承泽就越想杀了范闲。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差那么多?为什么会有人自出生起就有人愿意用生命去庇护他?为什么会有人活得干干净净正直又良善?为什么他始终都不肯站到自己身边来?这些问题日日困扰着他,夜夜啃食着他的心脏。如果范闲多受点磨难就好了,苦吃多了,兴许就会摔到他身边来。如果范闲死了就好了,范闲要是死了,就不会和他作对,就不会用那样憎恶的眼神看自己。如果范闲死了,自己会永远记着他念着他,等别人都把他忘了,范闲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了。可是范闲不会死,他会活到一百岁,儿孙满堂,他会忘了李承泽。

“我有时候是真的想杀了你。”

“现在你要如愿了,为什么还要哭啊?”“我不知道。”

现在李承泽终于要死了,他早早吃了毒药,现在毒发了,吐出大口大口发黑的血,乌黑的血沿着他的下巴流到衣服上,清秀的脸逐渐发青,弥漫着淡淡的死气,那双清亮的眼睛也渐渐变得浑浊起来。范闲曾经想过,像李承泽那般可恶的人,怎么会有那么明亮的一双眼?像被雨洗过的天空,像玉匣里珍藏的宝石。那双明亮的眼睛夜夜在他的梦中作祟,让他不得安眠。他恨了李承泽太久了,也恨得太深了。对李承泽一人的恨甚至淹没了他的心,让他甚至无暇去爱其他人。现在这个占据了他整颗心脏,牵动着他所有情绪的,该死的家伙,真的要死了。

“别哭了,愿望达成,该笑啊。”李承泽伸手去擦范闲脸上的泪水,却忘了自己的手上也是血,不仅没有擦干净范闲满脸的泪水,反而蹭了他一脸血。“咳、你终于、被我弄脏了。”“真不甘心啊。”李承泽的手垂了下去,气息断绝,只是一双眼睛还是不肯闭上,那双琥珀似的眸子渐渐变成了死鱼眼睛。范闲接住他从椅子上坠落的身体,眼泪冲淡了脸上的血水,落在李承泽的脸上,开出一朵淡红色的花。真不甘心啊。初秋的夜冷得人骨头里都是凉的。范闲踉跄地走出门,茫然地看向这个萧瑟的院子,看向院外的京都。这里不是大观园,这里是一片泥潭。这里没有贾宝玉和甄宝玉。这里只有范闲,和他早已淹死在泥潭里的月亮。

我的闲泽可以疯可以死可以悼亡妻但就是不能分!

首句是庆2片尾曲的歌词,这不就纯纯写闲泽嘛!

“宇宙没有童话。”

六分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哈哈哈哈

假如程心的性格像三体第二部主角,三体三剧情的发展会怎样。(灵感来自:《假如程心是一个合格的执剑人》by赵文则)

预警:人物(程心)OOC,非常私心的维程tag(应该算cb不是cp,好像罗辑的戏份都比维德多)

1.

程心被唤醒后,成为了唯一一个合法拥有恒星的人。

DX3906不只是一颗裸星,并且还带了两颗行星。它的行星是被艾AA发现的,后者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博士论文。她望着属于自己的,云天明送出的星星出神。在大学时期,她只和云天明说过寥寥几句话,这完全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她对每个人都很好,无论他们站在哪个角落,仿佛一个合格的中央空调;不仅如此,她还会对不同的人吹...

DX3906不只是一颗裸星,并且还带了两颗行星。它的行星是被艾AA发现的,后者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博士论文。她望着属于自己的,云天明送出的星星出神。在大学时期,她只和云天明说过寥寥几句话,这完全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她对每个人都很好,无论他们站在哪个角落,仿佛一个合格的中央空调;不仅如此,她还会对不同的人吹出不同温度的风,体贴而人性化的服务堪称顶级。与所有的中央空调的命运类似,她平等地关心每一个人,也从来不真正关心每一个人,及时行乐是她的至高原则。在工作生活里,她表现得敬业乐群,仅仅是因为要迎合社会规范要求。PIA工作时期,一日与大学同学聚餐,对方提起了云天明的绝症的时候,她花了好几秒钟才想起来有这么个人,随即没多想就把他作为阶梯计划的人选推荐了上去。直到维德皮笑肉不笑地告诉她,那颗星星是他送的,程心大概花了一分钟咀嚼自己对自己的道德谴责,在之后,她担任了阶梯计划的联络人。

2.

这是一个神奇的时代,一个柔软美丽的世界。程心很喜欢这样的世界,人性的光辉令她陶醉,在转让了两颗行星后,她一跃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还购买了超棒的私人泳池,水温可调节,还具有按摩和吐泡泡的功效。她每天躺平在巨树的叶子上晒太阳,阅读古今地外的文学作品。

这都多亏了罗辑的功劳,让无数人在威慑纪元悠哉躺平,还有充足的闲暇时光讨论是否需要审判他。之后,程心先是被自己的前任上司实弹射击,又被智子请去喝茶。为了查明什么是执剑人,也就是这么多人找上门来的原因,她恶补了近代史,了解了罗辑博士除大学教授外担任的两个重要岗位:面壁者和执剑人。她觉得这两个位置都是对一个人来说最可怕的境地了,作为一个崇尚享乐和躺平的人,她绝不可能把自己放在这样悲催的地位上。

行星交接仪式过后,她站在联合国的广场上,年轻的母亲将孩子递给她,台底下的人欢呼着她的名字,希望她能担任执剑人,把和平带给两个世界。

“我不想竞选执剑人。”程心说。

面对失望和不满的人群,她又补充了一句,“但我还有更好的人选推荐。”

3

半年后,毕云峰成功当选第二任引力波威慑系统控制者,正式举办交接仪式。半年前,程心向媒体说明了,如果不是毕云峰及时报警,自己就会惨死于变态上司的枪口之下。人们有理由相信,一个会救自己潜在有力竞争者的人,应该要比其他几个神色阴沉的男人更有爱心,更值得信任。更何况被救的人还拥有一个世界,稍加推理,这就相当于拯救一个世界了。在媒体的推波助澜下,毕云峰从一干候选者中脱颖而出。而此时,程心也干了一件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的事,她去监狱看了维德。

“你不应该杀我的,我不想竞选执剑人,这样做只会让你自己失去竞选名额。”她说。

“你好,程心。很高兴看到你最后没有去竞选,这对所有人都好。”维德说。

“因为比起执剑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什么?”

“当资//本家。”

维德的表情僵硬了半秒钟。程心补充到,“我有一个很大的企业要运作,作为一个有事业心的女性,我有很多事情要忙(指躺平)。”

“很好。不过,”维德点点头,短暂露出了冰水般的微笑:“你推荐了毕云峰上去,这就是你对帮过你的男人的做法吗?云天明送了你一颗星星,你却送他的脑子上太空;毕云峰救了你的命,你却送他下地狱。”

“这里禁止殴打犯人!你是什么人?”狱卒及时赶到。

“受害人。”她没好气地回答。

4.

