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有很多谷,同时拥有一个比较好说话的哥哥,或许会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借物表
模型:miHoYo/流云景/手席单推人/叶以/葵岚/RK贝
MME:Rui/三金络合物/洪梓嫣/葵岚
动作:RK贝/谦亦
视频制作:RK贝
※本文又名《到底是谁他娘的把我给金主下的砒霜换成春药还让我中招了》
※原来大家都不太正常,那没事了。
阴晴不定神经病你×算计好一切的砂金
※一些相爱相杀,有私设,文笔差,ooc致歉,请把「你」当做神经病来看,攻击到了大人们的眼睛我先道歉(鞠躬)
1.
砂金,恶名昭彰的公司高管,身世悲惨的可怜人,同时,也是你的金主。
这么冷漠,此子断不可留。
你,表面上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离开亲亲金主就变成笨蛋的做作女人...
你,表面上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离开亲亲金主就变成笨蛋的做作女人。
见到你的所有人都会这么认为,有的时候你甚至能将自己骗过去。
天啊,如果你不说,谁会知道你是个心狠手辣辣手摧花的大恶人呢。
现在你这个大恶人准备去好好研究研究能让人喝了醒不过来的毒药。
加一小点砒霜,再加一小点砒霜,最后加一小点砒霜。
很好,大功告成!
你制作出了一份完美的砒霜。
现在你准备用这份完美砒霜毒杀你的金主。
在一个星期前,你与砂金没有什么矛盾。
你馋他钱,他馋你人,大家各取所需,相处非常和谐。
即使你想和他拜拜,也不至于非要毒杀他。
最多也就是狠狠踩一脚再走。
扯远了。
即使是菟丝花也需要运动,那天你像往常一样出门瞎溜达,正巧遇见了砂金的直系下属。
他着急忙慌与你擦肩而过,甚至没打声招呼。
你眉头一蹙,感觉不太对劲。
这个员工平时最狗腿了,每每见你都要各种彩虹屁夸个十几分钟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对他来说,你应该是非常好的晋升机会,只要吹吹枕头风,砂金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会给他点好脸色。
虽然你并不会帮他,但谁能拒绝别人真心实意的夸赞呢。
第六感告诉你,如果这个员工的后面没有鬼在追,那么就一定有什么猫腻。
在好奇心驱使下,你在十步后的距离跟着那名员工,直到他走进一家珠宝店。
你突然理解一切。
这个员工又是砂金的下属,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他是替砂金跑腿的。
你恍然大悟,今天是你和砂金认识1000天纪念日啊!
难为他百忙之中还要记住这种过不过都无所谓的纪念日了。
2.
你浑身舒畅,拎着几个购物袋回家准备给砂金一个惊喜。
有职业素养的人会时刻谨记工作内容。
现在捞钱以及给砂金提供情绪价值就是你的工作。
好耶。
到家后你遣散了在厨房忙活的佣人,挽起袖子。
没错,你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菟丝花要给砂金做顿饭,让普普通通的菜作为生活的情调出现在餐桌上。
佣人们大惊失色,一个一个的上前劝你放弃这个危险的计划。
你不以为然,难道做个饭还能炸了厨房不成?
鼓捣了一下午,你确实把厨房炸了。
一点点面粉在你不注意时飘起来,接触到了明火。
谢邀,人没事,但厨房要被迫修缮了。
你看着已经做出来的三个丑的各有千秋的菜陷入沉思。
真的要把这些东西给他吃吗?
不过要是能恶心到他也算是一种别样的厉害。
你决定就这样端给砂金,不管他吃不吃,都是美好生活的体现。
太棒了,你把自己都说服了。
3.
在你把那三盘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菜端上桌后,门锁的咔哒声响起。
砂金回家了。
他外表看上去很浮夸,但日常生活中是个比其他大资本家低调的多的人。
家里佣人不多,他身边也没有随从跟着。
你猜测是和他小时候的生活环境有关,对已经灭族的埃维金人,你了解不多,偶尔他会主动说起,轻描淡写地概括起因经过结果,顺便展示脖子上的商品编码。
虽然你是大恶人,但往往这时候也只能沉默地盯着地板,或者干巴巴安慰两句再假装自己很忙。
你没什么可嘲讽他身世的,毕竟你就是难民出身。
同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什么东西糊了?味道这么大,我还没进门就闻见了,不会是你把我的文件烧了吧——」
带着调侃和笑意的声音,一如既往欠揍。
你拎着拖鞋走过去丢到他脚边:「谁要烧你文件了?少污蔑我。」
上次只是开玩笑的说要把他文件烧了帮他分忧,没想到被这家伙记在心里了。
真是小心眼。
砂金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顺手将公文包递给你。
你接过,暗暗猜测那份惊喜礼物藏在哪里。
公文包里应该不好拿,也许在他的外衣兜里?不对,感觉还是在裤兜里比较稳妥。
「看什么呢?」
砂金揉了揉你的头发,被你瞪了一眼后更加用力。
这位金主的性格不同于常人,即使做出些出格行为也不会说什么,似乎还很满意这样。
就比如瞪他白他阴阳怪气他。
他说:「玩去吧,吃完了就要收起你泛滥的幻想哦。」
你非常不爽,因为巧克力金币是你买的,为了模仿砂金把玩筹码的样子。
怎么能用你的东西送给你!
「啊,」你回神,「没有,没看什么。」
砂金狐疑地看你一眼,没有多说。
他走到餐桌旁边,指着三盘奇形怪状的菜:「这是什么艺术品吗?你的口味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你强忍住凿他一拳的冲动,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那是人家花了一下午做的。」
言下之意是让他昧着良心夸一夸,别管是什么闭眼夸。
砂金对你的菜进行了多方面锐评,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你以后千万不要进厨房。」
他无可奈何地坐下来,视死如归一般夹了口菜。
4.
砂金说非常之美味,让你也尝尝。你半信半疑尝了,焦糊的苦味在口中炸开,你记得这分明是一盘青辣椒爆炒红辣椒,代表你对他的爱轰轰烈烈,为什么会是这样奇怪的口感和味道?
一定是锅出了问题。
是的,一定是锅没刷干净才这么难吃。
你是不会承认自己的厨艺出了问题的。
你与砂金沉默地吃完了所有菜。
你沉默地回了卧室,他沉默地去处理事务。
有些时候不说话也是一种默契。
换个角度想,虽然你搞砸了,但他的礼物也不会到别人手里,对吧?
你沉默地等到半夜十二点,直到代表整点的钟声嘀嗒一响,你才猛然意识到,你们认识1000天纪念日已经是昨天了。
砂金的礼物不翼而飞,你确信它没有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日子到你手上。
天杀的,他最好是忘了而不是给别人了。
房门被打开,砂金穿着浴袍,用毛巾擦着往地上滴水的头发走进来。
他领口大敞,此时正偏头,浅紫色的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你。
你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太过炽热,悻悻地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如果不能找到那份消失的珠宝,你死也不能瞑目。
「你今天很反常啊,非要下厨房不说,还等到这么晚都不睡,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吗?」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在你脑袋里炸开,让你全身寒毛直竖。
他根本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不仅忘记了你们认识1000天纪念日这么重要的日子,还买了一份莫名珠宝送给别人?!
你炸了。
后来不管砂金在床上怎么勾.引你,你都心如止水。
你很平静吗?不,你只是爆炸了而已。
5.
你深思熟虑了整整三个系统时,最终决定对砂金动手。
挺好的,在外面还养着别人就去死吧。
这样想着,你轻手轻脚下床,从梳妆台的最后一个抽屉深处摸出一条白绫。
你是一个有职业素养的人,随时准备勒死砂金也是你的工作之一。
虽然你也是被包养的人——但这不一样,你是光明正大在家里作威作福的,怎么能和外面见不得光的其他人相提并论。
本来以为这条不长的白绫永远也派不上用场,毕竟你已经打算一辈子都花砂金的钱了,哪怕讹也要盯着他讹的那种。
砂金啊砂金,你错就错在让那个下属去跑腿,你一世英名全毁在跑腿上。
你像电影里的间谍一样悄默声一点一点挪动到床上,值得庆幸的是床的质量很好,没有发出会暴露你的咯吱咯吱声。
你跨.坐在他身上,俯下身将那条白绫交叉缠住他的脖子,过程很顺利,砂金睡的和死了一样。
很难想象这样一位心眼子多到让人犯密恐的高层会把如此脆弱的弱点暴露在你面前。
缠的时候你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他的脸,细腻,温热,但马上就会凉了。
没办法,你无奈地叹息,谁让那么重要的纪念日被他忘记了呢。
白天还说纪念日过不过都无所谓的你现在在意的抓心挠肝。
你手上力度逐渐变大,心里默默和砂金做最后告别。
6.
告别做不成了,现在你应该找一个好的理由掩盖过去。
砂金突然醒了,睁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你,同时你的手被他的攥住,没办法执行告别计划了。
「亲爱的,」他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刚醒的慵懒,即使差点和世界告别也听不出什么波澜,「你想要勒死我吗?」
「…当然不是。」你尝试挣脱砂金的桎梏,却被攥得更紧,「我只是在帮您系丝巾。」
「什么丝巾要晚上系?」
「…我非常喜欢这条丝巾,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试试。」
「那你为什么不在自己脖子上试?」
「因为我看不到自己的脖子。」
「好了,听上去真有道理,最后一个问题,让我看看你还能找出什么理由,系丝巾需要这么大的力气吗?」
「我太喜欢了,舍不得让它出现在您脖子上而已。」
全部答上来了。
你的回答真是天衣无缝,差点把自己都骗过去了。
这下砂金总会信了吧。
即使不信也没关系,你敢赌他不会现在就处理掉你。与亲亲金主的默契罢了。
砂金不置可否地叹了口气。
「你只有在干坏事被抓包的时候才会对我用敬语,真让人伤心啊,我的枕边人居然想杀了我。」
听上去是聊崩了。
就像你猜测的那样,砂金没有处理你,只是从此分房睡,不仅见了你就躲,甚至在你跑去让他给个痛快的时候微笑着把你提溜出去。
老实说,你也不懂他在想什么。
将一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可不是什么好事。
为了帮助砂金明白这个道理,你准备给他下剂狠药。
7.
你的视线回到制作出来的完美砒霜上。
该怎么把它下给亲亲金主呢?做顿饭下在饭里?好像不太行,你不认为砂金还会吃你做的饭;下在他喝的茶水里?难说,厨房爆炸事件过后没有人敢再让你干一点活了;干脆在XX的时候一把塞他嘴里——
这个太不切实际了,不行不行全都不行。
你烦躁地扯住头发,想杀了砂金怎么就这么难?
没关系,你是一个迎难而上的人。
砂金先生,公司的高层砂金先生,战略投资部石心十人之一的砂金先生。
谁能想到他包养的菟丝花居然是个该死的神经病。
因猜测他包养别的女人就愤怒的想要弄死他,费尽心思买到了美味砒霜准备请他品尝。
真不赖,就悄悄撒到他的饭里去吧,只是过程会有点麻烦。
你躲过巡查一样的佣人,避开厨师的耳目,假装尝汤的咸淡,喝了一口后把整包美味砒霜撒进去。
这样一份完美的送砂金归西汤完成了。
其实你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执意要杀了他。
大概是因为你爱上他了吧,神经病的爱总是沉重的难以承担。
包养别人去吧砂金,不用在乎家里的神经病的死活。
因为加班,砂金很晚才回来,斜睨了站在玄关处的你一眼,扯了扯嘴角,什么都没说,径直掠过你去了书房。
丈夫背叛,看你如何复仇夺回你的一切。
你端着加了美味砒霜的汤敲开了砂金的书房门。
他挑了挑眉:「怎么?来为了差点不小心勒死我一事道歉,我不会接受的。」
你干笑两声:「那倒不至于,厨师煲的汤还不错,拿过来给你尝尝而已。」
没错,尝完就死,直挺挺的倒下然后砸到地板发出咚的一声,不管是厨师还是园丁都只能聚在一起束手无策,砂金会哀求地看着你,想说些什么但只能无力地喷出一口血——
怎么不算一种xp!
你有点兴奋了,期待地看向接过碗的砂金。
是的,就是这样,只要喝下一口——
他把碗塞回了你手里。
?
为什么不按照剧本行事?
砂金的神色晦暗不明,好像有不知道从哪里打来的阴影罩住了他整张脸。
「为什么要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不会在这汤里下了什么药吧?」
猜的真准,要颁个奖状吗?
你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眼泪一瞬间涌出,要落不落的挂在眼睫:「你为什么这么怀疑我?都说了上次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恶人先告状是最好用的办法。
「这样啊,」他低笑两声,「我当然不会怀疑你了,毕竟你可是我最信任的枕、边、人。那现在我最信任的人能不能帮我尝尝这汤的咸淡呢?你不会拒绝的吧?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啊——」
他故意拉长了声调,眼里含笑,仿佛笃定了你不会拒绝。
你看着飘着油花的汤,陷入沉思。
喝下去应该不会立刻就毒发吧…只要能在毒发前忽悠砂金也喝,那岂不是就能和他一起死了?
你的血液沸腾起来。
和砂金一起死,多么美妙的词汇。
戳到爽点了。
你端起碗很痛快的猛喝一口,擦了擦嘴角把碗递给他:「不咸不淡,味道刚刚好,现在你可以放心喝了吧?」
砂金微笑着接过碗,毫不犹豫地摔在地上。
脆弱的碗应声裂开,你悬着的心也死了。
坏了,他出老千。
「你这是什么意思?」
趁着还没毒发身亡,你想多在人间留下几句话。
「你就不信任我到这个地步?你在家里跟我出千?玩不起就别玩——」
砂金打断你的话:「当然没有,亲爱的,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只是手滑了而已,一碗汤,没什么的,再盛一碗不就行了?你什么时候这么节俭了?」
这不是一碗汤的问题。
有一个该死的神经病马上就要直挺挺的倒下然后喷出一口血了。
你脸上突然热热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身上也像有蚂蚁在爬,莫名有种想把衣服都扒了的感觉。
砒霜原来是这样毒发的,好新奇的体验。
砂金在你眼里像蒙了层雾一样,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但他似乎笑得很开心。
你心中不忿,一点情谊都不讲,天杀的资本家。
你裸露在外的皮肤逐渐变得潮.红,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砂金抬手扶住你,摩挲着你的小臂。
「你觉得你为什么能那么顺利买到砒霜?猜一下吧,就当玩个游戏。」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你怎么知道那是砒霜?你尝过了?并没有吧。」
这样啊…
你的头疼起来,昏昏沉沉,丧失了一部分思考能力。
天杀的金主防备心这么强。
砂金微笑着将你推.倒在床。
你尝试反抗,胳膊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劲,那点不值一提的攻击此时更像调.情。
「现在求求我,我还能给你一个良好体验。」
你吞了吞口水:「求你…」
剩下半句不太文明的脏话没说完,嘴唇被砂金堵上了,他似乎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提前打好预防针。
粘腻窒息的吻,让你一度缺氧。
他笑着蹭你的颈窝,握住你踹过来的脚。
谁他娘的把砒霜换成了春药?你绝对会在今晚过后和它拼命。
END.
彩蛋是事后清晨,出门发现原来珠宝是送给合作方的,思来想去决定卷铺盖跑路。
—你爱的相当割裂,都只是play的一环罢了—
(上个月写男大,这个月开校园paro活动,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错位时空呢?无所谓,我会阴暗的抱着自己的三篇文上贡并抽卡)
(预警:本篇原本只是一个小番外......直到我发现他的字数飙上了一万六,然后慌忙把它改成了下篇)
0.
小餐厅里搞情侣活动,要求双方分开来回答同一个问题,而你们这组随机到的题目是“请问二位是怎么走到现在的”。
你在答题卡上写的是“全靠男朋友脾气好,肯陪我玩”。
丹恒在答题卡上写的是“她很好”。
丹恒比你小一岁,刚认识时他大一你大二,开始谈恋爱时他大二你大三。那...
托寒假的福,你们连情人节都没法儿一起过。第一年的情人节,丹恒请人给你送了一束蓝玫瑰,到了第二年,你们干脆趁着还没放假的时候提前过了情人节。
但这种忙碌和分离带来的也不全是坏事。对于爱情与现实,你们比大多数其他的同龄情侣思考的都更早也更远一些——交往后的第一个寒假,你们就讨论过“毕业即分手”这个问题。
你问丹恒毕业之后要怎么办,丹恒说,继续在一起。
这猜想实在是不怎么美妙,但在有关你的事情上,丹恒一向秉持着“有困难就得解决困难”的想法。他果断向你求证,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又问你为什么觉得他们不会同意。
丹恒:“他们不希望你在大学期间就谈恋爱?”
你支支吾吾的:“不,我爸妈在这点儿上还是挺开明的,就是...他们希望我找对象的时候能找个本地人。”
父母总是希望孩子能离自己近一些,一来可以常联系,二来,要是出了什么事,也好帮衬着。而丹恒一外地人,不管自身条件有多优秀,在你父母眼里都是个极有可能把自家女儿拐去别的地方的臭小子。
丹恒:“情有可原,可以理解。”
你:“真的?”
丹恒:“我是说你爸妈的想法可以理解,至于你...知情不报,罪加一等。”
你:“我这不是想自己把事情解决了,不给你添麻烦嘛。”
丹恒:“所以你和他们说我的事了吗?”
你:“......没有。”
丹恒:“罪加一等。”
于是转过天来,你就把自己谈恋爱的事情告诉爸妈了,连带着你和丹恒之前做的未来规划一起。
你妈:“多久了?”
你:“半年多了。”
你妈:“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是那种会在情人节送自己花的人。”买几束花给游戏里的推摆阵还更有可能些。
你爸:“你说你,谈恋爱就谈恋爱,瞒着我俩干什么?我和你妈难道还能因为人家是外地人就逼你们分手不成?”
你爸:“过一阵子再说吧。”
什么?谈恋爱了?谈就谈呗。什么?正式见面?下次一定。
你和丹恒在等他们接受现实,他们在等你和丹恒和平分手。
直到你临近毕业了,那些规划也完成了一大半了,你父母才松了口,说,那就见一面吧。
正式见面的那天,你俩站在你家门口,小声地对了好一会儿说辞。
丹恒很紧张,你也很紧张,但马上要见的到底是你家家长,你得负起责任安慰丹恒:“放宽心,我爸妈不会吃人的。”
丹恒问你:“我看起来怎么样?”
你拍拍他的肩膀:“很好,很完美。”
丹恒点点头,然后按响了门铃。
十几秒后,你爸打开了房门。丹恒立刻开口:“叔叔你好,我、”
“啪嗒”一声,你爸又把房门关上了。
你和丹恒就这样被拒之门外。丹恒盯着冰冷的门把手,觉得自己的心情比它还要更凄凉一些:“......下马威?”
你陪他一起盯着那可怜又无辜的门把手,喃喃道:“那也没必要把我也关外边啊。”
好在没过几分钟,门就又被打开了。这次开门的是你妈:“丹恒是吧?进来吧。”
你:“我可以一起进去吗?”
你妈:“...你也进来。”
一进客厅,就看到那位把你和丹恒关在门外的老父亲正端坐在沙发上。丹恒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规规矩矩的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把你们一起挑选的伴手礼送给你爸妈。你爸很矜持的点点头,让他把东西放在一边,你妈则很及时的接过话题,开始了问答模式。
因为你提前打过招呼,她问的挺收敛的,都是学业、工作、爱好一类的话题,半点儿也没问及丹恒的家庭状况。
聊的快差不多了的时候,丹恒借故去了趟洗手间,但不是为了上厕所或整理着装,而是为了寻求支援。
他点开一个名为“丹恒后援团”的群聊,发消息道:【我感觉她爸爸对我挺有意见的。】
这群原名“帕”,现在的这个名字是三月七前几天刚改的。
瓦尔特·杨:【有意见很正常,毕竟你是去拐人家女儿的】
丹恒:【但他一开始把我和她都关门外面了。】
三月七:【大吃一鲸.JPG】
姬子:【这么一视同仁?】
瓦尔特·杨:【后来呢?她爸爸对你说过什么吗】
丹恒:【没有,主要是她妈妈在和我聊天,而且我感觉话题快聊完了。】
丹恒:【我该主动和他聊天吗?】
瓦尔特·杨:【先别,一会儿得了空,先问问你女朋友的想法,她肯定比你更知道该怎么和她爸爸交流】
瓦尔特·杨:【说不定她现在就在和她爸妈沟通呢】
瓦尔特先生猜的很对,在丹恒在洗手间里进行线上作战会议的时候,你也在进行一场小型且低分贝的线下家庭会议。
洗手间的门刚一关上,你就立刻发问:“你们干嘛要把我俩关外面啊?”
你妈:“你问他。”
你爸的坐姿懒散了下来:“......我没反应过来。”
你:“?”
你爸:“我以为你们下午才来呢,开门的时候没什么心理准备,然后就...就忘了让你们进来了。”
俗称,被吓到了。
你:“......”
你:“那你刚刚为什么那么严肃?”
你妈无情揭发道:“还能为什么,尴尬呗。”
你是第一次带男朋友见爸妈,丹恒是第一次见女朋友的爸妈,而你爸妈——也是第一次见女儿的男朋友。
大家都是第一次,业务都不熟练,都很紧张,也都怕尴尬。
丹恒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时,你爸已经用买菜这个借口溜出家门了。
客厅里只剩下丹恒、你和你妈三个人,气氛缓和了不少。丹恒刚想在你身旁坐下,你就不由分说的牵住了他的手:“去我屋里待会儿吧,我有话和你说。”
丹恒有些犹豫的看向你妈妈,你妈很给面子的摊摊手:“我也要去找两本食谱,看看中午做什么比较好,你俩自己聊吧。”
于是你就这样堂而皇之把丹恒领回了你的卧室。其实你压根没有什么想和丹恒说的,只是不想再看着他那么拘谨的和你妈妈尬聊了,这才寻了个借口和他两人独处。
这招有点儿管用,但又不完全管用——丹恒在你卧室里表现的更不自在了。不难理解,毕竟你和他在近两年的交往里都鲜少在什么私密空间里相处过,现在却突然进化到了在你的卧室里两人独处的局面。
大四生课不多,但要忙的事情很多,你回家的频率并不高,所以卧室里其实是有点儿冷清的,好在你妈妈平时打扫卫生时会顺带着打扫一下你的房间,叫这屋里不至于落了灰。
你本想让丹恒和你一起坐床边,他却不肯,反而把书桌旁的椅子抽出来,坐在了椅子上。
把男朋友请进自己的卧室,你也不是半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的,可看到丹恒这么小心又紧张的样子,你又觉得自己若不趁现在调戏调戏他,就亏大发了。
你用双手撑住床沿,拖长了声音喊他的名字:“丹恒。”
丹恒:“嗯,怎么了?”
