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傲慢与偏见》婚恋观对比
《傲慢与偏见》和《红楼梦》分别是英国和中国文坛中的占有极为重要地位的两部作品,很多学者都分别对其进行过研究。尽管如此,却很少有人将两者结合在一起进行对比研究讨论,特别是在截然不同的两个国家关于婚姻观的对比研究。
正因为《傲慢与偏见》的巨大成功与影响,所以它吸引了不少研究者对其进行研究。李素芬(2011)从当代女性婚姻角度出发,概述出书中五中不同婚姻1:盲目婚姻:贝纳特夫妇、2.情欲婚姻:莉迪亚和魏肯、3.理智婚姻:柯斯林与夏洛蒂、4.幸福婚姻:简和宾刹、5.完美婚姻:伊莉莎白和迭西。她认为以爱情为基础建立的婚姻才是幸福的,并把男女双方的感情作为缔结理想婚姻的基石。
JoelWeinsheimer(2013)从机遇和强权管制两方面出发,讲述婚姻中机遇存在的重要性以及家庭对子女婚姻的干涉。
ZahraNaimie(2012)对书中的思维女儿的婚姻进行了描述,分析与讨论。最后总结出各位女儿的不同婚姻观。
杨银玲(2007)从伊丽莎白角度出发,讲述她的形象塑造,爱情历程,婚姻历程从而表现出简.奥斯丁的爱情婚姻观念:为了财产、金钱和地位而结婚是错误的,而结婚不考虑上述因素也是愚蠢的,因此,她既反对为金钱而结婚,也反对把婚姻当儿戏。
WangXueqing(2011)从简.奥斯丁的生平出发,从不同时代的学者对简.奥斯丁的评价中总结出简.奥斯丁的女性主义理论以及在《傲慢与偏见》中该理论的合理运用。作者任为简.奥斯丁从小的家庭环境以及她所处的时代背景对其女性主义的产生和描述是有很大关系的。
张璐(2011)从女性主义视野出发,她认为女性是有独立人格,有思想,有头脑的个体,女性和男性拥有一样的智慧和理性,甚至比男性更敏锐头脑更清晰。从而尖锐的揭示了当时英国社会男尊女卑的现象,充分肯定了男女平等,传达了女性为争取平等地位而抗争的呼声,表现强烈的女性意识。
杨汨(2009)从生态批评角度对比了《傲慢与偏见》和《简爱》。在对《傲慢与偏见》的阐述中,作者提到:女主人公伊莉莎白之口对走马观花、人云亦云或指鹿为马式的游客的嘲讽却不容忽视。表达了作者希望真心感悟自然、尊重自然及保留自己独特生态话语权的强烈愿望。
张静(2011)从任务对话的角度来阐述贝涅特夫妇以及五位女儿的恋爱和婚姻观。一、凑合着过日子的将就婚姻:班纳特夫妇、二、忽视爱情的拜金主义婚姻:夏绿蒂和柯林斯、三、忽视道德的情欲婚姻:丽迪雅与韦翰、四、以爱情为基础的理智婚姻:伊丽莎自与达西、简与宾利。作者鄙视前三种不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而欣赏建立在爱情与经济并重基础上的理智婚姻,认为这才是真正幸福的结合。
王耀敏、张淳(2010)从独立平等角度对比《傲慢与偏见》中的伊丽莎白和《简爱》中的简爱。伊丽莎白和简爱都拒绝没有爱情的婚姻.拒绝以金钱为目的结合。尽管在对待爱情的看法上两人有相似之处,但在追求爱情的行动上却截然不同。伊丽莎白选掸被动等待,情感含蓄收敛:简爱则勇于主动地追求,感情炙热。这正是她追求独立平等的爱情观和世界观的体现。
《红楼梦》原名《石头记》,是中国的一部古典长篇章回小说,亦是中国四大名著之一,它是伟大作家曹雪芹的代表作。鲁迅先生曾给予《红楼梦》极高的评价:“其要点在敢于如实描写,并不讳饰,和从前的小说叙好人完全是好,坏人完全是坏的,大不相同。所以其中所叙的人物,都是真的人物。总之,自有《红楼梦》出来以后,传统的思想和写法都打破了”。作为中国历史上的四大名著之一,《红楼梦》吸引了众多学者对其进行研究,甚至产生了以研究《红楼梦》为主的红学流派。
