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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男的追王子奇,他找黄景瑜拿主意,喜提竹笋炒肉。」

“老黄,你驾是干嘛啊?有话好好说!”

黄景瑜把皮带对折,在两手之间舞得铮铮然作响,吓得王子奇绕着沙发一圈圈跑,像只惊惶的小鹿,不敢对视老黄的虎眸。

王子奇没开窍,小猪羔子却被旁的人盯上。

起因是「榜上佳婿」进组前,「桃花坞」拍了四期后,王子奇拎着行李箱,遥遥去寻在本溪勘景的好大~哥。

子奇是个黏人的,老黄待他太好,向来与兄弟们共轭父子一争高下的王子奇,小嘴甜叭叭,一口一个daddy、老父亲叫着。

以至于「雪迷宫」剧宣时...

以至于「雪迷宫」剧宣时,‘咱俩谁是谁的爹’小游戏,任凭黄景瑜说一不二,独霸爸的称号。

并非子奇软骨头,趋炎附势,实则黄景瑜待他太好,像是差出一辈儿去,捂寒问暖,无微不至的爹。

故而,难搞的事儿,王子奇一下想到了这位老大哥,千里迢迢当面唠个究竟。

不单因着黄景瑜是他的人生导师小灯塔,还因为老黄是个可直可弯的,子奇觉得他哥有经验。

可子奇漂亮的小脑瓜,可能只有漂亮一个功能,却想不通这个关窍——黄景瑜是弯的,咋没弯到自己头上。

平静如溪流的午后被王子奇心头萦绕久的一句话打破,“老黄,我觉得王涛在追我,你说我该不该同意?”

颗粒度没对齐的锅。

老黄以为和王子奇自打2022年秋,就纯爱如斯,恋爱算是被他俩谈明白了,从一搭到二搭,在剧组里摩挲媳妇小手,搁被窝里搂着睡素觉,连异地恋也守着视频里的彼此阖眸睡去。

对,素觉,老黄一直等着子奇主动的那一天。

没关系,黄景瑜认定一人,终其一生,有长长久久的耐心同他耗下去。

王子奇以为自打2022年秋,找到了疼他的兄弟,被大哥哄开心的时候,伏低做小,像萨摩耶遇到了雪原狼王,俯着前爪,把‘爹’这一光荣称号拱手相让。

毕竟差着四五岁,近乎同龄人,谁不想当谁的爹?

王子奇此举,堪称臣服。

一声声daddy叫得老黄心花怒放。老黄恨不得翻裑丄马,努尔..哈赤一样,铁骑殺到中原,再打个天下,送给妖后潜质的王子奇。

王子奇本就是个贴贴怪,喜欢黏人,他心干净,可着香喷喷的帅气大老爷们儿膩歪,猴到人家身上,抱作一团。

尽管太喜欢贴贴,可屋里没爷们儿时,王子奇坚决不抱香喷喷的姑娘。

要么说他是直男呢?

总感觉抱姑娘这是唐突佳人。

若是他坦然抱姑娘,把软乎乎的妹子当闺蜜,黄景瑜也不至于煮了三年青蛙王子,自以为恋爱谈明白了,却没把子奇煮明白。

王子奇没抱过丑爷们儿,徐志胜除外,志胜儿算是个孰美的城北徐公。

这一抱坏了事儿,王涛举着九百九十九朵荔枝玫瑰,单膝跪地,向王子奇表白。

中戏那扎实的台词王涛还没说出口,美好的冒着粉泡泡的氛围,却被剃着猕猴桃圆寸发型的子奇打破。

王子奇扶着王涛手肘,一脸诚挚,笑出齐刷刷的小白牙,“儿砸!快快请起,放心,你既然跟了我的姓,再艰难的事儿,爸爸都给你摆平。”

王涛一双桃花眼怔怔望向王子奇,心比叼着玉佩满脸血的肃國公还寒,怆然道,“不是?哥们你有猫饼吧?我在跟你表白!我爱你!”

但凡王涛用‘我稀罕你’或者‘我喜欢你’呢?

毕竟他是后来人,黄景瑜已如此同王子奇表白,收获小猪羔子甜甜一句,“我也稀罕你啊~”

满满真心没有爱。

王子奇吓得扭头就跑,岔了音的小动静,“啊~你不是被人整蛊了吧?”

挽尊而已,王子奇有时候也不那么傻,孩子灵着呢,能看出王涛眼眸里的深情,不像演的。

二十分钟前,子奇寻到他哥在本溪的下榻酒店,背包甩在沙发上,接过冰镇橘子汽水,小动静黏糊糊跟他哥娓娓道来始末。

小猪羔子是真不怕变成烤乳猪,皱着小眉头为难,“老黄,你说我该不该答应他啊?王涛是个好人,我怕不答应他,连好兄弟都没得做。”

黄景瑜咬碎后槽牙,心想,‘你到底有几个好兄弟?’

黄景瑜心头一句话千回百转,还是问出口,“你要是答应他,那我算什么?”

王子奇从沙发上弹起来,长腿一迈躲到茶几对面,小动静岔了音,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啊?这里还有你的事儿呐?王涛没说跟你处过啊?”

黄景瑜不理解小家伙的脑回路,抽亖他的心也有,撡亖他的心也有,深吸一口气,勾勾手指,“你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写在前面:有灵感了就会更新,不定期更,不要催我,谢谢ㄟ(._.ㄟ∠)_跪安

黄景瑜真的想问问所有人,谁懂这种反差感?上一秒还是楼明冶爱搭不理,下一秒捧着坚果盘腿坐边上咔哧咔哧,一点儿形象也没有。

“我真的都要笑死了!”

黄景瑜嗯嗯啊啊地应和着,一边替小孩儿捡掉地上的壳子,“然后呢?”

“然后我就说,‘这样真的不行!’他们还笑我!”

黄景瑜点点头,变戏法似的,又从兜里掏出一把坚果,上衣口袋也掏掏,还有一把糖果,他把东西都摊在王子奇面前,小孩......

黄景瑜点点头,变戏法似的,又从兜里掏出一把坚果,上衣口袋也掏掏,还有一把糖果,他把东西都摊在王子奇面前,小孩儿惊喜地喊道,“太多了太多了,吃不下了!”

“吃不下你就晚点吃,反正哥的心意是带到了。”

“我能分他们吃吗?”

“就这点东西还分啥的,你自己吃得了!”

“哦……”

拍戏的间隙,黄景瑜和武指正讨论怎么套招,小孩儿站在边上大张着嘴巴,一脸惊讶加崇拜地望着他,于是,黄景瑜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等武指走了,他慢悠悠地晃到王子奇身边,“下巴都掉下来了!”

“老黄,你太厉害了!”

“差四岁叫上老黄啦?”他这么说着,但也没阻止他。

下午王子奇这边拍的是一场瀑布下救人的戏码,黄景瑜下了戏以后都来不及喘口气,跑到B棚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拍完了。

小孩儿这会儿正拿着毛巾混乱地裹着湿漉漉的头发,见到他走进来以后,就跟没长手似的望着他。

黄景瑜也不恼,走上前去接过他手里的毛巾,给他呼撸毛,王子奇的头发长得贼快,这才没几天呢,原本的寸头已经不复存在。

“怎么样啊?下瀑布?”

“刺激呗!挺好玩的。”

“你这脑袋瓜里天天净想着玩儿了,真能耐嘿——”

“有什么不好的,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嘛……”黄景瑜没说话,手上用力了些,惹得王子奇转过头来瞪他,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委屈,“错了,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轻点轻点……”

王子奇这才转过头去,没再多说什么。

为了表现出消防员们的艰苦,他们夜戏是真的多,晚上,拍完了一场出火警的戏,几个人带着疲倦回到站里,彼时,王子奇正坐在门边的长椅上打盹,见到他们回来立马站起来。

“快来,我给大家准备了热牛奶!”

“哎哟,真有心啦!”

“谢啦,子奇!”

王子奇笑着应了两声,一溜烟儿地跑到黄景瑜面前,把怀里藏着的给他递过去,“喏!”

“你这还用捂啊?天气又不冷。”

“我怕凉嘛……”

黄景瑜伸手捏了捏他身上的衣服,“哦,穿这么点儿就不冷啦?现在都秋天了,晚上这夜风一刮,你又该生病了!”

王子奇嘿嘿一笑,“我抱着牛奶呢!不冷!”

其实,黄景瑜是有些享受小孩儿对他的特殊的,就比如,王子奇不喜欢别人碰他,这个事剧组的所有人都知道,但黄景瑜除外。

之前有次拍高空索降,黄景瑜的绳索出了问题,导致他被吊在半空里,所有人见到他那样儿都笑了,只有王子奇一脸严肃地去和道具组吵架,要不是黄景瑜下来劝了,还指不定要闹成啥样呢!

他不会和你假客气,但也不会不客气,黄景瑜每次请剧组吃饭,别的人都是吃完谢了就完事儿,王子奇不一样,他会带着回礼来谢,有时候是一袋茶叶,有时候是一对护膝。

黄景瑜心想,怎么会有王子奇这么妥帖又招人疼的孩子啊,可真让人稀罕。但那时候,黄景瑜纯粹是把王子奇当弟弟疼爱,压根儿没往别处想。

这戏拍着拍着就由夏入了秋,夜里,导演喊着大家到楼下去烤火,于是,劈柴的重担就落在了黄景瑜他们身上。

王子奇站在边上看他挥舞着斧头,脸上满是兴奋,就差把“我想玩”三个字写脸上了。

黄景瑜怕他受伤,没答应,但王子奇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他瞬间败下阵来,“小心点儿,腰要用力,落点要准。”

“知道了!”

小孩儿兴奋地举起斧头,不负众望地劈歪了,黄景瑜差点儿笑出声来,但为了孩子的面子,咬咬牙忍了。

王子奇也不可肯服输,抡起斧子又砍,黄景瑜在边上配音道,“八十,八十!小锤八十!”成功把小孩儿逗笑了,连带着斧子也劈歪了。

他笑着抬起头,假装生气地说道,“你别逗我笑啊!”

“行了行了,过过干瘾得了,别玩儿了,一会儿再伤着你的!”

“我不!我就要劈!”

“嘿,你还跟我犟是吧?”黄景瑜说着一个下侧身把人拦腰抱在背上,王子奇发出一声惊呼。

“别别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还犟不犟?啊?”

“不了不了不了,快放我下来!要吐了!”

末了,两个人坐在一块儿烤火,黄景瑜望着天上的星星出神,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安静地欣赏过夜空了。

他正看得入神,忽然觉得肩膀一沉,小孩儿似乎是劈柴用掉了所有的能量,头一歪,栽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Rps,介意勿入,一发完结。

1.

自从和王子奇确认关系后,黄景瑜便越发得肆无忌惮地占人便宜。

一会儿搂腰,一会儿捞颈,似乎把他擅长的柔术那套全用来了抓回因害羞闪躲的王子奇身上了。

两边的工作人员远远看着,也只是笑。看上去像是早已习惯两人的“打闹”,心知肚明地统一选择了无视。

毕竟“兄弟”之间打打闹闹,哪怕被拍到了,也说明不了什么。

[黄景瑜的老婆粉]:

唉?这是我们家景瑜的车?

大半夜的,他跑《梨花》剧组来干嘛?客串?

[子奇快到妈妈怀里来...

[子奇快到妈妈怀里来]:

呃……我们家子奇最近在拍《梨花》……

[不奇而瑜]:嘻嘻嘻……懂的都懂~

[只想睡]:

……你们是不是想多了,关王子奇什么事?自作……

对了,我们家景瑜今天有杂志拍摄,估计刚结束,找好兄弟叙叙旧。

都这么累了,不回去休息,找兄弟叙旧?他不累,我们家子奇都累了,拍了一天戏呢!

就是就是,不知道《雪迷宫》后,他两cp粉多上头吗?这不是给人递糖嘛,cp粉不知道又要脑补成啥样了!……

于是,刚拍完一场戏,回到休息室休息的王子奇才掏出手机,就“叮”的一声收到了一条微博热搜提醒。

看着微博上这奇奇怪怪的标题,王子奇真是哭笑不得。

“喂,老黄,我那天说什么来着?

让你别来别来,非要来。好了,热搜又上来了。

什么‘想吃黄景瑜烤肉’,这都啥乱七八糟的标题啊?”

王子奇边说边点开了标题内容,发现里面是黄景瑜在不同剧组烤肉的一堆动图。只有偶尔几篇夹杂了他两那次半夜出去加餐的糊图。

“这你不懂了吧?……

好在标题没带你,没给你惹麻烦就行。”

听到黄景瑜说了半天似乎只在意没给自己惹麻烦,王子奇心下软了软,调笑道:

“是是是,你内娱大总攻,可不是懂的比我多么!”

王子奇想到网友对黄景瑜起的这个外号,他就想笑。虽然他不是很懂什么攻不攻的说辞,但他知道这词那群爱脑补的cp粉最爱说。

“哎哟!你心虚啥啊?

是不是因为这样,有种跟我地下情的感觉?”

黄景瑜总是很会抓自己要听的重点,明明一本正经的话也总能被他三言两语地拐到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去。

无意中被黄景瑜言语调戏了下的王子奇愣了愣,回过神时,对方已经发了张高清的烧烤照过来。

照片里的两人明显已经有些微醺,喝嗨了的两人表情和姿态都放松了不少。

黄景瑜一手在王子奇身后调皮地比着“耶”,一手自然地搂在王子奇腰上,眼神深情又专注地望向了王子奇。

而怀里的王子奇双颊泛红,笑容盈盈,眼神里带着一丝醉意,却又不失清醒地,直直地看向了镜头。

当看清照片上黄景瑜特意p上的文字时,王子奇再一次被对方在他面前时不时显现出的幼稚逗得笑出了声。

在合照上方像是为了回应那条‘想吃黄景瑜烤肉’的热搜词条,某人特意加粗字体备注上了:“黄景瑜只想和王子奇吃烤肉”的加大字样,还附上了重重的感叹号以示强调。

“子奇,到你了!”

随着工作人员的一声催促,王子奇匆匆回复了黄景瑜句“我开工了!”便放下了手机。

离开前,王子奇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再次折回拿起桌上的手机,动了动手指,将高清合照默默收藏在了一个叫《海底世界》的收藏夹后才终于离开了休息室。

2.

经过烧烤事件后,黄景瑜每每来找王子奇都小心谨慎了不少。而这个月,由于黄景瑜的工作行程有所增加,两人已经大半个月没法见上一面了。

剧组休息室里,王子奇正趴在工作台上,有些无精打采地摩挲着手机里的合照出神。

助理李里看着王子奇这副蔫蔫的模样,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一个快递交给了王子奇。希望借此能转移下对方的注意力。

好像你人去哪儿,这包裹就有本事跟去哪儿,你不觉得有点吓人吗?

咱们要不要报警啊?”

王子奇接过包裹,淡淡扫了一眼,不用打开他就知道,又是一盒写着“我爱你”的折纸玫瑰。

万一不小心再上个热搜什么的,被说炒作不说,景瑜那脾气要是看到又得好一顿唠叨。

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王子奇不甚在意地随手将快递放到了一边,并不想多加追究。李里见状,也就了然地点了点头,默默收拾掉了快递,没再多说什么。

手机铃声响起的一瞬,李里看到王子奇那张原本无精打采的脸便猛然舒展了开来。

“啊~奇儿~都快一个月了,我好想你啊……”

快一个月没见面的黄景瑜一开口就是一顿哭诉撒娇。

是的,你没听错,是撒娇。

大概黄景瑜自己也没发现,他一个将近一米九的东北大高个,在一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南方弟弟面前,他却是更会撒娇的那个。

严格来说,“撒娇”这个词或许也不是那么准确,只能说在这段感情里,黄景瑜在情感表达上比内敛害羞的王子奇更主动大胆些。

王子奇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给惯的,他发现只要是在自己面前,黄景瑜就总是没个正行儿。不是言语撩拨着嘴上“占他便宜”,就是真枪实弹地把他吃干抹净。主打一个在“耍无赖上”单方面碾压。

“怎么,又想干嘛?”

“子奇同志,可不带你装傻的啊,你明明就知道我想啥的~

我保证低调,乖乖在酒店房间等你,怎么样?”

“我下周五有两场戏要拍,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可能要等到大半夜哦~这样你也要来吗?”

“来来来,当然来!

别说大半夜,就是通宵我也等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Mua~”

“神经!”

王子奇一边扬着嘴角取笑着黄景瑜,一边却拿出手机,给下周五的行程记录上标注了一只大大的蓝色鲸鱼。

果然,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

3.

周五凌晨两点,才拍完戏份的王子奇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酒店走去。

而这样调整的结果就是,原本晚上十点就能收工回酒店的王子奇,这两天都硬是拍到了第二天凌晨两点才结束工作。

深夜的街道悄无声息,静静地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雾气中。两边的路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投射在空无一人的人行道上。

王子奇独自一人走在回酒店的路上,隐隐感到了些许紧张。

今天李里吃坏了肚子,王子奇就没让她来接。

但在回酒店的路上,王子奇似乎隐约看见了身后有一个黑影。

于是,心下不安的王子奇故意加快了步伐,试图甩掉身后的影子。然而,他越是加速,身后的脚步声却变得越发清晰。

王子奇的心跳越来越快,感觉身后仿佛有双眼睛紧紧追着他。就在他转过一个街角时,一阵恐慌忽地涌了上来,王子奇几乎是本能地向前冲去,完全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人影。

“啊!”