你不答,而是继续喊他的名字:“丹恒。”
“丹恒。”
丹恒终于从你的表情和语气中猜出了你的意思。他移开眼:“……你妈妈还在外面呢。”
你:“她又不会随便进来。我的房间,只有我们两个人,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时机吗?”
交往两年,你和丹恒接吻的次数屈指可数。
寒假期间,你和丹恒针对“毕业即分手”一问讨论了许久。听着丹恒有条不紊的把你们共同做下的各种小规划娓娓道来,你忽然觉得很寂寞,很想见他,然而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好可怜兮兮的拖着长音,喊他的名字。丹恒愣是从你突如其来的呼唤中读出了你的想法,然后小声地叫你的名字,说:“我也很想你。”
等寒假结束,你们就开始和“接吻”一事的进行漫长斗争。
交往四五个月了,好像是该尝试一下接吻了,但问题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接吻比较好?大多数人都说接吻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你和丹恒对此种说法同样深有体会——想要亲吻的欲望是自然而然的,但亲吻本身并不是。
或者说,最好不是。
恋爱中的人本能的渴望甜蜜,然而大学校园,除学生宿舍外的一切地点,都属于公共场所。很多次,你们只是随意的聊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身体却不自觉的向对方贴过去,直至互相依靠在一起。更进一步的氛围很自然的出现了,你们却没办法顺着心中的感觉行动——在大庭广众下黏黏糊糊实在不怎么道德。不管你和丹恒会不会害羞,你们总得考虑下路人的感受。
更扎心的是,“公序良俗”四个字能束缚住你和丹恒,却束缚不了某些情侣。大学四年,你碰见过好几对肆无忌惮的情侣。
第一次是在空教室,你在教室一角自习,写题写到一半,一对男女突然走进来,然后在教室另一角甜甜蜜蜜。女方坐在男方的大腿上,两人说着过分的情话,亲的啧啧有声。当时你刚入大学没多久,发疯文学也还没有兴起,你强忍着尴尬写完自己手下的那道题,随即落荒而逃。最后一次是在教学楼的电梯里,你和丹恒一起乘电梯去高楼层的自习室,刚好就碰到一对大胆的情侣。那对情侣站在电梯的正中央,电梯门打开时,他们很正常的聊着天,可只要电梯门一关,就立刻开始接吻。你们和那对情侣的目的地都是五楼,但电梯升到三楼时,你就有点儿受不了了。你拉拉丹恒的衣角:“我们也来。”
丹恒:“?”
你满心想着要向那俩人展示一下自己良好的精神状态,连害羞都忘了:“我们可以比他们亲的更大声。”
丹恒揽住你的肩膀,却并未采纳你的建议:“...电梯里还有别人呢。”
见你沉痛的点点头,丹恒又小声地道:“而且第一次,我还以为、”
你稍一愣神,丹恒便已住了嘴,改口提醒你“到了”。走出电梯后,你追问丹恒“以为什么”,丹恒却不肯继续说了。
那句没说完的话就像小猫的爪子,挠的你心痒痒,于是没过几周,你就固态萌发,给丹恒发了张电子预告函——【三天后的早上,我要在健身公园里夺走你的贞洁】
邮件发出去半个多小时后,丹恒才回了句“收到”。
你特意起了个大早,想给自己化个全妆。可刚化妆品们摆出来,你就开始纠结了。
......该涂口红吗?
若是放在平时,你纠结什么事,还是一件和丹恒有关的事,你早就去问他了,唯独这次,你实在是开不了口。主动提议要接吻就已足够让人害羞了,更别提去问丹恒是喜欢带口红接吻还是喜欢不带口红接吻——这和把自己当礼物送出去,还要问收礼人喜欢那种样式的丝带、哪种绑法有什么区别?
到达约定的地点时,丹恒正坐在长椅上发呆,想来是你的预告函给了他不少压力。你轻手轻脚地绕到丹恒身后,然后猛地欺身而下,环住他。丹恒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微微转过头来看向你,于是你们的视线自然而然的碰撞在了一起。
一个问题突然占据了你的大脑:要在现在亲上去吗?
嘴巴真是一个好东西。你尚未思考出答案,却已经将问题问出了口:“丹恒,我现在可以亲你吗?”
丹恒的声音有些发干:“...嗯。”
你慢慢地凑近丹恒的脸,然后用自己的嘴唇去轻贴他的嘴唇。
很突然的,你想起自己曾经刷到过的一个小知识:嘴唇是人体最敏感的部位之一,布满了同大脑愉悦中心有关的感觉神经元,所以人们才会觉得接吻很舒服。
人体,实在奥秘。科学,实在伟大。你确信若不是提前知道了这条小知识,自己一定会被现在这种酸涩而甜蜜的心情、这种轻飘飘又叫人难以呼吸的感觉吓一跳。
这个生疏而青涩的吻只持续了半分钟不到。丹恒在亲吻的间隙中握住你的手腕,轻声提要求:“换个姿势,可以吗?”
你们现在的状态是,丹恒坐在长椅上,你站在他身后,俯身环抱着他。你其实很满意这个姿势——受朝向和高低差的影响,一旦嘴唇交叠在一起,你们就看不到对方的眼睛了,你也就不用去纠结要不要闭眼这种问题了。
但丹恒说:“我想抱着你。”
你没法儿拒绝他。
变成面对面的状态后,你那原本已经被压下去的羞耻心又开始作祟,害得你有些不敢直视丹恒。丹恒倒是很直白的盯着你看,一边看一边轻缓的搂住你的腰,待肌肤完全贴合,他才开始继续刚刚的吻。
心态上的差异让你们之间的攻守地位完全反转了。第一个吻是你主动亲丹恒,你是主导方,而第二个吻,基本上是丹恒主导了一切。
你:“原来刚过去了几分钟。”
丹恒紧紧的搂着你:“嗯,所以再抱一会儿吧。”
好安静。
丹恒也不拆穿你压根就没带手表的事实,只顺从的和你分开,又很自然的抬手为你整理你那有点儿乱掉的衣领:“回头见?”
你心里还惦记着那支口红,便轻咳一声,从包里拿出它来,然后展示给丹恒看:“我最喜欢的口红。”
你:“...下次、等你看到我涂上它了,可就得小心一点儿了——保不准我就会突然亲你一下,给你留个口红印。”
丹恒:“你现在就可以留。”反正我上午没课。
你一边唏嘘就连丹恒这样的人都会在恋爱中失去原则,一边果断拧开口红盖,在自己的上唇上涂了小一下。
在丹恒的注视中,你缓缓地贴近他,然后轻轻地、轻轻地、轻轻地用口红在他的唇瓣上点了一下。
你:“好了,留完了。”
丹恒舔了下嘴唇,没说话,以沉默来表达自己对你此等敷衍行为的不满。只可惜,这种轻微的不满在你看来更像是一种情趣,所以你完全不打算凑上去哄他,反而很得意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挥手告别:“剩下的之后再说吧,真该走了,不然就该被别人撞见我们在这里悄悄亲热了。”
只可惜这种玩弄男朋友的喜悦未能持续太久。刚过去两周,丹恒就凭借他出色的记忆力和行动力,买了一支相同品牌乃至相同色号的口红,成功化被动为主动。他摆出一副随时都有可能掏出口红给你抹一下再吃掉它的姿态,却又每每只是忽悠你一下,不做出什么实绩来,就差把“报复”二字贴在那支口红上了。
直到下一个学期末,你们错开离校高峰期去校外约会,才真正意义上的尝试了次带口红的接吻。
但你觉得丹恒其实并没真的吃到你的口红。
这种小变化总让你的心砰砰直跳,奈何丹恒平时都清心寡欲的,你也越来越忙,实在做不到天天早起去和他玩亲亲,只好把对这方面的兴趣憋在心里。
你跃跃欲试,想和丹恒在卧室里接吻,但他只用了一句话就成功打消了你的念头。
你一下便蔫了下来:“是哦,还要见一见你家的...哎,我真的不能不出镜吗?”
丹恒:“放宽心,他们不会吃人的。”
他这是有意在学你之前说过的话。你慢慢向后倒,让自己的上半身平躺在床上:“我不怕他们吃人,我怕的是——唉。”
他语气中透露出的些许失落,一下就把你迷得脑子都不清醒了。怎么可能会不想呢?互见家长可是一个稳固感情,更加了解彼此的好机会。
三月喜欢热闹、爱聊天,丹恒又全然不在意被家里人知道自己的感情状况,所以你们刚开始交往没几天,他家的几位长辈就都知道这个消息了。依照三月和丹恒的说法,他们家里人都很开明,很支持你们恋爱,所以这事儿理应没什么好纠结的......奈何你实在倒霉。
假期实习的期间,你常趁着午休的那段空档给丹恒发消息,要么说点儿怪话、废话文学骚扰下他,美曰其名“给自己充充电”,要么向他报备一下饮食状况,证明自己没有敷衍饮食,向他求夸。
“你好,请问是订餐热线吗?我想点一份爱情全餐,哦、外加一杯沾有你眼睫的泪水,都要特大号,谢谢。”
你安慰自己说,没关系,人的一生很短,忍忍也就过去了。
丹恒让你别太在意,说那位长辈很好说话。你回答他“我一点儿也不在意”,然后竭尽全力的逃避任何可能会和丹恒家家长有交集的事。
直到现在,避无可避。
再怎么心虚,也得直面现实(主要是得直面丹恒)。午饭过后,你便老老实实的和丹恒肩靠着肩坐在桌前,打开电脑,调试设备,为接下来的紧张刺激的见男方家长环节做准备。
丹恒问你:“不怕了?”
你:“不怕了,就算他们真的会吃人我也不怕了。”
丹恒:“行,那我先和你讲一下称呼问题。”
你:“男性叫叔叔,女性叫阿姨?”
丹恒:“...我先和你讲一遍我家的家庭构造吧。除我以外一共三个人,一个三月七,一个瓦尔特先生,一个姬子,你可以跟着三月一起喊杨叔和姬子姐、你干什么?”
丹恒及时抓住了你的手腕,力道不重,但足以限制住你的行动了。
你:“我想去补个妆。”
丹恒没放手,只慢条斯理的道:“哦,我还以为你想跑呢。”
你:“......”你也知道我会想跑啊?!
姬子,出色的科学家,精力充沛的旅行家。因为研究项目需要各种保密条例,她直到七八年前才真正现于人前,但不旅行的时候仍都是查无此人的状态。
瓦尔特·杨,姬子的旅伴,现任动画师,圈内知名人物,但在圈外也享誉盛名,因神秘的过往和渊博的学识曾被戏称为现代社会的“王莽”。最近比较出圈的事情是他在被质疑对金发商人罗刹先生存在偏见后聊了一些有关自己前半生的宿敌的事情,该宿敌因姓名不详、年龄不详、只存在于瓦尔特的嘴中等设定,又被戏称为“新时代刘秀”。
有这两位当家长,也难怪丹恒会对自己的家庭情况三缄其口了。若不是清楚他的性格,你都要以为丹恒是在逗自己了。
丹恒:“是瓦尔特先生。”
丹恒:“这倒是,我和三月以前也经常写他们。”
你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俩在五年前突然停止旅行,最近两年却又复出了。”原来是因为当时刚捡了丹恒和三月七,所以在养孩子。
你:“那什么,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你们家的人其实都不在一个户口本上。难道你和三月也有什么隐藏的身份吗?”
丹恒:“三月失过忆,所以她也不清楚自己以前发生了什么。至于我...我之前和持明有点儿关系。”
嚯,持明,又是一个传说中的名字。
你:“听说持明内部还在搞世袭制?”
丹恒:“嗯。但等新的继承人上任,这种情况就会慢慢消失了。”
你:“那之前流传的很广的那个传闻,也是真的吗?”
丹恒抿抿唇:“如果是前任继承人的事的话,我、”
你:“持明的人真的都有祖上遗传下来的不孕不育吗?”
丹恒:“......”
姬子小姐和瓦尔特先生果真是温柔的好人,哪怕连上视频会议时你和丹恒正在讨论不孕不育的事,他们也权当没听见,任由你们生硬的切断话题。
哪怕你对着姬子小姐腿上那位会动会说话的毛绒玩偶惊呼一声“丘O”,惹得小玩偶瞪大眼,大声回应了你一句“你才是丘O帕”,他们也在努力的忍住笑意。
丹恒向你解释小玩偶的身份,说对方是姬子小姐之前的项目组前辈留下来的人工智能,名叫帕姆。
你遗憾的把视线从帕姆身上转移到丹恒那里:“我还以为你也要背着我去当魔法少女了呢,所以他就是你之前说的那半个长辈?”
帕姆很是不可置信:“为什么我只算半个帕?”
丹恒看出你打算玩一出“祸水东引”,忍不住在桌子下轻捏了下你的手掌,却反被你捉住了手。
约莫是身在自己房间的缘故,你今天格外胆大妄为,仗着摄像头拍不到桌子下面,便肆无忌惮的在桌下把玩丹恒的手。碍于姿势和视频对面的人,丹恒不好发力抽回手,只得任由你胡作非为。
好在你很快就玩够了,主动松开了他的手,甚至还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合上电脑后,你立刻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丹恒问你是不是困了,你大方地承认了,还主动解释道:“昨晚有点儿亢奋,没睡好。”
丹恒了然:“我也有些小失眠。”
你拍拍床铺:“那我们一起睡午觉?”
丹恒开始觉得你现在也很亢奋了。
8.
虽说是躺在同一张床上,但你和丹恒中间其实是隔着一小段近距离的。
唉,早知如此,当初就不买双人床,改买一张稍大一点的单人床了。
你侧躺着看着丹恒:“我们一定要离这么远吗?”
丹恒也不回答你,只闭着眼,若不是刚刚还在聊天,你都要以为他真的已经睡着了。
害羞这东西果然是恒定的,丹恒紧张了,你就不紧张了,甚至更来劲了。你扯扯他的衣袖:“我真的觉得咱们该靠得更近一些。”
丹恒终于肯做出回应了。他翻了个身,同样以侧躺的姿势与你对视:“为什么?”
你振振有词:“当然是为以后同居做准备。”
同居这个词还是当初规划未来时丹恒主动提起的。那时的他表情可是自然得很,似乎全然不觉得这是件需要害羞的事,现在倒开始露怯了。
丹恒:“...这么说倒也对。”
见他表示认同,你的心思一下便活络了起来,挪了挪自己的枕头,朝他那边靠了又靠。但床铺这种地方太特殊,你到底还是没好意思如预想中的那样去贴丹恒。
“有贼心没贼胆”,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不过考虑到你和他现在是面对面的躺着,现在这个距离也已经很不错了。你用自己的指尖顶住丹恒的指尖,而后又很是惬意的开始畅想同居后的生活,仿佛自己也像那位E.T一样,可以通过触碰指尖而把两人的肉体和心灵都连接在一起。
“我要买一个移动式的投影幕布,休假的时候,就和你窝在床上、沙发上,一起看电影。”
丹恒:“还得再买一套靠枕,防止腰背和颈部不舒服。”
“直接靠着你不行吗?”
丹恒:“...我身上可没什么地方能起到靠枕的作用。”
“太谦虚了,你可比靠枕舒服多了。”
从居家观影的正确姿势,到柜子里常备着的小零食,再到吹头发时的最佳温度,你这儿一句、那儿一句的和丹恒聊着着各种生活中的琐碎小事,与其说是在谈论新家的各种小细节,不如说是在列举“情侣同居后的甜蜜时刻”,就差把对“和男朋友构建一个小家”这件事的期待直说出来了。
不过高兴是真的高兴,困也是真的困。说到“要在床头摆一个小台灯,不然快睡着时还得下床关灯,关完灯人就清醒了”时,你已昏昏欲睡。但兴许是想把话说完的愿望太强烈,刚合上眼没多久,还没正式进入梦乡,你就忽然又醒了过来,像极了曾经在课堂上打瞌睡时的状态。唯一不同的就是,老师不会像丹恒那样,在你打瞌睡时悄咪咪的贴近你。
大脑还有些不清醒,你呆呆的眨了几下眼,明明已经意识到自己和丹恒近得足以搂抱住彼此了,却难以对此做出什么反应。
丹恒很会挑拨人,明明你才是那个打瞌睡的人,他却表现的像是刚从美梦中醒过来一样,声音又轻又哑:“我想亲你。”
你慢半拍地搭住丹恒的腰,然后胡乱的用嘴唇蹭了蹭他的脸颊。他便将此当作某种许可,引导着你和他接吻。
还未真的亲上时,你就已经清醒过来了,但一来氛围正好,二来你也不想拒绝丹恒,便一声不吭地顺着丹恒的意思,同他接吻,亲完后才装出一副不满的表情来,控诉道:“上午的时候,我说亲你不亲,现在我睡了,你又要亲。”
“我爸妈可都在客厅里看电视呢,这样好吗?”
丹恒:“不怎么好。”
丹恒:“但我就是很想亲亲你。”
你瞬间装不下去了,蜻蜓点水般的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作为回报,丹恒抬手替你把在动作间散落下来的碎发别到耳后,而后又顺势附上你的肩背。
丹恒:“……我有时会突然很想触碰你。”
9.
丹恒承认,自己或许真的有一些肌肤饥渴症的倾向。
这没什么好说的,肌肤饥渴并不是不正常的现象或疾病。人对接触的需求是与生俱来的,就像饿了就要吃饭,渴了就要喝水一样,人体的皮肤也需要进食以消除饥饿感,而进食的方式就是爱抚和触摸。
只不过在与你交往之前、在那个拥抱之前,丹恒从未有过这种“渴求感”,或者说,他从未与什么人有过那样较为亲密的接触。
三月会称姬子为“姬子姐姐”,称瓦尔特先生为“杨叔”,但比她先一步结识这两人的丹恒,只会规规矩矩的称呼他们的名字。三月会亲昵地抱着姬子的胳膊,请她帮忙挑衣服,也懂得如何以小辈的身份向瓦尔特先生求教,这同样是丹恒做不到的。
自最开始,他就要求自己成为一个心智成熟的人,时刻谨记着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的破绽,以此争夺谈判的筹码,于是直到现在,丹恒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个孩子。
需要被别人牵着走路时,丹恒的身边空无一人,可等身边有可以信任的人时,他已过了那个年纪了。人们不会主动去牵一个即将成年的男性的手,丹恒也不会贸然的去向什么人寻求慰藉。
未曾体验过,自然也没有追寻的念头。
所以在第一次与你那样紧密的抱在一起时,丹恒简直有些恍惚了:拥抱,原来是这么舒服的事吗?
你们是认识了半年多后才开始交往的,在还是朋友时就有过因寒暑假而分开的经历,丹恒本以为这次也会和之前一样。然而不知是因为从另一个人身上传来的体温过于令人眷恋,让他在与你分别的几天后都一直在回想那个拥抱,还是因为“恋爱”一词过于特殊,因为你们在交往后续的那段时日里经常待在一起,以至于思念的感觉被无限放大、越发明显、难以忽视,明明时常交流,丹恒却还是觉得不真实。
而无意间开始思考的“毕业即分手”的魔咒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高中三年,丹恒没答应过任何人的追求,也没有尝试过谈恋爱,但他亲眼见证了不少年轻的情侣因各种小事分分合合,看见过一些情侣在毕业之际果断的分手,也听说过一些情侣在毕业后开始了漫长的异地恋。一直对学生们的某些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班主任说,人在成长中离别,又在离别中成长。
但丹恒不想离别。
这很正常,绝大多数的情侣都不会在刚交往了三四个月、正处于感情上升期的时候盼着离别,丹恒充其量只是想得更多、更远,也更有行动力罢了。
他想和你安定下来,想早早的为未来做准备,可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只有他一头热是做不成什么事的。
对你一条条的列出规划、调整方案时,丹恒是紧张的——他怕你说他“想的太多”,说“这种事等以后再说吧”,也怕你觉得他在刚和你恋爱没多久时就和你谈论这些有些“心急”,觉得他是在想办法把你和他绑在一起。
好在,你很认同他的方案。
你拖着长音唤他的名字,声音中的情思简直要满溢而出,以至于丹恒的心脏都被这情思缠住了。丹恒知道,在他想念你的时候,你也在想念着他。
没什么比爱的人同样爱着自己更叫人满足。
两人一同做下的规划处处贴近现实,又因“继续在一起”这个前提显出了些虚渺的天真与浪漫,但丹恒相信它会慢慢成为现实,于是此前萦绕在心头的不真切感也随之消失了。
“小别胜新婚”这种说法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寒假过后,你们越发容易不自觉地靠近对方,就好像忽然间双双失去了对距离的把控度和原先的害羞,觉得手挽着手走路、肩并着肩依偎在一起是很自然又很理所应当的事情。
甚至于,某个双休日的午后,你们一起在图书馆里自习,明明靠的并不近,明明只能听见书本翻页、笔尖划过纸张所发出的轻微的声响,明明没有什么可以被称为“浪漫”的因素在,但在无意间瞥到你的侧脸时,丹恒就忽然有了接吻的冲动。好在对亲昵的渴望还不至于烧却他的理智,蒙蔽他的道德感,丹恒只是愣了下神,而后便将这种冲动压制了下去,徒留下些许对自己此等冲动与妄想的疑虑和惊讶。
收到那封没头没脑的、写着“夺走贞洁”这种放浪之语的预告函时,丹恒其实没反应过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不恰当、甚至有些糟糕的用词让丹恒联想到了许多东西,但他也清楚,就凭你那忽上忽下的胆量,基本干不出什么太超过的事情来,便没追问些什么,而是直接答应了你。
你突兀的问他可不可以亲,对丹恒来说,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有些惊讶,却又不觉得你的问题奇怪或是冒犯。
有些无措,却又不想拒绝你。
没办法拒绝你。“拒绝”一词甚至不能成为一个有效选项,因为它未曾出现在丹恒的脑海中。
但第一个吻称得上一句“磕磕绊绊”了。丹恒无法静下心来体会这个吻,正相反,他觉得别扭又焦躁——为他那无处安放的双手。
你自背后环着他,两条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双手在他的身前交握,身体也微微压向他,并未真的倚靠着他或是将全身的重量放到他身上,却实打实的限制住了他的动作,叫他只能选择用双手握住你的手腕,或是抵住身下微凉的椅面。
但丹恒想要更多的肢体接触。
丹恒想要拥抱。
电影院内的亲吻就是一次尝试。浅尝辄止的吻过后,丹恒将手覆在你的手背上,轻扣住你的手。一开始,丹恒只觉得你的手有些过于凉了,直到几十秒后,你的手被他的手染上相同的温度了,他才反应过来那是因为手背的温度本就会略低于手心。
于是丹恒又开始怀疑某些接触会让自己的脑子停转。
但怀疑归怀疑,直到电影结束,丹恒都未松开过你的手。大抵是因为看的是个喜剧片,走出影院后,你还处于一种相当快乐的状态中,不仅主动和丹恒换了个更舒服一点儿的牵手姿势,还开始锐评影院中的那个吻——很刺激,但不过瘾,下次继续。
丹恒:“你还真是越来越敢说了。”
你:“嗯哼~这种事有什么不敢说的?是我一开始太紧张了。悄悄告诉你,当初小公园接吻的前一天晚上,我还特地上网上找了教程,结果实战时才发现根本没有脑子来一步步的按照教程亲。”
你:“我还翻到过将如何用手和水果一个人练习接吻的教程,还试了下,结果把自己逗笑了。”
短暂的犹豫过后,丹恒选择了闭上嘴巴,不去告诉你其实小公园初吻后他也搜过教程,而且似乎和你看的是同一个视频。
毕竟这行为和巧妙的雷同点实在有点儿像是三月之前说过的那种......傻瓜情侣。丹恒确信自己要是把这件事告诉你了,你一定会笑盈盈的围着他转几个圈,然后以“接吻”一词为主题对他大说胡话。若只是一般的玩笑话也就罢了,偏偏你自交往后越发喜欢把真话假话掺在一起,用相对暧昧的话语调戏他,搞得他心神不安,却又不肯给个后续。
这样一想,丹恒便觉得你这人实在有些矛盾——在这些事情上这么爱戏弄他,遇上事又爱插科打诨、往后拖延,可要是他真的表现出那么一丁点儿不高兴,你又会立刻凑上来哄,甚至是把之前一直往后拖的事提到明面上解决。
接吻是这样,见家长也是这样。
在丹恒主动点破了你隐瞒父母的事实之前,你一直假装没有这回事儿,但一听到丹恒希望你把你们的事告诉你爸妈,你就马上照做了,半点儿不带犹豫的。
正因如此,丹恒才只是小小的报复了你那么一两次,更多时候,他都拿你没辙。
被你领进卧室时,丹恒的思维确实往不好的方向飘了一下,所以等回过神,对上你亮晶晶的眼睛时,他便预感到你接下来估计会好一阵的打趣他。
然而他躲过了接吻,忍过了你肆无忌惮的揉弄她的手,最后却败在了闲谈上。
像这样和你躺在同一张床上,听着你一句句的说着对未来的期盼,看着你困倦地眨着眼,就仿佛自己已经踏入了你的想象中,仿佛你们已经同居许久了。
安心又舒适的氛围麻痹了丹恒的神经,他入迷的注视着你,直到你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你阖上了眼,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一直在无意识的往你那边靠,以至于你们如今的距离近到再稍稍动一动身就能直接亲到了的地步。
这种如偷袭一般的行为实在不怎么“正人君子”,但丹恒没办法起身调整姿势与距离。
丹恒甚至要没办法思考了。
他无法用正确的词汇去描述自己心底涌现出的渴望,也理不清自己究竟想要些什么。
亲吻?拥抱?还是别的什么?