智子鞠了一躬,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

“程心,云天明要见你。”这就有点尴尬了不是。

5

与云天明的相会带来了命运的抉择。七年后的拉格朗日点,程心参与掩体计划模拟实验,在这里她又碰到了老上司托马斯维德。

“你怎么在这里?”程心问。

“我刑满了,一个月前。”维德把半截雪茄含在嘴里,“一个杀人犯,因为减刑十一年就出来了。当年被你打的鼻骨骨折,一点都不冤枉。”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找我还有什么事情吗?”

“在掩体,黑域和光速飞船三个选项里,你选哪个?”

“光速飞船,因为只有这个人是大写的。”

“很好,那么你是大写的。”维德点点头,把雪茄从嘴里拿了出来,“你知道什么是对的,这很了不起。但是你没有足够的精神力量去完成它,我们的理想是相同的。我再次为朝你开枪感到抱歉,这次我相信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所以?”

“给我。”

“给你什么?”

“你拥有的一切,你的公司,财富,权力和地位,我要用这些造光速飞船,为了你的理想,为了大写的人。”

他们大眼瞪小眼了一会。

“这是不是意味着,你有兴趣为我工作?”程心问。

这次轮到维德沉默了。

两天后的星环公司总部里,程心向维德叙述了自己的条件。

“我和AA去冬眠,不会打扰到你。如果成功了,荣誉奖项归我和艾AA。如果失败了,你负责收法院的传票。”作为合格的生意人,她不忘把风险撇清楚。

“成。”

“还有,出于人道主义原则,如果在研发过程中出现有可能危害人类生命的情况,请答应我一件事。”

“不会是要唤醒你来定夺吧?”

“当然不,我希望你去找罗辑博士,参考下他的意见。我倾向于把复杂的事情外包出去,专业的事就应该找专业的人做。”

“明白了,我会遵守的。”维德看着程心,目光中带着复杂,“在PIA的时候,我发现我没有认识全部的你。”

“那是当然,毕竟这会我才是老板。”程心回答。

6

掩体世界,程心从冬眠中被唤醒了。

“托马斯维德先生让我来接你。”曹彬说,曾经的执剑人候选者已经有了白发,他的目光闪烁着欢欣,“曲率驱动的光速飞船成功了。”

“这真是个好消息。”程心也被这种雀跃鼓舞起来,“快讲讲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起初,联邦政府反对光速飞船的实验,我们只能偷偷摸摸的搞基础研究。直到为了获得大型试验的权利,维德想用反物质子弹实现星环城的独立。”她听了倒吸一口凉气。

“后来,维德想起对你的承诺,就去找了罗辑先生。中国人是讲究折中的,罗辑在星环城的发起独立战争和向联邦政府妥协中选了一个平衡点:他用反物质子弹建立起人类内部的威慑。”

这听起来倒是面壁者罗辑的作风,程心想。

“这样针尖上的平衡大概持续了十年,直到我们在实验中意外发现了光速飞船的尾迹就是黑域,这让联邦政府和我们开始了合作。一部分人可以乘坐飞船离开,剩下的人也可以在黑域里安全的活下去。”

“这真是意外之喜。”她叫道,“我要先去谢谢罗辑博士,谢谢他这么多年为人类的付出。”

罗辑住在星环城的一个博物馆内,这也是掩体世界最大的艺术博物馆。曹彬拗不过程心,就先把她送了过来。程心惊讶地发现,这座装修古雅的博物馆内部竟然有一个壁炉,看到罗辑的时候,他正在细细打量一幅画,她连忙向罗辑表达自己真挚的敬意和感谢。

“也谢谢你的贡献。”罗辑说,“孩子,你在很多关键时候做了正确的选择。”

“我什么都没做。”她说,“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只想让我和我的朋友幸福快乐。”

“哦,我在被授予面壁者使命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快两百岁的罗辑捋着胡子笑道。

给朋友画的无偿

前文合集里边找

——

以纪念范建换范闲生机的长子,范闲姓范,‘闲’是叶轻眉对他的美好愿望,只可惜一出生就注定不得闲,失去母亲庇护的太子并不好当,费尽心力熬到十六岁登基,他召集李氏一族,当着他们的面写下遗召,告诉他们,谁能杀了他谁就做皇帝。

“君死弑君者为皇”

将所有有野心的人炸了出来,从此李氏四分五裂,每日变着法的一百种刺杀弄得头大。

庆帝打心眼里认同范闲,佩服范闲,承认范闲的确与众不同,卓尔不群。

将刺杀变作一场游戏,这与以前的他有什么不同?他那......

将刺杀变作一场游戏,这与以前的他有什么不同?他那会儿也是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天下,朝堂,唯棋子尔。

范闲果然是最像他的一个。

但范闲为何留着这么多心腹大患不杀,他可不认为是因为范闲仁慈。

庆帝不想做任何人手中的棋子,脑中却无这具身体的记忆,不知该联系谁停止这儿戏似地刺杀,烛光摇曳多姿,夜云奔腾,他眯着眼从窗户往外望去,星月无光,只有远处有余火。

那是宫中登高台上的灯笼。

他现在是庆王,一个死了女皇的鳏夫掀不起什么大浪,唯一的底牌是生了几个儿子,除范闲外都不是叶轻眉所出,所以与皇位不相干系。

而他这个庆王,本来就是太上皇,争无可争——这些信息还是刚刚召见李承泽的时候套出来的。

李承泽跟以前一样不讨人喜欢。

范闲此举在李氏中不是什么秘密,庆王老当益壮,不想与儿子为伍想自己做皇帝,儿子们被挑拨地各自作死,他装出一副什么都不争的慈父模样求范闲这不杀那不杀——李承泽与他感情并不好,刚刚一激动一吵架啥玩意都蹦出来了。

庆帝现在好歹知道了自己的真实处境。

但龙椅坐久了真的无法忍受向别人低头。

李承泽弑君可以不杀,然必须罚。侯公公一大早来请人,说陛下召见,二王爷已在天和殿等候发落,要他去做个见证。

这种感觉太不喜欢,摆不出一个好脸色,倒是符合了庆王溺爱儿子不喜陛下的人设。

他到这恢宏大殿的时候,范闲正襟危坐威仪十足,他没见过这样的范闲,不由地多看了两眼,龙椅上的范闲眸若寒星望过来,庆帝将目光从容收回。

没想到范闲做皇帝十分像样。

实在喊不出陛下两个字,一直未开口。范闲倒是被他拧巴习惯了:“赐座。”

庆帝施施然坐了下来,他坐得也极有风范,垂眸瞟向跪在地上的李承泽,面无表情,眸光冷淡,倒是与范闲十成十地像。

他再一寸一寸观察过去,除了侯公公之外还有一个老面孔,李承乾。

李承乾规规矩矩低头站着,听范闲对李承泽道:“王兄,这是第三十次了。”

李承泽冷笑:“对。”

“禁足半年。”

“认罚!”

