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魂唤氿的推荐LOFTER(乐乎)

“哟,小周。”黄涛把正在试图跑出老板视野的周明瑞叫住,“鬼鬼祟祟地干啥呢?”

被老板注意到是一件危险的事情,这意味着他被资本异化的大脑即将开始榨取你的剩余价值,利用你的脑力、体力乃至挂着黑眼圈的年轻脸皮。黄涛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可以加派给周明瑞的活,于是将周明瑞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打量得周明瑞怀疑自己第二天会出现在某位合作公司男同老板的床铺上。最终,在周明瑞惊恐的注视下,黄涛点了点头。

“长得挺端正的嘛,”黄涛拍拍周明瑞的肩膀,“年轻就是好啊……这里有个特殊任务需要人,我觉得这个涨资历的机会可以给你,来不来干?”

“谢黄总赏识,”周明瑞一听这个描述心凉了半截,“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吧?”

“诶哟,这话说的。我们可是正经公司。”黄涛大笑出声,周明瑞在黄涛的这句定义后面打了个问号。“近期我们公司和x台即将播出的综艺节目有合作,你们年轻人不就是爱看这个吗?”

太好了,原来不是要我出卖色相啊。自知也没什么色相的周明瑞松了口气,同时悲哀地发现今晚怕是不得不加班了。在接下来的三十分钟里,周明瑞被迫听黄涛侃侃而谈,介绍这款综艺节目是结合了时下热点,聘请专业人士,由神秘大金主特别赞助的男团选秀节目。为了与市面上的选秀节目进行区分,节目组特别加入了兼具笑点和挑战的游戏环节,与别开生面的舞台剧展示,充分考验选手的全面发展能力。

所以这到底和男团选秀有什么关系啊,选出来一个男团的综艺人才吗!周明瑞憋了一肚子的吐槽,但还是利索地为五斗米折腰了,连声称赞这个节目形式颇有创新性。黄涛谦虚地表示这都不是他的功劳,另有金主点名要看这些,他们这种乙方能做的也只是把节目弄好。语毕,黄涛暗示性地看向周明瑞,周明瑞知道自己加班的时候终于到了。

“现场需要我做什么?修电脑吗?”周明瑞问。

“当然不,”黄涛笑起来,结合他接下来说的话,这个表情在周明瑞的眼里逐渐变得恐怖起来,“你有没有兴趣出道当偶像?”

02.

黄涛:“你怎么不说话了?”

周明瑞:“在想因为我一个人拉低了男团的颜值与业务水平,重创收视率,导致金主愤而违约,你破产我失业,我们一起喝西北风的事。”

周明瑞:“对不起,我是说这个机会给我太浪费了,黄总另请高明吧。”

黄涛:“……缺个一轮游的炮灰而已。谁出道都是经纪公司角力的结果,哪里轮得到你。”

周明瑞:“实不相瞒,我打出生起就五音不全,在小学体育课上确诊运动残废,上台站三分钟就恐高,就算是炮灰我也……”

黄涛:“三倍工资。”

周明瑞:“录制节目的地点在哪,我马上过去。”

03.

周明瑞叹了口气。

作为节目效果的一部分,没上台和上过台的人都坐在观众区,负责在摄像头扫过来的时候兼职气氛组。也因为这个,周明瑞顶着一张不知道被化妆师涂成啥样的脸坐在座位上,动都不敢乱动,生怕被剪辑成什么容易遭遇网暴的话题。

因为他是个没有经纪公司的野人,一路上连个帮忙拎包的人都没有,化妆也是临进场前化妆师随便糊的。周明瑞连镜子都没来得及照,就这么随便溜达进场找了个位置坐。直到节目开始,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坐错位置了。原因无他,他周围整整齐齐坐了五个外国人,而这五个人此刻正一起盯着他。

没关系,周明瑞安慰自己,x本x韩x西兰也都是外国,我只是恰巧长了张东方面孔而已。

他左侧的男子身材健硕,轮廓粗犷,皮肤是常年暴晒过的古铜色。但这样一位壮汉中二之心不死,愣是给自己烫了一头深蓝的海藻头。化妆师看着估计也有些发愁,不知道怎么把这位大佛塞进满是小白脸的男团画风中,最后硬着头皮给他上了水蓝色的眼影,试图说服观众他只是一位略显粗糙的水精灵。周明瑞看着这个装扮头皮发麻,恰巧此人也在偷偷摸摸看他。视线刚一撞上,他就连忙扭头把目光移开,展现出与外貌丝毫不符的谨慎。

右边的男子眉眼倒是英俊,挺适合当明星,就是神情显得颇不自在,像是在家宅久了猛地被拖来参加阳光开朗大团建的不适。他甚至给自己戴了红色的美瞳,周明瑞想,绝对是大龄二次元没错。见周明瑞看他,此人毫不掩饰地瞪过来,眼神中充斥着满腹“被迫加班,顶头上司还有病,组织这么奇怪的活动还得强制参加”的愤懑。

他前面一排的椅子上另坐着两个人。一位气质温和,右眼戴着单片镜,令周明瑞毫不相干地想起家里没杀光的蟑螂;另一位气质潇洒,衣着随意,像个刚从杂志封面上扣下来的模特。光论气质和颜值,这两位比他身侧坐着的两人更适合这个舞台,除了他们都以饿狗盯肉包子的架势死死盯着周明瑞以外。如果不是周明瑞浑身上下最有的就是自知之明,周明瑞都要怀疑他们对自己一见钟情,即将展开一场集天降竹马和强取豪夺为一体,他爱他他爱他的旷世三角恋了。

在周明瑞对上两人的目光后,后者率先移开目光,转头去看脚下的地板砖,但周明瑞的直觉告诉他,这位帅哥的余光仍然锁定在他身上。前者则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坦然与周明瑞对视。他脸上看不出半分攻击性,是扔到菜市场里都会被大妈大爷喜欢的面相,但周明瑞仍然感到脊背发凉,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

周明瑞后排坐着的是一位个子非常非常高的男子,棕黄色头发,面容意外的颇为年轻,周明瑞隔着衣服都能看见他健硕的肌肉。为了不遮挡其他人的视线,他只能找了个角落猫着。即使如此,他也用可以穿透墙壁般炽热的眼光看向周明瑞,看得周明瑞恍惚间觉得,自己曾经有过一位失散多年的孩子。

05.

“下一位选手,伦纳德。”

周围如有实质的视线齐齐一愣,让周明瑞左前方的男子也享受了一番注目礼。被称为伦纳德的人肉眼可见的僵住了,眼神中扇形图一般九曲十八弯的幽微愁思转瞬间散了个干净,不可置信地看向周明瑞。周明瑞不知为何读懂了他的意思:我真的要上去唱歌跳舞吗?救救!

那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周明瑞朝他点点头,示意他安心地去吧,你将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其他几位外国人也像是才想起来自己坐在这的主线任务是什么,气氛顿时愁云惨淡了起来,以兔死狐悲的沉重与伦纳德依依惜别,欢送伦纳德上台——其他人负责送,单片镜哥负责欢。

“我叫伦纳德,伦纳德·米切尔。”伦纳德在舞台中央站定,每个字咬得很慢,像是第一天发现自己想当偶像练习生,正在艰难地现编身世。评委宽宏大量地容忍了这位外国人,等他说出了下半句话:“我的职业是……诗人。”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

好像你的双眼已经飞离去,

如同一个吻,封缄了你的嘴。

……

并且让我借你的沉默与你说话,

你的沉默明亮如灯,简单如指环,

你就像黑夜,拥有寂寞与群星。

你的沉默就是星星的沉默,遥远而明亮。

遥远而且哀伤,仿佛你已经死了。

彼时,一个字,一个微笑,已经足够。

而我会觉得幸福,因那不是真的而觉得幸福。*

平心而论伦纳德念得很动情,就像是他真的有一位死了二十年的亡妻。但偌大一个舞台,没有伴奏的情况下念诗不能不说氛围略显冷凝,而伦纳德念完诗就没有进一步表演的意思,权将诗朗诵当选拔赛表演作交了。就在周明瑞满以为此人会一轮游,和他一起在结束后美美提包离场去吃个下班聚餐时,四位评委交头接耳一阵,给他打了个九分。

06.