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就好像你不知何时派遣了个小人住进了他的心里。那小人原先总悄咪咪的、一下下的凿着他心脏,于是心口处出现了个小洞,爱意如流水般从洞中流出,可它流多少,你的小人便往里面补充多少,甚至时而翻倍补充,叫丹恒的心中始终盈满了温暖而柔软的东西。如今,那些东西不知为何突然都泻了出来,以至于他快要溺死在里面了。他近乎本能般的想要靠近你,似乎唯有对你做些什么,给你些什么,或是从你那里得到些什么,才能为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宣泄口。
所以他明知道你只是因为睡姿或是因为心里还有惦记着的事才会忽然惊醒,明知道你在刚惊醒时是不怎么清醒的,却还是生涩的向你寻求亲吻。
“不怎么好。”
“但我就是很想亲亲你。”甚至现在也很想继续亲。
丹恒抬手替你把在动作间散落下来的碎发别到耳后。他稍微停顿了下,最后还是顺从了自己的想法,没有直接收回手,而是顺势抚上你的肩背:“……我有时会突然很想触碰你。”
你很是自然的接道:“那我一直都很想触碰你。”
丹恒想,啊,又一项傻瓜情侣行为。
交往过后,你们偶尔就会陷入“谁更喜欢谁”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之中,更准确的说,是你很爱和他争这点儿。一旦认识的人八卦你们俩人的感情经历,问是谁先追的谁,你就会勾起嘴角说是你先追的他,有时还会用上“一见钟情”的那套说辞,仿佛“喜欢丹恒”是件很值得你骄傲的事情。
丹恒无意与你辩你的那些行为到底能不能被称作“追求”,反被你语气中的那点儿得意撩得心颤,忍不住在事后追问你。然而你对着其他人能侃侃而谈,对着丹恒本人却只会支吾其词,顾左右而言他,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让他着实理解了你平时为什么会那么喜欢戏弄他——一是想小小欺负一下喜欢的人的幼稚心理作祟,二是能看见对方平时少见的小表情,三是......说来似乎有些恶劣,看到恋人因自己而手足无措或害羞,知道自己能轻巧牵动对方的情绪,实在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说得直白些,他虽不擅长应对你的那些明晃晃的调戏,却蛮喜欢听你讲那些表达爱意的小情话。哪怕知道你其实同样是抱着玩乐、或是逗弄他的心态在讲情话,他还是很喜欢。
如果不是现在时机不太对,丹恒一定会直接接下你的话茬,再任由你话里话外的和他比拼谁喜欢的程度更深。
丹恒强调道:“我是认真的。”
你:“我也是认真的。”
丹恒:“...刚刚你和我聊同居屋的布置时,我就,突然很想亲你。”
你:“怪不得,但我刚刚太困了......啊、我想起来个很久之前的事,理论上应该差不多?”
你:“你还记得交往之前你陪我去主题店的事吗?当时你帮我换到了我推的吸管...我差点就直接告白了。”
丹恒:“......?”
但“差点就直接告白”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你在平日里虽会说些“暗恋许久才抱得美人归”之类的话,但大都充满着各种艺术加工,鲜少会讲什么实例。
现在倒是很大方又很坦荡的说出来了。
10.
一想起主题店里的事,你便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太怂了。
唉,简直是人生一大遗憾。
察觉到丹恒似乎被勾起了好奇心,你有些想笑:“嗯,虽然一直都很喜欢你,但是有的时候,这种喜欢的感觉会特别强烈。”
发现他也很在意你的事情的时候,需求被包容、被满足的时候,感情得到回应的时候,察觉他是抱着“一直走下去”的念头和你交往的时候。
知道他同样思慕着自己的时候。
“大概就是,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心脏跳个不停,很想一直看着你,很想拥抱你,亲吻你,很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
你快要把自己说得不好意思了,但还是坚挺着说完了后面的话:“你知道我一般把这叫做什么吗?L属性大爆发,Love。丹恒,我好喜欢你啊。”
丹恒懵怔的盯着你看了几秒钟,而后低声道:“我也是,我也很喜欢你。”
忙碌与分离带来的后遗症之一——交往两年,你和丹恒偶尔还会因为互相倾诉爱意而感到害羞。
你翻了个身,由面朝丹恒改为面朝着天花板,后又闭上眼,双手交叉于身前,一副“真的要睡了”的姿态。黑暗中,你忽然清楚的感受到了手背上传来的热意。
是丹恒用手覆上了你的双手。
你本不打算做出回应,却在下一刻听到了他的声音。
“……如果稳定下来之后我就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你睁开眼,茫然的盯着天花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丹恒,你真的好喜欢放卫星啊。
(游戏制作者预告游戏会增加某某内容,或是游戏中早就被提及过的名字,出场的可能会成为可控角色的人物,以及偷偷更新在游戏文件中的人物,均可被称为卫星,实装这些东西则被称为卫星落地。)这和爆料即将预告前瞻节目有什么不同?
有点奇怪,可联想到丹恒在刚交往没几个月的时候就开始规划之后两年的事乃至同居,会问出这个问题好像又很理所当然。
你测过头看向丹恒,视线短暂的相交,又在下一秒错开。他仍在看你,却并不与你对视,就只是盯着你领口处的装饰。
丹恒是认真的,还很紧张——就像当初一本正经的说出“同居”一词时一样紧张。
……L属性大爆发,Love。
你从丹恒的手下抽出手,又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挪开,坐起身,整整衣角,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他的怀里。
左手环腰,右手抵住小腹,额头也贴住他的胸膛。
希望这个姿势足够巧妙,希望自己的头发可以遮盖住脸颊,让丹恒不至于立刻从你的表情中发现他对你究竟有多大的杀伤力。
你:“那你可得抓紧,别被我抢先了。”
*内含丹恒
*迫害开拓者,你=拓=女主
*
你跟丹恒谈恋爱了。
但考虑到你们出门还是以三人小组的形式出行,为了避免让唯一的单身人士三月七尴尬,你跟丹恒打商量。
你:“丹恒,不如我们先谈地下情。如果我俩谈恋爱太明显,留三月一个人太尴尬了。”
坐在你身侧的黑发青年正抓着你的手,听到你跟他说的话,他抬起眼皮来看了你一眼。
他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见你期冀的眼睛睁得很大,实在是太不忍忽视,丹恒点点头,答应了,“好。”
于是你们就这样开始谈起了悄悄的恋爱。
...
——也许是你自认为的“悄悄”的谈恋爱。
日常跑主线的时候,你、三月七跟丹恒是一组固定搭档,不管去哪里跑任务都黏在一起,你真的很希望姬子和瓦尔特给你们颁发个“最佳小组”奖。
前期三人行小组跑任务很方便,后期谈恋爱了三人行就会非常尴尬,因为其中有一个人会被另外两个秀瞎了眼睛,并且发出“我好像一只狗,走在路上然后被谈恋爱的队友痛击了”的控诉。
三月七在前面走着,没注意到你们。
你悄悄地越走越慢,直到缓步跟落在后头的丹恒肩并肩,你控制着步速,心情不知为何紧张又兴奋,与他并肩前行。
很刺激,有点像是在偷情。
你的视线一眨不眨地落在前面的三月七身上,很怕她突然来个回头,暴露了你跟丹恒在谈地下情的事情,到时候光是想想,感觉脚趾就能抠出一条银河系。
你正紧张警惕着,丝毫没有发觉你身侧同肩前行的丹恒把视线落在你身上。
丹恒:……
谈恋爱时,女朋友的视线没有放在他身上,反而放到别人身上去了。
冷面小青龙虽然不会因为女朋友盯着伙伴而吃这种无意义的醋,但他叹了口气,悄悄地动了动手指,伸过去牵住,试图挽回女朋友的注意力。
你的手突然被人牵住。
黑发青年的手宽大修长,可以轻易地将你的手拢住在他的掌心里,青年的指腹因为长期握枪而带有层薄茧,摩挲你的指节时,会带起你身上浅淡的一阵从头到脚的敏感颤意。
啊,突然手牵手,实属把你吓了一小跳。
你果然被丹恒吸引了注意力,你略为惊讶地微微转过头,视线不负他望地看向了丹恒。
他刚好也在看着你,青蓝色的眼眸沉静无澜,好像这事不是他干的一样。
好一个厚脸皮的家伙。
你仍然是怕前面三月七被引过来,于是,你小心翼翼、一字一句地悄声问他:“你要、干、什么?”
丹恒垂眸,看着你悄悄凑过来,因为说话太小声,你几乎是已经凑到他的面前说话了,薄红色的嘴一动一动的,吐出的气息带着股糖果的清甜,让丹恒忍不住有点出神——你刚刚嚼碎在嘴里的东西,是三月七给你的体力糖。
是甜的。
“……”
“喂,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他回过神,发现你已经有点不满却克制地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气呼呼的眼神。
丹恒刚想开口解释,却看见你猛地一惊,像是素食动物突然发现天敌的那种惊法,你那一直盯着三月七的眼睛都瞪圆了。
那是因为你猛地发现三月七好像要转回头来,实际上她确实转过头回来跟你们说话了。
三月七转头:“快看,前面有物资……诶?你们这是什么姿势?”
——什么姿势。
好问题,这个问题,丹恒也想问。
他的女朋友,你,在三月七转头的那一瞬间,以九牛二虎之力猛地甩开他牵着她的手,大力地让丹恒差点手臂脱臼。
十分可怕,这就是平常抡着球棒打怪的人锻炼出来的力量吗。
冷面小青龙差点在那一瞬间没有绷住他往日冷淡的表情。
“这……你的手怎么啦?”
“没事,你继续。”
好在三月七也只是一时兴起地回头,见丹恒一言不发地揉着手臂,以为他是哪里身体酸痛,问过几句就转了回去,兴致勃勃地向新发现的物资跑去。
你心虚地看了一眼丹恒。
你身侧的黑发青年虽然表情还是那样无澜平淡,他安静地在你身侧并肩走,一边用安好的手去揉不安好的那只手臂,看起来对你刚刚的举动没有什么怨言。
但是你不知道为什么从中好像看到了他其实很委屈。
——错觉,一定是错觉。
你心虚地在心里滴下冷汗。
呜呜呜丹恒对不起!!!
你在心里疯狂道歉。
…………
事后,你躲开星舰里帕姆的巡夜,抱着枕头悄悄溜去他的房间,丹恒会放下手里在研究的资料或是正在看的书,他伸手将你揽入怀里,安静地把下巴搭在你的头顶。
这个时候没有被发现的风险,你才有机会喘口气地想。
维持不被发现的地下恋情可真是一件难事,丹恒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你误伤了。
“等等,别亲我的耳朵。”
“你打人好痛,我要一点补偿。”
真心话大冒险。
一种危险的游戏。
虽然你对很多星际的知识都不太了解完全,但是你身体有种天生警惕的本能,这种本能在你听到姬子和帕姆提议玩这个游戏的时候,你警惕的天线已经竖起来了。
真心话,一听就很危险。
你是绝对不可能把自己像垃圾废物箱一样的吐槽的真心话说出来的。
但是你低估了大冒险的威力,它偶尔会比真心话更危险一点。
比如现在。
大厅长桌上的空酒瓶被拨动旋转,转到最后,玻璃酒瓶口像指针一样对着你的方向缓缓停下。
你:“……”
你忍不住对着还没完全停下来但已经明确指定的瓶口吹两口气,试图把它往隔壁的三月七的方向弄过去。
三月七给了你后背一巴掌:“别吹了!认赌服输!快来选!”
你露出英勇赴义的表情:“我选大冒险!”
三月七:“好啊,连题目都不知道就直接选,说明你很勇敢嘛。”
姬子在旁边明媚动人地笑,酒红色的弯曲长发垂落在系着徽章的肩上摇曳。
列车长帕姆伸手在纸箱里掏了掏,掏出一张叠好的纸条递过来:“打开来看看是什么冒险,加油呀帕。”
你伸手虔诚地接过了纸条。
见你的表情太过难以言喻,三月七无语又好笑地又拍了你一下,然后粉蓝色的脑袋凑过来看。
你虔诚地打开纸条。
然后虔诚地闭眼。
“我好像看到纸条发出一阵抽卡的金光——”
“神经病,认真一点啦你!别耍滑了!”
三月七凑得很近,一直表情冷淡的丹恒也跟着探头过来。
只见三月七看完之后咧嘴一笑,“啊呀,也不知道该说你幸运还是倒霉,关于这种类型的纸条一共也就三张,你这是抽到了3/50的概率啊。”
三月七一字一句地念出了纸条的内容:
“大冒险:好感度挑战,目标对象为你左侧的人。有倾慕好感的,请跟对方接吻十秒;无倾慕好感的,请用嘴喂对方喝水。”
你:?
这是什么b东西?
你忍不住:“这是什么大冒险?不管怎么样都逃脱不了嘴对嘴好吗?!”
你的两边都坐了人,左侧是表情冷淡的丹恒,右侧是活泼热情的三月七。
左侧——这不危险吗!!是丹恒诶!!!
你以为你逃过了真心话“在场的玩家里有没有你喜欢的人”或者“你喜欢谁、喜欢什么类型”的死亡性问题。
没想到逃不过大冒险的“喜欢就接吻,不喜欢就来啵个嘴喂水”的更加死亡性冒险——
好要命啊!迟早会暴露的吧!
你在心里疯狂绝望呐喊,那个呐喊的表情甚至可以跟世界名画进行大致重叠。
为了维护见不得人的地下情关系,为了维护星舰里的爱与和平,你绝对不会轻易暴露你跟丹恒的恋人关系,于是你的脑海里开始头脑风暴,火速机灵地转了十几秒后,脑海里的小人终于想出办法,一拍掌心。
你的头顶冒出了个看不见的小灯泡,里面是你刚想出的自认为非常好的解决措施。
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你跟你左侧的丹恒面面相觑,你试图用眼神给他传送意念消息,但他的眼神你实在是看不懂,毕竟男朋友在这个时候就显得有点深奥莫测。
你心里也是一个忐忑不安的咕咚,之前在书中见过有“x人心,海底针”的这句谚语,但这句经典名言放在男性身上也同样适用。
你决定不再看丹恒的眼睛和表情,视死如归地拿起桌上倒好水的玻璃杯。
你视死如归地闭眼闷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然后睁开眼,战战兢兢地凑向丹恒。
事到如今,你选择了“不喜欢却嘴对嘴喂水”的办法,试图洗清你俩的嫌疑,刚刚你已经眼神波跟丹恒商量好了,大不了这几天都下不了床,还可以借机请病假。
丹恒一动不动,任凭你凑近他微抿的嘴唇。
你愈发凑近,似乎听到自己的心跳如麻,心跳声一声比一声大。
“等等?”三月七打断你们,她奇怪地发问,“你为什么不直接亲上去?这是什么新的play吗?”
你愣住了,含着的水咕噜一声吞进喉里,你转过去问她,表情奇怪:“我为什么要直接亲他?什么play,游戏的意思,这不是你们捏的真心话大冒险play吗?”
“啊?”三月七的表情更奇怪,她面露疑惑,“你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啊?”你的表情比她更奇怪,你大受震撼,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谈恋爱?!我们明明谈的是地下情啊?”
“我们都知道啊?你们那么明显,姬子姐、杨叔跟帕姆都知道啊。”
三月七的表情比你更加大受震撼,更加大惊失色,“什么?原来你们一直在谈地下情吗?丹恒原来还没转正吗?”
她甚至还有空抽出题外话,面露严肃地看向丹恒,露出老领导慰问下属一样的表情:“辛苦你了,丹恒,原来你竟然还没转正,多加努力啊小伙子。”
丹恒微微颔首,示意自己虽然受了点委屈,但实际过得还行的意思。
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看样子大家都知道我们在谈恋爱啊。
你被这个消息轰炸得理智离开银河系转了一圈之后才兜回来,整个人像是刚从炮火连天的星际战场被炮轰逃难回来一样,整得就是一个有口说不出的难民样。
你整个人都麻了。
——哦,谈了这么久的地下情,搞得跟地下党传递情报一样疑神疑鬼的,原来是地下了个寂寞。
这回轮到丹恒安慰你了。
他摸了摸他可怜的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女朋友,你的头发浅灰色,但摸起来手感格外的柔软,就像丹恒眼里的你一样,柔软又好骗。
你可怜地蹲在星舰的角落里,试图让自己长出愤怒的蘑菇。
你觉得应该对丹恒发火,因为这个冷面小青龙一直都知道。
但是你实在是发不出脾气。
你继续可怜地蹲在角落里,任凭丹恒把你整个连人带蹲地抱回房间。
——等回过神来,你已经在他的房间里了。
三月七啃着苹果来看你。
你可怜地躺在丹恒的床上,因为人太小只,占据了他三分之一的床。你生无可恋地抱着被子看着他房间的天花板,耳边响着是三月七的调侃,还有照顾你的丹恒。
三月七凑过来看了看你,啃了一口苹果,对丹恒说:“她看起来被打击得太大了。”
三月七揪了揪你的发尾,捻在指尖里搓了搓:“你看,她就像失去了灵魂。”
看起来像失去了灵魂的你气若游丝,无声愤怒地瞪了一眼三月七。
三月七凑近瞧你:“你还好吗?为什么对你的打击这么大?”
一旁环手抱臂的丹恒出声解释:“因为你逗她太过了,她一直担心你被我们俩伤到,所以才跟我约法三章,谈地下情,结果发现你竟然知道。”
你躺在床上,发出细若蚊鸣的愤怒:“没错,可恶……”
丹恒又对你解释:“不过你的担心有点……,因为三月并不是那种会因为伙伴谈恋爱了就黯然神伤觉得自己被抛弃的那种人。”
三月七:“没错!我是那种看到伙伴变成小情侣谈恋爱我还好奇地凑上去观察的那种变态!”
丹恒:。
你:?什么变态。
这太离谱了。
你挣扎发问:“为什么……”
深知三月七德行的丹恒,他沉吟一会,跟你解释:“因为物种多样性,三月不是你理解的那种人。”
确实,在场的几位都不是正常人,以物种出现的拟人态种族,暂且不提活了很久的丹恒和三月七,你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出生之后就被丢到星舰自生自长的人偶,也就算读再多书,也有很多东西没学到,没办法完全理解物种的多样性。
你情绪波动到狂咳,嗓子发哑。
丹恒把你扶起来喂了几口水,说实在你现在变成这样也有他的错,他克制地碰了碰你藏在衣领里后颈的吻痕,摸了摸你的脑袋后,又把你塞回柔软的被窝里,还细心地替你掖好了被角。
“好,好,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三月七往你嘴里塞了块切好的苹果,“真的不是我太过分,是因为你们俩谈恋爱也太明显啦。”
你嚼着嘴里的苹果块,用眼神无声地控诉她。
三月七撇出嘴:“你当然藏得好,你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丹恒。就算你俩再怎么伪装,你能想象得到吗——平常一个天天呆在图书室里的人,最近出现的频率大大增加,每一次都在你身侧。”
“而且他突然间有了明显的情绪波动,喜怒哀乐的源头都指向你——哇塞,这要是不明显我们可就是瞎子啦。”
三月七跟你说悄悄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老是看到你们俩偷偷牵手,你不给丹恒牵,他还会委屈…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是相处得久了,熟悉他的人自然知道他在委屈。”
你愤怒控诉的视线转移到了丹恒的身上,伸手试图去摸出你打怪用的球棒。
——好小子,原来是你。
end.