侯公公端着的托盘里一张白纸一盒印泥,李承泽熟练地在契约书上摁手印,侯公公将契约传阅至李承乾,李承乾也按下手印,那腔调俨然也不是第一次按了,传阅到庆帝面前,庆帝才看清楚契约内容。

庆历元年三月二十,泽王刺杀失败。遵约,李氏族人全数禁足六月,在这六月间勤政为民,为国所谋,为国所忧,不再有刺杀之事。六月过后,从心所欲。

字还是很丑。

但也没人说字丑不能当皇帝。

范闲将篡位化为一纸契约?还有这种玩法?庆帝提起十分兴趣,看这意思就是范闲与他们有约定,随便他们刺杀,刺杀成功了你当皇帝,刺杀失败你们这半年就该干嘛干嘛,不许再想刺杀这事儿,若是半年后还想当皇帝,你们大可以再弑君试试,体会一下实力的悬殊。

但范闲怎么能笃定他们遵守这一纸奇妙的契约?

“老王爷,按手印。”侯公公体贴送上答案,“你若不愿,陛下刚写好旨意,李氏谋逆之罪……”

也就是说不遵守这仁慈至极的约定,你们就掉脑袋吧。

他还不想死。

庆帝利落按下手印。

想不通范闲为什么不杀异党。

要论刺杀,他现在大宗师之力在体内游走,杀范闲轻而易举,但这不是熟悉的世界,不清楚这世上有没有其他大宗师,甚至比大宗师更甚的怪物。至于契约,狗屁不是,在天下人眼中弑君者就该叛逆杀头,名不正言不顺,那时候范闲已死,荒唐的遗诏有人信?

“都退下吧。”范闲的龙袍是上好的织锦,华贵雍容,他随随便便站起来,都像是条在俯瞰苍生的苍龙,你甚至可以想象他的自在与舒缓是因为拥有极为强大的力量,呼风行雨,无所不能。

庆帝佩服强者,可也畏惧强者,不然也不会处心积虑要除掉世上的大宗师。

现在范闲龙袍加身,而自己只身着精美的麒麟绣锦,没有人会甘心。

他缀在最后跨出门槛,听前面李承乾与李承泽吵起来。

“范闲只能我来杀!”

“谁让你私自动手!范闲是我的!”

话风渐渐跑偏,庆帝袖手停在一株绿树红花前,手指下意识磋磨,像摩挲着箭头。

原来范闲当皇帝是这样的。

“陛下!”不远处侯公公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

庆帝不想见着范闲要跪,更不想向范闲行礼叫陛下,忙往树旁边躲。

范闲眼尖:“父皇!”

庆帝心中一震,他无数次想若是范闲叫他父皇是什么景象,若范闲不是叶轻眉的儿子,他优秀地长于宫中做太子,他也就不会因为李承乾平庸而选择磨刀。

也就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庆国顺遂。

但这到底只是想想罢了,范闲是叶轻眉的儿子,而且与叶轻眉一样,目无皇权。

比如现在,范闲一派闲适,他却被这皇权压得不自在。

范闲与他初见明明沉着冷静,淡定从容的。

他不能落了下风,抬头挺胸背着手问:“何事?”

“没什么事,一块儿走走。”范闲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宫女分成两列让出一条道来。

范闲比他略高一些,少年初长成,金山银山里爬出来的贵气,自信不疑,气定神闲,一点儿也不怕他这个随时可能刺杀的祸患,四周只有一些不懂功夫的宫女太监,他现在就可以弑君,但弑君以后呢?唾手可得太容易了,他不喜欢没有挑战的东西。

而且,这个世界的范闲皇帝做得很好,不如继续做下去。

不得不叹,皇冠很适合范闲。

幸亏范闲不看重九叩一跪的虚礼,惹怒了他立刻杀人。

庆帝有些懊恼于刚才的心思,如今世界任何一事任何一人都不对,他该想怎么回去,而不是在这里考究‘范闲如果是皇帝原来是这样’。

PS:无CP,大男主文。本文设定范闲随着年纪增长拥有“仙界”的知识,无现代三观。庆帝一心一意把他当储君培养,皇子们不会成为磨刀石,我还是喜欢兄弟父子情的,当然权谋也会有,这里的小闲闲不会那么善良,慎入,一开始的范闲并不是太子。注意一下,若无太子,年龄从大到小依次是李承儒李承泽李承乾范闲(李承闲)李承平,为了观感不太奇怪,仍用范闲这个名字写,实际上名字是李承闲。五竹永远以范闲的意愿为第一位。

“柳姨,老五还睡着吗?”范闲从宫墙外翻进来,无所顾忌般箭步走来。这里算是他的第二个家,而且宜贵嫔也很喜欢这种性子,所以才如此“不知礼数”。他很小很小...

“柳姨,老五还睡着吗?”范闲从宫墙外翻进来,无所顾忌般箭步走来。这里算是他的第二个家,而且宜贵嫔也很喜欢这种性子,所以才如此“不知礼数”。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被从儋州抱回皇宫了,母亲去世,他没被指给皇后,也没被指给淑妃,更没给宁才人,倒是给了宜贵嫔。以前想不明白,但不代表现在不知道。

池边钓鱼的宜贵嫔跟他招招手,连忙起身说:“他还睡着呢!你今儿来的比往常早啊,是有什么事吗?我这就去叫他!”