周明瑞:就是看脸呗!

周明瑞:……

周明瑞:可恶,等我下辈子学会捏脸了,我也要长这么好看。

07.

有了伦纳德的铺垫,自称血族,喜欢收纳人偶的埃姆林先生也顺利通过了选拔。戴里克,这位两米多的小伙子当着众多镜头说,他刚十八岁。二十多岁高达一米七的社畜周明瑞闻言,当即心碎了一下。

阿尔杰作为场上稀缺的大叔风格选手,凭借一套拳法获得了评委核心力量强,动作有爆发力,是有潜力的舞担的评价。但周明瑞总是怀疑这套拳看着像真的似的。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杀人容易藏尸难,组委会去这位选手的家里搜一下,保不齐能找到新鲜的人体碎片。

评委们于是请阿尔杰再展示一下他的嗓子,阿尔杰露出了一个有些为难的神情,但在评委的一再要求下他还是决定唱一首歌。三秒钟后所有人都开始后悔这个决定。

阿蒙表演了一个魔术。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他就这么撩开袍子略弯下腰,然后从怀里抖出一大捧玫瑰花瓣、几束长条的彩带,外加一袋子单片眼镜。他慷慨地将这袋子单片镜分发给场下的评委和摄影组工作人员,不管对方愿不愿意接受。

这倒是有些意思,周明瑞想着,与此同时戴里克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手将背后的武器倒拔……哦,身后没有武器。

戴里克在阿尔杰的安抚下坐了回去。

08.

不对,周明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戴里克刚才是想对阿蒙干什么?

09.

“对不起,”戴里克面对周明瑞的问题,规规矩矩地道歉,“我对单片镜过敏。刚才是我反应过激了。我不是故意扰乱活动进程。”

这是周明瑞从当事人那里得到的答案。

#横刀夺爱!年下狼狗见第三者夺得心上人目光,几欲当众除之而后快!#

这是周明瑞之后从热搜上得知的事实真相。

10.

简直是天赐的话题制造者,剪辑界的救星啊!导演组在镜头后面十分激动,当即在耳麦中要求评委组,一定要把这个卖cp的好苗子留下来。

2.他的名字

“快斗,老妈叫我们去吃晚饭了。”

“看,快斗,我买了新一期的《月刊推理》。”

“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和我一起去学校,快斗?”

黑羽快斗。

那个孩子的全名是黑羽快斗。

新一当然对此心知肚明。早在他们见面的第一天,在那个撒满了暖色余晖的会客厅里,父母已经清晰地告知了那个孩子的名字。但是,出于某种固执与别扭的心理,新一总是刻意避免使用“黑羽”这个姓氏,而只用后面的名字来称呼他。

理由并不复杂。“快斗”这个名字很好念,一个宛如微笑的开口音收于舌尖轻轻一点,发音干脆上口,音节也少得恰到好处。根...

理由并不复杂。“快斗”这个名字很好念,一个宛如微笑的开口音收于舌尖轻轻一点,发音干脆上口,音节也少得恰到好处。根据喜好选取更加顺口的称呼方式,这是人之常情。更何况他们已经是家人,有足够的理由称呼得亲密。

至于更深层次的理由,新一还没有调整到合适的心态去正视它。试图解释的瞬间就仿若是在认输。他不愿意称呼快斗为“黑羽”,是因为这个姓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们之间存在的某种割裂。这个姓氏,书写了快斗的过去。它仿佛一道隐形的墙,分隔了他们之间那些未曾交叠的轨迹,以及一些未被言说的过往。

对一个问题太过死缠烂打,最终收获的,很有可能不是一个符合期待的答案。

快斗来到这个家的第一个月,新一并没觉得自己的生活有太大变化。虽然每天入睡与起床时,身边多了一个活着的生物的感觉是很新鲜,但很多时候,这个“生物”并不会主动与他达成交流。

如果新一主动提问,快斗几乎都会认真给出回答。然而,除此以外,他并不会主动提起自己的事。

交流是单向的。如同单向的溪流,流动但无声,且难以汇聚成海。

身边的同学和朋友多少都听说了“工藤家收养了一个弟弟”这件事。然而,当他们好奇问起时,新一也并不能像炫耀父亲出差带回的珍藏版小说那般,轻松而骄傲地将快斗推到大家面前,向他们介绍“这就是快斗”。

“快斗什么时候才能和我一起去学校?”

某天晚饭后,新一向父母发问了。

父母对此的回答是“很快了”。

这一个月以来,工藤夫妇一直有带快斗去看心理医生。尽管从未直观地目睹他们出门的场景,新一偶尔有撞到过父母带着弟弟从咨询中心回来。而每次接受过心理咨询后,快斗总能在晚饭前先吃一个巧克力冰淇淋。

......为什么是巧克力冰淇淋?

父母一般不会允许他在晚餐前吃甜点。

像是担心自家儿子因此心理上有所失衡,有希子给出了解释。

“这是快斗有认真接受治疗的奖励哦。”

新一却认为是解释多余的。他不会因为自己没吃到冰淇淋而心理失衡。他并不需要冰淇淋作为奖励。比起冰淇淋,他更乐意收到推理小说或者当月的新刊。

甜食是种幼稚的奖励。

而恰是这种幼稚的奖励,快斗是真心实意在享受的。略显冷感的弟弟原来也会有这样孩子气的口味偏好,像是窥视到了后台演员的真实模样,新一对此十分满意。人就应当如此,有喜欢吃的东西,会追求些令心灵愉悦的简单事物。会享受这种幼稚的奖励的他,比那冷感的外壳更加鲜活,终于开始像个有血有肉的人。

——尽管他们之间的隔膜还未完全消失。

私下认定了心理治疗的进度代表了快斗能够回到正常生活的时机,晚上入睡前,新一还是会有意无意地问一些问题。

“都会问些什么啊,心理咨询的时候?”

快斗的回答依旧保持着之前的简短和浅显,没有过多地涉及细节。

“...没什么特别的。”

“会带上奇怪的帽子进行电击治疗吗?”

“没有那样的治疗啦。”

诸如此类的对话进行了很多次。尽管获得不到太多有效的信息,新一还是从那只言片语间过滤出了一些能够说服自己的结论。

对于快斗的心理治疗,大多是些谈话性质的辅助咨询,而没有进行过外部刺激的强行干预。而快斗对于自己的过去,包括直接给他造成心理创伤的事件,是有着清晰的记忆的。他并没有因为变故的打击而失去大段的记忆。

记忆塑成人格。现在的他足够完整吗?

——他有失去过什么记忆吗?

因为身份与户籍早已办妥,转学手续办理得顺利极了。全新的制服、名牌,去往学校所需的一切要务,都以极高的效率准备妥当。

入学前夜,快斗看着属于他的学生名牌,似乎有些不解。他抬起头,看向将他领到这个家的侦探小说家。

“我还可以继续拥有这个名字吗?”

“当然,”工藤优作取下眼镜,擦拭了镜片的边沿,重又戴上,“这是对你而言重要的名字,是你身份的一部分。”

指腹轻轻摩挲着姓氏处的“黑羽”,快斗眨了下眼。

“那么,”他眼底的探寻几乎要满溢出来,“我的身份是什么?”