随着一声惊呼,王子奇狠狠地撞上了一个人。

论和黑道少爷一起被绑架是种什么体验

OOC预警有私设不喜勿入

这篇是上一篇承诺的论坛体,写出来啦。

1L楼主

家人们,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

...

2L楼主

坏消息是楼主被绑架了,

好消息是和黑道少爷一起被绑架,被少爷的家长顺手救出来了。

3L

这回是玛丽苏万人迷文学还是龙王归来尔等跪拜文学?写文麻烦去隔壁,右转不送谢谢。

4L

楼上也太武断了吧,万一是真的呢?

5L

楼主细说。

6L

听起来超刺激,小说我也认了,楼主快讲。

7L楼主

楼主发誓绝对不是小说,po一张自证:

8L楼主

【图片】废弃工厂大巴车蹲了一地的人

9L

挖去,好像是真的!

10L

这种事都让楼主赶上了?等会儿买张彩票吧。

11L

楼主现在还好吗?看起来真的很危险!

12L楼主

楼上简直小天使,放心,我很好,被少爷的家长顺手救出来了,现在警察叔叔也来了。

13L楼主

接下来让我跟你们讲有多刺激。

14L楼主

我们是一所顶尖大学的学生,这两周我们专业集体生产实习,学校排大巴车拉我们往返。

折腾了一天同学们都很累,在车上昏昏欲睡,等发现的时候车已经开进郊外的废弃工厂里了。

我们的带队老师发现不对劲去问的时候,绑匪,就是大巴车的司机就掏了把枪出来,工厂里还出来好几个同伙,威胁我们把手机都交上来。

有个脾气比较暴的男同学反抗,还被他们打伤了。

而少爷,这里代称wx,就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上,所以我观察的比较细。

15L

枪?!我的天呐,楼主还好吗?

16L

按楼主之前的说法,是不是绑匪要绑的是wx,楼主他们被连累了?

17L

楼上说的有可能诶

18L

楼主!别吊人胃口啊!快回来(尔康手~)

19L楼主

回来啦回来啦。楼上猜的都不对,虽然我之前也是这样猜的,但是!!!绑匪说了条件之后我就不这么认为了。

20L楼主

wx在那个男同学被打的时候好像就要站起来,在听完这个要求之后,我明显感觉到要起身说什么的wx又坐回去了。

wx身上的问号都要具象化了,好像还有点儿无语。

21L

五十万?要真是少爷的话,就值这点儿?

22L

五十万虽然对普通人家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可是对有钱人来说,不算什么吧?

23L

该不会绑匪根本就不知道车里有个少爷吧?

24L楼主

25L

好家伙!这绑匪纯小丑

26L

如果楼主说的是真的的话,那我大概猜到被绑的是谁了。

27L

也真是够不公平的,这么蠢的绑匪,竟然绑到了道上亡命之徒都摸不着边儿的那位,

还只要了五十万?就是在后面多加几个零,都配不上这位的身价。

28L

楼上知情人?

29L

楼主去哪了?最后怎么样了?不会被灭口了吧?

30L楼主

还健在,刚才给楼上知情人套个马甲。

彩蛋看:知情人透露消息。

绑匪:这福气给你你要啊?!

成毅慢慢给自己贴上一块膏药,不禁想起昨晚,朦胧的漆黑里弟弟大大眼睛里渗透出的恐惧,以及自己握住他手腕的时候他无意的颤抖。成毅垂眸,一丝不易察觉......

成毅慢慢给自己贴上一块膏药,不禁想起昨晚,朦胧的漆黑里弟弟大大眼睛里渗透出的恐惧,以及自己握住他手腕的时候他无意的颤抖。成毅垂眸,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在眼底一闪而过。

曾舜晞回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场闹剧,他看到成毅被撞倒又被骂,一下子年轻人血气上头,想挥拳但是忍住了,那人似是精神不太正常,爹啊妈啊全都往出蹦,曾舜晞忍不了了,“你骂谁呢!?”瞪着眼睛就要出拳,却突然听见一声急促的“小晞!”,他才看到成毅在一边面色痛苦,连忙过去扶皱着眉坐在地上倒吸气的成毅,正好管理人员来拉架了,他也没空去计较这些那些。

“毅哥,没事吧?”曾舜晞早饭撇在一边,伸手去拉坐在地上的人。

“没事没事……嘶”成毅拉住曾舜晞的手,慢慢站起来,却牵扯到了腰,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慢点……毅哥,腰疼吗?”曾舜晞扶着成毅回屋坐下,却看到成毅一直按着腰,似乎是忍耐得有些辛苦。

“啊……有点,老毛病了,没事,贴点药就好了……谢谢弟弟了……”低沉的声音似是在叹气,他又突然抬头:“对了,早饭……”

曾舜晞突然想起来被自己随手扔在外面的包子和豆浆,再冲出去看,已经消失了……大概是被人捡走了吧……他像耷拉着耳朵一样回到屋里,却见成毅笑盈盈递过来两个包子,饿着肚子开工身体会吃不消的,他眉眼弯弯地说,却只给自己留了一个。曾舜晞有点感动,一口一口咬着包子,又有点委屈,凭什么啊,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被骂,他也就算了,毅哥还受伤了。

曾舜晞看着成毅虽然很痛,还被骂了,却仍然平静柔和的眼睛,感受到年上者的温柔和包容气息扑面而来,

“哥哥……晚上,可以等等我一起回酒店吗?”

成毅像是知道曾舜晞在想什么,点点头,“没问题,那我收工了就在帐篷里等你啊。”

如同春风化雨一样,像戏里李莲花照顾方小宝那样,成毅也在关照着曾舜晞。

夜里十二点半,曾舜晞收工了直奔帐篷,不出所料看到成毅安静地趴在桌子上,身体随平稳的呼吸起伏,他有点不忍心叫醒他,便在成毅身旁坐下,观察这人,睫毛又浓又密,高挺的鼻梁,白净的脸蛋……真的好好看啊,似乎感受到了曾舜晞的目光,成毅缓缓睁开眼睛。

“呦,结束了啊。”声音慵懒,抬手揉了揉眼睛。

“嗯,哥哥,结束了,”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你的腰好点了吗……”

“好多啦,”成毅说着站起身,却又冷不丁的被痛得顿了一下,很微妙的一顿,却被曾舜晞敏锐地捕捉到了。

于是在酒店门口,曾舜晞提出要帮成毅按摩一下腰,成毅看着小狗亮晶晶的眼睛,不忍心拒绝,“好……那就麻烦弟弟了。”

于是曾舜晞和哥哥一起进了房门。

真的笑拥了。

沈翊: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东北虎哨兵X猞猁向导

哨向au,也是原著续写。

全文免费,北燃文永不进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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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李文龙的搜捕持续了一周,封城找人的办法对这个该死的大鲵并不奏效,一网下去打了个空的,但是好在阴差阳错地抓到了其他的小鱼,在挨家挨户排查的时候走访找到了当时毒杀谢启成的女人的踪迹。

郑北往黑板上贴着照片,李文龙名字边上画了个问号,白玲和姜迎紫之间的关系画了个问号,越贴眉头皱的越紧,问号越画越心烦。虎子蹲在他边上,两大块占了黑板前的一大部分地方,眉头都皱得死紧。

郑北眉心马上能夹个“王”出来,他脚边上的虎子能攒个王中王。

在国柱出院前,郑北找机会去独自见过姜小海,想尽办法哄着人跟自己去买衣服,趁机检查了一下他身上有没有伤。

验证的结果是没有枪伤,但右肩为了自己得的那个疤还是很明显。

郑北也不想怀疑姜小海,但是目前找到的所有人和线索几乎都冥冥之中跟他有关系,就像扔进水里的石头,路人可能看不见那颗掉下去的石头,但一定能看到以他为圆心往外扩散的涟漪。

姜小海身上有太多的迷雾,郑北觉得自己看不清他。

可疑的画眉,敏感的社会关系,疑似与毒品有关的姐姐。

他真的清白吗?

“那就先别抓她,放长线钓大鱼,看看姜迎紫这人怎么个事,我记得之前她跟秦义的关系也说不清道不明的。”

爱情不影响工作了的晓光说话都有水平了不少,地上的西伯利亚狼看着也稳重了不少,端正地坐在晓光脚边儿,尾巴平平稳稳地摆着,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郑北在手里拍着剩下的照片,问瑶瑶秦义醒了没有。

瑶瑶细细地扒着手里橘子上的白丝,一边扒一边给郑北汇报前几天的工作,顺手给白丝喂嘴里了。

花豹趴在她背后扒拉西伯利亚大尾巴狼的尾巴,结果今天的尾巴是死尾巴,怎么扒拉都不理她。

没扒两下就无聊地躺到桌子底下去了,一头撞到了在桌子底下趴着不被允许去扑虎子尾巴的猞猁下巴上,让被撞疼了的猞猁意思意思咬了口耳朵尖警告。

顾一燃没说话,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国柱偏头看了一眼,画的是一个打着结的麻绳。

“这啥啊顾老师?”

“绳之以法,就是可惜了他没法清醒着面对死亡。”

瑶瑶伸长胳膊给顾一燃递了瓣儿细细扒好白丝儿的橘子帮冒失的花豹道歉,不怎么喜欢柑橘类水果的顾一燃摆摆手谢绝了,花豹在桌子底下蹭了蹭猞猁的下巴,倒也没被拒绝。

赵晓光伸手也想要,瑶瑶把扒完白丝的塞嘴里了,还粘着皮的那一半给他了,咬着橘子也没忘接顾一燃的话。

“确实,他让咱同事一枪崩了才正经能解恨,年中会案件汇总,咱区里因为毒品死的人真不少。”

赵晓光看都没看把橘子塞嘴里了,结果一口咬在橘子皮上,皱着眉从嘴里挑出来,挨了抱着档案进来的老舅一下子。

“吃个橘子咋还能这么埋汰呢?”

“老舅,这不忙着说话嘛,秦义让抓了之后咱哈岚涉毒案件也一点儿没少,大部分是红龙,但雪天使也开始冒尖儿,水烟也有,但一般在哨兵手里,也不知道为啥。这会秦义疯了,谢启成死了,豪哥那边问啥都说不知道,全是谢启成和秦义干的,都不知道哪儿是源头。”

懂事的棕熊在老舅进来的时候就站起来要帮忙拿档案了,刚还虎着脸教训徒孙的老舅又开始乐,摸摸这大黑崽子的耳朵,把档案放桌上了、

顾一燃在涂了实心的麻绳结旁边又画了个空心的,抬头问那些雪天使的检查报告呢?

“在高局那,他说了跟之前小白楼的那一小袋儿纯度相似,也跟你之前在花州验的冰毒成分相似。”

郑北凑到档案跟前,问老舅这都是啥,老舅把最上面的档案拿起来,指着上面的"宋康",说这案子是他经手办的。

“你们也不问我,小白楼那的雪天使跟宋康贩毒集团的厨子做的雪天使纯度相似,现在流在市面上的也是,我怀疑这俩案子有关联,刚去调的。”

刚还在喊冤的赵晓光抓紧把嘴里的橘子咽了,两眼放光地夸老舅。

“哎我,还是我师爷办案嗅觉敏锐,我们刚聊到这,老舅就给咱把档案调来了。”

袋熊啪嗒啪嗒走到顾一燃腿边,拍拍小熊最喜欢的老师,让他帮忙把自己放桌上。

顾一燃还在给袋熊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这小家伙就窜出去给了晓光一头槌。

“油嘴滑舌,看你资料。”

因为郑北心情阴沉跟着不怎么高兴的顾一燃乐了,手摊在桌上,刚撞完人的袋熊又啪嗒啪嗒跑过来,蹭了蹭他的指尖。

一帮挨过袋熊头槌的人盯着顾一燃羡慕嫉妒恨,虎子趁郑北研究档案,偷摸蹭到桌子底下,把花豹挤开,自己贴着猞猁。

还因为太大一块了,撞得桌子颤了一下。

“那么大个儿,一天到晚就知道粘着山猫,你能不能治一治。”

老舅把档案发完了就过来抓着露在外面的老虎尾巴,让郑北把这大老虎管一管。

“这事儿我咋管,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有劲儿的老虎尾巴自己扽了扽,从没怎么用劲儿的老舅手里把自己尾巴抢回去了,塞在猞猁怀里,还嘚嘚嗖嗖地从桌子底下露了半张脸,得意自己能把尾巴抢回来。

“幼稚。”

老舅俯身指着幼稚的老虎鼻子,认真研究档案的成熟队长指着纸上的快刀老宋,问师父这是谁。

“宋康的情妇,跟他可忠心了,抓了啥也不说,死活不供出来宋康在哪。”

这份档案上没照片,不知道这情妇长啥样,郑北觉得有点疑虑,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各位仔细看看,看有什么可以用的线索。

“北哥,这儿呢,那个李文龙是他们贩毒集团的打手,当年故意绑架伤害顾……顾钊?”

瑶瑶捧着档案,愣在原地,扭头盯着顾一燃,顾一燃翻着档案点了点头,跟瑶瑶说那是我爸。

云淡风轻的好像跟通知她今天晚上吃酸菜粉条肉一样。

“你爸?那……”

晓光接话,但也没敢直说,说话吞吞吐吐的。

好像能理解一点当时郑南在饭桌上让他对顾一燃说话客气点的心情了。

说难听点让他伤心了该咋办,这么好一人。

“我爸现在好好的。九三年宋康被抓的时候他也落网了,没沾过毒,就是个打手,只能判故意伤害,没蹲多久就出来了,出狱之后来报复我,我当时出国交流,就遭我爸身上去了……”

“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没事顾老师,他上次持刀要害你,我看见了,这次绝对能给他送进去。”

国柱拍着胸口跟顾一燃保证绝对能把李文龙送进去,顾一燃没说话,点了点头,在串着结的麻绳边上画了个不在绳子上还空心的结。

抓住又能怎么样,就算袭警和杀人未遂叠在一起也不能判他死刑。

李文龙没死,他就没法安心。

樟子松被越吹越凶的谷风刮的枝干乱摆,郑北走到顾一燃身后,伸手拍了拍顾一燃的肩膀,让他别那么难过。

“有招的,他手上没沾过毒,当时下手那么狠,也肯定手上沾过血,数罪并罚总是够的。”

顾一燃点了点头,摸着手里满脸心疼地抓着他手指的袋熊,风渐渐停了,莹莹的雪粒儿落在柳叶润楠上,安抚顾一燃的躁动。

“北哥!”

“韩丽死了。”

“这又是谁啊?”

张雪瑶翻着姜迎紫的档案,指着本儿上的字指读。

“她老公王建民单位里的财务。”

郑北拿起粉笔,在姜迎紫的名字边上狠狠点了一下。

“那就走吧,看看怎么回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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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之后水烟就断更了,但12月4号鱼生日那天摆了鱼蛋日流水席,大家还能再吃几口。

唉,本来说打存稿的但没整成。

抓到的宝速速联系鱼,鱼看看今天能不能摸出来。

要天天开心啊!

设定是在一起过然后又分手了,破镜重圆梗。

——————

王子奇现在很尴尬。

借的钱还不能少于100万。

如果对方答应了,就可以免于惩罚。

如果对方没有答应,惩罚加倍。

让他觉得尴尬的倒不是要向别人借钱

是他和黄景瑜现在的关系很尴尬。

没错,黄景瑜是他的前男友。

是拍上一部戏的时候在一起的,可是后来分手了。

其实娱乐圈嘛,分分合合挺正常的。

但,尴尬就尴尬在,现在他们一起拍的那...

但,尴尬就尴尬在,现在他们一起拍的那部戏播出了,他和黄景瑜的cp火了。

现在全网都在嗑他和前男友的cp。

现在大家正是嗑得最欢的时候,他总不能跳出来说他和黄景瑜其实已经分手快半年了吧。

即便说了,大家估计也不会信。

因为最近工作原因,他和黄景瑜又见过几次,还被拍到了。

他发誓,真的只是工作而已。

后来虽然分手了,可是他这个备注却忘了改掉。

也就是说,现在他要当着全国观众的面给他的前男友发信息借钱,而且还是借100万。

临时改备注肯定已经来不及了。

刚刚直播画面已经切到了他的手机通讯录,大家都已经看到了他通讯录第一的人是黄景瑜。

现场的观众欢呼声一片,都在喊着他和黄景瑜的名字,弹幕也在飘着他和黄景瑜的名字。

所有人都表情好像都是在说:看吧看吧,我就说你们有问题吧,我们没嗑错!

毕竟分手了,谁都不喜欢被前男友莫名其妙打扰吧!

王子奇深吸了一口气,编辑了一条短信给黄景瑜发了过去。

【王子奇:你好,在吗我现在急需用钱,可以借我一百万吗】

发完信息后,王子奇就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不仅王子奇紧张,节目的主持人也很紧张,其他节目嘉宾和直播的观众们同样紧张。

所有人都很好奇黄景瑜会给出什么反应。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就在王子奇松了口气,觉得黄景瑜不会回信息了的时候,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黄景瑜回信息了,他说——

【A黄景瑜:跟我分手之后,混这么差了连个一百万都拿不出来了】

王子奇嘴角尴尬地扯动了两下,整个人风中凌乱了。

他能感觉到,此时此刻,节目上的所有嘉宾,还有主持人和工作人员都朝他投来了震惊又意外的目光。

直播弹幕也疯了。

【什么????我看到了什么??分手???你们不是在谈?怎么是分手啊??】

【啊?不是……你俩真的在一起过?】

【所以以前确实在一起了,只是现在分手了?啊啊啊啊啊,不,我不接受分手!】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分手!不准分手!给我原地复合,现在,马上!】

【所以我磕的cp实际上已经be了???】

就在王子奇想着要怎么跟大家解释这件事的时候,他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银行的到账信息。

【哈岚银行:您的银行卡账户0088收到来自黄景瑜的银行转账10,000,000.00。】

王子奇:“!!!!”一千万?

