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深一脚浅一脚踏进沙漠腹地、猝不及防被地底钻出的飞天巨虫击飞后掉进遗迹残垣的缝隙里更倒霉的事。或许真的有,旅行者的后背狠狠硌在陶罐上。按照以往的作风,从地上爬起来手起刀落把罐子劈碎,愤恨地与派蒙啃食掉出的苹果。如果掉落物是土豆或者小麦,也会秉承不与食物一般见识的原则,略显狼狈地掸掉土塞到包里。
但是今天的陶罐有所不同,形状丑得出奇,过多的凸面使得旅行者整个后背隐隐作痛。陶罐的花纹和釉面却异常精美华丽,让她一时放弃固有流程,等背上的阵痛淡去,拾起陶罐抖掉沙子,试图塞进包里。
“你没磕着脑袋吧……”......
“你没磕着脑袋吧……”派蒙有些担忧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虽然她们每天都在捡东西,但这明显是垃圾。
旅行者摇摇头,示意派蒙凑近看,旅行者说,说不定是古代大师力挽狂澜之作,拯救有钱人捏的一团烂泥。
“可是它实在……”
说不定能换很多摩拉。旅行者说。
“走吧!我们去找商人估估价!”
一人一飞行物捧着一尊其貌不扬的陶罐,从沙漠艰难跋涉至雨林,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全知全能的商人。在管家与房屋主人传达来意前,派蒙摇了摇旅行者的肩膀,指着不远处的崖边。
“那不是卡维嘛。”派蒙说,“怎么看上去愁眉苦脸的。”
可能也在想办法拯救有钱人东倒西歪的屋子吧。
“我去问问他怎么了……你不会背着我换一大笔摩拉然后不告诉我吧!”
比起摩拉派蒙更在意朋友呢。
“唔……因为他是好人嘛。”
卡维没注意到自己大摇大摆飞过来,膝上放着绘图本,盯着某处发呆。派蒙对着朝她眨眼的浮空手提箱竖起手指,示意它不要发出电子音。她绕到卡维身后,深呼吸看准时机。
“哇!”
“哇啊?!”
卡维肩膀一颤,绘图本上的铅笔滚到草丛里,他飞快地回头,梅赫拉克望着他,显示屏从问号变成笑脸。他转到右边,派蒙按着胸口一副被吓到的表情。
“唉……明明是你来吓我……怎么你看起来也被吓了一跳。”
派蒙惊魂未定:“因为旅行者不会被吓到,你是这几个月我遇到唯一一个被吓到的人呢。”派蒙抚着胸口,长舒一口气,“你为什么在这里,卡萨扎莱宫要装修了吗?”
卡维摇摇头:“只是写生找灵感。”他四处张望,“怎么只有你自己?”
“我和旅行者在沙漠捡到了看上去很值钱的陶罐!但是沿途的商队和大巴扎的商人都没有见过类似的东西,不肯出价,所以我们找多莉碰碰运气。”
卡维无奈地笑了笑,开始在浓密的草地里找那只绿色的铅笔:“营救小吉祥草王大人后你们又去沙漠了吗,不愧是你们。在那之后艾尔海森多了不少逃不掉的工作,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忙。”
“毕竟也是代理大贤者嘛。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那家伙确实很擅长制定计划。”
“啊……”卡维停住拨开草丛的手,裸露在手套之外的皮肤残留着露水和草叶的触感,他搓捻着指腹,声音有些犹豫,“听说那次计划有些冒险。”
“的确呢,连旅行者和艾尔海森都晕过去过。但是我很强噢!”
“晕过去?!”
派蒙捏着下巴思索:“唔,旅行者是老毛病了,突如其来会晕一下……”
“艾尔海森呢?”
“艾尔海森是装的啦。”派蒙比划着长枪的模样,“他假意袭击阿扎尔,护卫用长枪打了他的脑袋。不过他事先把虚空终端的屏障调到了脑袋后面,所以没有受伤。”
“屏障……”卡维垂下眼,手背抵着嘴唇,低声自语:“还是太冒险……”
“你人也太好了吧。”派蒙抱起手臂,“那家伙不是总和你吵架,你还这么担心他。”
卡维回过神,嘴巴张合却又无法辩驳,带着认命地语气无奈地说:“……再怎么说也认识了这么久,即使听说陌生人被打了脑袋也会关心一下吧。”
派蒙摇着手指:“明明你们不是同一学年,又是不同的学派,教令院这么大,你们怎么会认识呢?”
卡维叹气,顿了顿:“是我主动和他讲话的,因为他看起来——”
铅笔找到了。得知艾尔海森受袭后卡维有些心不在焉,一些旧日回忆跟随沿着山体滚动的铅笔一路滑坡,直到被旅行者捡回,她手里的铅笔和造型过分别致的陶罐在话题无法挽回前筑起一道防沙壁。
存在即合理,卡维第一次在论证美学面前缄口不语。前一秒还在错愕卡维发言的派蒙,现在正在安慰背着陶罐跋山涉水被五摩拉收购价打击的旅行者。卡维初见艾尔海森时的心境还是个无人知晓的秘密,感谢千百前年的制作者,卡维小心地摆正被随手丢在地上的陶罐,甚至连底座都凹凸不平的陶罐又安静地倒在松软的草地。
教令院已然恢复往日的秩序,但前日的风波在口口相传中织造成了神话般的英雄故事,随之隐去的还有重重险境。卡维从飓风中心走出的室友口中撬不出什么信息,而且最近对方推脱不了的事务变多,几乎和他碰不上面,也无法通过观察断定对方是否无事。时至今日才得知室友的后脑勺可能肿了个包,毕竟虚空的屏障也不是什么能抵御攻击的东西,脑袋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多少还是有点影响。即使对方是神之眼持有者,他也没听说过谁获得元素力后头骨会比之前坚硬点,旅行者折腾的装备倒是有可能收获防御加持像头盔一样的部件。
探知是学者的天性,想要知晓室友过去式的安危也谈不上关心,卡维出门散心前说服自己。他对着梅赫拉克嘀嘀咕咕,在纸上画连环画,鬼鬼祟祟的小人手持长棍准备从背后偷袭前方带着耳机的小人。他用笔尖点长棍的上半部分,小声地说:“再怎么样也不能打脑袋啊,脖子……更不行,唉,说不定他现在脑袋上肿了个大包,工作又没那么清闲了。”卡维用笔杆轻轻敲了敲梅赫拉克的金属额头,梅赫拉克的像素眼睛紧闭起来。
“怪不得他最近讲话咄咄逼人,不会是因为头痛吧。”
梅赫拉克露出疑惑的表情。
卡维从来没觉得艾尔海森如此多动。十五分钟就好,他在心里祈祷,只要在不被对方察觉下观察十五分钟,就足以断定艾尔海森的脑袋有没有受伤。但是今晚艾尔海森不时在书房和卧室间穿梭,停下脚步后回到卧室靠在床头看书,没有一丝一毫供人观察脑后的时机。直到门缝透出的灯光暗去,卡维坐在艾尔海森卧室朝向的椅子上沉思,要不要半夜偷偷打开他的房门看看他是侧躺还是仰躺,但是卡维也不知道艾尔海森的睡癖。毕业前他时不时会去艾尔海森宿舍挤着,睡前聊天虽然不会刻意去看对方的脸,但是印象里声音是从额头附近传来的,平日里应该是侧睡吧,他猜测。
“我在执着什么……”卡维叹着气自言自语,轻声将餐椅归位。即使室友脑袋真的有包,明天也要处理工作。
“很抱歉卡维先生…我临时有事…餐厅…不介意的话您和家人一同出行……”
卡维从信箱里摸出一封留言,在刺眼的日光下眯着眼断断续续念纸上的信息,原定今晚会面的委托人临时改期,为表歉意没有取消餐厅预约,如果卡维先生方便的话可以与家人一同出行。
“我记得这家店即使预约也要排队,艾尔海森不会去的吧,我打包……嗯?”
“越级了,递交申请找代理书记官帕纳。”
卡维硬着头皮去教令院堵艾尔海森,推开办公室门艾尔海森拿着笔停顿了一秒。
“大贤者审批经费。”
“啊?你不能连——”卡维反手拉上门准备和他理论,私事转眼抛之脑后。
“专程来大贤者的办公室想必有什么要紧事。”艾尔海森跳过了审批流。
卡维也不再回忆院里有什么未归档的经费审批:“你以为我愿意来,我去了你办公室推开门把帕纳吓了一跳,他说你最近在这里办公。”
艾尔海森嗯了一声,埋头继续批阅。卡维绕过奇长的桌子走到他身边,艾尔海森又停下笔,抬起头看着他。
“你忙你的……”卡维想趁着他办公看他后脑勺,“看到涉密文件我会马上闭眼的。”
艾尔海森问他:“什么事。”
卡维还是有些心虚:“晚饭我忘记准备了,今天出去吃吧。”
“我记得你今天有委托。”
“委托人临时改期。”
“呃……”
艾尔海森合起笔:“走吧。”
“岗位特权。”
“你……”
“商家的营销策略罢了。”
“营销也要有一定的口碑基础。”卡维放慢脚步,如期排到艾尔海森身后,对方也在预料之中开始读书。卡维聚精会神,试图从灰发里找出数天前受袭的痕迹,又怕看到一条蜿蜒的疤痕。偏偏这时对方转过身,卡维原本皱着眉头看得仔细,看到艾尔海森回头后表情更为不满。
艾尔海森看着他的脸:“什么表情。”
“思考!”卡维愤愤地回答,试图掰着他的肩膀把他扳正,艾尔海森错身和他换了位置,用书脊把他推到自己前列。
“等等,排了这么久你不会想跑吧!”
和其他人的间距不方便看书,艾尔海森站在卡维身后,书举在卡维肩侧。卡维也放弃了此行的目的,侧身朝艾尔海森靠近半步,就着他的手一起看,对方准备翻页的时候被卡维按住手腕:“等我看完这段。”
卡维的脑袋遮了书页大半,等待期间艾尔海森也不自觉开始看对方的后脑,很容易就看懂发束的层次和走向。用来固定的发卡在数量上有优化的空间,在确保发型不变的前提下,理想情况可以缩减至两根发卡。
晚餐水准超出预期,连艾尔海森也表达了正面评价,对排队只字未提。每个环节都在平和地进行,甚至是交谈。艾尔海森换走了他调味辛辣的主菜,卡维切开交换后的鱼卷,心不在焉地塞进嘴里,如果受伤的话应该忌口,所以艾尔海森究竟是毫发无损还是不遵医嘱。
完全没有进展。
回到家卡维先洗完澡,坐在客厅边梳头发边叹气。今天非但没能从艾尔海森脑后的碎发里看出受没受伤,自己反倒歪着脑袋看了半本书现在脖子痛。如果能找机会拨开他的头发确认就好了……
艾尔海森冷不丁出现在靠背后,从他手里抽走梳子:“借用一下。”
卡维仰着头朝他伸手,不满道:“镜子旁边明明还有一把!”
枕在靠背的头发却被轻轻从颈后掬起,梳齿穿过发丝的触感使得卡维脊背发麻,忍不住前倾身体。艾尔海森拢起滑落的发束,轻握住发根:“别动。”
“为什么突然……”卡维放慢了呼吸,缓缓将身体落回靠背,“……作为交换等下我也要给你梳。”
“嗯。”艾尔海森应声回应。编发比设想中困难,相比之下绳子有足够的摩擦力,也不需要过度精准地考虑绳结的间隙。束好发辫后用发卡固定成记忆中发尾的走向,比预期多用一根。
“好了。”艾尔海森抱着手臂端详,卡维手里还托着没用完的发卡,回过头困惑地看着他。艾尔海森却带着一副完工后的满意表情进了浴室。
卡维走到浴室门外,侧过身在半身镜里看到发尾斜卡着三个发卡。
“明明和平时不同吧!”卡维隔着门喊。
淋浴声即将盖过艾尔海森的声音:“保持静止状态三个足以固定。”
“静止?!我只是站在这跟你说话就已经掉了一根!”
卡维叹着气准备拆掉头发,指尖触碰到发卡又有些犹豫,毕竟是艾尔海森的劳动成果,拆掉之前还是跟对方打个招呼吧。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帮母亲编发,直到第二天早晨母亲去见委托人前发尾还留着那束不太均匀的发辫。卡维执拗地拽着她的衣摆,母亲带着笑意蹲下身子:“这是你第一次的劳动成果呀,我觉得能保留到今晚呢。”
拆开发辫后又多了束弧度与众不同的头发,妈妈用手指卷了卷发尾,朝他眨眼:“这样也很可爱不是吗。”
卡维开始想象自己和艾尔海森的对话,脑海中浮现出对方冷哼着说随你。几度举起手又放下期间浴室门打开了,艾尔海森头发滴着水走了出来。
卡维用经济自由人士购买的昂贵毛巾一点一点帮他擦头发,难得艾尔海森有这么老实的时候,不由得心情很好。从发尾擦到后脑的时不敢下手,轻轻揉搓发丝嘟囔了句:“痛吗。”
对方不做回答,沉默的空气让卡维觉得自己浪费感情,忍不住咂舌。
艾尔海森说:“你高估了自己的指力。”
“我就不该问你。”卡维干脆把毛巾搭在他颈后,直接去按他的脑袋,真要发力时又收起力气,指腹在发根轻触,确认没有伤口和肿块后小小地舒了口气。
“建议你如果改行的话不要对着顾客的脑袋叹气。”
“谁要改行了,倒是你,走在路上小心被驳回的项目人拿论文打脑袋。”
艾尔海森说:“哦?你很关心我?”
“……只是为不通情理的公职人员配上一个合适的结局罢了。”
“公事公办,我一向只批阅文件。如果选择对人不对事,毕业前就职意向我会写三十人团。”
卡维沉默半晌,干涩地开口:“虚空的屏幕能抵御多少你不会不清楚。”
课题研究时期考察队伍在遗迹遇险,同组成员用于记录数据的虚空终端被落石击碎,屏障抵御了部分冲击才得以保全性命,但也只是侥幸。这也使得组员退出时卡维找不到理由阻拦。
“嗯,那么触诊结果如何?你毕业前也考虑过跨行去健康之家?”
“你!我还不如去研究你对虚空做了什么手脚。”
“虚空装置想必已经被拆解熔炼,说不定你新项目选材还能遇到它的碎片。”
卡维隔着毛巾,拇指狠狠按了一把他的后颈,转身就走:“我是真的疯了拿着你的脑袋看了十分钟!”
“鉴于你的手法和耐心,建议在家系统练习前别转行做理疗。”
卡维的房门发出巨响。
summary:梅赫拉克妄图阻止某无情无义的人成为他的后爸。这是一篇搞笑文,好久没有写过了,OOC预警
梅赫拉克不想拥有一个无情无义的后爸。
原本梅赫拉克只能理解简单的语句,不应该能体会感情这件事。但是,最近旅行者从稻妻回来,想着为了感谢艾尔海森坚持不懈送给派蒙的书籍,就把稻妻火热的轻小说买了不少送给他,美其名曰报答。实际上,他也存了不少看艾尔海森热闹的心思。稻妻的轻小说啊,出了名的画风新奇,文字犀利,剧情离奇。
艾尔海森自然不会放过了解新奇事物的机会,尽管自己可能对内容不感兴趣。他接过书后快速看完就随意放在了家里,这些当然是善良的卡维先生来整理。
卡维这个人情......
卡维这个人情感充沛,对于曲折跌宕的轻小说爱不释手,情至浓时,眼泪也跟断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梅赫拉克在旁也看了不少,脑子里不知道吸收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噢,不,它没脑子。机械核心宛如被打乱重连了一样,看着艾尔海森的眼神越发不对劲儿。
书上描述的恋爱好像就是这般。梅赫拉克转动着不存在的思绪,机身微微晃动,露出了难解的表情。
首先,某一方主动展开行动——追求。
无情无义的大书记官在追求他的创造者父亲。
多出来的早餐嘛,自然交给卡维解决,在宣扬美好品德的须弥可不允许有浪费的存在。就让熬夜晚起的卡维为大书记官消灭不小心的罪证吧!