身为阅人无数、深谙世故的小说家,工藤优作此时却要暗自流下冷汗。不能再说更多了,有关名字的话题需要高明地绕过去。他调动起满是机关与诡计的作家头脑,试图组织的只是用于打发小孩子的暧昧话语,诸如“名字是证明你此刻存在于这里的符号”“名字是自我认知的起点”之类的抽象大道理。

而快斗只是不明就里地点了点头,举着印有自己名字的名牌跑回了房间,开始和新一讨论学校会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优作听着两个孩子讨论的声音,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他不介意快斗听不懂方才那些顾左右而言他的胡扯哲学,而只是怀有着侥幸心理,寄希望于这个孩子不会明白自己保留有“黑羽”的姓氏意味着什么——他不能让他猜到“保留名字”这一决定其后的真实含义。

至少,暂时不能。

工藤家领养的弟弟,以“黑羽快斗”的身份转到了工藤新一所在的班级。

他在众人前介绍了自己,他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下自己的名姓,他在自我介绍时说希望将来能成为“伟大的魔术师”,他礼节尽致地在讲台上向所有人鞠躬致意。

新一在台下看着他的“表演”,认为一切都很完美。

问题发生在课间。

转校生是一个天然存在的话题,每一个孩子都很难对之不产生好奇。下课后,快斗的课桌理所当然地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分明是双胞胎的样貌,名字的构成逻辑却大相径庭,这一明显的矛盾自然而然成为了讨论的中心。

“呐呐,为什么你是工藤的弟弟,却要姓黑羽啊?”

直接的问话或许并不包含恶意,尽管好奇本身就是一种镀了金的失礼。前一天刚接受过侦探小说家的抽象道理灌输,快斗学会了用回答把问题绕过去。

“因为‘黑羽快斗’是我的名字。”

孩子们不置可否地笑开了。

“好奇怪的名字~”

“明明是兄弟,姓氏却不一样?”

“不会是私生子吧。”

善恶观念尚不完备的孩童,并不明白“私生子”是怎样严重的指控。他们只是从报纸上和电视剧里接触到这些社会化的单词,然后自以为成熟地用在生活的对话里。

快斗不说话了。

情况和预想中的不一样。原本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远远观望,新一站起身,侧身挤过喧嚣吵嚷的围观人墙。

“‘黑羽快斗’这个名字,哪里奇怪了?”

作为兄长的工藤都发话了,同学们似乎也意识到他们闹得过火,都纷纷低下声音。

“‘黑羽’听起来明明很帅气啊,”按照第一直觉想了一个比喻,新一向前挥出凌空指,“像乌鸦一样。”

思维流畅极了,灵感源源不断,他继续说下去。

“你们不知道吗?鸦科生物是很帅气的,它们记忆力惊人,能巧妙使用工具,甚至拥有复杂的交流方式——会使用语言,那可是高等生物的特殊技能。而且,虽然经常被误解为不祥之兆,事实上它们的黑色羽毛——”

说起掌握的知识便习惯性地滔滔不绝,其他同学都有点傻眼地看着工藤。

同在一班的兰小姐简直要看不下去了。

几个月前就听说了工藤家领养的弟弟,但是一直没能见到过。今日终于在一同上学的路上遇见了快斗,毛利兰认为自己有必要照顾到这个新来的孩子。然而,面对同班同学不成熟的“指控”,身为兄长的新一虽有试图化解局面,却习惯性地越说越偏,似乎还越描越黑了。兰想着是时候介入一下了。

“而且啊,”她适时转回话题,“黑羽的读音很像‘四叶草’啊,”她眯眼笑起来,“我觉得很可爱呢。”

“什么啊,搞不懂。”

名字的读音和与之产生的联想,并不是孩子们感兴趣的点。当他们自以为有趣的社会话题没有被接住,那些同学便自觉没趣,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快斗抬脸看着帮他解围的两个孩子。

“谢谢,”他扯开一个无防备的笑,“我也觉得这个名字很帅气。”

这或许是新一第一次看到他的笑。无关礼节,也不是为了讨好谁而扯出的,真心实意的笑。

看吧。他心想。他果然很喜欢这个名字。

一日的课业结束,他们一同步行着回到工藤宅。

新一率先踏入家门。

“我们回来了——”

从里间传来有希子的声音。

“欢迎回来~”

她从房间里探出头,手里还卷着一件没折好的衣服,似乎是在收拾行李。

“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今天在学校的体验,说不上完美,甚至可说不算愉快。

需要说吗?

新一看了眼快斗,而快斗摇了摇头。

好的,不说。

“挺好的。”

不。并不好。虽然那些同学或许只是因为前一天跟着父母看了狗血电视剧,信口说了那些话,但新一对他们所提出的“私生子”的指控相当在意。

工藤新一开始攒零花钱。

八九岁的小孩好奇心旺盛,且行动力极强。虽然新一大可以开口向父母支取更多零花钱,但他想要做的事并不能开诚布公地直言说出口。他想要验证一个答案,且并不想用一个胡来的借口亦或是一个漂亮的谎言将之掩饰过去。

不久之后,新一从中心那里收到了鉴定结果。

99.98%

这可以算是有亲缘关系吗?在新一的印象里,似乎鉴定数值要达到99.99%才几乎可以百分百确认亲缘关系。

从父母的态度可以看出,“收养快斗”的决定是由父亲主导的,而自家老妈对此也是站在完全积极的立场。她对待快斗和对待自己并无差别,可以说是非常喜欢他(甚至还更加溺爱一些)。

快斗在这个家里不是外人。

任何需要外来证据佐证的事实,都不够真诚。不论最终鉴定出了怎样的结果,新一早已在心底认定,快斗是他的家人。

美国,洛杉矶。

顶楼餐厅的视野是将一切都尽揽入怀的贪婪。霓虹闪烁,车流如织,繁星之城的夜晚全都汇聚在这旖旎的流光之中。桌上的冰桶里是待开的粉红香槟,有希子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抚摩着光滑的白金色桌布,对顶层奢侈的光影仿若熟视无睹。

“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她所等待的客人是位戴了宽沿黑色礼帽的女性。她声线沉静,尾音的磁性几可激起心脏与之共振的战栗。

“莎朗,好久不见了!”

有希子惊喜地站起身。来人取下墨镜,深色镜片之后的是双摄人心魄的浅碧的瞳。

礼节性地贴面、拥抱,两人相视而笑。岁月仿佛从未在她们之间留下痕迹。

气泡在狭长的酒杯里蜿蜒上升。莎朗·温亚德倾斜了酒杯,看着杯壁上流下的透明的酒泪。

“我偶然听闻,你们家最近多了一位新成员?”她轻抿一口香槟,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这也是想要与你见面的原因。”有希子微笑着切入正题,“是的,那个孩子的领养手续,已经顺利完成了。”

“原来如此,现在住在你们家了啊。”道听途说的信息得到了确认,莎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被了然的轻笑掩盖过去,“希望对他而言是一种幸运。”

感到有趣地,她眼睑轻敛,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要不要什么时候去拜访一下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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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皆杀

掷骰子的赌局一哄而散以后,

输了钱的人还留在那里发愁,

重复掷着骰子,

痛心地思索;

而其余的人都跟着赢家走去。

——但丁《神曲·炼狱篇》

这个世界似乎不太对劲。

限定一下范围,服部平次所感知到的周遭的世界,似乎不太对劲。

那个被治安庭寄予了厚望的公子哥忽然声称要退出治安庭,并拒绝对此给...

那个被治安庭寄予了厚望的公子哥忽然声称要退出治安庭,并拒绝对此给出任何解释。而明显知道些什么的工藤,却十分应景地在这个时机请了几天假。

究竟发生了什么?

