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的推荐LOFTER(乐乎)

#ABO设定,镜A钻O(有很多剧情需要的ABO版“科学”编造)

#惨烈分手多年后,ISTP因为某种麻烦的罕见疾病,不得不找上前任ESTP来缓解……

浴||室弥漫着温暖的雾气,房间里的两人似乎都忘记了关花洒,水声淅淅沥沥,掩盖了人的呼吸和话语……

涉及:第一次的回忆杀+bathroom+那种梦+自w

企鹅:3善3心7作6者9好1想4发8出2来3(无...

企鹅:3善3心7作6者9好1想4发8出2来3(无需加友,空间公开)

————————

*当26岁还没遇到你的许墨穿越到十年后

正文+番外,2w字全文完结

“世界上怎么能有许墨不爱我呢?不可以。二十六岁的许墨,放弃挣扎,不要负隅顽抗,早点爱上我吧。”

-1-

他似乎是在办公室里睡了个午觉。

意识到这点时,许墨感到惊讶。他缓缓坐直身——身下的椅子绝非学校统一配备的款式,椅背被放平到一百五十度。毛毯随着他的动作,从他身上滑落下来。

他对这两样东西完全没有印象。许墨皱起眉,盯着毛毯看了几秒,抬眼打量了一下周围。

是他的办公室没错。

不过摆设好像有点细微的不一样。他的目光扫过样式陌生的咖啡机,凭空出现又长得很好的绿植,衣架上莫名出现的小号外套,以及桌上多出的一个相......

不过摆设好像有点细微的不一样。他的目光扫过样式陌生的咖啡机,凭空出现又长得很好的绿植,衣架上莫名出现的小号外套,以及桌上多出的一个相框,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

照片上的玻璃覆片映着午后的日光,明晃晃看不清上面的图像。许墨微微皱眉,略带冷然的目光打量片刻,抬手去拿相框。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从外面轻轻扣响,伴随着一声轻快礼貌的询问。

“教授?您醒了吗?”

在对方的认知里,他的午睡是一种习惯行为。

许墨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两秒,自如地收回,平静地说、“进来。”

拿着文件进来的年轻人很陌生,

但对方似乎和他很熟的样子,将文件放在他桌上,熟稔地拿过他桌上的纸袋——在这人将里面的东西掏出来之后,他才知道里面是两个饭盒。

“吃得很干净,教授你认错的态度还不错嘛。”对方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这样我也比较好交差……喝点金银花吧?教授你刚出差回来,预防一下感冒,我可是有任务的。”

认错?他做错什么了,和谁交差?什么任务?

许墨不动声色,冷眼旁观对方自顾自地唠唠叨叨,手脚麻利地去泡了花茶回来。他拿起桌上刚被送来的文件翻了翻,为陌生的课题而微顿,又在看到熟悉的名字后稍稍松开眉头。

“阿明呢?”他问。

阿明留校了。

指尖在纸页缓缓摩挲,许墨神色平静,状似漫不经心地问:“给哪一级的学生上课?”

“我想想,他今天的课是……大一学生的吧?”对方完全没觉得不对,一五一十地回答,将年份也一并报了出来。

十年后。

得到确切的结论,许墨的神色凝重起来。实验固然会遇到许多意外,但像这样毫无征兆地来到了十年后,即便对他来说也是相当意外的展开。

“最近恋语市有什么重要动向吗?”他突然问。

助手模样的人被他问得愣了一下:“……啊?教授您指哪方面?”

“随便哪方面。”许墨语气淡淡,“比如说,现在世界还太平吗?”

助手:“……?”

助手张着嘴,茫然地看了他几秒,突然乐了:“哈哈,教授,您现在真是近朱者赤,开这么无厘头的玩笑都这么信手拈来了!”

许墨:“……”

许墨看他一眼,没从他这句话里看出任何逻辑。

但总归来说,从他的反应看,应该没发生什么大事。许墨没再开口,拿过自己的手机,决定自行检索有用信息归类,掌握自己现在的处境。但在两秒钟后,又遇到了新的问题。

手机密码不对。

已经过去十年,密码变更也正常。但在他没有设置指纹解锁的情况下,解锁就变得有点麻烦。

而且。

许墨稍稍敛眸,注视着手机锁屏页面的画面。桔梗花丛中的女人面容姣好,镜头中的侧面笑容甜美,正伸出手,指尖悬停着一只蝴蝶。

这是谁?

黑白的世界里,这个笑容灿烂得好像有点太过突兀。他盯着这个侧面看了几秒,感到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但又不能确定。

“对了教授,今晚要去聚餐吗?您上周出差,我们都没团建,就等您呢。还是您直接回家?我们看您的安排。”

“聚餐吧。”许墨收起手机,神色如常地说,“如果要喝酒的话,就麻烦你们送我回去了。”

鬼知道他十年后到底住哪儿。

那肯定没问题。助手高兴地应下,欢欢喜喜地走了,许墨坐在办公室里,独自面对十年后的时光,沉思不语。

经过了一下午的调查,许墨初步掌握了十年后他的科研进度,已经能对实验室人员偶尔进来的询问应对自如。

耳边传来细碎的窃窃私语声。

“教授醉了?”

“今天好像喝得是有点多。”

“那送他回去吧?”

“不急……我发个消息问问。”

给谁发消息?许墨闭着眼睛,不动声色地等着后续发展。直到一股香风来到他面前,随后温热的掌心摸上了他的脸颊。

来了。许墨早有准备地睁开眼睛,愣了一瞬后,瞳孔却忽地不受控制微微放大。

世界以面前的女人为中心,瞬间被染上斑斓瑰丽的色彩。她朝他弯下腰,先是摸了摸他的脸颊,又俯身凑过来,在他颈侧闻了闻。

“喝多了呀?”她扬着眉问,指尖戳戳他的脸颊,“许教授今天下午都不回我消息,倒有兴致喝酒?”

“师母,教授今天怪怪的!”旁边的人七嘴八舌和她告状,“他今天下午一次都没提起你——他变了!不爱你了!快管管他!”

师母?锁屏上的女人就站在面前,许墨看着她,一时怔住,难得说不出话来。

-2-

他记得她。

十八年前香樟树下的惊鸿一瞥,小猫一样绕着他转圈的小姑娘,第一次让他看见这个世界全部色彩的奇迹缔造者,和那些斑斓的色彩一起,鲜活地留存在他的记忆里。

他没想过会再次遇见她,美好的东西在他的生命中总是转瞬即逝,向来如此。他早已习以为常,未曾想到在能够望见的未来之中,竟然也有重新触碰奇迹的这一天。

而且……

许墨稍稍垂眸,无声地看向自己的胳膊。

它此时正被一双纤长的手臂亲昵地挽着,对方毫无社交边界感地依偎在他身边,整个人都靠过来,被遮挡住的手与他动作自然地十指交缠,指尖时不时轻轻摩挲一下他的手背,无声又温柔,自然而亲密无间,仿佛已经这么牵了许久,从久远的过去到现在始终如此,从来未曾变过。

他们结婚了。

这是他的妻子。

这个奇妙的事实至今没有带给他任何实感,越是身陷于虚幻的温柔乡里越让他觉得警惕。许墨眼眸微垂,眸中一片清明,却又在身侧的人看过来时,不动声色地显出几分醉意。

“……嗯?”他用鼻音发出朦胧的询问声,温柔而缱绻地看着她,仿佛与她当真相爱多年一般,表情自然,演技精湛。

“你手机刚才震了好几下。”她看向他的外套口袋,“不看一下吗?”

“头有点晕。”许墨贴近她的耳侧,声音很轻地呢喃,“方便帮我处理一下吗?”

当然可以。这对于夫妻来说显然不是个过分的要求,她应下来,动作自然地从他口袋里摸出手机,许墨又朝她靠近了一点,从她肩头默不作声地望向手机屏幕。

看到了手机密码,看到了她熟练地帮他处理掉工作之外的社交消息,看到了她点开显示未读状态的置顶聊天框,似笑非笑地侧眸看他一眼。

“可以呀,许教授连我的消息都不看了。”她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当场表演起来,目露幽怨,“有的人,出差偷偷熬夜加班被我发现,刚保证完下不为例,现在果然是嫌我管得太多了?连看我发的消息都觉得烦?”

……算是知道他犯的是什么错了吧。

许墨天衣无缝地扮演着醉鬼一枚,对这番话显出反应迟缓的样子,抬手按了按额头,眉头始终轻皱着,避开了对方嗔怪的目光,却又轻轻靠向对方,显出迂回委婉的示弱,没有说话。

也没办法说话。许墨回想起刚刚随着她滑动手指,聊天页面里自行跳出来的几句对话,依然觉得见之惊心,很难面对。

「书房和客卧都太冷了,没法住人,夫人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我知道温度没有差别,可是没有你在枕边,确实太冷清了。我已经形单影只了大半个月……」

「这次出差太辛苦,我的身体确实不太吃得消,毕竟不年轻了,回家后需要好好休养。如果能被原谅,有机会将功补过的话,当然会恢复得更快一些。」

「什么时候下班?我坐提前三小时的航班回去,到你公司楼下接你,我们一起吃晚饭。」

「嗯,太想见你,多一刻都不想等。」

他此刻实在有点不确定该怎么和她说话,十年后的自己比他想象中陌生太多。

他的妻子。

他当然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却拿不准它到底代表着什么。他想起观察过的情侣,想起接触过的夫妻,想起短暂相处过的父母,越想越觉得迷茫,得不出一个清晰的答案,他实在很少这样。

开车送他们回家的是他的助手,下午敲门进办公室的那个。她叫他小余,看起来是她的得力心腹,负责把他的一举一动汇总起来给她打小报告。

和十年后的妻子两人独处。注视着对方按开门把手的动作,许墨神色凝肃。对别人想要自然隐瞒尚且艰难,对枕边人难度想必更大,踏进房门后会发生什么很难讲,为今之计,唯有在尽快熟悉掌握情况的同时做好伪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就说自己失忆。

他刚在心里做好规划,门被打开,里面的不明生物立刻精神抖擞地冲了出来,

“妈妈!你接爸爸回来了吗?爸爸喝醉了?他好逊啊。还喝醉了……呃?”

许墨盯着面前的生物,一个缩小版的、带着狐狸耳朵和尾巴的他,刚才的腹稿和计划被全盘推翻,他一时只能用沉默回应。

小豆丁在门口站定,盯着他看了几秒,疑惑地转向他的妈妈。

“妈妈。”他问,“怎么爸爸看我的眼神像在看外星生物?我的舞台剧扮相这么奇怪吗?”

“爸爸喝醉了。”上一秒还被他当做难题和麻烦的女人笑着替他解围,一边应付儿子,一边动作自然地推着他走进卧室,“让爸爸去醒醒酒,今天不要打扰他哦。”

少面对一个可能露出马脚的对象,不错的展开。许墨刚在心里得出这个结论,忽地被人用力推到床上。

他年少时就遇见过的妻子跨坐在他腰上,倾身看他,挑着眉拍了拍他的脸颊。

-3-

暴露了。

为什么会暴露?他装醉的演技不够精湛?又或是什么不起眼的地方露出了马脚?

这实在不合常理,就算十年后的他有点超出他的想象,他也可以肯定,自己绝不会变成陌生的另一个人,应该不至于这么轻易被识破才对。

对于扮演自己这件事,他的把握并不小,所以才敢于冒险一试。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被发现,许墨承认,这一刻自己感到相当惊愕。

一时心里千头万绪,无数种假设堆在一起,又被迅速逐个排除。这些复杂的心理活动没有在他脸上显露半分,他在女人带着好奇与调笑意味的注视中短暂地沉默,而后平静地抬眸看她。

“方便告知我,到底是哪里露出的马脚吗?”他不动声色地问。

“这个嘛……虽然你选了装醉这个很聪明的方法,但在朝夕相处的人面前,差别还是很明显的。”

女人依然坐在他身上,俯下身来和他说话,单手撑在他身侧的床单上,饶有兴致地戳着他的脸颊,笑眯眯地道:“比如说,现在的你每次见到我,都会当众给我一个热情洋溢的吻,时不时就要深情表白一次。刚才他们的说法你也听到了吧?就是那样没错,完全就是离开我不行的恋爱脑。”

许墨没有试图挣扎脱身,仰躺着看她。听女人兴致勃勃、神采飞扬地说了一串话,不疾不徐,眸光清明地开口。

“说谎。”他言简意赅地回应,神色淡淡。

女人被他直截了当的回应弄得怔了一下,颇为惊奇地看着他:“这么肯定?”

许墨淡淡地弯了下唇角:“听完你的回答,的确可以彻底肯定了。”

坐在他身上的女人:“……”

“你这人,一上来就又诓我。”她鼓起脸颊,气呼呼地用力戳戳他的鼻尖,撇着嘴哼了一声。

“现在还不认识我是吧?你完了许墨,等你回来我就要开始闹脾气,没个一礼拜你别想哄好……你现在到底多大啊?这么冷静,又还不认识我,二十岁出头?”

“我认识你。”许墨说。

“呃?”女人怔了怔,随即了然,“哦,对,你一直记得小时候见过我,是我之前忘了。”

这确实是他曾经遇见过的女孩,如假包换。许墨确认了这点,对于十年后两人这样的关系隐隐有了大致的猜测与理解。

如果是她的话,虽然很意外,但好像也能说得通。这抹全世界最特别的色彩当然让他记了很久,产生将她拢进掌心的念头似乎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她能这么放松自在地和他相处,好似与他是一对寻常的幸福夫妻,没有Evol,没有暗中的身份,没有曾经发生过、已经不可抹消的一切。

这说不通,他怎么可能过上这么平和的生活。

又或许,这样看似美满幸福的婚姻,只是他一项旷日持久的实验,一场所图甚大的布局而已。

不了解清楚所有的状况,总有一种被别人掌握主动权的被动。许墨无声地注视她片刻,稍稍眯起眼睛,朝她温柔和煦地微笑了一下。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他轻声说,“对于现在的事情,我确实有点好奇。所以,让我了解得更多一些吧。”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看着她在短暂的失神之后,眼皮不出他预料地渐渐下坠,灵魂上浮,进入他所铺设好的梦境……

不,她没进去。下一秒,她的眼睛就突然又睁开了,定定地看向他。

他们安静地对视了片刻,谁都没有立刻开口,气氛悄无声息地滞涩凝重。

她将指尖从他脸上收回去,笑容微敛,看了他一会儿,平静地说:“不好意思,虽然我并不应该意外于这种展开,但这么多年过去,确实已经稍微有点不习惯了。”

许墨稍稍抬眉,问:“我以前也这么对过你?”

哈。女人笑了一声,耸耸肩:“连蒙带骗,还要翻脸。处心积虑坑我又追悔莫及挽回,你有福了,这个年纪还没经历这些。”

许墨微微一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而后他语气平常,仿若轻描淡写地说:“能让我这么处心积虑对待的人不多,在我目前接到的信息里,似乎只有一个。”

她看着他,抬起一边眉毛算作回应,许墨抬起手,带着凉意的指尖摸上她的脸颊,眸光锐利。

“你是,BlackSwanQueen。”他说,笃定的口吻,语气平静。

女人变更了一下姿势,由坐在他身上改为趴在他身上,与他的脸离得极近,歪了下头看他,仿佛是在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的下文。

“我还没来得及调查你的身份信息,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下和你见面。”许墨彬彬有礼地开口,视这种亲昵的接触如无物。

“幸会。”他说,“我们许多人一直在找你。”

对于他的这番话,她露出思索的表情,而后眉头松开,了然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二十六岁。”她点点头,一口点出了他的年龄,而后重新笑起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是啊,我就是Queen。”她爽快地承认,笑盈盈地问,“所以你要采取行动吗,把我抓起来?提醒你一下,十年后的你可是选择将我私藏起来了哦。”

许墨无声眯了下眼睛。

“说谎。”他说,依然神色镇定。

但她却已经不吃他这一套了,理解力惊人地看出了他心中的迟疑与不确定,满是兴味地笑起来,抬手摸上自己的衣领,向下扯了扯。

白皙的皮肤上斑驳的痕迹犹新,一眼即知有人曾经在上面怎样地厮磨荒唐过。她动作不停,手探过来,解开他的衬衫扣子,露出大片胸膛,上面同样罪证繁多,鲜明地昭示着昨夜或是今早,有人怎样在他身上同等地宣誓过主权。

“究竟谁在说谎呢?”她像是蛊惑人心的妖精一般趴在他的胸膛上,好整以暇,胜券在握地笑着,悠悠地道,“许墨,Ares,你那么聪明,应该想得到吧?”

许墨眼眸微垂,沉默不语。

片刻后,他略过这个话题不谈,转而问她:“我是因为和你的肢体接触不够亲密,才露了马脚的吗?”

女人被他问得一顿,随后耸耸肩,弯起唇角,浅淡地笑笑。

“不是的。”她道,“是眼神。”

眼神?许墨看着她,她也朝他望来,望进他的眼底,眸光潋滟。

“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我已经不习惯看到你露出像现在这样,不爱我的眼神了。”她说,又戳了戳他的脸颊。

-4-

时年26岁,意外穿越到十年后的许墨教授,遇到了一点小问题。

这个小问题就是,他已经在十年后的结婚对象面前光速掉马,互相连老底都翻了出来,按说应该心照不宣地各自保持距离,相安无事地度过这段身份混乱的时期,但对方似乎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26岁的许墨注视着结束谈话,终于从他身上翻下来,但随即就在他身边躺下,强行钻进他的怀里,拉过他的胳膊环住自己,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似乎准备开始休息,没有半点放开他的意思的未来妻子,陷入沉思。

“或许我们应该结下一个在我穿越回去之前互不打扰的约定?”他说,“我会在外人面前继续做好这个身份的伪装,不给你们的生活造成影响。”

“约定?什么约定?”她连眼睛都没睁开,毫不迟疑地当即反驳,有理有据地说,“你就是我老公啊,暂时还没遇到我的版本而已,伪装什么?你可以尽情本色出演。”

“……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和你有共同经历的那个许墨。”

“早晚会有,不要紧。再说谁能证明?露馅了我就说你撞到头脑震荡,记忆有点混乱。”

“……”

这个借口他也想到了,许墨在无言中想,不知道算不算一种默契。

……又或者,夫妻间的心有灵犀?

这个念头刚一闪现在他的心里,就被他迅速按住。他顿了半晌,说:“外面的那个……”

“你儿子。”

“……嗯,我看出来了。就这样放他在客厅没问题吗?”

这次她终于睁开眼睛,思考了一下。

“他下周五学校有一个舞台剧要表演,森林里各种小动物的童话故事,他在里面演一只小狐狸——太巧了竟然这么本色出演——今天按原计划的话,我们要一起看一下他的个人彩排。不过不要紧,他自己也可以,这对他完全不是问题,有时候他比你要让我省心多了。”

许墨回忆了一下和他未来儿子的初见面,顿了顿,问:“那个背包……”

“狐狸形状的那个?你给他买的。我看过你小时候的录像,你也有一个差不多的是吧?”

许墨没有回答,陷入默然。

越和她聊下去,这个突然闯入的未来似乎就变得越具体。他能从其中看到自己的过去,也能看到由种种过去延伸而出的未来。

只是这个未来又实在太超出他的预计,他的世界一直只能看得见单调的黑与白,从未想过像他这样的人,竟然会有一个这么五彩斑斓的未来。

一切虚幻得像一场甜蜜美好的陷阱。许墨在未来妻子带着调侃意味的激将下(你不会趁着洗澡的功夫躲到客卧吧?我会把这一幕录下来,作为未来半辈子取笑你的素材!)洗了澡,换好睡衣(和她的是情侣款式),和衣而卧躺在床上,在轻柔的黑暗中睁着眼睛,一夜无眠。

一切都来得太混乱,太有迷惑性,他要坚守自己的理智,保持清醒。

然而……

这一夜不知道第多少次,许墨侧眸,看向自己的枕边人。

她已经睡得很沉,作为组织里一直在寻找的Queen,并且在明知他是Ares的情况下,竟然也能睡得这么安稳,连半分防备都没有,大概真的还是把他当作自己的丈夫,充分信任。

她难道就从来没想过,危险会来自他本身吗?