【A黄景瑜:现在知道我对你有多好了吧!回来吧,子奇,我很想你。】

直播弹幕炸了。

现场所有都露出了一脸姨母笑:“!!!”啊啊啊,磕到了!

黄景瑜他还爱!!!!

————

彩蛋内容:

再次被拒绝后,黄景瑜半夜发疯回复网友,又上热搜。

王子奇:不是???你有病吧,我们已经分手了!

网友:今天王子奇和黄景瑜复合了吗???

双预警,怀孕预警

整合一下最近更的发一下(肯定还有接下来的)

王奇其实是个双,但怎么讲因为他不来大姨妈,所以他全家都认为这也不是个啥大事,王奇自己更是满不在乎。再说王奇前二十几年的人生里都直得和他的名字一般出奇,所以更加不用担心。反正前头那玩意管用就够。但就连王奇自己也没想到,命运原来在一开始就不仅给他开好了门,还打开了窗,就等着那个命中注定的傻小子爬上窗户一下掀开冲他sayhai。

第一次和黄鱼滚上床时黄鱼还震惊了好一会,说实在话因为力量的差距过大,王奇已经选择躺平,见黄鱼还一副痴呆模样盯着自己,王奇灵机一动,主动掰开自己那里,充满挑逗地......

第一次和黄鱼滚上床时黄鱼还震惊了好一会,说实在话因为力量的差距过大,王奇已经选择躺平,见黄鱼还一副痴呆模样盯着自己,王奇灵机一动,主动掰开自己那里,充满挑逗地问了句,来试试吗?当然,试试就试了个爽。直到整盒酒店赠送的套子都用完了,他两还意犹未尽。

“直接来?”

“来!怀不了!”

从此以后他两就再没用过套子。

怎么讲呢,有时候人的话就不应该说得太满。

王奇最近总觉得食欲不振,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减肥大法已臻化境,还沾沾自喜了一通。可在助理给他端上新买来的糖醋排骨,他突然跑到厕所大吐特吐了以后,他就感觉不对劲了。咋回事?胃不好了?但还是没想太多,因为他妈包的大包子他一口气吃了两,很好,又活过来了。

直到,小别胜新婚,王奇居然躺在黄鱼的臂弯里,面对着他妈包的香喷喷饺子都产生反胃的感觉后。王奇屈服了。他决定,等小跃杀青就去医院看看。

终于等到杀青,正好撞上黄鱼也要去北京扫楼,两人一同出了剧组,帽子口罩戴得严实,哼哧哼哧上了猛禽。

“你咋一直捂着肚子呀?昨天喝多了?”

黄鱼一边打方向盘一边目光扫过坐副驾驶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王小猪。

王小猪鼓着嘴就拍了下黄鱼的手。

“说什么呢,我昨天根本没喝多少好不好,还全给吐了!搁现在还饿呢!”

“得得得,那不是今早咱妈给端饺子过来你又吃不下嘛,现在喊饿了?”

“那是我妈!”

小猪据理力争。

“嘿!你怎么还下床不认人呢,咱妈咱妈。”

“三楼啊?等我喔马上来。”

王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见着食物就吐,明明以前闻起来香的不得了的东西,现在却哪哪都觉得恶心。有的吃不能吃,实在太难受了!还有他最近还很容易犯困,经常转场呢,就在车里睡着了,睡得一双眼睛通红,再被黄鱼拍拍小脸,凑到耳朵边上掐着嗓子喊子奇,起床啦。

王奇想到黄鱼那夹子音就一阵哆嗦。今天工作日人还不算多,王奇自觉自己这应该是个小毛病就随便挂了个普通号。等喊到他名字黄鱼也到了。

在如此这般那般和医生一通描述后,地中海的看着就经验满满的医生大手一挥,给开了个B超。

“先B超看看腹部,不行再上CT胃镜。”

黄鱼总是抢先他一步揣着他身份证就去缴费了,两人晃悠晃悠又晃去B超等待的地方。等待的过程中王奇百无聊赖地掰黄鱼的手指玩,一边玩一边还担心对方的行程。

“你会不会赶不上飞机啊?”

“那赶不上王老板包住宿吗?”

“滚蛋!”

正聊着呢排到了,黄鱼就站在门外等着王奇。王奇一进去,躺到床上,衣服一撩开,冰凉的耦合剂打上肚皮,激得人一哆嗦。

医生按着仪器在肚皮上来回移动,王奇又开始犯困了,然而就在他昏昏欲睡即将两眼一闭与周公约会时,耳边突然传来医生的一声。

“卧槽!”

黄鱼站在门外,只听里头一声巨大的卧槽!吓得他差点把自己的龙壳手机都甩出去,自家小猪没事吧?他刚想敲门进去,门就被一把拉开,里头猛地窜出来一个戴着口罩年轻男医生,差点就撞黄鱼身上。

“老师!你快来!”

黄鱼心一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立刻冲进去。躺在床上的小猪已经坐了起来,正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呢,黄鱼就一把抱过来,一边抱还一边轻拍他的背。

“宝,没事,没事啊。”

“啊?”

王奇很疑惑,他刚刚只听见一声巨大的国骂,然后其中一个医生就不见了,剩下一个医生也像看什么研究室小白鼠一样看着王奇,看得王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很快,年轻医生后面跟进来了一个一看就满是经验头发都花白了的女医生,那女医生大马金刀地一坐,立刻命令黄鱼王奇。

“你松手,你躺下。”

好歹没叫人出去,黄鱼搓了搓鼻子,紧张地站起身,还不忘安慰猪。

王奇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又躺了回去,还是同样冰凉的耦合剂打上来,只不过这一次又往下了一点。这一按,这酸爽,王奇来之前因为什么都吃不下被黄鱼按着猛灌了一瓶果蔬汁,现在憋尿憋得紧。

“医生,您轻点。”

还好这次这个年纪大的医生没回一句卧槽,但是她抛出了另一个炸弹。

“小季啊,你查得没错,是怀孕了。”

这回喊卧槽的变成了黄鱼。

王奇还迷糊着呢,就被黄鱼一声卧槽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去拉人的衣摆。

“你瞎叫唤什么?”

黄鱼惊了,黄鱼呆了,黄鱼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这里难道是ABO平行世界?但他转念一想,又想起来王奇那个特殊器官。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总而言之,经过一番兵荒马乱,两人水灵灵从胃肠科转到了妇产科。王奇终于得知他怀孕的消息,眼瞧着黄鱼整个人从呆滞转变为兴奋,甚至差点原地打一套巴柔,他伸出两只手抹了把脸。

人生真是处处有惊喜啊。

“你们这个是个例,实在太少了,建议你们建档还是去北京或者上海的大医院,比较有保障。”

常州的医生敲打着键盘。

“医生,我真怀了啊?”

“难道这B超是假的?幸好还没来得及给你拍CT。”

王奇愣愣地低头看自己肚子,还是软软绵绵一团,没大多少。

“才两个月呢,能看出什么?”

医生抽出打印机里的病例,订书机一订就递给站在那的黄鱼。

“带你老婆好好休息吧。药记得吃。”

黄鱼还沉浸在当了爸爸的喜悦中,要么说惊喜怎么是惊喜,这一定是老天爷对他行善积德三十多年的奖励!王奇就像只小鸭子慢吞吞跟在黄景瑜后面,一路缴费拿药。

等坐到车上去,黄鱼才感觉出来自家猪的不对劲,结果回头一瞧。我勒个去!居然哭了!

黄鱼急得差点一头给撞车顶上去,他刚伸出手想帮王奇擦眼泪,却在伸了一半的时候生生停住,抽了两张餐巾纸小心翼翼碰着王奇的脸。

王奇立马噘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很想哭,很想埋怨。

“你看!我一怀孕你都不用手碰我了!”

“不是啊宝宝!”

黄鱼大喊委屈!

“是我们刚从医院回来我手上怕有细菌啊!”

“呵呵,黄鱼,我以前没孩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注意呢?”

王奇偏要挑刺,那黄鱼只能跪服。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宝宝,都是我的错。”

黄鱼最看不得自家猪流眼泪了,当即伸出长臂一下揽过王奇,任由小猪的眼泪落在他背上。

“乖乖啊,那你这么难过,我们不要了。”

话音刚落就被狠狠砸了两下后背。

王奇猪猪哼气。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不是我没有啊!

黄鱼终于感受到了什么是孕妇的脾气。

“你是不是早这么想了?”

王奇简直越想越气,黄鱼简直百口莫辩。此时此刻,黄鱼只想大喊:请苍天,辨忠奸!

但怎么讲他们也是小情侣,有什么吵架不能用一个吻来解决呢?

黄鱼终于灵机一动。稳住小猪嘟囔着的嘴的刹那,黄鱼心里盘算着,要把哪辆车改成亲子车呢?

无论怎么说,新手父母已然上岗。车都开了半路了,王奇还搁这研究自己肚皮呢。

“诶诶诶,别冻着!”

眼看人已经把衣服掀开,黄鱼眼疾手快又给一把拽了下去。我们粉嫩的小猪肚皮也就来得及和车内的空调暖气接触了0.01秒。王奇轻拍了下黄鱼的手。

“干嘛!我瞧我闺女。”

黄鱼笑了。

“你咋就知道是个闺女呢?”

“我不管,我喜欢闺女。”

行行行,怀孕的人最大。但兴奋劲过去以后,两人就陷入了接下来的一系列兵荒马乱中。首先就是要告知父母,然后就是扯证。

黄鱼舔了舔嘴里的虎牙,一时之间还有些紧张。自己父母那铁定没问题,王奇的父母是知道他两关系的,但王奇也和自己说过全家都以为不会怀孕,现在这孩子真来了,也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

“想什么呢?”

王奇亮闪闪的眼睛冲着他扑棱了两下。

“我饿了,我想吃猪肉炖粉条。”

祖宗诶!这高速公路去哪给你找猪肉炖粉条!但黄鱼抹了一把脸,东北男人怎么能不满足媳妇的要求?还是怀了孕的媳妇!

“回家,回家就点。”

等听了黄鱼的话,王奇才算是回过神来。等等,他不是要赶飞机去北京吗?回什么家啊?

或许是感应到小猪疑惑的眼神,黄鱼伸出手就扒拉了下王奇的头发,一边呼噜一边说。

“这么大事,我肯定得给你安顿好了跟咱爸妈都说一声。”

“那也是。”

王奇小声嘀咕了下,脸突然就涨得通红,上次火光他两还没在一起,现在,现在。越想小猪就越紧张,搞得好像黄鱼的父母马上就要从丹东飞过来看他这个儿媳妇了一样。

黄鱼没注意到王奇丰富多彩的内心活动,他还想着待会要劝王奇下部戏不要太累了,实在不行咱们就先不拍了,当然他知道王奇是不会乐意的,顶多加快拍摄进度。

“你咋滴,又有啥事要吩咐了?”

“你帮我把子奇的爸妈接来上海呗。”

这下是发小愣了。

“不是,你这给我整哪出啊?给人爸妈都接你那屋去,真就认定了啊?”

“嗯呐。”

黄景瑜一个拐弯开上高速。

“东北男人,得给老婆孩子负起责任!”

这哪跟哪?怎么突然就有孩子了?不是我去!黄鱼!我怎么不知道,你咋还有能让男人生孩子的功能呢!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王奇早就困得东倒西歪,整个人团吧团吧就缩在副驾驶上,一张小脸压着安全带,都挤出一小团脸颊肉来,在昏黄车内灯光的映照下,让黄鱼的心不禁都跳得慢起来。

“子奇,到了。”

怕手冷,他只轻轻拍了拍小猪的胳膊。王奇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些什么,眼睫毛轻轻微颤,深褐色的瞳孔映出探来的黄鱼身影。平时他的口音就是吴侬软语的腔调,此时睡得迷糊刚醒,更是越发黏糯起来。

“这么快呀。”

“小猪,睡得毛都翘起来了。”

黄鱼笑着给人安全带解开,王奇手忙脚乱去倒腾自己的头发。他也知道自己的睡相,一睡起来就能变身超级赛亚人。然而这头发他似乎越鼓捣越闹腾,就是不肯服帖下来,连着脸上豁大一个安全带红印,就像一只炸毛的奶嘴小猫,看得黄鱼感觉全世界都变得柔软下来。

王奇一听这话几乎是窜出了车,嘴上还在催黄鱼。

“你快点!不然粉条子就要糊了!”

“嘿!说到吃的你这么快!”

黄鱼只好也跟着下车,赶紧从后备箱拖出行李,紧赶慢赶在王奇身后。

“诶!别跑!”

等坐到桌前,那一大碗猪肉炖粉条还热乎着呢。小猪兴冲冲到厨房拿了两幅碗筷,满心欢喜地挑起粉来。

“你一筷子,我一筷子,我一筷子。”

“你咋还挑两次呢?”

家里开了空调,黄鱼的毛衣都卷到了胳膊肘,笑着看小猪分饼一样分粉条。

王奇摇头晃脑。

“那我肚子里不还揣了个?我吃两份!”

“行行行。”

但王奇嘴上这么说,却半碗都没吃到就又一阵干呕,迅速冲进厕所。

黄鱼看着心疼,却又没什么办法。医生说孕早期这些情况都是正常的,至于要孕吐多久,因人而异。王奇终于从洗漱台前撑起头,他的眼眶整个都红了,双颊看着都有些凹陷。

“小兔崽子!”

黄鱼过来就看见小猪盯着自己肚子在训。

“我就允许你再折腾一会啊,你不要吃你爸得吃呢!”

“就是!”

王奇一回头,就被黄鱼搂进了怀里,他的下巴埋在人肩膀上,只感觉黄鱼轻拍了拍自己的背。

“再不乖,等你出来不给你奶吃!全我吃掉!”

“闭嘴!”

王奇不怎么高兴,嘴撅得老高,用他爸的话来说,就是都可以挂个油瓶了。黄鱼早就走了,赶的凌晨的飞机,下了机也报了平安。所以王奇为什么这么气呢?

“说让你抱你就真抱啊!你的腰不要的啦!”

王奇点开视频又关上,鼻孔都哼哧哼哧。本来爸妈要被黄鱼接来又让他给劝回去了,这里毕竟还是他和黄鱼两个人的小家。这也就导致,现在整个屋子空空荡荡的,只有养生壶里的热水在咕噜咕噜。

这个主持这个宣发怎么回事!还在一直问让人尴尬的问题。卖啥卖!我们老黄是认真营业怎么你要卖就卖?他就是和我也不是卖!那是真情流露!

不得不说,这场宣传确实有点问题,黄鱼下场的时候都难得有些冷脸,孙///千也只是遥遥望着,叹了口气。谁也没成想这差子能出在这。

但黄鱼是谁?要是没这点大心脏,早在刚出道就该钻地底下去。他抹了把脸,掏出手机一看,好家伙,走得快都忘了今天过节!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子牛牛~~”

没等歌唱完呢,黄鱼就赶忙走到角落,掏出耳机接通视频。

“咋啦,咱王大人有啥指示?”

“却!没事就不能找你啦。”

王奇一张大脸占据了整个屏幕,圆润润的鼻子上似乎还顶着些什么白色的粉末。

“你干啥呢?给自己弄得像个小花猫?”

“嘿嘿。”

王奇咧嘴笑出一口大白牙。

“你猜!”

黄鱼原本被宣发搞得有些疲累的心此时又像是恢复了活力,他伸出手隔空点了一下小猪的鼻头。

“我才不猜,反正你就是个大漏斗,横竖要漏出来。”

“嘿!”

王奇哼着气就扭过头,故意不让黄鱼的手再通过屏幕蹭到自己。但不一会又转了回来,颇为自得地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拍了拍胸脯。

“你爸爸我知道今天是平安夜,这不,儿子在外辛苦务工,老父亲肯定要有所表示。”

黄鱼失笑连忙打断。

“诶诶诶,辈分乱了啊,那咱两岂不是乱伦了?”

“你说啥呢!”

王奇瞪了人一眼,随后又点头。

“行行行,给我们家劳苦功高的黄爸爸准备了平安夜的宵夜!”

“啥呀?”

镜头一转,屏幕里出现了个大圆盘,上头躺着一块半面金黄半面却有些焦黑的大饼,饼上还有用厚薄不一的苹果片拼成的两个大字——平安。

“祝我的爱人,我肚子里这小不点的另一个爸爸,接下来的一年都幸幸福福,平平安安!”

黄景瑜突然觉得鼻子又些发酸,找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听见自己说。

“傻了吧唧的,削苹果有没有注意点手?”

屏幕夸差一下又切成王奇的脸,小猪似乎有点不满。

“你就说这些啊?”

“我说。”

“我也稀罕你。”

肩膀上的痣好色气,想象一下假如腰伤趴在床上,蹲在眼前的就是看不到脸只有锁骨和这颗小痣。涩!