再次在学校见到面时,服部自然没忘了提出这个问题,但工藤巧妙地绕开了话题,对这期间发生的事只字不提。

服部平次总觉得自己错过了很长一段剧情。直觉告诉他“风暴已经来过”,可他并未捕捉到哪怕滴雨般微小的只言片语。

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问题本身便反映了某种后知后觉。

一切都不太对。

彼此知根知底的朋友间,保留有秘密是人之常情。但正因如此,才讨厌做个局外人。当后知后觉自己总是最后一个知晓信息的后来者时,便难免心生场外感。

怎么回事,这种只有我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服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感到失落,又担忧这种被排除在外的失落感不过是自作多情。他的双眼清明,却仿佛被泡沫遮蔽了视线。透明脆弱的薄膜包裹着同样透明的无形之物,一些近乎于莫须有的隐瞒与谎言。这些轻飘飘的东西聚集在一起,不足以禁锢行动,却也足够叫人看不真切。正所谓,完全无辜的家伙总会处于远离事件中心的最边缘,待他们听到风声,开始怀疑是否这就是某种崩坏的开端时,最核心的事件,往往已经结束。

明显感受到矛盾的存在,却又找寻不到旁敲侧击的角度去触及真相的裂缝。难道是因为还在见习期中吗。因为级别还不够,因为还没有获得认可,因为还没有成为正式成员,所以接触不到核心的事件。

明确地知道自己被置于场外的缘由,或许会感到纠结与痛苦,可什么都不知道的挫败感更加令人窒息。

察觉到这一切,是因为一条超出十分钟未读的消息。

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了,这份心情自然不可外显,也不可被言说。于是服部最终只得用完全没有指向性的贫乏语言,向与事件最无关的“场外人士”发去信息,只为求得确认——确认现实依然还在如正轨所划定的那般运转。

「不觉得最近有些无聊吗?」

服部的本意只是找黑羽拼一场桌游,顺带聊聊最近发生的事。但明明一直以来消息几乎都是秒回,黑羽却放任“未读”的提示一直留存了下去,仿佛失踪。

治安庭内部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身为见习治安官的自己会被排除在矛盾中心外并不奇怪。但是黑羽不隶属于治安庭,在服部眼里,他几乎就是自由与和平的代言人。当场面会有尴尬与不愉快的氛围弥漫开,他总能以最无伤大雅的方式进行调和。在朋友间形成的小团体里,总需要这么一个乐子人存在。他们代表着平常,代表着一切还在按照既往的轨道运行。仿佛只要他们还在一如既往地傻乐着搞怪,天便塌不下来。

为什么连黑羽也联系不上?

疑问是反思的种子,而重视正确性的正直者往往会把自身行为当成反思对象。这种思维习惯让他们总是优先思考自己做错了什么。黑羽会拒绝回复消息,可能是出于某种不愉快,而不愉快的根源,服部觉得自己是知道的。

果然是那次在图书馆的起哄引起了他的反感吧。围着异种族个体要求对方展示翅膀,几乎可以说是带有轻视的无礼了。虽然初衷只是为了“有趣”,倘若过火的玩笑会招致裂痕的出现,他将无法原谅自己。

于是那一天的课业结束后,服部没有立刻回学生公寓,而是绕着校园外的街区漫无目的地走了几圈,权当是一种练习性质的巡逻。

反正成为正式治安官的话,迟早要参与到巡逻中的。

像是对他的期待有所回应,在路过商店街的后巷时,事件发生了。

商店街的后巷,通常是留给店家用以物资运输补充、垃圾清理,以及方便员工通勤的。积了水渍的窨井盖没有被妥善打扫,夜间的照明也很差。常有清理工拖着垃圾桶经过的地面留下了沾染油污的黑迹。通常鲜有顾客会经过这里,因此在这与光鲜相对的城市的影间,很适合一些阴谋与冲突发生。

只是,服部撞见的场景,或许不足以称作是“事件”。

“喂喂,这个星期的才这么点吗。”

“我们缺钱正愁着呢,再拿点出来有什么关系。”

“但...但是......”

被围在中间的学生试图辩解,却显得无力。

“你们恶魔,没有拒绝的权利吧。”

循声看去,似乎是几个高中生样的不良在纠缠另一名学生。看他们穿着的制服,应该都是来自距离这里不远的同一所学校。

诸如此类的校园欺凌,往往是警视厅少年科管理的领域。但由于大多数欺凌都发生在校内,且围观者保持沉默,被欺凌者也总是倾向于隐忍不言,使得外界干预变得异常艰难。

然而,这次的情况不一样。

虽然是很老套的场景,虽然是很老套的发言,但欺凌者的那一句“你们恶魔,没有拒绝的权利”,成功地改变了其行为的性质。自恃高种族,并对异种族进行欺压,这就属于治安庭的管理范畴了。

恶魔学生被几个天使围着,尊严被忽视而不得不直面无理要求,这让服部联想到之前在图书馆,黑羽被他们怂恿着“飞一下试试看”的场景。

不爽。

现在的他虽然只是见习治安官,依然有干涉的权力。能够在正确的时刻恰如其分地利用身份,使正义得到执行,内心的爽快感无异于利刃归鞘。

“喂,那边的两位!”开口的瞬间,服部开始后悔没有将帅气的台词事先练习过,“没看到他很不乐意吗?”

见习治安官的证件外封和正式成员的是相同的颜色,从远处看起来几乎并无差别。英雄主义不至于冲昏了理性,服部自然有记得在恰当的时机出示证件。

“自恃高种族对异种族进行欺压,你们的行为和言论将被记录——喂!”

没有谁希望还未成年就在治安庭被记上一笔,不良少年们见状不妙拔腿就跑,转身奔向巷子深处。服部伸腿轻松绊倒其中的一个,无防备瞬间倒地的冲击足以让对方趴在地面懵上一阵。好,控制住了一个。他抬起视线。另一位在——

附近的治安管理处,我记得是在......

思索间,手臂忽然感受到刺痛。

条件反射地抽回刺痛的手臂,但另一只手没有放松力道,服部皱着眉从对方手中夺下还残余着药物的针筒。

“这是什么?”

“哼,享受特权的治安官哟,”哪怕针筒已经被控制住,不良好像完全没有在怕,“跌到地面上来感受和我们一样的痛苦吧!”

“我问你这是什么?!”

手上加大力道,疼痛却没有构成有效的施压,对方终究是不再说了。

之后的发展如同既定的剧本,服部将涉及冲犯平等的两名学生押送到了附近的治安管理处,后续的问询与证据收集工作则交给了当日的值班管理官处理。一切尘埃落定后,服部舒了口气,仿佛卸下了某种重担,转身迈出管理处的玻璃门。

然而,他的心情却并未如预期的轻松释然,那份正义得以伸张的爽利畅快并未如期而至。

手臂上微小的刺痛仍未消失。虽然已经用塑封袋装好了针管作为取证,这不代表他知道其中的药物是什么。

服部有些惊讶,自己竟没有将这个明显会使那两个不良罪加一等的证物上交。潜意识告诉他,这是不能够轻易上交的东西,是能够改变某种局势的,关键的证据。

被...注射了奇怪的东西。

身体暂时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目前最稳妥的解决方案,是去治安庭特设的医疗中心做一个全面的检查。不过,考虑到治安庭的医疗中心通常只提供外伤的治疗,恐怕查不出什么问题。更何况......

不知为何,服部总有一种直觉,如果现在就将这个针筒上交了治安庭,自己将失去了解有关那个药物的一切真相的机会。

身边熟识的,对药物有一定研究的是——

服部打算先回趟学校。

不知道宫野桑,这会儿还在不在保健室。

踏入校门时,正值社团活动结束,学生正三三两两地散去。

保健室里还留着灯光。心下轻松了些,服部敲了敲门,向宫野说明了情况,并出示了内里还残留有药物的针管。

服部不知所措地被晾在了一边。

“......又出现了。”

“...对,是这样。”

“你们,现在就来帝丹。”

宫野在对谁说些什么,服部完全摸不着头脑。待通话结束,宫野才转而处理服部这一边的事情。

“先做个检验吧,”从药柜里取出恒温箱,宫野的动作像是对类似的流程已经轻车熟路,“衣袖挽上去。”

乖乖照做了,服部沉声注视着自己深红色的血液慢慢地流入试管。待采血结束,正当他在放下衣袖时,宫野又问了他一个问题。

“试着感受一下,”她双臂环抱胸前,“现在,你是否还能解除双翼的限制?”

又是和翅膀有关的话题......服部险些要怀疑今天所经历的一切,是不是都是那一天调侃黑羽的某种“报应”。自上次使用翅膀或许已经过去了几个月,虽心有不解,他还是按宫野的要求做了尝试。

身体没有料想中的轻盈感,就像是水底的石头,受到了某种透明的阻力。

“.…..哎?”