“没事!我今儿就是起早了,提前来看看柳姨,不用叫醒他。”范闲很是随意,可即便如此,宜贵嫔还是往回走,说:“那我更要叫醒他了,太爱睡懒觉了。”

看着柳姨往正殿里走,范闲也配合地慢下脚步,不会让他们母子太过着急。宜贵嫔的位份本来是不能坐主宫之位,当时还没怀老五,是凭着膝下有他才过上了真正意义上的好日子。她一直待自己真心,但也不是毫无心思,有了老五之后,她一直教导老五亲近自己,这也没啥。

说到其他人,皇后对他的恶意是显而易见的,范闲的出现让她唯一嫡亲宝贝李承乾的未来太子位岌岌可危——宫中无人不知庆帝对他的用心,在别人还在牙牙学语的时候,他就已经陪坐在御书房里了。范闲像一个“妖孽”,什么都比别人学得快,有着常人不能及的成熟,而且还以极快的速度学会了伪装和察言观色,这也是多亏了他常年在“喜怒无常”的父皇旁看着他玩弄帝王之术。但“宝贝儿子”李承乾根本不在乎什么太子位,反倒跟范闲玩得不是一般好。

爱读书的淑妃也不是个会好好养孩子的人,李承泽性子跳脱些,但还是跟他母亲一样爱读书,是个书痴。宁才人据说当时很想抚养他,但是父皇没同意,可能还是介意她是个东夷人吧,这也是应该的,一个东夷妃子,手底下两个皇子,说出去面子也不好看,不过宁才人也是一个豪爽好相处的人,老大也是,但是因为一些秘闻......比如她跟监察院院长的关系,不得不防。监察院是把好刀,不过也容易伤着自己。

不过咱当皇室的,不就是刺激吗?其他兄弟几个都不下水,老爹认死理一样盯着自己,他不想当那块材料都不行,只能认命吧。自己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好的皇室环境,不用跟兄弟斗,也不用跟老爹拉扯,后宫各位娘娘也不错,好吧,皇后和太后除外,两个坏女人。嗯......长公主也给人怪怪的,但是能感觉到老爹在拿捏她,不太关我事。

慢慢悠悠晃到亭子下,接过侍女递来的钓鱼竿,开始垂钓。钓鱼这对他已经是信手拈来了,谁让几个老头都爱一边钓鱼一边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有傻鱼上钩。

“哥,你说的那个积木弄好了吗?”李承平听见范闲来了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根本不用他母亲催他就赶紧爬起来。现在他是一刻不停跑向他哥,见范闲拍拍旁边的座位,他顺势坐下,假模假样拿着自己的钓竿,两眼亮晶晶。

从后面跟出来的宜贵嫔心里一惊,虽然不是没见过范闲这样的动作,但伴君如伴虎,范闲的举手投足跟那位真的太像了。

不过两个人还是有差别的,范闲会把真心露出来,庆帝不会。

“已经让工匠做好送过去了,到时候你跟三哥一起玩。”范闲对自家兄弟都是真心好,说实话只是他倒霉了,这届皇子都没啥野心。

“三哥不会被皇后娘娘骂吗?皇后娘娘可不想他玩那些。”李承平总是跟李承乾玩,皇后娘娘一直看他不爽,不过还好他三哥是好人,还有娘和范闲这个哥哥护着。

范闲侧过头幸灾乐祸地说:“他哪次不是乖乖挨骂下次继续吗?放心,有父皇在,她也只能憋着。”

“您就小点声吧,老奴离老远都听见了。”侯公公不知什么时候走近了他们。

“这说明侯公公您听力好啊。”范闲不慌不忙地放下钓竿,说:“今天来得早啊,辛苦侯公公了。”

其他两个人就没他这种松弛感,恭恭敬敬问好,这可是在陛下身边长红的身边人,看不起谁都不能看不起他。

侯公公朝母子二人点点头,笑着回复范闲:“您就别折煞老奴了,今日陛下下朝得早,所以......”

“所以什么?”见侯公公不好意思接着说下去,范闲也不为难,紧接着说:“知道啦知道啦逗你玩的,承平,走吧,正好玩积木去。”

“好耶!”

两人跟宜贵嫔告别后,跟着侯公公走。出了自家门的李承平老实得不行,范闲还是四处张望着,一会看看闯进来的刺客被燕小乙一箭射下来,一会看看旁边新种了什么花,路过太后寝宫还跟洪公公打招呼,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对他有吸引力,更重要的是他一点都不怕。

“参见父皇。”

好吧,他还是有怕的人的,这位父亲他从来都看不透,从来都是他玩自己的份。等他们两到,其他兄弟几个也到了,等人齐才一块进去拜见的。为什么要一起,因为没范闲在,他们就要陪着父皇一起坐规矩,他们又不能迟来,只好在门口等着一起。

倒霉蛋只要范闲一个就好了。

兄弟几个在这方面从来是达成一致。

待庆帝把他们召见进来,头也不抬地单手靠着看折子,说:“你们人也等到了,玩去吧。“

就像小学体育课的集合是个形式,听到“自由活动”就高兴地四散开来了。李承儒找了个宽敞的地方练起了剑,爱读书的自然找了个凉快的亭子坐着,爱玩的两个去了他们的“游乐园”,这个地方也是范闲设计的,滑梯秋千沙地什么的,现在又多了一个积木区。而现在的范闲叹了口气,老老实实留下“坐牢”,回到自己的老位置抓了本书看。

“在这装不如练练你的字。”庆帝并未抬头,只是通过声音的变化就知道范闲拿了哪本书,这本他早就看过熟记了,又想装样子神游了。

他从小就字丑,其他教导的大夫也总是被他各自理由逃避搞得头昏脑胀,最后还是庆帝面对面盯着他练,现在勉强是能看的程度,但算不上好看。他学什么都来劲,除了练字,实在没什么悟性,庆帝强行调理自己很久才勉强接受这一手臭字。

被点到的范闲立刻抽出一本新书,将先前那本轻轻丢回去,一副我要认真学习的样子。

哼,臭小子。

“陈萍萍上折子,说是准备把你大哥送到边疆,你怎么看?”庆帝轻飘飘丢出了这句话,也是在试探自己的儿子。

“我坐着看呗,父皇乃是天子,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而且父皇肯定是有安排的,儿臣不瞎操心。”范闲打了个太极把问题糊弄回去,说不在意是假的,表面还是风轻云淡,浪荡不羁的样子。

小狐狸似的,想糊弄他这个老狐狸,道行还浅了一万年。

他敲了敲桌子,旁边的侯公公会意将刚写完的折子递给范闲。

“他怎么也是你大哥,他去边疆你一点想法没有?”庆帝今天就是要知道他到底怎么对这几个兄弟的态度。

接过折子看到内容的那一刻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眼神收缩了一刹,表情并不怎么好,不过很快就恢复平常的神色。

“大哥自幼习武,血脉不纯,也向往军旅生活,这也是顺他的心意。作为弟弟自然是不舍,但作为庆国皇室怎能为个人情感改变大计。”范闲这会儿不荡着了,姿态很低,说话也很正经。

庆帝通常不会明着发布命令,他总是会作为上位者丢下一个看上去像反话的句子;“想法很不错啊,朕也很舍不得承儒啊。”

最像他的儿子也只有这一个,最能懂的也是这一个。

“儿臣这就去办。”范闲没有丝毫犹豫,恭敬行礼后就拿着折子出去了。

还是要打磨啊,不过这个年纪,已经很可以了。

他亲手教出来的儿子跟他方法不一样,手段还是一个根子里出来的。他很会用真心去骗人,真心对需要他用心的人,但是谈到利用抛弃还是不会手软的,只可惜,还有些拙劣,还容易陷进去。