三月七:冷面小青龙是冰山动心,实在是太明显啦!
姬子、杨叔、帕姆:赞同点头。
第二人称代入向ooc致歉
从早贴到晚的小甜饼
【06:00】13℃
艾尔海森翻身起床的动静把你叫醒了,清晨的凉风趁他动作的空隙钻进被窝,冷得你把被角攥紧了些。
“秋天就应该是赖床的季节…”你把头闷进被子里,想要当一只逃避现实的面包虫。
“对你来说没有哪个季节是不应该赖床的。”
艾尔海森并不给你赖床的机会,毫不犹豫坐起身,连带着拉开了你的被角。
“不许起床!”你伸长手臂拦住了他的腰,顺势把他扣回枕头上。
软绵绵的床垫弹了两下又凹陷下去,为了防止他再次逃离被窝,干脆手脚并用把他夹在怀里,像个赖皮的八爪鱼。
“给我一个不起床的...
“给我一个不起床的理由?”艾尔海森难得没有反抗,安静地当个人形抱枕等待你的回答。
“唔…”
然而脑袋埋进他暖乎乎的胸口,轻轻地蹭,满脑子只都是睡衣布料柔软的触感和温热舒服的体温,哼哼唧唧思索了半天只憋出几个别扭的借口。
“今天是周末不用早起上班,下周要交的报告已经修改好了,除了看书以外也没有别的安排…”
你仰起脑袋朝他眨巴眨巴眼睛,见艾尔海森依旧一副岿然不动的态度,声音越发心虚起来,
“而且现在外面在下雨,你应该不会想出门的吧?”
直到艾尔海森的胸腔传来轻轻的震动,暖烘烘被子又被他盖了回来。
“恭喜你说服我了,继续睡会吧。”
窗外小雨温柔缠绵,静静地飘在半关着的窗上,凉风伴着雨丝吹进房间,青草与泥土的味道在微凉的空气中缓缓升腾。
“艾尔海森,我好喜欢这样的氛围,”你侧过身看向窗外朦胧的雨雾,而爱人正在身旁拥抱着你,“下雨时泥土的味道也很好闻。”
“你指的好闻是放线菌在产生孢子过程中分泌的土臭素的味道。”艾尔海森一句话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你美好的想象。
“你也太不浪漫了吧!”
小鸟飞进窗台避雨,附和着叽叽喳喳,仿佛也在吐槽艾尔海森油盐不进。
风把树叶吹得沙沙作响,你用毛茸茸的头发蹭着他的颈窝,听着雨声和鸟鸣,轻飘飘的困意再次包裹脑神经。
眯着眼睛昏昏欲睡,恍惚间看见窗边小鸟缩进妈妈怀里休憩。
“艾尔海森,你好像那只鸟妈妈。”
他轻轻叹了口气,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又被你堵了回去。
懒洋洋地赖在他怀里撒娇,比了个“嘘”的手势,“再让我贴贴几分钟就起床。”
似乎是被你传染了,艾尔海森的语气也变得有些懒散,
“今天很闲,可以允许我们再睡个回笼觉。”
【14:00】24℃
须弥的秋季残留有夏日淡淡的余温,午间阳光总是温和静谧。
清晨小雨过后,天空被洗刷得湛蓝,咖啡冒着热气,你靠在艾尔海森怀里,欣赏古早的爱情电影。
窗户正对着书房的沙发,阳光透过玻璃窗散落在房间,被下午的暖阳包裹着才知道什么叫做秋老虎。
你蹬走身上的毛毯,悄悄往艾尔海森身边挪远了些,又被他不动声色揽回怀里。
“热…”
不愿意打扰电影的氛围,小声抱怨了一句,艾尔海森也没有说话,默默起身按开了风扇,再回到沙发继续把你搂进臂弯。
两个人安静的呼吸声被风扇掩盖,轻飘飘的风更加渲染了电影催人泪下的剧情,容易与他人产生共情就是这样,电影主人公的悲欢喜乐全部映射在了你的脸上。
到了影片感人的部分,湿漉漉的脸上挂满了泪痕,呜咽着转头看向艾尔海森,他却跟个没事人似的,顺手抽了张纸巾,向你投来不解的眼神。
“艾尔海森,你这个冷漠无情的家伙…”
阻拦下艾尔海森准备替你擦泪的手,抢走纸巾别过脑袋,留给他一个冷漠的后脑勺,带着委屈的泪腔小声指控。
身后的人先是愣住沉默了几秒,没过多久却轻轻笑出声来,接过你擤鼻涕的脏纸巾丢进垃圾桶,又抽了张干净的纸巾替你擦干泪痕。
“确实是很感人的故事,叙事结构和镜头语言都表现得不错。”
“那你怎么还笑的这么开心?”
“为一部虚构的电影哭得稀里哗啦,这种做法未免有些好笑。”
“喂,你不安慰我就算了,怎么还嘲笑所有共情能力强的人!”
噘着嘴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抬起红红的眼眶看他,分明在气呼呼地抱怨不满,但到了艾尔海森眼里就像闹脾气的小狗。
“好了好了,别哭了。”
像安慰受伤的小动物,艾尔海森顺着你的发丝轻轻抚摸,看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嘴角却始终勾着轻微的弧度。
他的掌心一年四季都温热,带有独特的安全感,体温穿过发丝传递给你,很好地安抚了你的情绪。
电影的片尾曲安静绵长,你们都没起身去关,静静地依靠在艾尔海森肩头。
过了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刻,风扇在这时倒显得有些冷了,你又用脚尖勾回被踢到角落的毛毯,关掉了呼呼作响的风扇。
二人的呼吸声变得清晰,被影片感染的情绪逐渐冷却,此刻只剩下贴近爱人身边的温馨,用手指戳了戳艾尔海森的下巴,他停下手中动作来看你。
“怎么了?”
“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像逗小狗一样。”你撇撇嘴。
“你想我怎么安慰?”头顶传来艾尔海森的叹息,他低头,将你落下的发丝挂到了耳后。
“应该像这样。”
你用手点点他的嘴角,笑眯眯地眨眨眼睛,然后吻了上去。
【20:00】14℃
你刚从浴室出来,浑身冒着热气,从背后抱住了正在看书的艾尔海森。
水珠顺着没擦干的发丝滴到纸上,艾尔海森不动声色皱了皱眉,“怎么不吹干?”
“因为懒。”你说得义正言辞。
“洗完头不吹干容易导致寒气侵袭头部,以后喊头疼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艾尔海森说得冷酷无情。
“可是我现在不想动嘛,你帮帮我?”
撒娇就是这样,只需要短短一句话加上抱着他的手臂轻微摇晃,就足以让艾尔海森无可奈何地放下书本,拿起吹风机。
暖黄色的灯光薄薄地包裹在你们身上,沾了水的发丝被热风吹散,艾尔海森的手掌托起一缕仔细地吹,比对待自己的头发还要认真细致。
在此之前他从来不会在意吹头发还能有什么小技巧,对于他来说,吹干后梳开不打结就算是打理得不错了,第一次为你吹头发时他才知道,护发精油和发膜是不一样的两种东西。
“Tony海森,你的技术真不错。”你往后靠,靠进艾尔海森的怀里,抬起头打趣看着他。
头发吹了半干,艾尔海森熟练地替你抹上精油,手法纯熟倒像个真正的Tony老师。
“服务不是免费的,你需要支付一定的报酬。”艾尔海森眯了眯眼睛,上挑的眼尾看上去在撩拨你的心弦。
“你这是坐地起价,刚才可没说要收费!”你转过身,指责艾尔海森没有行业道德。
“水渍弄皱了我的书,索要赔偿应该合情合理吧?”
艾尔海森驳回了你的指控,见你支支吾吾说不出反驳的话,像幼稚的胜利者把你抱进怀里。
软绵绵的床垫弹了两下,不知不觉陷进被窝里,他的臂弯搂紧,刚吹完的头发还残留有丝丝热气,和他的肌肤亲密贴在一起。
艾尔海森很想吻你,于是他吻了上去。
艾尔海森x你
不喜勿喷,谢谢!
艾尔海森有喜欢的人!!!
听到这个消息时你和卡维正在酒馆喝酒,正是卡维说出来的。
卡维说他在和艾尔海森吵架时,说他这么无情的人肯定不会喜欢任何人,也不会被人喜欢。
当然,后半句他的语气便弱了下来,毕竟大书记官的颜值和才华摆在那里,还是会有胆大一点的女学者主动往上凑的。而且现在还是代理大贤者了。
所以他不会喜欢任何人这一条,你和卡维一直深信不疑。
“你说艾尔海森身边一个异性都没出现过啊!他喜欢的是空气吗?”
听了卡维的话你忍不住瞪他一眼,然后指了指...
听了卡维的话你忍不住瞪他一眼,然后指了指自己。
随后他看向你,诡异地沉默几秒后你们一齐摇头如拨浪鼓。
“不可能是你,你和艾尔海森根本没太多接触好吗?”
“……也对。”无法反驳。
随后卡维一边碎碎念一边给自己灌酒,等你反应过来时,他“嘭”一声倒在桌上。
几个月没回须弥了,卡维就是这么迎接你的吗?
卡维作为大你两届的学长,在你的学生时期十分照顾你,所以你们一直是好朋友。
但是对于他的室友艾尔海森,你是真没什么接触,顶多算是普通朋友。虽然其实他还是和你同一学派的学长。
你望着眼前的形势有些头大,正想请人从家里叫几个保镖来把卡维送回去的时候,他的室友如一道金光般降下。
你看着帅气如旧,并且来得十分及时的艾尔海森,笑得十分灿烂。
没想到艾尔海森这家伙还是很有人情味的嘛。
“我家就在上面不远,你一个人不安全,要来坐坐吗?”艾尔海森熟练地捞起软塌塌的卡维抽空看了你一眼。
“好。”
本该是由卡维送你回去的,但他太不靠谱了。
艾尔海森家你是来过的,来找过卡维一次,但多年后再次过来还是感觉有些局促。
好在你没待多久,艾尔海森将卡维随意丢在床上就出来提出要送你回去。
你也没有扭捏。
路上,你们没有对话。虽然你是挺健谈的,但艾尔海森的脾气就摆在这里,而且你们接触不多实在不熟。
“听说你要辞职?”艾尔海森好不容易收起了他那仿佛粘在身上的书,此时只是随口一问般。
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也知道这种目前鲜有人知的事。
“嗯,也许很快就辞了。我这份工作还有很多人可以随时调过来,但家里的生意除了我就没有人了。”
随着艾尔海森的主动,你也打开了话匣,所以几乎都是你一直在说,艾尔海森时不时点点头,偶尔会回答几句。
这么一想,你也觉得神奇,没想到有一天你竟然会和艾尔海森在月色下平静地闲聊。
因为学生时代的你们没什么交流,甚至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从记事起就患了魔鳞病,好在家庭条件不错,而且你的症状并不是很严重。
所以从入学第一天开始,你的身边一直雷打不动地跟着两名壮实的保镖。你穿着贵气,却瘦弱不堪。
但几年过去,你的真诚让他们接受了你的特殊。这几年里,随着你的病越来越严重,母亲早亡,父亲死去,你独自承担家里的生意。教令院也给你安排了一个很轻松的工作,几乎所有认识你的人都希望你能过得好。
而艾尔海森,他是一个低调到如今当了书记官还是有很多人不认识他的人。但提起他的优秀却无人不知,只是他不落俗世,你甚至很少见到他。
关于你的八卦总是传得很快,比如今天你去申请出差经费的时候又听到了有人在聊你最近的生意合作对象,蒙德晨曦酒庄的主人,迪卢克。
甚至还传出你要辞职嫁给他的谣言。你无奈摇摇头,你们才认识几天而已啊。
你走到艾尔海森办公室门前,打算进去看看申请表通过没有时,一个女学者正耷拉着脑袋从里面出来,一看见你她又兴奋起来。
她是你的学妹,平时关系还算可以。
聊了几句后你从她口中知道一个事实,原来艾尔海森手中的申请表通过率很低,大部分是格式不规范,另一部分则是申请内容不批准。
“哎?我好像每次都是一次就过呢,难道我的格式太正确了”
学妹无语地说:“我的也是正确的啊。学姐,书记官是你同一学派的学长,他肯定给你走后门了。你也帮我求求他给我通过吧,我请你吃饭。”
走后门虽然你不是很了解艾尔海森,但他的字典里恐怕是没有这两个字的。
但你难以抵挡学妹的哀求,于是硬着头皮走进艾尔海森的办公室。
你先是找到了自己的申请表,果然是通过了的,你手里拿着学妹的申请表,两相对比,你有些迟疑地瞟了一眼自顾自看书的艾尔海森。
“有什么问题吗?”艾尔海森察觉到了你的目光。
你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说:“我看学妹这个申请表也没什么大问题嘛,要不你也给她通过了”
学妹耳朵紧贴着门听着里面的动静,心里想,就是这样,快跟他撒娇啊。
艾尔海森移开书看着你,你莫名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于是学着学妹的话又补了一句:“我请你吃饭。”
他没看你了,又开始看书。气氛静了一会,他说:“好啊。”
你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虽然你也不是舍不得钱,但你也只是客气一下。
“怎么难道你只是唬我”看你呆滞的表情,艾尔海森的语气透着一丝不满。
“没有没有。”
难道代理大贤者这么闲吗?
于是,当天下午你们就坐到了一张桌子。
你提前去定好了位置,一个人坐在桌前等着艾尔海森。
热茶的气涌上来,把你的眼睛薰得微微湿润,你正在发着呆想事情。
艾尔海森来的时候正是这样一副情景,他在你身后站了一会,脸色晦涩不明。
“等很久了吗?”艾尔海森在你面前坐下。
“没有,刚来。”你回过神来,还是觉得你和艾尔海森一起单独吃饭的情况很是神奇。
你想起了五年前的往事,那是你和艾尔海森唯一的近距离接触。
那时候,你的病越来越严重,刚好母亲又去世了,回到教令院后你拒绝了保镖的跟随,一个人来到须弥外的湖边坐着。
坐了不久后你就如行尸走肉一般走向了湖中,你本来是打算自杀的,但身后突然响起艾尔海森的声音,他说他祖母留给他的项链掉在附近,拜托你一起找。
找到后为了答谢你他请你喝了果汁,并随意提起几句关于他祖母的事。
你放弃了自杀的想法。他说,活着的人会很想念死去的人,就像你想念母亲一样,父亲也会想念你。
现在又对他提起这件事是因为,你怀疑他是故意的。
“是故意的。”他喝了一口酒,没有否认。
“谢谢你。其实……那时我母亲去世了。”即使你已经记不太清了,仍然真挚地感谢他。
“我知道。”
你有些意外,那时你谁也没说,更何况是艾尔海森。
“我远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你。”艾尔海森十分平淡地说出这句话,丝毫不顾你的震惊。
“艾尔海森,今天我好像又了解了你一点。”你轻轻地笑。
对于往事,你已经释怀了。前半生在须弥的不幸也已经结束,所以你没有了留下的理由。
只是临走前很开心能知道你的学长其实是一位外冷内热的人,这样你学生时代的遗憾又弥补了一个。
“……还会回来吗?”望着你的笑容,艾尔海森不知怎的埋下了头。
“当然,只是辞职继续跑生意而已。”
“听说你有喜欢的人祝你早日追到她哦。”临行前你希望留下更多的善意。
他喜欢的人艾尔海森抬起头看向你,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
确实,他有喜欢的人,却不打算去追,因为她会离开,她会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也许在另一个美好的地方留下,与一个愿意一辈子对她好的人结婚,然后永远地忘记过去的伤痛,过去的所有。
“……我能追到吗?”他对面前他心仪的女子问出这个问题。
你几乎是头一次见他这样的真情流露。
“当然能啊,只要你主动,你那么优秀帅气,肯定很快就追到了。”
吃完饭艾尔海森照旧把你一路送了回去。
魔麟病痊愈后,很多以前的回忆你已经记不太清了。况且,就算你记得每一件事,也不可能发现,其实艾尔海森喜欢你。
没有人看出来。
在过去,你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因为长相漂亮且家里有钱,身边不乏追求者。其中当然大部分是因为钱,但那时的确有一个学者是真的很喜欢你。
他会替你骂那些造谣的学者,永远很有耐心地替你分担所有体力活,没有能治好魔麟病的药他就自己研究,于是在花钱给镀金旅团买禁品的时候,和他们起了争执,被杀了。
导师带着艾尔海森来处理这件事的时候,艾尔海森只见一个纤细的少女万念俱灰地蹲在男子尸体前。
导师借了你的保镖用,于是回去的途中是艾尔海森背你回去的。
那是你们第一次说话,你低声在艾尔海森耳边说:“……谢谢你,艾尔海森学长。”
艾尔海森的身体颤动了一下,他早就知道你,但他从不认为你知道他的名字。
于是他的名字从你口中说出来的那一刻,他的心脏猛地一空。
“不客气,xx学妹。”他也叫出了你的名字。
你的身边仍有人不断出现,也有人离开,他看着你在整个过程中慢慢期望,慢慢失望,从不靠近一步。
他知道你的母亲去世,他跟着你去湖边,故意趁你不注意将项链丢在旁边的草地里,故意对你说那些话。想方设法打听你的喜好,在找到项链后请你喝喜欢的果汁。
他从不暴露,就像现在,也不会阻止你离开。
再次与艾尔海森见面是在沙漠,距离上次回须弥已经过了两个月。
这期间,你去了璃月,但没待多久又去了蒙德,蒙德有丽莎学姐,有很多恣意潇洒的伙伴,你很喜欢那里的氛围。
艾尔海森只身一人来沙漠,似乎是为了调查什么东西,遇到了你的商队。
你热情地邀请他和你们一起,他也没有拒绝。
夜晚的时候,商队突然被一伙镀金旅团的人偷袭,从小跟着你的两个保镖似乎格外信得过艾尔海森,边打架边让艾尔海森先带你走。
艾尔海森点点头,一把拉住你拔出剑带你冲出重围,谁知这伙人就是冲你来的,你的父亲年轻人做生意得罪了他们。
于是商队的货成功保住,大部分镀金旅团的人都来追你们,艾尔海森一直紧紧将你抱在怀中,另一只手战斗。
“艾尔海森,其实我——”
“别说话,抱紧我。”
“……”其实你也能一起战斗的啊。
解决完这些人已经不知是什么时候了,艾尔海森舒了一口气,发丝有些凌乱,你在废弃的遗迹旁点了一小堆火,看着火堆旁的艾尔海森不自觉笑了出来。
艾尔海森看向你,昏黄的火光前,你的眼眸清澈,带着星星点点的光,只看了你一眼,他便移不开目光。
“你和我的保镖一样,这么久过去了,明明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了,我能一起战斗的。”你晃了晃手里的冰系神之眼。
在魔麟病痊愈后,你就得到了这颗神之眼。
“谢谢你,艾尔海森。要是……再早一些认识就好了。”
这样的话,也许也会成为好朋友的吧。只是现在,你已经打算搬家了,搬到蒙德去,从此与清风为伴,与自由为伴。
艾尔海森心中一动,冷静理智的他被你的一句话击溃。
“我啊,想搬去蒙德了。但是放心吧,我会记住你的。”你将脑袋埋在膝间,只露出半张脸看他。
艾尔海森长久地沉默了,他盯着你,不知道在想什么,火光映在他的眼中,导致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柔和。
“……你若愿意相信我一次,我不会让你失望。”
很久之后,他说话了。
“什么意思?”你愣住了。
“意思就是,我喜欢你。从五年前开始。当然,你不接受也没关系,我只希望你能开心。”他的嗓音很好听,和在办公室时的冷硬完全不同。
你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过去的场景,你其实见过他很多次,但你们从没有说过话。也许,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你的保镖愿意将你的性命交在艾尔海森手上。
原来,那么多个过去的瞬间,一直有一个人将你小心翼翼地珍藏。
你还未开口,眼眶一红,泪水忍不住哗哗落下。
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你经历了太多美好,但每一次都伴随着伤痛。
所以,这一次,你想永远地留住美好。
也许,只有不去触碰,才能永远保留。
……
天亮之后,保镖找到了你,你在刚熄灭的火堆旁悠悠转醒。身边还残留着艾尔海森的气息。
保镖说,他们看到艾尔海森离开了。
回礼甜剧场,HE场合
剩下还有1%血量的时候,鬼知道我有多慌,好绝望
☆第二人称代入向,你=开拓者=玩家
☆饮月君(丹枫)X你X丹恒
☆丹恒和你已经确认关系的前提,存在自绿情节、穿越情节、强制情节(?),本质伪火葬场伪穿越,偏剧情流
☆本文郑重宣布不对之后的官方打脸负责()
☆有彩蛋,但不影响正文观看
(1)
为了表示你对丹枫抢自己转世的老婆这一行为的愤怒,你开始与他划清界限,俗称赌气不理他。
虽然是很幼稚啦,但你目前也只能这样表示愤怒了,毕竟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了。
这果然没用。
丹枫不是丹恒,他不会因为你赌气就无底线迁就你。
你猜,他只要能看见你乖乖待在房间里,就根本无所谓你生不生气。
你要是赌气绝食不肯睡觉,他还能拿圆房吓唬你。
这么长久一看,吃亏的还是你。
于是你痛定思痛后决定改变战术,先暂时服个软,然后再伺机跑路。
某个晚上,你轻轻推了推床边另一侧的丹枫,假装不经意地开口:“我想出去走走。”
丹枫侧身握住了你的手,水蓝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你:“出去做什么?”
当然是出去找机会看看能不能逃跑啦。
你转了转眼睛,随口瞎编了个理由:“出去买菜自己做饭吃,你们做的东西我吃不惯,吃着一点滋味都没有。”
这个你倒是没有说谎,你在这里吃的一切东西都没什么味道,就跟吃了团空气一样,难不成持明人都是喝仙露长大的?
丹枫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口问你:“你会做饭?”
“你瞧不起我啊?!”你怒道。
丹枫又沉默了一阵,好一会才慢悠悠地开口:“那倒不是,只是你长了一张让人感觉厨艺很烂的脸。”
这回换你被干沉默了,这家伙为什么每次说话都这么扎心。
他怎么知道你第一次试做的菜曾被试菜的丹恒老师评价为:差点让他蜕麟重生的味道。
总不能是难吃到影响到前世了吧……
不过,虽然你厨艺确实很烂,但在丹恒的无私奉献下,经过几百次试错,你总算会做几道无毒无害的…呃…家常简易小炒?