恋人已满但是隔层薄纱。cp脑产物,勿上升任何活人。

医院里人声鼎沸,人与人之间看不到面容,只有各式的衣服和口罩才能勉强区分。

王子奇没空注意周围,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急匆匆的跑向病房。

“老黄,你没事吧?”打开病房门,黄景瑜趴在处置床上,腰间扎着针头只轻轻的盖着薄毯。

黄景瑜还没来得及反应,护士就先跑了过来,伸手拦住往里进的王子奇。“这里是病房,无关人士请不要打扰。”

“我是家属。”

“这是我弟弟。”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王子奇使劲咬了咬牙,声音终于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嗯,我是他弟弟,他没事吧。”

咬牙切齿的劲让护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腰肌劳损还有腰脱尽量不要出力。针灸之后不要受凉,回家多躺,多走,不要久坐,家属要多上心。不过还这么年轻,也不用过分担心,具体的用药看大夫医嘱就行。”

“好的,我知道了,感谢。”

黄景瑜抬着头看着王子奇乖乖听医嘱的模样,忍不住的偷笑。直到王子奇看向黄景瑜的眼神都带着杀气,黄景瑜才堪堪止住。

“我是你弟弟呀……”王子奇走到黄景瑜身边,狠拍了一下他的胳膊。黄景瑜毫无反应,王子奇的手却先红了。

“哈哈哈哈,要不给人家叫回来,解释一下这是我同事。”黄景瑜看他气鼓鼓的脸,忍不住的逗他。

“闭嘴吧,扎针都堵不住你的嘴。”同事还不如弟弟呢,王子奇的牙咬的更厉害了,手上却是小心翼翼的。

金属色的针扎进皮肉里,两侧的皮肤似乎也因此变得冰凉。王子奇轻轻的摸摸他的腰侧,生怕碰疼了他。

“你不是还在上班嘛?怎么跑回来?”黄景瑜拍了拍自己前面的位置,让王子奇不要在意腰上的针。

王子奇转到前面,蹲在他面前,紧盯着他的脸。“今天没我的戏,来看看你。”王子奇说话间,几乎贴在黄景瑜脸上,表情颇为失望的样子。

“白折腾来,还以为扎针很疼你会哭呢。”

“子奇,我发现你真的是,我哭有什么好玩的。”黄景瑜无奈的看着他。

之前一起拍戏,只要有自己的哭戏,王子奇就跟看见鱼的小猫,闻着味道就冒出来。绕着弯的看,眼睛里的好奇和兴奋挡都挡不住。

“看看嘛,小气鬼。”

“行,我还成小气鬼了,想看下次请早,眼泪都哭干了,你来晚喽。”

“你真哭了,那么疼吗?都说针灸不是很疼呀。”王子奇严肃起来,转身打算去找医生。

“逗你玩呢,别跑。”扎针灸人不能动,只能望着地板发呆,王子奇不来,黄景瑜自己都要无聊的睡着。

“哦,真没事?”王子奇用手指摸了摸黄景瑜的脖颈,干燥温热的,放松的皮肤上没有青筋,应该是没说谎。

与此同时,黄景瑜只感觉一双手随意抚在脖子上,一路摸过脸颊和喉结。明明是轻飘飘的手,但是比腰上的针和拉伤的肌肉更有存在感。

王子奇锁骨上的痣随着活动,在衣服里若隐若现。

子奇身上竟然有个痣嘛?之前都没发现。黄景瑜回忆之前,也许是很少离的这么贴近吧。

这么会有大男人有这么小的痣,还显得这么涩情,仿佛等人去亲吻,让这块皮肤红润起来。黄景瑜盯着眼前的画面看的投入,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定时器响起,都没有缓过神来。

“老黄?老黄!定时都响了,你在这看什么呢。”王子奇喊了半天也没叫动黄景瑜,只好自己先站起来。“我去叫医生。”

王子奇离开,眼前的美景不在,黄景瑜才缓过神来。真是疯了,竟然盯着别人的锁骨痣出神了。黄景瑜知道自己喜欢王子奇,但是被无意间迷昏了头确实超出他的预料。

离开医院,黄景瑜躺在家里的床上,看着王子奇在地上忙忙碌碌。

黄景瑜家王子奇来过好多次,但是像是今天这样登堂入室确实头一回。

“饮用水,药,热水袋,枕头,你要吃点什么吗?”

“子奇,我是腰伤了,不是腰断了,不用这么担心。”黄景瑜抓住王子奇的手,把他拉到床上坐下。

“可是大夫说你要好好休息。”王子奇挣扎着要站起来,但是却被人牢牢搂着腰。

王子奇本来就不是黄景瑜那样的大力怪,现在又顾及他的伤势,更加反抗无能,拉扯间,钮扣掉在地上发出叮当的声响。

两个人同时愣住,黄景瑜望向王子奇,蓝色衬衫被扯开,白皙的肩膀裸露在外,以及那颗让人无法忽视的痣。

黄景瑜的眼神侵略又强烈,王子奇在这一刻无比肯定,如果不是腰伤,自己就会像是被狮子锁定的猎物,无处可逃。

可惜,天不逢时,现在是王子奇的主场。

王子奇没有理会身后可怖的眼神和已经被拽下的衣服,自顾自的去捡起掉落在地上纽扣。

王子奇把几颗扣子当作玩具一样抛来抛去,然后又一把抓住。

“看来你没什么事,要不我先走?”

“别走!再留一会。”黄景瑜想要坐起来,但是却被人按在小腹上,力量不大,但是态度确是坚决的。

“哦,你想我再留一会呀,那你能不能老实休息?”

黄景瑜被他哄小孩的语气逗笑了,“好呀,子奇哥哥要照顾好我呀。”

两个人对视一眼,忍不住一起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去找件衣服吧,这个留在我这,等我回头给你把扣子缝上。”

王子奇巴拉着几颗扣子,比划了一下,感觉自己确实没这个手艺。只好把衣服跟扣子留下,换上黄景瑜的衣服。

“我们俩差不多高,衣服差这么多?”黄景瑜的衣服穿在王子奇身上空空荡荡,衬的他更加年轻。

“确实,你还得多锻炼。”

“可算了吧,谁能练成你这样,我不行。”

照顾病人并不轻松,尤其是比自己大一号的病人,但是万幸黄景瑜并不严重,大概只一周,就能正常活动。

王子奇也终于结束了两面跑的生活,专心回到剧组工作。可是那件好看的蓝色衬衫,却一直没有回到王子奇手里。

收尾好难,总想顺着写下去。

我曾是傅云舟养了五年的金丝雀。

他将我锁在金贵的笼中,折断我飞翔的羽翼。

在我失去一切只能躺在他手心里,成为再也飞不出去的笼中鸟时。

我发现他不只有一只鸟儿。

终于,我累了。

留下傅云舟和白月光的亲密照后,我飞出南市。

傅云舟却疯了。

01

傅云舟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

桌上的饭菜早就凉透了。

今天是我生日,也是我和傅云舟在一起五年的纪念日。

他告诉我,他推掉所有应酬,要回家陪我......

他告诉我,他推掉所有应酬,要回家陪我过生日。

为此,我在家忙活一整天,准备一桌佳肴,甚至亲手做了蛋糕。

可我等了一晚上,都没等到傅云舟。

如果不是看到姜轩逸的微博,我都不知道傅云舟改了行程。

“怎么不开灯?”

傅云舟打开灯一看,我呆坐在客厅里。

“等你睡着了,刚醒。”

我随口扯了一句谎,想知道傅云舟是否会愧疚一点。

他却无动于衷,脱下西装外套和领带,随手搭在衣帽架上。

“那就回去休息吧。”

傅云舟径直走进浴室,手上空空如也。

他甚至没记得给我带礼物。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跟他生气。

现在我觉得好累。

五年,我从流量小生退居三线。

现在只能演演配角,“享受生活”,傅云舟功不可没。

他把我当金丝雀一样养着。

在我事业上升期时,用金贵的鸟笼把我装起来。

他说不希望他的宝物被别人看到。

那时我和他处于热恋中,我听信他的话。

渐渐地,我减少拍戏。

如今只能做个三线演员,偶尔拍戏,也是一些不重要的边缘角色。

我不是没跟傅云舟闹过。

每次我想出去拍戏,傅云舟就会用他他的招数哄骗我。

或是甜言蜜语,或是很多钱。

总之会让我放弃出去拍戏的念头。

如果我实在跟他犟,他就会冷落我好几天。

我是如此深爱他,无法接受自己被冷落。

渐渐地,我成为一只听话的金丝雀。

成为傅云舟的笼中鸟。

02

傅云舟在浴室洗澡,手机就放在桌面上。

我其实从不看傅云舟的手机,给予他完全的信任。

此刻手机屏幕亮了又亮,我有点忍不住了。

我没打算看的,想去收拾桌上的蛋糕。

“谢谢云舟哥哥特意为我改签,礼物我很喜欢。”

我怔住,身后却传来男人冷漠的声音。

傅云舟怒气冲冲地上来撞开我。

桌上水杯被撞翻,狠狠砸在我的脚背上。

“谁让你看我手机的?”

“我没……”

傅云舟不顾我被砸肿的脚,猛地把手机拿走。

他以前从不会这样对我。

只把我当成金丝雀,养在金贵的鸟笼里。

除了离开,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

傅云舟的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变得温柔起来,和刚才判若两人。

我忍着脚背上的疼痛,蹲下去捡玻璃碎片。

却不小心被玻璃碎片划伤了手。

瞬间割开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怎么这么笨?不会用扫把扫吗?”

我受伤了,傅云舟还数落我。

见我不出声,许是察觉到我情绪不好。

傅云舟眉头紧皱,抓住我的手拿到眼前。

“还好,没有玻璃渣刺进去。”

他抽了几张纸包住我的手指,却无法抑制十指连心地疼痛。

“我去医院看看。”

“这么晚了,这点伤口去医院做什么?”

手指把纸巾染成红色,那一道口子钻心地疼。

傅云舟体会不到,他不知道我有多痛,只觉得我矫情。

“杯子不干净,我去医院消个毒。”

“算了,我送你去。”

傅云舟开车送我。

拉开车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外套。

傅云舟抓起外套扔向后座,漫不经心。

“朋友落下的。”

我知道是谁,这衣服我见姜轩逸穿过。

他是当红偶像,今天才发了生日聚会的照片。

这件带着他英文名的牛仔外套,我刷微博看到了。

当然,他更重要的身份是傅云舟的白月光。

“哦,先去医院吧。”

傅云舟的表情有些怪异,车子启动,他却回头看我。

“你没什么想问我吗?”

我摇摇头,我还能问什么?

如果是之前的我,看到他和秘书走得近,我都要质问。

可现在,我好像连傅云舟本人都不太在乎了。

03

“没什么,快去医院吧。”

听到我的催促,男人才启动车子。

就在还有还有一个拐角抵达医院时,傅云舟的手机响了。

车载系统显示姜轩逸的名字,后面还有个爱心的符号。

幼稚得令人发笑。

我干脆把脸别过一边,看向窗外。

姜轩逸那清泉一般的嗓音弥漫在车厢里。

他告诉傅云舟,他喝醉了,现在在酒店很不舒服。

傅云舟一个急刹,把车停在路边。

“我现在马上过去,你等等。”

他的语气是那样温柔。

以前除了我,他对任何人都是冷漠的。

他让我以为我是特别的。

所以说,白月光就是白月光。

我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回国半年的姜轩逸。

“还有一公里就到医院,你自己走过去吧,轩逸情况不好我去看看。”

我二话不说,拉开车门。

刚下车,傅云舟没有为我停留一秒,车子疾驰而去。

夜晚的街道很凉,我获得了片刻的自由。

以前不管我去哪儿,都要事无巨细地跟傅云舟报备。

现在他居然把我扔在空无一人的街上,我会不会去医院,他也不关心。

更不关心此刻我的手指还滴着血。

明明我是那么渴望自由。

可在傅云舟对冷落我奔向白月光时,心还是会痛。

以前,他把我当金丝雀养着。

怕我累着,什么事都不让我做。

明明我也是个男人,结果被他养成什么都不会的宠物。

一开始不让我去拍戏,说怕我累着。

后来又说,不喜欢那么多人看我。

他说我只需要属于他,也只可以属于他。

年轻的我沉溺在他深情的视线里无法自拔。

五年,我从当红小生退居十八线。

现在在娱乐圈里,不会再有人提起我。

我不是追逐名利的人。

傅云舟说爱我,我同样爱着他,才愿意为他停掉我的演艺事业。

直到半年前,姜轩逸回国。

看到他那张和我有五分相似的脸蛋,以及傅云舟满眼欢喜的模样时。

我恍然大悟。

原来我只是个低劣的替身。

04

我到医院处理好伤口,已经天亮了。

打车回到家,我倒头就睡。

一直到晚上我才醒来。

手受伤不能碰水,我点了个外卖。

傅云舟回家看到我在吃外卖,脸色不好.

“你没做我的饭吗?”

一小时前,傅云舟给我发消息,说要回家吃饭。

以前我总是秒回他的消息。

然而今天看过了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手机丢到一边。

我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手机在卧室充电,没看到。”

接着,傅云舟在我面前放下一个礼品袋。

“换个新的吧,这块表你用很久了。”

抬头,对上傅云舟施舍的目光,我无动于衷。

“我不是那么喜新厌旧的人。”

这个表不是我常用的牌子。

巧的是半小时前,我看到姜轩逸的微博。

他接了手表的商务,拍了几张硬照。

稍微想想也知道,他的商务是谁给他牵线的。

我的手指还有小夹子固定,傅云舟凑上前,试图查看我的伤势。

我干脆站起来,收拾桌上的外卖。

却一不小心碰到礼盒,手表摔到地上。

“你在跟我生气?”

“没有。”

傅云舟却出言嘲讽:“你这演技也别想着再演戏了。”

要是以前他这样说我,我肯定会跟他大吵一架。

我本来就是为了他暂停我热爱的演艺事业。

到头来还要被嘲讽?

可这一次,我一点也不闹。

真正的失望,从不是大吵大闹。

我淡淡地回答:“嗯,我不会演了。”

收拾垃圾,我打算拿下楼去扔。

傅云舟见我要出去,立刻叫住我。

“大晚上你想去哪儿?”

“扔垃圾啊。”

傅云舟冷着脸,让我放下。

我不想理他,提着一袋垃圾走到门口。

下一秒,傅云舟就贴上来了。

他的气息扑在我的耳侧,抓住我的手臂。

“你现在一点都不听话了。”

是的,傅云舟喜欢听话的,所以把我当宠物养。

他吻上来,没几秒被我用力推开。

他的脸色阴沉沉的,一把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他。

“我养你不是让你咬我的。”

说罢,傅云舟把我拽进客厅,摁在餐桌上。

05

这是我第一次反抗傅云舟。

以前他怎么对我,尽管心里不舒服。

最后也会在他的爱抚下半推半就。

我猛地推开傅云舟,红着眼眶。

“我不想。”

傅云舟不让我出门,那我回房好了。

我锁上客房的门,傅云舟没再追上来。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重重的摔门声。

傅云舟大抵是被我气走了。

他以前也这样。

我不听话他就摔门而出,冷落我好几天。

我那么爱他,怎么受得了被冷落?

没两天就去求他回来,用一切他喜欢的方式。

现在我却觉得一阵轻松,一个人待在公寓也没什么不好。

不用牵挂一个心从来没有放在我身上的人。

傅云舟一星期没回家,我也一星期没主动联系他。

百无聊赖地刷手机,点开好久没看的微博。

果不其然是当红小生姜轩逸的微博推送,定位还是马尔代夫。

是他当婚礼伴郎的图。

婚礼的主人公有些眼熟。

我点进去看,发现是傅云舟他们富二代圈子里的朋友。

他的婚礼,邀请傅云舟和姜轩逸做伴郎。

姜轩逸容貌精致秀气,穿上西装往那一站,像个牛郎。

那一头染成蓝色的头发更是抢眼。

更别提他粉饰过的脸蛋,照片里就属他最显眼。

我看了有点想笑。

身旁的傅云舟倒是没太抢镜,只不过穿上西服有种禁欲感。

几个伴郎站在新郎身旁,互相搭肩。

唯独到傅云舟和姜轩逸这里,两人手挽着手。

真是一对般配的人啊。

那我可要恭喜他们CP是真的了。

我直接给这条微博点了个赞。

06

因为我曾经是小有名气的演员,话题讨论一下上了热搜。

“沈澜乔,你在闹什么?赶快取消你的点赞。”

“为什么要取消?你那朋友我也认识,他结婚我点个赞都不行?”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傅云舟也没法反驳,沉默片刻才开口:

“你生气了?因为我不带你参加婚礼?”

“没有,你朋友的婚礼,又不是我朋友,你想和谁去和谁去。”

我说的是实话,我真不在乎。

要是在乎,我也不可能点这个赞。

傅云舟却笃定我生气,不情不愿地放软语气哄我一句。

“我最近太忙了,这次是我不对,等我回去给你带礼物好吗?”

以前他但凡哄我一句,我就开心得要上天。

现在也就那样吧,我淡淡地嗯了一声。

“云舟哥,你那小男友?”

傅云舟没回答,可能点了头。

“这么难哄?我看就是云舟哥你平常太惯着他了,就应该再晾他几天。”

“你那么好的人,珍惜你的人多的是。”

姜轩逸的言外之意谁都听得出来。

傅云舟再打来,我一个都没接,甚至开了免打扰。

最后我收到傅云舟的短信。

[我订了明天的机票,我们谈谈吧]

我没回复,也不知道我们之间现在有什么可谈的。

我只是傅云舟养的一只金丝雀。

他不想要了,随意丢掉就行。

谈什么?

就在我准备去洗漱睡觉时,我听到门铃的声音。

07

这个公寓是傅云舟买的。

除了他,只有他最信任的助理知道。

傅云舟去马尔代夫参加婚礼了,难道是他助理?