趁这个机会把他拔出来吧,心里装着自己这个父亲和死去的母亲就行。庆帝还是觉得自己很仁慈的,自从范闲出现之后,他原先定下的什么“磨刀石”和各种“养蛊”计划都推翻了。他就是自己最佳的皇位继承人,也能让他真正体验当一回称职的父亲,毕竟是和叶轻眉的儿子,一直真心实意爱着的女人,即使她已经死了。

爱和恨是不冲突的。现在恨死了,只剩下爱了。

“告诉他,晚膳后朕要去太平别院。”

父皇来的这一手就是为了让他的兄弟们对他开始有敬畏之心,他在自己这个爹说舍不得承儒的时候就懂了。虽然是陈萍萍上的折子,但背后还是自己父亲的主意。虽然他只是个送折子的,但在这几个兄弟面前,自己就是能未来决定他们去留的人。

大哥毕竟年纪大些,看不懂弯弯绕绕但是很体谅自己的弟弟。但是其他几个多少是有点被吓到了,到时候几个母亲随便点一下他们,距离自然被拉开了。是兄弟,但不再那么纯粹了。

他个人还是不想这样的,没必要,对他而言,他们本就没什么威胁,有个能好好玩的兄弟也没什么不好。不过父皇执意如此,他也没有什么意见。

(太平别院)

他的第一个家便是这里——四处透露着闲情逸致的太平别院,也是他娘生前的住所,是他跟父皇的秘密。没几个人知道他的生母是谁,但父皇似乎并不想别人知道自己是叶轻眉的儿子。自己的母亲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不想让别人知道应该也是心有成算,但在这处太平别院里,他们父子二人可以畅所欲言。

不是君臣,只是父子。

相比于其他妃子,自己的母亲实在是幸运的,被爱过,也不曾入后宫,也一直真心记挂着,也扬名天下,闯荡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父亲留给他皇位,母亲的监察院和内库多半也会回到自己手里。他可不相信家父的性子能让这两样东西放在别人手里,哪怕是效忠多年的陈萍萍和长公主。

五竹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范闲身后,冷不丁开口:“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好好练功了吗?”

“你吓死我了叔。”范闲赶忙回头,说:“叔,你回来了啊。”

五竹前段日子去替他爸办事去了,说是办事,其实也就是杀人。五竹只听自己的,所以他就起到一个中介的作用。五竹的存在比他还要神秘一点,父皇只让他待在太平别院,在这里戒严,不让人靠近。平时范闲也都住这里,五竹训练他,自家老头也偶尔试试他。

比起和这个总是在比试上“逗他”的父皇,他宁愿被五竹叔挑痛处打。士可杀不可辱!好吧,就算经常装成熟,他年纪也不怎么大。

范闲也是把五竹当成彻彻底底的自己人,虽然冷冰冰的,但是范闲的确把他当成了自己的长辈,说:“放心,你不在的时候我都跟我大哥还有......那位一块的。”

“怎么?你连父亲两个字都不舍得说了吗?”一只手揉搓着他的头,不用猜肯定是他的好父亲,范闲幽怨地想,我恨死你们这些高手了,以后我也要成为这么厉害的人。

在宫里喊父皇,在这里喊父亲,是规矩。

“是——父亲!”在这里的范闲格外孩子气些,都敢给庆帝甩脸子。主要是父皇也喜欢他这样,他才敢的。

“五竹你也幸苦了,好好休息吧。至于你这个小兔崽子,今天跟我对一掌,我试试你最近有没有进步。”庆帝拉着这个满脸不情愿的小屁孩来到了湖边。

好吧,至少今天应该不用练了,对一掌就对一掌吧。

表面上是个“苦瓜”,实际上已经在积蓄力量准备发力。庆帝在对面两手随意在前握着,袍子耷拉着,清闲,还望了望旁边的钓竿。

积蓄的这一掌破空而来,身边的气流花草都被影响着,但偏偏在对上掌的那一刻都消失了,与其说是消失,不如说是被更强的同源气息吸收了,旁边的事物也被隔开不受影响。

“七品巅峰。”在一旁观看的五竹吐出三个字,说:“有进步。”

有进步的小范闲还是不高兴,气急败坏地说:“不是我说,你们到底啥水平啊,我都七品巅峰了,打不过你们我也能接受,但是你们太平静了吧。七品巅峰也不是大白菜遍地走了吧,一点反应也没有,父亲你是不是就比洪公公差一点点?”

“洪四庠打不过我。”所以也打不过你父亲。后半句五竹没说,庆帝跟他说过此事,说是不希望影响范闲的成长,他觉得确实没问题,范闲问他,他就说不知道。

“没问你,五竹叔。”

“等你打得过宫典我就告诉你。”庆帝表面上风平浪静,心中还是欣慰的,小小年纪如此修为,确实很可以了,不愧是他和叶轻眉的儿子。

得到这句承诺的范闲就像重新打满气的气球,高兴地说:“那你不许反悔!我这就去练!”

“等等,过来。”眼见这小崽子要跑,庆帝招招手,说:“有任务交代你。”

范闲像打了霜的茄子,经过早上大哥那事,他就料到以后日子要不好过了,说:“哦,好吧。”

大哥都要有事做了,他怎么可能还没事人?

又坐在了那个钓鱼的聊天位,恭听圣裁。

“有没有兴趣去看看儋州的奶奶?”庆帝直接点明此次要去的地方。

“父亲说我有兴趣就是有兴趣,我倒是不怎么记得她,我那时候才多大,不过当出去郊个游,我还是很乐意的,还没出过京城的门呢。”范闲百无聊赖地顺着说。

接下来的话让范闲立即坐直了身子,庆帝直接抛出来一记炸弹:“陈萍萍他心思不纯,去了外边他就容易对你下手了。”

“他总不敢杀皇子的,他想做什么?”范闲与陈萍萍见面算少,但他总是对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善意。

“他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你母亲是叶轻眉了,他以为我不敢说,你也从来不提。此次出去,他肯定会把监察院慢慢推给你,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过等他想跟你说了,我自然也就知道了。”庆帝的鱼竿钓上来一条鱼,甩到筐里的时候还说:“哼,这条老狗。”

范闲自然知道父亲是在说陈萍萍,说:“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监察院儋州都会慢慢拿下的。”

“你这个记性,叫父亲。”“是——父亲。”

他故意这么叫的,他父亲也知道,父子演着玩的。

#你即开拓者,为方便行文会出现官名星,这个名字属于你,随便代,出警删#私设开拓者千年前被唤醒过一次,最后为云上五骁而死,千年后才被卡芙卡再度唤醒。

#主打的就是一个白月光死遁+久别重逢文学,还有点我替身我自己的土狗要素。

#是金主的约稿,前世第三人称,今生第二人称

#本文写于开服不久,和后续官方剧情存在较大出入

仙舟人,无人不晓那云上五骁的赫赫传说。

然而鲜有人知,在那五人之外,还有不为人知的“第六位”。

她是一个少女。

身世成谜,不知来处,第一次见到少女时,她还仅是个稚龄女童,赤着脚在桥上行走,身上仅披着一件单薄的外套。

彼时,尚且年幼的景元对她伸...