许墨盯着她看了片刻,脸色沉沉,眼神晦暗不明。

但他最终什么都没做。

或许是眼前的情况还没有理清,留一个知道他身份的知情人有利无害,或许是他还没有掌握Queen是如何摆脱他的催眠,对这份能力还要再进行观察。

又或许只是她靠在自己怀里沉沉地睡去时,吐出的呼吸又轻又软,温热暖融融地包裹住他,仿佛要将他也拉入某个又沉又甜的梦乡里。

他没有拒绝,或者说没能拒绝,只在被环抱着下坠之前,告诉自己要保持清醒,对这有迷惑性的一切都只应该是冷眼旁观。

自己已经不再是BS成员这件事,许墨很快就已经知晓。

弄清自己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难事,没有人会像她一样,一个照面就能发现自己的异常。他们无知无觉地在他面前漏洞百出,被他不动声色地套出想知道的全部信息。

在知道自己其实在二十六岁就已经脱离BS时,许墨意识到,这个世界和自己的那个并不完全相同。

二者之间有一些微妙的区别,不多,但是很重要,不容忽视。

这当然也很合理,人的一生会面临无数个命运的分岔路口,而正是这些选择的区别形成了一个个不同的世界。这个十年后的他或许也正是如此,本质上是另一个世界的他,他只是意外涉足这里。

这个结论逻辑结构完整,合情合理,但他却似乎对此并不觉得高兴。在一天天看不见回去契机的日常生活中,他接手了这个世界自己的科研,工作,人际关系,同事朋友,仿佛鸠占鹊巢,完全得到了他的一切,这或许是自己原本不可能会有的一切。

在他的世界里,他并不一定会和她变成这样的关系。

许墨清醒地得出这个结论,但看着她每天理所当然把他当成未来老公的样子,一次都没有言明。

又一次睁开眼睛,他依然在这个世界苏醒。

浑身都充盈着休息充足的惬意懒散,鼻端萦绕着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气,经由温香软玉的调和,远比在浴室里闻到的味道更令人沉沦。

他从背后环住身前的人,将她揽在怀里。这并不是两人入睡时的睡姿,许墨注视着她的发顶几秒,理性地意识到,并不是她做出什么小动作,而是他在无意识的睡梦中主动的行为结果。

有好一阵,许墨没有说话,环着身前人的手臂在无意识中渐渐收紧。这让她在睡梦中觉得有点不太舒服,挣扎着动了动,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地叫他:“许墨?”

短暂的沉默,许墨靠近她的耳畔,低声开口。

“……叫谁?”他说。

-5-

她是,BlackSwanQueen。

CORE基因携带者。

动摇他心神的不可控危险因素。

另一个他的妻子。

像是在开始进行一个研究项目之前的可行性评估一样,许墨将考量的因素分门别类成正反两种。阻碍性的因素列了一条又一条,轮到列举应该实行的理由时,他却沉寂下来,迟迟没有动静。

事实上,他倒也并不是个全凭数据行事的人,千般万般理由,或许最终也敌不过一个他想去做。科学的实验需要科研工作者的热情与付出,事关人生的实验理应也是如此。纵使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种可能的道路,他也只需要选择自己想选的一条,而后一条路走到底,仅此而已。

可现在的问题是。

他想要做什么呢。

他一向聪明至极、从来引以为傲的大脑,似乎在这个问题上锈住了,迟迟无法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又或者,这个答案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违背他一直以来的理念想法,如同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的那一刻再也无法挽回。

二十六岁的许墨眸光晦暗,目光深深。他站在一片和煦的阳光里,但连这样明媚温暖的阳光也无法真正照亮他。

直到他目光所及之处,她牵着孩子的手回头看他,疑惑地挑起一边眉毛。

“许墨?”她叫他,“发什么呆呢,来拍照!这次是真的在叫你——”

说完这句话,她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唇角又开始向上弯,露出忍俊不禁的神情。

这个梗一时半会儿好像是过不去了,真是不幸。

那天被突然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她很快转醒,在他的臂弯里翻了个身,面对面和他对视。

她睡意朦胧地打了个哈欠,很是淡定地问:“怎么,吃醋啊?”

“哎呀,何必分那么清楚嘛。”她笑眯眯地说,神情慵懒而放松,完全不以为意。

“反正都是一个人,叫谁有什么区别——我在叫我老公啊,你认可这个身份就也是叫你。”

许墨垂眸看她,神情淡淡。

“我认可这个身份,我就是?”他轻声问,无声眯起了眼睛。

“我一直觉得,你的危机意识实在是太差了,对于Queen这个身份来说,你没有自觉得让我诧异。”

不然呢?她耸耸肩,一脸无辜地看他,像是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关系的样子,看着还有点不服气。

这么,这么的,毫无防备。

许墨的手臂忽地收紧,在她短暂的怔忡中抱着她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

她的眸子因错愕而圆睁。他俯下身向她靠近,眸光落在她的唇瓣上。

看起来很柔软。

是另一个他独占的私人财产。

他向她靠近,这一刻其实心里并没有真正决定好要靠近到什么程度。他甚至很难说清,这一刻他需要的是让她认清危险的现实,还是带她一同坠入一场清醒而疯狂的放纵。

她并没有让他有这个选择的机会,在真正唇瓣相贴之前,她抬起手,挡在了两人之间。

“一定要说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反正都是你,咱们两个谁也不吃亏……”她神情复杂地说,在他的唇瓣上流连了好几眼。

“但是,我说实话,你这个人确实太能吃醋了。”她坦诚地说,不自在地咳了两声。

“你要是现在都会吃醋,十年后的你只会多不会少。要是你没有什么更重要的心意,只是为了警告我,那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这个必要……”

许墨注视着她,她也回望过来,两双眼眸中倒映着对方的影子。

她的唇角忽然弯起,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喜欢我的本能的确挺难抗拒的,是吧?我之前就说了,拿不下你的话,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又是一阵对视,许墨放开她,神色平静地坐起身。

又开始Queen来Queen去的了。她好整以暇地坐起身,围观他神色冷淡地换衬衣打领带,优哉游哉地评价:“发现自己是个恋爱脑还挺难接受的吧,Ares?真可爱,我要是穿越回十年前,说什么也要进BS泡你一次,你越冷漠狠戾,泡起来越有意思。”

口头上狠话倒是放得厉害,真要是想做什么,何必等穿越,他现在人不就在这里。

心里转了九曲十八个弯,许墨神色不变地走上前。他们的儿子被妈妈牵着手,不是很有兴致地看着周围的风景。

“公园需要来逛这么多次吗?”他纳闷地说,“我觉得每次来风景都是一样的,有点无聊。我能回去看书吗?昨天的那本物理书我还差一点没看完。”

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小豆丁看看妈妈,有点怀疑地又看了看他,蹬蹬蹬跑到他身边,示意他弯腰,踮起脚和他说悄悄话。

“真的吗,爸爸?”他悄声问,“妈妈昨天骗我,说好我给她讲幼儿园的八卦她就让我多看半小时书,但她发现我想用生日时收到的心愿翻倍卡后就翻脸不认账,这两天在我这里信用破产了。”

他应付这样的场面竟然都有点习惯了。许墨神色不变,淡定地说:“成天只读书当然也不行,我小时候的确也会来公园玩。”

“也是被你的爸爸妈妈连哄带骗领来的?”人小鬼大的小人精一副很懂的样子问他。

许墨顿了顿。

“不,是我也想让他们开心。”

他在儿子面前蹲下身,和他进行一场父子间的交流。尽管这个身份目前算是他冒领,但面对着这张和他极其相似,命运却大抵截然不同的脸,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发自真心。

“无法扭转的命运拐点降临时,不会被你任何预兆和准备,也不会管你是否有能力面对这些。”他轻声说,“它会残酷地压下来,让你曾经以为再平凡不过的日常都变成再也无法触及的幻影。”

希望你永远不用明白这些。

“过去的人生教给我的一条重要的启示,就是人要抓住自己最想留住的一切。”他说,“机会或许转瞬即逝,容不得半点犹豫。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小豆丁想了想。

“学会更多的新知识?”他给出一个答案,随后立即推翻了他。

“不对,是永远和爸爸妈妈像这样在一起。”他说,“知识始终就在那里,我可以随时自己去学。但人长了脚会走,长了嘴会吵架,长了心会难过,我想让你们我一直保持不变,始终陪着我。”

许墨淡淡地笑了起来,摸了摸孩子的发顶。

“那就去做能留下这一切的事。”他说,“付出才会获得,遵守规则。”

明白了!小豆丁从他面前跑开,径直去到妈妈面前:“我明白了妈妈,我们去玩那秋千吧?我看你上次很喜欢坐。”

“玩你自己喜欢的!好儿子,不用迁就妈妈。”

“可是爸爸说想要留下重视的一切,就要付出努力,我也稍微努力一下。”

“那是别人呀,爸爸妈妈对你的爱不需要回报!只要你觉得开心,我们就会觉得幸福,反过来也一样,一家人就是这样的,知道吗?”

“也有道理……那爸爸说得不对吗?”

“他呀。”她转过头来,朝他看了一眼,收回视线,笑着摸摸儿子的脸蛋。

“在遇到妈妈之前,他就是那么想的,后来变啦。”

许墨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没有试图上前。他静静地看着一大一小嬉笑玩耍,就这么看了很久。

要经过怎样的努力,才能走向这样的未来,他看得一时有点出神,意识到自己对复刻这样的实验结果没有任何把握。

他……或许并不是……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

“Ares?”那个声音说,“哦,Queen也在。在这里看到你们,可实在是……”

许墨转过头来,认出这是BS的成员。

下一秒,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对方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面前的Ares突然变了神色,用一种冷酷到近乎残忍的目光看着他,像是下一秒就要将他就地灭口,已经为他想好了下葬的方法。

这位普通路过的BS成员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被死神盯住的感觉让他无法动弹。他的心不断缩紧,说不出话来,在心里恐惧而害怕地无声呐喊。

……他怎么得罪Ares了啊?!不就是路过顺便打个招呼吗?!Ares干嘛用他打算横刀夺爱的恐怖眼神看他,这两个人结婚时他不还送上礼金了吗?!

-6-

“和人家道歉。”

“哎呀,快点。”

“……你真的能够确定,他不会带来未知与潜在的风险吗?以我对他的认知来看,让他知道我们在一起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带来的连环反应很难预计。”

“才不是,你那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上辈子的事不要牵连这辈子的人啊,时代变了!人家现在都已经退出BS了,之前失足在不良组织的黑历史总提醒人家多不礼貌。我们结婚时人家给了礼金的,多好的小伙子,你吓唬人家干嘛。”

许墨的视线再次落在自己打过交道的同事脸上,发现自己实在无法想象这人在自己结婚时送上礼金的样子。

……太玄幻了,就好像告诉他,他那些狠毒狡诈,每天都在策划着危险计划的同事其实都是拿工资干活的群演,每天刀口上抹的都是血包和番茄酱一样。这让他觉得很荒谬,强烈的割裂感实在无法消除。

但是。

短暂的再次对视后,许墨弯起眼睛,熟练地切换马甲,露出一个属于许墨教授的,温文尔雅的笑来。

“刚才没看清楚,认错人了,还以为是什么会把我们的行踪动向透露给组织的野心家,不过能力和野心又并不匹配,充其量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我还考虑了一下怎么让他永久性闭嘴,一时想得有点出神。没吓到你吧?”

一般路过的前BS成员:“……”

借口吧?根本就是搪塞我的借口吧?怎么灭口思考得很认真吧?不要用这副春风和煦的笑脸说这么可怕的话啊,没招你没惹你盯上我干嘛啊?!

这个世界好凶险!这名无辜的路人心有余悸地远离Ares几步,战战兢兢转向一旁的Queen确认:“那个……我就是看到你们随口打个招呼,招呼打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走吧走吧。”Queen笑眯眯地回应他,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运气不佳,出现得不是时候,不然咱们还能稍微叙叙旧。他最近状态不太好,有点一惊一乍的,尤其不能见BS的前同事,一见就容易应激,下次我不在旁边的话躲着他点。”

哦……前BS成员点点头,随口关心:“他怎么了?BS最近又惹他了?”

前BS成员:“……”

这也能叫说悄悄话吗,他一个字不落地都听见了。

但许墨随即发现,他的前同事脸上就露出一种完全不似作伪的震惊。对方张开了嘴,瞳孔放大,先是满脸的不可置信,而后突然表情扭曲,转变成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佩。

许墨:“……?”

“Ares的恋爱脑原来还能更严重的啊?!”他的前同事饱受震撼地说,甚至忘了控制音量,“太牛了,太牛了,Queen,教教我,教教我!我还没对象!!”

去秋千旁边溜达了一圈,混入其他小朋友中的小不点发现没人看管自己,立刻趁机从同龄人的包围中脱身,心情不错地回到爸爸身边,刚好听了个突发事件的结尾。

“这个叔叔是在嘲笑你吗?”他疑惑地问。

“如果你也这么觉得,那么答案恐怕就很显而易见了。”许墨说,低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小豆丁在短暂的思索过后,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下巴。

“我觉得说得也不算错吧!”他很是公正地道,“爸爸你最近确实有点奇怪。”

许墨还没听自己的便宜儿子说起过这些,一时怔了怔,心里顿了一下,意识到孩子的感知同样敏锐,他的年纪或许让他不能理解背后的逻辑,但他显然也发现了爸爸的细微变化。

朝夕相处的身边人总是最难瞒的。许墨面上不动声色,只稍稍扬眉,声音平静如常:“嗯?”

“眼神有点怪怪的。”小狐狸煞有介事地道,“像我们去年在幼儿园一起救助的那只小猫,从雨里捡到,带它回园里养起来的时候,最开始半个月它一直怯生生的,看什么都很警惕。妈妈说它是一只猫流浪久了,不敢相信自己会被这么好地照顾,也不敢相信以后不会有人再伤害它,会一直被我们大家爱着。她说只要我们一直关心爱护它,它就会放下警惕,真正融入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爸爸你最近的眼神也有点……警惕?试探?我说不好。你也出去流浪了一圈吗?”

许墨好一阵没有说话,耳边是前同事聒噪又喋喋不休的请教,与她被夸得心花怒放的愉快笑声。他沉默半晌,轻声问儿子:“后来呢?”

什么后来?小狐狸愣了愣:“小猫吗?被同学领养回家了。我说过的,爸爸你忘了吗?”

许墨摇摇头,动作很轻地摸摸儿子柔软的短发。

“就是想再确认一下。”他说,“真是个美好得像童话一样的故事,遇见你们是它的幸运。”

“你刚才说,上辈子。”告别依依不舍的前同事,将孩子送去他最爱的奥数补习班,散步回家的路上,许墨突然说。

“哦,就是时空重叠区那些事,你之前不是也问过我。”她眼都不眨地说,“当然不是真的有上辈子,我只是打个比方。”

“官方对于时空重叠区的资料太少,失去记忆后我的消息渠道也比较闭塞,很多事情没有了解得特别清楚。”许墨平静地道,目视前方,开口的语气轻描淡写。

“为什么时空重叠区里,会有一颗悬停在天上的彗星?官方没有做出任何解释,但我想你是知道答案的。能把这个答案告诉我吗?”

对着这个问题,他未来的妻子思考了一下,不答反问。

“保留一点悬念不好吗?”她说,眨了眨眼睛,“再说你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知道?我也只是平平无奇的普通Queen而已,不是所有事都和我有关系。”

“我一直在想,我究竟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许墨轻声说,他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她。

“而我逐渐发现,这个原因对我很重要。”他说,“如果命运让我经历这一切,只是为了让我看到镜花水月的美好幻影,那它对我未免太残忍了些。我已经看到了这个未来,现在我想要走向它。”

她也停下脚步,凝视着他,随着他的话而轻轻展眉,笑了起来。

“会走向这个未来的,我保证。”她说,“虽然你忘了,可是我们约定过的。”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约定呢。

在梦境中金黄的麦田里,许墨一路向前,执着地走向终点。道路的尽头是一间房门紧闭的小屋,他将手放在上面,心里的念头前所未有地坚定。

我要推开它。

念念不忘,终有回响。

他推开了这扇门。

门后的世界里,太阳不再升起。永恒的极夜之中,彗星高悬天际。

她的身影在他面前破碎消失,只留下不舍的泪水与告别的约定环绕着他。他站在高大的香樟树下,接住她最后一滴消散的眼泪,握在掌心,转身离去。

他向前走,彗星如影随形。

末日来临的最后时刻,他站在人群之中。彗星在天空中拖出长长的火光焰尾,美丽而残酷,大家互相拥抱依偎在一起,在泪水与不舍中迎来最终的湮灭。

而他形单影只,仰起头看着彗星,这一刻脑中没有了宏大的计划与苦心孤诣的布局,只剩下一个很简单又有点天真的念头。

也不知道在那个她去创造奇迹的未来,他们到底什么时候会再次相见,会不会迎来真正的和平。他们会过得比现在更加幸福吗,两个人之间又会有什么新的变化发生。

彗星划破天际,向他坠落。

而他在想,这么大的流星,许愿会不会很灵呢。

明明刚开始分别。

他却已经这么想她。

-7-

许墨最近时不时就会回忆起小时候。

他其实并不觉得天生看不见色彩是件很糟糕的事,在他眼前的这个黑白世界同样按照自己的规则运行。像是某种老派电影,色彩的消失让一切看上去静默而稳定,在岁月中永远免于为光阴褪色,始终不受打扰。

看不见天空湛蓝,彩虹斑斓,也就无所谓晴雨明暗,时光流转。他喜欢这种稳定与不变,渐渐似乎也就失去了主动的能力。

退化从来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后来在珍惜的一切都离他而去时,他也只能无能为力地接受,被动地释怀习惯。

从那之后,他就告诉自己,人不能停下脚步,要一直向前奔跑,否则就会被这个世界淘汰。

他看出了进化的方向,走在所有人前面,步履一刻不停。他贪得无厌,想要抓住自己所求的一切,失去是一种并不好受的滋味,他经历过,再也不想经历。危机感让他始终不停向前,在探寻世界真相的道路上,形单影只地越走越远。

就这么来到了二十六岁,他与他生命中唯一的色彩重逢。

他第一次这么,这么的,想把一个人留住,留在他的世界里,再也不分开。

但她说,他不需要去想怎么追逐她。

因为她会始终陪伴在他身边,心甘情愿。

生科所最近项目进展瓶颈,他和十年后自己的团队一起,连着加了大半个月的班。

搞科研忙起来实在不分晨昏寒暑,他尽量争取每天都回家一趟,但家里的小豆丁每天在吃早饭时看见他,都有种他是凭空出现的惊奇。

“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嘛。”她笑眯眯地说,让她的内应小助理将下午茶分发给欢呼雀跃的众人,大摇大摆地闯进他的办公室,笑眯眯地从后面抱住他,挂在他的肩上。

“好不容易穿越过来一趟,竟然还要替十年后的自己加班,好可怜的我们小许!”她同情地说,关切地问,“进展怎么样啊?有眉目了吗?”