“果然。”没有解释为何,没有多余的安慰,宫野转而去取出另一个恒温箱。取样,比对,桌上的打印机“咔咔”地推出一张又一张满是数据的文件,而服部看着这一切,茫然。

尽管茫然,有一点反倒是确信的。

他这一回做对了某种决定。

十几分钟后,保健室的门被再度推开。

仍穿着江古田制服的,白马探。看来是刚从学校赶来。

在现状不明的当下,宫野会联系到同为治安庭管理官的白马,这可以理解。考虑到这位前途光明的少爷不久之前才退出了治安庭,他此刻的在场反而为当下的形势平添了一丝阴谋的神秘色彩。

“原来这一回是服部君啊。”

白马似乎有些意外。

服部并不在乎会不会受到那个公子哥的同情。同情是此刻最无济于事的情感。他在意的,是随着白马一同进门的那个人。

他本以为在这种情况下,来的会是工藤。

与穿着江古田深色制服的白马不同,黑羽今天穿的是私服。

(他今天没有去学校吗?)

心下按捺住了疑惑。服部本想和黑羽打个招呼,顺便问问上次传出的简讯他是否有收到,但在看到对方打了石膏的手臂之后,所有的言语都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不仅仅是手臂上的石膏,黑羽的侧脸上用十字胶带固定了纱布,右手的指节也缠满了绷带。那个总是大咧咧笑着的家伙,此刻就像是失去了色彩的水彩画,只留下些存在感薄弱的轮廓。这让服部很不适应。

“既然人已经来全,”将打印出的文件在桌面上敲击齐整,宫野重又开口。“那么我就直接从结论开始说明。”

听不出感情的平实声线带着冷意,似是准备宣判什么。

“服部被注射的药物,和从黑羽的血液中提取的样本分析出的数据......”

她短暂地顿住话音,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同源。”

等等......

服部感觉自己没听明白。

那个导致了自己没办法使用双翼的药物,和黑羽的血液样本数据......同源?

这和黑羽有什么关系?

听到结论的刹那,黑羽瞳孔骤缩,身形摇晃着,要用手撑住办公桌的边缘才勉强站住。而宫野还在继续解释着数据。

“由于潘多拉的效应,黑羽被剥夺了作为恶魔的特质,具体的表现是‘无法使用双翼’。现在的黑羽,即为original(原型)。如果以他的血液为初始样本,从中提取出对双翼性状表达拥有抑制效果的片段,就能够实现量产。”

简洁而清晰地,宫野重述了自己的结论。

“实现能够‘无差别取缔种族特质’的药物的量产。”

而现在,那个至关重要的样本,已经掌握在那个妄图破坏平衡的组织手中。

宫野的结论,黑羽一字一句听得分明。他咬牙,懊悔,身体战栗着想要大喊出声,最终出口的,却只有不成声的道歉。

“...抱歉,服部,”他的双眼埋在阴影里,“抱歉......我不知道会发展成这样。”

“我...没想要这样的。”

这不是我期待的结果。

我不是为了这样的结局,才走上那条布满荆棘的路的。

“所以说——”

大阪侦探特有的直率的声线打断他纷乱的思绪。

“黑羽为什么要道歉啊?”

“可是,”猛地抬起视线,黑羽的眼底写满了不可置信,“服部是因为我的原因才——”

“你不会是在纠结‘因为我的原因服部才失去了双翼’这种完——全是在胡说的事情吧?”不认为自己的本质有所改变,服部大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会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大意——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走神,这个现状是完全可以避免的。”话毕,他食指向前指向黑羽,“这,跟黑羽一点关系也没有吧。”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你到底在自顾自地纠结什么啊?”比起拐弯抹角更喜欢单刀直入,服部不间断地抛出质问,“是黑羽制作了那个药剂吗?是黑羽你扎下了那个针筒吗?是黑羽主观意愿地想要造就当下的一切吗?如果你此刻得到的都是否定答案,”一口气说到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是不假思索的认真。

“所以说,完全,不是黑羽的错。”

“......哈哈。”

失笑地,黑羽向后欠了身,手指却不由自主将桌的边缘攥得更紧。

“该说不愧是服部吗。”

作为安慰,这已经足够了,多得超出份额了,服部。

但是,我知道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太过执着于潘多拉,只凭着幼稚的执念盲目碰触却不计后果。是我打开了盒子,是我放出了灾厄。

这当然是我的错。

另一边,保健室外,白马将宫野请到走廊,说是要借一步说话。

灯光是冷色的白。浅发色的两人分立在走廊的两侧,画面显得十分对称。

“为什么...”虽然自诩不常对女性发火,白马的声音里是隐忍的愤怒,“你明知道那些事实对于他而言意味着什么,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

黑羽本没有必要知道那些。因为,那个总是为他人期待完美结局的小偷先生,若是知晓了自己无害的本愿却铸造了地狱,一定会陷入深不见底的自责与痛苦。

——那种心态会毁了他。

宫野的神情看不出变化,是与方才别无二致的冷静与淡然。

“或许会很痛,但,他知道得越早越好。”

沉声后,她又补充道。

“愈晚发觉事实,会带给他的绝望,只会愈深。趁早体验过这种痛苦,对那个完美主义的幼稚鬼而言不是坏事。”

总是为他人期待完美结局,认为一切都会有合理的解决办法的,幼稚鬼。趁早体会绝望,不失为一种有益的练习。

白马暗自攥紧了手指。

“......我不认为这是正确的。”

可恶,该死。明明认同她说的是事实,却就是不想承认。希求完美世界的双眼,必然要目睹遍布世界的可怖裂痕。这一点,他分明比谁都清楚。

“与其纠结何为‘正确’,”夜色笼罩在学园上空,宫野侧过视线扫过窗外彻黑的中庭,“不如担心一下,‘那个家伙’的立场。”

“那个家伙”。

他们共同的同伴,强大而纯粹的治安官;立场尚不明确,也是目前唯一不在场的,那个局外者。

——工藤新一。

阅读前注意:

无营养的小短篇,平快cb向,含白快要素。

因为M27的关系,3/4组的关系远近变得很难把握了(可恶。于是就有了这么个短篇。

愿食用愉快(鞠躬

-见面5秒开始战斗-

排行榜的存在意义是,通过量化标准对某一领域内的对象进行排序,为竞争者提供客观、直观的参考依据,以判断其在竞争中的相对位置。

服部平次从未想到过,自己在月光下的那一次偶然目击,竟让他径直从圈外冲进了“指认怪盗身份排行榜”的前五名。

请原谅,“指认怪盗身份排行榜”纯属一个虚构设想,服部也对自己在其中的排名也是态度淡然,毫不在意。毕...

请原谅,“指认怪盗身份排行榜”纯属一个虚构设想,服部也对自己在其中的排名也是态度淡然,毫不在意。毕竟,比他更执着于追捕真相的同行比比皆是,“基德克星”也非是他一人能独占的名号。

作为侦探,服部本人并没有把逮捕怪盗当做是职业生涯的终极目标。当然,这不代表他对于阻止那个怪盗全无执念。若命运将他推向与那位国际大盗的交锋,他也会欣然接受这份挑战——拒绝这份特殊荣耀,并不比拒绝商店街抽奖的特赏更加愚蠢。届时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全力以赴,领受这份突如其来的加冕。

说到底,服部平次对那个怪盗的身份仅停留在好奇层面,也没想卷入拿下对方的竞争旋涡。这位耿直的大阪侦探甚至谦虚地没有算上自己的武力值,在他的认知里,自己在这场竞争中所占有的优势,也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

没错,一面之缘。藉由泛蓝的月光所近距离目击到的那张脸,那个转瞬即逝的退避的表情。从对方一瞬间的退避,服部甚至觉得,那个怪盗对自己的外貌与工藤很像这件事,是有自知之明的。

工藤的相貌,工藤的声音。那一刹那的碎片短暂而深刻地镶嵌在记忆中,鲜明又尖锐。服部有自信,下一次与那个怪盗在现实中打上照面的瞬间,就是指认对方身份之时。

第一幕中出现的枪,必然要在第二幕或第三幕打响。

仅是走在自家附近的商店街,耳畔就莫名响起了属于工藤的声线。服部立刻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改变了原有路线追踪那个声音,深色皮肤的关西侦探后知后觉地感叹着,原来作为非第一主角的自己,也能享受如此强运。

命运和机会没有为难服部平次。转过一个街角,在一家传统和果子铺的木质招牌下,服部看到那个在记忆里描画多次的面孔与身形。

第一秒,确认了对方的五官与记忆中的重合无误。那个穿着深色校服的家伙就是怪盗的人间体,服部不认为自己有认错。机会总是在瞬息间错失的。就算认错了,之后道歉就是。

下一秒,脚下已在为冲刺蓄力。

以出其不意的速度出现在对方身后,随即用钳制的力道握住对方的手腕。那是对于陌生人而言不太友好的力道,倒也足够让任何人无法轻易挣脱逃离。

“.…..你!”