彼时,尚且年幼的景元对她伸出了手,为她打破了化外民与罗浮的隔阂,她被景元的家庭收养,而后又展露出高超的剑术天赋,被当时的罗浮剑首·镜流收养为徒。

少女与云上五骁结识,成为了彼此的挚友、亦或是家人。

天光灿烂,琴音靡靡,持明龙尊抱枪而立,斜靠在枫树下,闭目休憩。在不远处,是剑首与其弟子的剑气凌凌,断破河山,另一个长发青年静立在石桌左侧,眸光时不时随着那两人的剑意而动。石桌的另一侧,是捂嘴而笑的狐狸女子。

少女便坐在这两人的中间,石桌上摆着一筝古琴,她星星般的璨金色眸子含了笑意,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剑出如虹的镜流与景元。

同为剑首弟子,但少女却鲜少挥剑,她并不耽于武艺争斗,反而更喜爱与友人们相处的时光。

更多的时候,她是坐在一旁,安静旁观着他们的剑法。

“今日就到此为止。”

镜流点到即止,收剑回鞘,刹那间枫叶飒飒,剑光将一叶红枫顺着纹路断成两截,飘落在景元的身侧。

景元撑着身子,口中溢出微微喘息,但眸光却亮得惊人,他并未勉强自己,对师父点了点头。

他转身跑向枫树下的石桌,很自然地略过某人某人还有某狐,径直走向了少女。

与少女相似的金色眸子微微弯起,他的笑容像极了讨巧时的她。

已然长成的少年,即将接过将军大任的少年,此刻已经不再是少女记忆中幼小瘦弱的模样,也不再是跟在她身后一口一个“姐姐”的孩童,虽然黏人程度比之幼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身高已经比少女要超出一个头了,与她平视时,须得稍稍俯下身子,挡住了大半的阳光。

“小星星?”景元笑着,如是唤她。

少女虚了虚眼,嘀咕了一声“没大没小”,便站起身,奖励式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做得不错。”

景元顺势靠在她的肩头,如同懒散的白色大猫,眼眸笑弯成了月牙,这副模样落在旁人眼中,也不由得让人侧目。

持明龙尊以手扶额,微微叹息。

“话说,虽然日日都能见到景元和镜流比剑,但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见到阿星拔剑了啊。”

狐狸女子眼波流转,看向了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让我们饱一饱眼福呢?”

那个时候,少女只是笑着说:“等有机会吧。”

那个时候,谁都不曾料想到,当再一次目睹少女拔剑出鞘,会是在那样的绝望情境之下。

丰饶孽祸现世,云上五骁奉命讨伐。

[人有五名,而代价有三个。]

这一场悬殊的讨伐战,以云上五骁的惨败告终。

曾经的剑首,景元与少女等人的师父,镜流几乎死在了那场战争中。

“几乎”。

丰饶的魔物汹涌如潮,星神的伟力移山填海,非常人所能及,纵然镜流以一当千,也耐不住无止尽的消磨。

即将身死之时,是天外而来的一道剑光,为她生生劈开了通往人间的道路。

许久不曾持剑的少女站在她的身前,负剑而立,丰饶无尽的逆光,照出了她半边脸庞的阴影。

她向她微笑,向他们微笑。

镜流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兀地睁大了眼眸,不顾濒临破碎的身躯,她竭力向少女伸出手——

“给我回来。”

“给我回来……回来!这是师命!你听到没有?!”

少女却是对她摇了摇头,她的脸上依旧是夹杂着悲哀的温柔。

“师父。景元、枫还有……他们,都拜托您了。”

镜流本该必死的结局,被少女逆转了。逆天改命的代价,便是她的消亡。

景元不眠不休,发疯一般的,在尸山血海的战场上找了三天三夜。

最后连少女的遗体都没能找到,她就像是人如其名的星星一样,回到了天空,凡人再也触碰不到的星空。

少女的离开,对云上五骁的打击何止于此。

镜流被救了回来,但身体机能终究走向了衰落,她虽然没有死,但实力也大大不如以前,她退下剑首之位后,便陷入了漫长的休眠。

有人说,她是在等待一个人。

持明龙尊与长发青年执念成魔,为挽回少女,不惜启用禁忌,最终却得到了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龙尊幡然醒悟,悔恨不已,他终于意识到这是对少女的玷污,于是在唤出怪物之后,又亲手把她诛杀。

然而另一个青年却无法理解。

他只知道自己快要找回她了,他快要再一次见到她了,而他所有的希望,却被曾经的挚友斩断,他再度被打入了深深的绝望中。

于是,曾经无话不谈的挚友反目成仇,拔刀相向,青年疯狂地追杀持明龙尊,他赢不了他,他也杀不死他。

他发现,自己也变成了不生不死,不毁不灭的怪物了。

被血染红的深土,战败的青年捂着双眼,发出嘶哑的、绝望的笑声。

他连去陪她都做不到了。

“星。”长发被血浸透,化作漆黑的血,青年仰躺在龟裂塌陷的泥地里,痴痴地望着无边无际的星空,伸出手来,“星……”

告诉我,我该如何去寻找你?

再后来,云上五骁,支离破碎,各自走上了各自的路。

景元肩负起了将军之职责,培养下一代的剑首;

镜流长眠未尽,她依然沉沦在近乎死亡的永眠里;

狐狸女子自仙舟罗浮销声匿迹,如同人间蒸发;

持明龙尊自毁一魂一魄,转世重生,从幽囚狱中出来后,他踏上了开拓的列车,取名“丹恒”;

长发青年陷入永无止境的自毁与仇恨中,被星核猎手带走,化名为“刃”。

这便是,那千载光阴淘尽之后,留下的絮絮传说。

3.

把时光拨转到现今。

你在朦胧黑暗中醒来,依稀记得一个叫卡芙卡的女子,将星核塞入了你的体内……

你是没有过去的人。

按理来说,这应当就是你的“新生”。

可你捂着额头,沉昏不已的大脑,就好像从漫长的休眠待机中重新唤醒一样,许多零碎的画面在你脑海里闪烁飞过。

卡芙卡言灵的作用,再加上胀痛不已的大脑,你很快就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空间站里脚步纷乱。

三月七和丹恒从反物质军团里杀穿一条道路,终于能得到片刻休息。

三月七眼尖地注意到角落里的人,惊叫一声:“啊,丹恒,你看那里!”