许墨抬手按了按眉心,手中的笔点了点桌上的资料,实事求是地说:“比我经历过的最难的课题还要麻烦好几倍。”

毕竟你又搞了十年研究了嘛,难免的。她理解地点点头,歪头仔细看他的表情。

“累了就歇会儿,不急在一时。”她诚恳地说,热心建议,“进度放缓一点,烂摊子等他回来自己处理。”

许墨稍稍侧过脸,瞟了她一眼:“你对他也会这么说?”

她笑眯眯:“你猜?”

“他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许墨弯了弯唇角,语气随意地道,“他会说,虽然的确是很麻烦,不过再麻烦的问题也只会在一次次的实验中得出最终的结果,而我相信,我会是得出这个结果的人。”

在她微怔的表情中,他说:“我也会这么说。”

她的侧脸贴靠在他的脸颊边,看着他,短暂地出了会儿神,眨了眨眼。

“那我帮你按摩一下肩膀,放松一下吧?”她说,不等他同意,已经跃跃欲试地挽起了袖子。

“我手法不错的——他手法也不错,我加班时他也会帮我按。也算是一种并肩作战了。可惜我没你那么全能,你工作上的事情我可帮不上忙,只能在这方面出出力了。”

没有拒绝的理由,许墨向椅背上靠了靠,微仰起脸,看她垂着眸,在他肩膀上很有章法地按压,动作认真,眸光专注。

她动作不停,颇有些打趣地看他一眼:“能帮他顶上实验工作就已经帮大忙了,哪可能这么面面俱到,他自己都很难做到。不过你现在倒是蛮有自觉了嘛,小许同学?放心,我忙得过来,你照顾好自己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嗯。许墨应了一声,忽地又问她:“你和他也会有这样的对话吗?”

什么样的对话?她茫然了一下,随即失笑。

“是说保重身体,不要太劳累这些吗?差不多意思的肯定有,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说得这么一本正经、郑重其事了。比如你穿越过来之前,他出差时就加了班,我给他打视频正好看到他电脑页面,隔着手机屏幕瞪他,他就知道自己被抓包了,回来开始积极认错,争取将功补过。”

许墨莞尔,回忆了一下,说:“我爸妈好像就不会这样,对于工作上的废寝忘食,他们互相都还挺理解的,会一起加班,共同努力。”

话音刚落就被她瞪了一眼:“嫌我管得多了?”

“没有。”许墨说,“我能被管住,一定是因为愿意被管。”

她按肩膀的手停了一下,许墨仰头望去,能看到她微笑的唇角和略微的恍神。

那是对另一个他的思念。

“这话说得我喜欢。”她继续给他按肩膀,笑眯眯地道。“看到了吧,你以后对我多言听计从,现在就开始学着点,争取早日脱胎换骨。”

“他能做到什么事。”许墨问,“会因为你翘班吗?”

她愣了一下:“……啊?”

“说笑的。”许墨弯着唇角,轻飘飘地道,“课题已经有眉目了,今晚可以不用加班。中午吃饭时看到消息推送,今晚市郊能看到流星雨,要去看吗?”

当然要看。怔愣过后,她顿时喜出望外,雀跃地答应下来,回家把儿子也带上,拖家带口地赶往市郊露营,兴致勃勃地欣赏流星雨。

来市郊看流星雨的人不少,三三两两地帐篷聚集在一起,他们不起眼地混入其中,被生活中寻常的普通快乐轻松地包裹。

流星雨还没出现,小孩子作息规律,已经在帐篷里睡得正香。她去别的帐篷堆里转了一圈,回来时手上拿着两个夜光星星手链,笑眯眯朝他晃了晃。

“那边有小商贩!”她开心地说,“还有卖星星头箍的,不过没有手链好看,我担心你不会戴……当然了,这个你可能也不会想戴,但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伸出手来!”

他无声挑眉,依言将手伸过去。她在他手腕上操作一番,满意地笑了起来。

“好看!”她说,将另一条手链递给他,“快快,帮我也戴上。”

许墨从善如流,帮她系上这条款式简单、平平无奇的手链,他们站在帐篷前,手腕上都微微发着光,看起来像一对有点傻的年轻笨蛋情侣。

“好看吗?”

她还要逗他,故意采访他的看法。许墨笑笑,说:“手链一般,但这样别人就都知道我们是一对,所以我觉得很好看。”

夜色中看不清她脸上的微微的红晕,只能看见她短暂沉默了一下,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不是还没遇到我吗,怎么你是天生就会说这些哄人的话是吧……”

许墨说:“遇到了。”

她一怔,抬眸看他。他也朝她望去,眸光深深。

“我所看到的这个未来,也依然不是人生的终点。”他说,“并不是所有麻烦都被解决,或者说,人生本来就是个不断遇到新麻烦的过程。对于以后的事情,谁都没法预测,但至少现在,我已经知道,我必须要走向什么样的未来。”

他忽地若有所觉,抬眸向天上望去。

第一颗流星在这一刻划破天际,随后,万千星辰自天空坠落。

她也同样抬起头,仰着脸看夜空,先是警惕地观察了流星几秒,像是在确定它们会不会变成彗星砸下来,片刻后才放下心来,眼睛弯弯。

“流星雨来啦!”她开心地说,“许墨,快许愿!这么大规模的流星雨,许愿肯定很灵——”

许墨捧住了她的脸颊,对上她微微睁大的双眸。

“感谢你,让我对未来有期待。”他轻声说,“在未来等我。”

如果真的能够许愿。

他想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她身边。

一个吻轻轻落在她唇上,他放弃抵抗,在心里静静地承认。

没有许墨会不爱你。

接受这个轻如羽毛的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她愣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来,就见面前人的眉头突然皱了一下,轻捧着她脸的手用力了些。

他无声地眯了下眼,她的心里立刻反射性地一激灵。

“不是——”

“他亲你了?”

几乎同时出口的两句话又同时停下,他们四目相对,一个眼神就明白过来。

36岁的许墨挑眉:“不是什么?”

她笑眯眯,抬手勾住老公的脖子,放松地贴进他的怀里:“是又怎么样,你要检查一下?”

他看了眼周围:“在这里?”

回来才好好说了几句话!她拍了一下他的胸膛以示警告,他笑起来,毫不迟疑地亲过来。

“就在这里。”他叹息着说,“好想你。”

明明每天都能见到,却又的确称得上是久违。露营地里,共同见证流星雨的情侣们纷纷抱在一起拥吻,他们加入其中,成为同样普通而幸福的一对。她紧紧地抱着他,喘息着笑问:“在那边干什么了,没捣乱吧?”

“帮了他一点小忙。”她的丈夫说,“不过路究竟要怎么走,还是看他自己。但我相信这个问题的答案,最终只会有一种结果。”

那就是走向你。

走向有你的未来。

等他们回到帐篷里,叫醒儿子时,天已经大亮了。小狐狸打着哈欠坐起身,看看外面的天光,露出疑惑的眼神。

“不是说来看流星雨吗?”他纳闷地问,“流星雨呢?”

“看你睡得太香,没叫醒你。”许墨给了个看起来颇具说服力的解释,将儿子抱起来,摸摸他的发顶。

——正文完——

-番外1-

“你找许墨?有什么事吗?”

面前的女孩和记忆中别无二致,带着一种死马当成活马医的不确定,就这么莽莽撞撞地找了过来。

这个时候脸上还藏不住事,看着他,满脸都写着「我现在真的很急,就算你是帅哥也不要耽误我找救星」。36岁的许墨透过26岁的眼睛再次与她初见,觉得这一刻对自己来说,最难做到的是控制自己的唇角不向上弯。

这可真是,好久不见了,我青涩稚嫩、可爱到无敌的老婆。

回到26岁已经有几天了,36岁的许墨依然觉得很不适应。

任谁在已经习惯了每晚抱着老婆睡觉之后,又要回到独守空房的状态,当然都不会开心。而他的情况还要更复杂些,穿越来之前刚因为出差时加班惹太太不高兴,还在积极表现、争取宽大处理中,这场莫名其妙的穿越让一切进度戛然而止。

也不知道26岁的自己能不能搞得定。他其实是对自己很有自信的类型,但在这件事上实在没有任何把握。

26岁的他孤高冷清,孑然一身了太久,从不相信有人能动摇他的心神,甚至于让他心甘情愿、彻彻底底地俯首称臣。

这是一个只有她能做到的奇迹,26岁的他尚且一无所知。

不管怎么说,多想无益,眼下能做的只有处理好现在的事情,为彼此的相遇写下一个更美好的开始。许墨收回思绪,照着上一次的思路大体评述了一番节目,在她越来越不服气的表情中,话风忽地一转。

“所以我认为,如果要挽救《发现奇迹》目前的颓势,需要一个足够契合节目调性的人,一个足够有话题讨论度的主题,和一次超出预计的超水平发挥录制。”他说,“你把产生这种可能性的希望押在许墨身上了吗,为什么是他?”

啊?这个……她愣了一下,有点迟疑地如实回答:“我爸爸的朋友推荐我来找他,告诉我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会有办法……”

“你想让他做到什么程度呢?”许墨问她。

她又愣了一下,这次脸上的不服气消去,认真地想了想:“我想让他……录制一期高质量的节目,留住观众,留住《发现奇迹》的未来。果然太奢求了,他没理由一定帮我,而且我不该将希望完全寄托在别人身上,奇迹不会总是发生。”

她垂着眸子,眉宇间一片黯淡失落。许墨不动声色地握了握掌心,压制住自己将她抱在怀里的本能,神色平静。

差不多该出现了。他的眼风向旁边扫了扫,果不其然看到一个研究员抱着资料走了出来。

“许墨教授。”对方礼貌恭敬地和他打过招呼,许墨微笑着点头回应,目送助攻的背影隐入拐角,转头看向她,对上她震惊的表情。

他从容地微笑起来:“或许我应该介绍一下自己?对于你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这件事,我感到很荣幸,感谢你的信任。”

她脸上的表情异常丰富精彩,让他甚至遗憾于自己只能用眼睛记录,张着嘴看他,愣了半晌,脸上显出无助与失落,挫败地低下了头。

“……不好意思。”她小声说,“太勉强你了。”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许墨说,“我想知道,如果《发现奇迹》失败了,这真的是最后一期,你之后的打算是什么?”

她抿了抿唇,脸上显出坚定的神情。

“继续筹拍其他节目,最要紧的是把我爸爸的公司保下来。”她笃定地说,“只有这点我绝对不会放弃,就算没有奇迹发生,我也会一点一点,靠自己的努力,脚踏实地地把公司撑起来。”

许墨对着她点点头,眉宇舒展,神色柔和。

“制作人小姐有着不错的眼神和决心。”他说,“你的努力比这件事本身更打动我。所以如果你决定不放弃的话,我倒是想看看,能不能人造一个奇迹出来。”

她反应了几秒,突然意识到他这是答应的意思,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惊喜。

“真、真的吗?”她喜出望外,满脸写着雀跃,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太感谢你了许墨教授!你怎么竟然愿意答应的啊?我完全没想到——”

这个理由实在是没法明说,上一次和这一次都不可以。许墨微微扬起唇角,看着她,眼睛弯起。

“既然这么感谢我的话,我也想请制作人小姐帮个忙。”他说,露出苦恼的神色,“我家隔壁最近有好几户都在装修,据说还要持续好几个月。现在工作多,对我来说有个安静的休息场所很重要,所以想要搬一次家。制作人小姐有推荐的房子吗?要离研究所和你公司都不远,方便最近的工作安排。”

她满脸认真地想要帮忙,越听越觉得一个地方合适,忙不迭地向他推荐。

“我家!我家的小区就很符合许教授你的要求!”她连忙说,依然抓着他的胳膊,仿佛生怕他跑了似的,“正好在生科所和我们公司的中间,搬过来吧!我可以帮忙搬家,许教授你需要的话还可以管饭!有什么问题找我就可以!”

来了,就是这句。许墨在心里莞尔,面上征询地望她,眼神真诚:“方便吗?我吃饭还真是个问题,自己平常不怎么下厨,工作忙起来顾及不到。大概不会很频繁,不过周末如果有空的话……?”

“当然可以!”她毫不迟疑地一口答应,快乐得像是占到了大便宜,“那这次的合作,我们就说定了吧许教授?”

“当然。”真正占到大便宜的某人不动声色扫了眼自己依然没被放开的手腕,微笑起来。

“合作愉快。”他说,“既然是要并肩努力的伙伴,不用称呼得那么生分。就叫我许墨吧,我也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吗?”

除了总有一些碍眼的人时不时跳出来之外,一切都很完美。

她坐在他旁边,焦头烂额地改企划案,抽空投来关切的一瞥:“有工作?”

“没有,骚扰短信而已。”许墨面不改色,云淡风轻地回,视线从手机上移开,落在她电脑屏幕中改了又改的策划案上。

“已经改了好几遍了吧?”他体贴地说,“休息日也在改,太辛苦了。今天能结束吗,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这要看李泽言的意思……”她对着企划案长吁短叹,惆怅道,“注资真不是好拿的,自从华锐决定给我们追加投资,我感觉自己每天都在去给李泽言汇报的路上,然后被打回来重来,灰溜溜地重新改策划案……”

每天都去,那怎么行。许墨眨了下眼,不动声色:“这么严格?不过李总的确人不错,虽然总说你还不够成熟,但依然愿意指点你。这样看来,你一定要……”

她疑惑:“一定要?”

“一定要牢记来自李总的谆谆教诲。”许墨云淡风轻地说,“他对项目确实很上心,实在是一位为事业操碎了心的老父亲,不要让他失望。”

“噗,老父亲哈哈哈哈……不过他确实是甲方爸爸,这个形容也不能说错。”

……好像真的是?她想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合理,于是受到鼓励地握拳,“被激励到了!我一定会努力工作,不辜负李总他老人家的厚望!”

许墨微笑:“嗯,不要急,无论多晚,我陪你。”

隔天去踏青的路上,又遇到她那个总是风里来风里去的学长。

“学长?你怎么在这儿?”她惊讶了一下,好奇地问,动作和表情看上去都有点拘谨,看起来和对方并不算熟悉。

现在不熟悉,以后就不一定了。去便利店买水的许墨没有贸然上前,选了个低调的观察角度,密切注视面前的发展情况。

“执行任务。”白起言简意赅地回答一句,这让两人之间再次冷场了一下。他的视线不自在地来回飘了一下,看得出来在努力找话题。

“你出来吃饭?”

“啊……出来踏青,一会儿会去吃饭的。学长你吃了吗?”

“还没,工作还没结束。”

“哦哦……那、那一定记得按时吃饭?”

“嗯。”

场面再度冷了下来,许墨看得饶有兴致。

“早点回去,今天降温,你好像没穿很厚。我送你?”

“?!不用了学长,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就好。”她立刻礼貌拒绝,自然地笑着说,“我和人是一起出来的,他去便利店买水了,等下会一起回去,放心吧学长,不麻烦你啦!”

他可是很想被你麻烦的。许墨看着对方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依依不舍地走远,终于拿着水施施然走上前,来到她的身边。

不远处骤然传来一道刺目的视线,不用看也知道来自谁。许墨将水递过去,语气自然地问:“是认识的朋友吗?”

“啊……算是吧,高中时候的学长。”

“这位特警看起来很出色,很关心恋与市民。”许墨很是真诚地说,语气中饱含赞赏,“关心独自出行市民的人身安全,特遣署对恋与市民的关怀确实非常具体,值得写封表扬信寄过去。”

“哈哈,会有人寄吗?”她的注意力被转移了,笑了起来,看热闹不嫌事大,“那希望有人给学长单独寄一封吧!致尊敬的热心特警B-7……”

只要不是你要寄,是谁去写都可以。许墨微笑着将话题转开,在背后仿若针扎的凛冽注视中好整以暇将人带走,一点机会都没留。

“薯片小姐!我的演唱会一定记得来看!给你留了票,到时候见!”

……双面双得真够彻底的,Helios。

“是周棋洛的演唱会!你要去吗?”她兴致勃勃地问他,“听说现在一票难求,想去的人非常多!啊不过,我好像忘了问周棋洛给我留了几张票……”

“大明星只给了你一张赠票吧。”许墨说,稍稍垂眸,笑着叹了口气。

“你自己去就好,玩得开心。”他说,“不用在意我,我本来也没去过这种场合,大概并不适合我。”

“这有什么适不适合的?想去就可以去。”她连声否定他的以退为进说辞,恳切地摇摇他的手臂,“一起去吧?票的话我来想办法!”

计划通。许墨莞尔,却是摇了摇头。

“我来负责票的事情,可以吗?”他说,“因为我想要我面前的这位小姐放弃她位置极佳的内场前排,和我坐在一起。对我来说,演唱会本身并没有多么大的吸引力,但如果是和你一起,好像我也就变得开始期待了。”

啊。她短促地张了张口,面色微微泛红,视线有点躲闪着,没有与他对视:“是、是吗,这么神奇?”

“嗯。”许墨微笑着,柔和地说,“对我来说,你的出现,的确就好像是个奇迹。”

或许现在的你还不能理解,但这的确是我剖开灵魂直面内心所讲出的,肺腑之言。

进展渐入佳境,她已经会在看到自己时候脸红,许墨却没有开始下一步的动作,只在每一天的提防情敌与助攻自己中,继续按部就班地过着这个时期难得的平静生活。

一切都在蠢蠢欲动,他几乎能听见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的声音。BS的事业,他的身份,两人目前的分歧,36岁的他当然能够处理得游刃有余,但在自己26岁时,那些几近致命的错误,他一个没少地都犯过。

“害怕的事情?”许墨说,“我怕事与愿违。”

尽管对自己的智力和能力都有信心,尽管他想出了许多种应对的措施,但当他置身其中,这颗十年后见多识广的心脏始终也难以真正安稳。

这个世界有太多种可能,而他但凡选错一个答案,未来的岁月静好也就不会存在。

“为什么会这么怕事与愿违?”项目上线后的团建,酒酣耳热,气氛正佳,她兴致勃勃地追问,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很是好奇。

她已经喝了不少,今天听到的话,明天就未必还记得。但许墨还是神色平静,认真地回答了她。

“比如,如果我说,我接近你其实动机不纯,一方面是被你吸引,另一方面另有所图,被人将真相列到你面前,会做出有点过分的事,你会怪我吗?”

她愣了一下,晕头转向地认真思索,边想边醉意朦胧地挠挠脸:“这个……看情况吧?很过分的话,我的确会很生气,但不是气你的别有用心,而是气这事我是最后知道的。你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呢?”

许墨低低地笑着,说:“因为我太笨了。”

太笨,所以没法在这种特殊的心情刚出现时限时掐断,又在失去后才知道她的不可替代。

对上她满脸不信的表情,许墨莞尔。

“真的,我有时候很别扭,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变化,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会让你很生气。”他说,在她懵懂的眼神中,眉眼柔和。

“如果到那一天,能不能请你,不要听我在说什么?”他道。

那、那听什么?她一时茫然,被他牵起手,放在他的心口。

“听我的心声。”他说,“为你心跳加速的声音,为你做出的所有事。如果被我抛下,还请一定要等一等我,我一定很快,马上,去见你。”

向有你的方向奔去,这一生长途跋涉的终点,不过是你的身边。

-番外2:与许墨教授的婚后清晨-

白皙修长的手臂上斑驳星星点点,留下痕迹的人极富耐心又贪得无厌,明晃晃地横陈其上,整条手臂从指尖到肩膀都显出柔弱不堪的慵懒。

胡乱摸索几下,总算从床头柜上捞过响个不停的手机,你咽下一个哈欠,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喂?”

“嗯,辛苦你们了,这组星空和朝阳的镜头一起拍完,剩下的部分就不用熬夜开工了,回去休息吧,今天白天你们组全组补休。”

“……摄影师踩摔了一下,设备磕到了?”