我打开门,看到一个跑腿小哥。

小哥拿出一个文件袋,说是雇主让他送到这里的。

我满脸疑惑,却还是收下文件袋。

回到客厅,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打开,万一是送给傅云舟的呢?

可傅云舟从不会让他助理以外的人来这里。

难道真是给我的?

我小心翼翼地拆开袋子,映入眼帘的,是几张照片。

果真是给我的。

我面无表情地看完,随后冷笑出声。

照片上,傅云舟和姜轩逸的动作十分亲密。

有两人被簇拥着抱在一起的,有两人在高朋满座中相视一笑的,甚至有两人喝交杯酒的。

一看就知道是今天婚礼现场拍的。

姜轩逸也太迫不及待了点。

知道傅云舟要回来,立马让人送照片上门。

他想以这种方式让我知难而退。

真是太幼稚了。

我就算退出,也不可能因为他。

只是因为我不爱了。

我累了。

我不想再做替身。

照片被我排列整齐,放在茶几上。

我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买了张最早的机票。

天一亮,我就坐上离开南市的飞机。

这不就妥妥的我的体制内父母吗!太配了!

1.1w+的长章来咯~

下次更新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周三晚上。

026.

从可视门铃里看到杨振刚等人的脸,马修是有一瞬间的意外的——尤其当他辨认出这四人中竟然还有林陆骁时。

“爸爸回来了?”小睿森哒哒哒跑过来的动静唤回了马修。马修低头对教子说:“没有哦,爸爸去超市,没有那么快回来。”

小睿森撅了撅嘴——睡午觉前爸爸还在,一觉醒来爸爸就又不见了。

“Don'tbethat,Lawrence.”马修一边按下门禁锁的按键,一边掏出手机飞快地给尚在外出采购的楼明冶又发去一串家中储备略有不足但并非必需物的购买清单,“Wehavesomeguests.”

当林陆骁一行人......

当林陆骁一行人抵达801室门口后——马修通过猫眼确认了这个——马修原本随和的气质随之一变,然后他挂上了标准的贵族式矜贵而疏离的微笑,在杨振刚敲门前打开了门。

门外的一行人愣住。

——诶?这不是楼明冶家吗?什么情况?

刚经历完林陆骁忘了提前通知楼明冶的犯蠢的杨振刚下意识地就想:他不会抄错地址了吧?

刘如意很显然也和前指导员一个脑回路:难道老林记错了,不是801,是802?——他扭头看对面,又回头看这边,一颗脑袋不知所措地来回转,颇有几分滑稽。

全场最懵的大概要属此行的发起人林陆骁了。他和杨振刚一起站在最前头,这会儿一边拼命回忆自己从人事系统里抄地址时有没有抄错,一边试图同眼前这个金发外国人解释:“Er…Sorry,we,er…wecomeherefor…”

林陆骁的英语水平的巅峰期显然停留在了高三那年。他结结巴巴,比比划划,窘迫地在脑中贫瘠的词汇库里寻找可用来解释眼下情况的单词——显然未果。

最后及时作出反应拯救了连话都不会说了的三人的是余奇磊。

让我们为高才研究生余副站长鼓掌。

“Excuseme,we'relookingforafriendwhonamedLouMingye.Doeshelivehere(不好意思,我们来找一个叫楼明冶的朋友,请问他是住在这儿的吗?)”余奇磊略上前一步挤进林陆骁和杨振刚中间,用带了点中式口音但流畅明晰的英文礼貌地问道。

林陆骁赶紧侧了侧身子给余奇磊让位——幸亏老余一起来啊,不然就要在外国友人面前丢人了。

马修则微微扬眉。很好,有人可以用英语交流。

于是余奇磊就听眼前的金发男人用一口标准的英伦腔回答:“Yes,hedoes.Actually,Iknowwhoyouare.(是的,他住在这。事实上,我知道你们是谁。)”

——这回答印证了余奇磊的猜测:如果这位先生和楼明冶毫无干系,怎么会放他们上来?

马修侧身让出空间:“Comein,please.”

四人依次进到玄关,又在马修的指引下用自动鞋套机套上了鞋套——这个设施显然对穿着义肢到别人家的杨振刚很友好。

刘如意除了那句“请进”的英文外啥都没听懂,都进门了还稀里糊涂的,悄悄问林陆骁:“老林,啥情况?咋就让我们进来了?楼明冶是住这吗?”

林陆骁虽然刚才脑中的英文语言系统告急,但余奇磊和这位先生的简单对话他总算还是听懂了,于是冲刘如意点了点头,同时心中奇怪楼明冶家里怎么还有个外国男人。

转过玄关,来到客厅。楼明冶家的客厅很宽敞,家装也都是简单大方的风格,很符合楼明冶本人的性格。只不过客厅的某一角与这整体装修风格不太符:那儿似乎是个儿童游戏区,铺着各种颜色鲜艳的软垫,上头还散落了许多玩具。

楼明冶家怎么会有这个?

不等林陆骁等人疑惑完,他们就看到米白色的沙发后头探出了一颗小脑袋,有些胆怯但又好奇地看着他们——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小娃娃,也有着一头金色的头发,扎成了丸子头顶在头上。

“这里还有个孩子!”杨振刚下意识地用胳膊肘捅了捅林陆骁,用气音对林陆骁表达自己的惊讶。

小睿森见这四个陌生叔叔都朝自己看过来,害羞地“嗖”一声缩回到沙发背后。

而鉴于小睿森那十分明显的混血长相,四人不约而同地以为这是那个金发男人的孩子。

难道他们今天来得不巧,刚好遇上了楼明冶家里有客人?可楼明冶去哪了?

将四人迎进客厅后的马修一边招呼坐下他们一边去拿杯子:“Isupposeyoucan’tdrinknow.SowouldyoulikesomethingelsetodrinkCoffee,tea,ororangejuice(我猜你们现在应该不能喝酒。那么你们想喝点别的什么吗?咖啡?茶?或者橙汁?)”

左看右看都不见楼明冶、正满肚子疑问的四人哪有心思喝什么饮料啊。余奇磊忙代表大家推辞:“Don'tbother.Justwaterwillbefine.Thankyou.(不用太麻烦,只要水就可以了,谢谢。)”

客厅中央围着茶几摆了四张沙发,两长两短,其中一张长沙发面前放了一杯咖啡,显然这个位置刚才是有人坐着的。于是林陆骁他们便在对面那张长沙发上依次落座。

马修取了四瓶纯净水过来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在对面坐下。

比起林陆骁一行人四个壮汉在同一张沙发上挤挤挨挨地坐着,独坐一张长沙发的马修就显得从容多了。他端起面前的咖啡,一手托着骨瓷的杯碟,一手拿起搁在杯碟上的小银勺放入杯中缓缓地搅拌着,却丝毫不闻勺杯碰撞声,也不曾见那八分满的咖啡被晃出一滴。简单的举手投足间,却教人莫名觉得写满了“矜贵”二字。

余奇磊有种诡异的错觉,仿佛眼前这个英伦腔的外国男人正身处的不是一间普通的客厅,倒像是白金汉宫。

余奇磊赶快把这种奇怪的想法丢到一边,开口解释他们和楼明冶的关系:“MayIintroduceustoyou.Weare…(请允许我向你介绍我们。我们是……)”

谁知马修温和却不容置喙地打断了他:“LikeIsaid,Iknowwhoyouare,allofyou.(正如我刚才说的,我知道你们所有人是谁。)”

紧接着,马修从右往左,依次字正腔圆地说出四人的姓名:“杨振刚,林陆骁,余奇磊,刘如意。”

四人齐齐愣住。

四人好半天才回过神,一直在负责和马修对话的余奇磊赶忙说:“应该是我不好意思,是我先入为主了,您的中国话说得挺好的。”

马修优雅地微微颔首:“多谢夸奖。”

既然可以用中文交流,四人中领头的林陆骁接过了刚才硬着头皮顶上的余奇磊的棒,对马修说:“你好,我们是楼明冶的同事,今天过来是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找他。刚进门来一直没看到他,请问他是不在家还是……”

林陆骁,楼明冶爱而不自知的那个男人。马修久闻其名,今天终于见到了真人。

有些审美是共通的,即便是马修也不得不承认林陆骁是个有着一种独特的帅气的男人。

结合过往楼明冶提到的关于这个男人的种种,马修将自己心中那个凭描述而虚拟堆砌出来的形象与眼前的实体融为了一体。

是个劲敌。马修想。但没关系。

马修很好地把他对林陆骁别有深意的打量藏在了自己蔚蓝色的眼睛深处。他回答林陆骁说:“明冶去了超市采购,大概再有半小时就能回来,要麻烦你们多等一会儿了。”

这话让四人齐齐松了一口气:还好,没白跑一趟。

放松了下来的杨振刚这才想起他们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这个出现在楼明冶家的外国人是谁。

杨振刚接过话头:“没关系,我们在这等他回来就行。还没请教您是?”

马修从善如流:“MatthewStevens,英国人,是一名医生,你们按中文的习惯直接叫我马修就好,我认识的很多中国朋友都是这样叫我的。”

医生?这个职业立马引起了林陆骁的注意。楼明冶曾说,老方母亲生病的事是他的一个医生朋友告诉他的……会是这个英国医生吗?不过,这个英国人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杨振刚在一旁道:“好的,马修医生。”

然后有些冷场。

马修喝了一口咖啡。杨振刚侧头看向另三人,指望他们接点话。

余奇磊大脑飞速转动想话题。英国人都喜欢聊什么?天气?

于是余奇磊正准备开口说一句“今天天气不错”,谁知林陆骁先他一步顺着杨振刚的眼神接话闲聊:“马修医生是楼明冶的朋友?”

杨振刚:“……”这陆骁会不会聊天?都是做指导员的人了!这不是和尚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而马修的嘴角弧度明显上扬了两个角度。

很好,终于有人问了,而且是林陆骁问了。

他向前倾身些许,将手中咖啡放回茶几上,杯碟与茶几接触,发出一声轻微的“嗒”响。随后,马修后靠复位,好整以暇地直视着林陆骁:“不是。”

林陆骁疑惑:“啊?那您是……”

马修矜持浅笑:“我是明冶的爱人,他的男朋友。”

“……什么??!!”

027.

男什么友?什么朋友?男朋什么?

马修轻轻巧巧一句话,把眼前的林陆骁四人炸了个目瞪口呆仿若雷劈。

他是楼明冶的爱人,楼明冶的男朋友?

男朋友?

男朋友?!

男朋友!!!

卧槽卧槽卧槽!!!

怎么会是男朋友???!!!

男朋友!!!!!!!!!!

话虽如此,但马修的神情中连一分一毫抱歉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带上了几分骄矜与压迫,摆明了就是在暗暗警告他们:有意见也憋着!

余奇磊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并get到马修的言下之意的,连连疯狂摆手:“不不不!我们当然尊重所有的性取向。我们只是、嗯、有些太惊讶了……对,太惊讶了。”

杨振刚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赶忙附和说:“对对对,我们就是太惊讶了……认识明冶这么多年,我们第一回知道。”我的天!楼明冶居然是弯的!这怎么可能呢?他明明看上去比直尺还直啊!杨振刚说完话后继续在心里震惊。

林陆骁是第三个回神的:“那那个孩子……”他在惊愕的同时脑中闪过的第二念头就是他们进门后见到的那个混血小孩。

这小孩是谁的?这个英国人的吗?如果是他的,难道他和别的异性有小孩了还找楼明冶谈恋爱?楼明冶也接受?不对,楼明冶心思单纯,这个男的有没有骗楼明冶?!

一连串的想法使得林陆骁惊虑不已,把他的脑子塞得满满的,甚至让他无法觉察到在脑中心底的某个角落,那一闪而过的异样感。

林陆骁的肌肉微微紧绷起来,搁在双膝上的两只手不由自主地似拳状微微蜷起,犀利的眼神正严肃地盯着马修,个中暗藏的紧张被精通心理学的马修轻而易举地捕捉到。

马修心中一沉。

——这是他对楼、林二人关系预想的所有情况中,倒数第二坏的那种:林陆骁也对楼明冶爱而不自知。

马修故作歉然:“哦,是我忘了。”他稍稍侧身向后唤:“Lawrence,过来和你爸爸的同事们问好。”

轰——

第二枚重磅炸弹扔下。

可怜刘如意,刚从上一个劲爆消息中勉勉强强恢复一丢丢意识,又被这接踵而来的第二个大新闻炸得头晕眼花。

这是什么鬼?突然之间,楼明冶、他的前徒弟,就变成了同性恋?而且去国外一趟回来还搞出个孩子回来??

刘如意觉得自己的认知好像都被颠覆了。他甚至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检测是否自己魂在梦中,然后幽魂似的看那个漂亮小孩哒哒哒地从沙发后出来。

小睿森黏到马修身边。马修对四人介绍说:“Lawrence是我的教子。”然后对小睿森道:“Sayhi~”

小睿森转向对面看上去呆呆的四个陌生人,腼腆但流利地自我介绍:“Hello,我叫楼睿森Lawrence,今年快三岁了。”说完,小睿森又害羞地往马修胳膊上靠了靠。

姓楼?真的是楼明冶的孩子?不是这个英国人的?

林陆骁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极漂亮的小孩。楼明冶……有个男朋友……还有了个孩子……

莫名地,林陆骁觉得自己有些生气,有些不舒服。

纵然他们曾经四年未见,楼明冶回国后的这一年任督查时他们每次见面也都不欢而散;可他们曾经是朝夕相处、肝胆相照的好战友、好兄弟,如今还是负责同一个特勤站的站长和指导员,睡在同一个屋檐下——老杨那句话是怎么说的?一个合格的站长和指导员的关系,就像是一对亲密的夫妻。

好,就算他林陆骁和楼明冶还是处于磨合期的半路夫妻,但怎么就楼明冶在外头有个同性爱人还有个孩子,自己却全然不知呢!

林陆骁曾一直认为楼明冶就像一张白纸,有什么东西都摆在明面上,一清二楚,好懂得很;可眼下,眼前这对一大一小的金发人,彻底打碎了林陆骁的认知——碎了一地,还扎人得很!

林陆骁的右手无意识地搓揉着膝盖处的布料。

打完了招呼,马修就让小睿森自己回房间去玩。待小睿森跑开后,终于回神的刘如意脱口而出问:“他是楼明冶的孩子?那他妈妈呢?他不是和你才是恋人吗?”

坐在刘如意左边的余奇磊用手肘狠狠一杵这莽汉。这是人家的私事,哪有你这样大喇喇地就问出来的!

原以为今天就是上门来劝楼明冶撤回调岗申请回到和平路站的,谁知道能接连晓得了楼明冶没跟任何人提起过的两桩私事!

——简直不敢想象一会儿回到家后看见他们的楼明冶会有什么反应。

余奇磊心累无比。

杨振刚则赶紧道歉:“不好意思啊马修医生,老刘他说话比较心直口快,不太多想,但他真的没有恶意,也没有要探听你们隐私的意思。”

刘如意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不妥,简直想给自己一嘴巴子,忙不迭地赔礼:“对不起对不起,马医生、不是、马修医生,我这人就是说话不过脑子,我道歉,您千万别见怪。”

马修看上去倒是并不恼,很好脾气地说道:“好奇是人之常情,没关系。”随后,马修往小睿森房间的方向看了看,确定孩子没有出来后才对四人解释:“Lawrence是明冶在国外时收养的,他的母亲是明冶的同胞,也是我和明冶共同的好友,因为难产去世了。”

“啊……原来是这样……”作为四人中唯一一个有妻女的人,余奇磊不禁想到了米兰和淼淼。余奇磊永远也不能忘记米兰生产时也是难产,大出血,母女俩险些一同命丧黄泉,可他身为丈夫和父亲甚至都没有陪在她们身边。

余奇磊不由自主地走了神:正如米兰所说,她们母女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从不在她们身边,自己让她们一次次抱了希望又失望,循环往复,不停折磨;既如此,与其藕断丝连彼此折磨,倒不如痛下决心。

余奇磊也真是没想到来楼明冶家一趟,反而意外地进一步说服自己答应米兰的离婚要求。他回神时,就听杨振刚、刘如意在对马修说“节哀”,也忙真心道一句“节哀顺变”。

马修接受,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始终没有开口的林陆骁,短暂停留,然后移开,并说:“Don’tworry,明冶和我会一起努力,给Lawrence一个完整的家。”

林陆骁觉得这句话好像让自己更不舒服了。

马修把林陆骁的微表情尽收眼底,低头抿了一口咖啡,掩去唇边自得的弧度。

Verywell,头盘、汤和副菜都已经陆续上毕,接下来该轮到主菜了。

放下咖啡,马修问林陆骁等四人道:“So,我猜你们今天忽然来这里,不是为了探听明冶的私生活的吧?”

028.

忽然转向公事的话题让四人有些面面相觑。

林陆骁让自己从楼明冶私生活的情绪中抽离,拾起他作为特勤站指导员的公事身份,对马修正色道:“是的,我们今天过来,是想和楼站聊一聊他工作上的一些事。”言下之意,就是马修不太适合听。

马修笑了笑,故作困惑——指谁都能看出来他这个困惑的神情是刻意做出来的——说:“抱歉,我听林先生刚才称呼我爱人为‘楼站’?可是据我所知,明冶已经申请调离,不再是‘楼站’了。”

林陆骁心里那种不舒服不痛快的感觉又来了。他将此归结于一个外籍人士对他们的公事指手画脚。

林陆骁尽量掩饰自己的不快:“关于这一点,我们的组织上对此尚未有最终定论,马修医生可能不太了解我们的体制。没关系,一会儿等楼站回来,我们会和他详聊。”这话便更直白了。

杨振刚悄悄碰了碰林陆骁的隔壁,示意他说话语气注意点,不要和楼明冶的爱人起冲突——话说陆骁的口气怎么就忽然有些冲起来?