“也罢,你想做就做吧。”
你还在琢磨怎么说服丹枫,就听见他起身,从怀中掏出一片蓝光闪烁的东西贴到了你手背上。
那东西冰冷坚硬,贴到你皮肤后却如同活物一般和你的手背皮肤融在了一起,泛起一股淡淡的凉意。
“这是我的鳞片,从明天开始,你可以离开这个房间去丹鼎司的行医集市附近走动,不过不能走太远,否则它会拦住你。”
你还没来得及乐,又听见丹枫说道:“还有一件事,你做出来的东西要让我检查一下,我怕你自研毒药自杀。”
好不容易获得活动自由,你不生气,你不生气,你不生气……
丹枫大概是看见你忍得满脸通红的脸了,他低声笑了笑,再次躺下,拍着你的后背轻声道:
“睡吧。”
第二天一大早,你就出门冲到了丹鼎司的街道上。
你昨晚都想好了,先是查看一下自己到底能走多远,然后再向当地的居民们搜集一下情报信息。
丹鼎司的街道和你印象中的没什么差别,错落的房屋和四散的店铺排落在街道边上,小贩在路边叫卖着和客人讨价还价,过路的人潮熙熙攘攘,即便是在这一方小小的仙舟局部,也充满了仙舟特有的繁华气息。
只是街上居民们的服装样式和你记忆里的并不完全一样,有些样式看着就很朴素,像是仙舟古籍里记载的服饰,有些又很现代,接近你记忆中的仙舟服装。
难不成这个时候仙舟的时尚正在变革中?
你暂且没有管这些,只是闷头向前走着,一直走到一堵水墙拦住了你的步伐——严格来说那不是水墙,而是从你手背上的龙鳞里涌出来的水流形成的壁障。
你知道自己不能再往前了,就爬上了附近的高楼房顶,在高处眺望远处。
奇怪的是,你在高楼之上往外看时,看到的外界景象十分模糊。
你知道仙舟很大,但不至于连隔壁工造司的景象都糊成一片吧,那些长乐天啊、神策府啊就更别提了,根本看不见,糊得就好像你给自己眼睛开了盗版画质,全是马赛克。
你不信邪,踩在房顶边缘上,努力看向神策府的方向。
“在看什么?”
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你一跳,差点身形不稳摔下去,还好吓你的人还算有良心,及时用尾巴勾住了你的腰,把你勾回了安全地带。
“瞪我干什么?是你自己站得太危险。”
不知何时出现的丹枫面对你的怒火表现得云淡风轻。
你咬牙切齿地看向他,这家伙不止一次偷偷出现在你身后吓你了,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你很想骂他,但又想到你现在还处于有求于他的状态下,只能狠狠薅两把龙尾巴泄愤。
说起来,之前在列车的时候,丹恒被你摸习惯了,哪怕你突然偷袭他的尾巴,他也很淡定。
但丹枫第一次被你薅尾巴的时候,居然也很平静,完全没有你想象中的爆炸模样,还真是奇怪啊。
这也是前后世感应的一种?
丹枫看你沉迷摸尾巴,也不急着把尾巴收回来,继续问道:“你刚刚在往那边看什么?”
“没啥啊,就是在看神策府的方向……哦,对了!能不能让我和景元见一面,我和他关系很不错的,我们之前还约好了退休后一起去养老呢!”
景元将军的脑子你是认可的,有了景元的帮忙,你说不定就能找到回去的办法了。
丹枫听着听着,突然皱起眉头,“你……”
“我?”
“明明是龙尊的妻子,却和其他人纠缠不清?”
“哈?”你一脸困惑地看着丹枫,不明白他是怎么提炼出这个思想的,“不是,这你也能吃醋?我不是说了吗,我和景元只是朋……”
你的话还没说完,丹枫就一脸“不想听你找借口”的表情,冷着脸挥了挥衣袖原地消失了,就和他来时一样。
独留下你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愤怒地捶了捶墙壁。
不是,他本来就是抢的转世的老婆,他在傲娇吃醋个什么劲啊?!
(2)
那天晚上,你本以为丹枫吃醋了就不会来找你睡觉,没想到他还是准时来了,甚至还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做饭。
你一边鄙夷他跟老婆吵架了还要睡一张床,一边敷衍道:“明天明天。”
丹枫嗯了一声,说他明天会来厨房找你,你困得七荤八素,摆摆手就当知道了。
第二天,你去了行医集市的买菜摊,摊贩阿姨对你很热情,笑嘻嘻地问你:“姑娘来买菜啊?看看想要什么,我的菜可新鲜嘞!”
你看了看摊位,菜的品类并不多,但确实很新鲜,便随便买了几样。
去厨房做饭的时候,丹枫就像昨晚说的那样,准时来到厨房观摩你的操作。
你准备切菜的时候,他走过来拿下了你手里的铁菜刀,塞给你一把用水流塑型而成的水刀。
“手指切断了治疗很麻烦,用这个吧,不会伤到手。”
你满脸无语,“我看上去像是切菜的时候分不清菜和手的人?”
“嗯,很像,”丹枫点点头,“你看上去很像那种第一次切菜给手上切满伤口的蠢货。”
你一下被怼的哑口无言,他怎么知道你第一次做菜给两只手开了3个口子,把丹恒脸都气绿了。
算了,水刀就水刀吧。
整个做饭流程,丹枫都在厨房紧盯着你,你都不明白他这种日常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人是怎么忍受厨房的油烟气的,又不是经常陪你做饭的丹恒。
不过,你还是很感谢他在你把糖当成盐,把锅烤冒火,把菜连根扔进去的时候拦住你的……
“真神奇,”丹枫又一次拦住你把没去麟的鱼放进锅里,“明明我不会厨艺,看着你的做法却莫名就知道了什么才是正确的。”
你们持明族骂人可真高级.JPG
虽然做饭的过程很辛苦,但成品还是不错的……至少看着不是焦炭。
你准备下筷的时候,丹枫又拦住了你。
“怎么了?”你不解。
“没什么,还是让我先来吧,我吃了顶多蜕麟重生,让你早日见到心心念念的丹恒,短生种要是死了可就回天乏术了。”
丹枫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认真,你听着则是一脸无语:
“……那你人还怪好的嘞。”
话是这么说,他吃的时候,你还是紧盯着他的表情,害怕他真的被你难吃到蜕麟重生,那你多半要被拉去给他殉了。
丹枫吃了一口,脸色没什么变化,你凑过去问他,“怎么样?”
“嗯,没毒。”
“……”,你后悔问他了,费这个劲不如自己来。
你下筷试了一口。
嗯……
嗯?!
你看向盘子里的菜,一脸疑惑。
太怪了,为什么没味道啊?
你明明放了很多调料啊,怎么还是和之前吃的东西一样没味道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回头准备问丹枫,却发现他已经跨出门槛准备走了,“我继续去忙了,你玩完记得早点回房间睡觉。”
所以这家伙是扔了正事过来看你做饭会不会砍到自己吗?
有一说一,有种又恶心又感动的感觉,让你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被丹恒附身了。
为了验证你吃东西没味道到底是你舌头的问题还是这边的菜有问题,你接下来几天把菜贩阿姨的摊子洗劫了一空。
当然你也没有忘记和路人打探情报,但不知道是丹枫提前吩咐过还是怎样,你和路人搭话的时候,他们聊来聊去总是那几个循环的话题。
你要是问得再多点,他们就开始笑而不语了,感觉就像游戏的NPC一样,让你感觉怪怪的。
而味觉这件事同样没什么进展,你把买回来的每种菜试了个遍,还趁丹枫不在偷偷加大了调料的量,结果还是没味道。
难不成真的是你味觉失灵了?
你不死心,决定再试试。
今天出去买菜的时候,你特意和那位卖菜的阿姨提了一嘴,让她换点新菜。
这次阿姨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热情地回答你,反而是呆滞地站在原地,看了你许久。
直到你疑惑地出声呼唤她,她才如梦初醒般恢复过来,开口却是和你的问题完全不相干的回答:“姑娘来买菜啊?看看想要什么,我的菜可新鲜嘞!”
看着眼前恢复到热情状态的大婶,你缓缓皱起眉头。
这是你第一次来买菜时,她对你说的话,也是你每一次来买菜时,她总是对你重复的话。
为什么她没有回答你的问题,而是再一次重复这种客套开场白?
正当你怀疑眼前这个大婶是不是患上魔阴身的前兆时,她的小孙子,那个总是在摊贩边上玩耍的孩子,扑通一声摔倒在了边上,随即开始嚎啕大哭,而卖菜的阿姨也立马起身去扶他。
你的眼睛微微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们。
这些动作并没有什么问题,看起来非常正常且常见。
但你清楚地记得,你今天刚来菜贩摊的时候,那个孩子已经摔过一次了,就在和刚刚相同的位置,甚至连姿势都一模一样。
说起来,这个大婶的孙子,似乎昨天也在这里摔了一跤……不对,仔细想想的话,这个动作你前天、大前天、不,还在更早的时候你好像就已经看见过了,只是你之前从未在意。
你往后退开几步,重新用观察的眼神打量这条街道里的一切。
一直以来被你忽视的那些违和感终于开始爆发:
街道上穿着不同服饰的人们,看似在交谈,但一直在重复着相似的话题;看似在走动,但每次走过的位置都差不多。
这里的人就像模拟宇宙的NPC一样,永远在那几个模板里切换着,一旦遇到程序之外的情况,就开始卡壳,然后再次重启回初始状态。
你想起丹枫给你划下的活动区域,又想到区域外模糊一遍的景象,突然联想到什么,起身冲向活动区域的边缘。
之前还没发现,越是靠近你活动区域边缘的地方,出没的人群就越少,而边缘线的那一圈区域基本没有人,全都是空落落的房子,就像一套套玩具模型。
如果把这里看作游戏内的城镇,那么就相当于越靠近中心的地方越精细,越往外的地方越粗糙,而在活动范围之外的地方,则是根本没有实体的粗糙贴图。
丹枫他给你划定活动区域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更远的地方根本不存在,而不存在的原因则是:
这里根本不是真正的仙舟。
你回头看向麟渊境的方向,心中浮现一个恐怖的想法:
也许,你从未离开麟渊境的迷雾阵。
这里的一切,包括丹枫,都是迷雾创造出来的幻想。
又也许……
你从附近的无人商铺里取出一柄短刀,阳光照在锋利的刀尖上,闪烁出危险的锋芒。
你眼神一凛,用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掌,鲜红的血液瞬时流淌而出。
但,你没有感觉到疼痛。
当初替丹枫挡刀的时候,你满心都是丹恒的安全和迷雾的危险,根本忽略了手上有没有痛感这回事。
如今才发现,在这里的你既没有味觉又没有痛觉。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
如今的你……正在梦中。
可如果这里是梦境的话,那丹枫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和他接触得太久太深入,你能肯定他和其他NPC不一样,他鲜活得毫无虚假,就和丹恒一样。
就和……丹恒……一样……
一个想法突然从你脑中闪过,你陡然睁大双眼。
而与此同时,你身后也响起了一道急促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那个声音你太熟悉,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
丹枫飞身来到你身前,面色焦急地抬起你的手掌,就和你们第一次见面一样,一道温和的水流覆盖在你的伤口处,止住了你的血液。
你缓缓抬头看向眼前的“丹枫”,他满含担忧的表情在阳光的照耀下,几乎和你印象中的丹恒完全重叠在了一起。
是啊,持明族转世就是新生,按理说丹枫怎么会和丹恒有那么多相似之处。
除非……
眼前的丹枫就是丹恒。
或者说,迷失在持明族的前世记忆中,把自己当成丹枫的丹恒。
你轻轻反握住“丹枫”的手掌,在他疑惑焦躁的目光中缓缓开口:“这里是梦境,我们该醒过来了……丹恒。”
你的话音刚落,头顶晴朗的天空突然风云变换,一片漆黑的乌云压在空中,黑云之中蓝紫色的闪电发出阵阵雷鸣。
雷鸣恍惚间,你听见一个隐隐约约的稚嫩童声在呼唤你。
“是白露,”你露出喜色看向丹枫,“她在尝试唤醒我们。”
“丹枫”像是被雷鸣惊扰了一般,捂着眉心紧闭上了双眼,你期待地看着他,欺盼他就此醒来。
然而下一秒,他却猛然挥袖挥散了满天的鸣雷和乌云。
在你惊愕的目光中,他狠狠握住你的手腕,将你拉到怀里,水蓝的眼眸里满是燃烧着的的怒火:“你是疯了吗?这里没有丹恒,只有丹枫!”
你还想再说什么,丹枫却像彻底失去耐心般挥手打晕了你。
等你再次恢复神智时,你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内的侍女还是之前那位,好像从头到尾和你接触的侍女只有她一个,是因为只有她在丹恒的前世记忆中比较鲜活吗?
那名侍女告诉你,丹枫告诉众人你因迷雾之毒犯了癔症,不准你再离开房间。
你让她喊丹枫来见你,却被她拒绝了。
“龙师和长老们想继续对您用刑逼供,被龙尊大人狠狠训斥了,大人还宣布要娶你做妻子,婚仪时日已经决定好了,所以婚仪之前,还请夫人安心在房内养病。”
养什么病,你根本没病。
你从床上爬起来,咬着手指思索怎么才能唤醒迷失在丹枫人生里的丹恒。
窗外,之前被丹枫扫去的紫色雷鸣再度响起,你望着天空,隐约间想到了什么。
婚仪当日,侍女打开了封闭的房门,你摸了摸头上自己特意要求的两根金属发簪走出了房间,众人皆未察觉一丝紫电正缓缓绕在你的发簪上。
到了婚仪的仪式之地,你看着迎面走来的丹枫,主动迈步过去抱住了他。
丹枫愣了愣,缓缓伸手回抱住你,看上去没有任何防备。
那天,你想到了一个借用白露之力唤醒丹恒的办法。
虽然婚仪之前丹枫一直不肯见你,但无所谓,因为结婚那天他总要见的,而见到他,你就可以动手了。
早就被你拔下藏在袖口的金簪闪烁着紫色的电光,趁着众人皆未察觉,趁着丹枫放下防备抱着你的时候,你拿出缠绕着紫电的发簪狠狠插进了丹枫的胸口,同时还不忘拿出另一根给自己的胸口也来了一下。
唤醒的梦境的方法,只有梦中的死亡!
一瞬间,你和丹枫的身躯都开始虚化消散,四周的场景亦开始崩毁,整个梦境都在快速崩塌。
在丹枫不敢置信的眸光中,你轻轻抚上他的脸庞:
“醒过来丹恒,我们一起,醒过来。”
(3)
你一睁开眼睛,印入眼眸的就是白露手上搓得噼啪作响的雷光。
那道雷光马上就要按到你胸口之前,三月七一个闪身挡住了白露。
“停停停,别电了,她醒过来了!”
谢谢你三月七,这是我人生中最感激你的时刻。
白露不甘心被拦下,又瞅了瞅被你压在底下的丹恒,“梦境的主人好像还没醒,我再电电他。”
你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只见丹恒双眸紧闭,一脸痛苦,也不知道是梦里被扎的,还是被白露电的。
丹恒往日那清秀俊丽的容貌此刻已经被白露电得灰头土脸,甚至连头发丝都竖了起来。
你赶忙拦住白露,“别别别!他马上也醒了!”
话音刚落,丹恒就悠悠醒转了过来,你和白露同时叹了口气。
你是放松,她是遗憾。
三月七见到你们都醒了,开心得不行,冲到你们面前就开始诉苦:“哎呀,你们真是吓死人了,我和杨叔找过来的时候,你们两个都躺在阵眼旁边睡得不醒人世,怎么叫都叫不醒。”
“阵眼旁边?”
可你明明记得自己和丹恒摔落渊底了啊?
难道那时候你们已经在梦中了?
“哼哼,”三月七身后的白露骄傲地叉着腰,“你这回可要多谢谢本姑娘啊开拓者,要不是我发现这个迷雾里混有能勾起持明前世幻梦的药物,急忙把解药电入你们身体内,你们还不一定能醒得过来呢!”
“……前世?”
刚刚醒转的丹恒念着这句话,紧皱眉头闭起双眼,似乎在回忆梦里的内容,“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我……”
“梦里你把自己当成了丹枫,把我强行关在你身边,还说要娶我当侍妾,还要强行举办婚礼,最后被我捅了一刀,然后捅完你我也自杀了,”你接着替他把话说完了。
“哇——”三月七在旁边惊叹了一声,“你们玩这么大的吗?”
丹恒不好意思地偏开了视线,显然他也觉得这个梦很离谱,是回想一下都感觉无地自容的离谱。
一直站在你们身后的杨叔咳嗽了两声,催促道:“你们没事就好,丹恒,你快点突破阵眼的防御将迷阵破坏掉吧,听白露小姐说,疑犯已经被云骑抓捕归案了,我们也快点完成,回去和将军复命。”
丹恒点点头,拉着你站了起来,随后独自向阵眼走去,御水开始施法。
不多时,麟渊境内的满天迷雾开始消散。
(4)
阵法破除之后,迷雾散去,你们终于能顺利返程了。
从阵眼处转身离开时,你忽然感到背后有视线在盯着自己。
你回头看去,迷迷糊糊中看见一道身形熟悉的蓝色幻影正站在远处渐渐散去的雾气中默默看着你远去。
看着那道和丹恒极度相似的身影,你惊讶得呆愣在了原地,直到丹恒喊你才回过神来。
但等你想引导丹恒去看那道雾中幻影时,才发现迷雾和幻影都已经消失了,刚刚的一切,好像只是你的幻觉一般。
某个平行宇宙的罗浮仙舟,刚刚和罗浮将军景元一同镇压了幻胧的龙尊丹枫缓缓从梦中醒来。
他似乎……做了个相当荒唐的梦。
「庄周梦蝶,究竟是庄周做梦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庄周?」
【END】
☆糖果解锁隐藏结局:
没有发生饮月之乱的平行世界里,龙尊丹枫梦到了一个开拓者……(真·丹枫X平行世界开拓者的线)
字数:1400+
//按捺不住写文的手,来整点小情侣吵架
//附带一点双提督修罗场,是甜的!!(超大声)
//跟平时文风不太一样,大家看个乐就行了
//ooc致歉
花儿为你盛开,
心透明为你留白。
乌云不会是阻碍,
我要把你找回来。
——王天戈/川青《追寻你》
星之提督一直觉得你跟他在一起的过程太顺利了,简直顺遂到不可思议。
最初他开始着手帮着你获取帝国军队内部和中枢资料的时候,其实已经做好了竹...
最初他开始着手帮着你获取帝国军队内部和中枢资料的时候,其实已经做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打算。毕竟星之提督知道你对他最初的印象绝对算不上好——不仅第一次见面就pua了自己的单纯同位体,而且后来还把你跟白银提督一起关在乐园精神世界。
用破军想也知道你对他不会有什么好感。就算有,也肯定是因为他这张脸。
但这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帝国提督有一项品质相当优秀,就是对自己作出的决策绝不后悔。他向来欣赏那些能做出决断的人,本人自然也是如此。所以在意识到你跟他之间必须有一个人背叛阵营,而那个背叛的人不可能是你的时候,他很干脆利落地做出了反叛帝国的决定。当然,那时的他绝不是为了爱情,只不过是为了得到自己感兴趣的女孩,阳奉阴违了中枢的一些决策而已。
帝国从上到下都有一套严密的管理体系,而越是这么密不透风的管理,就越容易从细节开始崩溃。就像一艘能跃迁时空的星舰,一个小小的螺丝钉出纰漏就能引出问题,更别说星之提督这个级别的军官背叛可以直接等同于星舰少了一个发动机。麻烦不能说不小,只能说是大到捅了天!
但就算他星之提督有把握成为帝国体系里补不上的大漏洞,他也不能保证有他的帮助你的计划就能成功——再退一万步说,就算你真的瓦解了帝国当前的管理网,万事大吉功成身退,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表白就会成功。
但总的来说,这事好就好在他自己足够坚定。就算在无数下级军官的眼里星之提督都是个坚定又优秀的提督,事实上,能让他自己觉得非常满意的决策很少很少。而他选择帮助你就是那少数决策中的一点,满意到他无数次回想起来都会庆幸。
至于另一个他非常满意的决策,则是在你们确定关系同居那天坚决不让白银提督进他的星舰。有关其中原因,星之提督如是跟你解释。
“帝国残余的管理层军官已经没多少了,防御体系比你上次给我吃的绿色饼干还脆。”
言下之意是,如果让白银提督进来,我跟他迟早气死一个。那帝国剩下没多少无辜的人就彻底完蛋了。
谢天谢地你是个足够善良的画家,最后被男朋友一番真情实感的发言说动了,就点点头同意了白银提督不能来拜访的决定。不过星之提督也知道你的点头背后抱着什么心思——反正你可以去拜访他。对于这一点,他是挺不爽的,但介于白银提督确实照顾了你很久,而且是第一个被策反的帝国人,他没办法阻拦你跟他的往来,只能偶尔在嘴上和床上酸一酸。
总的来说,他是想到跟你在一起的过程太过顺利,以至于现在你跟他吵架,枕被旁边空荡荡的,让他很是不习惯。
提起吵架,星之提督又不由自主地想着,其实你跟他拌嘴还挺多。尤其是最开始认识的时候,那已经不能用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来概括了,是三句话就能引起一番争论,五句话能让两个人纷纷气到想挂断通讯的程度。
每每回想起来,星之提督都觉得当初能跟你里应外合坚持合作下去都是奇迹。你那时跟他通讯时是怎么想的他没兴趣猜,至于他自己,他以前认为是自己对感兴趣的东西会有额外的耐心。现在么,他倒是有点想通了。只要是你,就算是翻天覆地他也能够纵着你。
但帝国长大的性格就摆在这里,就算确定了恋爱关系,星之提督一开始还是改不掉说话时不时刺人两句的习惯,用你某一次忍无可忍的话来说——
“你们帝国人就不能好好讲话吗?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阳怪气。”
听到你这话时,星之提督下意识地又想反驳回去,但是理智让他控制住了自己的嘴。他其实不太懂什么叫做阴阳怪气,只不过他直觉自己如果再说下去,说不定你会去找白银提督开个语言艺术培训班。
所以他忍住了。那是星之提督第一次在无关痛痒的拌嘴中做出让步,而他很快就发现,只要他不跟你杠,你也绝不会上房揭瓦,两人那次的谈话堪称温情。
因此星之提督渐渐摸索到了跟你的相处之道。只要女朋友在跟他谈论生活中碰到的琐碎小事,他都只需要点点头,回应频率从每句话一应到一件事说完再给出中肯评价。如果是烦心事的话,干脆亲你一口,摸一摸头发,什么负面情绪也没有了。
毕竟不是他想跟你拌嘴吵架,在你的开解下弄清楚心意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有多在乎你。
恋情平稳进展许久,可这回两个人确实捅了马蜂窝。星之提督又侧过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枕被,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心虚。但很快又觉得他确实应该生气,毕竟错不全在他。
事实也是如此。当你没过几分钟就啪嗒啪嗒踩着湖水跑到他的白玫瑰小船边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该先为能够这么精准地预判到你的举动而自喜,还是为你又要牺牲无数次轮回来拯救世界而担心。
就算你再强大,人类对记忆的承载能力一定还是有上限的,于公于私,他都不想让你这么累。毕竟他关心的只有你,至于其它世界,他没那么在乎。
所以当你眼神诚恳地盯着他,表示要出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很难得又找回了以前说话的腔调:“这种事情不能让白银提督去吗?”