你回忆了一下他们组这套设备的价格,顿时坐起身:“人有事吗?……没事就好,保险起见还是去医院挂号看看。设备也送到公司检查一下,发现故障尽快处理。”

随着你坐起身的动作,被子从你身上滑落,蕾丝睡裙细细的肩带垂到臂弯,身前的布料半掉不掉,曲线美妙的起伏呼之欲出。

上面的痕迹与指印无所遁形,靠近峰尖的位置上若隐若现出半个牙印,可以想见昨晚娇气的软肉受过怎样的蹂躏。

“你们组长说要回公司商量新项目?也行,我大概一小时后到公司,先要开个早会,处理一点事情,两个半小时后办公室等他,让他准备好材料。”

将手放在了你的吊带裙上。

你:“……”

肩带已经下滑,正适合他动作。他拉起睡裙一角向下脱,随即捏着你的丰润,将内衣扣上去。

罩杯由空荡荡到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过程,由自己做来很平常,但他的手指出现在上面,顿时就让画面过火到没法正眼去看。

从肩膀到身前,从锁骨到小腹,昨晚刚被他仔仔细细描摹触碰过的每一寸,这就又被他堂而皇之肆无忌惮地触及了一遍。

你像正被他打扮的娃娃,莫名的羞耻感让你半羞半恼地瞪他。

没——时——间——

你用口型再次向他严正重申。他眨了眨眼,一副看上去很无辜的样子,仿佛真的只是在做好人好事,又帮你套上衬衫,垂着眸,仔仔细细将每一颗扣子扣好。

这要是放在刚结婚那会儿,现在大概就已经被重新按倒了,有进步,可喜可贺。

不过这种抗性定力当然也是有限的,不能让他一直这么撩拨下去。你眨眨眼,抬手朝他勾了勾手指,他微微挑眉,好整以暇地倾身过来。

你抬手解开刚被扣好的第一颗衬衫扣子,在上面慷慨大方地点了点。他意会地无声微笑了一下,终于按下他意犹未尽的兴致盎然,瞄准那一小块领地,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新鲜的印章。

他一向尊重你,这种事情当然也要礼尚往来。当着你的面换上和你的同品牌情侣款衬衫后,他果然也没系靠近脖颈的第一颗扣子,等你在上面盖上专属的章。

“今晚我要加班。”你悠悠地说,“要独守空房了许教授,好可怜哦。”

“早上好,妈妈。”儿子喝了口热好的牛奶,晃着腿向你打招呼,“爸爸说你今晚要加班,真的吗?那我排练表演是不是只能让爸爸看了,唉,他反响实在是太不热烈……”

“真的呀。”你如实回答,看了眼厨房的方向,朝儿子笑眯眯地竖起一根手指。

“不过妈妈下午的工作是去恋语大学采访,晚上也在那边,要参加一个学生会举办的晚会。你爸爸大概是拒绝了学校那边的邀请,先别告诉他,我下午要当场邀请他一下。”

小狐狸:“……”

小狐狸放下牛奶杯。

“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可以了。”他说,“你们大人好烦啊。”

——FIN——

文笔不好见谅

满足一下自己的脑洞啦

仍然设定在与许墨第一次决裂

许墨向你表明他的目的后,你再也没有见过他,隔壁的房子也再也没等来主人。

你对他不可言说的心思也到此为止了,原来他伪装的温柔与只对你的特别都是演出来的。可笑的是你竟然心动了。你在心底默默嘲笑自己,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轻易付出自己的真心了。

这几天你的一位男性好友也是你的发小,这几天被家里人催婚催的急了,无奈之下只能向你求助,求你假装他的女朋友和他父母见个面。

“我去见你父母应该穿什么风格的衣服呀?你父母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啊?”

你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穿的淑女一点?行,保证你父母对我特别满意。”

你放心了,自己本来就比较内敛,也不用担心露馅了。

“那这周末你来接我,我们俩再去买点东西,空着手见你父母也不好,要不然我这个‘女朋友’也太不懂事了”。

你没注意到紧跟着的许墨听完了全程,眉头微微皱在一起,目光微沉,像被搅动的湖水。

周末,你穿着自认为最淑女的衣服,画了个淡妆,略带着忐忑出了门。

开门却看见你的邻居正准备敲门。

你们俩都有些惊讶。

你故作冷漠的问他:“您有什么事吗?”

他像是被你冰冷的语气烫到了,眼神闪烁了一下。

你认为自己看错了,像许墨这样的人,有什么可以伤到他呢。

你迟迟等不来他的回答,又问了一遍:“麻烦您快点,我要去见我朋…男朋友”

你承认你是故意的。

这回你看清楚了,他的眼神在听到那三个字时,眼神像一瞬冰封的湖面。虽然很快就被他掩饰住了,但是你还是看清楚了。

许墨仍没有回话,仍然用温润的眼光盯着你。

你发现他的面色好像有些不正常的苍白,还没待你缓过神,他突然倒在了你的怀里。

“许墨!!”你看见了地上的血迹,和他胳膊上扔在流血的伤口。你立马反应过来,他受伤了。

你赶紧把他拖在沙发上,着急的去找医药箱。

你翻找的动作一顿,又对他心软了,说好的不再对他动心的。

你看不到许墨的表情,黑暗中传来他的声音:“不要走…我一个人不可以…”

声音仍如往日般温柔。

你眼中蓦的一酸,立马转身,拿出绷带为他包扎。

“凭什么呀许墨,凭什么你一服软我就一定要原谅你”你哽咽着质问。

“我都快要放下了,你为什么又突然出现?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对你来说我还有任何利用价值吗?”

“我好不容易把你从我心里挖出去,你为什么又要进来?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你越说声音越委屈,眼泪也越来越多。手中的动作却没停下。

身下出现一片阴影,是许墨轻轻环住了你。

“对不起,我以为自己足够理性,不会陷于感情的泥沼。”他顿了一下。

“可是我高估了自己,看着你的眼睛会心痛,想到你的眼泪会愧疚,离开你后脑海中都是你的身影。”

“我舍不得,舍不得我的小姑娘投向别人的怀抱,会嫉妒你对别人笑。”

“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分,但是我还是希望小姑娘给我一个机会。”

“给我一个不带任何目的追求你的机会”

“可以吗?”

怀中的你早已泣不成声。

后记

你的朋友:“勿扰,人在家中,刚挨过打”

许墨的伤是为了有理由挽留你故意弄的。

事后他看着流血的伤口,心里暗嘲自己有一天也会为了一个人伤害自己。

不过,如果是小姑娘,命都可以给她。

01

“喂,老许,你下班了没有呀。”

“请问你是哪位?”刚刚结束实验任务的年轻男人将沾血的实验服扔进医疗垃圾桶,面对来自陌生人的亲昵称呼并不适应,但出于礼貌,他还是放柔了声音,这在冰冷的实验区甚至显得有些突兀。

“我是你老婆。”声音听上去有些嗔怪的意味,像是闹脾气,“你下班的时候记得到新开的甜品店带点泡芙回来。”

“你打错了,我不是你的丈夫。”

“Ares,会议快开始了。”一个身着黑西装的人说道。

“怎么了?”那人问道。

“一个意外。”他淡淡答了一句,向会议室的方向走去。

在他下班回去的路上,总有一家店会飘出糕......

在他下班回去的路上,总有一家店会飘出糕点的香气。“美拉德”,“有机酸”,每一次他都漫不经心地路过。

可是今天,他驻足了。

02

这是Ares今天第五次查看通讯消息,在无人注意的地方,手机屏幕一亮一熄,像极了他期待又失落的心。

“你叫Ares?”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你喜欢蝴蝶还是天鹅呢?”

“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喂。”最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虽然有些许不同,但Ares很快便认出声音的主人——他自己。

许墨收起手机,转身回到卧室。床上的女孩正懒洋洋地趴睡着。

这个周日的同一时刻,你正准备拨出那个号码,却被许墨从背后抽走手机。“有我一个,不够吗?”他低头蹭了蹭你滚烫的脸颊。

你转身环住他:“我只是想早一点认识你,了解你。”你语气认真,眼里却含着笑意。

“怎么办呢?我很想把这些被分走的全都补回来,不然的话,我会难过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

祺管严现背

6.3K+小甜饼

所有称呼无女化勿上升

秋天来的好快,这里似乎一夜之间就有了冷意。小队长和小崽这几天一直在宿舍呆着,有时候做些什么,不做什么的时候就靠着对方不太讲话。

严浩翔有时候会觉得这样太安静了,但转念一想或许刚开始恋爱就会这样吧,两个人局促的共处一室不知道该讲些什么。特别是依照马嘉祺这样的性格。

所以就感觉这个恋爱谈不谈没什么区别,马嘉祺以前对自己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虽...

所以就感觉这个恋爱谈不谈没什么区别,马嘉祺以前对自己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虽然马哥做事一向没什么挑的。但还是觉得总是缺了点感觉。

或许是马嘉祺在没恋爱前就对自己很好吧,而且自己也觉得谈恋爱老是粘着马嘉祺有点不大好意思,这是以前跟他小马哥撒娇从来不会有的问题,现在总害怕他觉得自己太矫情,于是也不怎么撒娇了。

马嘉祺也觉得小孩儿没原先那么黏他了,开玩笑的讲出来小崽还逗他说骗到手就不用珍惜了,荒唐。

严浩翔想到这里有点闷,决定出房间去客厅待一会儿。

或许有一点距离可以让大家都舒服一点吧。

……

“马哥,浩翔,我们回来了”

严浩翔窝在沙发上,等开饭。张哥和贺儿这时候回宿舍,严浩翔起身接过两人手里的部分东西,先帮他们放到楼上。马嘉祺刚好这时候端了两碗面出来。

“回来了,吃饭没?”

两人摇摇头,马嘉祺就招呼两个人到餐桌上

“那你们先吃点面吧,刚下的”

严浩翔下来就看见两人在餐桌旁,也想跟他们一起吃,顺便聊聊天,正好自己也饿了

“哥哥,我的好了吗?”

马嘉祺转过身,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刚他们回来,我让他们先吃了”

严浩翔愣住了,不知道该接什么,马嘉祺察觉到小崽短暂的停顿,从灶前抽身,轻轻抱住他,在额头轻吻两下

“小崽再等一会儿好不好,马上就好了”

不知道是为什么,本来严浩翔觉得没有什么的,马嘉祺一哄倒有些委屈了,他在小队长怀里蹭了蹭,但情绪不高。

“我不想吃面了,我想吃外卖”

马嘉祺本来想跟人讲老吃外卖不好,但看小家伙情绪有点低落也就由着他去。

外卖到的竟是比马嘉祺的面还快,严浩翔兴致缺缺,等拿回来张哥和贺儿已经吃完上楼休息了,也没人陪他吃饭。

严浩翔也不知道今天古怪的情绪从哪来,或许是待在房间里太久了。他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张哥和贺儿从外面回来,确实是应该先让他们吃,自己倒也不是小气那一碗面,只是他求马嘉祺做的时候被人亲了又亲才答应,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就这样轻易被别人拿走了,还是被送出去的。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无论什么时候小队长都会先给他的。严浩翔机械的咀嚼着,他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感觉确定关系之后两个人也越走越远了。

他又想起了刚在团里公布的时候,大家好像也没有很惊讶,一切都是原先的样子,当然严浩翔觉得这样也挺好,直到他练完舞去茶水间听到马嘉祺和丁哥的对话

丁:那你打算怎么办?

马:先分开吧

丁:小孩知道吗?

马:放心我会说的

丁:确实是要说清楚,别太直白

马:我知道,我有分寸

什么是先分开吧?什么是我有分寸?

严浩翔想完也没兴趣吃饭了,等马嘉祺出来已经回楼上睡觉了,马嘉祺无奈摇摇头,还是小孩,吃完外卖又等着他马哥收拾。

马嘉祺一个人在楼下吃完,收拾完,上楼,小崽已经把他塞进被窝里卷起来了,背对着马嘉祺,看不见小孩的表情。

马嘉祺洗完澡出来,躺在床上,见小崽还是不愿意转过来,心下了然,这是跟他为吃饭的事生气呢。

“小崽,宝宝,转过来好不好”

马嘉祺从背后环住他,说完还在严浩翔耳边吹气,严浩翔心里还别扭着,在马嘉祺怀里蹭了两下想挣开那人的怀抱。

“不要,我今天要这样睡”

猫猫小小声音的反抗,马嘉祺不强迫他翻过来,只是细细密密的在他后脖颈上落下吻,严浩翔被亲的痒痒,但又觉得委屈的不得了,翻过身自以为很凶的瞪小队长一眼

“你就知道弄我,就只会欺负我”

马嘉祺没心没肺的捧着他的脸笑,他觉得更难受了,自己都这样了马嘉祺还笑,他干脆不理他,身子僵的直直的。马嘉祺也不逗他,认真的亲吻他的脸。最后小家伙被亲的舒服,不自知的乖乖向他这边靠。

马嘉祺每次都这样,总是严浩翔闹别扭的时候凑上来亲他,风雨欲来却被一阵绵绵唇风挡住。严浩翔很郁闷,每次心里都憋着很难受。

但他很快就不想忍了,这种感觉就像是青春期的逆反心理给妈妈洗碗,本来自觉的准备洗完倒垃圾,妈妈忽然让你把垃圾倒了,瞬间不想干,而且很生气。

这是事后严浩翔懒洋洋的赖在马嘉祺怀里得出的结论。

那天晚上训练很晚才结束,接他们的两辆车一辆出了点状况估计得晚半小时,大家本来要一起等,丁哥和马哥觉得太晚了一块回去也不安全,于是在群里摇骰子,严浩翔宋亚轩张真源贺峻霖一组,幺儿和丁哥马哥分在一起。

严浩翔想和刘耀文换留下来陪马嘉祺,小队长不同意

“我想跟你…”

“浩翔乖乖回去睡,明天还要早起”

还没等严浩翔说“一起”就被塞进车里,那人已经站在车库跟笑着他摇手了。

严浩翔回到宿舍洗完澡躺在床上玩手机,等马嘉祺回来,可能是太累了,总是想睡,但马嘉祺还没回来,他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等。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有个有熟悉味道的人手臂从腋下托起,抱着他往楼上走,严浩翔往那人怀里靠了靠,迷糊间收获很多亲吻。

第一个拍完,无聊在片场角落发呆,抠自己的手指。

他在想马嘉祺,还有马嘉祺和他的关系。好像他觉得他总也看不透马嘉祺的心。他承认小队长人很好,很负责很温柔,也很厉害,很让他动心。

但他好像从来都是那么理性那么有分寸从容自如的样子,运筹帷幄的样子,还有喜怒不形于色。

这种淡淡的清冷与疏离感有时候就让人感觉害怕,严浩翔害怕就是连自己和他的感情是不是也是经过他精明计算过的优益最大化?

他太理性了,太有分寸感了。让严浩翔觉得除了晚上跟他一起睡觉以外,他们好像一点也不像别的情侣。

他们不会在队友面前牵手,马嘉祺也不会在队友面前叫他小崽,有时候严浩翔忘了有镜头往他跟前凑小队长只会看他笑着过来然后叫他翔哥,就像叫所有人一样。

恍惚间就好像跟以前一样,不多不少,严浩翔以前收到哪些爱,现在还是。

但马嘉祺就是这样的,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小队长,但或许他不会成为一个很好很好的爱人。

严浩翔忽然想起来马嘉祺浩翔表白后从来没有再说过我爱你之类的话,大多数都是他在表达,马嘉祺做一个倾听者。甚至连他们两在一起的过程都很魔幻。

如果他那天没看见那张纸呢?如果他只是不想伤害弟弟的心呢?如果,马嘉祺连自己也没搞懂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呢?

忽然觉得他们的关系好荒唐,严浩翔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他很矛盾。

但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已经离不开小队长了。

严浩翔忽然觉得好难受,他讨厌这样老是被情绪牵着走的感觉,明明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低头,虚虚的把头埋在怀里,今天有妆发,他也不能因为情绪耽误工作,而且现在还有拍物料的老师跟着。

刘耀文过来给他披了件外套,问他怎么了,严浩翔笑着说没事昨天有点没睡好,然后假装很感兴趣的接受邀请加入大家的打手游戏。

但他不想靠近马嘉祺,他想静一静,无法,那就退而求其次。

没有办法装着不在乎,他不明白马嘉祺怎么能在镜头面前处理的那么好,严浩翔决定再迈99步,只要小队长今天主动找他,他就跟他好好说,不带耍脾气的。

小队长和以前一样在工作时候没有找他,严浩翔坐在车上,好难过,为什么连在车上也要拍物料,他实在是好累,他们又不能坐在一起。严浩翔头靠着窗户望窗外,他和张哥坐在一起。

“浩翔,把这个垫着点”

张真源递过来一个抱枕,严浩翔勉强扯笑,接过来靠着窗户。

其实没有什么事的严浩翔,别人对你也很好,只不过你满眼是他,所以也只收到了他的信号。

严浩翔留了滴眼泪在抱枕上,他极力控制情绪,在外面,要有分寸。

回宿舍他在也没办法假装没事了,今天收工早,大家说在客厅看电影,马嘉祺点就给大家点了外卖,严浩翔找个借口说困,就上楼睡觉了。

其实他是怕自己再呆在大家面前会露馅,他的眼睛再大也装不下酸涩的眼泪了。

他陷在床里,把自己缩在一起,低低的哭,他能听见客厅里的笑声,今天其实他在车上没睡着,他看见马哥和贺儿的头靠在一起,就那样不避镜头的靠在一起,还有片场里起哄要马哥背的幺儿和亚轩。

马嘉祺怎么这么会拿捏自己,可是他靠近也不会怎么样啊,严浩翔当然也不会在镜头面前做过分的事,马嘉祺怎么就不相信他呢?

可是对别人又为什么好像从来没有界限?

他忽然觉得好难受,他想如果没有谈恋爱会怎样,可能跟现在是一样吧,又或许不一样。没有谈恋爱严浩翔只会每天高高兴兴的感叹小队长对自己真好啊,而不是像现在,做一对有名无实的情侣。

严浩翔越像越觉得楼下的声音刺耳,他干脆把头也埋进被子里,这样声音小些,他也可以偷偷哭的大声点。

他不爱哭的,可是碰上马嘉祺就怎么也止不住。

他觉得好无助,他好像街上的流浪猫,马嘉祺大坏蛋养熟了他之后又丢掉了。

严浩翔越想越难过,甚至连马嘉祺和他提分手都想好以后怎么体面的在团里相处。

马嘉祺今天一直觉得小孩状态不对,看他在片场趴着以为是要睡觉拿起外套想了想又让刘耀文送过去了,而且他老是感觉小孩今天躲着他,以为今天早上起床气现在还闷着呢,本来想在车上哄哄谁知道今天还拍物料,只能让张哥拿个抱枕让严浩翔睡会儿,贺儿见他皱眉头想事于是邀请他一起看视频,贺儿又低头在给马嘉祺哄小猫崽出主意…

当然严浩翔又不知道这些事,他只知道马嘉祺是个冷冰冰的大冰块。

严浩翔在听到房间门口的脚步声及时噤声,严浩翔知道他过来了,又会问自己吃不吃饭,整天只会让我吃饭。看着吧

“宝贝今天怎么不开心?别闷在被子里了,把小崽闷坏咯”

他感觉到马嘉祺顺着他旁边坐想要扒开他的被子,严浩翔慌了,刚刚哭了,现在眼皮肯定肿得老高,他更不想出来了。

但马嘉祺见他不肯,于是连被子一起把严浩翔抱起来,很快的从垂下的被子里把严浩翔捞出来,正准备开小猫玩笑,就看见小崽红红的眼睛和鼻头,又摸见湿湿的被子,连忙把人抱在怀里,想亲,但严浩翔背过头不看他。

“让我看看,什么让我的小猫儿哭成这样,让我听听是谁?”