周汝昌(2006)从诗歌角度出发,对《红楼梦》中的诗歌文化进行研究。他认为曹雪芹先生在《红楼梦》中大量运用长短不一的诗歌,不同角色出场会有不同的诗歌配合,这些诗歌可以反映出人物的性格特点,并且可以预见她们所遇到的婚姻或者爱情是怎样的。
K.HungChana(2001)从中国古代家庭对子女的管理与控制方面出发,来研究《红楼梦》中的人物在四大家族的管理下所树立的一个形象。
徐乃为(2007)通过对中国古代婚情性状貌的科学剖视,抽取了起着主导作用与揭示本质内涵的悲剧题旨;通过对中国传统婚情性观念的理性思考,褒扬符合中华民族人文理念的正面价值;敏锐捕捉反映时代民主气息的爱情意识,彰显“心心相印”的真谛.作者跟上时代的步伐,将“一夫多妻”的负面价值,赋予尊重女性的“泛爱”蜕变。
王海鹏、刘兆安(1996)从女奴婚姻角度出发,阐述了贾府中女奴婢的悲剧婚姻,他们阐述了“指配婚”,“收尾配”,这两种婚姻的不合理性,以及阶级压迫的残酷性。对于“自由婚”,作者即给予了无限的真诚的同情,这同情则是通过多层次多角度来表现得。学者也从文化传承的视角看,奴隶社会被封建社会所取代,但奴隶社会的一些历史遗留物在传承中仍被合法的保留着,在封建社会里,主奴界限分明,奴隶永远是奴隶,没有人生自由,当然也没有婚恋自由。两位作者就从不同角度展示分析了奴隶的婚恋悲歌。”
YuanGao(2009)从红楼梦的两部翻译着手,对两部翻译文本进行比较研究。基于不同国家文化差异的原因,对书本的翻译也是有很大不同的。对文中婚姻和爱情不分的描写也有所差异。
陈敬侠(2013)则是从文学上的“移情”来讨论《红楼梦》。《红楼梦》中有很多运用移情手法进行创作的地方。作者在写作过程中将主观的思想感情融于无生命的客观事物之中,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叙事方式和抒情角度,使整部作品因为“移情”的完美运用而气韵生动,和谐一致。而研究者认为该书的动人之处就在于一个“情”字,整部书即是作者移注自己情感而凝结产生的奇葩。
刘淑玲(2013)从《红楼梦》中的两位女主角薛宝钗林黛玉出发,通过描写两人的经历、语言、行动、环境来阐述两位小姐的悲剧爱情和悲剧婚姻。林黛玉是有爱情没有婚姻的悲剧而薛宝钗则是有婚姻没有爱情的悲剧。通过两位女主角的悲剧婚恋结果,来讽刺当时社会的腐败。
两部作品都有很多学者从不同角度进行过研究,但是一般都是将他们分开或者是各自和其他作品进行对比研究。鲜少有学者将两部不同时代、不同国籍、不同背景环境的著作进行比较。笔者想打破传统研究,将两者中讲述的多种婚姻观进行对比研究。
又:《红楼梦》《傲慢与偏见》爱情观对比
作为中国四大古典名著的之首的《红楼梦》,它在中国及甚至世界文学宝库中的地位是不言而喻的。作者曹雪芹以他的“儿女笔墨”,表面上是对“古代中国青年男女在爱情婚姻上悲欢离合的生动描画,实际上却是以一种蔚然大观的笔法书写社会全貌。”而英国著名现实主义作家简奥斯汀的代表作品:《傲慢与偏见》也以其世情笔墨,生动地反映了18世纪末到19世纪初处于保守和闭塞状态下的英国乡镇生活和世态人情。“一样儿女悲欢事,中英两本世情书。”形象地概括了两部著作的异曲同工之妙。