激增的肾上腺素洗刷了语言能力。那一瞬间服部不禁感叹原则果然是个相当弹性的东西。哪怕他与那个怪盗已经是相互解围的交情,甚至也做过“这样那个吻的事就一笔勾销了”的口头约定,再次与对方打上照面时,自己依然会执着于指认对方的身份。

对上对方错愕到瞳孔骤缩的双眼,他忽然开始有点理解工藤了。

与怪盗打上照面的第五秒,服部只差将那句“你就是基德!”喊出口,一个曾经听过的女孩的声音介入到局面中来。

“服部君!好久不见!”乱发的少女跑向他们,手里举着两只甜筒。“居然能在这里碰到,真是巧合呢!”

服部转向她。

中森青子。那个一直致力于追捕怪盗的中森警部的女儿。这点还是有印象的。

“.…..好久不见。”

不知是对当前的紧张形势毫无感知,还是故意无视了当前的剑拔弩张,青子非常自然地将话题进行了下去,“你们已经先见到了啊。他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那个男生哦,和柯南君看起来很像吧?”

服部皱着眉听少女用天然到不可思议的语调介绍少年的名字。

听到自己的名姓被念出声的瞬间,名为黑羽快斗的少年降下了眼睑,几不可闻地叹了气。服部可以感受到他暗自试图挣脱所做的努力,于是不由自主地将手上的力道握得更紧。

中森青子的出现,让眼前的局势显得更加奇怪了。

“你不知道他是谁吗?”大力扯过黑羽的手臂,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够看到彼此的表情,服部品会到现场凝滞的空气,感觉自己像是空降在一出奇怪舞台剧上的观众,“他可是——”

“呀,服部君,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如沐春风的清爽声线令人火大地打着招呼,有人自背后拍了他的左肩,“自我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多久了?”

那语调与其说是久别重逢的感慨,更像是隔岸观火般的戏谑。

真是没完没了啊,这场舞台剧的登场角色。一场爽快的身份指认被再三打断,服部认命般回过头,看到归国侦探浅色的发和绛红的瞳。

白马探。

啊啊,我想起来了。

服部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名为黑羽的少年也顷刻间抽离手臂,后退着拉开了距离。

……我和那种斯文倨傲的公子哥合不来。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修学旅行。”

“…修学旅行不一般都是去京都吗。”

“这里不方便交谈,服部君,”依然挂着那看不出深意的微笑,白马不着痕迹地转了话头,“介意借一步说话吗?”

木质气息浓郁的茶室里,服部黑着脸看着杯中立起的茶梗。这个城市明明是我的主场,为何那个斯文败类样的公子哥才仿佛是东道主。

被他形容成斯文败类的白马交叉着十指坐在对面,气定神闲地笑得胜券在握。服部本以为这本会是一场三方会谈,作为话题中心的黑羽却被对方非常刻意地支开了。

现在是一对一的局面。

喝了口茶以压下不爽的心情,服部挑起了半边眉。

好苦。

“有关接下来要聊的话题,”开门见山地,白马开启了这场对话,“服部君应该很清楚了。”

“有关‘黑羽快斗就是怪盗基德’这件事,是吗?”

不甚在意地端起茶杯,服部毫不拐弯地将正在思考的事情说出了口。对面身为侦探却暧昧不明的态度叫人捉摸不透,而他不介意使这场对话进行得高效一些。

听到那个名字,白马的微笑像是浸在了冰水里。笑意浅浅地浮在表面,温度则渐进褪去。

“看来场面话是不必多说了。”

他松开交握的双手改为掌心相对,手指微微弯曲用力。

“服部君认为,真相任何时候都应当大白于天下吗?”

“如果那确实是真相,”服部颔首,“那就理应为人知晓。”

“倘若真相也能伤人呢?”

“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话音刚落,服部蓦地意识到话不应说太全,于是他改了口。

“委婉地改变呈现的方式,真相也依然是真相。”

所以他是在提示我“有些真相也可不说出口”吗。服部不是不能理解。说到“无可奈何”时,他想到的,是中森青子的表情。他见过那种表情。

那是一种心有所觉,却仍要维持现状,好将现实粉饰如初的强颜欢笑。正是为了不看到那种表情,他才配合着将江户川柯南的身份掩饰至今。

“所以,”服部得出结论,“黑羽的事情,不能让‘她’知道,是吗?”

白马的神情看不出态度的可否。

“她迟早会知道,或许已经知道了也说不定。但明确地将一切揭露,意味着谎言编织的一切幻影都将不复存在。倘若明知打开盒子会让一切变得更糟,”说到这里,白马闭了下眼,“不去打开盒子或许就是最佳的选择。”

因为“至少希望还留在盒子中”是吗。服部暗自在心底点着头。潘多拉的故事,他还是知道的。

好奇心是把罪恶的钥匙。

“当然,我不是说要对那个白色的小偷视而不见。”白马继续说下去,“服部君不必改变既有的认知。”

就算你这么说……经历过之前的尖锐交锋与互相解围,服部不太记得在被自己拔刀救下时,怪盗的神情是否有带着释然与感激。

……我的既有认知早就已经改变了啊。

等等,等等等等。

“等下,你是说,”反应过来的服部一手撑在桌面上,“你是要我在知晓他就是黑羽快斗的前提下,还要和过去一样地与他对立吗?”

“我不会干涉服部君的态度,”白马微微眯起眼,眼底沉淀着不明的光,“我只是需要服部君知道,‘通过恶劣地打开盒子的方式让那个家伙的生活乱七八糟’的,不应该是你我。”

因为地域差异,服部本就不会与怪盗产生太多交集。以他的视角,怪盗基德是黑羽快斗与否,都不会太改变他对其的行为逻辑和基本态度——他原本就不了解黑羽快斗。但在那位归国侦探的视角,他们似乎是会经常见面的同学。他能看到日常中的更多,而由他所侧写出黑羽快斗,想必也更立体吧。

我懂了。我完全明白了。虽然环境很惬意,茶的品质也相当不错,服部心下认为对方完全不必煞有介事地发起这次对谈。

知晓一个秘密身份却要在现实中佯装不知,尽管做得不太高明,他服部平次已经在为江户川柯南打掩护的过程中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了。

但听到那个公子哥温文尔雅又半带压迫地说出“毁灭那家伙的不应该是你我”时,服部总觉得对方是在宣扬某些昭然若揭的立场。

“虽然我没有必要对你所说的遵照执行……”再次抿了一口茶,服部开始能够感受到从喉口到舌尖的回甘,“你的观点很有参考价值。”

这场对话即将宣告终结。杯中茶水已凉,白马没有打算续下去,而是直接站起身。

“那么,姑且先欢迎服部君加入‘这边的世界’了,”他笑得眯起眼,“遵守好‘游戏规则’的话,你会收获很多乐趣的。”

我可没想参与到你们的游戏中……

走出茶室,服部感觉自己像是清理支线任务的勇者,在攻略某一条路线的剧情时,忽然被守城的骑士告知“前方已经是另一款游戏了”。

…而且游戏规则还超复杂。

说到底,我也没有把逮捕怪盗当成是侦探生涯的终极目标,不要擅自把我划定成竞争对手啊。

步出茶社,室外晃眼的阳光让服部不禁抬手去遮盖。待视野适应了室外的光线,他才后知后觉注意到,黑羽快斗自始至终都等在茶社门外。

“.…..你在啊。”

黑羽没有搭话,只是无言地向他递去一支抹茶甜筒。

他们在茶社屋檐的阴影下一起吃着冰淇淋,看着不远处的白马正和青子聊着些什么。或许是在解释方才不太愉快的氛围,或许只是在讨论修学旅行的下一步计划。隔了距离和水一样的日光,听不真切。

“…都聊了些什么?”