艾尔海森不在家的时候,梅赫拉克就安安静静地陪着它的父亲,颜文字组成的眼睛犹如弯月,散发着喜悦。卡维画图时它就担任完美助手的身份,往往这时梅赫拉克就像泡入能量温泉般,洋溢着满足的欢愉。
下午大书记官回家时还会捎带上酒馆出的新酒。每次说出捎带的时候梅赫拉克就会陷入沉思,如它的创造者一样,它对于路线与距离有自己的一番思量。它真的难以理解,不顺路的两个地点也叫作“捎带”吗?小小的运行核心恐怕不能够思考出扭捏的在乎这个答案。对照轻小说,这个悄摸对别人好,送上合心意的物品……梅赫拉克认为,艾尔海森在追求卡维。
思考过程不对,但结果完全正确。
偶尔梅赫拉克从休憩中醒来,会看见大书记官架着父亲回来,没有嗅觉的它不能闻出卡维身上沾染的酒味。在它看来,这两人的距离过于亲近。卡维不愿意带着梅赫拉克去酒馆,在他眼里梅赫拉克就是他的孩子一般,当然,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所以梅赫拉克认为卡维和艾尔海森在它看不见的时候一直在一起,因此才会一起回家。
梅赫拉克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艾尔海森在追求卡维,卡维允许了对方的靠近。观察了几天,梅赫拉克才谨慎地定下结论。
其次,两方确立关系,开始交往。
书上说过,确立一段恋爱关系可以分为很多步,例如:不经意间的牵手,爱意满满的拥抱,自然而然的亲吻,都可能是恋爱的证明。同时,确立一段恋爱关系也可以只有一步,直球式的告白。
写完的梅赫拉克有些开心,在写字台边上下左右乱晃了一会儿。待到冷静下来,才后知后觉咂摸出一点心虚的意味。梅赫拉克觉得自己应该想个办法,将这份证据给隐藏起来,最好的方法是销毁,但它莫名地排除了这一选项。
梅赫拉克想把纸藏在书架上最顶端的书里,顶上的书通常是艾尔海森看过了被卡维收拾后放上去的,书架下层才会放艾尔海森最近在看的书和一些建筑图册。
但是它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四四方方的边角并不能把素描纸夹在某本书里,只能放在图书的顶上。在陈列的图书上出现一张图纸,像在明晃晃地告诉别人这里放着小秘密。
久而久之,那张素描纸填得满满当当,再没有一个角落能写下。
梅赫拉克的眼睛总能注意到很多事情。家里窗台上的盆栽叶片上有细小的水珠,今早上艾尔海森给浇了水。客厅的挂画是卡维选的,总是吐槽同居人品味的他打算让那没品的家伙好好见识一下审美。卡维炫耀时,艾尔海森只用“经济自由”几个字就能让喋喋不休的嘴闭上,这时就无限接近于风史莱姆了。梅赫拉克还担心过卡维是否会像风史莱姆一样气鼓鼓地飞上天,观察过几次后,它才放下了心。
嘛,生气归生气,手还是拉着的啊。
最后,一段稳健的恋爱关系需要一份证明。
须弥作为智慧国度,申请学术家庭的人不在少数,为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为了自己追求真理,求实创新的决心。须弥也鼓励大家以学术家庭的形式来探寻智慧。
梅赫拉克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卡维和艾尔海森之前有合作过一个课题,但不欢而散。梅赫拉克不清楚其中具体出了什么事情,从两位吵架时的神态来看,这件事情的基调估计是阴沉的。
直到某天下午,卡维的眼睛终于从工图上移开,打算给自己泡杯咖啡来提神。刚喝了一口,正要感慨艾尔海森选咖啡豆的眼光还不错时,艾尔海森就推门而进。他从公文包里拿出学术家庭申请表,填完后就收好,打算明天上交教令院审核。
梅赫拉克以为会商量片刻,甚至可能会爆发一场小的争吵,没想到的是申请表填写得极为顺畅,甚至完成后卡维的那杯咖啡还在冒着热气。
“梅赫拉克,过来看,我们在申请表上也写了你的名字哦。”
“话说,艾尔海森,教令院会承认梅赫拉克的身份吗,会不会卡审核?”
“谁能证明智慧生命不算生命呢。”
梅赫拉克看着他们笑了出来,就像那天买完盆栽一样。卡维抱着花盆走在前面,艾尔海森跟在后面看书,梅赫拉克在家等着他们回来。一对视,他们都笑了起来。
^^
“现在,是一家人了啊。哔波——”
梅赫拉克以为自己藏起来的素描纸,其实早就被发现了。
“艾尔海森,你能辨认出这些圈圈叉叉字符是什么意思吗,最近梅赫拉克老是鬼鬼祟祟的。”
卡维和艾尔海森讨论了许久,并没有解读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最后还是放回了原处,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思想是件值得祝贺的事情。
注:爱情是狱审的,ooc是我的。避雷副cp:克洛琳德×娜维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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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芙宁娜搬离沫芒宫后清闲了许多,之前忙的时候老想休息,真正闲下来了,反而不知道干些什么了。
于是第二天上午,审判官大人在一堆案件中翻出了一封信。
PS:请帮忙邀请一下典狱长。因为我的信纸不够了。还有还有!帮我带一份小蛋糕!”
落款芙宁娜。
那维莱特想想,确实,...
他看了看信,抽出纸张给莱欧斯利写信。
其实芙宁娜信纸很多。这次的联谊会不仅仅是为了大家交流感情,也是为了提点一下那维莱特。
说起这个芙宁娜就头疼。
这条水龙太迟钝了,就连芙宁娜都看得出来他对人家有意思,可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条龙反而还给自己洗脑,差点儿把自己给哄住了。
芙:“你要是不喜欢人家脸红个泡泡茶壶啊?!”
那:“你现在脸也很红。”
芙:“我那是气的!”
有的时候也挺想让海薇玛夫人把这条水龙嘎掉。
水龙你真就该哭
……
中午吃完饭,莱欧斯利正端着杯茶坐在办公室,见桌子上有封信,他顿了一下,打开信,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亲爱的典狱长,芙宁娜女士让我转告您,今晚7点在秋分山东侧的海边,她会举行联谊会,希望您能来参加。我也非常期待可以见到您。
你的,审判官那维莱特。”
莱欧斯利噗嗤一声笑了。一想到审判官大人认认真真,一板一眼的写信签字,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扬。
太可爱了,他的审判官。
他又看了几遍信,突然提笔,把“典狱长”划去。
于是“亲爱的典狱长”变成了“亲爱的”。
莱欧斯利满意的看着,又突然叹口气。
他的审判官真的不好捉摸。
那维莱特会在莱欧斯利调戏他的时候,微红着脸,一脸认真的问这是在表达自己的情感还是别的什么意思,反而会把莱欧斯利弄脸红,事后又会认真的说会努力学习与人类共情,感谢他教他的方法。莱欧斯利怕他给别人说那些话,又哄着说那是自言自语。
好像只有他心怀不轨,人家坦坦荡荡。
就像这封信一样,人家称呼他“典狱长”,他却留下了“亲爱的”。
最初其实不是这样的。
他只是觉得,这位审判官严肃的不行,应该多展露一些别的情绪。于是开始哄着他,逗着他,想让他对自己多袒露一些别的情绪。
他不只是审判官那维莱特,也是他的朋友。
可当他发觉时,已经完全收不住手了。
他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把他只当做朋友了,只知道自己从逗他变成了不动声色的引诱,开始想让他只对自己有过多的情绪……
他毕竟是一条狼,无论怎么装乖都不会变成狗崽子。
更何况,是对他的审判官。
莱欧斯利弯弯嘴角,眼里愉悦地看着落款。
“你的,审判官那维莱特。”
一出去,就看见正好经过的莱欧斯利。
“典狱长。”那维莱特一脸淡定地向经过的莱欧斯利打招呼。
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怎么没多收拾一下是怎么回事……
头发会不会乱?衣服皱了没有?态度会不会太冷淡了?要不要再多说几句?
莱欧斯利看着明显紧张起来的那维莱特,笑了笑:“审判长大人?好巧,一起走吧?”
不枉他在门口走了几个来回。
那维莱特摇头:“不用了,我还要给芙宁娜女士带小蛋糕。”
莱欧斯利顿了一下。
“没关系,我陪你。”
芙宁娜一脸满意地看着远处走来的一狼一龙。
大家虽然穿的都是私服,但服装颜色上还是看得出来各自的风格。芙宁娜一眼看见两个人谈笑风生,自己的小蛋糕在黑色衣服那人手上。
芙宁娜一脸姨母笑。
还舍不得累着自家老婆了~
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像磕cp的样:“快来!就等你们了!”
莱欧斯利放好蛋糕。上面堆了一些礼物:一副魔术卡牌,一束湖光铃兰,一件蓝色的裙子,一把铳枪(应该是玩具枪吧……),还有一只可爱的木雕佩伊。
莱欧斯利扫视一眼,凑到那维莱特耳边,压低声音:“来了好多人呢……”
确实,除了他们两个和芙宁娜,娜维娅,克洛琳德,林尼,琳妮特,菲米尼都来了。
那维莱特耳朵微微红了一点。
“呀!这不是审判官大人和公爵大人嘛!”娜维娅兴奋地向他们招手。克洛琳德站起身,向他们点了点头:“两位好。”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克洛琳德刚好把娜维娅的视线挡完。
林尼也向他们大喊:“那维莱特大人!公爵大人!你们好啊!”还热情地向他们招了招手。
琳妮特依然面无表情,似是嫌弃林尼那样打招呼太傻,她走近:“那维莱特大人,公爵大人。”
菲米尼还是害羞,小声地喊了人,只是声音感觉听不见。
“不要紧张啊。”莱欧斯利笑了,“和林尼他们一样,好好放松就好。”
菲米尼的脸更红了。
联谊会气氛很热,芙宁娜准备得很周到,林尼琳妮特的魔术表演也很精彩,娜维娅显然太兴奋了,提着散弹枪差点要表演一个“一炮二十八万”,幸好克洛琳德把她牢牢禁锢住了。连菲米尼的话都多了一点。
……虽然只有一点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篝火已经生好,饭也吃的差不多了。芙宁娜拿出一副牌,神神秘秘:“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好不好?”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不太明白是什么游戏。
“是旅行者在三次元接触到的。”芙宁娜看了眼众人,“瓶子放在地上转,瓶口转到谁,谁就接受惩罚,要么真心话要么大冒险。”
“真心话就是回答大家任意一个人的问题,必须回答真话。”
“大冒险是必须按照任意一个人的要求去做一件事。”
娜维娅眨眨眼:“听上去很有意思欸!现在就开始吧!”
“本来听旅行者说,要是不想做某个事或者回答某个问题,要喝酒。”芙宁娜把牌放好,“我们就不喝了,换个规则,不管抽到什么,必须去做!”
那维莱特啊,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林尼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来吧,肯定很有意思!”
大家围成一个圈,芙宁娜开始转瓶子。
瓶口转呀转——芙宁娜。
芙宁娜:“……运气这么好的吗?”
“愿赌服输,我选真心话。”芙宁娜抽出一张卡片,“你压力最大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众人看着芙宁娜沉默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
莱欧斯利担忧地看着那维莱特。
“当然是抢小蛋糕的前几分钟!”芙宁娜抬头,一脸认真,“我超级压力超级大的!”
众人:“……”
下一轮,指向琳尼特。
琳尼特:“……大冒险吧。”
她抽出卡片:“围着大家跑五圈,一边跑一边大喊‘我是神里绫华的狗’。”
琳尼特:“……神里绫华是谁?”
于是,琳妮特面无表情地一边开e一边喊。众人哈哈大笑,那维莱特嘴角勾了一下,林尼笑的最欢。
琳妮特速度很快,五圈也就花了一分钟。
瓶口再次转动——菲米尼。
“我……我选真心话。”应该是怕抽到什么“跑三圈,大喊‘我是摩拉克斯的狗’”这样的任务,菲米尼果断选了真心话。
“说出在场你最有好感的人,男性女性各一个,再说出最讨厌的人,男性女性各一个。”
菲米尼:“……”
我要裂开了。
“最有好感的……林尼,琳妮特。”菲米尼红着脸,声音不大,“没……没有讨厌的人……”
娜维娅笑了:“菲米尼果然好可爱呢!”
克洛琳德:“嗯?谁可爱?”
没有人回答,瓶口继续转——林尼。
林尼:“好吧好吧,就当是我刚刚嘲笑琳妮特的惩罚吧。”
他从大冒险卡牌中抽了一张。
“在地上阴暗地爬行,爬到你认为最帅气的一个人身边,用气泡音对他说‘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林尼:“……”
石化。裂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芙宁娜笑的喘不过来气,“气泡音!”
娜维娅靠在克洛琳德身上,哈哈大笑。
莱欧斯利笑着,看了一眼那维莱特。
他的审判官眼里闪着光,乘满了的笑意从眼里流露出来。
很好看。
莱欧斯利怔怔地看着他。
好想把那抹光亮抱在怀里……
狠狠地,吻上去。
林尼苦哈哈地找(pa)到莱欧斯利边上,硬着头皮:“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莱欧斯利:“……”
那维莱特:“……”
众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尼:没事的没事的没~事~哒~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瓶(ming)口(yun)再次转起来。
莱欧斯利。
“哦~终于到我们的典狱长了~”芙宁娜挤挤眼。
莱欧斯利无奈:“大冒险。”
“跟你左侧第二位跳一支舞,持续三轮。”
莱欧斯利心里咯噔一下。
他旁边是那维莱特,再那边……
娜维娅愣了一下:“我啊?”
克洛琳德:“……”
琳妮特面无表情地往远离那维莱特的地方挪了挪。
莫名感觉有点可怕?
莱欧斯利看了眼克洛琳德:“介意吗?”
克洛琳德:“当然不介意。”
……咬着后槽牙说的。
娜维娅:“愿赌服输,来吧。反正克洛琳德应该……不会介意的。”
那维莱特看着莱欧斯利把手搭在娜维娅腰上。
……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看上去,很配。
虽然穿的都是私服,但是莫名有种公爵和小姐的感觉。
那维莱特很烦躁。
特别烦躁。
当年水神谢幕的时候,他只是悲哀,伤心,但从来没有这样烦躁过。
芙宁娜悄咪咪地瞟了两眼那维莱特和克洛琳德。
突然觉得仆人也没那么吓人
完了。
cp给拆了。
回去就给店家差评。
什么破牌!
菲米尼悄声说道:“林尼,你说那维莱特大人和克洛琳德女士怎么了?”话没说完,两人一齐捂住他的嘴,耳边两人声音同时响起。
“没怎么。”
芙宁娜尴尬笑笑:“我们……继续?要持续三轮,最好快点。”
瓶口转起来——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大冒险。”
他抽出卡片。
“和你左手边第二位……接吻?”那维莱特有点懵,他看过去……
他旁边本来是娜维娅,但是娜维娅去做惩罚去了,所以他很轻易地和……
克洛琳德对视上了。
不远处,莱欧斯利和娜维娅的脸一下子就垮了。
“还跳吗?”莱欧斯利一脸假笑。
“不跳了,再跳下去,你不要对象我还要呢。”娜维娅咬牙切齿。
“琳妮特,公爵大人和娜维娅女士怎么不跳了?”菲米尼一脸懵,“而且脸色还不太好……”
菲米尼话音刚落,两人再一次神同步捂住他的嘴。
声音异常冷静。
菲米尼:“???”
我是内向,不是傻子。
那维莱特看着克洛琳德,一脸复杂。
芙宁娜:“……”
差评!通通差评!
莱欧斯利一个箭步冲过去:“不行!绝对不可以!”他捧住那维莱特的脸。
娜维娅一把抓住克洛琳德:“你要是敢……我就不理你了!”
克洛琳德笑了:“真不理我?”
娜维娅一脸紧张:“反正不许!”
莱欧斯利还在跟自家水龙苦口婆心:“不许,绝对不许,这个举动……”
不等他说完,那维莱特突然打断他:“就允许你和娜维娅女士跳舞,不许我和克洛琳德女士接吻吗?”
声音有点闷,语气强硬。
莱欧斯利愣了。
他这副样子……像是……
吃醋了?
“你……”莱欧斯利压了下嘴角,“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
“为什么?”那维莱特努力让自己不黑脸,却发现莱欧斯利在笑。
“我会觉得……”他俯下身,在那维莱特耳边低语。
“你在乎我,在乎的不得了。”
那维莱特瞳孔一缩,心跳大到无法忽视。
“我会和克洛琳德换个位置。”
他抚了抚那维莱特的发丝。
“能卖我一个吻吗?”
他又凑近了一点,两人看上去像是要接吻。
“把我自己卖给你。”
“要吗?我的审判官大人。”
菲米尼有点懵。
这次林尼和琳妮特难得没有默契满分,一个捂耳朵,一个捂眼睛。
等惩罚结束,菲米尼才得以重见光明。
琳妮特还是面无表情,但抖动的猫耳出卖了她。林尼反倒是一脸淡定。芙宁娜捂着嘴,像是在憋笑,克洛琳德捂着娜维娅眼睛,自己的嘴角倒是在上扬。莱欧斯利和那维莱特脸色通红。
感觉大家有事在瞒着他。
为什么不带我玩……
我真的只是内向,不是傻啊……
我不是不可以玩游戏的……
晚上,沫芒宫里,一位胆大妄为的典狱长在审判官的房间里。
嗯……听第二天的审判官说,是典狱长欠了他点东西,来还东西的。
但是……典狱长的钱包表示,昨天晚上典狱长都没带它出门!
唔……看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可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码完字啦哈哈哈~欠了好久的狱审来了!
真正码字的时候才会发现,最终版本和手稿差了十万八千里……
今天刚好七夕,祝狱审长长久久哦~大家七夕快乐~
下篇发枭羽~
#一点老梗
艾尔海森要出差了。
作为大书记官,他出差的机会并不是很多,而且很少去沙漠地带。
但这次,大风机关赛诺却指名,让自己的好友务必前去。
「赤王的机关导致当地的地脉紊乱,我们的前行小队在探索时发现了这个。」赛诺将手中的本子递给艾尔海森。
样式是须弥常见的,书页微微泛黄,书角却整整齐齐的妥帖,可看出主人对它的爱护。
当艾尔海森翻开第一页,自己的名字赫然映入眼帘。
他抬眼看向赛诺,「确实,看来我得亲自去一趟了。」
这个字迹显然是出自他手,但是他本人并没有印象,加上发现的地点。......