你说,你向侦查部门了解过那个世界的情况,你比叶瑄更适合这个任务。如果是叶瑄去那个世界,危险系数会比你高得多。
你平时不爱叫“白银提督”这个称呼,因为你提过,比起一个在帝国的职称,叶瑄更像是你的家人。星之提督以往不会在乎这个,就算他知道那个老谋深算的同僚其实根本不想跟自己女朋友止步于家人的关系,他也不觉得在他和白银提督之间你会选择他的同僚。
但是这一次,他听着“叶瑄”两个字莫名有些火大,甚至有点委屈。
他觉得你根本没把自己的安危当回事,也没把他对你的关心当回事。其实但凡他当时再冷静一点,就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有一个词叫关心则乱。
运筹帷幄的星之提督在面对恋人可能出事的风险下,前所未有的慌了。
所以他说:“比起你出事,我宁可回不来的是他。”
好了,这下好了。
气话是说了,马蜂窝也捅了。
全都乱了。
什么拯救世界。什么白银提督。
他脑子开始发懵,也不知道自己后来说了什么,你又说了什么。反正最后的结果是,你们两吵了起来。
然后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你离星舰出走了。
星之提督在被子里翻了个身,背朝向你平时睡的那一面,但是没多久又翻回来,像摊饼一样把自己翻来覆去地在床面上烙。吵架的时候他是真的对你不顾自己安危感到火大,所以对你的离开也硬着嘴没有挽留,但现在……担心后悔的也是他。
他了解你,你说了不会麻烦叶瑄就一定不会去找白银提督。女朋友雷厉风行有勇有智,最大的可能是你直接一个人去了那个世界。哪怕一开始你答应让他远程监控着,也好过现在对你的情况一无所知。他甚至不知道你要多久才能回来,还能不能回来。
星之提督现在后悔死了:他怎么能放任你离开?他怎么舍得?
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做过的最烂的决定。
绝对是。
他索性“啪”的掀开被子坐起身,深吸一口气。坐以待毙等着你的音讯绝对不是他的风格。
他会把你找回来。
想找到你有一个前提,就是要穿行异世。
星之提督自己不是旅者,如果是再早些时候,早到他收割乐园那个时期,再强大的军官都对旅者穿梭世界的能力望尘莫及。但现在帝国有技术允许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把旅者的部分能力交换给其他人。所以,在他认识的能够信任也有可能把这种能力借给他的只有一个人,白银提督。
……见了鬼了!
让他向白银提督低头???他还不如……
算了,不就是多说两句话,大不了强买强卖。
星之提督短暂地犹豫了几秒,还是觉得没有什么能比女朋友的安全更重要,忍辱负重地拨出了通讯。
“比起把能力交换给你,不如我去来的更方便。”白银提督在通讯另一端神色淡淡,星之提督毫不怀疑对方心里是嘲讽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主动联系白银提督跟地球上丈夫低声下气地去请回娘家的妻子回家有异曲同工之妙,前者的丢脸程度更不下于后者。
但他没空管这么多了。
“现在跟她在一起的是我。白银提督,学习地球文化这么久,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伴侣这两个字怎么写。”
尽管过程不是很愉快,甚至星之提督某一瞬间觉得对方脸色黑到想冲到他的星舰上把他星湖中的小船掀翻,结果还是白银提督冷冰冰地妥了协。
“你必须护她周全。”
“呵,用不着你提醒。”星之提督讥讽地回敬过去。
最后两人约好去帝国的技术中心交换能力。挂断通讯后,他一边拾掇自己一边庆幸着两件事:
第一是幸好他早早对白银提督的到访下了禁令,第二是幸好他真的很爱你。
就算已经找到了办法,中间又经历多少波折不必细说。星之提督第一次觉得自己身体的动作比脑子转得更快,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向着下一个目的地去了。
但再快也没用,等他找到你时,你已经坐在高楼的天台上,把任务完成得差不多了。
女朋友坐在离地面几百米的地方,还把小腿垂下去一晃一晃,星之提督觉得自己快要心肌梗死了,极致的坍缩都没让他感觉这么窒息过。然而你还有闲心一边欣赏着复苏的世界一边趴在栏杆上笑,转过头看到他说出的第一句话居然是——
“你跟叶瑄和解了?”
星之提督不知道吵架的究竟是你跟他还是他跟白银提督,但是现在看来你根本不像是记得吵架的样子。那他也忘了算了,不愉快的经历多留一秒他都嫌浪费记忆。
他摇了摇头,走到你身后,军靴在不知什么材质的地面上啪嗒出清脆的声响,蹲下身子揽着你的腰,把你从天台边缘拉进怀里。
“这回又轮回了多少次?”
男朋友把下巴搁在你肩上,声音轻轻的,好像很疲倦。你甚至有些分不清花大精力拯救世界的是你还是他。
但不可否认数次轮回的代价是让你觉得短期内所有记忆都混乱得像一堆浆糊,加上这次任务难度之大,你前所未有地感觉自己要累到瘫痪。但你还能从无数混乱的记忆里找到一点关于他的——你们之前是在吵架。
可是好累啊,你也不想管这么多了。你伸手回抱住他,说:“记不清了。”
星之提督皱了皱眉,把你拥得更紧了,语气不由自主地加重。
“你就不能对自己的身体上心一点吗?”
他很多次回想起这个时刻,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很不会说话。比如他这个时候应该好好抱着你安抚,或者直接把你带回星舰休息。而不是把吵架时憋不住的火药味带到这里。
因此你难得跟他服了软:“不会再有下次了。”
这话其实没什么说服力。因为你们谁都知道,如果再有这样的任务,你很可能还是会冲到前头。但是星之提督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你吸引着他的地方,敢作敢当智勇双全是你骨子里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好吧,好吧。谁让他这么喜欢你呢?连带着你所有的任性,他都只能全盘收下。
星之提督跟自己妥了协,也跟你妥了协。
他闷闷地靠在你颈窝里,深吸了一口无比思念的气息,说“你知道就好”。
你们心照不宣这只是对彼此的慰藉,但有一点毋庸置疑。
想去哪里是你的自由,而无论你去了哪里,他都会找到你。
-End-
PS:这篇是昨天晚上突然想到要写的,速码了四千五,不过最后还是赶不上521啦。大家就当看个乐子吧,我也是第一次尝试这种文风,写得不好不要骂我呜呜呜
下次还是会回归我平时的文风的,但是下周绝对没有更新了!绝对没有!我真的要复习火葬场了
感谢看完
//千粉福利,万字番外车
//蓝色链接预警,ooc致歉
你是我的半截的诗
半截用心爱着半截用肉体埋着
不许别人更改一个字
——海子《半截的诗》
路辰时常在纠结一个问题:他究竟该不该告诉你,或者说,该怎么告诉你——你们之间的相遇不是偶然,而是他出于私心的刻意安排。
如果最初他没有发出那条短信,他和你之间的故事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或许,那便不会有图书...
又或许,命运眷顾让你们在某天重逢,然后一切如诗进展,你们以另一种形式相知相爱。若你不问,他也不会提起早在入学时的相见。
但是……
或许、或许,都只是或许——另一个版本的故事究竟会是怎么样的呢?这是个无法论证的命题。
不过还好,每每想起你们就此错过的可能,他都会庆幸当初的选择。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路辰很清楚,是骨子里压抑的偏执在引诱他,要他想尽办法靠近自己认定的天命,而不是默默等待命运的垂怜。
早在你还不知道的时候,他的目光就已经开始追寻你了。
可是这些,他该怎么开口呢?
路辰思索到这,将手中的相簿翻过一页,背后是意料之外的空白。
这是……?他略微蹙了眉,一时想不起这页原本应该是什么,索性挪开视线,放松姿态看向对面沙发上的你。
女孩正背对着他,小小的身子套在宽松的长毛衣里,仰头不知在看书架最顶层的什么东西。你双膝跪在沙发坐垫上,细白的小腿与深色的沙发形成明晰对比。时值午后,秋光灼灼穿过落地窗,为乌黑的发和月白的衣服都镀上一层漂亮的金。
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正如他在图书馆见到你的那次,你也是穿着温温柔柔的毛衣,苦恼地注视着够不到的诗集,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不过现在么,你大概是不会为这个问题烦恼了。
他漫无目的地回想过往,嘴角噙着不自知的笑意。
你转过头时,对上的恰是他那般温柔又专注的眼神。
没有人可以否认,路辰是个相处起来极舒服的人。与路辰在一起的时候,你向来是自如且松弛的,在外人面前的警觉感通通都被蒙蔽起来。他的目光又总是轻盈如水,且隐蔽在镜片后,因此常常是他已经看着你许久,你才恍然发觉他的视线。
刚开始同居时,你还会为这样的场面脸红害羞。后来倒是日渐习惯了,可以坦然面对他眸光里毫不避讳的爱意。
“学长帮我拿一下那本书吧。”你展颜回了他一笑,指了指最顶层的格子。
动作毫不见外且理所当然,因为你知道,他从来不会拒绝你。
而事实也是如此。
“好啊。”路辰不经思考就应了下来,顺着你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但在目光触及到白底黑字的书脊时,他微微怔了一瞬。
《海子的诗》
“你……不是看过这本诗集了吗?”
“对啊,不过这不妨碍我再翻一翻嘛。”你没留意到路辰话语中间迟疑的微顿,弯起眼睛应他,“说起来,第一次在图书馆遇到学长也是因为这本书,没想到你家里就有。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诶!”
可能是怀有心事的人更容易多想。最后几个字撞入耳膜,让路辰心头猛颤了颤。
有缘吗?如果知道这一切都是刻意的安排,你会怎么想他?会失望吗?……
一刹间有万般顾虑闪现过脑海,但你纯净的神情缓释了他涟漪般波动的心绪。
“确实一直有。”他收尽那些杂乱的念头,很温和地笑了笑,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
“一直有?”你歪歪脑袋。
这话说的挺模棱两可,看似是一本正经的回答,又带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味道。但这确实是路辰一贯的风格,你只当他又在双关套路你,于是揶揄地打趣他:“学长是说一直有这本书,还是我们一直很有缘?”
大概是没料到你会这么追问他,对面的青年显然被你问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眯起那对勾人的狐狸眼。
“学妹可以猜。”他轻声。
路辰话虽这么应着,行动起来倒是不含糊,并没有要跟你这句话上兜转的意思。他随手将翻到一半的相册倒扣在茶几上,撑着膝盖起身,走到书架边帮你拿了东西。
如果你再往深了想,也许能品出他这行云流水的动作里有两分逃避的意思,不过此刻你大半的注意力都聚焦在他递过来的书上。
这是一本半旧不新的书,除了边沿有些泛黄,其余的角落都极其完好,封面和出版社则跟你在图书馆看到的全然一样。
“看起来,学长似乎有一阵子没动过这本书了。”你手抓着诗集的另一角,拍落书封上的薄灰。
路辰在你接书时顿了顿,松手带着细微的犹疑。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事,但那种念头很快便被你的话语挤出了脑海。
“嗯……是挺久了。”他听言想了想,回道。
其实远不止一阵子,自你们正式在一起之后,他便没动过这本诗集。原因一是他已经对里面有意义的内容烂熟于心;二则是他一直没想好怎么跟你交代那些事情——索性先将诗集放在最顶层的架子上,好让你没那么容易看见。
他转过身坐回沙发,在你看不到的角度揉了揉眉心。路辰很少有忐忑到需要自我安慰的时候,毕竟他做任何事情都有周全的计划和十足的把握,唯有在面对你时——他拿捏不准你对这件事的态度。
男朋友在短短几分钟前后琢磨了多少东西、心情有多么起落不定,你悉数不知。只是眼见他继续看相册,你便也心安理得地坐在沙发上翻阅诗集。
但事实上,路辰此时的心思全然不在手中的相册。
他指尖摩挲着相册空白的那页,眼角余光却不自觉地捕捉着你的身影。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可以将你毫无戒备的放松姿态尽收眼底。斑驳的光影在白色毛衣上跳跃,会让他想起猫咪翻着柔软的肚皮。这样的场景太过美好,让他不忍心打破。
原来他自己也会有担心的时候吗?路辰忍不住在心里自嘲。
担心真实的他会吓到你,担心他处心积虑的靠近会让你害怕……甚至想要逃离。他从来就不像表现的那么温柔无害。
可是你那么好,他怎么舍得放手?
路辰眯了眯眼睛,舒展开眉头,索性不让自己再想太多。反正怎么理解是你的权利,而他从始至终唯一的目的就是……
留住你。
那么,相册里缺失的那页是怎么回事?
短暂地自我开解后,他转而思考另一个问题,但还来不及整理思路,就被你的一声惊呼引去了注意。
“诶?学长,这是你的照片!”你将诗集翻至自己想看的那篇,却赫然发现书页之间夹着一张有些眼熟的照片。
眼熟啊……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你恍惚觉得有尘封的记忆在苏醒,夏天燥热的风与聒噪的蝉鸣似乎都穿透相片扑面而来。
你想起刚入学时和那个金发学长的第一次相遇。
而路辰的反应甚至比你更快。
他倏忽记起来了,是那张不在相册里的照片。他向来不会把东西随意放置,更何况是重要的、具有特殊性的物品。而那张被你捡起过的照片,因为某些相似的意义,曾被他当成书签夹在诗集里。
照片停留的那一页恐怕就——
“半截的诗……”他听见你轻声读了题目。
是他用短信发给你的那首。
这首诗的意义无疑于你于他都是特殊的,而把照片当成书签夹在这一页……
这下恐怕你都能猜到了。
路辰闭了闭眼睛,心情很难得的,有点复杂。
他很少会让自己周边的事情脱离掌控,不过这次,确实是失策了。
而现实与他预料的大差不离。在看到一连串眼熟事物出现后,你盯着诗行没几秒,就差不多想通了前后的所有故事。
要说此刻的想法不复杂那是假的,但真的生气……似乎也没有。你只是有种情绪被拉扯得柔软的感觉,就好像突然知道自己一直被人默默在乎着,心上流过微妙的熨帖和欢喜。
“学长。”你把书摊开放在茶几上,抬眼看向他,强装镇定地问,“所以我收到的陌生短信是你发的,对不对?”
其实你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摆出什么样的姿态,嗯……毕竟是第一次谈恋爱,不认真过问好像不太好……至少得装得严肃地告诉他之后这种事不必隐瞒?
“嗯。”路辰点头,诚恳的态度让你一噎,更加没了发作的余地。
“那联谊舞会……”你继续问。
“是我组织的提案。”
“还有……金边眼镜?”
“因为你说好看。”
他毫无保留地回答,让你感觉奇妙的违和。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空气中弥散着诡异的寂静。你并不擅长主导这样突如其来的问讯,无声与他对视着。
最后反是他先叹了一口气,低声:“你会讨厌吗?”
青年眉眼低垂,带着平素不会有的隐隐的惴惴不安。
“怎么会?”
那种在他身上称得上陌生的情绪让你一怔,骤然意识到眼下的违和感来自哪里:从认识他开始,就是他一直在耐心等着你,引导你向着他走。而当这样温柔得有些强势的人把控场的主动权交给你时,你莫名——
心软了。
这这这!这也太不争气了吧!
可是你本来也没多气恼啊……
质问是不可能再质问了,他好像比你更需要安抚。你赤着脚踩在温润的木地板上,三两步靠近,膝盖撑着沙发坐垫,搂住路辰的脖子跪坐到他腿上。
金发的青年似乎为你大胆的动作滞了一瞬,他缓缓眨了眨眼,镜片后的绿眸漾开一圈深色的涟漪,像是在不明显地示弱。
“你会讨厌吗?”他又问了一遍,“我们的相恋不是偶然,而是我的蓄谋已久。”
蓄谋已久……明明带着讨饶的意味,怎么从他嘴里出来就这么像情话啊!
某一瞬间,你甚至怀疑他的不安都是伪装,但是——你能怎么办呢?你那么喜欢他。
“当然不。”你极干脆地摇了摇头,再次给出一个确定的答复,用手捧住他的脸,“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并没有立场挑剔啊。而且……也不能说不是偶然嘛……”
后面的声音渐渐弱下去。
“嗯?”他顺势双手环住你的腰,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但实际上,若是你仔细考量现在的情状,便会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又在被他引导着。
“唔,就是话不能这么说。其实就算你筹谋再多,也只是为我们的遇见制造前提条件……”向来是他柔声安慰你比较多,轮到你来开口时,你难免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你只不过在做了这么多的同时和自己打了个赌,赌你能见到我,而事实确实是你赌赢了。除此之外,真正决定这段感情的根源还是你本身,不是吗?”
“所以,还要谢谢你蓄谋已久,等我喜欢你啊。”
女孩一口气将最后几句话说完,随即面颊发热,就像说了什么烫嘴的台词,撇开脸将下巴搁到他的肩窝。
路辰有点忍俊不禁,抬手摸了摸你柔顺的长发。
他确实有故意的成分,但效果这么好,好到能听到你的表白……是出乎意料的。
况且同居几个月,两人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被他哄着做了。而你还是脸皮很薄,连说句喜欢都会害羞。
你这样真的很容易让人生出想欺负的心思。
他想吻你。
你当然不知道面前的人又酝酿起了什么想法,不过也不需要知道了。因为你在还没缓过神的时候,就被他用一只手挑着下巴别过脸来。
柔软的唇瓣落在你的眉心,随后滑至眼角和鼻尖。
你下意识地推拒,但在听到他胸腔挤出极轻的一声闷哼后,立刻心软了,搭在他衣上的手转为攥紧衬衫布料。
太可爱了。
真的太喜欢了。
女孩紧闭着眼眸,接纳他轻盈的触碰,浑然不知这样任人采撷的姿态会让他想要的更多。又或许是知道的,还由着他放肆。路辰看着你紧张发颤的睫毛,眼中浮出星星点点的笑意。
原本只是虔诚而不沾一丝欲念的吻,却渐渐不满足于蜻蜓点水的触碰。
流过心底的那些隐秘欢喜也好,藏在互诉情衷里的爱意也好,以及长久的担忧被抚平后产生的不可告人的坏心思,都在白昼明亮的光线里碰撞,擦成渴求彼此负距离贴近的花火。
你的眼前不是黑暗,唯有日光穿过眼睑的一片亮红。有些空旷,却不会让你害怕,因为身边有恋人的体温源源不断传达过来。
下划线可以点开!
祝食用愉快
OOC归我
一个星提诡计多端拿捏你但好像你反过头拿捏他的故事
全文9k+,接《照影》剧情
文笔方面先滑跪TT
你在被俘获的第十个行星日终于睁开了眼睛。
你的大脑一片混沌,目前还无法顺利运转,模糊的视线所及之处皆是金属的冰冷,一旁还有恼人的仪器“滴答”声,电子荧幕透出来的荧光看过去令人遍体生寒。
你来不及重新运转大脑进行思考,大概察觉到了你的苏醒,旁边的仪器发出刺耳的警示音,紧接着纷乱的脚步踏入你所处的房间,“实验对象临时清醒,马上注射兴奋剂!”
你目前的精神状态还不能马上理解你现在的处境,接着你又听到一个声音响起——不同于先前听到的人声,这个声音并不严肃或者急...
你目前的精神状态还不能马上理解你现在的处境,接着你又听到一个声音响起——不同于先前听到的人声,这个声音并不严肃或者急迫,甚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如果我没看错,你们要给她注射的兴奋剂是最高级别,这个强度的兴奋剂很少有用武之地,你们这是要给她上高强度的审讯?“
“不,提督阁下,“回话的人似乎有几分汗颜,”帝国多年来少有专注于旅者的研究,这名旅者的精神抵御能力更是前所未见。先前她陷入沉睡,我们的精神入侵和刺激对她都毫无用处,这给我们的分析研究造成了极大的阻碍。所以只能趁这时她短暂清醒,给她上最高强度的兴奋剂,让她不至于再陷入那种让我们束手无策的沉睡.”
