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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陈佳怡严晓菲
金价仍在高位，全球黄金ETF市场却出现明显背离。4月16日，黄金价格盘中最高逼近2390美元/盎司，黄金实物市场热度持续；与之相反的是，全球黄金ETF已经连续10个月出现资金流出。同时，欧美地区与亚洲地区对于黄金ETF的需求也出现了明显“温差”。
黄金价格“节节高”的背后，谁是“神秘买家”？金价又是否已经见“顶”？黄金市场仍有诸多未解之惑。
黄金ETF与实物市场的“冷”与“暖”
金价“疯”涨之下，上海黄金交易所频频出手调整交易规则，意在防止过度投机行为。4月12日，上海黄金交易所发布公告，根据《上海黄金交易所风险控制管理办法》的有关规定，对黄金延期合约交易保证金比例和涨跌停板以及履约担保型询价合约保证金进行调整。
与实物黄金市场的“火热”不同，全球投资者对于黄金ETF似乎“兴致缺缺”。一大佐证是，世界黄金协会披露的数据显示，3月全球黄金ETF资金流出8.23亿美元，为连续第10个月出现资金流出，但流出步伐已有所放缓。今年一季度，全球黄金ETF资金流出高达65亿美元。
如何理解黄金现货价格与投资端ETF持续流出之间的明显“背离”？中国银行研究院研究员范若滢对上海证券报记者表示，这主要是市场不同类型投资者对未来预期的分化所致。普通居民投资者出于保值避险的需求持续看好并买入黄金，专业投资者则基于短期内黄金的快速大幅上涨而更显谨慎，并部分提前获利离场。
“造成这一情况的原因之一是黄金资产配置方式的变化。”据某金融机构交易员观察，有更多的投资者选择在OTC市场中购入黄金进行配置，而不是以往的通过买入黄金ETF的形式。换言之，很多投资者只是不再持有黄金ETF，但并不是不再持有黄金资产。另外，从持有成本的角度出发，对于一些机构而言，持有现货的成本低于持有黄金ETF的成本。
在渣打中国财富管理部首席投资策略师王昕杰看来，本轮黄金上涨最主要的推动来自投机资金在期货市场上的净多仓，通过期货价格来引导现货价格，这与ETF的需求有所区别。因此，现货黄金价格大涨和ETF持仓下滑有所背离。
欧美地区与亚洲地区的“冷”与“暖”
世界黄金协会数据显示，在连续2个月流出后，今年3月，北美地区黄金ETF资金流入3.6亿美元，一季度流出规模收窄至43亿美元。尽管如此，北美地区仍然是今年一季度黄金ETF资金流出量最大的地区。欧洲方面，3月该地区黄金ETF流出14亿美元，为连续第10个月流出。2024年以来，累计已流出29亿美元，集体持有量下降到51个月来的最低水平。
与之截然不同的是，今年一季度，亚洲地区吸引了最大的黄金ETF流入量。今年3月，亚洲吸引了2.17亿美元的黄金ETF资金流入，为连续第13个月出现资金流入。2024年一季度，该地区增持黄金ETF规模达6.78亿美元。
黄金ETF投资何以出现明显的地区“温差”？范若滢称，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不同地区间金融市场的表现以及黄金市场投资吸引力的差异。欧美地区股票市场表现较为强劲，削弱了黄金市场的投资吸引力，且前期黄金较大幅度升值可能提前交易了美联储降息预期，也使得大量资金离场。
华安证券金属新材料首席分析师许勇其称，去年以来，美股科技股持续走强，北美地区投资者可能选择抛售手中的黄金资产，转而购买科技股以获取更高的红利。而亚洲地区的投资者能够选择的投资产品，尤其是高收益的投资产品相对较少。在去年整个亚洲地区股票市场景气度不高的背景下，投资者更倾向于大量配置黄金以获得稳健的收益。
谁是推动金价上涨的“神秘买家”
一面是屡创新高的国际金价，一面是冷暖不均的全球黄金ETF市场，黄金涨势背后，仍有谜题待解。
本轮推动金价大幅上涨的“神秘买家”究竟是谁？在许勇其看来，全球央行在推动金价上涨的过程中贡献了重要力量。这些央行购置黄金的主要目的，旨在减少对美债的配置，以规避在全球贸易结算过程中可能面临的各项风险。
“当前国际贸易基本上还是以美元结算为主，而且近年来美国大量发行美债，引发了非美央行的担忧，部分国家甚至主张‘去美元化’，必然需要寻找到替代美元的载体，黄金就成了很多央行的首选。”许勇其说。
王昕杰认为，本轮推动金价大幅上涨的“神秘买家”是期货市场非商业用途的投资者，这类投资者主要是出于投机的目的，而非商业对冲目的。这类投资者在制造业修复的当下，开始在降息预期没有尘埃落定之时，抢跑市场预期。
金价的涨势是否已经见“顶”？财通证券研报认为，未来仍有三大因素推动金价上涨。首先，从央行购金需求来看，在现有的国际政治经济格局的变迁下，未来央行购金行为仍将持续下去；其次，从市场预期来看，市场普遍预期美联储将在年内降息，预计上半年降息概率仍大，而在通胀预期变动不大的情况下，这将带动实际利率下行，助力金价上升；最后，从不确定性来看，全球大选年叠加大型地区冲突仍在，将对金价起到一定的支撑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