这个字迹显然是出自他手,但是他本人并没有印象,加上发现的地点。
艾尔海森在进入地脉的前一晚,罕见地做了一个梦。
梦中小吉祥草王亲临,并回答他一个疑问。
「过去和未来,共通筑成现在。
现在所见,皆是现在的命运。」
得到智慧之神的指引,艾尔海森睁开眼睛。终于望向名为「未来」的现在。
艾尔海森刚踏入地脉,眼前便闪过大片的光华,和之前许多次一样。
待回神,他发现自己夹在两个人中间。
「艾尔海森!?」眼前这个人是卡维,却和往常不一样,岁月偏爱这位金发男人,岁月在他脸上并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反倒增添了成熟的味道。
惊诧的表情倒是和家中的那人如出一辙。
「你来了。」大号艾尔海森语气淡淡,十分顺手地将艾尔海森从自己的腿上抬起。
艾尔海森点头示意,随后两个人齐齐看向卡维。
卡维竟被看得心里毛毛的。
「所以你那次出差就是来到这?」卡维听完来龙去脉,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还……」
一想到艾尔海森来的时候,两个人还在调情,他的脸上就开始发烧,哪怕这俩是同一个人。
「那我说未来的大建筑师会成为这间房子的另一个主人,而不是租客的话,那时的你会信吗?」艾尔海森摆摆手,看着眼前炸毛的爱人,嘴角上升了三个像素点。
「那这个小的怎么办?」卡维看了看已经和自己结婚五年的丈夫,又看了看这个年纪还在当他房东的艾尔海森,心情着实平静不下来。
在卡维吃完第二块墩墩桃时,他后知后觉,「你早知道我们以后会在一起,那为什么是我先向你表白啊,艾尔海森?」
大号艾尔海森十分自然地揩走卡维嘴边的饼干屑,语气堪称平淡,话语却热得烫人。
于是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才能确信你会接受我的帮助。
如果不是的你亲口诉诸爱意,我又如何能用爱留住你呢?」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这话的弦外之音。
「海瑟姆,你……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在教令院的时候。」大号艾尔海森看着微红的脸颊和逐渐垂下的头,继续不咸不淡地开口。
「某次你义无反顾地独立完成小组作业,最后还一个人上台去讲解自己的课题的时候吧。」
那时委屈的模样,像只小兔子。
大号艾尔海森在心中如是说,艾尔海森又抿了一口咖啡。
「艾尔海森,你!」
卡维狠狠瞪了一眼大号艾尔海森,狠狠地咬了口饼干。
夜色渐深,须弥的人们依旧酣梦。
大号艾尔海森被卡维赶出卧室,来收拾出了以前卡维的房间,艾尔海森倚着门框,翻看泛黄的手记。
「你还是那么口是心非。」艾尔海森对未来说。
大号艾尔海森收拾床铺的动作一顿,「语言即是真实,如果他觉得是真的,那便是真的。」
在艾尔海森读到最后一页时,未来终于朝他走来。
大号艾尔海森拿走了本就属于他的手记。
暗恋手记。
以两人初遇为开头。
是的,艾尔海森对卡维,是一见钟情。
如今物归原主了,艾尔海森便没有理由待在未来,他能够感受的到,地脉正在将他从未来拉回现在。
他没有去告诉卡维,大号的也没有,他们都不希望敏感的小天堂鸟为既定事实感伤。
大号艾尔海森见房间中最后的光电消散,他翻到了最后一页。
那是一张书签。
卡维小时候常用的那种。
上面的画有些模糊,但依稀可以辨认得出。
那画的是教令院时期的艾尔海森,他正垂眸看着一本书。
艾尔海森将过去带给未来,又回到了现在。
他从沙漠的回家,顺便带了些新鲜的赤念果做茶点。
在他踏进家门后,见到了现在的卡维。
「哦,那之前的酒钱是已经还完了?」
卡维掐着腰,一幅战胜的得意样子。
「当然,这个月的债务、房租和酒钱都还完了哦!」
「看来我们久负盛名的大建筑师马上就要摆脱负债,过上正常人的普通日子了。」
「艾尔海森!你总是这样,就是这样我才总是和你争论。」卡维说完就回房间,还对艾尔海森新买的摆件进行美学批判。
艾尔海森将赤念果放到厨房,将各种容易上火的食材专门挑出,在盛着苹果酒的酒盏旁边放上一杯薄荷茶,将自己酒液尽数饮下。
「我有事要去教令院一趟。」
「谁管你去哪!」
听到卡维的回答,艾尔海森出了门,顺便顺走了卡维的钥匙。
禅那园的凉亭处的微风吹走稀薄的醉意,艾尔海森早一次走过年幼时和学长一起走过的路。
艾尔海森掏出那枚挂着狮子吊坠的钥匙,将它贴在额头。
好险,差点就将自己的爱表达出来。
他对卡维,徐徐图之。
而他们的未来,必然命运交织。
看内鬼有感,大火快炒短打。
总而言之你知道我磕知妙也会觉得我命好。
1.关于合照
花神诞祭后的某天。
那天拍完的合照他俩各自有一张,考虑到这个家里没必要放两张相同的相片,卡维决定把其中一张找个地方放好。
关于把相片装裱挂好这个任务丢给了艾尔海森,而卡维在家里翻找了一会,终于在箱子里翻出了很久以前的相册。
教令院时期,卡维并不是爱给自己拍照的人,艾尔海森当然也不是。不过封存在相册里的确实有些合照,细细看去勾起了卡维不少的回忆。
“咦,这张。”定睛看去是一张偷拍,大概艾尔海森那时候还有些婴儿肥,不像现在只有特定角度才能勉强窥见这小子曾经圆滚滚可爱的小脸。
卡维又看了一眼花神诞祭...
卡维又看了一眼花神诞祭的那种合照,左下角的艾尔海森撑着脸嘴角的弧度何止几个像素点。
“这小子看我忙前忙后捣鼓相机居然是这个表情,那会忙着调试,险些错过了。”卡维心里软软的。
“你当时还有偷拍我的喜好。”一般路过的艾尔海森瞥了一眼,注意到照片上的人是自己。
“这是合理的课题合作者的正当拍摄!倒是你还有之前的照片吗,印象里你以前给我看过,要不这次顺便再一起看看吧!”
“可以,在房间书柜最底下。我先把这个合照放在桌上。”艾尔海森低头看了看合照里卡维灿烂的笑容,又转头看着卡维正踢踢踏踏地走向房间,心里也暖暖的。
嗯,不过,从相片来看,那会卡维的小拇指是不是真的靠在自己小臂了。艾尔海森陷入了沉思。
2.关于梅赫拉克
梅赫拉克总是很好的帮手,不管是大部分时候对卡维,还是有些时候对艾尔海森。
就像艾尔海森习以为常地走进兰巴德酒馆,不出意外地看到卡维喝醉了,这个月他都在忙着搞的图纸终于通过了,因为庆贺,卡维也多喝了几杯,考虑到卡维的酒量,一切发生也就不奇怪了。
背起卡维对于艾尔海森来说很简单,不过卡维携带的那些东西拿起来确实不方便。艾尔海森扫了一眼,拿走了对卡维来说重要的东西。
剩下的——
“梅赫拉克,把那些带上回家。”艾尔海森使唤得很自然。反正从一开始,卡维就做了他对梅赫拉克的权限。
“哔啵。”梅赫拉克露出∧∧的表情,随后追了上去。
又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他清醒了一会,出来寻找自己的早饭,顺便看到快要没能源的梅赫拉克在老实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卡维急忙把他送去增加能源。
“梅赫拉克,我出去买点菜,等艾尔海森回来你记得让他把机械保养的工具帮我拿出来。”说到这个卡维的声音变得有点生气,“昨天他忘记给你补足能源了,又把你关在客厅。”
提要:因三张床被送错而闹出的乌龙事件。
登场人物:艾尔海森,卡维,提纳里,赛诺,多莉。
一个周末的早晨,卡维和艾尔海森照常吃完了早餐。
“我今天要跟小提去逛家具店,下午如果有货送来你帮忙签收一下。”卡维说。
“你又要买什么?”
“还没想好,到时候再看。”卡维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到了下午四点多,果然有送货员前来敲门。
艾尔海尔看了一眼硕大的箱子,居然是一张双人床。
签收之后,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艾尔海森盯着箱子陷入了沉思。
不只是因为卡维没打招呼买了双人床这件事,而是箱子上还附了一张纸条,
上面写到:“亲爱的,把床放你房间,我会过去。”......
上面写到:“亲爱的,把床放你房间,我会过去。”
“这是在暗示什么?”艾尔海森心虚的想,“难道说他也想跟我...?”
“可这不是我设想的感情路径和节奏,这是不是太快了点?”
“难道说他只是想要我的身体?对我这个人不感兴趣?”
“与其做他地下的情人,我更想要成为他的恋人。”
“或者说我今晚就先跟他告白,还来得及吗?”
执行力超强的艾尔海森,立刻换衣服出门,打算去买束花,顺便买点食材回来做烛光晚餐。
等艾尔海森拿着鲜花和两大袋食材回到家门口,却看到了卡维和提纳里。
“你总算回来了。”卡维像见了救星,“快去开门。”
艾尔海森拿着花的手明显抖了抖,“你又没带钥匙。”他假装镇定打开门。
“咦,艾尔海森你今天怎么买花了?“卡维差点惊掉下巴。
要知道平日里大书记官艾尔海森从来不屑于把钱花在这种毫无实际意义的事情上。
“我…”艾尔海森正打算开口,突然听到提纳里一声惊讶。
“哎?我订的床怎么送你们家来了?”
艾尔海森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趁着卡维和提纳里讨论换货的事情,他进了自己房间把花放下。
原来今天卡维和提纳里去家具市场闲逛,遇到了卧室家具品牌打折季。
“正好,赛诺最近说要换张大床。”提纳里说。
“怎么,他长个了?”卡维不解到。
“不是,他睡觉不老实,总是掉床。”
卡维想了想,赛诺大风机关那种粗犷的作风,睡相不好也不意外。
“那我也想换一张,我的床太普通了。”卡维说。
接着卡维看上了几张极具艺术感的床,但都非常昂贵。
“你看那边那张,好适合你。”提纳里指着远处一张床说。
他们走了过去,只见一张床头是小狮子造型的床,看起来很柔软很舒服。
“虽然不够时尚,但是足够可爱。”卡维点评道,“价格也不贵。”
“哎呀呀,这不是卡维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
“多莉,怎么是你?”
“这种大促的时候怎么能少的了我。”
“怎么连床你也收集?”
“这你就不知道了,一些限量版功能性的床,平时可以很贵的,这个时候拿下是再合适不过了。”
“哦?床不就是用来睡的吗?还能有什么功能?”
“别说我教坏你。”多莉眨眨眼睛,“知道我要开的情侣酒店吗?里面就很需要特殊功能的床哦。”
说着,她向两人展示了一下自己刚订下的限量版按摩震动床。
卡维坐了一下,床立刻动了起来,吓得他砰一声跳了起来。
“长见识了。”卡维说,“所以这床是用来按摩的?”
提纳里听不下去,赶紧把他拉过来,嘀咕了几句,卡维恍然大悟,脸红了起来。
“你还有余钱买家具?这个月的钱别忘了还哦。”多莉友善的提醒着。
卡维突然泄气了,想想也是,虽然美的东西看的心痒痒,但是经济条件不允许。他最后买了那张小狮子的床。
提纳里则买了一张舒适实用的双人床,并附上字条。
他们又聊了几句,各自安排的打包服务。
————————————
“收好。”趁着没人注意,艾尔海森掏出纸条。
提纳里接过来,悄悄放进口袋。
此时的赛诺家,一张活蹦乱跳的床透露着旖旎的气氛。
“小提他,他好热情!!!”赛诺红着脸说。
而另一边的多莉:“啊啊啊啊,我的限量按摩床呢,这是什么?小狮子啊啊啊啊啊~”
艾尔海森:梅赫拉克,帮我通知一声助理今晚的智慧宫聚会我不去。
卡维:诶……诶……为什么不去好像是你们团建活动吧?
艾尔海森:嗯,但是你不是今天回来想去兰巴德酒馆
卡维:等等……也是,但是你用这个说辞就像我们关系是情侣一样。
艾尔海森:如果你能从这个房间里找出第三个人证明我们不是这种关系。
卡维:喂,等等……不是,我什么时候和你是伴侣关系了?
卡维:等等我以为那是公用的。
艾尔海森:公是指你我的性别
卡维:……
艾尔海森:每......
艾尔海森:每次遇到各种奇葩委托人,你喝醉酒我想不出来你第一个发消息给我让我来接你时心目中我的身份。当然,如果你非说是须弥代驾也算过得去。
艾尔海森:以及每次出去旅行我们的大建筑师斤斤计较。收拾我们的衣服时一定要配套。
卡维:那当然是我品味好……!
艾尔海森:还有你因为自称是腰椎问题,已经和我在一个卧室的一张床上睡了一年。
卡维:我想这是因为你不给我的房间换床垫。
艾尔海森:综上所述,我认为我们符合伴侣的描述特征。
卡维:……但是,但你不觉得我们完全不像情侣吗?
艾尔海森:晚餐要兰巴德鱼卷和萨布兹炖肉
卡维:对我就是想吃这个……不对我想说的是……我们……
艾尔海森:好吧。换一种说辞,明天开始我将出差和一名教令院女性在外漫步一日,其中她还带了一束花送给我回来插在餐桌上的瓶子里。你作何感想。
卡维:好耳熟,等等我们上周出去化城郭不就是这样嗯……很难以想象……我下意识认为着你不会因为这种邀请出门……
艾尔海森:判断正确,我的确不会因为这种事情陪陌生人出门。
卡维:……我是说,嗯,原来是因为我你才愿意出门的吗?
艾尔海森*注视。
卡维:我喜欢你不对不对,这听上去像个恐怖故事。但是按照这个样子判断我们成为情侣多久了?
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成为正式须弥智慧宫职员,对职员的婚姻有一定的要求。
卡维:你是说你说学术家庭的契约在你入职时就确定为法定婚姻条款了!
卡维:这个月是我们结婚的三年第二个月!
知妙cp,赛提cp
ooc预警
“就算理智如艾尔海森,在差点失去最重要的人后,也很难保持冷静吧。”提纳里如是说。
卡维受伤,艾尔海森失控文学
——————
道成林
”怎么样?卡维他没事吗?“派蒙急忙飞过去。
提纳里摇摇头:”...
提纳里摇摇头:”卡维身上的伤很严重,还有些失血过多,好在你们发现的及时,现在没什么大碍了——赛诺还没回来吗?”
话音刚落,门帘又被掀开,赛诺抓着一把药草走了进来:“回来了,给,你要的药材。”
“辛苦了。”提纳里接过草药,拍了拍赛诺的肩膀:“你们再休息会儿,我去煎药。”
空和派蒙同时松了口气,派蒙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吓死我了,还好卡维没事,之前看他一身的血,担心死了。”
三人在屋子里呆了约莫五分钟,外面传来隐隐的说话声。
赛诺的耳朵动了动:”啊,可算来了。“
”嗯?柯莱来了吗?“派蒙飞到门口,掀开帘子。
不是可(柯)算来(莱)了,来的是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黑着脸,端着一碗草药,大步流星的走进卡维休息的屋子。
提纳里无奈的笑了笑:”看来不用我费劲去喂药了。“
派蒙问道:”艾尔海森怎么来了?“
”我发的消息。“赛诺解释:”艾尔海森找卡维找了一天一夜,整个须弥都快被他翻个底朝天了。所以看到你们把卡维送过来,我就给他发了消息。“
”本来我也想跟着找的,但是艾尔海森说万一卡维受了伤,我不在道成林的话会很麻烦,所以只让赛诺和柯莱去帮忙找了。对了,柯莱呢?“提纳里看向赛诺。
”我和柯莱是分头行动的,她去须弥城了,现在可能还没从城里赶回来,我已经给她发了消息。“
屋里弥漫着令人厌恶的草药味儿。
”啪!“艾尔海森臭着脸把烫手的草药放在桌子上,卡维脸色苍白,半倚在床头,闻声望了过来。
”咳咳“卡维捂着嘴轻咳两声:”艾尔海森?你怎么来了?提纳里呢?“
艾尔海森讥讽道:”来欣赏我们的妙论派之光,须弥的大建筑师卡维能把自己折腾成什么鬼样子。“
卡维被他激起了一股无名火,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看不出来吗,我来看你笑话。“
”你.!.....咳咳“卡维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我现在没力气和你吵。“
艾尔海森脸色更差了:“没力气和我吵架,倒是有力气把自己折腾的没了半条命?呵,你总是强调自己的学长身份,这就是学长教给学弟的?怎么让自己本就困难的人生变得更加凄惨?很难想象你活了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苦,却只学会了怎么让自己过得不痛快。”
卡维的火也压不住了:“艾尔海森!你说话别太过分,我要不是为了你......咳咳。”
“为,了,我?"艾尔海森一字一顿,眼里翻滚着看不懂的情绪:”我需要你在明知道我没有那么蠢的情况下为我只身犯险,为了一个莫须有的谣言把自己折腾的奄奄一息?知道如果旅行者再晚来一会儿会发生什么吗......"
“卡维,学长,你是真的很喜欢这种牺牲自己拯救别人的英雄戏码,还是说你那个自以为是的责任心又在自我感动了。”
“你!我就不该去担心你!
“怎....怎么办?他们好像吵起来了!”派蒙有点着急。
提纳里倒是没什么表情:“正常,知道卡维重伤,艾尔海森差点疯了,之前的那群镀金旅团,啧啧。”
“真没想到还能看到艾尔海森这么不理智的样子,真是不可思议。“派蒙感慨。
“正常,再理智的人也无法在差点失去最重要的人时保持冷静,该说,这也是一种关心则乱吗。”
“嗯。”赛诺突然点头:“就像提纳里知道我一个人审判了三百多个人后,也很生气。”
提纳里白了他一眼:“你那完全是任性的胡来吧,再生气也不可以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啊。”
赛诺默默低头。”对了,卡维到底为什么会晕倒在沙漠?”派蒙突然想到这个重要的问题。
“我来解释吧。”提纳里回答:”这件事其实和赛诺也有点关系。你们有听说过不久前阿如村的流言吧。“
”嗯嗯,但那个不是编造出来吓唬小孩子的吗?“
”是也不是。“提纳里解释:”沙漠里确实出现了一伙镀金旅团,只是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兴风作浪前,就被赛诺肃清了个七七八八了。你们也知道,那群人和老鼠一样,狡猾又胆小,虽然抓了大部分,但还是让一些人逃走了。
本以为那群人吃了苦头会长教训,却没想到他们不但死性不改,还生出了报复赛诺的想法。
“什么?这群坏蛋!”派蒙气的跺脚。
”几天前艾尔海森因为公务出差,不在教令院,那群蠢货居然编造了艾尔海森出差时中了陷阱落在他们手上的谣言,并且在须弥城里传播,想要引出我。“赛诺抱臂。
”那为什么受伤的是卡维啊?“派蒙不解。
”所以卡维是被那群镀金旅团伤的吗?“
”不是。“赛诺道:”就凭那几个人的三脚猫功夫,还伤不到卡维。“
”诶?“
”问题出在一个上古的秘境。“提纳里接着道:”那群蠢货把陷阱布在一个上古的秘境,秘境里本就有各种机关陷阱。那群镀金旅团本来就没脑子,压根不知道自己把机关设在了什么危险的地方。
你们也知道卡维的,他赶到秘境后把那群家伙收拾了一顿,然后注意到秘境的机关。虽说秘境在沙漠深处,可难保没有胆子大的冒险家闯进去,他就想着把机关解决了。结果.....那群败事有余的家伙居然以为卡维走进了他们的圈套,启动了机关。结果......除了卡维重伤逃了出来,那群镀金旅团的人随着秘境一起淹没在黄沙里了。"
"那群坏家伙活该!居然还连累了卡维!”