丹恒的目光随着她的指向望去。

就这样,措不及防地看到了角落中,蜷缩着身子,安静得像是睡着了的你。

他古井无波的眼瞳里,一瞬间有什么介质破碎了,从淡薄的外壳下新芽扎根血肉破土而出,陈年旧伤的血痂被剥开,冷到极致的寒意渗进骨骼缝隙里。

丹恒险些连长枪都没能拿稳。

他听不到三月七的呼唤了,着了魔一般步步走到你的身前,半跪在地,轻颤的手指抚摸上你的脸颊。

三月七依然咋咋呼呼:“这个人好像受了伤?脉搏很微弱的样子啊……要不要人工呼吸呢?欸,丹恒,你……你哭什么?!”

三月七猛然一个转头,被深深震撼到了。

她看到自己那闷葫芦似的同伴,对着一个她不认识的、应该是初次见面的人,无声地流了满脸的泪水。

丹恒几乎全部注意力都在你身上,只断断续续地接收到三月七的话。

【受伤……脉搏微弱……人工呼吸?】

接下来的反应就属于是刻在身体里的本能了。

没有思考,没有犹豫,甚至没有男女的遐思,丹恒倾身上前,嘴唇贴住了你的唇瓣,纯粹是出于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后怕之余,迫切的想要你活下来的执念。

他将口中的气渡给你,闭上双眸,任由泪水静静淌落。

许久,他感受到怀里的身躯动了。

你茫然地睁开眼,似乎隐约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你眼睛尚未聚焦,视野中是片片青色与黑色交叠的重影。

你凭着本能认出了人,迷迷糊糊地把手放在他后脑勺上,嘀咕着:“没事了……没事了……”

“我回来了……”

丹恒松开了唇瓣,定定注视着你,未干的泪水淌落到唇齿之间,品尝到满嘴的咸涩心酸。

你的眼睛是他最熟悉不过的、星星一般的金色。

但相比于曾经的温柔,你更多了几分新生儿般的纯真、活力。

丹恒微微扬了扬唇角,三月七甚至来不及阻止,就眼睁睁看着他再一次俯下身去,抵住你的唇瓣。

第一个吻,是失而复得,乞求与挽回。

第二个吻,是这千年以来,无休止的思念。

哪怕转世再生,魂魄损散,他也绝不会忘记你。

与丹恒、三月七等人一同解决了雅利洛六号的星核灾难,你在列车上好好睡了一觉。

虽说你在雅利洛六号基本没出什么力……不知为什么,丹恒对你的保护欲过剩到不正常的地步了,别说是被卷入争斗了,你甚至找不到出手的机会。

在最后与可可利亚对战时,你被可可利亚不小心用坚冰刺穿胸膛然后摔下造物引擎。彼时你的心神沉浸在存护之神的注视中,并没有留意到同伴们那边。

据和丹恒只有一步之遥的三月七复盘叙述,当丹恒看到你摔下来时的表情太可怕了,把她给吓了一大跳,她从来没看过丹恒那样杀气外露的样子。

可以说,如果你后来没有完好无损地站起来,丹恒恐怕就要一个人掀翻整个贝洛伯格了……

不管怎么说,有惊无险,可喜可贺吧。

星穹列车修复,下一站——

被迫转航。

卡芙卡的电子影像突兀出现在你们面前,她轻笑着为你们指往另一个方向,说:“我的同伴阿刃被囚在了仙舟罗浮,我希望你们能找到他。”

随着她的话语,一个长发青年的影像也凭空出现在边上。

黑红色的长发,死寂沉沉的眼眸,像是枯败的彼岸花,糜烂至死。

你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撞击着胸膛,阵阵发麻的酸涩。

你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青年的第一眼,心里就闷闷的发疼。

“我知道了。”你说,“你们的委托,星穹列车接下了。”

仙舟·罗浮。

这个地方仅凭名字,就给你一股很亲切的感觉……

你有预感。

自苏醒至今,困扰着你的全部疑问,你都将在仙舟罗浮上得到解答。

“你要去罗浮吗?”

你听不出丹恒话语之下的复杂情绪,你对他点点头。

丹恒从来没有反驳你什么,哪怕现在,他也不过是沉沉一叹息。

他克制地搂抱了一下你的肩头,几近贪婪地呼吸着你的气息。他知道,这一趟过后,你将再也不独属于他一人了。

不甘,嫉妒,却也无可奈何。

“我陪你。”他轻轻说道。

5.

去仙舟的路上,顺手捞了一个小少年。

这金发的小少年使剑手法让你颇感亲切,你见他被一群魔阴身缠住,即使知道他能自己突围,你还是没忍住帮了他。

“老师——老师你好厉害啊老师。你刚才那一招,就像将军一样啊!”

这个热衷于剑道的少年自我介绍道:“我叫彦卿,是云骑军骁卫。老师你们是化外民吗?近期仙舟罗浮比较混乱……星槎海入口应该封锁了才对。”

彦卿越说越慢,目光在你们身上来回打转。

丹恒平静说道:“我们是星穹列车的无名客,为处理星核而来。”

“唔。”彦卿歪了歪脑袋,“这件事我做不了主,这样吧。我去请示将军,你们跟我来。”

神策府,对彦卿并不设防。

见是他带你们来,守卫简要询问了一番就放你们过去了。

彦卿人未到,声先至:“将军,将军快来看一下,这些是星穹列车的无名客。”

在你的视角,你只能看到一个毛茸茸的、上头还有团雀在乱蹦的,好像很软很好rua的白色脑袋。

宛如一个打盹的白狮子,你心里兀地冒出这么个评语。

连你自己都未曾察觉,你的目光软得不可思议。

唯有丹恒始终注视着你,将你的一切变化收入眼底。他移开头,不动声色地垂下了眼睫。

背对着你们的白发将军叹了一口气,慵懒地起了身。

“彦卿,要注意礼节……”

他徐徐转过身,金色的眸子漫不经心地扫过三月七,在丹恒脸上顿了顿,最后死死地定格在了你茫然的面庞上。

间隔了千年的光阴就此打破,停滞了无数年的岁月,在这一刻再度开始流转。

他的声音彻底凝滞,神策将军府的大厅,静寂到针落可闻。

彦卿:“将军?”

突兀地,景元笑了。

他的眼瞳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他就这样看着你笑,笑得纯粹,笑得欢喜,笑容穿度了千年时光,与曾经那个黏在你后头的小男孩交错重叠。

他喜欢叫你的昵称,抱着你的身体,撒娇似的叫你“小星星”。

你那时,总会斥责他“没大没小”,轻轻地敲一下他的脑袋。

而现在,他缓缓向你走来,拥抱的动作像是做过千百上千次那样娴熟,无尽的依恋不在言中,被他那微微颤抖的吐息带走。

他怕你再一次离他而去,他总算知了礼,守了序,即使全身细胞都在渴望你的触碰,他也只是与你拥抱,再不进一步。

他唤你:“阿姐。”

再摸一摸我的头吧,好吗?