马嘉祺有耐心,颠着怀里的人哄他。严浩翔最受不了马嘉祺这样,每次闹别扭马嘉祺总会这样,搞得他实在是没办法在生气,那就显得自己小气,他现在这样让严浩翔更难受,严浩翔挣脱他的怀抱,又翻过身不去看他。

“我困了,我要睡觉”

马嘉祺似乎是没想到严浩翔会这样,以前不论有什么事抱着亲一亲就好了,而且他也很难过,特别是见小孩哭的眼皮红肿连声音都变得浓重,被子那么湿,小猫是流了多少眼泪。

他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是个不合格的恋人,他连现在什么情况也没搞清楚,可是小崽受了那么大委屈自己甚至连原因也不知道。

这声叹气在严浩翔耳朵里就变了味,他觉得落入耳的满是马嘉祺的不耐烦和疲惫。严浩翔觉得可笑,明明是他先不管不顾现在反倒累的是他?

马嘉祺见严浩翔突然翻身,脸上还有闷久了的红晕

“你凭什么叹气呀?每次都是这样,你只会这样,你现在也对我不耐烦了是不是?在镜头前面我也做不了一个乖乖小孩,我还老是给你找事,我还很幼稚为一碗面就跟你置气,我还老是吃你和队友的醋我什么都不会,就是个自私别扭爱吃醋爱生气的讨厌鬼麻烦精……”

严浩翔越说越激动,觉得更委屈,带着哭腔但为了气势越说声音越大,马嘉祺在旁边轻声说着什么他听不见也懒得听,无外乎说来说去就那些话,他明白马嘉祺也是为他好,为团队好。但他呢?他也要把这些坏情绪消化掉啊,谁让马嘉祺撞枪口上了。

“我是喜欢你的,我觉得你也应该喜欢我,我们是恋人啊,可是除了晚上睡觉在一起,白天就像陌生人一样,你每次都是白天把我推的远远的,晚上就哄我,你知道我心软,你还总是这样……”

严浩翔哭的一抽一抽的,实在说不下去,马嘉祺想给他擦眼泪,但小孩儿倔强的别过脸不让他动。只见他平静了一会儿,稳定一下情绪,开口

“我知道你很理性,我很崇拜你,很爱你,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但我老是感觉不到你爱我,只有在你哄我的时候我才感觉到我们真的像一对儿恋人,马嘉祺,其实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但是我总是…”

严浩翔没忍住,又有不争气的眼泪流下来,他还想开口,但是讲不出话来,他一惊,感觉嘴唇上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堵上来。

马嘉祺在他再次开口说伤害自己和他的话前,及时的吻住噤声。

他的吻还是像往常一样,但感觉多了点掠夺也比平常要狠些。

但还是温柔的小队长啊。

“小崽,很多时候我也觉得我是理性的,但遇到你我就变得很冲动,我也会害怕也会生气也会难过,但一天结束,每天晚上看到你我就会很放松”

“我是你的男朋友,不用想别的,肯定是特别特别特别爱宝贝的,是我以前和小崽相处的的方式不对,在这里向宝贝道歉。”

“小崽,你以后不舒服或者是难过了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宝贝,在镜头前面对你实在是乱了阵脚”

“但我真的特别特别爱你的,宝宝,小崽。”

“哥哥第一次谈恋爱,包容包容哥哥”

严浩翔不说话,马嘉祺就一直抱着他。严浩翔说想喝水,马嘉祺就抱他去了客厅。

客厅有一堆眼睛看着他们,马嘉祺到没什么,严浩翔反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埋在马嘉祺肩里不出来。

“看什么?没见过”

说完很响亮的在严浩翔额头亲了一下,剩下的人找借口都忙去了,又只剩马嘉祺和他,他看着马嘉祺给他倒水,忽然觉得自己的那些情绪都是联想延伸出来的,或许马嘉祺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呢?

总之别别扭扭的,特别是听马嘉祺说完,自己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太大的事,只是闹别扭钻牛角尖罢了。

他环上马嘉祺的肩膀只听见小马开口

“小宝好点了没,让哥哥看看眼睛,疼不疼”

拨开他的刘海,仔细观察,又往眼睛上吹吹气,等喝完水又托着严浩翔的小屁股上楼。

都瘦了,得养着多吃点。

“你好烦”

“为什么觉得我烦”

“你每次都这样,仗着我心软喜欢你总是欺负我,一点都不爱我,你也不说”

“我都快把你爱惨喽,猫猫儿,以后看我表现”

马嘉祺凑上脸鼻尖对鼻尖蹭严浩翔,小崽这会儿乖了,让亲也让擦眼泪。

“睡觉好不好宝宝”

“晚安”

严浩翔吸着鼻子哼唧,马嘉祺把他圈的更紧,低头蹭过全脸,一下一下顺着小家伙的背,等到人呼吸平稳睡着了才停。

其实闹别扭是小情侣间常见的一种状态啊,谁都不会谈一场开始就很完美的恋爱,所以有什么事都要说开,攒在心里说是为对方好其实不见得。

有时候又会自动把你划分为我的所属,可是谁也不是谁的附庸,最最重要的就是我爱你你也爱我呀。

“晚安宝贝,我爱你,小家伙”

明天我会更爱你。

END.

有个小小滴茶水间彩蛋,记得查收哦

这些文都是我比较喜欢的,不分前后顺序

这都是些合集

CP洁癖勿入

祺管严(合集)

文严文

3.少年心事...

浩瀚鑫空

银河系闪耀星

芝心软糖

all严&严all

还有一些关于严浩翔CP的文

嗯……我是土狗,ooc预警!!!渣女预警!!!

无脑文慎入!!

你知道他没和你结婚之前谈过许多场恋爱,可谓是情场老手,朋友都劝你再三考虑,但你那时候就很上头,像磕了药一样喜欢他喜欢的不要不要的,认识了三个月就扯了证。等你冷静过后,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喜欢他,但生米煮了熟饭日子就和往常一样过着,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这次上头的确厉害,但你也明白你心里住不下任何人。

“你这质量也不高啊,跟我的没法比”

他每次都不置可否,笑眯眯的看着你,也是,毕竟结婚后你就没什么男性朋友了,他不信也是理所当然的。

有一说一,你们真的很合适,生活习惯包括兴趣爱好都相同,不像是夫妻更像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你对他一直保留着一种让他捉摸不透的态度,就是他平时的那种礼貌的疏离,不远不近,不过多干涉也没有过多冷漠,相处起来很舒服,但……

他眯了眯眼,看着你在阳台上忙碌的身影,从后背抱着你,深情的凝视着你,你不看他

“这个星期的次数已经用完了”,推开他拥着你的手,继续忙手里的活。

谁也没看到你眼里的惊慌失措。

直到那天你收到了一封信,其实你挺奇怪的居然有人和你的癖好相同这个年代还喜欢写信,打开后发现,这是你的暗恋者写给你的,承蒙厚爱,我居然也是别人青春里的女主角,何况这一份感情保持了六年,如今才敢表达出来,你由衷的感慨,你咋不早点告诉我呢!!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但你不禁往深处去想,你何时有过这么长久而炙热的情感,你对周围人很难达到长久的相处,新鲜感一过就又把人家推到了原来的位置,仿佛之前的真心都是假的,也是,我就是很渣。

他倒是发现你收到一封信后变得魂不守舍,他忍不住多想,醋的不行,你当然看出来了,但你觉得你去解释没有必要,大家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不然容易受伤。

他见你无动于衷开始疯狂发泄自己的占有欲,脖子上的草莓,衣服的情侣款,甚至秀恩爱秀到了你的公司,无时无刻的不向别人提你

“我太太……”

你觉得他魔怔了,打破了你对他一直以来的印象,而且他这样破坏了你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舒适环境,你有些生气,你觉得你有必要好好和他谈谈

“许墨,我觉得你最近状态不太好,我们需要短暂冷战一下,给彼此冷静的空间”

“怎么?反悔了想要去找他?不可能”

“我没有……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但是,我想,你会爱我的”

何必呢许墨,我们之前那样挺好的,我真的很累了,我不想我治愈了好久的心情再次崩塌了,我真的很害怕

他擦干净你不停跌落的眼泪,温柔的注视着你,你望向他的眼眸看不到眼底,拥你入怀,“你是我的”

对哦,大心理学家怎么可能那么草率的结婚呢

私设私设私设

ooc致歉

看许教授如何哄好生气小女友

许墨知道你生气了,伸出手想摸摸你的下巴像往常一样诱哄,你正在气头上,偏头躲开的同时把筷子塞进了他手里:“吃饭。”

他把筷子放下,大手握住你的手轻轻摩挲着,一边伸出脚勾住你的椅子往身边拉了过来:“不生气了好不好?”

你挣开他,在看见他冲你笑着的眼里布满......

你挣开他,在看见他冲你笑着的眼里布满血丝后都没意识到自己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哭腔:“你这样下去迟早会把身体熬坏你知道吗!一天睡不了几小时连饭也不好好吃,我还特地嘱咐阿明要监督你吃饭,阿明说你一点都不听话,一天都泡在实验室...”

许墨看见你掉眼泪时慌了神,无论是交往前还是现在,你都没在许墨面前哭过,就算在工作上碰到再大的打击也只是垂头丧气一会,被他温柔的劝导着带出来后就会立刻振作起来,哪有过现在这样红着眼框哭的可怜兮兮的样子。许墨从桌上抽了张纸擦拭着你脸上的泪水,心疼的同时又有些窃喜,他的小蝴蝶鲜少流露出的情绪在担心自己的情况下爆发了。

“许墨。”

看来这次不好哄了。

许墨在心里下了结论。

“在你学会怎么爱自己之前,我不想理你。”

这个结论确实是正确的。

许教授这样想。

“阿明。”

被点名的当事人两腿一软。

“到!”

“剩下的收尾工作不算复杂,就交给你们完成了。”许墨的余光瞥到站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几人,一幅脸上明明挂着微笑但怎么看怎么像想杀人的表情走到阿明的身前:“整天泡在实验室也有些累了,我去陪你师母透透气。”

阿明想到自己通风报信的行为心虚的移开视线点点头:“好的许教授!您注意休息!剩下的任务交给我们就好!”

“嗯,辛苦你们了。”

“报告许教授!不辛苦!”

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转来转去也不知道去哪,刚刚的气也早已伴随着步伐消了大半了。你也不是不理解许墨的辛苦,和他谈恋爱之前就知道他有一忙起来不爱惜身体的毛病,就连晚上不睡觉的问题还是和你同居后才被你纠正了过来。还是得让某个姓许的长长记性,你用脚踢开路边的石子,在心里默默立下flag:【这一个星期都不要理许墨了!晚上必须分房睡!(ps:看在他这么辛苦的份上我睡沙发)不能有任何肢体接触!看见他必须面无表情证明我真的真的真的非常生气!】

“还教授呢,我看就是个笨蛋。”你低头嘟囔,把怒火全都发泄在了无辜的石子上,一下又一下的踢着,踢一下还不忘骂一句:“许墨笨蛋,大笨蛋,宇宙超级无敌大笨蛋!”

“原来不止是我这个笨蛋惹这位小姐生气了吗?”

感受到腰间被手臂的力量收紧,你被吓得惊呼了一声,惊慌回头后对上了许墨炙热的目光,他看到你被吓到的样子将你一把搂进怀里。这下可好,方才被自己开导好的委屈瞬间又涌了上来,你忍着发酸的鼻子从他的怀里挣了出来。

“别碰我。”

你说完就自顾自的往前走,抱着这种时候在他面前哭出来就代表认输了的想法抬头硬把眼泪逼了回去。

许墨没料到你会挣开,站在原地足足愣了几秒钟才两腿一迈追上你想握住你的手,冰凉的指尖才刚刚碰到你皮肤一寸你就跟被火燎到似的迅速收了回去。

“我说了别碰我。”你冷着脸停下步子抬头看他:“你去忙吧,我想自己呆着。”

许墨哪感受过你这么冷漠的态度,以往一起散步抱着自己胳膊撒娇的女朋友现在连碰都不让碰了,平日里沉静自若的许教授肉眼可见的慌了阵脚。

“你要去哪?”许墨站在你面前用身子拦住你,下意识的想摸摸你的脸,意识到你说了不想和自己接触的时候手也停在了半空有些发抖的收了回来:“...剩下的项目我已经交给阿明了,接下来的假期我保证...”

“好。”你打断他的话:“那你回家休息吧。”

许墨瞳孔紧缩,看着你的眼睛想看出一些破绽,可你还是那幅面无表情事不关己的样子。

“陪我,好不好?”

你听得出来他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像个犯错的小朋友一样试探的把手伸到你面前,你躲在衣袖里的手死死握着,指甲陷在肉里都留下了印子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想抱抱他的欲望。

【得让他长记性得让他长记性得让他长记性不能心软不能心软不能心软可怜兮兮的许墨对我无效对我无效对我无效。】

“你先回去吧。”

为了不把心里话说出来你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许墨这下真的慌了,你无视他的手略过他接着往前面走去,意料之中的,你刚没走几步就被许墨从后面拽住衣袖搂进怀里。急促的呼吸从耳后传来,防线被他接连不断的碰触下逐渐瓦解,你在心里暗道一生不妙。

“放开。”

“......”

“我让你放开我你听见....”

“我饿了...”

你没说完的话被这声委屈硬生生堵在喉咙里,眼前好像又浮现出许墨眼里的血丝和眼下的青色,鼻酸又一次涌了上来,你深呼吸了一下,叹出来的气化作雾消散在了空中。

“.....好,回家吧。”

你摸到搂在你腰间的手,许墨僵住的肩膀这才算放松了下来,格外用力的握住你的手,五指撑开你的与你十指相握,你步子快走在前面拉着他,许墨就这么乖乖的跟在后面,两人一路无言的走了回去。

到家几乎是刚关上房门许墨就把你按在墙上吻了上来,你没回应但也没推开,心里早就料到他刚刚走在路上乖乖不说话的样子是装的。

看你许久没什么动作,许墨小心翼翼的和你分开,双手捧住你的脸用额头抵着,哑着嗓子问你还生不生气。

那就是还没消气。

许墨又低头亲了亲你,连哄带劝的本事全用上了:“我该怎么做才能原谅我呢?”

“分房睡,我睡客厅。”其实刚刚在路上你就消气了,但是这种逗他的机会可不多,你得好好珍惜:“一个星期,我要冷静冷静。”

“不行。”几乎是立刻驳回了你的要求,许墨埋进你的颈窝蹭蹭:“不要。”

感觉到脖子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许墨沿着你的脖颈慢慢舔吻到耳廓:“没有你我睡不着。”

滚烫的气息传入最敏感的耳朵,你两腿一软差点脱力坐在地上,只能伸手扶着他的肩膀才勉强站稳脚跟。

烦死了,还是玩不过属狐狸的。

“哎呀好了!我不生气了!你快放开我!”照这么发展下去又得是自己的腰受罪,你赶紧偏头躲开捂住耳朵:“这次就算了,你以后如果再不听话就没这么容易和好了!”

许墨眯起眼睛弯弯嘴角,慢慢收回了伸进你衣服下摆里的手:“真的不生气了吗?”

“嗯!你再问我就又生气了!”

“那你亲亲我好不好。”

怎么谈个恋爱还学会耍赖了,你不满的想推开他:“你这人!你别得寸进尺了啊!”

“亲亲我。”许墨笑着凑得更近了些:“亲亲我就说明你不生气了。”

你冲他的脸敷衍的贴了贴:“不生气了。”

“只是这样吗...”

来了。

又来了。

又摆出这种可怜表情来蛊惑人心了。

你恨自己不争气,对准他的嘴亲了一口:“好了!给我适可而止啊!再不放开我你自己点外卖吃吧!”

许墨这才算放过你。

进了厨房某位教授也没闲着,勤勤恳恳的帮你打下手,即使你只是给他做了碗面。又是给你递碗又想给你切菜的,你装凶让他别动倒也听话的不碰东西了,转而从身后紧紧抱住你,你赶他也赶不走,最后折腾的一碗面煮了快二十分钟才结束。

等许墨吃完外面的天色也临近傍晚了,你拽住了站起来想去洗碗的他,许墨有些疑惑的转过头,你把他手里的碗拿过来放回桌子上:“不着急洗,你先去给我睡觉。”

“好。”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的搂向你的腰间,微微抬眼看向你:“要陪我一起吗?”

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许墨身边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吗。

跟以往相比起来今天许墨抱着你的力度重了不少,将你压在身下的同时另一只手也不闲着,牢牢卡住你的下巴吻着,你被他亲的喘不上气,奈何又挣脱不开,只好抿紧嘴巴表示抗议。

“还在不高兴吗?”

如果许墨长了兽耳的话,听着语气里的委屈劲此刻应该迅速耷拉下来了。

你趁机一把将他推倒转换了位置,许墨没料到你这么突然的动作,躺在床上看着你思考了几秒,本来还有些可怜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

勾引?

你觉得自己有些色欲攻心了。

“许,墨,同,学,如果再被我发现一次你有任何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行为,”你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骑坐在许墨身上的姿势多危险,两个胳膊分别撑在他两边的枕头上,头发拢在一侧散落着,发丝蹭的许墨微微眯上了眼:“你就等着被罚吧。”

“好,我保证不再犯今天的错误。”许墨的手顺着你的大腿抚摸上来:“另外,这位老师打算怎么惩罚我呢?”

等会。

怎么感觉你和他理解的“惩罚”不太一样。

你意识到事情不妙,红着脸匆匆忙忙的想从许墨身上下来:“再再再,再说吧,你,你这几天肯定累坏了,快睡觉!”

“可是睡前进行适当的运动会更有益于休息。”

许墨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你,大手紧紧锢住你想收回去的腿,挣扎间你感受到身下碰到了他某处发热的地方,但你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许墨离得越来越近:

“就这么睡下的话,恐怕会是个难熬的夜晚...”

“帮帮我好吗?老师?”

私设

写了一些和许教授的破镜重圆

你和许墨分手了。

原因其实不算复杂,简单来说甚至用短短几个字就可以概括:

许墨工作太忙,你没安全感。

在某个加班到晚上九点的夜晚,你站在公司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许墨三小时前给你发来的消息:

【抱歉,有一个项目临时出了些状况,今晚的计划可能要取消了。】

【改天再一起去那家店好吗?】

正是严冬的时节,扑面而来的寒风将你因为加班而意识昏沉的大脑吹了个清醒,你抬起冻的发麻的手指敲了几下键盘后把手机开了消息免打扰。

【许墨。】

【我们分手吧。】

回到家冲完热水澡你便倒进了被窝,没吃晚饭的肚子发出几声抗议,被你强行...