屋里的争吵还在继续。
“如果不是听到了那些流言,我怎么可能会跑到沙漠里。”
艾尔海森冷笑:“你的脑子是摆设吗?冲动前能不能先思考,我怎么可能落在那群人的手里。”
卡维也有点心虚:“可是,万一呢......"
没有万一,不会有万一!”艾尔海森上前几步,走到床前。身影几乎完全把卡维笼罩。
屋子里的光线本就昏暗,艾尔海森更是把能投到床上的光亮全部挡住,卡维无端感受到一股压迫感。他抬头直视艾尔海森晦暗不明的脸色,不知为何有点紧张的攥紧了盖在腰上的被角。
“我怎么会像某个傻子一样随随便便的就让自己处在危险的境地。”
卡维不满:“艾尔海森,别太过分了!”
“过分?到底是谁过分?永远都是这样,你从来不把自己当回事,是,你总是在怜悯别人,同情别人,把自己看得一文不值,那你有没有怜悯过我......”他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缓了口气后重新开口:“怜悯过在乎你的人。提纳里,赛诺,旅行者,派蒙......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担心你吗,如果你遇到不测,那他们......”
”我......“卡维本想开口,可不经意看到艾尔海森后怕都发抖的手指,滚到嘴边的话语突然没了声儿。
”他们也是太过担心彼此了。:空评价道:“卡维想都没想的冲进沙漠,艾尔海森又气成这样。”
“和艾尔海森认识这么久,确实没见过他这么失控的样子。”赛诺赞同:“出差回来听说卡维失踪后,他几乎找遍了整个须弥城,听到那个流言,猜测卡维可能去了沙漠,又立马赶到沙漠。为了找到秘境,艾尔海森几乎把那一片沙漠的镀金旅团清了个干净,倒是替我分担了不少工作。”
“其实在你们带走卡维后不久,艾尔海森就找到哪儿了,我给他发信息时,他是从哪里赶回来的。”赛诺又补充了一句。
提纳里摸了摸下巴:“或许就是因为他赶到后什么都不剩下了,他才会这么绝望吧。”
派蒙叹了口气:“还好卡维没事。”
屋内,桌子上的汤药降温到可以入口的程度,艾尔海森把碗端过来,伸到卡维脸前:“喝了。”
卡维赌气:“苦唧唧的,不喝。”
“那我喂你?”
“不要,不喝。”
艾尔海森沉默的看着他,卡维莫名有点怂,但还是嘴硬道:“不......喂!你干嘛?”
在卡维震惊的目光下,艾尔海森饮了一口药水,卡维喃喃:“就算我不喝,你也不至于这样啊......唔!”
艾尔海森喝药后没有咽下,而是走过来捏住卡维的下巴,趁他因为震惊而微张嘴唇时,一口气把药度了过去。
两唇相贴,先是软软的微凉,而后便是苦涩的药汁,清苦的气息在两人唇齿间弥漫。
“唔......”
“艾尔...海森"卡维愣住了,眼角微红,还带着被药水苦到,不自觉分泌出的泪花。
艾尔海森轻轻用指腹拂去他的泪:”你知道吗,我总会想,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卡维脸上满是慌乱,手忙脚乱的推开他,大脑死机:”你,你你,我......“
”看来是真傻。“艾尔海森敛去眸中的暗色:”剩下的药,我喂你,还是你自己来?“
卡维连忙夺过碗:”我自己来!“他猛灌一大口,呛的直咳。
艾尔海森又气又笑的给他拍背。
卡维一边小心翼翼地啜饮,一边不时打量艾尔海森的神情。艾尔海森看他像受惊的小动物版探头探脑,微不可见的笑了笑。
”我不会逼你做出回应,但是随随便便出去乱跑,再带回来一身伤的事儿,这是最后一次。“
卡维不服气:“腿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去哪!”
“那我打断你的腿?”
“艾!尔!海!森!”
彩蛋是喝完药小情侣互通心意,以及,海哥:计划通√
知妙cp,
教令院内
派蒙左看看又看看,别说卡维了,就连卡维头上的羽毛都没见一根。派蒙失望道:”唉,整个教令院都找遍了,看来今天是找不到卡维了。“
空摊手:”没办法,只能下次再来了。“
...
”唉,好不容易有空,卡维到底去哪里了啊啊啊......“派蒙在空中跺脚。
派蒙右手握拳敲了下左手掌心:”对哦,咱们可以去问问他们知不知道艾尔海森在哪,反正找到艾尔海森和找到卡维没什么区别嘛!“
派蒙的行动力一直都是很可以的,尤其是为了吃的。
她飘飘忽忽的飞到一个学生的身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嗨,你好,我刚才听见你们在讨论艾尔海森,请问你知不知道他在......欸?“
”啊啊啊啊啊啊!“那可怜学生如同撞鬼般发出一串惨叫:”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在说艾尔海森的坏话!“
”呃......“派蒙还没收回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空半眯着眼双手叉腰:“不信。”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请您千万别告诉艾尔海森大人!”那学生双手合十,连带着和他一起讨论的两个学生一起疯狂鞠躬。
“好啦,好啦,我们不会告密的,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
打头的男生小心翼翼觑了眼他们的表情,发现他们确实没有生气的意思才松口气:“真的吗?你们不是他的朋友吗?”
“是朋友,但我们也不会告状的。”派蒙信誓旦旦。
“唉,好吧,其实是这样的。”学生回答:“我们的确没说艾尔海森的坏话,只是在聊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你们应该是知道阿如村的吧。”
派蒙点头:“很熟悉呢。”
“不久前,阿如村传出一起流言,说是沙漠里出现一伙镀金旅团,专门抓小孩子,实力非常强悍,就连守村人都不是对手。”
空和派蒙两脸震惊,派蒙惊呼:”就连坎蒂斯都不是对手吗?这可是大事啊!“
“而且,据说有人在沙漠边缘听见里面有小孩子的哭声!。
空:”这种事情必须得重视。“
学生激动道:”你们也认为这不是小事吧。“
派蒙点头:“毕竟关乎那么多的孩子,无论真假都要去调查一下才能放心吧。”
这种事情无论真假都至少该派个人探查一下啊,漠不关心,轻而易举的翻篇也太草率了吧!“
”呃.......“派蒙挠头:”虽然是草率了点,但艾尔海森不是这么不负责的人啊,后来呢。“
”阿这......“派蒙沉默。
是不是很没有人情味!“她义愤填膺。
”该怎么说呢...确实很有艾尔海森的风格。“
”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另一个男生开口:”书记官大人似乎只会用理智来思考并给出判断,过程中不带有一丝感情,就好像他完全没有人的情感一样。不管多么感人或痛心的事,在他眼里只是冰冷的文字。“
最开始说话的男生接着道:”我曾经也问过书记官,这么果断是不是不太好,万一真的出事了呢,可书记官只是撇了我一眼,回答‘我认为思考是每个人拥有的最基础的能力’——你们说他是不是在嘲讽我没脑子。“
派蒙摆摆手:”艾尔海森就是这样的性格啦,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得了吧。“女生道:”我能感觉到,这分明就是天才的傲慢,不屑于和我们这种庸才多费口舌,或许在他这样的人眼里,我们和一群长了嘴会说话的蕈兽没什么区别!“
”作为教令院的学生,你们没必要这么妄自菲薄。“空安慰。
”教令院又怎么样,学生和学生之间也是有鸿沟的。像生论派的提纳里前辈,素论派的赛诺前辈,妙论派的卡维前辈,还有书记官,也都是教令院曾经的学生,可和这些天才比起来,我们和地上的泥也没什么区别,再学几百年也赶不上吧。“
派蒙一时词穷,毕竟,这确实是事实。
刚开始的学生善解人意的开口:”没关系,不用安慰我们,我们早就习惯了,这次也就是抱怨几句——你们不会告诉书记官的,对吧?“
”放心,我们保证。“派蒙拍拍胸脯。
”对了,你们刚开始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派蒙回过神来:”哎呀,差点忘了,我们是想问,你们知道艾尔海森在哪吗?“
”不是工作,总之,先谢谢你啦。“
和几个学生告别后,两人向酒馆方向走去。
空赞同的点头,突然,他脚步一顿:”派蒙,你看前面。“
”前面?“派蒙抬头,惊喜道:”呀!是卡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她兴奋的招手:”嗨,卡维,可算找到你了!“
卡维也看到他们,笑着走过来:”旅行者和派蒙?好久不见,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派蒙嘿嘿一笑:“上次你送我们的咖啡我们喝完啦,味道超级棒,所以想问问你是从哪儿买的?”
“嘿嘿,那多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咱们是朋友啊。”
“那我们就不客气啦!”
空注意到卡维两手挂满了钥匙坠,问道:“卡维,你买这么多挂坠做什么?”
“这个啊?看到有人在卖,一不小心买多了。你们需要吗,我送给你们。”
“不用啦,我和旅行者用不着要是,但我们可以帮你一起拿。”派蒙殷勤的凑了过去。
“不用了,我可以......”
“哎呀,不要和我们客气。”
走到家门口,卡维摸了摸口袋,松了口气,喃喃道:“还好记得拿了钥匙。”
不巧被派蒙听个正找:“欸?卡维经常忘记带钥匙吗?”
卡维尴尬的默默鼻子,打开门:“也不是经常啦.......嗯?”
艾尔海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优雅的叠着腿翻书,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抬头看向他们。
“原来你在家啊,正好,帮我招待一下旅行者和派蒙,我去给他们拿咖啡豆。”
卡维吩咐完就走向书房,空和派蒙像艾尔海森打了个招呼,艾尔海森冷淡的点点头,起身倒了两杯茶。“
”二位,请便。“
”不用这么客气啦,对了,这些放到哪里?“派蒙扬了扬手上的挂坠。
艾尔海森看了一眼皱皱眉:”他又买了这么多?——麻烦放到玄关上吧。“
派蒙捕捉到重点:“又?不是第一次了吗?”
艾尔海森“哼”了一声:“每买一个挂坠,就有一个吃不起饭的孩子得到食物,在医疗都免费提供的须弥,这种傻话也就只有他信了。每次都要买一大推,自己有用不上,送也送不出去,明明他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
派蒙挠挠头:”卡维居然是会信这种话的人嘛。“
”无所谓,类似的事情他经常做。“艾尔海森又坐回到沙发上:”看到穷困的老人孩子,全然不顾自己也债务缠身,不惜拿出身上所有的钱。在沙漠,把自己所有的水和食物分给沙狐,以至于让自己晕倒在沙漠。“
空问:”是上次学院争霸时候的事吧,确实很危险。“
艾尔海森看了眼书房的方向:”可每次告诉他都是假的,没必要。他又要一脸认真的反问你:万一呢,万一是真的呢,那那些人不就会因为他而遭遇不幸吗。“艾尔海森勾了勾唇角,却无一丝笑意,似是嘲讽道:”哈,因为他,他可真看得起自己。算了,尊重他人命运。“
卡维拎着一袋咖啡豆走了出来:”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艾尔海森反问:”你从哪里看出的开心?“
卡维嗔怪地瞥他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话——诺,旅行者,派蒙,你们要的咖啡。“
派蒙搓手手:”谢谢啦,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下次请你们吃饭!“
”嗯嗯,回见。“
目送俩人离开后,卡维注意到桌子上的茶水脸色一变:“你怎么可以给客人倒早上剩下的茶水?!”
艾尔海森重新举起书:“无所谓,他们没喝。”
“那也不可以!”
艾尔海森眸光闪了闪:“你把咖啡豆都送给他们了?”
“嗯,怎么了?”
“那我喝什么?”
卡维不解:“你不会自己买吗?”
“呵......”
“不是,艾尔海森,你这是什么表情?”
“不想和笨蛋说话的表情。”
“你!”
七日后,沙漠腹地
“旅,旅行者,我不行了,眼前有星星在飞,我好像要融化了......”派蒙被火辣的太阳晒得晕晕乎乎,在空中踉踉跄跄的。
“马上,再坚持一下派蒙,就差三只圣甲虫了.......啊,好热。”空满头大汗,艰难的翻着沙石。
“呀!旅行者,你快看,前面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好像是卡维!”派蒙惊呼。
“什么!”顾不得刚翻出来的虫子,空急忙跑过去。
“居然真的是他,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派蒙慌得手足无措
“快,搭把手。”空把卡维背在背上:“去提纳里那儿。”
小梅是一只工具箱,一只可以帮卡维测绘、带沙狐、甚至买咖啡的工具箱。
不仅如此,小梅是一只经常躲在角落,存在感很低,却长超待机的摄像机!
小梅是见过世面的。从轰轰烈烈到似水流年,从悲欢离合到恬淡释然,小梅什么场面没见过。
很多人羡慕小梅,很多人想成为小梅。
有人追随出门买咖啡的小梅十条街,只为结交小梅,从它嘴里得到一些不为人知的惊天动地的故事。
但是小梅不知道哦~小梅只负责记录,随机记录一些生活片段。
以下是小梅硬盘中的几段视频:
片段1
一个夜晚,艾尔海森从酒馆背着喝了烂醉的卡维回家。
一路上卡维又踢又闹,还薅了艾尔海森的聪明草。
到家后艾尔海森把卡维扔沙发上,......
到家后艾尔海森把卡维扔沙发上,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又把他扶起来拖进了浴室。
没一会,卡维被用浴巾裹着像个寿司卷被抱出来,艾尔海森满身已经湿透。
片段2
卡维独自在家,拿着一个哑铃有频率的举着,嘴里嘀咕:“今天我一定要揍艾尔海森一顿。”埋头苦干中。
艾尔海森开门回家,卡维扑了上去,瞬间被艾尔海森制服。脑袋耸拉下来,像个垂耳兔。
“一身臭汗,去洗澡。”艾尔海森说。
卡维气鼓鼓的进了浴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片段3
卡维拿起盆打算洗衣服,忽然发现脏衣服里混进了艾尔海森的内裤,他脸红的捏起来准备丢进艾尔海森房间。
站了几秒钟,又把它放回盆里,走进了洗手间。
过了几分钟,阳台晾衣服架子上多了一条艾尔海森的内裤。
片段4
一个周末的下午,艾尔海森靠在客厅沙发上看书。卡维蔫蔫的从自己房间出来,一屁股坐在艾尔海森腿上,然后弹射飞起,瞬间醒了。
“你怎么在家?”
“今天周末,你过迷糊了。”艾尔海森面不改色,“这么大沙发,不够你坐的,我的大腿触感这么好,非要坐过来。”
“你怎么坐在我平常坐的位置上了,还有你的衣服能不能换换,跟沙发颜色太像。”
艾尔海森眉毛挑了挑,“坐了就想跑,让我也做一下。”
“做,做什么?”卡维睁大眼睛,“哦哦,你坐吧。”说着乖巧的端坐在艾尔海森旁边。
“真的?”艾尔海森推倒卡维,朝他压低了身子,把他笼罩在身下。
卡维被艾尔海森的动作搞懵了,想推开但没推动,“不是,你,屁股过来就可以了啊。”
“屁股?”艾尔海森眉头皱了皱思考了几秒,支起来了身子,“别想。”
“不坐算了。”卡维感觉有点莫名其妙,站起来去煮咖啡了。
片段5
艾尔海森叫小梅出去买咖啡,小梅知道家里还有咖啡,但还是去了。
回来听到卡维房间里动静很大,过了好一会,两人走了出来,一个人头发凌乱,一个人衣冠不整。
“咖啡都凉了。”小梅提醒他们。
但没人理会。
片段6
艾尔海森生日当晚,卡维在家布置了彩色气球和心形蜡烛,还有一本立起的书造型的蛋糕。
艾尔海森打开大门,砰的一声,一个礼花炸了艾尔海森一脸,他当场呆立。
“你知道我不喜欢搞这些。”艾尔海森说。
“我知道,我只是在纪念一个对我来说重要的日子。”卡维一边说一边笑着把奶油抹到艾尔海森脸上。
更多视频片段泄露,敬请期待~
(海卡纯爱版)(第二篇已更完结:可能是因为他自己太脆弱了吧)
须弥城最近有件小小的趣事,那位自以为瞒天过海,住在大书记官艾尔海森家的设计师卡维先生终于时来运转,在一个工程项目结束后赚了一笔小钱,还获赠了一套房产。
这下好了,成日里闹着迟早要从书记官家里搬出去翻身做主人的建筑设计师,终于能够如愿以偿。
不过仔细想来,没了那两位人物成天在教令院门口或是宝善街中央,兰巴德的酒桌上,打闹斗嘴,众人都觉得生活的乐趣都少了一部分。
抛开这点恶趣味不谈,大家也由衷地为卡维感到高兴,如果好人总是在倒霉的话,也是会令人感到惋惜的,卡维先生的才华整个须弥上下有目共睹,工作认真负...