马修却是半点不恼,仍保持着那贵族式的标准微笑:“我的确不太了解你们这边的一些规定和流程,但是我了解明冶。我恐怕得说,几位今天如果是来和明冶讨论他是否愿意留任和平路特勤站站长一职的事的话,那么你们大概要白跑一趟了。”

杨振刚抢在林陆骁开口前对马修说:“马修医生啊,这个事情它是这样的……”

“事情究竟是怎样的我们心里都清楚,”马修打断了杨振刚的话,“抱歉,我失礼了,但我的确认为,明冶在特勤站的种种在场者都是知道的,无需赘述。”

被抢白的杨振刚有些尴尬:“没、没关系……”

马修接着说:“抱歉,我再更正一下:应该说是有些人清楚,有些人没那么清楚。比方说,我相信在场者中至少有两位会认为明冶当初主动申请任特勤站站长,是为了和‘某人’一较高下。”他意味深长地看向林陆骁。

杨振刚这下更尴尬了,他确定马修口中的“至少两人”包括自己。

同样尴尬的还有刘如意。这家伙傻傻地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事实上,”马修慢条斯理却毫不给人插嘴机会地往下说,“我一直纳闷为什么会有人这么想明冶。明冶在洛杉矶时作为实践进入的那支消防队的队长曾评价过明冶,说他是一个很纯粹的人。我非常赞同这句话,明冶的的确确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纯粹的人。顺便一提,上一个让我觉得有这种天然的纯粹的人是已故的威尔士王妃。”

已故的威尔士王妃?余奇磊在脑中把这个称呼稍微转换了一下——马修医生说的是英国的那个戴安娜王妃?

马修毫不意外地捕捉到了余奇磊面上神情的变化,冲他微微颔首:“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位PrincessDiana。我父亲的家族和斯宾塞家族算是远亲,我幼时曾见过王妃几回。”

马修很满意对面四人再一次地被集体震惊到。

——见缝插针抛出一些震惊他们的话,打乱他们的思路,有助于自己接着掌握这场谈话的控制权。

马修是在复杂的贵族家庭长大的,他很擅长这些门道。

“抱歉,又是我扯远了。”马修不紧不慢地转回正题,“明冶也是这样一个纯粹的人。我一直觉得他去到和平路特勤站,为特勤站带去种种新的消防科技、新的训练方式,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他想让和平路站变得更好。”

“在这里我必须得先说明,我非常尊敬中国的消防员。不管是什么样的天灾人祸,你们永远都是毫不犹豫地冲在最前面,用自己的生命践行保护人民群众的诺言,真正做到一切为了人民。”马修说到这,幽默地自黑了一把,“比起西方国家那些不敢冲进火场内部救受困者、救只猫咪倒要让记者拍照连上一个星期报纸头版的消防来说,你们无愧于最美逆行者的称誉,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崇敬这个国家的消防员。”

马修以咖啡代酒,向四人举了举杯,以表敬意。

这些话是马修的真心话,但也不妨碍马修以此为下来的内容做铺垫。

不等面前四人表示些什么,马修接着说:“所以我也非常、非常、非常不理解,和平路特勤站上上下下对明冶的集体排斥。”

“舍己为人的牺牲精神无疑是这世间最高贵的品质,明冶想做的,是在此基础上,用更先进的科技保护好具有这样品质的一群人的生命。如果能用机器代替部分人力,在拯救生命的同时也减少消防员牺牲自己的可能性,有什么不对吗?”马修这回正大光明地把目光停留在林陆骁脸上,“可能是我的中文学得还不到位,毕竟以我的理解来看,牺牲自己与保护自己并不冲突。究竟是人重要还是设备重要——设备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救人,怎么就成了对立的选择题了呢?”

林陆骁几乎是哑口无言:“我……”

马修假装没有看到林陆骁想要说什么,再一次打断了对面四人发言的机会:“不过确实可能是我的中文学得不好,也许在你们的概念里,这的确是两种截然不同、不可相容的理念。这也就难怪出现眼下这样的局面了。”

余奇磊试图解释:“其实我们……”

“但我更不理解的是:即便理念不同,即便可能误会明冶去到特勤站的目的是为了和某人分出胜负,怎么就到了要写联名信请愿撤掉他的地步?你说呢,刘先生?”

马修不按牌理出牌,上一句话还怼到了林陆骁脸上,下一句话就把矛头突然调转对准了刘如意。

刘如意张口结舌:“我、我……”

马修仿佛对刘如意笑得很是真诚和善:“别误会,刘先生,您曾经是明冶的老师,我非常尊重您。”

先礼后兵,马修把这套玩得透透的。

“我曾经一度以为,明冶的理念的产生有您言传身教的因素在里面——毕竟人总不可能毫无缘由地凭空就冒出一个想法。”马修说。

刘如意愣住。他忽然就想到了一件事:邵一九和秦十全刚进站没多久时,因为莽撞救人差点把他们自个儿搭进去。那时刘如意曾在站里的健身房语重心长地教育过这俩孩子:

——“我虽然怕死,但是我勇敢呐。”

——“只要我做的越多,我身边的队友就会越安全。”

——“只有珍惜自己的生命,才能拯救更多人。”

然后刘如意想起来了,好像在很多年前,在自己刚成为楼明冶的师父的时候,他也曾对当时脸颊尚有婴儿肥、全身上都写着“稚嫩”“青涩”“但热血”的小徒弟说过类似的话。

刘如意心中大为震颤:难道是自己的话给楼明冶埋下了去搞装备、救队友的种子?

马修不动声色地观察的刘如意,适时地接着往下说:“但是就我从明冶那里了解到的一些……状况而言,您似乎是明冶就任站长后最反对他的一个。”

刘如意心中苦涩万分,简直快要无地自容——只要一想到楼明冶傻傻地想保护自己这个师父,自己却不知好歹地反对他、讨厌他、甚至要踢走他,刘如意觉得自己日后半夜睡不着想到这事时都得从床上坐起来扇自己两耳光。

他呆呆地向马修愧疚地承认:“我当时以为他……”

“以为他的目的不纯?”马修依旧面带笑容,仿佛充满了绅士风度,说出的话却刀刀见血。

马修道:“请恕我直言。据我所知,刘先生您作为明冶曾经的老师,又是站长助理,是和平路站资历最老的成员之一,您的态度会引导站里大部分人的态度。您不喜明冶,不喜他的不近人情,不喜他的严苛,不喜他作为一个新站长用自己的方式安排站里的训练与工作,将对他的排斥放在了明面上,所以,其他人也如您一样。”

马修还在笑着说话,仿佛自己不是楼明冶的爱人,而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调侃着这整件事:“在我的国家,或者说在西方国家,有一个专门的单词可以用来形容这种情况。”

“Bully.”

“翻译成中文,应该是叫——霸凌。”

029.

这话可就太严重了。

所以刘如意傻了,余奇磊愣了,林陆骁惊了,身为和平路站前指导员的杨振刚——急了。

“不不不,马修医生,我想你误会了。”杨振刚连声说,生怕再一次被马修抢去话头,“我是和平路站的前任指导员,我很了解我们站里的兄弟们,他们或许脾气各异,但秉性绝不是坏人。站里和楼明冶之间从前的确是有矛盾和冲突,但绝对上升不到‘霸凌’这种层面!”

马修让杨振刚说完了——杨振刚作为这四人中谈话经验最丰富的那个,马修料定第一个做出反应的必是他,并且也料准了杨振刚会怎么反驳。

所以马修很顺利地接着往下走。只见他向杨振刚困惑地眨了眨眼,歉然道:“哦——原来如此,看来的确是我的中文学得不够好,误解了。我为我的冒犯真诚地向你们还有和平路站道歉,请你们务必接受。”

这话整得杨振刚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没有没有,马修医生也言重了,就是误会,误会。”

马修真诚地对杨振刚充满歉意地笑:“是啊,我其实也只是从明冶平时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他在工作中的一些事,我并不在和平路特勤站工作,没有亲眼见证那些事情的经过却妄下判断,加上我作为明冶的爱人难免站在明冶的角度为他抱不平,我的言行有失偏颇,的确是我的过失。”

“……”听出了马修言下之意的杨振刚哑口无言。

——马修并不在和平路特勤站工作,他杨振刚现在也不在那儿工作,他们都不是亲历者。

——马修作为楼明冶的爱人站楼明冶的角度说话,杨振刚何尝不是作为和平路站众人的前指导员,站在和平路站其他人的角度说话?

——所以,如果马修口中的“霸凌”是有所偏颇,杨振刚口中的“误会”难道一定就是公正的结论?

杨振刚背上出了满满一层汗。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和人对话过程中产生这样的感觉了。

这个马修医生实在太厉害。杨振刚想。从一开始他就掌控了这场谈话的节奏,牢牢握住了主动权。对方显然通过楼明冶很清楚他们四人,对他们之中谁会说话、会说什么话都了若指掌;可他们四人却不了解对方。这在一场对话,或者说对峙中,是非常致命的破绽。更别提在楼明冶的事上,刘如意等人的作为的确站不住脚。

马修还替楼明冶打补丁道:“哦对了,请别为此责怪明冶。明冶是个很有分寸的人,我也无意打探特勤站内部的事。但是当我察觉到我的爱人情绪不佳时,难免会追问一二,这应当算是……人之常情吧?”

林陆骁终于忍不住了。他冷冷地看着马修,说:“人之常情没有错,不过马修医生有句话我觉得也很有道理——这的确是我们特勤站内部的事,具体的总还是要等楼明冶回来后和他本人当面说清楚的,对吧?”

林陆骁是用马修的话堵马修:你也不是当事人,多说无益。

这下迟钝如刘如意,都闻到了空气中的那股硝烟味。

马修见招拆招,面不改色地回敬道:“林指导员别误会,我没有越俎代庖的意思——啊,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吧?就像林指导员越过明冶单单只给更上一级的领导报备,然后就带着站员出去喝酒一样,这可以用这个成语来形容吗?”

林陆骁脸色一变,正待开口,马修却又紧接着自己否定了:“哦不对,我记得你们是双部制,站长管工作,指导员管生活,这的确是林指导员分内之事,是我用错了词。唉,看起来我的中文水平的确还有待提升,真是的,闹了个笑话,我非常抱歉。”

马修又似松了一口气:“好在这里的环境和西方完全不同,你们也都是很好的人。我认识明冶虽然不比你们早,但是明冶在国外的四年,还有回国后的一年,我一直在他身边,我很了解明冶,他是绝对不会曲解误会林指导员的作为的。”

林陆骁插不进话,只能铁青着脸听马修滔滔不绝,哪知听到最后,林陆骁意识到了马修在点他的东西,脸色由青转白

此时的林陆骁完全没有意识到,马修故意把事情后果往严重了说的手段,简直和他昨晚对付刘如意的法子如出一辙。

而眼见着杨振刚、林陆骁这先后两任指导员都败下阵来,余奇磊这位曾经短暂地兼了一下指导员工作的副站长只好硬着头皮顶上——不然难道要指望刘如意吗?

余奇磊总结前人失败的经验,摆出他最真诚、最恳切的态度——堪比当年他向米兰求婚时的那种——对马修这位楼明冶家属说:“马修医生,说来惭愧,您说的这些问题,我们在来之前都已经意识到并深刻反省了,所以才会有今天的登门。您看,我们四个,一个是前指导员,一个是前站长现指导员,再加上我这个副站和老刘这个站长助理,我们是带着十足的诚意和歉意来的。正如您所说,楼站的理念没有错,利用高科技救援也必然是在这个科技飞速发展的时代的必然趋势。楼站想要践行他的理念,特勤站上上下下经过这番当头棒喝后也反思了自己,非常想和楼站打好这个配合,不辜负楼站,在楼站的带领下继续前进。”

余奇磊诚恳地对马修说:“您作为楼站的爱人,我们非常希望您可以理解我们想表达的意思。”

而马修看起来比他还要诚恳:“我理解,真的。正如我所说,我非常崇敬你们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消防战士。我也非常支持明冶的工作。明冶当初去到你们和平路特勤站是背负着巨大的任务和压力的,他不仅想做一个救普通群众的消防,更想同时做一个救消防员的消防,所以他给了自己很大的负担。我知道明冶的训练节奏在你们看来太过激进,可是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临呢?很多灾难并不会等人循序渐进地训练好了、准备好了才发生。明冶从始至终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他的战友们能尽快地查漏补缺提升技能。”

“——明冶,是在努力拽着大家跑在死神的前面。”

030.

一片沉闷的寂静中,玄关处响起有人进入的声音。

“森森,Matthew,我回来了。”楼明冶提着大包小包进门,一边拖下外套挂在门边衣帽架上,一边高声说道。

听到动静的小睿森像只小鹿一样飞快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爸爸!爸爸!”

楼明冶伸腿让儿子抱住,然后在玄关处的洗手池洗了手和脸才弯下腰把小睿森抱起:“哦哟,我们森森这么热情呀?是不是想看爸爸买什么好吃的了?”

小睿森搂着楼明冶的脖颈奶声奶气地说:“不要吃的,要爸爸——”

楼明冶高兴地说:“森森真是天天都记着爸爸呢。来,亲爸爸一下。”

小睿森毫不吝啬地在楼明冶脸上“啾”了一口。

而林陆骁等人在客厅里并不能直接看到玄关处的场景,只能听到声音。

林陆骁有些恍惚:楼明冶说话的方式和声音都是那样松弛、快乐,他有多久没听到楼明冶这样轻松地说话了?

楼明冶抱着小睿森转过玄关的拐角,这才发现自家的客厅中坐着意想不到的四人。

楼明冶愣住:“你们怎么在这?”

杨振刚硬着头皮怼了林陆骁一肘子,示意他这领头人赶紧解释——这会儿再假装是自己攒的局已经没意义了。

可是林陆骁还傻在那儿。

倒是马修开口解释:“Darling,你回来得正好。林指导员他们说有关于工作上的事情想要找你谈谈,你没回来之前我就接待了他们一会儿。”

马修起身走到楼明冶身边,借从他手里接过小睿森之机,在楼明冶的耳边悄声说:“Well,我和他们的谈话过程中maybe出现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还得麻烦darling为我的无心之失善后了。”

楼明冶不明所以但点头——他想不出以马修这么绅士温柔的个性,能和林陆骁他们起什么不愉快,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抱过垮起个小脸的小睿森,马修对林陆骁等人说:“我带Lawrence进去,不打扰你们和明冶聊。”

楼明冶道:“你带森森在外面归置我买的那些东西吧,我带他们去书房。”

马修欣然颔首:“也好。”

他风度翩翩地对站起来的林陆骁等人点头致意:“失陪了。”

四人中的三人只觉得大松一口气——比起笑里藏刀的马修医生,他们还是更愿意直接和从前认为并不好说话的楼明冶说话。

而唯一走神的林陆骁正将自己的视线停留在并肩而立、还抱着一个孩子的楼明冶与马修身上。

这本该是很和谐美满的一幕。

但林陆骁心里就是觉得别扭极了。

TBC

恶搞版:

马修to小楼:亲爱的我刚才和他们产生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你不会怪我吧(。﹏。*)

小楼os:马修这么绅士这么温柔,他能说谎吗?肯定真的只有一点点小小的不愉快。

老杨/老余:这是个厉害人物┌(。Д。)┐

老林:……看马修和小楼如此亲近而不爽中。

老刘:马修医生说得对啊,我是误会我徒弟了,我对他不好呜呜呜呜┭┮﹏┭┮

全文5.3k字,免费,完结篇。

推荐BGM侧田《命硬》,王力宏《落叶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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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北这一趟来花州跟着顾一燃涨了不少见识,送来检测的样品啥都有,糖果这种在哈岚也见过了,但是那些小巧精致的化妆品里面,打开来居然是提纯后的毒品。这着实是让郑北见世面了。

回到局里,郑北赶紧给大家开了个会,说现在毒贩花样繁多,查案的时候多留个心眼。

开完会张雪瑶期待地问:“诶哥,那咱还去花州吗?”

高局冷眼瞟过去:“就这么想去?”

“也不是,”张雪瑶讪讪地笑,“主要是想咱顾老师了。”

“我跟花州要人了,人家不是很愿意给,说是看顾老师意愿...

“我跟花州要人了,人家不是很愿意给,说是看顾老师意愿。”说到这里,高局看向郑北。

“看我干啥,”郑北翘起腿,“我哪有那能耐,人家不想回,我有啥办法。”

眼镜片里反射出一道冷光,高局一看郑北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就来气。

郑队也懂见好就收,笑着给高局添热水:“那我努努力,您这儿也再加把劲昂。”

高局别过头,大手一挥把兔崽子赶走。

顾一燃带实习生很上心,毕竟职业特殊,他生怕哪个细节没交代到位,以后学生在工作上出了差错,那就不是普通的失误了。

顾一燃不喜欢夏天。不喜欢这种潮湿,闷热,喘不上气的感觉。很多回忆若有似无地萦绕,晓姐失焦的眼睛和落在她身上的苍蝇,父亲沾满血的白衬衫和追不上的黑色轿车。

夏天不适合呆在花州。顾一燃收拾好行李,踏上返回哈岚的旅程。他谁也没告诉,自己下了飞机就打车去鸡架店了。

他像只是下班回来一样,掀开帘子,有一桌客人要两瓶汽水,顾一燃放下包,说:“马上给您拿。”

他从抽屉里找来开瓶器,帮客人起开汽水。此时郑母从后厨端着锅出来,看到收银台前的青年时先是一愣,然后笑容在脸上展开:“小顾!”