因为他的这个项目,你们已经一个月没见面了。

这么一对比确实相当惨烈。

同时许墨的那张帅脸也是击垮你安全感的有力武器。你去听过几次许墨的讲座,在场几乎百分之九十都是女生,而且每到结束后都会有一圈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围上去问他问题。

待人礼貌的许教授总会以温和的微笑回应所有上前询问的学生。

你心里五味杂陈,对着手机摄像头看了眼自己因为熬夜工作有些明显的黑眼圈,拿起包假装没看见许墨的眼神悄悄从后门溜走了。

妈的,还不如不复盘。

你泄气的锤了下床,用手背捂住湿润的眼睛,越想越觉得这段感情还是趁早结束的好。

隔天起床你就收到了许墨的几通未接来电,你开了静音没有听到,其实就算听到你也不会接的。

【语音未接听】

【好。】

没想到许墨答应的这么痛快,你忍住鼻酸冷哼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去上了班。公司里要好的同事看你状态不对问你怎么了,你故作轻松的耸耸肩回答:“没什么,恭喜我重回单身生活吧。”

回归单身生活的当晚你就拉着朋友去酒吧喝了顿猛的,第二天理所当然的断了片,根据朋友的回忆你才知道自己搂着她哭着骂许墨骂了几个小时,怪不得一起来嗓子比头还疼。你舍不得他,和许墨在一起的时候当然是幸福的,除了在喝冰饮熬夜等方面不惯着你外,他似乎总是无条件的宠着你,一个男朋友必须具备的优点他都能做到满分,甚至更好。

也罢,分就分个干净,你这辈子都不想跟许墨见面了。

“我靠...我明天要交的文件忘在许墨研究所了...”

你在公司翻箱倒柜一下午后绝望的坐在椅子上,告知了同事这个恐怖的结果。

同事理顺你因为崩溃凌乱的头发,语气略带同情的对你说:“赶紧去拿吧,明天交不上老板会生吞了你的。”

“可我不想见他啊啊啊啊!”

“等会。”同事突然从包里翻腾了起来,你以为她想到了什么不用见面的好主意,又或者是想起来文件在她那,急忙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怎么了?文件是不是在你...”

“这个唇釉给你抹上,新款哎,见前任必须美美的~”

“......我谢谢你。”

你抽搐着嘴角接过她的唇釉。

【我文件落在你研究所了。】

【我今天一天都在,有空的话可以随时过来拿。】

分手了回消息的速度倒是快了。

但我多希望你不在啊许忙人。^_^

你对着聊天框无语的苦笑,还是对着镜子收拾了下自己,气垫补了眼线画了,最后也没忘记抹上同事给的“见前任必用”唇釉,你深呼一口气,如同上战场般踏上了去前任研究所的路。

结果差点被气昏过去。

你站在实验室门口咬牙看着许墨俯身指导组员做实验的场景,他们离得很近,这个女组员稍微一抬头就能吻上他的侧脸,人小姑娘的眼睛都快粘他脸上了许教授还在那帮人家分析实验数据呢。

“师母!你怎么在这站着啊!”

你被不知什么时候从背后冒出来的阿明吓得差点跳起来,再转头时许墨已经发现了你并直起身子同她拉开了距离,他还是那幅笑得如沐春风的模样,嘱咐好那个女生再仔细检查后朝你走了过来。

“跟我来吧,文件在我办公室。”

许墨习惯性的想去牵你的手,意识到现在的关系已经不是以前后硬生生收了回来,随后走到你前面也没看你跟没跟上,径直走向了办公室。

前夫哥,你好样的。

你强压下心里的怒火,恨不得把地跺个窟窿般踩着高跟鞋跟了上去,走到一半想到了什么,转头看了眼一脸茫然的阿明,微笑着朝他挥了挥手:“阿明呀,最近实验辛苦了,等改天姐姐给你带点好吃的补一补~”

“啊?哦!谢,谢谢师母!”

“哎呀,你看你都把我喊老了,叫姐姐就行。”

许墨闻声顿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掐得掌心生疼。

“你看一下,应该是齐全的。”

“谢了。”

许墨把文件递给你,你看都没看他一把把文件拿了过来,转身就走。

结果文件一动不动的被他拿在手上,你握住文件的一边疑惑的看向他,许墨另一只手抚向你的,果然因为穿得不多而冰得他皱紧眉头:“外面太冷了,穿上我的大衣再走。”

你呼吸一窒,手克制不住的开始发抖,你怕被许墨看见,用力把文件抢了过来。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我送你。”

你没理他,刚走到门口就迎面碰到了那个女生,她怀里抱着一堆厚厚的资料,另一只手拿着一杯奶茶,正红着脸越过你羞涩的看向站在你身后的许墨:“许教授!我把数据整理好了!您看看!”

“好,辛苦了。”

“还有这个是奶茶店出的新品,我给您带了一杯...”

你自嘲的笑了一声,方才瓦解些许的防线又变得坚固起来,看着面前扎着马尾青春洋溢的女生,心中又同以往去许墨讲座时一样,难以抑制的涌上一阵自卑。

你没有转头再看一眼许墨,将他们甩在身后回了公司。

“要不就在这吃吧,看到网上有人说这家还不错呢。”

“好,好啊哈哈哈。”

你强迫自己忘掉又在脑海里出现的身影,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许墨。

和另一个有说有笑的女生。

老天,就算不管你叫爷你还是把我当孙子。^_^

你刚进来许墨就跟你对视上了,你本以为他会过来说些什么,结果许墨只是朝着你的方向笑了笑,你因为他平淡的回应有些恍惚,那个女生顺着许墨的视线也转过身来,好奇的看向你。

你有些慌张的避开他们的视线,拉起同事的手走出了原本属于你和他计划内的餐厅。

与其说是走出餐厅,其实用逃走来形容更为贴切。你受不了他们看向你的目光,像在居高临下的打量一个可怜的小丑。

“不是吧?许墨也玩无缝衔接啊?”同事打了好几个踉跄才勉强跟上你的速度,小心翼翼的慰问:“你没事吧?”

“那得看他能不能玩过我。”

你说出口的语气傲得不容别人可怜,一旁的同事默默为你的前任哥捏了把汗。

隔天你来到了许墨的研究所。

只不过不是来找许墨的。

实验室此时只有许墨和阿明两个人,你站在门口笑眯眯的叫了声阿明,闻声二人都抬头看了过来。许墨有些意外的扬起嘴角,然后就看到你对着阿明勾了勾手,嘴角的弧度立刻拉了下来。阿明眨眨眼,看看面无表情的教授,又看看你,尽管感觉到现在许教授的心情不太对,还是乖巧的朝你走了过去。

“师母!额不...那个,姐姐?你来找许教.....”

叫你姐姐的时候阿明明显把声音压低了不少,生怕被许墨听见。

“哎呀阿明真乖,”你打断他,把手里的袋子塞进阿明手里:“上次来就看你瘦了不少,给你带了点好吃的,都是姐姐自己做的哦!”

阿明局促的接过,小心翼翼的想偷瞄一眼许墨的反应,没想到刚一回头就看见许墨冷着脸站在自己身后,吓得连忙往你的方向退了几步。

“许许许许教授!这是师母带的吃的!给给给您!”

“这是给你的,没他的份。”

气氛陡然降至冰点,你还是笑得开朗的看着阿明,语气轻快的说出极具杀伤力的文字。

许墨微微眯起眼睛,如果说刚才是面无表情,那么现在已经明显的带上了不悦。

“阿明,先去把今天的报告整理出来。”

“许教授学生这么多叫别人去不行吗?”你不甘示弱的看向许墨:“我看阿明瘦了不少呀,别累着他了。”

“不累不累!我我我现在就去...”

“吃完再去。”你抱住阿明的胳膊往外走,余光瞥见许墨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囤积在心头多日的怨气奇迹般地消散了些:“来吧阿明,顺便点评一下姐姐的手艺怎么样。”

阿明站在原地都快哭出来了,留也不是去也不是,怕辜负你一片心意更怕许墨扒了他的皮。

正当阿明左右为难的时候许墨握住你的手腕不由分说的拉着就走,你也没挣开,因为你清楚许墨现在心情很差,这个力度你反抗也是徒劳。

许墨刚关上办公室的门就把你推到了桌边,他少见的没控制好力气,你的腰撞在桌边发出一声闷哼。许墨双手撑在桌上把你圈在自己和桌子中间,你们离得很近,你能感受到他呼出来的气息。

“许教授,我们都分手了,这样有点暧昧了吧?”

你笑着打趣他,手死死抠着桌角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你故意的。”许墨凑近你,他的眼睛里有不少血丝,你估计眼前这位教授又通宵达旦的做实验了:“你知道这样做我会生气。”

“谁在乎你生不生气?我来关心一下辛苦的科研人员不行吗?”你这张嘴狠起来也是厉害,许墨皱眉,脸上难以克制的闪过痛苦,你视而不见的伸手推开他:“让开。”

他固执的拦着你不让你走:“又去找阿明?”

“关你什么事?我找谁跟你有关系吗?你和你那些女学生这么亲近我也没说什么吧许教授?”印象中这还是第一次跟许墨吵架,你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放开我。”

许墨拉着你的手还是没放,握得你手腕处的皮肤发红,说出口的语气可怜兮兮的,听得你心里更加烦闷。

“你误会了,我...”

“好我误会了,你们什么都没有,我还有事,请许教授放开我行吗?”

他不说话了,黯淡的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你,你猜不透许墨在想什么,你也不想猜了。

许久,许墨才慢慢松开手上的力气,抚上你的脸颊抹去泪水:“别哭了,你要去哪?我送你。”

你这才察觉自己没控制住眼泪,仓促的推开他往门口走去:“不用你管。”

或许是这些天日夜不停的研究太过于伤害身体了,许墨感觉眼前有些晕眩,等缓过来睁开眼睛想追上你时发现你早已不见了身影。阿明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手里还捧着你带来的吃的。

“许,许教授,您跟师母吵架了?”

许墨一顿,皮笑肉不笑的朝他动动嘴角,顺手拿起阿明手上的袋子:“我相信你能带领团队把最后的实验结果整理好,对吗阿明?”

又来了...

这股熟悉的,每当和师母闹别扭,许教授身上独有的压迫感又来了...

“没...没问题!”阿明的声音有些发颤。

“好的许教授!期待您的好消息!”

阿明含泪和你做的甜品告别了。

你也讨厌自己,为什么当时要提分手,为什么每次都要在他面前逞强,最后闹得这种下场。

“叮咚—叮咚—”

“等,等我一下!”你赶紧跑去厕所用冷水洗了把脸,以免镜子里哭的眼红鼻子红的自己吓到人家。

“怎么来之前也不说一.......”

开了一半的门忽然停住,你望着眼前的许墨有些愣神。

......

你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猛的把门一关,却被门外的人一把按住制止了。

“你,给,我,松手!”

你跟个急眼兔子一样咬牙切齿的把整个身体都靠在门上想把门关上,可惜许墨没给你这个机会,伸开胳膊轻轻一推就把门打开侧身走了进来。

请问你们搞科研的到底哪来的精力健身啊......

许墨从身后拿出一捧花塞给你,把你送给阿明的甜品放在桌上,又非常自然的把外套脱下来挂在了衣架。

你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俨然一副走进自己家门的模样,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唔!”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许墨吻住咽了回去,你使了半天劲才把他推开,你把花抱在胸前隔开你们之间的距离,提防的看着这位莫名其妙的教授。

“你干什么!”

“我在恳求这位小姐的原谅。”

“有你这么恳求的吗!你这叫强求!”

“好,我在强求这位小姐的原谅。”

“你!”

还是第一次见许墨这么明目张胆的不讲理。

你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来回走了两圈。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这样算私闯民宅!”

“可是怎么办呢,我离不开你。”

“......我看你离开我过得也不差啊,又有人送奶茶又陪人吃饭的。”

嘴上不饶人的老毛病又犯了,你说完有些后悔,咬住嘴唇低下头不看他,害怕又一次重蹈覆辙。好在许墨只是温柔的笑笑,像以往你闹脾气时那样上前讨好似的握住你的手指晃了晃,熟悉的动作惹得你鼻子开始发酸。

“对不起,没有及时注意到你的情绪,让你受委屈了。”见你没有甩开,许墨就势搂住你往怀里揽了揽:“那天有位老教授约了我和几位同事在餐厅吃饭,你进来时其余人还没到,可能造成了误会。”

“那你还对她笑得那么开心!”一想到那天许墨笑眯眯的样子你火就又上来了,噌一下从他怀里闪了出来:“你别跟我说你们是在聊工作,反正我不信。”

你一脸“三秒之内哄不好地球立刻爆炸”的样子惹得许墨低声笑了出来,知你莫如他,一般闹别扭你冲他耍赖的时候就代表和好进度已经发展到百分之七八十了。

“确实不是在聊工作。”

“?”

许墨在你炸毛的前一秒用手指点点你的鼻尖:“我们在探讨关于如何哄好这位小朋友的方法。”

“哦......”

你不自然的扭过头,对于跟同事在气头上判定许大教授无缝衔接的事有些心虚。

你听后也觉得自己不该醋劲一上来就胡思乱想的,于是紧紧抱住怀里的花小声嘀咕着:“嗯...对,对不起啊,不该这么误会你还不听你解释的...”

越说越心虚,越说越小声....

许墨装作听不见似的微微弯下腰凑近你:“什么?”

“我说对不起不该误会你不听你解释...”你音量保持在蚊子飞过般的分贝,一想到都是因为许墨这张帅脸才会有这堆乱七八糟的事后突然来了底气,音量也跟着大了好几格:“但是谁叫你长得这么帅这么招桃花啊!我危机感很强的好不好!”

“可我已经是你的了,所以我认为并不需要有这方面的危机感。”

“反,反正你的脸也有错。”

“那这位小姐打算怎么惩罚我呢?”他笑眼弯弯的看着你问。

许墨这人能处,就算不是自己的问题也能为了哄女朋友主动领惩罚。所以有很多时候你都在反思自己是不是被许墨惯的太厉害了。

甚至之前你还在考虑要不要拉许墨一块拍摄某个短视频软件上的话题....

《当我妈说“谁受得了你这臭脾气”时。》

你:让我们掌声有请——许墨教授!

许墨:我很荣幸。^_^

又被许墨这一哄哄了个神魂颠倒,你没再躲开他搂向你腰身的手,装作不在意的摆弄起怀里的花。许墨将脸埋进你的颈窝,小动物撒娇似的蹭了蹭你:“像这样在我身上留下你专属的痕迹怎么样?”

说罢许墨便吮吸上了你的脖颈,他有些急促,你甚至能在轻微的疼痛中感觉到许墨齿间在轻轻啃咬着你柔软的皮肤。你越往一旁躲越被他搂得更紧,不久你白皙的颈侧就落下了一抹显眼的红。

“好疼!不是,怎么变成我被惩罚了啊!”

你转身看向他,发现此刻许墨的眼神和刚进门时变得不一样了,虽然眉眼间是笑着的,但你很清楚面前的许教授一旦露出这幅眼神,后果对你的腰来说一般都不算特别友好。

“不听话且调皮的小朋友同样会受到惩罚。”

“那就拜托这位小姐为我多做一些了。”

许墨将花从你怀里抽出来放在一旁,久违的怀抱带来的安全感让你不自觉的放松下来,你习惯性抬手环住许墨的脖子撒娇:“...许墨。”

鲜少见你这么主动的讨好,许墨也有些意外的惊喜,略显新奇的俯身吻了吻你的唇角:“怎么了?”

很明显直球撒娇这招对许教授来说非常受用,许墨没在说什么,埋头专心的吻着你。炙热的气息肆无忌惮的蔓延开,你被亲红了眼尾,两人唇上都沾满了晶莹的水渍调整着呼吸,许墨一把将你托起抱在身上往房间走去。

“好,我答应你,我们拉勾。”

5.20小甜饼

最近你发现许墨吃醋的频率特别高,尽管他不说,暗戳戳的酸也让你感受的很明显。

“你们公司最近换了新的项目组吗?那天我去看到了几个新面孔,新的男性面孔。”

“刚刚在那边看到你和我从未见过的男人在说话?是工作上出问题了吗,节目顾问是不是能帮到你?”

“...你最近看手机的频率是不是太高,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解决吗?一会再看,对眼睛不好,我可以帮你滴眼药水。”

诸如此类的话让你发现许墨最近奇奇怪怪的。

“许墨你最近怎么了?”你凑近他漫不经心的询问,他眼里闪过一抹不自在,但还是平静开口。

“我最近怎么了吗?”他......

“我最近怎么了吗?”他又装傻。

“你最近好爱吃醋哦?以前可不这样的,某人以前吃醋可不会说出来。”

不知是不是你直说让他有点不自在。还是他自己都没觉察到有所改变。

“你想多了。”他吻了吻你的脸颊。

“我不会过多干涉你。”

好吧,既然如此,别怪我不客气咯。

这天下班前许墨发来讯息要不要一起回家,于是你决定婉拒了他。

[今天有点事情,不回家吃饭了。]

[....嗯。]对方正在输入中好久,半天只有一个嗯。

许墨真的,好可爱。

你故意选择了家附近的餐厅,和你一起的还有工具人宋佳洋。

这个也算加班。

你们其实只是单纯吃了饭,聊了聊工作上的话题,清清白白的,但在别人眼里看来可就不是这样了。

你回到家后屋里一片漆黑,你打开灯,试探性的叫了叫他,没有人回应。但走进一看许先生不就坐在沙发上。

“许墨你怎么不理我呀,在干嘛?”你亲了亲他的脸颊,似乎是讨好。

他依然沉默,于是你也起了坏心思,去洗澡了。

他没忍住,跟在你身后,你要关上浴室门时一只大手拦截了。

“今天不和我一起回家,不一起吃晚饭的理由是和男员工共进晚餐吗?”

他的眼神不似平时的温柔,而是有着冰冷的质问。

“我...只是吃个饭,怎么,你吃醋啦?”

他看懂了你是在等他承认他吃醋了。他猛地推开门,把你困在洗手台和他之间,好闻的雪松味道包围着你。

你将双手圈在他脖子上。

“还不承认吗,许大教授?”

他猛的吻了下来,似乎是包含了这些天的怒气。

良久,他才松开你。“嗯...我是吃醋了,我很嫉妒他,哪怕只是吃顿饭而已。我不喜欢有男人和你接触,不喜欢看他们和你讲话。但那样对你是不是太不公平。所以我在克制了。”

他认真的注视着你。你觉得这样的许墨特别特别可爱。

“我们许教授是对自己的魅力没有信心在一起这么多年,对你的喜欢只增不减。”

他急急的吻了上去,似乎是这些天的怨气一扫而空,你们理所当然的做了,不过这样的许墨真的好帅。

你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说着爱他。

他也亦然。

——ooc致歉

预警:意识流极限拉扯,吃醋梗,两人同居。

OOC致歉,全文2000+

感谢阅读

[图片]

你被许墨控制在他的所属范围以内…...

喜欢的饱饱请用砸我!

点一下即可助力懒癌作者速速更新

我会喜欢画一些占有欲很强的许墨先生。

“呼……呼……”尖锐的寒风从我身侧掠过,我的鼻子和脸颊刮得生疼,口腔鼻腔都被冷空气灌满,在冬天跑步实在是一种折磨。

远远就听见上课铃声,教学楼门口行人寥寥,我心头大喊完蛋,加快脚步奔去。

我又确认了一遍许墨讲座的阶梯教室,三步并作两步向前,只恨脚下的楼梯如此长,爬完一层还有一层。

好不容易到了对应楼层,我还没站定,一群正装的......

好不容易到了对应楼层,我还没站定,一群正装的领导便从拐角走出,与我在走廊撞了个正面。

我真恨不得我是个太监或者宫女,能往墙边一站,背过身去装看不见这群人。此时跑得头发凌乱气喘吁吁的我,实在是太像迟到的学生了,虽然本来也差不多。

一群领导有说有笑,礼貌的忽略了我,我庆幸没人问我是哪个班的学生,我垂手从他们身侧悻悻走过,没敢看是否有我认识的的从前的老师,此刻可不是相认的好时候,我咬着牙头皮发麻。

到了教室后门,里面已经是密密麻麻坐满了人,许墨熟悉的声音在教室里回响,我撑着膝盖靠在墙边喘气,思考着怎么样进去才能最低调,迟迟没敢行动。

“你是哪个班的学生?你迟到了吗?”