你听到军靴踩在金属质地的地板上的声音,由远及近,应该是那个被称为“提督”的人走了过来。随着注射器的一推而入,药物在你体内迅速起效,心跳不可控地加快,先前模糊的视线也逐渐清晰起来,一个人影出现在你面前。
你只能被动地仰躺着看他,那一瞬间你的大脑已经清醒了,你想起来这是谁——以及你现在的处境。
星之提督——你见过他的,无论是那头灿烂的金发,还是那双翡翠般的眼眸,都和你用灵体窥见或梦到的别无二致。他似笑非笑,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你的嘴,“嘘,别喊。不要轻易激动,旅者,如果你不想感受一下心脏快炸开的感觉的话。”
你的心脏确实不太舒服,心跳清晰得好像就在你耳边跳动,手脚都在发凉,偏偏又被束缚带禁锢着动弹不得。你只能认命一般闭上眼睛不理睬众人。
研究人员向星提再三保证了这个强度的兴奋剂不会危害你的性命之后,他才点头满意离去。只是他没有预料到,在不久之后的你们下一次见面,你直接成了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并非是说你遍体鳞伤瘦骨嶙峋——帝国并不屑于肉体上的折磨,让囚犯遭受外伤或是挨饿受冻听起来都不太高级。只是你这副尊容实在事出有因。星提出于一些原因,动用了一些小手段让你被划至他手下掌控,但却在接你去他的星舰时委实被你的落魄给惊到了。“怎么了?我记得我只是要了一个实验对象回来,而不是捡了一只流浪病猫。”
作为流浪病猫的你并不想说话,木着脸站在一边,仍然觉得手脚发虚头脑昏沉。所幸室内温度很适宜,金属地面的温度应该也是设置过的,不然只穿着单薄的白色长衫实验服还光着脚的你可没法太冷静地呆站着。星提实在看不下去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随手就点开了离开帝国实验室时顺手带走的有关你的实验报告。
他看东西很快,甚至可以说是一眼扫描,看完之后略带嘲讽地说道,“我就知道实验室那群饭桶对旅者的研究还是那么粗糙。”
“趁你醒着就打一剂兴奋剂让你四五天不合眼,再强行做精神入侵和分析,把你熬干之后再放任你睡上四五天。我算知道你这副尊容是怎么来的了。”
星提没有恼你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虽然说你确实是因为精神有点混乱才一直沉默不语,既然如此那就只好一直由星提来说。
“以后你就是这座星舰的副官,只听命于我,其他任何人你都不用在乎。”他抓起你的手,很随意地把一个金属镯子套到你的手上,“你可以通过这个获得这座星舰任何一处权限,有不懂的可以直接问电子管家。”
他顿了片刻,才继续说,“嗯……问我也可以,如果我有心情回答的话。”
金属扣合上的时候发出轻轻的“咔”一声,你的手瑟缩了一下,似乎很不愿意接受这一安排。
金属浸润了你的体温之后,渐渐褪去了某种让你不适的冰冷,只是你还是很不适应腕上这突然多出来的一块重量,别扭地转动着手腕企图消化这种不适感。星提察觉你的不适,“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张了张嘴,音节还没到嘴边就被干涩的喉咙阻隔。被抓到帝国来的这么些天里,你实际上一次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过话。突如其来想要发声的欲望还没让干涩的喉咙反应过来,突然灌入喉咙的空气让喉间干痒无比,你猛地呛咳起来,咳了个面红耳赤。
星提极不悦地看着你,好一会过后才抬起手拍了拍你的后背给你顺气。不知道是星提脸色太臭还是他许久没主动触碰过人了,一旁的电子屏幕——也就是这座星舰的电子管家,不知道CPU进行了什么奇妙的运转,居然急匆匆地凑上来,电子音的焦急劝阻听起来还有些喜感,“先生,我不知道这位小姐刚刚说了什么才让你面露不悦,但是帝国向来不薄待俘虏,您不必如此动手责罚她。”
你闻言连咳嗽都顾不上了,星提不紧不慢地帮你顺气,“怎么?我看起来像是要打她一样吗?还有,我刚刚说过了,以后她是这座星舰的副官,你也要如此称呼她。”
“好的先生。遵命先生。”电子管家毕恭毕敬,末了还不忘狗腿一番,“刚刚我只是在担心先生直接与这位副官小姐发生冲突。毕竟先前在实验室里,有不少实验人员被失控状态下的她威胁到了生命安全,至今还在用重症医疗仓续命,最后还是直接用镣铐限制了她的身体活动才让这类情况减少发生。只是这些都没被记录进实验报告内。不过先生放心,如果她刚才突然暴起反击,相信以先生的能力也一定……”
电子管家还没有狗腿完,星提脸色更加不悦了,“你说他们直接用上了限制手段?”
“啊,是的,先生。”电子管家似乎至今没明白星之提督阁下到底为什么不悦。
星提没再说话,他确实很不高兴。其实按理来说实验室如何对待一个实验对象,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只是一点轻微的限制活动的手段和药物注射,跟一些极端实验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
只是他还是莫名地不悦,脑海里浮现出她刚才被带上手镯时的不适和排斥,突然觉得被打进重症医疗仓的那些人委实活该。
你并不知道眼前这位沉默不言的提督阁下有什么内心活动,你只知道在帝国实验室的经历确实令人不愿回想。你深陷帝国中心,成为一个会被锁在试验台上终日被人观察、研究的实验体,不会有正常的饮食睡眠,那些所谓的研究人员只会根据研究进程和你的身体接受程度适时给你打一针以免你突然死去或者怎样怎样然后影响他们的实验。
你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努力不去直视星提的脸。这张脸太过熟悉,你很难不想起在校园时的分秒时光,还有从前的日子,以及回不去的家园。
帝国不需要接受来自恒星的光照,舰室内常年恒温恒湿,星提的脸在室内光下如瓷器一般的光洁细腻,跟你的苍白病色截然不同。你的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奇异的感觉。眼前的星提实在算不上春风和煦,但是偏偏只有看着他你才能压抑住身处龙潭虎穴带来的燥郁,可是你偏偏又不想看他。
矛盾之下,你只能说:“我可以看看我的住处,然后休息一下吗?”
星提点了点头。最后是电子管家带着你到住处休息,然后把帝国制服交到你的手上。一路上电子管家还在喋喋不休,你一句也没听进去,大概是在解释刚才它对你的误解吧。很难想象星之提督这样一个人是怎么养了个这么聒噪的电子管家。等到那块聒噪的电子屏离开后,你脱力地躺倒在你的床上,刚刚心里那份以假乱真、自欺欺人的冷静已经荡然无存。
你感觉好像全身沉在水里,呼吸困难,虽然不至于立刻窒息死亡,但是你眼睁睁看着水面上的天光,却永远无法浮到水面上去——其实你现在身处星提的星舰中心,也无法得见天光,帝国能接受到的恒星光照规律和地球完全不同,现在从你的房间望出去,你只能看见星海浩瀚,茫茫宇宙。
你抬手摸了摸后颈,那里有个微小的创口,不太疼,但是异样感很明显,那是你刚被抓获时为了防止你利用旅者的能力逃跑而植入的芯片。
你一宿没睡。后来是星提见你迟迟没起,让电子管家来叫的你。你虽然没睡,但是被人强行叫起来然后开工这件事还是令人难以忍受的。但是鉴于你不能对着星提撒气,于是电子管家很遗憾地成为了你的出气筒。
你确实是要开工的——作为星提的副官,你要学的还有很多。你的上司不由分说地抓起你的手,你还没来得及看清,就看见手指上被套上了什么东西。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一个人的教官,由我亲自把你训练成为一名合格的副官。”
星之提督的语气算不上严肃或者是冷硬,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意味。你听在耳里,久久没有搭话。
指尖被套上的应该是监控器,你不由得想起在实验室里毫无尊严可言地被控制住手脚动弹不得的时日,呼吸一滞,抬眼瞪住了星提。
你正要出言嘲讽他和实验室那些人没什么两样,颈间突然一痛,警告性质的电流瞬间遍布全身,导致你话未出口就定在原地。
星提看着你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是大发慈悲地说:“想骂就尽管骂,否则上了训练场,可能没有力气骂了。“
他说到做到。训练场上实战部分时,你累得手指都不想动,星之提督还是制服笔挺地站在一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你。
“就这一点点训练量,在帝国训练生内不值一提——你怎么还蹲在那儿,是想让你的教官亲自去请你起来吗?”星提好整以暇,迈步朝你走来。
你汗流浃背,喘息剧烈得好像要把肺破开。“如果先生真的能亲自请我起来,那我感激不尽——”
你腾空跃起,刀刃一劈而下,星提神情依旧波澜不惊。还没等他张开防御,你的刀尖一转,错开他的身影,虚晃一招,稳稳落地。
“居然只是想吓唬一下我吗?我还以为你开窍了,结果只是——”星提面上带笑,话音未落就看见你脸上得逞的笑。
那一瞬间你觉得记得后颈简直要被电熟了,但是你依旧很满意让星提落入了你的画灵攻击范围内。虽然知道这种程度的攻击伤不到他,但是能看见他稍微吃瘪,心情还是很愉悦的。
星提终于正色起来,一边退开一边张开防御,未曾想到本该洋洋自得的你像一滩烂泥似的倒下去。
你难得见星提真正的黑脸。那天他把你从训练场上带下来,脸黑得连一向狗腿的电子管家都不敢上去溜须拍马。
虽然你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心情转变,也不想去触他霉头。星提冷着脸亲自操刀把你后颈的芯片取了出来,然后很简单粗暴地把你塞进了医疗仓祛疤。他等在外面的时候,随手点开了一个屏幕。
上面显示的是你的身体详细数据,实时监控着你的身体状况,连接的正是你手上被他强行套上的指环。
治疗结束后你被他拎出来,撩开头发查看那块芯片留下的痕迹——你本人看不见后颈,但是触觉明显,甚至有些敏感,你的后颈正在被他以一种很轻柔的力道摩挲着,这跟他看起来很冷的脸色迥异。
你不由轻声发问:“提督……阁下?”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
他几乎是对小猫一样,拎住了你的后颈,“你是我的副官,不需要帝国额外的‘关照’。”
“而且,只要它察觉到你的攻击性就会释放电流。你带着它上训练场,是想被电熟吗?”
“……”你只当是星提奇怪的掌控欲在作祟而不允许第三者的监控器存在。但是无所谓,横竖你不会得罪他,并且还要在他手下讨生活。
很难形容你现在的心境。整座星舰像一座严实的牢笼,锁住你所有回家的可能。一旁的金属仪器上映出你的身影,穿着帝国的制服,身上还有战斗后的狼狈,但已看不出俘虏的落魄了。星之提督就站在你的身旁,手还捏着你的脖子。
若干时日过去后,你可能会被同化,成为一个帝国人,每日踩着刀刃行走,走得极端又痛苦。
你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星之提督言出必行,每天都在训练你,偶尔也亲自下场,并乐于看你左支右绌、筋疲力尽。但不得不说,你很有天分,连星提都亲口赞善过你。那块讨人嫌的电子屏相当忌惮日渐变强的你,就是被你抡一拳也不敢还嘴了。
你开始沉迷训练场,一些陪训机器常常在被你用过之后所储能量急剧下降。连星提没空训练你的时候你也没日没夜地泡在训练场。
电子管家常在场边围观,从一开始的冷嘲热讽到后面的欲言又止,最后忍无可忍了跑去和星提告状。你没来得及恐吓它,就被赶来的星提从训练场上拎了下来。
“副官的积极进取我很欣慰,只不过我目前状况良好,还不需要一个过度努力的副官来篡我的位。”
可是这个时候,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暴露了出来。
失去了在训练场上消耗体力的方式,你开始整日整夜地睡不着觉。即使窗外并没有日月轮转,你直勾勾地盯着外面,快盯出花来也毫无睡意。
“如果不是你的个人影像早就已经录进星舰系统,这个时候还在舰室内随意游荡非得被当成可疑人物抓起来不可。”电子屏上显示出一个表情,随即电子管家冷冰冰但欠揍的声音响起,“很难不怀疑副官你现在的精力过剩。”
“……”你抬手想要拍一拍这位亲爱的电子管家,奈何他以为你又要对它进行硅身攻击躲了一下,你只好无奈地放下了手,“很难想象星之提督怎么会调教出你这么一个阴阳怪气又欠揍的AI。”
“谢谢你的夸奖。先生向来喜欢有个性的事物,包括人。“电子管家在不狗腿的时候常常带着一种彬彬有礼的阴阳怪气,让你很难不觉得是从星提身上耳濡目染得来的。
在你甚至开始思考帝国人工智能是否通过了图灵测试的时候,电子管家冷不丁来了一句:“从身体实时监测数据来看,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很糟糕,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可以作为你的倾诉对象,虽然我只是客套一下。“
“……”你在强忍着不把它打成一堆零件,咬牙切齿道,“谢谢关心——不过我很好奇,你哪儿来的监测我身体状况的权限?”
“哦,副官阁下不知道吗?”电子管家依旧彬彬有礼,“先生亲自给你带上的身体监测仪器,就是为了防止你做出一些不利于自己身心健康的事情,我还是有调阅的权限的。”
它说的应该就是你手指上几枚精巧的指环,平日里你戴着它们其实没有什么感觉,或者是你已经习惯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你问:“这个除了监测身体健康状况还能干什么?”
“看得出来,阁下被训练得还不够,这是帝国最基础的身体监测仪器,一般都是帝国军人用在自己身上监测自己的身体实时数据,确保自己能以最好的状态为帝国献上忠诚,不过我也不知道先生为什么反而把数据连到他的终端,也许他对观测旅者身体健康状况起了兴趣……”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实验室那种眼冒精光要往你身上放控制器来监视你言行的人了?”星提一眼洞穿你的想法,你想了想,直接点点头。
星提迎上你直勾勾的质问般的眼神,手指摩挲着你手上的指环,“其实我不是没想过。”
“帝国其实也有这种指环状的控制器,在剥夺你自身的能力的同时,一样能像那枚芯片那样监控你的言行并适时予以警告,甚至还能为我所控,操控你的一举一动,甚至高兴了还可以把你的手都锁起来让你动弹不得——”他眼神中的侵略感毫不掩饰,你快陷进他眼里浓郁的翠绿中去,竟忘了回话。
星提轻笑一声,看着你有些空白的神色,放开了你的手。“不过后来我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
“我想看看,没有任何束缚的你,会如何在帝国生长。”
星提不在,你干脆直接睡在了控制室,那里的椅子可以随意变化形态,比你的房间里那张酷似实验台的床能让你勉强放松一点,虽然效果微乎其微。
可是你好像快撑不下去了。你痛苦地走来走去,甚至在尝试用指甲去刮墙壁——墙壁的材料是一种帝国特有的金属,你很好奇指甲刮上去会不会是刮黑板的那种感觉。最后你很遗憾地发现并不是,这种金属表面光滑,你的指甲在上面没有留下一丝划痕。几番刮弄之后,你一拳砸在墙壁上,额头也跟着狠狠地磕在墙上,一下又一下,不轻不重,但你总希望能将自己砸晕,最好一睡不醒。
还没来得及等你把自己砸晕,一只温热的手垫住了你要和金属墙壁亲密接触的额头,下一秒你被人扣住肩膀转过身来,后背抵在墙上。
“趁给你放假,我就去中枢述了个职,没想到就这样在终端上看着你的身体数据一点一点恶化。”星之提督一身板正的制服,像是刚赶回来,“想不开可以直接跟我说,我送你回帝国实验室,而不是在这里祸害我的墙壁。”
他看着你红肿的额头和一脸的疲态,毫不留情地开口。你实在没想到会被星提逮住这一幕,更没想到明明上一次见面态度还算温和的星之提督这一刻好像要把你给刀了,心理防线一松,眼眶都酸痛起来。
如果你的精神状态再稳定些,你就会发现你的手死死揪住了星提的衣襟。星提的神色只好软和下来,“我可没说过我的副官遇到困难不能直接寻求我的帮助……”
他看着你破碎的神情,就知道你其实没听进去,结果下一秒反倒是他愣在原地,呼吸一滞——你抓着他的衣襟,轻轻喊了一声:“路辰。”
“……”他一言不发,手抚上了你的额头,轻轻揉着你额头的红肿处。良久,他低下头吻住了你,呼吸相缠。
那一瞬间你的心脏简直在狂跳,心率飙升的同时大脑开始感到缺氧。不知道是剧烈的心跳在作祟还是怎样,你多日来麻木又痛苦的心终于涌动出了另一种情绪,好像有一种既酸又涩的东西从心头久久不能痊愈的裂口淌了出来,随即而来的还有汹涌的眼泪。
“帝国不需要泪腺太发达的人。”他轻拍你的脑袋,“但是这次我可以勉为其难当作没看见。”
你颤抖着死死地抱着星提,发现其实你根本算不上排斥他,甚至说从他身上汲取的暖意能让你心神稍微安定。星提想带你回你的房间休息,你执意不肯动,主动又吻上他的唇。无关爱欲,更像是想确认真实。
星之提督平时说话委实算不上动听,接起吻来却离奇地缠绵缱绻。你本身吻技不得法,还是他反客为主,扣住了你的腰深入攫取你的呼吸。
最后你是以一种树袋熊的姿态挂在星提身上被他带到他的小船上的。湖水清浅,映照着上方的点点星辉,微被扰动就泛起涟漪,搅乱一湖星光。
“不喜欢睡在房间里就乖乖躺这儿,”星提把你放在小舟上,坐在船尾俯身在你耳边说道,“你再不睡,等到了极限之后,我不介意直接打晕你。”
“你能直接看到我的身体状况,为什么不在异常一开始出现时就直接打晕我”你把玩着星之提督衣服上的一根绶带不肯撒手,开始好奇星提在述职中看到你的精神状态急剧恶化是个什么反应,又为什么匆匆赶回来。星提没直接回答,用手遮住了你的眼睛企图强行让你闭眼睡觉,“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一一如果凡事都要求个动机,那么花费在寻找动机上的精力反而会比做这件事要多。别问,好好睡觉。”
显然你还是睡不着的。但是星提在身侧源源不断传来的体温,和耳边细微的潺潺水声,好歹让你的心情平静下来,能闭上眼梢微歇一会儿。
其实你的问题星提并非不能回答,只是他从未想过如何启齿。从你来到帝国的第一天起,他就已经决定好了尽最大的限度让你自由又野蛮地扎根、生长。在那个并不怎么美好的梦里,他用帝国最无情的方式把你塑造成一个完美的帝国军人,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梦里的你变得沉痛又狠辣,不复从前的生动,就像楚国人掉进江里的那把剑,如果只是单纯地循着某个标记,早已经找不到原来的踪迹。起初星提不以为意,但是在他真正见到你的那一刻,他突然改变了想法。
他没有让你如梦里那般接受帝国的正式训练,而是由他亲自培养来获得在帝国立足的能力;他也没有去干预你的身体和精神,而是看着你如何自我挣扎又自我适应。他看着你扎根生长,血淋淋并痛苦着,但至少不是像那个梦里一样,平静,但扭曲的。述职过程中他看到你的状态恶化并产生自毁倾向,也不管什么中枢不中枢了直接回头。显然他赌赢了,你的不良状态还在可控范围内,也没有对自己造成实质性伤害,你的生长状态很痛苦,但目前来说还算健康的,符合逻辑的。只要他成功疗愈你,那么你就真正地生长成了他想要的样子。
总之,星之提督希望用这种截然相反的方式来换取与那个梦不一样的结局。他很高兴你现在对他的依赖,这说明你已经开始模糊身份认知,开始逐步接受现实——而且那个吻,实属意外之喜。你太鲜活,强硬的塑造只会带来那个梦境里的恶果,他只能很不情愿地承认心里那一点点名为“舍不得”的爱护之情,用一种迂回的手段让你切实地留在他身边
比如保留你所有的旅者能力和画灵能力,比如此刻有些别扭但又发自内心的陪伴,比如为了小心翼翼注视你的状态而戴上的健康检测指环
你从星提嘴里逼问出这一番心路历程已经是后来的事,不禁感叹这人真是八百个心眼子。现在的你,还只是个入睡困难户。你闭着眼睛,但人还醒着,抓着星提肩上的绶带不放,“路辰,路辰……”
“不许这么叫我。”星提一把抓住你乱动的手,想了想还是缓和了语气,“下不为例,不然我真的会打晕你。”
“要不你还是打晕我吧,我真的睡不着。”你说,“毫无睡意,甚至能起来再做两次星舰模拟战斗。”
这话不假,你之前还能通过大量消耗体力来逼迫自己短暂休息,现在你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大脑良心发现给你的身体下达一些休眠的指令。你躺在星提的小船上,小船随着水波轻轻摇曳,星提坐在船尾,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一些文件和材料,警告似的看了你一眼,没有说话。你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星提这么喜欢呆在这个地方。在帝国这样一个遍地闪着金属的冰冷光泽的地方,这片根据星提个人偏好布置出来的小天地,无疑是独一无二的慰藉。
星提完全不太想搭理你愚蠢的发言,但嘴角轻微的上扬出卖了他。“有些人的肉体实在是脆弱,能睡是好事。”
星提忍无可忍,亲自把大半夜还在外面游荡并言之凿凿说“地点不对我睡不着”的你拎进小船。你们甚至试过同床共枕,呃,同船共枕。你依然入睡困难,但是没那么严重了。星提时常将你的脑袋揽在臂间,手掌捂住你的眼睛。有时候你精力实在过剩,睡前总在碎碎念,星提把手掌移开发现你根本没闭上眼睛,盯着你片刻,决定用吻将你未出口的话堵在唇齿间。
你们在星湖的小舟上接吻、同眠。你的失眠问题既有精神层面的原因,也有当初在实验室里烈性的兴奋剂的责任。你的情况只能缓慢地、一点点地改善,但是所幸有明显好转的趋势。星提说话依旧带着他讨人嫌的毛病,但偶尔也流露出他独有的、罕见的、略带别扭的温柔。他在试图疗愈你,而你也在改变他。
他这手隐晦的手段企图让你模糊帝国与你的世界之间的界限,模糊你地球人和他的副官的身份。本身他坚信只要你能被他治愈,那么他就能达到他并不怎么光明正大的目的。
但是他达到了吗?其实未必。
“嗯?”
他一愣。你狡黠地笑了,应得还挺快。
“……”他偏头去吻你,这个时候你的笑就招架不住了,只能搂着他的脖子,被他步步深入。
他在疗愈你,但未必彻底改变你。
“下不为例。”
——————end——————
*心机深沉粉头钟离x有自我意识游戏npc你
*你=旅行者≠荧
一款开放世界游戏里有一位名震圈子的大佬,名字叫钟离。
他是一位极有名气的男玩家,游戏技术高超,熟练所有通关攻略,就连游戏内本不该有的恋爱模拟都玩得头头是道。
——当然,是被用来攻略的npc玩。
这也是他出名的原因之一,钟离在打游戏时是高冷帅气的游戏大神,但只要在路上遇到一个名叫旅行者的npc,他的语气和操作就一定会柔和下来,说话温柔,语气柔得能出水。(←明显有夸大成分)
不过游戏里还没有根据好感度发展恋爱的功能,所以钟离能做的...