抛开这点恶趣味不谈,大家也由衷地为卡维感到高兴,如果好人总是在倒霉的话,也是会令人感到惋惜的,卡维先生的才华整个须弥上下有目共睹,工作认真负责,为人正直善良,除了爱喝醉酒倒在酒馆门口等艾尔海森书记官来接之外,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
除此之外,也还有些别的麻烦,以后要委托他办事,可得跑到遥远的沙漠里去了,赠予卡维先生房产的那位好心委托人是沙漠人,他的资产也在沙漠里,真是不方便呐!
而卡维本人,在忙完那个项目之后,短暂地给自己放了个假,这会儿正在道成林里做客。
“这不是好事吗?为什么卡维先生看上去愁眉苦脸的?”柯莱听完事件始末后,不明所以地问。
“当然是好事了!”说完这一句,卡维的气势又弱了下去,“可是搬到沙漠里也挺麻烦的,离教令院也很远。”
“这确实是个问题……”柯莱托着下巴跟着一并沉思起来。
提纳里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扫视了一遍,扶额带着笑意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顺着他们的话说道:“那为什么不留在须弥城里呢,反正依艾尔海森的性格也不会介意你继续住下去。”
提纳里只说留在须弥城,没说留在艾尔海森家里,否则又要触动卡维支离破碎的面子和自尊心了。
卡维的声音又高亢起来:“不介意!?”
卡维模仿起艾尔海森的语调:“‘看来你很受不了我的性格?那不妨从我家搬出去。’——你以为这话是谁说的!”
提纳里不再继续说去留的事,转而问:“艾尔海森知道这件事了吗?”
卡维犹豫道:“我没和他提过,不过他每天在教令院,应该多多少少有听说我这次项目的事吧。”这次项目规模很大,作为教令院的书记官,艾尔海森不可能对这件事没有了解。
“那他怎么看?”提纳里问,柯莱也看向他。
“我们没谈过这件事,”卡维避开他俩的眼神,“不过他肯定在心里敲锣打鼓地庆祝我这个让他讨厌的家伙终于要搬出去了吧!”
提纳里无奈地笑笑:“你知道他不会,他也不讨厌你,你知道的,说不定你讨厌他更多一些。”
柯莱附和地点头。
“我——”卡维刚出声又停住。
我什么?我不讨厌他?那先前总在吐槽的那些算什么?卡维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发,雀蓝色的羽毛发饰稍稍歪了一点。
提纳里劝慰道:“不是什么大事,和艾尔海森商量一下吧,会完美解决的。”
卡维已经好几天没有回过家了,艾尔海森那里的家,现在姑且还算是他的家。
卡维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逃避这件事,明明终于有了自己的房产他应该高兴才对,但出于不知道怎么和艾尔海森开口,正式告诉他自己要搬走的事,最近只好一直在雨林里游荡,美其名曰放松度假,顺便考察。
不过他也明白和艾尔海森说清楚是迟早的事,除非他打算趁艾尔海森上班的时候,从家里偷偷搬出去,但那样做也太不厚道了,不管怎么说,艾尔海森在他困难的时候接济了他,对此他始终心怀感激,这不需要否认。
卡维打算去教令院碰碰运气,如果在那儿能碰到艾尔海森,在公共场合,说不定他就能更自然一些,上去拍拍艾尔海森的肩膀,说:“后辈,感谢你过去对我的帮助和让我遭的罪,除去我们为分歧争论的时候,我们相处得还是很不错的不是吗?如果你不这么觉得的话也没关系,你以后不用再被打扰了,我准备搬走啦!从此以后你的耳机在家也不用开着降噪功能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话想要说,卡维一边幻想着见面的场景,一边对想象中的自己进行反思。
他在教令院里四处张望,有人先一步叫住了他。
“啊!是你啊,好久不见卡维。”珐露珊还是那副顶着少女的容貌散发老气横秋气质的样子。
“你好,珐露珊前辈。”卡维回头,惊讶地发现在这里的不止珐露珊一个人。
“你们怎么也在这?”卡维语气里带着些惊讶。
赛诺向他挥挥手,友好地道:“好久不见,待会儿要一起打一把七圣召唤吗?”
卡维刚想说“饶了我吧”,又想到以后搬到沙漠去的话,这样能聚在一起打牌喝酒的机会可就不多了,于是转头答应下来。
“太好了,我最近又收集了新的限定卡牌,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赛诺眼里写满了跃跃欲试,“还有从外面带回来的酒,贺你的乔迁之喜。”
赛诺说完,艾尔海森总算接过话茬:“我们在这里有什么好惊讶的?你鬼鬼祟祟地在附近张望难道不是因为有话要和我说,在打探我在不在吗?”
该死的艾尔海森为什么总能轻易看穿一切!
珐露珊也跟着道:“我原本也没看到你呢,是我们说话的时候艾尔海森一直往别处看,我才发现你。”
这么说他几乎一进来就被艾尔海森发现了,真是糟糕的会面。
不过他还是嘴硬道:“谁找你了!我只不过是项目做完了回来看看不行吗?”
珐露珊道:“是吗?那正好,我们的事情说得也差不多了,你不如和我一起看看我手里的一个新项目?我猜你应该会感兴趣。”
末了又补了一句:“艾尔海森也这么说。”
卡维不知道为什么要加一句“艾尔海森也这么说”,这根本没有提及的必要好吗!不过他对前辈向来尊重,不会拂了前辈的面子,于是也准备答应下来。
珐露珊不明就里,问:“嗯?你要搬家?”
赛诺也道:“还以为你们已经决定好了,最近在外面还能听到有人在谈这事。”
“啊?”卡维讶异,“路人讨论这个做什么?”
“因为你和艾尔海森……”
赛诺还没说完,心虚的卡维正打算出声打断,珐露珊前辈可还不知道他住在艾尔海森家里的事呢,而且这事就要成为过去了!
却听艾尔海森先道:“因为迟早有人借着你搬家的机会找个什么借口,敲诈你一笔,谁知道你刚到手的房产和报酬能捂多久呢,兰巴德酒馆拭目以待。”
“你这家伙!”卡维又气得鼓起了脸。
珐露珊听得云里雾里的,叹气道:“唉,既然你还有别的事情,项目的事情改天再说吧,也不着急。搬家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前辈我那里正好有些自动收纳和搬运功能的机械可以拿来用用。我先走了。”
“啊,多谢前辈。”
珐露珊摆了摆手,先行离开了。
赛诺看着她的背影,满脸平静地道:“多半用不上了。”
没等卡维炸毛反驳,赛诺先道:“既然你们还没商量好,那我们还是改天再约吧,到时候提前叫上提纳里。我也走了,再见。”
说完,赛诺头也不回地走了。
人都走了,卡维潇洒的腹稿已经胎死腹中,无从开口。
艾尔海森问卡维:“你是打算在这等我,还是先回去?”
卡维被大家说得头脑混沌,带着些脾气道:“干嘛不现在说清楚?而且也没什么好说的吧,你看样子也不需要我对你进行一场感谢发言。”
艾尔海森立刻否定了他:“谁说我不需要了?”
这声“你”完,卡维彻底泄了气,垂着头道:“我没带钥匙。”
他只是说些气话,他和艾尔海森的账哪里是三言两语能算得清楚的。
艾尔海森在他头顶嘴角扬起了看不出的弧度,掏出挂着狮子头小猫钥匙扣的钥匙串递给他。
卡维难得脑子转了个弯,震惊道:“我出去这么多天,你是每天都把我的钥匙带着吗?”
艾尔海森避重就轻,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他:“你难道不该反思一下,你出门这么多天还不带钥匙,如果你回来的时候我不在你要怎么办吗?”
卡维轻松被他绕进去,开始反思起自己来。
从教令院出来,卡维没再去别处晃荡,径直回了家。
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为这栋房子做大扫除了,顺便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到时候搬起来也轻松一些。
卡维试图把他们平时混用的东西分开,发现书都混在书架上,得一本一本地识别,要废不少功夫。
这些都还好说,成套的餐具茶具,他总不能把茶壶也分成两半把吧,但这套茶具是他挑的,他真的很喜欢,当时在街上,艾尔海森恰好路过,还难得地说了句“不错”。
还有那袋很好喝的咖啡豆,已经售完了,补货也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装一半走的话艾尔海森应该没那么小气吧?
越往后收,难以界定属于谁的东西越多,卡维累瘫了,直接坐到了地上,眼睛一转,在橱柜的下层角落发现了一箱酒。
那家伙趁他不在自己一个人在家偷偷喝酒了?
卡维把它们拖出来一看,发现有些眼熟,似乎今天才见过。
想起来了!这个酒的名字,回须弥城的时候,路过兰巴德酒馆,兰巴德正把公告牌上的字样擦去,准备写上新的,那些被擦掉的商品名字里,其中有一个就是这款酒。
兰巴德当时还和他打了招呼,恭喜他顺利完成了大项目,还对他没有喝到上一季的新品表示遗憾,那个味道很不错,书记官先生也很喜欢。
卡维当时一听到艾尔海森的名字只想逃跑,和兰巴德寒暄了两句就走了,想来这就是兰巴德说的那款很好喝但是已经下架的新品酒了吧。
他们俩不论谁买回家的东西,都不会跟对方客气,卡维当即拿出杯子倒了一些尝了尝,确实很不错,不过不能多喝,还得和艾尔海森谈事情。
也许他们会在聊完这些年的种种之后,艾尔海森能良心发现,不再说一些话堵他,然后颇生感慨,一起喝一杯,那样他就可以随意享用了。
艾尔海森回来的时候,卡维已经把自己累得睡着了。
明明是想收拾家里,结果却搞成了一片狼藉。
开门声惊动了卡维,卡维揉着眼睛缓慢坐起来,习惯地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艾尔海森“嗯”了一声,入目的景象让他不由发问:“你是打算趁屋主不在家把房子里的东西洗劫一空吗?恩将仇报?”
卡维清醒了,看了看屋子里的景象,找不到话反驳,“呃……”
跳过没用的嘲讽,艾尔海瑟在他另一边坐下来,直奔主题:“说说看吧,你打算搬到你的新房东那里去了?”
“房产是赠予我的,他不是我的房东,只是我的甲方。”
卡维纠正他,然后才继续道:“事情不用我说你大概也已经知道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应该感谢你这些年收留了我,欠你的房租我会算清楚托人送来给你的,我会尽快搬出去……”
艾尔海森打断他:“尽快?尽快是什么时候,今天?明天?”
卡维忍不住心里酸涩,他本来下这个决定就没有多么洒脱,“就算你很讨厌我,不至于那么着急赶我走吧!”
“赶你走?不是你自己着急地向每一个人宣布你即将开始新的生活了么?”艾尔海森说话一如既往地不留情面。
“你还是这样没头没脑地下决定,我可不希望你刚搬出去没两天,发现自己又掉进什么陷阱里了,我收拾好的房子又得重新为你腾空一半。何况算清还我?算得清楚么?”
“就算有什么问题我自己会解决,不用你管!”卡维大声反驳。
“真的不要我管,几年前你就不会住进这里。”
艾尔海森无意拿这件事羞辱他的倒霉过去,分析起现状来:“你的那位雇主确实有财力并且也十分慷慨,送给你的房子也没什么问题,不会诓骗你陷入什么新的债务之中。”
卡维安静听着没有打断,没想到艾尔海森不仅知道,还调查了这些,他自己根本没考虑那么多。
“那位雇主是个成功的商人,专门从事建造经营,以后聘请你的机会恐怕不少,”艾尔海森话锋一转,“听起来是好事,但你能保证以后你们的每一次合作都能像这次一样顺利吗?如果某天他的生意和你的理想产生冲突,以你受过他的恩惠作为要挟,你准备站在哪一边?”
“卡维,你觉得这套房产是对你上个项目的嘉奖,还是买断你未来的威胁?”
卡维哑口无言。
后面的他只听进去了一半,因为头脑还停留在前半段的混沌中盘旋。
算得清楚吗?卡维整理了一下午的屋子,他早就知道答案了。
可是算不清楚的话,以后怎么办啊?
“再说以你的经济头脑,这次小挣了一笔,跟着那位商人雇主,难保下次见面你不是已经高利贷缠身,陷入金钱的泥沼了。”
卡维回过神,被他说得后背一凉,虽然不想承认,但依经验总结,这种事情不是不可能发生。
“早调查了这些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卡维只能以大声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我还以为你能聪明一次自己想清楚呢,看来我对你抱有了过高的期待。”艾尔海森仍是那副气定神闲地样子。
“啊——可恶!那我要和你这家伙捆绑到什么时候!”天知道他嘴上抱怨着,心里有多开心,他一点也不想搬走,懒得去想为什么。
“等你这位有情有义的蕈兽能靠自己的情义经济自由的那一天。晚饭吃什么?”艾尔海森擅自结束了话题。
“谁知道!”
“对了你刚才说,‘收拾好的房子重新为我腾空’,看来你已经做好了时刻接受落魄的我的准备嘛!”事情已经决定了,卡维的声音也变得轻松起来。
艾尔海森面无表情:“……我会涨房租的。”
“诶你这人,真是!酒是给我留的吧?”
“当然是自己喝。”
“你都没拆封!”
*
卡维没有搬走,并且拒绝了那套房产的赠予,须弥城又恢复了有他们吵吵嚷嚷的样子。
之后他们和赛诺提纳里小聚了一番,终于兑现了七圣召唤的承诺。
艾尔海森来得晚,卡维先向赛诺和提纳里说明了不准备搬走的事。
赛诺点头表示知道了,“这样,艾尔海森说的的确有道理。以人情作为要挟引发的学术不端事件在教令院并不少见。”
提纳里送出去一个“他俩啥样你还不知道”眼神,说了句:“这样也不错。”
卡维终于没再盘点数落和艾尔海森共处一室的种种崩溃。
艾尔海森来的时候带了卡维在橱柜里发现的那箱酒,那天没有成功缅怀他们纠缠的过去,没能相视一笑泯恩仇地痛饮,在这天也实现了。
卡维毫不意外地又喝多了,趴在桌上睡得人事不知。
提纳里对艾尔海森道:“你明知道那个建筑商人没有恶意。”
“谁也不能保证他以后会不会产生恶意。”艾尔海森淡定地又喝了一口酒。
提纳里无语:“你打算这样哄着他到什么时候?”
艾尔海森看了一眼旁边的人,难得地露出笑意:“等他装满艺术的脑子腾出空来发现。”
tobecontinued…
*微量赛提
卡维最近沉迷上了某开放世界手游无法自拔,为了获得七夕限定家具和想要获得七夕限定道具室友艾尔海森达成共识绑定情缘。因为游戏的情缘机制,只能暂时转换成为女号,一进到游戏界面只见穿的光鲜亮丽的药师少女“梅赫拉克”旁边站着一个灰扑扑的剑客少年,角色的穿着是这个职业毕业校服,是无需氪金,所有人都能白嫖,最朴素、简单的装扮,少年的账号密码甚至都是一串乱码,但仍然无法遮掩名称旁的象征着全服第一的金色描边。
直到两人走到情缘树下,坐在床上的卡维实在没忍住踹了一下艾尔海森的...
直到两人走到情缘树下,坐在床上的卡维实在没忍住踹了一下艾尔海森的腿。
多少有些无语。
“都要结婚了,你能不能换一件衣服。”卡维预判了他的想法提前开口:“比我亮的不行!”
他知道作为挑战型玩家的艾尔海森拥有不少氪金都难得到稀有时装与坐骑。
而作为休闲玩家的卡维身上这件珍贵等级的时装还是陪艾尔海森完成一次双人副本拿到的,某种意义上他可以说是孤狼玩家艾尔海森的专职辅助,多人副本在不得已情况下才会请另外两个朋友出手相助,卡维并不在意战力,选择辅助是因为辅助的操作感在所有职业中最轻盈,家园观赏中最方便,在家园系统上面卡维位列榜首不知道甩对方几条街。
卡维游戏中的住宅几度被评为最优秀模版,因此除了获得比赛奖金还有不少稀有家具,而艾尔海森的原始小木屋除了为了拿到积分而开垦的几块荒地,平日里连浇水都是卡维帮忙的,随地下线,从不在家园挂机。而结为情缘之后,就可以选择一方共享家园。也算是让他白嫖到啦。
卡维抬头看向艾尔海森,对方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只是说了一句收下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卡维车票要晚一天,于是在游戏和早已经到家朋友提纳里、赛诺连麦聊天。
“他真是这样说的,这个绝版礼盒十分难得,全服只有两个人获得,他就是其中一个···”赛诺摊手“而我是另一个。”
“他看起来的确不是会在乎那种东西的人,不过这件时装特效的确独特好看。”
赛诺:“我也可以送你一个。”
提纳里:“真的吗?”
“本来想要在商场变卖买一下新的数值道具,当然也有别的方法。”
“算了,女孩子这样穿还好,男生穿的话过于亮眼了,未免有些奇怪。”
“那我可得考虑考虑。”
“···”卡维听着两人说话,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床位沉默了一会:“也不知道艾尔海森到家了没有。”
礼盒里面发色通常可以选择两种稀有色,白发以及金发,而艾尔海森赠出礼盒全部都是金发,或许对方根本都没有挑选是系统自动选择。卡维角色身上穿着时装有着新颖的款式与华丽的特效,今天去收集几份材料都被人围观了好一阵子,怪不得艾尔海森自己不用这件衣服,游戏里面就算是再昂贵的时装对于实战的加成也是微乎其微的,艾尔海森一向不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甚至称其为光鲜亮丽的累赘,以至于他的角色一向朴素至极。
当卡维结束这边的聊天回到家园之后,发现了艾尔海森的身影,黑衣剑客坐在庭院的秋千上,小巧玲珑的金发女主人随即凑了上去,问候他是否到家了,半晌没有得到回应的卡维盯了半天,确认对方是在挂机之后准备去洗澡,于是自己就坐在了秋千的另一边挂机在一旁。殊不知触发了情缘的交互动作,女角色会自动倚靠在男角色身上。
而挂机回来准备去刷副本的艾尔海森发现了靠在自己身上挂机的卡维,最终没有动作,选择戴上耳机刷题继续挂机。
直到耳机里响起卡维的声响:“艾尔海森你到家了吗?”