服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什么,”他觉得牙齿被甜筒冰到了,“不过是关于一个,我没打算通关的游戏。”

冰淇淋化得很快。黑羽举起甜筒,舔去威化蛋筒托上融化的部分。

“其实,”他无所谓般继续看着原处,视线失焦,“你没有必要听他说的。”

对于这一天的经历感到莫名奇妙。像是泄愤般,服部“咔嚓”地径直咬下蛋筒。

“你们…”他咽下抹茶的苦涩和蛋筒的甜,“到底是什么关系?”

黑羽只是继续舔着冰淇淋。

“.…..谁知道呢。”

END

宫君有话要说:

因为M27和漫画的各种操作,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把控他们之间的关系了(狂笑

“我走过的路,所有的侦探都要走一遍。”白马少爷如是说。

没想到的是,服部居然是进度比较快的那一个(指在指认怪盗身份方面,不过从目前进度来看,工藤/江户川同学想要查到黑羽的身份,也完全就只需一句话的事。

因为工藤只出现在了对话里,所以就不打3/4组tag了。

希望你喜欢这个故事,顺便也祝白马少爷生日快乐w

/紧跟时事忍不住搞了x

侦探收割机,大众情人kk上线,平等地掰弯所有人

summary:一吻便偷一人心,一吻便颠倒众生。

已经是第n次了。

服部平次猛地惊醒,双目空洞,面容憔悴,无比震撼。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梦到kid了。

怪盗基德,无数侦探的终生目标。此人以星辰般的手段将整个世界玩弄于股掌之中,神出鬼没,胆大包天,无所不能,甚至有侦探危险锐评——他是我们所有侦探都垂涎三尺极欲享用的最大佳肴。

在此之前,服部平次对同行的夸张评价感到嗤之以鼻,若非基德运气太好,行动中心远离大阪,没太多机会与他对上,那小偷肯定早已落入他的法网。

区区一个小偷,怎么...

区区一个小偷,怎么做到把他那么多同行迷得神魂颠倒的?这家伙是下迷魂汤了吗,偷心比偷宝石还厉害?作为全日本第一优秀侦探,拥有无可比拟的清醒头脑,服部平次冷笑:基德?宿敌?不配!

——直到他差点把基德给强吻了。

天可怜见,当他惊恐于自己初吻差点被基德夺走,惨兮兮将目光转向好兄弟工藤新一,妄图寻求藉慰时,对方小小的身体投来冷冷的视线,冰冷到有点吓人。

服部平次:?

然后他视线下移,看到柯南把手放在能发射出超电磁炮杀人足球的腰带上,犹豫了五秒,还是面无表情地松开了。

服部平次大为感动:“也不用这么替我打抱不平啦。”这里空间狭小,这么近距离会踢出人命的,基德错大,但罪不至死,他不希望好兄弟为了给自己报仇变成杀人犯。

江户川柯南推了推眼镜,冷静地说:“还好你们没真亲上去。”

服部平次也心有余悸:“是啊,那可是我的初吻。”

从那以后,服部平次一战成名,一度成为侦探行业中的大红人。

别人呕心沥血基德现场出勤率百分百,连半片基德衣角都摸不到,他却一步登天直接把基德强吻了!简直是人中豪杰,侦探界楷模,令无数侦探心生敬佩。

服部平次本人却崩溃不已。

怪盗基德好像给他下蛊了。

自那天后,基德每晚准时入他梦中,从不缺席。最开始还只是反复循环播放他强吻基德的画面,到后来场面逐渐不可控制,梦的内容一次次升级,从亲嘴到咬锁骨,随后一路往下,场景从宝石展览厅变换为幽暗地下室,基德衣服越来越少,服部平次越来越心惊,

这样下去不行了!服部平次怀疑自己中邪了,尽管他是忠实的唯物主义者,不信神魔不信玄学,但濒临精神崩溃,他只能求助于非科学办法。

不然再这样下去,他迟早要把基德衣服扒光了。

就算人家是小偷,是罪犯,这多多少少也有点冒犯了。服部平次正直一生,强吻还说得过去,强x就有点过分了。即便这是梦,现实里无人可知,影响不到基德一点,但正义感爆棚的服部平次仍然接受不了。

他虚心求问:“请问如果反复梦到亲吻一个人,这代表什么?”没说具体是亲哪,他怕如果说快把人家浑身都亲遍了,对方把他当变态抓起来。

大师很快给出回复:“还能是什么?爱上对方了呗。”

服部平次不可置信:“可他是男的!”

“那就是你爱上男的了呗。”

“……”服部平次强调,“我是直男!”比钢筋还直的那种!

“那就是被人家掰弯了呗。”

“……”

果然玄学都是不靠谱的!压根就不该抱这个希望!服部平次怒气冲冲,甚至不顾可能暴露身份的危险,继续打字:“他是怪盗!我是侦探!我不可能喜欢上他!”

对方提取到怪盗这个关键词,一下来精神了:“你梦到的是怪盗基德?”

服部平次开始迟疑。世界上怪盗那么多,TA怎么立刻猜出是怪盗基德的?难道这大师还真的有几分本事?

他暂时按下删除拉黑对方的心思,诚实道:“的确是他。但我再次强调,我不可能喜欢上一个怪盗。”

但对方明显无视了他后半段话。

“哦,对象是基德的话,那可太正常了,他无差别直掰弯,平等地让所有人痴迷,尤其对象是侦探时,效果拔群,命中率高达99%。”

TA用同情的语气说:“单相思很苦吧?祝你早日看开。”

服部平次面无表情地删除拉黑了这个冒牌大师。

果然科学世界还是应该相信科学。

尽管在梦里他都快把基德上了,但服部平次还是坚定认为,他是铁骨铮铮好直男,不可能对一个小偷动心,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决定以毒攻毒,直奔基德现场,进行脱敏治疗。

他的好兄弟工藤新一被勒令在家补作业,在听到他要去看基德时,露出了幽怨的表情。

服部平次拍拍工藤肩膀,宽慰道:“你放心,我会带着你那份一起努力的,一定争取早日把基德送进监狱!”

他在工藤的目送下走出毛利侦探事务所,来到基德预告地点,还恰巧碰到了老熟人白马探。服部没有打招呼的心思,不知道为什么,白马探这阵子好像不是很乐意搭理他,看他的眼神也怪怪的,大概人家有钱小少爷都是这样心高气傲的吧。

他跟着底下乌泱乌泱一大片人一起追在基德下面跑,眼睁睁看着那抹白色嘲笑他似的360度旋转,然后消失于夜空。

可恶,这次是他大意了。

虽然他不喜欢基德,但也不得不承认基德的业务能力。难怪连工藤都说对上这家伙一定要鼓起全副警觉。好吧,那他就勉为其难地给kid封上一个宿敌的称号吧。

有了前车之鉴,下一次基德出预告时,服部平次极力清空大脑不该有的想法,拿出从未有过的真格对待,这次他认出了外面飞的是假人,注意到了有个警员趁人不备悄然离开,遂也悄悄跟了上去。

天台上,服部躲在半掩的门后,看见基德褪下伪装,换上白衣,不紧不慢地抬手,宝石对准月光,璀璨夺目的宝石并没有让基德露出半分笑意,他平静地垂下手,将宝石往后一抛——

服部平次眼皮一跳,慌慌张张推门去接,惊险接住这块价值连城的宝石,再抬眼时,基德面对着他,带着标准的扑克脸微笑,对他眨了眨眼:“好久不见,侦探先生,就麻烦你帮我还下宝石了。”

服部平次心跳漏了一拍。

他从未如此细致地注意过,基德白色手套包裹的手指修长得宛如艺术品,露出的半截脚踝像女孩儿一样纤细,轻轻扬起的嘴唇很红很软,波澜不惊的眼神仿佛早已洞悉一切,天地尽在他脚下,没有任何事能让他露出多余的表情,所有漫不经心的动作都迷人到极致。

那些被服部平次极力压下的画面再次浮现。潮红的脸蛋,纤细的手腕,性感的锁骨,白皙的皮肤,一只手就能抓住的脚踝,轻而易举留下的印迹……打住!