一个声音在我头顶炸开,我刚刚放下来的心立刻又被提了起来。

“啊…不……我……”太尴尬了以至于我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最终只能干巴巴的道歉,并在心里大喊下次再也不会迟到了,“抱歉我马上就进去。”

“校长在里面听课,进去的时候小心点。”那位老师大约看我很紧张,温柔的提醒了我一句便离开了,没有再追问。

我真的很感谢她的温柔,但她说的话让我的紧张直接达到了峰值。

我自认这辈子行善积德没害过人,不曾想今天竟狼狈至此,这么重要的讲座,我胆大包天竟然迟到,要是惊动校长,我真是千古罪人,回去要沐浴更衣斋戒三天吃斋念佛诚心忏悔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我一边胡思乱想痛骂自己,一边从后门往教室里看,许墨正在讲台上流畅的讲解着案例,而中后排确实坐了不少正装的领导和老师,唯独最后一排低调地空出了一个位置,目测是哪位好心人提前给同学占了最佳位置,大概那位同学也和我一样倒霉吧……同学抱歉!你不来我就先坐了!

这样想着,我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深吸一口气,自然地走到空位上坐下。就像刚刚有事出去而此时回来继续听课一样自然。

“你好,不好意思我暂时坐一下这里。”我小声和旁边同学解释,旁边同学诡异地看了我一眼,点头,懒得深究对方眼神,最起码悄悄进来了,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直到讲座结束,我坐的位置也没有人来,许墨的讲座通常很容易理解,生动有趣,我很快被吸引,紧张的心情逐渐消散,我就这样顺利的听完了整场讲座。

下课后,学生们迅速离场,在和领导们寒暄几句一一告别之后,许墨走下讲台朝我走来。

“这位同学,你是哪个班的?迟到了可是要扣出勤分的哦?”他眼神无辜。

他果然看见了……作为全场唯一一个面对我的人,想不看见也难吧……

“许墨老师连自己班的学生都不认识了?我可是一路从校门口跑过来的。”我试图比他更委屈。

“辛苦了,路上积雪很滑,可以不用跑。”他在我身边随意坐下,此时我们倒像是下课后的一对学生情侣,“只是迟到就是迟到,同学你在后门探头探脑,我可都看见了?”

尴尬的回忆重回心头,我心虚得涨红了脸。

“啊啊啊那是因为路上堵车了,我承认是我估算失误,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领导来听你的讲座!那个老师还提醒我校长也在里面啊啊啊!幸好最后一排还有个位置不知道是谁的,我悄悄进来应该没引起领导注意吧,啊可是我在走廊遇见了一大群领导,他们都看见我了!天啊好尴尬啊怎么办啊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吧!”我懊恼得想抓头发了。

“噗。”许墨看我语无伦次的样子似乎心情好得不得了,在一旁笑出了声。

“你别笑了啊啊啊你不知道真的很尴尬,我刚上楼就看见一大群黑衣人走了过来!”我有点想逃离现场了。

许墨翻开我面前那本占座用的书,扉页赫然写着他的名字。

“从你发消息告诉我路上堵车的时候,这本书就已经放在这里了,你一次也没翻开看过吗?”

“啊我一直以为是别的同学占的座,没好意思动别人的东西。”

“我可发消息告诉你留了位置了哦?”许墨的眼睛眯起来。

“!”我这才来得及拿出手机,居然真的有未读消息,懊恼翻倍,“我一进校门就飞奔过来了,忘记看消息了!”

“怎么办,虽然你迟到时的样子也很可爱,但是没看到我消息,比你迟到了还令人伤心。”

“对不起许墨老师,你记我名字处罚我吧……”我低头认错,把口袋里的巧克力双手奉上试图贿赂。

“道歉礼物收下了,作为惩罚,这周已经有两位老师向我推荐了新开的米线店,一起去试试吧?”

我咕噜噜的肚子对许墨老师的网开一面感激不尽,我狠狠点头。

“先陪我去趟办公室吧,下次不好意思进来,可以直接去办公室等我。”他牵起我的手放进他的口袋,替我戴上了围巾。

“不会有下次了!”今天已经够丢人了,我自暴自弃地大喊。

“不过我也很喜欢你偷偷溜进来坐在台下的样子。”他笑得眉眼弯弯。

低配永远是低配我哥的慵懒感你永远学不来我哥感觉至上

你对他好,他会依赖你

明天周五,假期来啦!!!!

彩蛋有4张,是小马的爱

1、

“看起来你很需要帮助?”才被推开的alpha重新凑过来,似是而非的戏谑与怜悯出现在脸上,他俯身蹲下,动作粗暴地擦拭掉猎物脸上的汗水。

就是现在——

istp肌肉陡然紧绷,肘击破坏掉estp的平衡,在对方猝不及防摔倒时,单手撑地一个横扫把人踢远,撞倒了最近的桌椅。随即他实用至上地连滚带爬,在座椅连环倒地的声响中拉开距离,这才跌跌...

istp肌肉陡然紧绷,肘击破坏掉estp的平衡,在对方猝不及防摔倒时,单手撑地一个横扫把人踢远,撞倒了最近的桌椅。随即他实用至上地连滚带爬,在座椅连环倒地的声响中拉开距离,这才跌跌撞撞地扶墙站起来。

惊诧只一闪而逝……

详见置顶的企鹅空间(公开,无需加友):3善3心7作6者9好1想4发8出2来3(数字搜不到用置顶的码)

#本文所写可以当做【是这个人格的oc】,主要参考亲友和一些看过的人格分析,必然会存在和某个人格的具体人有差异的地方(同一人格的不同人面对同一件事也可能会有不同的反应),还请不要过度代入。

编造谎言很简单,维护谎言耗费的精力却远超于此。

在omega向突然上门的beta扯谎说自己是家政服务后,对方面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回应般点点头,空气再次陷入沉默。

istp根本没有【应对前任的现预备对象】的经验,眼看氛围就要滑向无可挽回的凝滞,他硬着头皮说了句万能套话:“你吃了吗?”

“啊?午饭的话还没吃……”

这就是虚假的钟点工进...

这就是虚假的钟点工进入厨房的前情提要。

总算能找理由逃离那个相对无言的尴尬场景,omega放松了许多,他将目前的情况编辑一番发给alpha屋主,可几分钟过去也没等到回信。

估计在忙吧。

istp不再等待,一半是为了圆谎、一半是自己也真的需要补充能量,他将手机熄屏,开始准备午饭。

幸好购买了自己两顿的量,留给下一顿的存粮正好能填补多一个人的份。

“英,再盯下去眼珠子要掉出来喽。”

架院晓抬手在蓝堂英面前挥了挥,凑近身子挡住了他的视线,蓝堂英被视线里突然闯进来的金发男人吓了一跳,碧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脑袋猛地往后一仰。

蓝堂英长嘘一口气,低声呵斥:“晓,你不要突然吓人好不好,还有你挡到我了。”

架院晓的座位是在蓝堂英前面,他侧着身子,手撑在蓝堂英的课桌上,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靠窗的位置,俊美无俦的君王沐浴在朦胧月色下,撑着手肘,指尖一下一下的轻点着鬓边。

他收回视线,对着蓝堂英说:“虽然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是枢大人的狂热分子,但是最近是否太过于痴迷了,长假回来后,你好像更夸张了,眼睛像是长在枢大人身上,一秒钟...

他收回视线,对着蓝堂英说:“虽然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是枢大人的狂热分子,但是最近是否太过于痴迷了,长假回来后,你好像更夸张了,眼睛像是长在枢大人身上,一秒钟都不放过,要不是知道是你,我真的会以为是哪个觊觎枢大人美貌的……”犹豫了一下,为了彼此的表兄弟情,决定还是把到嘴边的变态两字吞了回去,“额,总之你能不能收一下,别太夸张了。”

“哈?”蓝堂英探着脑袋,没理架院晓的话,还盯着玖兰枢看,“你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啊,你不知道,我现在可是非常重要时期,这可是关乎血族未来的绝对史诗级大事,我时时刻刻都不能放松一丁点,决不能遗漏任何细节。”

拜托,你现在说的话和正在做的事情才更奇怪吧!架院晓内心咆哮,良好的素养让他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关乎血族的未来的史诗级大事,”看着蓝堂英一边努力仰着头看还一边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架院晓还是忍不住给自家表弟拆台,“就是像个变态一样的从早到晚一刻不停的一直盯着枢大人看?”

“比如专门收集枢大人的破烂?”架院晓对蓝堂英所说的“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表示怀疑。

“不是破烂,”蓝堂英认真纠正:“是毁灭在枢大人绝对力量下的是艺术品。”

“所以你现在?”

“都说了是很重要的事情,唉,和你们没法说,你根本不知道我究竟曾经经历过什么,在你们放长假吃喝玩乐的时候,我一个人在理事长家里究竟遭遇了什么你们根本无法想象,还有后来那天晚上,我从身体到心理都遭受了极其震撼的冲击。”蓝堂英脸上浮现出一种极其隐忍的表情,某些记忆又开始轰炸他的脑子了。

架院晓额头滴下冷汗,心想你不是自找的嘛,放长假大家都各回各家,你自己偏偏要叛逆,自己本家不回非要跑猎人家里住,还有到底经历了什么啊需要这么时时刻刻的盯着枢大人看,这有一点关系吗?

反应未免太夸张了,神经兮兮的。

他目光瞄向蓝堂英一直在写写画画的本子上,页面上一如既往的画满了Q版小人,主角果然还是锥生零,他知道蓝堂英从前每次被锥生零气得半死又拿人家没办法的时候就会在本子上画对方的Q版小人形象,诸如画锥生零摔倒的,哭泣的,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等等各种倒霉形象来发泄内心的不满和怨气,而且画着画着都已经画了好几本了,按理说他该见怪不怪了,琉佳还曾经拿这个调侃蓝堂英是不是爱上风纪委员了,只是这次他一眼看过去发现有点不太一样,Q版的锥生零小人旁边还多了一个Q版小人。

架院晓直觉这个新的Q版小人好像有点眼熟,嗯……微长的发,深邃的眼睛,优雅的微笑,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具体的形象赫然出现在他脑子里,这画的分明就是枢大人的Q版小人!

这发现让架院晓很是奇怪,他直接伸手将本子抽了出来,翻开看,“英,你这次都画了什么,给我看看。”

“嗯?哎,等等!”蓝堂英反应慢了一步,面前的本子就被抽走了。

架院晓仗着位置的优势,后背挡着蓝堂英伸过来要抢的手,一边伸长手臂拿远那本笔记本,仔细端详了起来。果然画的另一个Q版小人就是枢大人,而且这一看他才发现还不止一个,每一个锥生零旁边都有一个玖兰枢,画了满满一页,上面的两个Q版小人有并排站着的,有背对背坐着的,有歪头聊天的,这些还算是正常的画面,但是他越往后看就发现越来越离谱了,两个Q版小人还有拥抱的,拉手的,靠肩的,甚至还有亲吻的!

他有点难以置信,眨了眨眼睛,左下角的那副真真切切画的就是Q版的玖兰枢和锥生零在接吻!

为什么锥生零会和枢大人接吻啊!?不对,应该是蓝堂为什么要画锥生零和枢大人接吻啊!?不对不对,追根究底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匪夷所思的东西啊!

蓝堂英急了,又不敢太大动静,压着声音让架院晓还给他,探着身子要去抢过来,架院晓动作利落,出手迅速,一把推开凑过来要抢本子的蓝堂英的脸,又翻开了一页。

这一页上只画了两人的Q版小人,旁边是满满的对话:

“锥生君,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滚!玖兰枢,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不,我只是发现了锥生君少见的一面,原来一向冷淡的人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所以呢,你已经看到了,满意了,可以离开了吧?”

“真可怜啊,陷入无法挣扎的欲望里,已经快要变成没有理智的LevelE了。”

“不关你的事!”

“如果锥生君求我的话,我可以帮你。”

“你以为你有钱长得帅还是一个纯血种就很了不起吗?我不需要,虚伪的家伙!”

“哦,有趣,呵呵,锥生零,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滚开!”

“你以为你能拒绝得了吗?”

“玖兰枢,你休想让我屈服于你!”

“怎么办呢,你的身体好像不是这么想的啊。”

“呃!你做了什么?”

“呵呵,还是你的身体比较老实,闻到血的味道,眼睛就充满了对血的渴望。”

“混蛋!”

“想要吗?求我,嗯?”

“呃!我……不要……”

“零,你无法拒绝。”

再翻开一页,不再是呆萌可爱的Q版小人,是正常比例的漫画,占满了整整一页。

锥生零双手环着玖兰枢的脖颈,埋首在他颈间,两人交颈相拥,发尾缠绕,暧昧至极的一副吸血画面。

架院晓闭上眼睛,心想一定是最近喝太多血液淀剂了,身体因为营养不良已经虚得出现幻觉了,他怎么会看到这种离奇的东西,深吸一口气,再睁眼,纸上简单勾勒的人形恍惚间真的具象成玖兰枢和锥生零的脸冲击着他的视网膜,从未有过的极其震撼而抽搐的表情出现在他那张狂傲不羁的脸上,瞪大的眼珠子差点蹦出眼眶。

哗啦啦,他听到了自己世界观碎成一块块的声音。

“英,我知道你是讨厌锥生君才会一直在本子上画他,那么,别告诉我你画枢大人也是因为你对枢大人有所不满?”架院晓转过身,指着本子上的画质问身后的蓝堂英。

“怎么可能!”蓝堂英火速辟谣,他对枢大人绝无任何不敬之心。

“哦,那你画这些是什么意思?造谣抽象派?非现实主义?”没等蓝堂英回答,他又自顾自的说:“嗯……你最近是有受了什么刺激吗?你的精神状态现在还稳定吗?该不会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吧?要不这样吧,我陪你回一趟本家,让他们给你看看,开点药,或者给你做一下心理治疗。”

“都没有,我很正常,心理很健康!”蓝堂英伸手,眼神略带杀意,“我随便画的,快还给我!”

架院晓又瞄了一眼画上相拥交颈的两人,表情极其微妙,“枢大人和锥生零的关系在你眼里已经这么亲密了吗?”

“我有权对自己的作品保留解释权。”当然,如果可以,他很想当场敲晕架院,最好直接让他失忆。

架院晓看着他,受到巨大冲击的大脑迅速冷静了下来,结合蓝堂英之前所说的话以及本子上的内容,他说:“这就是你在理事长家住的那几天受到的刺激?”

蓝堂英骤然脸色变得尴尬,架院晓更加确定了,“怪不得你说关乎血族的未来什么的,原来就是枢大人喜欢锥生零这件事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一脸淡定的说出来啊!为什么你们好像都就这么接受了,徒留他一个在凌乱啊!

架院晓问:“你是第一个知道?”

“都怪锥生零!”蓝堂英抱头,没头没尾的把一切罪名推到风纪委员身上。

反正一切倪端都是从对方身上开始的,从第一次锥生零胆敢冷脸对他开始,他的人生信条里除了玖兰枢之外,还多了两条,第一条:一切都是锥生零的错,第二条:如果锥生零没错,那么就参考第一条。

“所以,你还看到了他们拥抱,亲吻。”又一记重击,架院晓又翻回去了画满了双人Q版小人的那一页。

蓝堂英呵呵两声,决定装死。

架院晓叹气,虽然他们吸血鬼本就百无禁忌,同性之爱亦然,对于君王的心中所属更是不会妄加评判,只是当他们的君王的挚爱是一个作为他们死敌的血猎,而这个血猎还是锥生零,这感觉就很微妙了。

而且,最开始两人不是情敌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敌变情人?

架院晓表面平静,实际上脑子里像是在经历一场风暴,思绪回转间,突然眸光对上了望过来的玖兰枢,心脏都快了好几拍,冷汗冒上了额头,他收回目光,啪的一声将本子拍到蓝堂英的脸上,决定和这个笨蛋表弟割席,毕竟作为贵族,头顶水桶罚站真的很丢脸。

所以,他们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枢,明晚的舞会,爷爷他说会过来一趟。”

一条拓麻转过头,身侧的纯血之君没什么表情,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枢?”

处于事件中心的纯血之君根本没在意那对表兄弟在说什么,又或者看了自己几眼,刚刚那一瞥纯属偶然,他百般无聊的翻了翻面前的书,实际上却看不下去一个字。

最近,那个人是否过于安静了。

那天出现过后,十年后的“玖兰枢”就没动静了,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虽然某种程度上他与十年后的自己算是相看两厌的关系,不出现他倒是清净许多,但是不得不承认,来自未来的“玖兰枢”比他能够所掌控的事情要更多,而他则像是在笼子里,被人赏玩着一举一动,对方甚至连他下一刻的动作是什么都了如指掌。

原本十年后的“玖兰枢”就是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脑意识里的,那么突然消失也不是不可能,没什么奇怪的。

玖兰枢抬眼,眼睛里暗藏着深不见底的猩红,在月色里显得诡谲和深邃。

他盖上书,突然轻笑了一声,在一条拓麻的怔愣里说:“随时恭候。”

琪琪有话:

清晨的阳光被窗帘挡在屋外,房间仍笼罩于黑暗中,本该是个睡懒觉的好环境,可惜手机通知音不合时宜地不断响起,平白扰人清梦。

“吵死了!我没定闹钟吧。”estp抓了几下头发,连按手机的减音键降到静音,才打开屏幕。

入目便是一个未接来电和四条未读消息,全是来自istj的。

【istj:快来公司。】

【istj:你姐来了。】

【istj:快来...