在世界的文学史的长河中,爱情是一个永恒的主题。在《红楼梦》和《傲慢与偏见》的对比中,以两部著作表现出的不同爱情观为核心,理解作者想表达的个人婚恋观念,以此深化对作品和作家的解读。本文通过对两部著作中两对主人公爱情产生的背景、作品主人公性格分析以及感情发展重点情节的分析,不同侧面出发,试图从中找到小说分别想表达的爱情婚恋观。
一、相似的爱情土壤
(一)门当户对的传统婚恋观
《红楼梦》中同样体现出一种对传统婚恋观的反叛精神。在古代中国,建立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婚姻缔结理念之上的婚恋观,是造成宝黛爱情悲剧的主要原因。“金玉良缘”取代“木石姻缘”,主要是因为林黛玉父母早亡,家道中落,而薛宝钗出身在“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作为名门闺秀,“贾府上下都要对她另眼相看。”这里断章取义来解释诗句“芍药与君为近侍,芙蓉何处避芳尘?”,若是把薛宝钗比作艳冠群芳的牡丹花,就是再绰约多姿的芙蓉芍药(林黛玉晴雯等人)之类在她面前也须得避让三分,这里恐怕不只是对薛宝钗美貌的赞扬,更显示出宝黛在家世门第上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二)爱情义场中的有和无
在爱情的议场里,达西和贾宝玉是有的一方,林黛玉和伊丽莎白是无。林黛玉有的只有一颗“质本洁来还洁去”的内心,伊丽莎白有的只是一种精神上的支撑――人格上的不卑不亢,性格上的争强好胜。在史湘云说唱小旦的戏子和黛玉长得像时,林黛玉一改以往的微嗔薄讥,而成了雷霆震怒。这恰恰是林黛玉性格中自卑的体现,因为自卑而更加敏感于他人的看法。伊丽莎白则选择一种更强势的反抗态度,用自己的智慧和理性作为捍卫尊严的武器。在咖苔琳女士对伊丽莎白恶语相向时,伊丽莎白能够做出反抗,勇敢地同以咖苔琳夫人为代表的封建时代的顽固势力作斗争,在与咖苔琳夫人的唇枪舌战中取得胜利。这也体现出作者简奥斯汀对新的婚姻观念的信心满满,也有对封建顽固势力的深刻地鞭挞和讽刺。
二、同中有异的爱情观
虽然《红楼梦》和《傲慢与偏见》故事发生在不同的历史和时代背景之下,但共同的现实主义原则使它们殊途同归,它们同样是封建社会制度压迫下叛逆者反抗者的悲歌,寄托着它们打破传统封建礼教,突破世俗婚姻观念的理想爱情观。但两者又存在着一定差异。
《红楼梦》中宝黛在婚姻上的悲剧结局,使得爱情本身得到了升华,宝黛之恋因为它的悲剧色彩而更显得崇高,震撼,动人心魄。细观宝黛从初逢的一见钟情,到相知相恋的痴情万种,林黛玉的痴,贾宝玉的傻,“两相知而不能相和,想和而不能想和,想和却仍难相通!”这是一种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不求世人理解,无需槛外人推敲,不求共结连理和地久天长的婚姻,哪怕最后为倾国倾城貌落得个多愁多病之身,也毫无怨言。这种强调精神想通、超越世俗婚恋、超越人生的爱情观,是《红楼梦》的爱情主旨,也可以看成是整部作品最核心的精神主题。
就爱情观而言,《红楼梦》中贾宝玉林黛玉是一种用爱情拥抱生活的姿态,一种把爱情渗透到生命中的执着和真情。在《傲慢与偏见》中,爱情只是作为婚姻的基础之一,生活的附庸存在。爱情是一种净化,是达西和伊丽莎白性格缺点的净化,人格精神的提升;爱情是一种毁灭,是林黛玉和贾宝玉以生命为代价换得的一种精神的相通,超越了生命,超越了滚滚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