顾一燃作势要接过郑母手里的锅,被她躲开了。“你就别沾手了,油乎的。”

给客人上完菜,郑母招呼顾一燃:“吃没吃饭呢,想吃啥,让你叔给你做。”

“我吃过了,您不用管我。”顾一燃熟练地根据点菜单算账,时不时在本子上记录一下。

郑母摁着他坐下:“哪有一回来就干活的,你坐下歇会儿。”

出完任务,抬表一看,回去还能赶上晚饭。刚进门郑北就傻眼了,还是赵晓光一巴掌把他拍醒:“咋了,不认识我燃哥了?”

郑北回过神来瞪赵晓光:“跟谁俩比比划划的。”

顾一燃把筷子一双双摆好,看着郑北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好笑。

“咋不知道干活呢,取筷子去,”郑母捅咕自家儿子,又把顾一燃拉着坐下来,“坐那么久飞机累不累挺?”

“不累,”顾一燃乖巧地摇摇头,“睡一觉就到了。”

“尝尝这大鹅炖得咋样,是不是以前那味儿。”

顾一燃立马往嘴里塞了块肉,在郑母期待的眼神中连连点头:“香!就是这味儿!”

郑母对这一声夸赞心满意足,又止不住地给顾一燃夹菜。

“诶哟,差不多了,”郑北给顾一燃倒了一杯汽水,“这都堆成山了。”

“你知道啥,”郑母挺不乐意地白了儿子一眼,“小顾瘦不少,得好好吃,都补回来。”

顾一燃向来顺着长辈:“诶,好。”

郑父习惯在吃饭的时候喝两口,今天顾一燃回来,郑南也给赵晓光开了一回后门。

“我提一杯,这小顾回来,我们一家总算是又团圆了。”郑父脸上堆满笑容。他是很传统的父亲,家里大小事都恨不得往肩上扛,郑北都三十好几了,每次出任务联系不上人,他都跟着七上八下。他也有过望子成龙的愿望,现在郑北真的成了全市最年轻的刑警队长,他又盼望着,儿子能过点踏实的日子。

聊到兴头上,顾一燃又把自己的酒杯斟满,端着酒杯站起来:“那个,我也提一杯,谢谢叔叔阿姨做这一桌子好菜。”

“干啥,”郑北往他腰上落下一巴掌,用眼神警告他,“咋的,能喝啊?”顾一燃喝酒上脸,喝一杯就能从脸红到肚脐眼,这其实是对酒精敏感的表现。

郑父也跟着劝:“不说这见外的话,这是叔叔阿姨应该做的。”

对面的郑南和赵晓光因为周末去哪玩在争嘴,郑北看热闹不嫌事大:“又吵吵,哪儿也别去了,晓光明天带小何走访被害人家属去。”

顾一燃给他一个肘击,郑北的坏笑这才收敛一些。

“哥!晓光上个周末就没休!”郑南不满的嘟囔,水汪汪的大眼睛都是对哥哥的不满。

郑北拿筷子戳戳妹妹的额头:“那我不也没休,你咋不心疼心疼你哥。”

郑南恶狠狠把筷子拍开。

顾一燃皱眉瞪了郑北一眼,轻轻“啧”了一声。“有没有点哥样?”

被瞪的人满眼笑意地转过头,喜滋滋地舔了舔虎牙。“那你跟我去走访?”

郑母愠怒道:“人家刚回来!”

顾一燃笑眯眯安抚郑母:“没事阿姨,我反正闲着。”

吃完饭郑北要带顾一燃去新房看看,顾一燃看看众人失了笑意的脸。“先在这儿住吧,改天去。”

他面色如常地和郑北走着,遇到邻居还热情地跟人家打招呼。

除郑北之外的四人多少都有点意外,毕竟邻里邻居讲话难听到那个份上,他们都难免有隔阂。

只有郑北,在顾一燃身后半步的位置停下来,看着这人薄了一层的脊背,眼神里难掩骄傲。

顾一燃从来都是这样,待人以自己的标准为标准,而不是以别人的看法为标准。就像刚加入专案组时,其他人再怎么排外,他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他永远以自己为准则。

回到房间,顾一燃先去看窗台上的一品红,很鲜活。他靠在沙发上,舟车劳顿的疲惫席卷而来。

郑北提起热水壶晃了晃,里边水还够。“先别睡,泡泡脚。”

顾一燃吸吸鼻子,感觉有点不对劲,他凑近沙发抱枕,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得出结论:“郑北,你抽烟了。”

哗啦啦的水声停顿了一下。这人是可以凭嗅觉判断毒品种类的,郑北知道瞒不住。“燃哥这鼻子是好使呢。”

顾一燃推推眼镜,抬眼瞅他:“人民警察,说话不算话。”

“欸欸欸,咋又到这高度了。”郑北一边说一边把揉洗好的热毛巾递出去。“明天休息,我把这沙发套子都洗洗。”

“不跑外勤了?”温热的毛巾敷在脸上,顾一燃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跑啥啊,顾老师这回来一趟下了血本了,我去跑外勤,那像话吗?”郑北将顾一燃用过的毛巾从脸擦到脖子。“跑也行,一起?”

顾一燃轻笑,这人分明就是急着去搜集线索。“行啊,郑队把机票报一下。”

郑北一脚踢他小腿上:“找高局报去。”

两人上一次一起出任务已经一年多以前,坐在老旧的面包车上,顾一燃望着窗外倒退的树木。“我记得那个路口是一家煎饼店啊,没开了?”

郑北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人老两口退休了,上南方旅游去了。”他看着前面路况不忘打量顾一燃脸色,“咋了,想吃啊?”

“啥就想吃,早上吃的还没消化呢。”

“也是,我妈弄那一大盘子花卷儿,”郑北想起来就觉得好笑,“你也是实诚,吃不下就不吃了呗。”

“那阿姨辛辛苦苦起一大早,我不吃完她该不高兴了。”

郑北无奈感叹到:“你啊。”

上周发生了一起命案,一个大学生死在自家巷子口,法医鉴定为毒品吸食过量导致的意外死亡,案件就转移到了缉毒大队。受害人家里只剩下一对年迈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谁看了都不忍心。

郑北询问受害人的生活习惯时,顾一燃就在他房间里转悠,在家属同意后,将日记本带回局里调查。

结束后,顾一燃问:“要不要去他学校看看?”

“这心让你操的,早去过了,”郑北一肩膀撞开车门,“带你买煎饼去。”

虽然学校放假了,但研究所的工作停不了,顾一燃这回来只能呆一周,他想吃啥,郑北得尽量满足。

等煎饼的时候,两人站在树荫下发呆。顾一燃认真听郑北说起整个案子的进展,时不时点头,或者给出自己的推测。最终两人得出一致的看法,毒贩子的链条已经深入大学生群体。

突然,顾一燃的拇指覆上郑北拧成八字的眉头,并将其抚平。“别愁了。”

“我不愁这事儿,再难抓的人也抓到了。”郑北拉开皮包,抽出一张纸币给做饼的大姨。

昨晚刚看到顾一燃的时候,郑北确实是喜悦到了极点。但随后这种喜悦就始终伴随着难以名状的失落。他们短暂的相聚,终究是指向离别的。

“别的事情也不用愁,小北啊,”顾一燃接过饼,“踏踏实实的。”

郑北听着这花州人的哈岚口音,被逗笑了。“怎么事儿,燃哥能给解决啊?”

顾一燃憋着笑点头:“嗯呢。”埋头啃饼的时候,还不忘抬眼看郑北。

郑北门牙龇出去二里地,心说顾老师这小模样怪有意思的。

两个人沿街走着,路过冰糕摊儿,顾一燃只是瞟了一眼,郑北就开始掏钱了。“哥,给我拿俩冰糕。”

顾一燃把吃了一半的煎饼递给郑北,转而吃冰糕,以往在哈岚他就爱这口冰糕,冰冰凉凉奶味特别足。

郑北把顾一燃吃剩的煎饼吃完,包装袋揉吧揉吧扔进垃圾桶。

两人有车不开,绕着街走了一大圈,想吃的吃上了,才心满意足上车。

关上车门,郑北没有点燃发动机,顾一燃也没有开口催他。

沉默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流动,车窗让外面的声音变得很远。郑北终于抬手去拧钥匙,连衣料摩擦的声音都显得突兀。

顾一燃猛地转过头,按住郑北的手,直勾勾地看着郑北,眼里盛满千丝万缕的情绪。

郑北太阳穴突突跳,被顾一燃的眼神定住了,他嘴巴一张一合,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顾一燃凑过来,郑北轻轻闭上眼睛,好像在期待什么。然而那双温热湿润的嘴唇只是短暂停留了一下,顾一燃的鼻息逼近又离开,郑北听见他小声说:“走吧。”

转过头,顾一燃已经整理好衣服,坐得端正。

顾一燃常说“我扛揍”、“我命硬”,好像在他这里没有过不去的事情。坏人是能抓完的,再大的案子也是能破获的,只要他愿意,总归是有办法的,这是顾一燃一以贯之的信念。这让郑北心安。

开过了一个路口,郑北回味过来,继而低下头笑。花州人这方面就是放得开。

“别笑了你,”顾一燃嗔怪道,“绿灯了。”

郑北踩下油门,笑得更放肆了。他已经太久没感受到,顾一燃不带悲情的亲吻。

这次到机场,郑北和郑父郑母都来送顾一燃了,给他装了一箱特产,让他拿回去跟同事分分。郑母看着顾一燃孤零零拉着两个箱子就觉得心疼:“回去想着好好吃饭昂。”

“阿姨您放心吧。”顾一燃安抚完长辈,缓缓抬起眼睛,眼神轻轻地落在郑北身上。“走了啊。”

郑北朝他挥挥手。

顾一燃和郑北又经历了几次这样的飞行,直到隔年开春,顾一燃才又带着一家三口的全家福踏上了哈岚这片土地。

出国交流前,他与父亲吃了最后一餐晚饭。父亲做了一桌子菜,语重心长说,阿燃,你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家,爸爸还真有点不放心。于是他在此后的三年里不愿意再出远门,好像出去一趟,有些东西就会在他不经意间流逝,尽管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这几次回哈岚,他都会给父母上三柱香,告诉他们虽然他要去千里之外的北方,但他们大可以放心,那里有人长久地挂念着他。

顾一燃这次依然没有提前告知,直接去了新家。把外套一一挂好,他裹上围巾散步去市局。门卫室里换了人,他不认识顾一燃,没给他开门。顾一燃只好去对门的面馆取暖,他要了一碗疙瘩汤,一口下去胃里暖和许多。

下了班一行人约着去吃铁锅炖,郑北跟他们作别:“我不凑这热闹,我家就是干这个的。”

其他人打趣,说不然去队长家蹭一顿。郑北说:“行啊,收别人二十,收你们二十五。”

赵晓光还在阻拦其他人要去老郑头大鸡架蹭饭的提议,张雪瑶突然一阵尖叫。

郑北嫌弃地捂耳朵:“咋的了,年都过完了还搁这儿放炮呢。”

“燃哥——”张雪瑶冲下楼梯。

“你回来啦!”张雪瑶扒着顾一燃的肩膀。

顾一燃莞尔一笑:“回来了。”

郑北大步向前,把激动的大呲花拉开。“干啥,干啥,人吴警官还在这呢。”

吴刚一脸状况外地指指自己。

丁国柱盛情邀请:“燃哥跟我们一块儿吃饭吧。”

“改天吧,”顾一燃抽出手拍拍丁国柱的肩膀,“改天我请大家。”

“哎呀燃哥挺大方,”郑北刚刚拒绝完大家,这对比也太及时了,“衬得我这队长挺抠呗。”

丁国柱催他俩:“齁老冷的,你俩赶紧回去吧。”

两人坐定,郑北的食指无节奏地敲打方向盘。“回哪儿啊,领导?”

顾一燃上一次回来,被郑母催着住进了新房,不然那钱白花了。但顾一燃多数时候还是睡旧楼。

“回新家,”顾一燃扣上安全带,“这么晚就别回去打扰叔叔阿姨了。”

“挺懂事啊老弟。”郑北发动汽车,开往两人的新家。

到家看到桌上放着水果和蔬菜,郑北问:“你下午就到了啊?”

“嗯。”顾一燃换好拖鞋往里走。

“又不让我接你,这打车得多少钱,存几次打车钱够我买一张机票去花州见你了。”大手大脚的郑警官也有精打细算的一天。

顾一燃用平常的口气回复:“不用了。”

“啊?”郑北这才注意到那张顾一燃随身携带的全家福,“调令下来了?”

“下周一报道,”顾一燃朝郑北伸出手,“又要一起共事了,郑队。”

郑北包裹住这只肉手,顺带着把人往前带了一步。他环住这人的腰:“荣幸至极啊,顾教授。”

顾一燃把人推开:“煮面去。”

郑北烧水的时候,顾一燃就在一旁洗菜。厨房本来就小,两个一米八几的人站在里面都转不开。第三次撞在一起的时候,郑北没忍住赶人:“搁这儿净耽误事儿,出去等着吃吧。”

“嘁。”顾一燃去客厅里削苹果。

郑队一通操作,很快端着一锅面条出来。他先夹了一碗给顾一燃,看人大口吸溜,郑北终于能理解母亲所谓做饭的满足感。

“咋样啊?”郑北问。

顾一燃一张嘴就哈出热气:“不咋样。”

餐桌下,郑北脱掉拖鞋踢了顾一燃一脚:“下次你煮!”

“老黄,跟那公司的人谈过了,说不放人,说如果咱们如果太坚持,会放料。”

一听这话,黄景瑜本来还微笑的嘴角,都撂了下去,捂着手机,跟王子奇交代要上趟厕所,便出去了。王子奇吃得正开心,再加上知道黄景瑜公司的事儿一大堆,便也没多想。

“之前不是已经谈好给五倍违约金吗,怎么他们突然反悔?”一出屋,黄景瑜褪去了所有在王子奇面前的傻气,这些年名利场锻炼出的冷酷嘴脸一览无遗。此时的他不是演员,不是王子奇对象,而是个手握资源的正宗资本。

“他们那边评...

“他们那边评估了王子奇的新剧,上S甚至S+可能性都很高,会爆,舍不得放手了呗。”

子奇那公司老板原本就不是专业的,玩票性质签了王子奇,结果这两年居然让他们压对宝,王子奇虽然不算大爆,但所演的电视剧居然都还能上桌,颇得一些圈内人赏识。自打上次王子奇被媒体“围殴”,而他们那个小作坊一点动作没有,黄景瑜就动了把人挖自己身边的心思。

黄景瑜自己也旁敲侧击问过对象的想法,王子奇太佛系了,说毕竟公司老板有挖掘自己的恩情,这两年他在公司也还算自由,虽然资源和宣传都指望不上,但忍忍也就过去了,等他过两年合同到期再说吧。

虽然黄景瑜嘴上说着好好好,但其他的动作却一点都没落下。除了私底下找中间人说和,撬开他们公司的嘴,平时也会跟自己有投资关联的公司交流,内推一下,让他少走一些弯路。

关于那公司所说的料,黄景瑜可太熟悉,但凡一起工作多年,艺人私事那就不仅仅是私事那么简单。虽然在感情这方面,王子奇一直坦荡,即便爆出来也不算什么,但其他的却不好说了。

黄景瑜相信王子奇的人品,小孩儿本意上绝对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但公司想下套太容易了,他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对方激怒,结果来个鱼死网破。

本来想让对象多赚点,结果这居然还成了对方不愿意放手的原因,黄景瑜甚是苦恼。

“帮我再弄个新房车。”

“给他?”

“不是,给我,把我现在这个收拾收拾给他用,估计这两年都不能消停,他身边的这些东西你都帮着过一遍,我怕有人给他使套。”打上他的烙印,即便下绊子,也可以换种方式营销解读。

什么房车探班,什么夜读剧本,什么开车送回家……改个修辞便会模糊冲突点。

“行。”现如今那人也已然纳入黄景瑜的领地,老黄如此尽心,也是陷进去了,他们这些身边人能多照看就多照看点吧。

“接着跟他们谈,看他们评估后的报价多少。”黄景瑜抓了抓头发,低声交代道,“你跟万岁鸟谈一下,他们不是在谈品牌挚友吗?”

黄景瑜话没说完,合伙人自然心领神会,对方早年是自己的经纪人,合作这么多年,默契自然是有的,“这样那破公司估计更难撒嘴了。”

“那怎么办?多少让我对象赚点,凭什么演那么烂的一天208,我对象演得那么好,还跟个高级打工人一样。”黄景瑜无奈地叹口气,他不是大棋党,做不出为了一个好几年的布局,让对象委屈过日子。直接给钱给东西,又实在太磕碜人了,黄景瑜能想到的就是在自己有余力的时候,至少让王子奇少受点委屈。

“你也收敛点,我知道你现在不在意这些,他可不行,他才起步,剧也都不算大爆,还总被演戏搭档拉出来垫刀吸血,这两年没退圈也是他自身血厚,还有性格和演技得了一些年轻导演和编剧的喜欢。若真出同性绯闻,你是虱子多了不痒,他可是毁天灭地的,只能回家让你养了。”说完最后这句,合伙人自觉好像结尾这句话估计起不到什么震慑,反而会让某个不要脸的爽到,赶紧改口道:“你乐意,人家能乐意吗?”