不过游戏里还没有根据好感度发展恋爱的功能,所以钟离能做的事情就只有每天接你的委托。
上到单杀游戏最难boss下到帮你拉个衣服拉链,钟离都乐此不疲。
而坐在路边长椅上看着一身华丽特效装备的摩拉克斯向自己走来的你心里暗道不妙,刚想着回房间里躲着,就被摩拉克斯一个健步上来按住了你的对话框。
.....这个玩家怎么每天都来啊。
你最不擅长应付人际关系,特别是游戏里那些难缠的玩家。
起初你被加入到这个游戏里的时候只是一个站在路边的普通npc,唯一的作用是售卖一些没什么用的道具,能对话的句子也就三两句,是最边缘最没存在感的npc了。
你每天的工作就是站着要么坐着,看各种玩家从你面前走过。
这种情况直到摩拉克斯的出现,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缠着你,每次路过你都得递上好多礼物,也不管早就爆表的好感度,就一股脑往你这里塞。
“谢谢你,摩拉克斯,祝你今日的旅程顺利。”你依旧念着被嚼烂的台词,扬着笑容收下礼物。“我会与你同在。”
摩拉克斯明显失落了一下:“若是你真在就好了。”
谢谢,我要是真能去肯定第一个寄。
↑可惜这话策划是不会让你说的,于是你就闭着嘴,继续装npc呆滞的样子试图蒙混过关。
然后你就见到摩拉克斯嘀咕着什么离开了,你周围又恢复了平静,系统规定下你又继续机械化的给自家院子里浇花浇水的动作。
靠北啊这个花再浇下去是真的要被淹死了。
第二天,你从一个npc变成了一个能自由活动的npc。
也不知道是策划突然脑抽了还是怎么的,给所有npc都加了更自由的系统,你的活动范围扩大到所有游戏地图,动作也丰富了很多,建模也在一夜之间精细了许多。
——更重要的是,你有了恋爱系统。
似乎是npc里最早拥有这个功能的,一大早你的身边就围满了人。一堆人按了你的对话框试图解锁那个功能,得到的反馈却是好感度不足,于是一堆人又悻悻离开。
你不厌其烦地送走了一个又一个人,直到摩拉克斯来到你面前,好感度高到爆表的他解锁了许多功能,可他只是在一堆好感动作里选择了拥抱,愣在原地很久便又打开传送地图准备走了。
“要走了吗?”你按照心中意愿说出这句话,这次系统没有再阻止你。“要注意安全哦,摩拉克斯。”
系统的升级让你能按照心中所想说话了,什么话都能说,目前没有发现阻碍。
摩拉克斯的动作瞬间被打断,他似乎是第一次听到你这么有感情的台词,安静了许久:“.....好。”
然后你就看见摩拉克斯的人物瞬间消失。
下,下线了?
屏幕外的钟离捂着脸呼吸急促,他第一次那么庆幸自己不是游戏里的人物,否则这样罕见的害羞被你看见绝对是灾难中的灾难。
他心跳得很快,就像第一次把你的好感刷满那时候,现在系统升级后他似乎又找回了那种感觉。
钟离实在是太喜欢你了,明明只是路边小小的npc,可不知为何就渐渐占据了他的心,也许是每日早晨的好感问候?又或许是每次出发前的祝福?
他不知道。
可是心不会说谎。
一个行走的npc不会让各路玩家瞩目,你在主城里穿梭自由,各种场景都能进入,看着那些玩家闹哄哄围在路边小摊子做活动很是有趣,你站着看了许久,直到黄昏时刻才往家的方向走。
回到家的时候已然夜晚,你点上家门口的小油灯准备入眠,却没想到摩拉克斯在此刻上线,他盯了你好一会,应该是在加载中,过了一会才操纵着人物跑向你。
“明日....明日你有空吗?”
摩拉克斯的结结巴巴,他边说边递给你一封信,似乎是系统用来约npc的道具:“我想和你一同去约...约会....”
你的好感度也没拒绝的理由,你接过信封点头:“那摩拉克斯要保护好我。”
“唰”的一下,摩拉克斯又呆住了,过了几分钟,他的人物便又下了线。
你疑惑地眨了眨眼,不明白摩拉克斯今天是怎么了。
钟离一个没忍住,激动得直接把电脑重启了。
坐他旁边的温迪笑得前仰后合,他发誓这辈子没见过这老头子这么纯情的模样。
“怎么找人约个会都这么害羞啊?”温迪拍了拍钟离,“不过还好你把她请到了,否则你就得重新上线一趟咯。”
“无妨,明日再战。”
钟离打开游戏论坛写了一页新帖子,温迪凑上前看了一眼惊讶:“又出攻略?”
“嗯,新副本的。”
“我寻思你整天就干这个去了啊,还以为你会找旅行者一整天呢。”
钟离脸颊微红:“咳,旅者是生活,攻略是工作。”
第二天摩拉克斯准时上线,你也准时赴约。
目前系统还不能让npc进入副本,所以你和摩拉克斯的约会地点也只是在一些游戏安全区内,而直男策划也只是做了逛逛街吃吃饭的约会过程,并没有进一步的剧情。
你作为npc也吃不到游戏里饭菜的味道,只是按照系统动作来做了一遍,最后象征性地夸了夸摩拉克斯的手艺。
摩拉克斯一幅心花怒放的样子,他嘴上不说,但看他逐渐轻飘飘的操作你也看得出来他有多高兴。
“希望下次还能和你约会。”
你站在家门前这么说,约会正式结束,台词也变了:“摩拉克斯,祝你的旅途顺利。”
“一定会有下次的。”摩拉克斯意犹未尽地又递给你一些好感度礼物,随后他又递出一枚戒指,是玩家与玩家间结婚的礼物。“这个,我想赠予你。”
玩家之间的礼物不能送给npc,可这次系统并没阻止你,你接到手上的时候既没有弹窗也没有提示,就只是把礼物接到自己手上。
你盯着戒指看了许久:“......谢谢你。”
“很好的礼物,我很喜欢。”
你的建模依旧是笑着说出好感台词,摩拉克斯这次没有吓到掉线,只是他说话的声音很抖:“我....爱你。”
这句话应该是玩家之间结婚表达感情的台词。
可惜你并不能说出这句话,看着系统的警告弹窗,你只好改口:“祝你的旅途顺利,摩拉克斯。”
“是吗....果然还是没有这个功能....”
摩拉克斯失落地下线,你站在家门口,低头把戒指套上手指。
刚刚好的大小,戒指内还刻了字。
「摩拉克斯与旅行者」
第二天,摩拉克斯再次上线。
“早上好,摩拉克斯。”你朝他挥了挥手
你的手在阳光反射下照出一小块亮度。
——那是摩拉克斯昨晚送给你的戒指。
钟离楞在原地,这是你建模第一次有特殊的变化。
“祝你的旅途顺利,我会与你同在。”
钟离连忙操纵人物给了你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也会与你同在。”
其实摩拉克斯人挺好的。
*无论哪一种好感度,钟离都对你有情意。
*旅行者=你
*超级短打,比狗老师的眼睫毛还短好多!
【20%】
“这应当是两情相悦之人该做的。”
钟离看着你在绘马上写下这句话,神色温和地拍了拍你的肩膀,你倒是被吓得一激灵,像烫手山芋一样急匆匆把绘马挂在架子上。
“我,我只是.....呃,那个......”你机灵的小脑瓜想不出措辞,胡乱思考半天才得出结论。“这,这只是我的愿望罢了!”
“小友的愿望还真是特殊。”
钟离含着笑也挂上自己的绘马,似乎完全没被你的奇怪愿望影响到,你眼巴巴...
钟离含着笑也挂上自己的绘马,似乎完全没被你的奇怪愿望影响到,你眼巴巴凑上去想看钟离画了什么,却只看见那块小木片上画了张熟悉的脸。
你疑惑:“为什么画了我啊?”
“有感而发。”钟离食指与拇指摩挲着绘马木片,好一会才松开手。
?好奇怪。
你瞥了眼钟离头顶上明晃晃的20%好感度,又看了眼钟离极温柔的眼眸。
这20%的好感度含金量那么高吗?
【70%】
“我....想亲你一口。”
你对着钟离认真研究书卷的侧脸说出这句话,后者明显顿了一下,才从文字中将头抬起看向你。
真给亲啊?!
这,这才70%好感呢!
你呆滞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哆哆嗦嗦打起退堂鼓:“我不想亲了....”
钟离盯着你思索了一会:“是不好意思吗?”
“倒也不是不好意思,就....”
“那便我来吧。”
说罢,钟离伸手轻捏住你的下巴,在你心跳加速的瞬间凑上前,唇与唇相触,佛手香扑面而来,你最先感觉到的是鼻尖浅浅的呼吸,随后才是唇上湿濡的触感。
“.......?!”
你甚至来不及去回味,钟离双手环上你的腰,继而加深了这个吻。
不是说好只是亲一口吗!!
【100%】
甚至不用你主动说,钟离自己就会献上吻。
100%好感度下的钟离似乎和70%的差不太多,与你一同旅行,一同入寝,一同踏遍提瓦特大陆,唯一不同的便是你们二人之间逐渐加深的羁绊。
“旅者,我们二人的羁绊....是刻入骨髓的。”
钟离在你颊边又落下一吻,只是你此刻正陷入深深睡眠,睡颜恬静,没有办法像平时回应钟离的感情。
钟离却勾起了唇角,与你十指相扣。
“在好感度之外,是我对你额外的爱。”
是摇头晃脑的钟离先生。是表情包,大人们可以随便存随便用。
打算用摇头晃脑画完原神角色。欢迎放屁股蹲蹲,都会踹的(òó)
纯属瞎编,完全ooc,不喜勿喷
自神之心离体后,钟离隐约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出现了问题,身体深处涌动着一股莫名的燥热感。
起初天气寒冷的时候这种感觉还不甚明显,但是随着炎炎灼日的到来,这种不适感逐渐加重并且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一波接着一波的潮热感铺天盖地的向他席卷而来。只是简单的从璃月港回到往生堂这短短的路程,都已经燥热的让他直喘气,甚至于不得不动用神力来压制体内这股莫名其妙的燥热。
不得已之下,钟离只能减少了白日的出行,毕竟自己如今的体温实在是高的离谱,差点把小堂主吓得去把白术先生拉过来给自己诊治。
可单单如此也就罢了,随着这股灼热感的消退不去,从心底深处泛起一阵烦躁的心绪,而且血脉深处的力量也开始躁动不安,好几次和堂主用膳时险些压制不住本能暴露出自己的龙角龙尾。
可偏偏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出身体异样的缘由,起初原以为是磨损带来的影响,可奇怪的是磨损非但没有加重反而有了减轻之势,就连力量也隐隐有所增强。
原以为只要自己能掌控这种身体的异样,就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却没想到很快便出现了惊险的一幕。
那是他受了堂主所托,前往无妄坡解决滞留在当地的魂魄一事。无妄坡常年偏阴冷的环境与他体内灼热的力量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这种反差感更加刺激他体内躁动不安的力量了。
体内突然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这股力量直接冲破了他为自己设下的禁制,脑子里眩晕了片刻,苦苦压抑的身体本能再也无法隐藏,头顶闪烁着灼灼金光,身后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尾巴,整个人呈现出半龙半人的姿态。
此刻若是无妄坡有人在,便能看到在雾蒙蒙的环境里却有一位浑身散发着淡淡金黄的俊秀青年,头顶着长长的龙角,身后甩动一着修长的尾巴,而青年的瞳孔已然成为了竖瞳,神色冰冷的注视着某处。
就在钟离挣扎着从混沌的意思中苏醒过来时,迅速察觉到了自家堂主的气息,就在堂主的脚步刚刚踏入这片土地时,无法随意收回自己体征的钟离被逼无奈的选择了逃离到自己的洞府。当然了,在离开前他还记得给胡堂主留下一封书信来交代自己的去向。
然而钟离不知道的是,等胡桃来到他曾逗留过的地方后,第一眼看到的表示,地上金灿灿的鳞片,这些鳞片都是在他晃动尾巴时无意间掉落的。这些鳞片又在胡桃的眼皮子底下变成了熟悉的摩拉。
颇有些狼狈的回到自己许久未曾踏入的洞府后,直接选择顺从自己的本能化成了龙身潜入了洞府中自带的寒潭。整个龙身都浸没在散发着寒意的潭水里,这才勉强压制住体内差点失控的力量。
一双龙眸静静地注视着洞府里留下的物品,那些摆设在架子上闪闪发光的岩石,曾是若坨送给自己生辰的礼物,每一块都是他花费心思去找来的。
那挂在墙上的一幅幅绘画,是他们每次从战场上下来后归终阿萍亲笔所画,其中蕴含的意义不言而喻。
还有衣柜里挂着的不同款式的衣服,都是弥怒为自己量身定做,当年因为战事繁忙他不便穿这些衣物,可如今他退下神位终于可以亲身穿戴这些衣物后,作衣之人却早已成了故人。
洞府里的点点滴滴都镌刻着这数千年来的种种往事,物还在,可人却早已不在。
直到这一刻,钟离久违的感觉到了一丝倦怠。正打算小憩片刻,眼神扫过不远处时却发现了一件他从未见到过的盒子。
运转神力,盒子直接飘在了他的眼前,打开后才发现里面竟然是类似瑶光滩那边的星螺,不同的是这个星螺上刻着繁杂的符文,一笔一画都让他无比熟悉。
输入神力,从星螺中突然出现了自己熟悉至极的声音,从一开始的若坨,到后来的归终,夜叉们,甚至还有千岩军的声音。无论是仙众们还是千岩军以及百姓们,都诉说着同一句话。
“帝君,生辰快乐。”
在千年之后的今日,钟离未曾想到还能再听到昔日故友对自己的祝福。他心底一直苦苦压抑的某样东西似乎在这一刻怦然瓦解,体内的力量再不受控制。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血脉深处蓬勃而出,这股力量直接占据了钟离的意识,随着本能飞离了洞天,直接在高空中盘旋着。
此时此刻,钟离只能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灼热感从体内一波一波的往外涌,而他的身躯也不受控制的越来越大,逐渐变成了遮天蔽日的龙形,不仅仅是占据了整个璃月的空中,甚至还延伸到了隔壁蒙德和须弥的空中。
原本早就进入梦乡的各国人民突然听到了一身清亮的龙吟声。随后一道耀眼的金光在空中久不散去,如此奇怪的一幕自然是引起了各国人民的注意,他们纷纷跑出了房间,抬头仰望天空。
只见空中突然飘落数以万计的金色的鳞片,掉落在地后金光久久不退,而龙吟声也是一声高过一声,那声音属实动听,毕竟这世界上没有人听过真的龙吟声。
有好奇的人顶着天空上盘旋不去的龙身去捡起了掉落的鳞片,手刚触碰到那鳞片的金光便退去,映入眼睑的是金灿灿的摩拉。
这神奇的一幕惹得蒙德须弥的人民震惊不已,谁都知道摩拉乃是璃月的岩神所创造,可岩神不是说遇害了吗,为何今日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然而璃月境地却是截然不同的反应,他们可以忘记任何人都不可能忘记自己最敬仰的帝君的身姿,那天空中遮天蔽日的修长的龙身分明就是他们逝去的帝君。如今帝君再次出现,是不是意味着当初帝君并没有渡劫离世,只是受了重伤暂时离开了。
因此,璃月港的人们先是爆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哭声,随后又是难以控制的欢呼声与喜悦声。
璃月的百姓在开心过后,看到不停掉落的鳞片又忍不住担心自家帝君如今的情形。这鳞片的掉落的数目属实让人担心。为此璃月人小心翼翼的捡起了地上的鳞片打算全部收集起来届时还给帝君。
却没想到下一刻这些鳞片发生了惊人的变化,惹得所有璃月人都大惊失色。
只是璃月人还未来得及思考,突然听到空中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随后空中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雨声雷声与龙吟声交杂着,若是眼尖的人自然会发现这雷声和瓢泼大雨都是钟离在空中盘旋时引起的。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璃月仙众的注意力,原本在野外除魔的降魔大圣刷刷刷的解决了魔物后直接风火两轮来到了帝君的身边。而原本早已在洞府中歇下的留云削月和理水自然也是瞬间出现在了帝君身边。
奈何他们的力量根本无法靠近帝君,而且作为最熟悉的帝君的他们,很快便察觉到如今的帝君似乎意识有些不清楚,只是凭借着本能在行事。
而且不知道是否是他们的错觉,帝君给人的压迫感越发沉重了,甚至于在帝君鼎盛时期都未必有如今的力量,可以说帝君的力量在这一刻达到了新的巅峰,已经是难以超越的顶峰了。
这股气势自然也压迫到了璃月境地的魔物,那些魔物在接触到帝君脱落的鳞片后直接融化在了这道金光中。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也渐渐泛白后,一直盘旋在空中的钟离终于恢复了一部分意识,直接化成人性下意识的落在了璃月港内。而仙众们因为过于担心也就顾不得会不会打扰璃月百姓了,一道落在了璃月港内。
而璃月港得百姓已经被出现在眼前的帝君看懵了,那张脸他们无比的熟悉,那是璃月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钟离先生。
也就是说,钟离先生就是帝君……
璃月的百姓想到自己多多少少都与钟离先生有过接触,也就是说他们不仅与帝君说过话,还有许许多多的璃月人接受过帝君的关怀与帮助,璃月人内心对帝君的敬仰与喜爱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这就是他们的帝君,他们不明白帝君为何要选择退下神位,但是他们永远理解并且尊重帝君做的每一件事。何况,帝君即便退下了神位却始终都未离开他们,而是化为人形默默的融入了他们的生活,他们此生最幸运之事就是能成为璃月人。
而胡桃也难得有些失了神,她知道自家客卿身份不一般,但从未想过她的好客卿竟是璃月的君父岩王帝君。
不过这对于她而言,只是吃惊了片刻随后只剩下了安心,与她而言钟离便只是钟离,如今她倒是无须担心钟离会因为不敬帝君而被人说了。
而且也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总感觉眼前的钟离突然年轻了不少,或者应该说钟离从前身上的那股沉稳与岁月沉淀出的厚重感似乎少了许多,反而给她一种少年的感觉。但明明人还是从前那个人,可气质上真的变了不少。
其实这种感觉不仅仅是胡桃有,众仙是感觉最明显的,他们是亲眼见证了帝君是如何从意气风发挥手间便能解决一个魔神的武神变成了如今的钟离,岁月的长河铭刻在帝君身上的不仅仅是磨损,更多的还是一种透彻感,看透尘世间的一切最终选择融入人群。可如今的帝君,好似回到了他们初遇帝君时的状态。
他们之中,削月同帝君相识最久,自然比其他仙家更了解那个不为人知的年轻时期的摩拉克斯是何等模样。
而且作为帝君亲手教导的弟子,他是相当了解帝君的实力的,若说从前还能揣测一二分,如今可谓是根本看不透帝君的实力了,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了。
而钟离此刻的感觉也不好受,暂且不提脑子里乱糟糟的那些记忆,就说体内的力量突然暴涨了整整一倍的感觉就让他很是不适应。从前他即便是实力最鼎盛时期,也做不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地步,更做不到整个提瓦特的风吹草动都能清晰的被他感知到。
这种感觉让钟离很是不喜,他很难不联想到天空岛之上的那个存在。
因此钟离决定暂时闭关,以免自己力量失控伤到璃月。
临走前钟离为了安抚璃月百姓,怕自己闭关太久让璃月百姓担心,特意分出一丝神力注入到璃月百姓手里的那片鳞片之中,随后便和璃月百姓告别与众仙家一道离开了璃月港。
第二天,璃月百姓再次醒来后发现手里的鳞片变成了一条神似帝君的龙龙,龙龙安安静静的躺在他们的手心里,小尾巴无意识的拍打着璃月人的手。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扫过璃月人的手心,直接让璃月人当场傻眼了?
他们都来不及穿好衣服直接冲出了家门,正想和其他人炫耀却发现璃月人民人手一只小小的龙龙,而且每只龙龙的形态都大不相同。
有些龙龙是头顶着石珀,两只小爪子握着一块亮晶晶的石头啃咬着。有些龙龙是直接盘在璃月人的手腕上,宛如一条手链。
后来,璃月人才知道同样都是捡到鳞片,其他国家的只是鳞片化成了摩拉,而他们却人手都有一条小龙龙。他们再明白不过了,这是帝君对他们明目张胆的偏爱。
呜呜呜,这么一来璃月人对帝君的狂热度更高了,尤其是某位小堂主养的龙龙居然长大了一些后,整个璃月港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攀比中,看谁养的龙龙更好。
彩蛋是胡桃以及诸位仙家养龙二三事
偶然发现的,感觉有点像
神里绫人/五郎/魈/钟离/散兵
彩蛋是钟离/散兵
你=旅行者=荧,代嗑皆可
——————————————
神里绫人
你们又在玩火锅游戏,托马问到谁要锅里的最后一片牛肉。
“我要,我要!”你赶紧抢答。
神里绫人听见你的回答,目不转睛的看着你,脑海里的画面逐渐跟昨晚的梦重合起来,虽然情景不一样,你说的话倒是完全一样的——你在他怀中,也是一脸兴奋地喊着同样的话。
这瞬间让神里绫人感觉脸有些发烫,想起那个旖旎的梦境,平时处变不惊他也不由得有些窘迫。
你发觉绫人在看着你,感到有些疑惑。
神里绫华看出哥哥的异样,轻轻踢了他一脚...
神里绫华看出哥哥的异样,轻轻踢了他一脚。神里绫人这才警醒过来,连忙将最后一片牛肉放到了你的碗里。
“啊,谢谢。”你开心地接过牛肉,并没有深究神里绫人刚刚的眼神。
神里绫人轻咳一声,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抬眼看向你,你正专心地吃着牛肉,一副满足的模样。
看着你那开心的表情,神里绫人心想:“有些事该抓紧了。”
五郎
“旅……旅行者,早上好。”五郎有些结巴的说道。
“五郎,早上好啊!昨天晚上睡得好吗?用了我给你从须弥带的安神香吗?”
“啊……我……睡得很好。”五郎两只手不安的互相捏着,脸色涨红,感觉自己温度越来越高。
“五郎,你怎么了?不会是发烧了吧!”你紧张的摸了摸五郎的额头,又捏了捏他的耳朵,毕竟狗狗的耳温也是很重要的。
五郎想起昨晚的梦,你也是这样捏住他的耳朵,一只手逐渐下滑揉了他的尾巴根,然后他就控制不住了,再然后……
“旅行者!我,我还有事,先走了!”五郎一把推开你,慌不择路的逃跑了。
接下来的两天你都没见到过五郎了,像是故意躲着你似的。
“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一头雾水。
魈
“魈,我给你带了杏仁豆腐哦!”你像往常一样,来望舒客栈找他。
魈像往常一样回应了你的呼唤,出现在你面前。但你总觉得这次比平常要慢,以往都是眨眼之间魈就出现了。
魈本来不打算出现的,但又不想违背诺言,犹豫之后还是回应了你的呼唤。不是因为不想见你,实在是昨天的梦太过放纵,他都不敢去回忆梦里一丝情节。
没有经历过凡人情爱的魈,也不知道这样的梦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梦醒后他想着再也没脸见你了。
他去了孤云阁的悬崖边巡视,想让自己转移注意力,本来有些成效,却听到你软软糯糯的叫了他的名字,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
魈坐在你面前,楞楞的。
“快吃吧,今天的杏仁豆腐,特别嫩滑,特别香甜哦~”你热情推荐今日的改良版杏仁豆腐。
“嫩滑……香甜……”魈一阵恍惚,想起了昨天梦里的体验,和某些口感。
他感到头顶都要冒烟了,低头吃着杏仁豆腐,不敢抬头直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