艾尔海森正准备说话。
只见卡维操作角色面对他使用戳脸动作:“小可怜,等到我登上艾尔海森账号了,一定给你换一身新衣服。”
而或许是距离太近,触发其他动作选项。
【拥抱】或者【亲吻】
盯着屏幕,他居然诡异的想到的是艾尔海森的脸。
“卡维。”
“!”
卡维被吓了一跳,面色发红,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抓包一样。
“你在线刚刚为什么不说话。”
“我一直开着语音,只是某些人自言自语没有发现罢了。”
这个人说话总是这样子。
怎料这会话锋一转,回应起了他上一个问题,甚至提出了反问:“我已经到家了,你的头发吹干了吗?”
艾尔海森洞悉卡维的生活习惯,还有一个原因是某人上次因为没有吹干头发在空调屋里画图,半夜发高烧最后被艾尔海森背到医院,这种糗事被再次提起,卡维知道对方绝对是故意的,摸了摸自己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脸不红心不跳:“我擦干了。”
“哦,总算是学会不给旁人添麻烦的好品质了。”
“你这个浑蛋家伙!”
艾尔海森又恢复了挂机动作。
等到卡维再三确认对方真的挂机,才闭麦去吹头发。
之后假期里艾尔海森经常在卡维的家园挂机,庭院的秋千上,或者凉亭里,卡维摆弄新家具的时候还会问问对方的意见,只是问问,并不参考。不少曾经能在副本周边看见一眼顶级高手的路人们,好久没有再见过一串乱码先生。
所有观赏排行榜第一家园的人都能发现全服顶尖的一串乱码先生在对方家里挂机。
随即,卡维家园的观赏功能就被关闭。
理由是男主并非像是女主人那样好客。
好像没人做过知妙的这个古早梗,于是快乐地摸了
前情提要:在和两个人蹭了很久好感后,旅行者又付出了三十三个委托的代价,并保证绝对不会外传才争取到这次采访的机会。
1请问您的名字?(旅行者有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海:。
卡:卡维!
海:没水平的问题……
卡(捂海森嘴):你都答应了就好好完成!
2年龄是?
海:22。
卡:23岁。
海:还有一个月就24了。
卡(试图敲打):我现在还没有!
旅行者:等等你们都是什么时候毕业的啊!你们不是都已经工作了好几年吗!
卡(想了想):我大概是20岁毕业的吧?不过教令院毕业不看年龄,只看主修课程和学术成果。......
卡(想了想):我大概是20岁毕业的吧?不过教令院毕业不看年龄,只看主修课程和学术成果。
海:他和我都很快就发表了毕业论文,和我同级入学的一般在22至25岁左右毕业,因为学术成果不合格导致延毕在须弥很常见。
3性别是?(旅行者干笑了一声)
海:……
卡:男生男生
卡:怎么了旅行者?
旅行者:在须弥组建学术家庭没有性别条件吗?
卡(奇怪地):当然没有了,学术能力和性别年龄乃至国籍都没有关系呀。
旅行者(暗戳戳):那也没有别的条件吗?
卡(可疑地脸红):大概是合作得很好?
海: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有成果就可以。
4请问您认为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海:正常。
卡:大概是外向、热心?
5对方的性格?
海:过分的关怀心。
卡:关心哪有过分之说?
海:关心过分不仅会给你自己带来困扰。
卡:我真该分你点关怀心。(转向旅行者)他固执、冷漠又自高自大!(苦恼地斟酌语句)他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感情,他就是太有个性……一般人根本理解不了他。
旅行者:我懂我懂。
海:你该关心的恐怕不是我能不能被理解,而是今晚你能不能进家门。
卡:?!
6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卡:大概是他15岁的时候?在智慧宫,当时他一个人看书。
海:七年前,他16岁。智慧宫东南角第四排最靠近窗户的座位。
卡(迟疑):你记得这么清楚。
海:如果你看书的时候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带着毫无理由的关怀心问来问去,你也会记得很清楚。
卡:你!(转向旅行者苦涩道)他当初还没有我高,脸圆圆的,特别可爱!谁能想到如今变成了这样!一点也不可爱了!
海(冷酷):一年后我就比你高了。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海:奇怪的人。
卡(生气了):哪里奇怪了,我那是,那是——
海(突然抬头看着卡):我知道。
卡(愣了一下,小小声):感觉他很孤独……(忽然大声)后来才发现他是故意的!
海: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在社交上毫无原则。
8喜欢对方哪一点呢?(旅行者开始露出兴奋的笑容)
卡(手指头纠缠在了一起):他哪有让人喜欢的地方!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大概是——他很聪明?
旅行者:原来卡卡你是智性恋?
卡(可疑地低头):倒也没有吧。但是能和我辩论这么久还有来有回有理有据让我去查资料的好像没几个。
海:他的“天真”。
卡(缓缓冒出问号):我?天真?
海:不是每个人都能保有这种心境,他的感情总是很单纯,很强烈。
卡:你觉得我好骗就直说。
海:(微微微微微微笑)
9讨厌对方哪一点?
卡(如数家珍):没有美学素养,喜欢拒人千里之外,不愿意展露同理心,说话刻薄,看书的时候总是戴耳机……
海(看着卡如数家珍):太追求无关紧要之人的认可。
卡(停了下来望向艾尔海森):你怎么突然这么正经。
海:我认为我提出的建议对你很有价值。
卡(瞪):你……
海(收回目光):否则我会觉得很麻烦。另外,非必要的时候我才会戴耳机。
10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卡:挺好的。
海:好不好无关紧要。
卡:……
旅行者:……海哥你好狂。
11您怎么称呼对方?
海:卡维。
卡:艾尔海森。
旅行者:你们没有轻松一点的称呼吗!
海:没必要,他是卡维,这就够了。
卡(可疑地脸红):偶尔会叫他海瑟姆。不过那是他小时候了。
海:发音粘黏导致的,最近也叫过。
卡(脸爆红):别说了!
12您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卡:卡维就很好。
海:不以“喂”称呼。
旅行者:不试试亲爱的、宝贝之类的吗?
海(面无表情地):亲爱的。
卡(差点跳起来,用力揉搓手臂):别别别!你不觉得他这样喊非常可怕吗!
海:(向旅行者微微挑眉示意)
13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海:兔子,或者天堂鸟。前者是因为性格,后者是外形。
卡:隼吧。他像隼一样精准地对待目标去着手实现,而且有时候很冷酷无情!
14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卡:书。(开心地低声向旅行者)我最近找到了一套珍本~
海(好像没听见):知论派的经费申请批准。
卡(激动):真的吗!
海(冷酷):在那之前先把你手头的项目做完。
卡(默默撅嘴):我就知道。
15那么您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海:无所谓。他送的都可以。
卡:想要他让我重新装修家里……
卡(打了个哈欠):不过现在家里也还不错啦。艾尔海森的品味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考虑周到,装修齐全。
16对对方有哪里不满么?一般是什么事情?
卡:之前提到的那些问题都不满!
海:没有。
卡(莫名其妙地转头看艾尔海森):你平时天天说我的不是!这个时候说没有,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海(平静):他这样很好。不好的地方也改不了。
海:提醒你,不好的地方通常需别人善后。所以以后做事前最好用头脑多加思考。
卡(别扭):那我也没有吧。
海:除此之外,希望他不要熬夜多休息。
卡:你还是艾尔海森吗?不是被夺舍了吧?
海:我认为此次采访情景较为适合向你提出建议。
卡:给我转人工!!!
17您的缺点是?
海:通常而言,别人会认为我过于冷漠。我个人并不同意。
卡:大概是太理想了吧……我自己也明白,但是我控制不了(默默低头)。
海:啧。(皱眉看向旅行者)
(艾尔海森握住了卡维放在膝上的手,卡维看向皱着眉的艾尔海森,笑了起来)
卡(捏了捏艾尔海森的手):可是没关系。
18对方的缺点是?
卡:在学弟学妹眼里一定是太严厉,毫无同理心,自视甚高,喜欢独来独往,一副清高样子。不过……我能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
海:太容易相信别人。
卡:……倒也不必说这么多次吧!而且我哪有!
旅行者:(露出姨母笑)
19对方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您不快?
卡:过于实用主义,挑剔我的品味。(意味深长地暗示)
海(毫无波澜仿佛没看见):在不必要的时候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
卡(恼羞成怒):!
写到这好困,精彩的有关涩涩的50个问题都没写到(发狂)明天写。
未完待续。
·当然是从同人女这里来
·根据最新活动里小梅可以识别艾尔海森声音这一点的发散小喜剧段子,非常短小1.5k,只是想表达一下我cp又卖了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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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啊……嗝,远不止这些呢!那个家伙简直就是……无情无义!铁石心肠!”
“哔啵……”小箱子凑上去蹭了蹭主人的脑袋,一边安...
“哔啵……”小箱子凑上去蹭了蹭主人的脑袋,一边安抚一边偷偷把摄像头扭向门口,该说不说,它看上去甚至有些焦急。
“梅赫拉克,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比那个只知道看破书的灰发臭脸男好一千倍,一万倍!”
这时,一名“灰发臭脸男”正巧出现在了酒馆门口,他径直向二楼的角落走去,一双长腿停在正喋喋不休地抱着工具箱抱怨的男人面前。
“哔啵!”小箱子眉开眼笑,扭了扭箱身示意趴在桌子上的男人抬头看。
卡维抬起头,看到被黑色紧身衣清晰勾勒的棱角分明的腹肌和健硕丰盈的胸肌,酒馆昏暗的灯光下肌肉的线条若隐若现,他几乎能想象出手按在上面柔软而坚实的触感。黑绿色相间的披风,原本沉闷的配色有金色点缀,反而显得高贵神秘起来,品味还可以。
他继续往上看,看到一张清俊的脸,眉眼形状锋利,走势却向下,让本来一张不怒自威的脸看起来柔和了不少,真是美妙的平衡!还有他的眼睛,那是卡维见过的最美的一双眼睛,他可以用自己对于美学的自信做担保他没有说谎——翠绿如碧波的虹膜里竟然还藏着一圈橙红,简直是倒映了太阳的湖面!而这样一双美丽的眼睛正在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这个在卡维心里被评价为美学标杆的“灰发臭脸男”对此一无所知,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敲了敲桌面:“这位先生,请问你还要盯着我看多久?”
小气,卡维撇嘴,他又没往脸上贴禁止观赏的纸条,他想看多久看多久。
见卡维扭过头重新趴回桌面上,灰发男人叹了口气,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又要装不认识我?”
“什么装……”卡维醉得够呛,但是还保有一丝理智,够他黏黏糊糊地吐字吵架:“有些人心冷硬得像一块石头,我哪能记得每一块石头,忘了也很正常。”
“那好吧,”艾尔海森摊手,“如果你是说不赞同你把一个月的所有收入全数捐赠给沙漠爱心工程的话,大概在你眼里遍地都是石头,分不清确实正常。”
他转而对旁边的工具箱下达指令:“梅赫拉克,我们走。”
“哔啵!”工具箱乖乖地飘到艾尔海森身边,一人一箱真的向楼梯口走去。
“喂!”卡维忍无可忍地跌跌撞撞追过来,险些步伐不稳地一头栽下楼梯,还好灰发男人眼疾手快地把他接到怀里。
须弥当代最有名的建筑师在客流量最大的酒馆里大声嚷嚷:“你自己走也就算了,带着梅赫拉克算怎么回事?!它是我造的,你凭什么带着它一起?!”
艾尔海森不紧不慢地回答:“凭它听我的话。”
“你……卑鄙!”卡维气得浑身发抖:“当初就不该把你的声纹录进去还给最高权限!”
“你可以删掉。”
“回去就删!”
艾尔海森从鼻子里发出一点笑声:“回去?回哪儿?”
“回……”卡维本来就因为酒精作用而泛红的脸更红了,他一把推开艾尔海森向原本的座椅处走去:“不要你管!我现在就删!梅赫拉克,过来!”
小箱子为难地看了一眼艾尔海森,还是飘向了卡维。
“梅赫拉克,回来。”
“梅赫拉克,过来!”
小箱子往东飘一飘,往西飘一飘,显示屏上出现了两个巨大的蚊香眼。
“艾尔海森,你幼不幼稚!你就,你就仗着我当初给了你权限!梅赫拉克都晕了!”卡维气急败坏又心疼,赶紧查看工具箱的状态:“梅赫拉克?梅赫拉克!坏了,完全没有反应!”
“哦?可是你已经给了。”艾尔海森一脸无辜,也凑上来查看梅赫拉克的状况:“是不是一下子传达太多指令死机了,得好好检修一下。”
卡维为难地说:“可是检修用的工具和工作台这里都没有……”
“家里有。”
“我不回去!我还在生气!”卡维气哼哼的,其实八分演,他早在看见艾尔海森的那一刻就消了气,只是拉不下脸去求和。
“梅赫拉克需要治疗。”艾尔海森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着很诡异的话,梅赫拉克显示屏上的表情有一瞬变为了[^^],又很快变回了蚊香眼。
卡维扁扁嘴,极不情愿地说:“那好吧,看在梅赫拉克的份儿上。”
刚才还气势颇盛地在酒馆与人争论不休的大建筑师刚走几步就不胜酒力睡了过去,还是要靠辛勤的灰发臭脸男背回家。
梅赫拉克从卡维的手里飘起,对着艾尔海森露出了[I<]的表情。
“干得不错。”艾尔海森腾出一只手拍了拍箱子的顶部。
第二天,须弥城的报纸赫然用加大加粗的标题写着:【惊爆!两男竟能生育工具箱?!天才再合作恐引领科研新风潮!】
卡维刚刚住到艾尔海森家的时候,自己的房间,艾尔海森的房间,分得清清楚楚,甚至刚开始的一阵子就连走路轨迹都是分清的,艾尔海森告诉卡维,就当自己家一样,不要紧张,但是卡维认为我的就是我的,你的就是你的。
后来卡维为了借阅书籍资料不得不借用艾尔海森的书房,但也仅仅是借用,自己是绝对不会和他一起待在书房里的,再后来遇到客户需要的急单,又恰巧艾尔海森把不得已的工作带回家,二人只好共处一室,卡维趴在小桌子上画图,艾尔海森举着白纸在后面观察卡维,卡维也不想想艾尔海森这样的人是不会把工作带回家的,况且卡维太着急,也没有发现艾尔海森拿回来的除了第一张早已过期的申请报告意外,剩下的都是白纸。......
后来卡维为了借阅书籍资料不得不借用艾尔海森的书房,但也仅仅是借用,自己是绝对不会和他一起待在书房里的,再后来遇到客户需要的急单,又恰巧艾尔海森把不得已的工作带回家,二人只好共处一室,卡维趴在小桌子上画图,艾尔海森举着白纸在后面观察卡维,卡维也不想想艾尔海森这样的人是不会把工作带回家的,况且卡维太着急,也没有发现艾尔海森拿回来的除了第一张早已过期的申请报告意外,剩下的都是白纸。
还有浴室,艾尔海森在里面待多久卡维都不会催,尿可以等会释放,脸可以一会再洗,自己是不会和艾尔海森站在一起洗漱的。
也总会有意外,熬夜的卡维需要早起,不小心起晚了又恰巧艾尔海森在洗漱,没办法只能说声抱歉和艾尔海森挤挤,也不想想为什么卡维的闹钟没响,又为什么偏偏艾尔海森在这个时候洗漱,他可是房东啊。
有了这几次开头后,卡维似乎慢慢放下了心理负担,他开始把自己屋子里养的小绿萝放在艾尔海森书房里,木色的房间内终于有了一些绿色,一开始卡维笑嘻嘻地说着“抱歉你这里阳光比较好,在你这里养一阵子”,卡维忙起来容易忘事,于是到后面绿萝被艾尔海森养的越长越大,越盘越多,直到挤满整个小窗台。
再次起晚的卡维匆忙洗漱完毕,抱起图纸飞奔出门,没有发现自己把自己的牙刷插在了艾尔海森的刷牙杯中,一黄一灰的两支牙刷靠在深蓝色的杯沿,颜色搭配正正好,艾尔海森拿起自己的,放进了卡维的杯子里,到了晚上的时候卡维才意识到自己严重的错误,艾尔海森也恰好出现:“我的也放错了,正好扯平了。”
好像二人之间象征着疏离与规则的边界线被模糊了,卡维借道去拿咖啡的时候再也不说谢谢了,敲门的时候再也不是有礼貌的只敲三声了,艾尔海森自己的桌子上也渐渐多了卡维的稿纸,自己的房间里也挂了卡维买来的艺术画,一开始卡维为了区分房间而做的挂牌也没有用了,卡维基本上天天和艾尔海森睡在一起,就是自己房间的稿纸太多而且又很重要为由,恳求自己再艾尔海森这里将就一夜,再一夜。
再到后来,卡维用的艾尔海森的沐浴露,夜里工作冷了就披上艾尔海森的披风,无聊就用艾尔海森的耳机听歌;艾尔海森也开始学着怎么去挑好看的木雕,也开始为家里人买酒喝,也开始有意无意哼唱起卡维偶尔哼过的歌谣。
两罐放着的颜料瓶被打碎,颜色就会融合在一起,他们的生活也是如此,卡维就像一只小仓鼠,一开始对自己的领地意识恪守死板,而艾尔海森就像亲和的训练师,一步步引导卡维走出自己的领地,逐渐接受周围的事物,和自己。
阳光下艾尔海森抱着卡维买的菜,卡维接过艾尔海森手里的新发卡,一个说一个听,就像艾尔海森腰间挂着的小狮子钥匙一样,两只,缺一不可。
须弥众人:不知道啊大书记官平时对我们可不这样。
卡维和艾尔海森又吵架了,这几乎成为周围小摊贩的保留节目
要是有人问他们,他们能详细的说出来往前至少十天的争论内容
比如
昨天是在争吵他们家门口的装饰是绿色的好看还是红色的好看
前天,哦,前天没有吵架,他们去和大风纪官以及巡林官提纳里聚会去了
大前天……大前天有些与众不同,根据好几个人的说法,他们没吵起来,只有卡维在絮絮叨叨说些什么,艾尔海森出奇的沉默,就像那些跟在导师后面安静如鸡的学生们,半个字都不敢多说
估计是卡维大建筑师又去雨林里哪个地方考察地形去了,回来浑身疲惫,艾尔海森体谅学长,他可真是个有礼貌的学弟。...