6.

不论是景元还是丹恒,他们都能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认出你的身份来。

但对于刃来说,却不是这样。

并不是他与你有所隔阂,而是某些先入为主的观念在作祟。

他是最早知道卡芙卡搞出了一个新的星核载体的人,也是最早偏离了真相的。

“说起来……那个星核载体,和阿刃你思念的那个人,长得很像呢。”

就连卡芙卡都不知道怎么会长得这么像,她说这话只是感慨。

但听在刃的耳朵里,这话就无异于在说,“那个星核载体,不过是与她长相类似的人”。

是卡芙卡刻意捏出来的长相相似罢了,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因着这层先入为主的观念,刃在看到你时,心里并无任何波动。

他看着你冲上穷观台,想要拦下卡芙卡,他一跃而下,将剑指向你。

止步。

他的眼睛冷冷地说。

“不……等一下,再等等!”

你见刃也要离开,心慌极了,你顾不上刃的剑,甩开同伴们,你再一次抬步奔上前。

却在此时,无数被丰饶孽物污染的魔阴身蜂拥而至,铺天盖地的魔物阻隔了你的视线,你不得不停下脚步。

你咬了咬牙齿,恶狠狠地转过头来,对彦卿说:“彦卿,借一下你的剑。”

“欸?好……老师,给。”

彦卿把自己的佩剑递给你,你在手中掂了掂,直觉能用。

剑术的一招一式,早已烙印在你的魂魄里。

哪怕记忆丧失,过往空白,当你再度拿起长剑,依旧如呼吸一般自然。

白虹过浪,剑光破天,直指地平线。

三秒前,刃无趣地转过头来,正要与卡芙卡离开。

然后,他感受到身后传来一股啸破了天穹的剑意。

刃的眼神凝固住了,连身体都忘了该如何动弹,僵硬得像是置身于风雪寒冬,任由那澎湃剑意自身后涌来,在离他只有一尺之隔的地方顿住。

魔阴身尽数化作飞灰。

你持剑而立,神色凌然,与记忆中的那个人就此交叠。

“回来。”

这一次,轮到你剑指向他了。

见刃依然呆呆的不做反应,你拔高了音量,对他说:“回来!”

刃的手颤了一下。

紧接着,在卡芙卡愕然的注视中,刃一步一步地向你走来。

缄默而乖巧,低下了头颅。

“对不起。”刃说,“……对不起。”

或许是觉得口头的道歉还不够,他半跪在你的身前,吻住你的指尖,将生杀予夺的剑交付在你的手中。

如果你恼恨于他,请杀了他。

恼他,恨他,不如杀了他。

7.

每一次与他们的接触,对你而言都是一次记忆碎片的拼接。

当罗浮的危机彻底根除,你回首而望时,总算了解了当初他们的反应为何如此激烈。

你们本就是彼此纠缠,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不过,话说……

你的手拨弄着景元的头发,失了神:“景元,师父呢?”

景元闷闷地把头埋在你的颈窝,没有回话。

回答你的是刃,在任务完成后,他愣是不肯离开,非要赖在你身旁,卡芙卡都拽不走。

刃说:“沉睡了千百年,至今未醒。”

“啊……”你落寞道,“果然还是对不起师父啊。”

“没有的事。”景元听不得你这话,他亲了亲你的脸颊,“阿姐要去看师父吗?我带你去。”

你哪有拒绝的道理。

丹恒始终没有作声,但他在你动身的那一刻,就站了起来,随你一同离开。

对他而言,过往皆是云烟,唯有你是他想要紧紧攥住的现在与未来。

(彩蛋是镜流师父醒后的事,包含一些云上五骁の修罗场,字数2k)

你≠开括者

含大量捏造

你是岚最初的追随者。

你是巡猎令使。

你最开始是公司员工,P39,差一点儿就能到P40了。

奈何,你被岚看上了。

插一句,这里先做个检讨。

尊贵伟大的筑墙者存护星神琥珀王克里珀先生,万分抱歉,你要去追寻巡猎了。

好的,检讨结束,让我们继续。

走上巡猎命途的第二天,他似是路过,于是瞧了眼你。

那一刻,万物寂静,唯有你心跳动如雷。

岚的令使在存护的公司上班,多少有点儿欢愉。

啊哈会乐意的,但你不会。

于是你向公司辞了职,靠着存款在宇宙漂泊。

数百年,你也多次遇到岚。...

数百年,你也多次遇到岚。

宇宙间漫漫黑色为他做背景,你看着他。

巨大的人马看着你。

你心跳的巨快,一如之前,岚第一次注视你。

突兀的,你想到了当时对克里珀做检讨的事,有些好笑。

于是你笑了。

百年间自由散漫惯了的你,早就将规矩忘的一干二净,于是在星神面前笑了。

你不知道岚给了你多少力量,但你一直活到现在,不老不死,其他令使总要给你三分薄面。

可是,山不来找我,我自去找山。

你不去找麻烦,麻烦自来找你。

接到巡猎的指示时,你腿上正趴着个金发碧眼的妹子,妹子柔软的长发披在你身上。

此次一别,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见,可惜了,可爱的美人。

看着她头顶的发旋,你想。

你弯下腰,抬起美人的下巴,吻在她洁白的额头上,与她道别。

她也不拦你,静静的看你消失在小巷拐角处。

于是你看不到。

披着轻铠的人马冷着脸,搭弓,直到你的气息消失时,才射出足以毁灭星球的箭。

丰饶星神六手其一搭在你吻的地方,那里睁开一只眼,红色的瞳仁在眼眶中转了一圈,才轻阖上。

于是你看到。

罗浮仙舟上建木横生,明明是巡猎的地盘,却到处是丰饶与毁灭的气息。

tbc.

明明草稿写了三四页,为什么只发出来这么短,我恨啊,头一次写铁乙,这篇主星神×你

THE END
1.“性命悬兆亿”的意思及全诗出处和翻译赏析“性命悬兆亿”出自宋代郑刚中的《送方公美少卿宣谕说畿》, 诗句共5个字,诗句拼音为:xìng mìng xuán zhào yì,诗句平仄:仄仄平仄仄。 “性命悬兆亿”全诗《送方公美少卿宣谕说畿》宋代 郑刚中 春风入江南,红蒸小桃坼。亚卿何壮哉,持节使江北。雅牌刻金字,黄旗书御墨。奉将出云天,万里布恩德。十载分http://m.ouf.cn/ju/1905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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