果真,如合伙人想的,爽得找不到北的黄景瑜突然就冷静了,他是乐得把人栓裤腰带上,时时在一起,可王子奇有自己的理想与坚持,也有着对事业的执着,一旦成为某个人附庸,估计会枯萎的。

吾之蜜糖,彼之砒霜。

进屋时,王子奇已然停了嘴,正坐在那一边刷手机,一边喝着百香果茶。

“吃饱了吗?”黄景瑜坐到他身边,将手搭在他的椅子背上。

“好饱。”王子奇吃得很开心,微笑得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估计得长胖个三四斤,咱们别开车,走回去吧,反正也没多远。”

“行,咱们沿着江边走,还能吹吹风。”

黄景瑜刚刚进来前就把单买好了,帮对象带好口罩,就把人往外领。

笑话,他和对象二人世界,带他来吃顿饭算仁至义尽了,还让他跟,怎么想的?

今天天气挺好,晚上的江风,吹得人微醺。这本就不是座追星的城市,他俩后面把口罩都摘了,也没谁认出来,越往前走,人越少,俩人便越发大胆一些。

先是亲吻,而后一个人手爬上另一个人的衣服里,顺着肌肉的肌理,摩挲出点暧昧的火花,双腿也在不自觉间缠绕在一起。

热切在唇间炸裂,一些情感顺着舌尖,到舌根,再在彼此的齿间。激烈处,某些流露出的,蜿蜒出嘴角。

一个太急切,逼出了另一个人的闷哼声。

小树林的白桦树有股子特殊的清香,王子奇靠在那,和这人啃了一会。黄景瑜想要解开对方的腰带,王子奇用残存的理智,伸出亲软的手赶紧阻挡住那人的强势,明明没什么力气,还是强撑出点气势道:“你疯了。”

本就是公众人物,还是俩男人,关键这还是在外面,集齐了所有震惊人眼球的要素。

“给我一次。”黄景瑜急切道。

“回去再说……如果一会来人,咱们明天得上本地治安版头条。”王子奇躲开了对方的索吻,有些腿软的靠在那人多怀里,低声道。

“好,我们回去说,不过你让我抱一下,我缓缓。”黄景瑜把人紧紧搂在怀里,脑袋贴着对方的脖颈,嘴唇贴着锁骨那颗痣,跟着了魔一样。

“你就这么喜欢我?到底喜欢我什么啊?”王子奇笑着拍了拍黄景瑜脑袋,找回了点力气。

“恩,喜欢,眼睛喜欢,鼻子喜欢,嘴喜欢,腰喜欢,腿喜欢,脚也喜欢,还有这颗痣也喜欢。”说完还轻啄了一下那颗痣。

“这张嘴骗了多少人?”王子奇把对方的嘴捏扁,哼了医生。

“要不你摸摸我的心,看我骗没骗你?”说完黄景瑜就把王子奇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贴上胸肌。

别的不说,这身肌肉太让人羡慕了,王子奇一下子忘记了“心”的问题,上手揉了揉那连成块的胸肌,“怎么练的?我也想要。”

“不已经是你的了吗?”黄景瑜故意混淆议题,扯开对象的衣服,也借着由头吃了点对象的豆腐。

“别打岔,这几个月带着我练,我要八块腹肌。”

黄景瑜摸着对象一身软肉,心想现在这样不挺好的,来组里这么多天,黄景瑜在健身房风雨无阻,子奇睡得热火朝天,有时候早饭都是黄景瑜带上去的,想要练起来谈何容易。

可看到王子奇升上来的斗志,又没法打击对方的积极性,只得很没骨气地附和道:“行行行。”看王子奇一脸期待,黄景瑜赶紧转换话题,“明天中午咱们不吃剧组的盒饭,我给你排骨炖豆角。”

“好!”虽然肚子很撑,但是一想到老黄做东北菜,王子奇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黄景瑜已经打定主意,平时让他在自己身上练练得了,他真怕这小子对肌肉太执着,练不出来,最后埋怨自己的没教好……还是排骨炖豆角容易一些……

北燃小甜饼,当顾老师扶着腰起床打开衣橱全是郑北买的丑衣服

入秋了,前两天下了两场雨,使得哈岚的十一月刺骨的冷,郑北寻思着就顾儿那几件薄的跟纸片一样风衣,怕媳妇儿冻感冒又得欻欻淌鼻涕,这天出外勤回去的路上,正好看见一个批发市场,郑北夹着他那破包就去了

以郑北的眼光挑选衣服,简直是一场灾难,

“这衬衫好看,买!”

“这小夹克,我家顾儿穿上指定不赖,买!”

“这羊毛衫不错哎,买俩,顾儿一件儿我一件儿”

“条纹儿的得有一件儿,正好儿跟我那件差不多,当个情侣装”

收获满满啊,郑北拎着俩沉甸甸的袋子,心里想着顾儿看见了肯定高兴,说不定还能奖励我点儿什么,想着这出儿,郑北就乐,呲着他那俩虎牙,屁颠屁颠的回家了。

自从顾一燃答应跟他在一起后,郑北就把他那个小床搬到了里屋,两张床拼到了一起,美名其曰怕顾老师冷,俩人睡一起暖和,顾一燃也懒得拆穿他,随他去了。

晚上,今夜的郑北格外上头,吱呀吱呀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顾一燃意乱情迷中抽出手拍了拍郑北断断续续的说道

“郑队,郑北,哥,声音太大了”

“好,好”郑北模糊的回应着

虽然嘴上答应,可郑北的动作却越来越过分,床头架撞在墙上,声音越来越响,可顾一燃已经无心去管,只能任由着郑北的放肆,他的皮肤细腻白嫩,被郑北养的极好,小小的脸,细细的脖子,嘴巴的跟花朵一样,俩人亲吻时便取下了眼镜,动情时,红红眼睛里噙住了泪水,像是裹上了一层水雾,他拧着眉望着郑北,脸上的泪珠被郑北一一吻去,

“顾儿,我爱你”郑北低声的哄着

过了很久,两人的灵魂终于共鸣,郑北抱着顾一燃,轻轻的把玩着他的头发,昏暗的房间里,仅余那一盏昏黄的小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他将怀中的人又往身上带了带,

两人刚刚经历了一番亲昵,此刻正慵懒地依偎在一起。顾一燃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双眸半眯着,透着一丝迷离与满足,细密的汗珠还挂在额间,几缕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却更添了几分潋滟

“顾儿,我给你准备了惊喜,你看见了明天指定高兴”

“什么呀”顾一燃闭着眼睛已经累的快说不出话了

“明天你就知道了,快睡吧”

“嗯~”顾一燃模糊的应了一句便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顾一燃扶着腰起床

去年写的,没写完,翻出来发了也许能让我写完。

预警:有原创人物,我磕楼暗恋林,磕BE,磕新理念取代旧理念,磕楼终将失去林。目前还没有写到BE。

1、

楼站的报告被批准,他被支队从和平路站调走。

“不相信客观事实,一切从主观经验出发,是会陷入狭隘的经验主义。

不服从调配,等同于不服从组织安排。

楼站你大胆去改革去试验,不要有任何的顾虑,我会做你最坚实的后盾。”

他伸出手:

“你好,我是赵帅,你的指导员。”

他们是一对很好的搭档。

楼站负责业务,赵指负责除了业务...

楼站负责业务,赵指负责除了业务以外的其他所有事。

2、

赵指很忙,站里各种零碎的事都离不开他。

白日他们是两条平行线。

赵指喜欢找个无人的角落和楼站聊天。

每次的开场白都大差不差。

“今天不知道是哪个班打扫的卫生,桌子上的油都没有擦干净。”

或者“今天战备检查的时候,我发现有人章没有贴好,地上的裤子竟然也有没叠好的。”

赵指絮叨着一些零碎琐屑的日常。

楼站有时候会听,有时候他会透过玻璃窗看向某个方向放空自己。

每次结束前的问题也一样。

“楼站,你的理想是什么?支撑你的信念又是什么?”

赵指是国考上岸的,他身上带着一点和楼站不同的文气。

楼站有时候会回答,有时候不会。

他有时候会说:

“我已经实现了我的理想,我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消防员。”

“我的信念吗?救人算不算?竭尽全力的救下所有能救下的人。”

赵指不会反驳,他会抬手,把自己的手掌放在楼站的肩膀上:

“你带他们出去,又把他们带回来,你是一个优秀的消防员战士。”

“楼站,自你来后你救下了所有你能救下的人。”

3、

赵指头一次见到楼站的时候就被他身上的悲伤吓到了。

4、

有人被困住了。

5、

地震、洪水或者大火。

随便什么东西。

把楼站牢牢的困住。

他像是一只被蜘蛛网困住的濒死蝴蝶,绝望无助的挣扎。

6、

赵指喜欢楼站。

他喜欢他身上的坚决无畏和悲伤。

他觉得楼站是个殉道者。

他会为了他的理想去死。

有的人通过努力实现理想,有的人以死成就自己的理想。

楼站是后一种人。

他看上去好像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7、

火警。

8、

“工号3987为您服务。”

甜美的机械音之后,接线员开口:

“您好,请讲。”

“着火了,XX路106号XX小区,3栋顶楼着火了,烟好大,你们快点来。”

9、

典型的老式居民楼建筑。

砖木结构。

空间狭小,易燃物多,火灾载荷量大。

烟雾非常大。

无人机航拍下的烟雾呈白色。

楼站带人支援。

到达现场后发现烟雾是白夹杂灰色的,地上已经铺了水带,也有其他站的消防员在出枪救火。

未经处理过的烟雾是黑色。

白烟是消防员出水后,控制现场热量蒸发水分后呈现的雾气。

楼站仔细观察后,下达命令。

10、

现场有灰烟。

按照规定必须严格重视。

楼站三令五申过,车上几人并不紧张,他们熟知正确的处理方式,也充分演练过。

最要紧的是,带队的是楼站。

楼站带他们出去,也带他们回去。

每一次。

从无例外。

11、

燃烧不充分,越接近现场,越能看到滚滚灰烟。

“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碳,大家注意安全,做好战斗准备。”

楼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回应他的是此起彼伏的是。

无人质疑。

12、

灰烟代表可燃物在闷烧,随时都可能复燃或者转入猛烈燃烧的阶段,必须持续不断出水降温。

13、

“是电线老化短路引发的火灾。”

“里面有油毛毡……还有……”

楼站一边接受信息,一边下令。

“通知电力部门,这片必须断电。”

“打水。”

“继续打水。”

“等一下打水。”

14、

最优的选择。

最佳的结果。

15、

楼站带他们出去,带他们回来。

又一次。

16、

他赶到医院,茫然的看向众人:

“怎么回事?”

17、

赵指开座谈会:

“发生这种事情大家的心情我都能理解。”

“都是兄弟,大家感同身受……”

18、

“和平路站的人是不是有病?”

年轻的消防员战士忍不住开口。

“要不是他们我们楼站怎么会触电?让他们断电,他们……”

砰——

赵指发了大火:

“李胜达你给我闭嘴!楼站是我们的兄弟,和平路站的人也是我们的兄弟,全国的消防员都是我们的兄弟!这样埋怨的话我不想再听到一句!”

19、

楼站住院,赵指两头跑,三天瘦了五斤,愁的。

20、

“李胜达你到底想干什么?休假是这么休的吗!你去和平路站干什么?你当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吗!今天要不是有人报告,你是不是要造反!”

“我们是纪律部队!你要是想不明白,你就给我滚!”

赵指很少发这样大的火。

21、

李胜达梗着脖子不肯认错。

“我没错!”

赵指头一次动手。

李胜达被打翻在地。

他捂着脸,傻了。

22、

“李胜达造反了?”楼站被严禁下床,他刚从昏迷中醒来,电击的后遗症让他非常的虚弱,说话间都带着气声。

赵指一边帮他揉胸口,一边摁着他不让他动:“别急,你别急,有我看着呢,他反不了。”

23、

过分激动的楼站再一次戴上了氧气罩。

他皱眉闭着眼睛试图控制自己失序的心跳。

赵指坐在旁边,心惊胆战的看着仪器上波动极大的心率,手已经放在了铃上。

楼站摁住了他的手。

“没事。”

他缓了过来。

他总是这样无坚不摧。

24、

赵指从食堂带了米汤过来。

“喝点?”

楼站点头。

25、

熟悉的开场白。

赵指絮絮叨叨说着站里的事。

五分钟后,画风就会转。

26、

楼站吃不下,他不动声色的将涌到喉咙口的米汤再次咽下。

赵指发现了,不动声色放下手里的勺子。

“李胜达为你打抱不平。”

“这小东西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你之前的事,和和平路站一个新战士吵了起来。”

“真没想到咱们楼站以前做过白乌龟。”

27、

楼站嗯了一声:

“出国回来后被支队安排在督察……”

“看你喘的,快别说了,歇着吧。”赵指打断他。

28、

“督察不好做吧?”

赵指的声音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淡淡意味来。

楼站很平静:

督察怎么会不好做呢?

督察可比站长好做多了。

29、

纪律部队遵守纪律。

督察检查纪律。

30、

不好做的是站长。

林陆骁是个好站长。

31、

楼站有些出神。

身体上的虚弱影响到了他的精神。

他有些恍惚,眼前的赵指看上去像一个故人。

一个他避而不见差不多三年的故人。

32、

赵指从医院回来,完成例行检查后说了楼站的情况。

“都看着点李胜达。”

33、

还是出事了。

李胜达这个脾气。

赵指刚出火警回来,衣服都来不及换就直奔和平路站。

滨江不大,赵指花了一个小时就到了和平路站。

34、

“你好,我是林陆骁。”

“你好,我是赵帅。”

35、

“我们楼站……”

“你们楼站……”

36、

气氛很尴尬。

37、

赵指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他和林陆骁不算熟悉,却早知他的大名。

38、

深受爱戴的林站。

个人能力出众的林站。

以及,楼站最最在意的林站。

39、

“实在抱歉,李胜达这小子太内疚了,他扭了一下脚楼站才替他……”

赵指莫名一阵尴尬。

40、

气氛太过古怪。

41、

赵指准备告辞。

“他……”

林站突然开口。

赵指转头看他,林站露出了一个五味杂陈的表情:

“楼明冶他没事吧?”

42、

“问题不大。”赵指没有透露楼站的病情。

林站的眉头没有松开:

“心脏骤停几次也叫问题不大?”

赵指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是的,我们楼站无坚不摧。”

43、

也算不欢而散吧。

赵指回去的路上一边骂梗着脖子的李胜达,一边回忆着他听到的那些关于楼站和林站的过去。

“我们楼站到底做错了什么?”李胜达一路嚷嚷,“他真正做到了能者上庸者下,他对我们所有人的生命安全负责,为什么那些人要说他没有人情味……”

44、

赵指头痛欲裂。

赵指把李胜达安排去医院陪床。

他只能指望楼站能把人看住。

45、

楼站果然把人看住了。

李胜达在医院里陪护了两天,回来后就再不提和平路站的事。

46、

“你和那小子说什么了?”赵指又去送饭,给楼站改善伙食。

刚做完检查,半躺在床上的楼站满脸遮不住的倦怠。

他还是喘的厉害:

“没什么。”

他皱着眉,看上去对自己现在说话还喘很不满意。

47、

“楼站和你说什么了?”赵指去找李胜达。

李胜达挠了挠自己的头:

“楼站说他不在乎别人的议论,别人的议论不会改变他,也不会影响他。他让我回来写五千字检查,他出院后要检查。”

“指导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楼站一说出院,我的心就定了。真的指导员,在楼站身边冲锋陷阵我特安心。”

48、

赵指有些睡不着。

和平站的刘班长曾经对楼站说过截然不同的话。

他说:

“要我们跟在你这样的人后面冲锋陷阵,对不起,我们做不到。”

他知不知道楼站说过这样的话:“如果装备能够保证消防员的命,让我付出多少我都愿意。”

怎么会有人不想跟在他身后冲锋陷阵呢?

他把人带出去,也把人带回来。

49、

“和平路站那边的林站说要过来一趟看看你。”

赵指一边指挥李胜达帮楼站收拾东西,一边和楼站说话。

楼站皱眉:

“没必要。”

李胜达耳朵竖的老高:

“怎么没必要?楼站,他们本来就该来道歉。这都两周了……”

“你闭嘴!”赵指把人赶出去,“你去缴费拿出院小结,别忘了把楼站的药拿了,快滚。”

50、

“人家要来,你就让人家来。你们也是老战友了……”赵指代替李胜达,帮楼站收拾东西。

东西不多,就一些楼下超市买的日用品,一个小包就能放下。

楼站这个人在这方面不讲究。

赵指看到自己给买的草莓味牙膏,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

楼站没看见,他刚换下病服的时候出了一身虚汗,心率飙升,正坐着平复: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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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千万不要对房车生活抱有幻想,为什么这么多人买了房车就后悔?已有70 人参与评论 登录易车,写下您的槽点 你好! 发布 0/500 听雨男孩楼管 2024-10-08 9 你所说的这些房车弊端,还包括你未提及的诸如普通存在舱室功能区分布凌乱、空气清新度很低、衣服被褥晾晒困难、车辆阻绝自燃可能的装备并不充分、等等方面的不足,好消息是,这些问题都有望在不久将来会获得根本性解决。https://vc.m.yiche.com/vplay/915660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