估计是卡维大建筑师又去雨林里哪个地方考察地形去了,回来浑身疲惫,艾尔海森体谅学长,他可真是个有礼貌的学弟。
有好几个以为艾尔海森不好接近的摊贩因此对他改观了,趁他出来买水果还多塞了两个
他们怎么知道卡维去雨林了?毕竟大建筑师的行踪还是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
这时候就会有人一副外地人就不懂了吧的神情跟你说
“你是没看见卡维身上那红印子,这一个那一个的,还抹着药,那蚊子一看就毒的很,不是雨林出来的我可不信”
说完还自言自语
“我要不要去问问卡维他用的什么药膏,那么大一个红印两天就消下去了,平常我那大疙瘩都得三四天还留黑印子”
于是今天的街道上,他们稀奇地看着在前面气鼓鼓也不回头的卡维以及远远落在后面悠哉悠哉的艾尔海森
卖水果的老伯是看着这些学生仔从小长到这么大的,对卡维十分关心,忙对着艾尔海森问
“卡维是怎么了,今天这么生气?是不是哪个天杀的又惹他了
(天杀的)艾尔海森眼角一抽“没事的,我一会安慰一下他”
“好好好,你真是个好孩子,卡维有你这个学弟真是太好了。给给给,多装两个,卡维爱吃”老伯慈祥地看着艾尔海森,又多塞了两个水果
把多斤多两过了头的袋子放在茶几上,艾尔海森去看气的不想理人的卡维
“人在极度兴奋的时候不能要求他保持正常的理智”
“那你也不能不告诉我我背后有那么多痕迹,我就这样在须弥到处跑,一定很多人都看到了!他们会知道我住在你家”卡维羞的恨不得再也不出门了
“我有劝过你换一身衣服的……”艾尔海森挑了几个墩墩桃,洗了洗,端过来,又拿了一个放到卡维手里
缓了一会,他已经从那种尴尬的要死的情绪里出来了,恶狠狠咬了一口桃子“你今天去你屋里睡,我明天还有讲座,并且不想换衣服”
“我可以不留痕迹的”艾尔海森努力争取自己的利益
“哼,人在极度兴奋的时候不能要求他保持正常的理智,你说的”卡维面无表情看着他
艾尔海森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顺从地去做饭了
夜晚,刚刚睡着的卡维,感觉到有人掀起被子躺倒了身边,习惯性就靠了过去
距离上次已经过去三天了……,没有人克扣大书记官的幸福,就像没有人能影响他安稳的生活一样,前任大贤者很有发言权
——
当处于熟悉的氛围时,身体会比意识先做出反应
他急促的喘着,想要推开面前的人,但是身体以及潜意识却在留恋他,越来越多的激素遮住了他的思维,处于兴奋中的人保持不了正常的理智
床板承受了他原本不该承受的,发出痛苦的吱呀声,仿佛下一刻就要断了
今晚的艾尔海森格外勾人,以至于月上中天,卧室依旧热热火朝天
这是在生气吗?还没有从上一次的余韵中出来,就被拉进下一次的狂风暴雨里,卡维脑子已经糊涂了,看着不停晃动的天花板,顽强地思考着
一直以来他好像总是在避免和艾尔海森扯上联系,好吧好吧,小恋人难得发脾气,身为学长应该包容他
颤抖着手去抚摸艾尔海森的脸颊,语气带了些调侃“想不到艾尔海森你也有明知故犯的时候,我门外——嘶,唔”不等他说完,就被强行打断
一个湿漉漉的吻结束,艾尔海森捋了一把头发,露出了锋芒毕露的脸,因为感受到学长的放纵,他神色缓和许多,但是依旧小孩子气的不让学长有机会说话,力道较之前更狠了几分
“学长,我现在是海瑟姆,和学长对着干很正常啊——”
丧失所有力气和手段的卡维只能由着他发泄不满和委屈
喜闻乐见,第二天卡维没能起来,反观艾尔海森精神饱满去参加讲座,因为心情大好,也就不吝啬于几个字就结束对话,这场讲座出奇成功。毕竟不是什么针对妙论派的讲座,临时换人也无妨,代理大贤者的名头甚至更有说服力
卡维还是没能突破羞耻心穿原本的衣服出去,但是他们订了一对戒指,也向着所有亲朋好友发出邀请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都被吃干抹净了,心都给出去了,当然要宣誓主权!
卡维的衣服都很有设计感,哪怕抛弃了最爱的那件深深深V,其他的或多或少都会漏一点皮肤,以至于大家还是能感受到大书记官浓浓的占有欲
艾尔海森并不挑食……但是显而易见,他更喜欢肉类和高蛋白的食物。身为一个正常的人类这没有什么,(除了经常上火长口腔溃疡的低气压状态)。奈何此男在生活上格外倔强和特殊的个人生活习惯让卡维开始为恋人专程研究料理:
显而易见,植物性饮食不能合乎他的喜好,就算做了也会被他找理由躲开不吃。
所以最好是把动物蛋白做得清淡可口一些,避免他上火。但是食物中的配菜中使用的素食品种也必须包含最低限度的热量。
就观察来看……冬瓜、黄瓜、魔芋之类好像不能提供大量的热量,须弥蔷薇和其他白菜蔬果喜欢叶尖亦或是包菜的二三层娇嫩叶片是他容易接收的素菜类型,......
就观察来看……冬瓜、黄瓜、魔芋之类好像不能提供大量的热量,须弥蔷薇和其他白菜蔬果喜欢叶尖亦或是包菜的二三层娇嫩叶片是他容易接收的素菜类型,多汁脆嫩菜他更能接受呢。作为提升胃口的配方菜勉强及格,但是艾尔海森这家伙好像看到这种菜也不太下意识伸筷子。
可恶啊,这么大了还要人给他专门设计饮食吗?
我问了提纳里和翻阅了很多书,植物学上倒是记录了很多例外的食材。
我试验了很多,刚好须弥的气候宜人,植物和水果类丰富,刚好有能够替代的。
我试了试,树王圣体菇烹熬过的柔软口感和咬合力度柯莱说接近烂软的鸡肉、口味经过多方调味剂的平衡,口感和肉类相似度在九成以上,但热量却比起肉类低了8倍,提供的维生素矿物质则是24倍……
嗯,我最近做的时候给没告诉他让尝了尝,他好像没有发现!
通过这么久的观察,艾尔海森虽然在吃饭时偏好肉类,但是举筷夹菜放进嘴巴前会先抿一会儿,把姜块还有葱花抿出裹在纸里处理。
稍微注意过艾尔海森咀嚼地频率和朝向……我记得他以前就告诉我,小的时候有时候去调整过牙齿,前些年拔了智齿后更喜欢用左侧牙齿咬合。
但是我发现自从我把炖肉做的更易吞咽后对比他在兰巴德店里吃炖肉的速度大概快了12.5%倍,果然是有这方面的因素。
我也只是计时算了一下!虽然……虽然我感觉我似乎有点太过斤斤计较细节了……
从我以前的经验来看,葱、蒜、姜、花椒等用作调味,腌料特殊用途的植物。无论覆盖在食物表面还是混杂在食物里他都不喜欢。
虽然也不是大问题,但是还是尽量避免吧。
这家伙一直都喜欢在吃饭时看书,到时候再分心思来剔开香料倒底是有点麻烦。
虽然我也不太赞同吃饭时看书的习惯,不过他从以前就这样了,也不能奢望他改变。
书记官助理乐颠乐颠端着他的餐盘走到食堂桌子前,刚把盘子放下就被捂嘴了。当下惊慌地张嘴:“我没钱没色没人缘,本月工资早已上交对象,不要在智慧宫杀我。”
妙论派学生翻了个白眼松手把同学按在椅子上:“神经病,你是不是最近和书记官学岔了,被打劫都要聊一句你对象。”
“我炫耀的功底哪有书记官深厚。”知论派优秀毕业生坐下和同学面对面:“怎么,你找我又来告诉我卡维先生请了假这不挺好,上峰家庭幸福生活美满,生理需求也享受无比。”
“wc恶俗啊我干嘛一天天和你汇报这个,你不才是那个知道书记官私密生活频率如何的人吗。就你那观察力,我觉得你光是交个资料都能看出书记官昨晚和他对象什么姿势。”
“那倒是,我还知道书记官的型号是——xxL”助理面不改色地(学他的上司)用手比了个长度:“卡维先生是正常平均男生长度,书记官先生热衷从后面入……”
“停停停!中午正吃饭呢你给我聊着这个!你特么不会是看人家两口子恩爱看上头了吧。诶,别聊没用的,你没看书记官这几天不回家吃饭。反而天天端了个饭盒来食堂吃。”妙论派实习生拍桌子嘀嘀咕咕:“和卡维前辈闹矛盾了还是怎样?这好几天这两人一个在学校一个在智慧宫吃饭的。忒诡异了以前不是下个班三分钟巴不得都看对方一年吗?”
“你干啥,你也好奇我上峰感情生活。”知论派学生嚼菜:“我给你说书记官感情生活顺利的不行你想撬哪边墙角都没戏。”
“神经。我是说,这俩没吵架还天天分开吃饭,卡维先生在学校休息的日期还挺准的,感情这俩还能治好恋爱综合症”
不前几个月还相思入骨,几天内瞬间热恋变老夫老妻
“哟,这就是你不懂书记官的方面。”助理深以为然敲了敲餐盘努努嘴:“你瞅瞅书记官那餐盒。”
“金色的,咋呢。”
“我戳死你这对狗眼。”助理拿筷子比划:“人家放一边的盖子上恁大一个兔子看不见”
“你觉得书记官是这个品味吗”助理沉沉暗示:“这不一打眼卡维先生的品味。”
“那咋了,这和他天天端了个餐盒来食堂吃饭有啥关系。”
“说你笨,怪不得入职考试没考过我。”助理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清清嗓子夹了起来:“这个的意思是——”
“卡维学长每天早上都会为我精心准备好,我喜欢的午餐哦。”
“顺便一提”助理官于空气中夹夹筷子:“那盒子自带加热垫子,卡维学长亲自改装品质保持热度。这么搞是因为前几天书记官感冒生了小病,卡维先生为了让书记官中午不用费脚程回家吃饭,在智慧谷休息室中午能多睡一会儿。”
“我觉得你从书记官那儿实习毕业就能去当须弥特工侦探。”
“不敢当不敢当,哦呵呵。”
*前情提要:两人莫名其妙把结婚证领了然后晚上回家喝酒庆祝。
———————
酒过三巡,艾尔海森倒还算清醒,卡维却已醉到眼睛烧红了。
这是他们领回结婚证后的第四个小时。
一瓶葡萄酒已经见底,来自自由之邦的酒香醇而浓烈,在一个吵闹的夜晚,他们裹着毛毯窝在沙发的角落,不大清醒地从南聊到北,从过去聊到未来。
直到延时的大脑再反应不来什么话题,窗外的风声才明朗地传进卡维的耳中。
珐琅玻璃窗透着淡淡的月光,窗户饰纹的阴影落在地毯上,温和的月夜下,他们接了一个吻。
须弥的冬夜十分荒凉,万事万物都暗淡下来,故事近矣尘埃落定,卡维呆呆地望着他和艾尔海森十...
须弥的冬夜十分荒凉,万事万物都暗淡下来,故事近矣尘埃落定,卡维呆呆地望着他和艾尔海森十指相扣的手,无名指上的对戒发出熠熠光亮。
“艾尔海森。”卡维低低地叫了一声。一双红眸雾蒙蒙的,不知思绪放空到了何方,“你知道刚和你住一起的时候,我为什么老是失眠吗”
艾尔海森默然,他的手指陷进卡维柔软的金发里,声音有些哑,问道:"为什么?"
他其实能猜出一二,只是不想道明。
那时卡维极为不安,提心吊胆又别无他法,因为见解和理念不同,他们几乎天天吵架。
而吵架之后的每个夜晚,卡维房里的灯总会亮到深夜,直到昼夜里的星星在晨曦中逐渐没下。
苦闷与固执,尊严与现实,在相互的言语中蛀下一根刺。
卡维翻了个身,趴在他的胸口,说了一个艾尔海森预想之外的答案。
“那时,我总梦到一个小孩。"他轻轻说道:“他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有时又很近。”
“后来我发现,他就是小时候的我自己。”
年少的他留在脑海深处,仍是那般清涩,单纯。
每次都只说一句话。
——你的梦想实现的如何了?
卡维没有说这句话,时至今日,这句话仍有足的份量,也无需再向艾尔海森忆起这段难堪又明辩的过往。
“对那时的我来说,那真是一个可怕的恶梦。”
他的眼睛雾朦朦的,含着无尽说不清的情绪,艾尔海森伸手轻抚过卡维泛红的眼尾,道:“别难过。”
怀里的青年吸了吸鼻子,软绵绵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毫无信服力地驳道:“谁说我难过了。”
“是什么?”艾尔海森仔细地这梳着卡维微乱的发丝,也没在意他说的“换了一个问题”之前的那个问题是什么。
“他问我,你现在感到幸福吗?”
“那时候我还是天天和你吵架,其实也是我不信任你,一直在担心哪一天你厌倦了,把我赶出门,我也没有办法。”说到最后一句,卡维似乎再也无法违抗悲伤的心情,声音发起颤来,“艾尔海森,我没有办法。”
酒精渐渐翻涌,早已自由的灵魂不可遏制地想起被禁锢时暗无天日的时光
艾尔海森沉默如许,将他搂得更紧,“我知道,卡维。”
“不是你的错。”
他们都用摸棱两可的答案,回应了更早之前无疾而终的问题
他当然知道是死域毁掉了他的作品,毁掉了卡维少年时的骄傲,也毁掉了原先通顺平安的未来之路。
那当然不是他的错。
所以艾尔海森总会后悔。
他知道自己是一个直接,理智的人,能用三言两语一针见血地令对方哑口无言。
但当他不留情面地用卡维最痛苦的过去抨击他不切实际的理想时,卡维的表情他永远不会忘。
悲伤,气惯,迷茫又无辜,几乎绝望。
因为他没有办法。
但是这从来不是他的错。
…
艾尔海森其实挺讨厌自己的。
讨厌自己的盛气凌人,讨厌自己的理想当然,讨厌那句话,讨厌自己加剧了围团卡维多年的恶梦。
“对不起。”
这句是艾尔海森告白的第一句话,词不达意地将过往种种一并道歉。
当他意识到对卡维的好感不再单纯后,他便开始道歉,或者说,弥补。
从领回醉鬼的每个夜晚,到投其所好的每次闲聊,又到每场让步的争吵。艾尔海森用行动编写了一本“不让学长愧疚”的法典。
直到卡维不再小心翼翼,直到心口的刺顺利拔出。
他才敢对卡维说喜欢。
卡维窝进了艾尔海森项间,摇摇头,道:“后来,你也跟我道歉了,你说是你离不开我。”
卡维的鼻间满是艾尔海森身上自己沐浴露的味道,柑橘混合着海盐,此时又掺了蒙德葡萄酒的香气——卡维很喜欢,“当时稀里糊涂就答应和你在一起了。”
他犹记得艾尔海森跟他告白那一天,教令院组织庆典,他们俩作为知论派和妙论派的优秀毕业生出席。
教令院的祭奠每几年就举行一次,美其名曰有助于不同学院间知识的传播和智慧的碰撞。
但实际上,阿谀奉承占了很大比重。这点艾尔海森和赛诺大有体会,想巴结大风纪官和大书记官的人有些太多了。
而提纳里和卡维也只是借这个机会叙叙旧,并不打算让妙论派的飞鸟携起生论派的花种。
他们四个在短暂的相会后又会匆匆告别,提纳里先走一步,赛诺紧随其后,快走一会便能追上他。
纵使祭奠名存实亡,酒还是不错的。但每年千篇一律都是那一款,加之不尽欢的氛围,卡维也会感到无趣。
那一年前的祭典提纳里和赛诺都借为有事推脱掉了,卡维和艾尔海森坐在长桌的两端,听着各院贤者万变不离其宗的演讲。
卡维喝了几杯酒,倦意比醉意先一步上头,正盘算着怎么趁人不注意偷偷溜走,却下意识瞥向长桌对面。
然而,几乎在同一时刻,艾尔海森也微微偏头向他看过来,两人一个倦怠一个厌烦,目光就这样直愣愣地碰在一起。
出乎意料的,两人都没有移开视线,卡维朝门口的方向侧了侧首,艾尔海森了然。
下一瞬,两人同时站起身来,默契地都以去添酒作为借口,又不约而同地连酒杯都没有拿。
若无其事地前后走着,等众人回过神,大书记官和妙论派之光已消失在会场。
卡维不记得回家的路上他们聊了些什么,也说不清当时为什么不直接一个人离开——虽然到后面他才发现,早在两人一起出门时,自己的钥匙就被对方顺进了口袋。
后来好像是,他说他累了,想休息一下,也可能是借着酒劲乱闹,总之,他就近在一个有点高度的花坛坐下了。
须弥的冬天到来的无声无息,他在寒风中瑟缩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件墨绿色的外套已经披在自己身上。
酒醒后的断片令他记不太清中间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艾尔海森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再就是一句如有所指的“对不起”,和舍友乱七八糟的告白。
他从来不知道告白还能由道歉砌成。
他说他不该全否定他的理想和艺术,也不该一遍又一遍用他的痛苦作为反击争吵的手段。
艾尔海森的脑子好到能将好几年他认为错的地方一个一个挑出来,又蠢到认为每一个都是错的。
就在他为自己爱上卡维而抱歉时,卡维摁着他的后颈低头吻下去。
他也许该为很多事情道歉,唯独不该为喜欢自己这件事道歉。
卡维发狠地咬了一下艾尔海森的下唇,立时冒了些血珠,他皱了皱眉,道:“这不是没喝酒吗。”
他任由自己从花坛上滑下,扑进艾尔海森的怀里,双腿盘到艾尔海森的腰上,没骨头一般挂在他身上,闷闷地道:“冷。回家再说。”
艾尔海森的身体猛地一僵,卡维身上很暖,热量随着扑在颈侧的呼吸蔓延至全身。
随后,十分罕见的,他听到艾尔海森百年难得一闻的笑声。
好像如释重负,又像得偿所愿。
在须弥冬夜璀璨的星空之下,他将他紧紧搂住。
“好,我们回家。”
那之后的事情,卡维再回忆不到了,此时他也闷闷地埋在艾尔海森的肩头。“后来我们很少再吵到不欢而散,我开始明白你,你也开始理解我,我发现,和你在一起也不赖,或者说,陈却你,我也不知道和谁在一起,才能像现在这样安心。”
“你那时说,我随时都可以走。”卡维的眼皮开始打架,醉酒后的疲惫感卷土重来。“可是现在,我是真的不想走了。”
“所以,艾尔海森,如果那个小孩再来问我,我可以很开心地跟他说,“我现在,真的过得很幸福。”
他说的有些累了,最后一丝力气被他用来撑起身,在艾尔海森的唇上印下一个吻,扬起一个满足的笑容,重新趴回艾尔海森的胸口,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个梦。
那个小孩仍站在那里,但这次他只是静默地看着卡维,似乎是在等待着谁。
良久,一个灰发少年披着初春的朝露来到他面前,卡维听到少时的自己唤道:“海瑟姆。”
海瑟姆径直拉起小卡维的手,一步一步,消失在冬天的尽头。
他在睡梦中落下泪水,现实中的艾尔海森细细拭去。
“艾尔海森…”
“我在。”
“我…”卡维匆匆起了个头,还未接下,便又沉入了梦中,但他听清了艾尔海森的回应。
他似乎笑了一下,语气很轻,又郑重非常。
他道:“嗯,我也爱你。”
须弥的夜晚又吵闹起来了,他们相拥在一起,阻绝了一切风雨。
关于未来,是虚空亦不会知晓的种种,甚至在过去将他们深深困扰,但现在,他们好像都有答案了。
在彻骨的寒冬之后,故事的结尾再也不会被冰封。
这不是悲剧,或者说,这是春天。
End.