【istj:快来公司!】

【istj:来不及了,自求多福吧。】

哦豁。

“喂?姐,叫我有什么事吗?”吊儿郎当的声音自然地吐出来。

“哈哈,确实。”estp一边应付着长姐的质问,一边飞速穿衣服,想着怎么才能减少对面的怒火。

“哎呀,年轻人熬夜晚起很常……”

“公司里年轻人这么多,也没见几个晚起到这个时候的。”女性alpha怒极反笑,气场更险恶了。

istj打字途中瞥了眼,了然:某个翘班惯犯估计是要倒霉了。

积威甚重的总经理从座椅上起身,在办公室里缓慢踱步,每路过一个工位,工位上员工的打字速度都焦虑地加快。

她走到落地窗前停下,俯视窗外的车水马龙:“爸妈这几年放纵你想玩就玩,最近才叫你来公司上班,是为了让你至少能熟悉业务流程,以后也像我一样慢慢接手事项。现在这个岗位的工作也不多,你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estp吐掉漱口水,对着镜子一笑,这才回应:“哦豁,您说得对,我这一个月可清闲了,主管分给我的任务还不如给仓库看门的大黄多,就跟供祖宗似的。老实说,您与其让我在这个位置干活儿,不如招个正规员工,还能为提高就业率做贡献。这职位给我,只能换来个就想找乐子的无聊弟弟哩。”

“姐你也管了这么多年的事,干脆将来连我那份一起管了吧,就让我当个符合大家印象的米虫不是皆大欢喜吗?”他洗漱完了,转而坐到沙发上,开始薅手边的绿植叶片,“反正我本来也没受过多少继承人教育,走丢到成年才找回来的,没人敢信才正常吧?”

estj没想到estp会突然提这一茬,声音骤然停滞。

几秒后,她才重新回过味来:“……离你回家已经四年了,我记得我弟弟可没有这么喜欢自艾自怜。”

“嘿,果然瞒不了你多久。”estp收起伪装的苦闷,眉目中透出几丝狡诈。

“总之,你迟到早退还翘班的账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现在马上过来!”虽说看穿了他卖惨换取愧疚的实质,estj的语气还是温和了一些,“如果你嫌呆在公司干坐着无所事事,我就给你找点事干,反正别想着成天游手好闲了,esfp宴会应酬是工作需要,你可没有这茬事要做。”

通话结束,基本上应付完这一关了。今天赶去公司的事躲不过,但应该不至于被骂个狗血淋头。

estp长舒一口气,把满桌的叶片扔进垃圾桶。

来自顶头长姐的危机暂且中止,可某前任的事情还得处理。

他其实还没想好具体怎么办,啧了一声,推开卧室门,发现istp还在昏睡,脸庞埋在枕头里,看起来昏昏沉沉的,估计要再睡一阵子。

alpha捋了捋omega的头发,神色莫名。黑色的发丝在指间顺滑地流淌下来,estp的心情也平静了些许。

反正这家伙有求于自己,一时半会儿也跑不了。现在他没空处理这事,等下午回来再说吧。

金发青年从自己的衣服里随手挑了套,又翻出一份洗漱用品放到床头柜上,旁边压上一张纸条,出门去公司了。

2、

istp是被腹中的饥饿感唤醒的,他迷迷糊糊伸手,想去够床边的糖罐,摸了个空,一个激灵清醒了。

才想坐起来,身躯的疲惫酸麻就警醒他昨晚到底折腾了多久,险些又摔回被褥间。

抹了把脸,omega总算彻底回忆起近期事项,低声骂了几句,起身去找自己的包。

万幸,estp没把他那个买鸡蛋送的旧帆布包给直接扔垃圾桶,istp忍着低血糖的虚弱,颤抖着手翻出来一袋糖,连吃三颗,眩晕的感觉才消下去。

补充完糖分,大脑也能有余裕运转了。

他清楚昨晚自己的一身狼藉有多严重,现在身上清爽,还换了件睡衣,大概是alpha给他清理过一遍,不用再费劲处理后事了。

omega松了一口气。

还行,一早上没被扔进路口的垃圾桶,也不是躺在大街上,看来和estp还有谈的余地。

想到床边似乎放着什么东西,他又回卧室看了一下,发现了写着“今天有事,下午再和你谈”的纸条、一套衣物,还有装着洗漱用品的防水袋。最后一个包含毛巾、牙刷、牙膏……等一系列齐全的东西。

规整得跟酒店分发给住户的一样,不像estp的风格。

istp回忆起前一天在浴室外换衣间偶然瞥见的透明箱子,探查一番,果然找到一箱类似的洗漱用品包,若有所思间明白了答案:估计是对方批发来给留宿的朋友客人的。

omega抖开那叠衣物,确认这倒应该是alpha自己的衣服。

他俩身高差别不大,istp穿上只是稍微宽松些,还需要挽上一截衣袖,其他都算合身。

黑发青年一边扣上衬衫的纽扣,一边思索着收集到的这些信息。

还能想到准备这些,alpha的对他求助事项的态度,应该尚有回旋的余地,但昨晚……omega回忆起对方那些折磨人的手段,不小心扣错了一个扣子,他按揉着因挫败而幻痛的太阳穴,又拆开重扣。

istp实在没法理清estp的倾向,只能等对方回来再谈了。

他心不在焉地洗漱完,放弃思考离现在至少五小时后的事。

下午的事情下午再说,现在有个更现实的问题等他解决:糖块的能量只能撑一小会儿,怎么解决伙食?

不吃的话,很快就会走上昨天送医的老路。随便吃制作流程不明的餐馆和外卖,对他并发症频发的消化系统也是个挑战。可现在回家做饭不仅费事还耗时,说不定半路又犯病……

istp已经下意识走到了厨房的位置,他记得自己还没被拉黑,犹豫片刻后找出手机,给estp发短信,正好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istp:打扰了,我能借用你家厨房的器具和材料吗?】

3、

远处,写字楼内。

estp刚被estj训完,蔫头蔫脑地趴在办公桌上,不时戳一下隔壁工位的istj,抱怨他怎么不早点叫自己。

estp也知道这个理,但现在只是想随便拉个人说话。他挪动躯干离开办公桌,后仰靠在椅背上,依旧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转而开始吐槽estj:“嗨呀,我姐来上班视察也不提醒我一声,跟我上学时的教导主任似的,每次查早自习都突击。”

白发的社畜同事目不斜视,打字的动作不停:“你这就是活该。”

没在istj这得到什么好话,对自己行为心里有数的estp也不失落,掏出手机群发给亲友哀嚎,同样引来了无数嘲笑。

【estp:啊啊啊啊啊啊——今天我迟到了一个小时,我姐就训了我一小时!】

【intj:该,你肯定不止迟到这一次。】

【esfp:噗,又被estj姐训了?到她可能要视察的点你就别玩那么嗨了,下次要留心啊(拍肩)】

【enfp:哈哈哈哈哈遭报应了吧?行了大少爷,您老是在自家公司干活的,迟到不用扣工资,也不用担心钱,我们主编那才叫一个严格,但凡我晚交稿一分钟,他都能给我扣上一百块,你迟到那么久也就是被训一小时,知足吧╮( ̄▽ ̄)╭】

这群损人,就知道他们没爱。

正好逮到机会语言输出,estp刚准备怒发几百字骂他们,istp的短信就跳出来,让alpha打字的动作都卡了一下。

estp抓了抓头发,点开信息,盯着istp问他能不能用厨房前那个“打扰了”,莫名有点不适应,切了一声,心道这家伙对不亲近的人的还真是比对亲近的人说话有礼多了。

说到厨房,金发青年忽然想起来,自己昨天好像买了份披萨,没吃完的被他放在冰箱里了,眼看已经将近十点,刚起床的istp也该吃饭了,这短信估计是问能不能热了吃。

alpha打出一长串“昨晚睡过那么多次,今早才想起来打扰了”的阴阳怪气——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很在意这三个字似的,删了。

他又敲出一小段“哦,冰箱里有披萨”的提醒——怎么好像我很关心他吃什么一样,删了。

删删改改几分钟,estp选择放弃,直接打出来一个“行”字,索性把手机扔到一边,眼不见为净,开始做今天被他姐亲自发下来的工作了。

烦。

另一边,istp看着这个言简意赅的“行”,什么态度也没解读出来。

……estp突然语句这么短,有点不习惯。

算了,至少知道厨房能用。

istp放弃纠结这个回复了。

黑发金眼的omega走进厨房,环视一周,发现特别干净——没怎么用过的干净。

记得他们分手前estp就嫌做饭麻烦,唯一会做的东西就是班级野营时的烤肉,找回家人后变身富二代,估计更懒得自己做了。

istp打开冰箱,看到不少水果零食饮料啤酒,能用来做饭的食材一个没有。

倒是有一盘吃剩的披萨,可他的身体状态……已经很久没法吃这种高油的食物了。

这情况,可能平时连请家政做饭都没有,每天就吃外卖或下馆子吧。

omega翻了半天,才在角落里找出一小包挂面,保质期还剩一个月,份量仅够半碗。

厨房用具倒是看着高级,他摸索完这些器械的用法,煮了碗清水挂面,只加了些盐——别的多余调料也没有。

半碗面下肚,istp胃里总算有了些饱腹感。

最后的挂面都被吃完,这下是一点材料都不剩了。幸好洗洁精还是购买过的,让他避免了要用牙膏刷碗的惨剧。

不过睡了太久,现在他也睡不着了。

昨天进了趟医院,打了一架,又闹腾了大半夜,现在浑身酸痛,私$$秘的位置也隐隐不适。

……总感觉几年没见,前任的花样和偏好越来越复杂了。

不,也可能单纯是想折磨他。

半碗面没法提供多少能量,得思考午饭的事情。

想着已经半点食材都不剩的厨房,以及估计下午才会回来的alpha屋主,omega叹气,收拾收拾,准备出门采购了。

4、

没在附近找到菜市场,istp只能导航搜了家超市,晃晃悠悠挑选着食材。

正在胡萝卜和南瓜里犹豫,手机消息音就响了起来。

他本以为又是哪个客户发来的催单,点开一看,发现是entp。

【entp:哥们!本来前天晚上咱们去喝酒时我想说的,结果听完你晕倒的事,我就给忘了,记得三年前我问你借了八万,最近总算凑齐了,虽然来路有点…咳你懂的,但我已经搞干净了,你看是我送到你家里,还是像上次一样找个寄物柜存着你来拿?】

istp:?

开头提供的信息太过细节足够自证,排除盗号的诈骗分子,但整体内容又太过离谱……

估计阅案无数的某律师又胡思乱想了。

【istp:别试探了,是我本人。】

【istp:你叫entp,律师,昨天因为没打报告就翘班送我到医院,被上司entj骂了。】

【istp:我们总共才认识两年,哪来的三年前我借你的钱。】

istp推导出“手机遗失没法回信”、“手机落在真下狠手的前任手里”、“手机被犯罪分子拿到”等各种entp会想到的猜测,又分析了一下对方发出这条信息后的可能结果,对entp的机警很欣赏,可琥珀色的眼瞳底仍不免带着点无语。

他收起手机,继续挑菜,踌躇一番后选择胡萝卜和南瓜都买,等称重贴签完才重新打开手机。

【entp:哎呀,这不是担心你被你有仇的前任不知道卖去噶腰子、给村里老头做老婆,还是自己留着当嘛!】

最后一个举例被屏$蔽了,istp盯着那两个圈看了几秒,微妙地移开视线,不是很想知道entp到底打了什么字。

【istp:都说了,他不至于做出这么严重的违法乱纪行为,况且如果昨天遇险,现在这个点黄花菜都凉了。】

尽管昨晚的事某种程度上也符合他的初始目的,可他预想的发展并不是这么突兀……也不知道算不算遇险了。

【entp:人一激素上头,做出什么都有可能,我只是合理怀疑!反正你没事就行。】

【entp:所以昨晚谈的怎么样了?事成没成?】

【entp:istp!istp!兄弟你还在吗?】

【entp:怎么不回我,咳咳,你现在方便谈话吗?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这家伙,肯定没脑补什么好东西。

趁对方的脑洞还没飘到更离奇的方向,istp一手把购物车的东西递给收银员,一手快速打字解释。

【istp: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在逛超市,等结完账回你。】

【istp:结完账了。】

【istp:关于谈话,我也不确定他的具体倾向,他今天有事,说是下午再说。】

【entp:好吧,看来还得磨。】

【entp:既然没直接把你赶走……老兄,你们昨天真的没吗?】

【istp:。】

【entp:OK,看来是了,这战况还挺激$$烈。】

【entp:没事,alpha嘛,我见过的抓马关系太多了!反正你本来也打算找他咳咳,谈失败好歹也能补充一次信息素,不亏。】

【entp:等下,他该不会有特殊好吧?还是趁机报复下黑手?兄弟你怎么不说话了?】

【istp:停,闭嘴。】

【istp:你没发现圈越来越多了吗?再说下去你号要没了。】

【istp:我去做午饭,先下线,总之下午就知道结果了。】

istp关掉手机,深觉entp头脑确实灵活,可惜是个活宝,真不知道他是无意ky还是故意找骂。

他叹了一口气,提起袋子往前任家的方向走,到门前才想起来自己没钥匙。

istp思索片刻,开始翻找。

按照他对estp的了解,备用钥匙应该在花盆底……啊,找到了。

成功翻出钥匙,他也不需要使用跟开锁师傅偷学的撬锁技巧了。

omega放下心来,转而又悄悄腹诽:花盆底这种位置这么老土,当年他们还同居的时候就被贼翻出来过,怎么现在还是放在这里。

5、

刚在食堂打完饭找了个座位,estp突觉鼻腔一阵痒,连忙侧身捂脸,打了个喷嚏。

被强行拉过来同桌的istj生怕他飞沫溅自己身上,嫌弃地护住餐盘躲开:“你感冒了?”

“没有,估计是有谁想我了吧。”estp随便嘟囔两声,又去洗了趟手。

“说不定是哪位在骂你。”见他没事,白色短发的beta也移开了视线。

“你好歹也算我爸妈安排来照看我的探子,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estp刻意露齿笑,摆出近日雷剧里男主被吐槽最多的那个摸下巴姿势,“哇,小爷我这么帅气多金的alpha,当然是人见人爱车见车爆胎,怎么可能会有人骂我呢?”

“别故意装油。”istj摘下眼镜擦了擦,又损了一句,“记得你上个月就分手了两个,总和人频繁约会、乱搞感情关系,小心翻车。”

“哈哈,怎么会呢,我可是每个人都好聚好散的。”除了那个家伙。

estp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忽略这种感觉,他掰开一次性筷子,夹了块鸡肉,嚼到一半突然拍案而起:“我去!”

istj听得筷子都抖了下:“你又怎么?吃到花椒了?”

金发alpha按住对面人的肩膀,突然严肃地问:“你上一句说了什么?”

“你吃到花椒了?”

“不是,再上一句。”

“……你这剧情,怎么我像小说里给人提醒的npc一样。”istj忍住继续吐槽的念头,还是回答了,“再上一句是说你随便约会、乱搞感情关系会翻车。”

estp总算想起来自己忘记什么了。

昨晚和今早的事情太密集,他被雨夜突然找上门求助的前任占据了大部分注意力,完全没记起来自己还约了个泡友,还是约在他家见面的!

已知istp正在他家,未曾谋面的泡友也在赶往他家的路上。求解结果?

一阵风突然刮过,没等istj反应过来,estp就跑到了食堂门口:“我饭不吃了istj你把它留给仓库大黄加餐吧!”

istj愣了十几秒,才发现他已经跑没影了:“……等等,总经理上午才来,你就又翘班了?”

算了,她上午来过下午大概就不会查了。

istj夹了根芹菜,慢条斯理地吃完。

反正他是estp他父母雇来的,不是estp他姐雇来的,他的雇主只希望自己走失回来的儿子现在能高兴就行。

6、

远处,estp家屋内。

istp听着突如其来的门铃声,刚想把食材收拾进冰箱的动作顿住了。

不清楚estp有邀请过什么人,他谨慎地没发出任何声音。

不管外面是谁,自己开门都会尴尬,不如假装屋内没人,说不定门外的人就会自行离开……

“诶,不在家吗?”闷闷的自言自语声传过来,“好吧,看来得找备用钥匙了。”

……OK,等人自行离开是不行了。istp放弃了刚刚的幻想。

钥匙拧动锁芯的声音响起,相继而来的是门轴摩擦的吱呀声,在一片安静的氛围里如此刺耳。

棕发绿眼的男生探进头来,和屋内僵硬站着的istp面面相觑。

应网友邀约来上门的做客的beta停顿几秒,略有点拘谨,还是主动打了个招呼:“嗨?”

他下意识对比手机上的照片,小声低语:“长得不一样啊,应该不是……”

紧急时刻,有的人的大脑会一片空白,有的人的大脑却会更迅速地高效运转。

能快速找到钥匙的位置——estp告诉过他具体位置,应该是前者邀请来的。

低语的时候不太肯定,要对比相片确定istp长得不一样——基本没见过estp,或者只见过照片,不太熟。

小行李箱上还有机场行李托运的贴纸——刚下飞机,从别的城市过来,结合上一条,网友的可能性较高。

衣着打扮很精心,香水似乎是最近新出的仿信息素香水,但背包行李箱很普通——排除平时就喜好追逐时尚的可能,大概是为了和人见面特意收拾过。

“……你好。”istp抿唇,对门口人的招呼声回应了一句。

说完,回忆的拼图就拼上了对现状的分析:

“一场party下来,表弟一个想约会的都没有,最后去网上撩人了,这小子真是太难伺候了!”esfp在主页抱怨的句尾还加了个<(`^′)>的颜表情。

确定了,面前的人应该是estp前天在网上撩上的网友,可能是快餐恋爱刚有些好感,也可能是约来的泡友。但俩人尚未真正接触多久,自己暂时还没有插足他人感情的嫌疑。

想到这里,istp心稍稍放松了些,又提起来。

自己昨天的突然来访大概打乱了estp的某些计划,目前更大的问题是如何应对他来访的这位网友,才不会把estp可能想做的事情搞砸,再惹他生气。

黑发omega鎏金色的眼珠转了一圈,视线下移,投注在餐桌上,他动作一变,抬手举起一袋蔬菜,向门口的beta示意:“家政服务,我是来做饭的钟点工。”

THE END
1.小二据悉,省政协办公厅下沉社区期间,坚持党建引领,聚焦重点、持续发力,组建下沉工作队,与网格员共同下网格,专门收集社区亟待解决的问题,目前已为老旧城区居民解决多项反映强烈的民生问题;因地制宜打造户部巷人家老巷茶馆,设置协商议事、自助服务、临时休憩等区域,集约实用、一室多用、高效利用,全年可接待党员、群众5000余http://crm.hyrace.cn/index.php/demoki/776202.html
2."80后"相亲面面观男生找富婆不怕倒插门。80后的特点!你占几样?随着近年来就业难、工作压力大等现象凸显,越来越多的“80后”开始在婚姻中寻找寄托,由于圈子狭窄,相亲潮卷土重来。不过,“80后”的相亲观与前辈们相比更张扬、更开放——相亲饭AA制;初次见面直奔 主题;个别“80后”为“曲线就业”而相亲;男生为房为车宁可“倒插门”等“怪状”也开始出现。 https://blog.csdn.net/zhbchn/article/details/2213100
3.本人男,相亲时遇到了讨厌的腹黑女,甩不掉了怎么办啊(完结所以这次相亲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UP本来想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当天晚上! 罂粟的父亲竟然给我妈来电话了! 说她女儿和我认识,正好熟悉,对我也非常满意! 想要订婚!!! 你们没听错!! 要订婚!!! 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订婚的!!! ———分割线 UP看了大家的评论! UP再次声明啊,https://www.acfun.cn/a/ac2382093_2
4.要结婚怎么写辞职报告然而,面对着吴阳阳手中的结婚证,李伊伊感觉那是一颗定时炸弹,她一直把吴阳阳当好朋友,即便是在相亲的日子,她也只当他是男闺蜜,没想到自己玩火上身。看到女儿一段时间都不与吴阳阳联系,张怀英急了,问女儿两人感情是否出了问题。李伊伊向母亲表示,最近吴阳阳工作忙,两人关系很好。张怀英打电话给吴阳阳,吴阳阳在电话中亲热https://www.360wenmi.com/f/file07z2z8xr.html
5.请问相亲为对象叫我帅哥是对我有意思吗?有问必答病情分析:您好,一般称呼您帅哥有两种情况,一是口头上的习惯,二是觉得您长相帅气。指导意见:所以,对https://www.120ask.com/question/29890011.htm
6.《以貌相亲》鹊桥西^第14章^最新更新:202408“第四,不许故意不回消息、不接电话。” “第五,当面和背后都不允许说我坏话,不许对我有任何人品、道德和法律上的质疑。” “第六,在任何人面前、任何时候,都要对我进行绝对维护。” “第七,要主动向我汇报修复进度,我也会时不时检查,必要时候我会打视频电话监督。”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我是雇主,https://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9036389&chapterid=14
7.《相亲相到老实人》喜水木^第11章^最新更新:202404媒婆喜滋滋地挂了电话,转头又给厉潮打了个。 她没见过厉潮,但对那冷到极致的声音很有印象。 “那个……厉先生,刚刚我给宋先生打电话,他说他对你很满意,还把后面安排的几场相亲都给推了。我们当初都说好的,你看这尾款……” “账号。” 媒婆的笑声压都压不住,“哎!我知道了,我这就发给你。不是我说,https://wap.jjwxc.com/book2/8539951/11
8.152集相亲慕言坏人高音质在线试听152集相亲歌词歌曲下载酷狗音乐为您提供由慕言、坏人演唱的高清音质无损152集-相亲mp3在线听,听152集-相亲,只来酷狗音乐!https://www.kugou.com/mixsong/5etp91f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