写到“我们回家”那一句的时候,耳机里的歌正好放到:“回家,回家,有爱就不怕。”
不多说了,知妙金婚!!
2k+ooc有私设阿蕾奇诺猫猫出击!!!微量琳维猫猫
那是一个寒冷的雨夜,芙宁娜的注意力被一只在屋檐下避雨的小猫吸引。
在一人一猫干瞪眼十来分钟后,她鬼使神差地凑上前将其抱起,能明显察觉到小猫表情变得非常不自在,但并没有反抗。
芙宁娜将小猫拐回家了,原因无它,这只猫长得很像阿蕾奇诺。
无论是神态,毛色,甚至是眼睛瞳色几乎是一模一样,芙宁娜不知道这算不算睹猫思人,毕竟她和阿蕾奇诺已经分手一个月了。
还记得最后一次是听到她回至冬的消息,或许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
“喵~”
一声短促的猫叫唤回芙宁娜的思绪,紧接着...
一声短促的猫叫唤回芙宁娜的思绪,紧接着是脸颊湿漉漉的触感,小猫的舌头有些倒刺,勾得芙宁娜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翻了个身背对小猫,声音带了浓浓的倦意:“都让你上床睡了,钻被窝不行。”
“喵…”
芙宁娜感到身后传来一阵阵力道,并伴随“咕噜噜”的声音,是小猫在她背上踩奶。
待确认某人睡着后,那只猫猫突然变成了阿蕾奇诺本人。
芙宁娜不知道的是,每次她睡着后姿势都会变得千奇百怪,被子不知何时掉落在地,睡衣掀起了一角,露出的腰腹随呼吸轻轻起伏。
阿蕾奇诺不自觉轻咬下唇,就那么坐着看入了神。
可是睡觉不盖肚子会感冒!于是她化作毛茸茸猫猫侠以身盖住芙宁娜的肚子。
嗯,这下就好了。
芙宁娜做了一个梦,确切来说是x梦,分手一个月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梦到阿蕾奇诺,但她没想到一来就这么…
梦里的阿蕾奇诺和平时很不一样,她没有亲吻没有拥抱也没有与芙宁娜说一句话,面色冷淡自持,就像是在动作的人不是她一样。
直到阿蕾奇诺另一只手的掌心覆上她的小腹,随即往下轻压,芙宁娜彻底受不了了。
“呜…阿蕾奇诺…”
芙宁娜猛然睁开眼睛,窗外天色已是大亮,最先感受到肚子上沉甸甸的异物感,以及某处湿润异常,芙宁娜轻轻吐出一口气,将目光投向罪魁祸首阿蕾奇诺猫猫身上。
猫压人肚子,猫坏。
“喵?”阿蕾奇诺猫猫有些疑惑的望着芙宁娜绯红的脸,难道感冒了?
芙宁娜顾不得其他,赶紧起身朝卫生间的方向去,下一秒突然就腿软跪在地上。
好丢脸…哪有人做x梦现实也腿软的啊…
事后芙宁娜颇有些教育口吻的对阿蕾奇诺猫猫说:“小猫以后不许压人肚子!”
人教育小猫,人好。
芙宁娜最近喜欢上喝酒,但属于那种人菜瘾还大的,于是在某只罪恶之手即将伸出去的时候,被克洛琳德一爪子拍下来。
“芙宁娜小姐,适量饮酒。”
娜维娅颇为认同的点点头,抿了一小口酒:“你上次喝多被拍下来睡在狗窝,可是在报纸上挂了好几天的哦。”
“还有你。”克洛琳德目光悠悠的转向娜维娅,这家伙上次喝多了抱着她又亲又啃的,第二天克洛琳德脖子上全是娜维娅留下的齿印。
“...哈哈。”娜维娅干笑两声不敢说话了。而一旁的芙宁娜趁两人没注意,已经偷偷嘬了好几口酒。
结果就是决斗代理人两个酒鬼都没看住。
“刺玫会出马…啊!我的马卡龙呢?”
“呜呜…嗝,阿蕾奇诺呜呜呜呜。”
克洛琳德面无表情,右手抱起娜维娅,左肩扛着芙宁娜径直离开,直到路上遇到一只拦路猫。
“喵。”
克洛琳德眼睛微微眯起,总觉得这只猫长得很像…下一秒她的想法得到验证。
一阵白雾升起,眼前的小猫变成了阿蕾奇诺。
“克洛琳德女士。”
“你…”克洛琳德搂了搂快要滑下去的娜维娅,只听娜维娅嘴里还嘟嘟囔囔的。
“今晚…我、我要在…在上面!”
“咳咳。”克洛琳德清咳两声,试图掩饰娜维娅的虎狼之词,随即问道:“阿蕾奇诺女士是有什么事吗?”
“可以把芙宁娜女士交给我吗?”
你俩不是分手了吗?克洛琳德想问,难道这是她俩的新型普雷吗…
克洛琳德有些迟疑的走来,将肩上的芙宁娜怼到阿蕾奇诺身前:“抱好。”
阿蕾奇诺顺手接过芙宁娜抱在怀里:“谢谢。”
原来喝醉之后真的可以看到想见的人,在酒精作用下,芙宁娜面色潮红,但眼神亮亮的,一瞬不瞬盯着阿蕾奇诺看。
“傻笑什么?”阿蕾奇诺将她扶坐起:“把醒酒汤喝了。”
“你是谁?”芙宁娜有些大舌头。
“阿蕾奇诺。”
“不对。”芙宁娜摇摇脑袋,话题跳的很快:“我想吃千灵慕斯…”
“明天给你买可以吗?”阿蕾奇诺很有耐心。
“我不要喝这个。”芙宁娜答非所问,躲开了那碗醒酒汤:“喝完了就见不到你了…”
阿蕾奇诺摇摇头放下碗,又听到芙宁娜开始絮絮叨叨:“你昨晚…好过分的,压我肚子。”
压芙宁娜肚子?阿蕾奇诺疑惑,难道她已经发现那只猫是她了吗?
“但…还是挺舒服的…”
某猫猫表示听不懂…不过跟喝醉酒的人计较什么呢。
见没有丝毫回应,芙宁娜开始委屈:“为什么不理我。”
“理你。”阿蕾奇诺跟哄祖宗似的抱着她一阵安抚,声音都不自觉温柔很多:“不喝醒酒汤的话第二天会头疼。”
芙宁娜迷迷糊糊的盯着阿蕾奇诺一张一合的嘴唇,反正都是梦,那梦里做什么都可以的,对吧?
也许是酒意作祟,这是芙宁娜第一次这么主动,中途阿蕾奇诺被挠了好几下,甚至嘴角都被咬破了。
是你先的,芙宁娜女士。
像往常芙宁娜是撑不了几次的,但这回过于丰沛的水元素,很好的缓和了这点。
“你们复合了。”克洛琳德表情淡淡的,看起来并不意外。
“啊啊啊!真的吗?”娜维娅高兴地问:“因为什么复合的呀?”
“因为…芙宁娜她善。”阿蕾奇诺冷不丁一句。
……好冷的笑话。
“比起这个,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变成猫的。”克洛琳德问。
“林尼的魔法药水。”阿蕾奇诺拿出一个蓝色的瓶子:“你们想试试吗?”
“什么什么?喝了可以变成猫?”娜维娅好奇心驱使下接过来,然后倒了小半瓶:“试试吗?克洛琳德,我很好奇诶。”
于是,娜维娅金渐层猫猫和克洛琳德奶牛猫猫闪亮变身。
等芙宁娜抱着小蛋糕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阿蕾奇诺和两只猫坐在一块。
“娜维娅和克洛琳德呢?”
“喵!”
突然发现攻桑都是公职人员!还是大人物!
来看看“假公济私”的恩爱场面……
————————
绫托的场合↓
“哎?那位先生是……”
“嘘,小声点,那位可是社奉行大人的家政官,虽然不是纯粹的稻妻血统,但深受社奉行大人的器重,据说在稻妻暗处的势力……”
会议室的门扉拉开,窃窃私语戛然而止。神里绫人眉目含笑地款步走到托马身边:“抱歉,托马,让你久等了。”
托马回之以爽朗一笑:“家主大人哪里的话。您要我送的东西,我带过来了。另外,今天天气转凉,我给你多带了件外套,您就别嫌它笨重,先穿上吧。”
“哎,是这件啊。”神里绫人眼里满是失落,“托马亲手缝制的那件还没好吗?你又优先给你照顾的小猫小狗...
“哎,是这件啊。”神里绫人眼里满是失落,“托马亲手缝制的那件还没好吗?你又优先给你照顾的小猫小狗做衣服了吧。”
托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哎?哎……这个嘛……好啦,家主大人,大家都在往这边看……”
神里绫人顺势将耳朵凑到托马唇边。
“您让我调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
主仆二人讲悄悄话的声音有点响,刚好能让对面官员与他的二位仆从听清。
“这件外套之所以笨重,是因为……”
对面突然响起了剧烈的咳嗽声:“咳咳咳……那个,神里大人,可否借您的外套一用呢?偶感风寒,我这两个仆从实在没您家的体贴周到,竟忘记给我带来。”
“您是说,您昨日特意赠与我的这件外套吗?”神里绫人偏头一笑,“承蒙您的好意,岂有送还之理,我已让托马准备好您真正需要的东西了——另外,托马并非我的仆从,您会错意了。”
对方再如何老谋深算,听闻这番答话也两股战战起来,两位仆从身为共犯,立刻找借口请家主一同离场了。望着对手仓促离场的背影,托马有些失望地耸耸肩:“没想到,这次的家伙这么好对付。不过也是,昨天见到这件外套,我就猜到八九分了——这么过时的手段。”
“比您预想的少点,十九个。都处理妥当了。”
“很好。”神里绫人不动声色地一笑。
“对了,家主大人,您要我准备给对方看的是什么内容?”
两人边聊边走,此刻已行至中庭。“托马好奇吗?”
“哎?当然好奇啊,不过如果是我不该知道的内容,就算啦。”
“是昨晚托马向我索要的那个吻哦。我把那段缝补进去了,因为我忍不住想向人炫耀。”
神里绫人尾音上扬,笑容更是不可言说。托马“唰”地通红了脸,口齿不清地低声叫唤道:“家主大人!真给对方看到的话,对您是很不好的!而且……哪里是我索要……明明是家主大人用奇怪的食物威胁我……啊不不不……家主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神里绫人默默看着托马炸毛,满意地笑着,随后轻声放下一句:“好了,托马,去把这个送到对方府上吧。哦,对了,今晚我想吃火锅。”
“家、家主大人!不要啊——”
今天真是心情愉悦呀。当然,送给对方的内容不可能是二人之间的亲昵,不过是对方的共犯全被处理了的过程而已。
嗯,真是心情愉悦。
知妙の场合↓
“总之,情况就是这样。”卡维简明扼要地阐述了来意,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艾尔海森翻阅着卡维递交的材料,合上放到一边。“珐露珊前辈的课题研究价值很大,只是因为成员不足,无法申请经费——把我算进去的话,人数就刚刚好了,这样总可以通过了吧?”
“还要再算上梅赫拉克是吗?这样你们还能多一人份的补助。”
“哎?机械生命也能算进去吗?提纳里前几天还拜托我调试卡卡塔,说不定也能把它加进来……”
艾尔海森站起身,打断了卡维美好地幻想:“卡维,珐露珊的课题,教令院已经给予审批了,用不着你加入课题,陪着他们去沙漠考察个一个月。”
“哎?已经批了?什么时候的事?前辈昨天还在拜托我啊……”
“刚刚。”
“哎你!”
“还有其他事吗?”
“你……你!哎,好吧,前辈的课题能通过经费申请,已经是最好的事情了。”
“你很想加入课题去沙漠考察?”艾尔海森偏过头。
“那倒也没有,只是想着多少能帮上前辈的忙。好啦,我回头告诉前辈这个好消息。喏,给你带的咖啡,刚买的咖啡豆。”
艾尔海森抿了一口:“怎么不是你煮的?”
“都说了是刚买的豆子,我还没带回家呢。怕你等不及,就拜托老板先煮了一杯。味道怎么样?”
艾尔海森抬手将杯子往卡维那儿靠了靠,建筑师撩起耳边的金发,低头轻轻一抿:“嗯……”
空气在一瞬间凝滞。
“等……等下!这里不是家里吧!你干嘛突然这样……你你你你办公室的门怎么没关啊!完了完了,刚才的对话不会被别人听去了吧?这样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住一起了?该不会还有人看到我们喝同一杯咖啡吧?艾尔海森——”
“是你自己进来没关门的。另外,给大书籍官带咖啡来申请课题经费审批,这算是贿赂吧?”
“哪有!”
“既然不是公事,那就是私事了。”
“艾尔海森!你……哼!我回去了!”
“今晚想吃肉饼。”
“谁管你啊!”
卡维气鼓鼓地走了,这回没忘记关门。在他担心自己与艾尔海森共住一个屋檐下的事实被发现的同时,大家也只是习惯性地随口一提:“卡维先生又和大书籍官吵架了。”
而计划通艾尔海森如愿以偿,安心地吃了一个月的肉饼。
狱审的场合↓
“我开门进来了哟——”
希格雯轻轻推开门,与她一起的还有其他梅洛彼得堡的美露莘们。那维莱特脸上浮现出温和的微笑,这是他繁重工作中难得感到放松的时刻——当然,还有门缝间那抹熟悉的黑色。
与莱欧斯利的言语间全是工作,可亲昵的语气总让那维莱特感到舒适——这是否是夹带私情的证明呢?他清了清嗓。
莱欧斯利闻声抬头:“那维莱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啊,没有。”水龙王摇摇头,“请继续吧。”
他想起上次来访,莱欧斯利为他在雨中打伞,他后来才了解到人类社会此番动作的含义,不禁莞尔一笑。
“以上,就是梅洛彼得堡的近况。那维莱特,你在笑什么?”
“嗯。想到上次你为我打伞。”那维莱特诚实回答。
莱欧斯利无奈耸肩,笑道:“你果然在开小差,根本没在听我汇报工作吧。”
“没事的,我相信你。”
“最高审判官大人,我可要提醒您,您这么做,是有违公正的。”
希格雯和其他美露莘朋友在另一头的角落里聊天,没有留意到水上水下两位大人在搞什么名堂。莱欧斯利站起身,走到那维莱特桌前,双手撑在桌沿,高大的身子将那维莱特藏在阴影下。
“要审判我吗?公爵大人。”
“嗯。”
“那么,审判结果是?”
“罚你一个吻。”
“据说,在人类社会,这种‘惩罚’的本质是一种‘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