服部平次惊醒,基德正不解地歪头看自顾自发起呆的侦探,很贴心地问:“你的脸好红啊,是生病了吗?”

服部平次脸更红了。

梦里的基德不会如此清冷疏离,被他按在身下时也乖乖的,作出的反抗更像是欲拒还迎,甚至还会闭上眼睛,嘟起嘴唇等他靠近。

与现在身披月光,神圣不可侵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基德本尊是两个极端。

服部平次后知后觉那些画面太过冒犯,这与当着基德本人的面意银他有什么区别?

他咳了一声,大脑短路,极力想转移话题,支支吾吾半天,嘴里蹦出一句:“我认可你是我的宿敌了。”

基德:“……谢谢?”并没有很荣幸的样子。

虽然黑羽快斗不知道为什么侦探总热衷于战后和他聊聊天,但作为绅士怪盗,贸然打断提前离场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可今天风有点大,他忘记贴暖宝宝,实在不想过多寒暄,便委婉道:“生病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们下次再会。”

他说完,轻轻一挥披风,四面八方的白鸽向他飞来,将他包裹,服部平次只眨了一下眼,白鸽飞散,基德已消失在原地。

他走得那样轻松潇洒,徒留服部一人呆呆站在天台。

周围只有风吹,和他心跳的声音。

完蛋了。服部平次心如死灰,他好像真的坠入爱河了。

他唯一祈祷的是,基德年龄不要超过四十,他还不想上演黄昏恋。

回到家后,服部平次把那位大师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在一番诚挚道歉后问:“有什么办法能让梦的内容成真?”

这次轮到对方把他拉黑了。

拉黑前对方回复:“白月光是挂在天上的,如果你想摘月,建议先上天。”

end

算是……一个续?

*最乱炖的一话

·完结撒花~

米花百货现场。

搜查科事实上已经连轴转了一天一夜,片刻都不曾合眼,但没有一个人敢放松。

毫无疑问,这是犯罪分子的拼死反扑。他们知道自己逃不掉,所以想拉着怪盗一起下地狱。警视厅欠了怪盗那么大人情,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但百货大楼里还有很多无辜民众,他们没办法冒险。

【不死社】的要求很简单,让怪盗基德进到百货大楼里面,亲自和他们谈。

...

正当谈判人员面色紧绷地准备再喊一遍“怪盗基德不会来”,要求对方更改条件的时候,一只手从斜后方伸出,轻巧地夺过扬声器,含笑而清润的声音透过扬声器响彻每个角落:“怎么不会来?”

谈判人员愕然转头,看到的人是——工藤新一。他们几乎是下意识要喊,却及时遏制了嗓门,无声震惊:工藤君?!

“工藤新一”笑着摇了摇头,比口型:我是KID。

谈判人员瞪大眼睛,其中一个人忙不迭跑到一旁,和行动组联络了起来。

打扮成工藤新一的怪盗见谈判人员和行动组那边聊得差不多了,于是清清嗓子,对着扩声器,风轻云淡地宣布:“【不死社】的各位,以及被波及到的无辜市民朋友,诸位晚上好。我是怪盗基德,现在我要进入百货大楼了,有人来开个门吗——”

他的声音非常懒散,尾音拖得很长:“不开也行,我自己找路进去咯?不过【不死社】的各位,你们确定要让我自己找路吗——”

说完,他就关闭了扬声器,耐心等待着对方的回应。他知道,对方不会允许后者发生——一个自由行动、不知所踪的怪盗基德,代表着什么,在场所有人都很清楚。

他们一定会把怪盗基德置于视线可及范围内,他们必须保证怪盗基德是可控的。

果不其然,过了很久之后,【不死社】要求怪盗独自走到南正门处,什么东西都不能携带,也不能让警方陪同,他们确认安全后,会给怪盗开门。

——倒是挺周密的。怪盗无声地笑了笑。把他当肉盾挡在门口,这样,他们开门时就不用担心被狙击。

周围的狙击手和谈判员极力阻拦:“太危险了,KID先生,别冒险。”

“确实。”谈判员颔首,“红外遥感传来的图像显示,嫌犯只有一个人。但他在商厦内部安装了不少炸弹,一旦启动,连周围的建筑都会被波及。”

“另一个被抓住了吗?”怪盗挑眉。

“是的。”

只剩一个,那可太好了。

于是怪盗在周围人猝不及防下飞速开了扬声器,回答【不死社】的要求:“好,我来了。”

说着,他再次关掉扬声器,转身看向满脸焦急的警员,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只嘱咐了一句:“等下如果诸位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别开枪,是友军。”

警员:?

什么黑色?

他们还想再拦一拦,别让怪盗再那么冒险,怪盗却已经下楼去了。

徒留一群人急得跳脚,一边和指挥报告,一边迅速服从安排,做出了最迅速的应对。

打扮成工藤新一模样的怪盗无甚所谓地走到了南门口,手握喇叭状,对着紧闭的大门高声呼喊:“有人吗——我到咯——”

门内有声音传出:“你是工藤新一?”

“不不不,借他的样子一用啦。”怪盗耸耸肩,“某些好心的侦探不想让我来的来着,为了说服他,我也只能采取一些强制性手段……唔,反正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用一下他的脸,也没什么吧?”

门内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紧闭的卷闸门慢慢打开。

与此同时,怪盗耳中,一个再细小不过的隐蔽式通讯器里传来了清朗的声音:“我到位啦。大胆上,侦探,我在你身后呢。”

怪盗低着头,在所有人都觉察不到的地方,微不可察地笑了下。

身后不曾传来任何声响,但他却在那一刻感到了绝对的安心。

门开了,男子手持枪支,警惕地对准怪盗:“举起手,过来。”

怪盗从善如流举起双手,抬步,慢慢向室内走去。

不久前,目暮十三急切地问狙击手能不能击杀,得到“被基德挡住了”的回答,急得汗都出来了。

而就在这一刻,他的耳畔突然传来了一声很轻很轻的声音:“警部,借枪一用。”

谁?!目暮十三倏地转头看去,入眼就是一道黑影。

来人笼罩在漆黑而宽大的斗篷中,兜帽松松地拢在头上,把他的脸完全匿于阴影。他动作轻盈而无声无息地顺走了目暮十三腰间的佩枪,旋即在分秒之间退开两步,微歪头看着对方,似乎在征求同意。

目暮十三脑袋上青筋突突地跳:“……你行动前什么时候能记得要先打报告啊工藤君?”

刚才那个是KID,那这个显然就是工藤新一了。

工藤新一似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总之,谢谢警部啦。”

目暮十三多年刑侦的经验让他在那一瞬间直觉到了不妙,然而还不等他意识到什么,黑色便一闪而过。

众人眼前一花,再定睛看去时,已然没有了工藤新一的影子。

目暮十三倒吸一口凉气,猛然间电光一闪,扭头就向米花百货南门口看去。

那里,【不死社】嫌犯正挟持着怪盗基德进入楼中。二人正巧踏入门内,【不死社】嫌犯正准备按下关门按钮。

而就在门外,一身黑衣的人,宛如凭空出现般,立在了空地上。

他没有找掩体,没有站在阴影下。他就那样端正不倚地直立在水色月花之下,身姿漂亮得令人惊叹。

他慢慢抬起双手,用一种标准到不含半点错处的姿势,举起了枪。

前方,怪盗的身体自然而细微地往左挪了分厘。

米花百货的卷帘门缓缓降下。

怪盗的脸慢慢落入阴影,被卷帘门挡住。

笼罩在黑衣之下的工藤新一在那一刻开了枪。

砰!

子弹穿透防火卷帘门,精确无比地没入嫌疑人左肩。

被挟持的怪盗同一时刻暴起发难,一把夺过对方的持枪,一脚踹远,一个擒拿式直接卸了嫌疑人右臂。

巨大的充气足球迅速膨胀,卡住了卷帘门的下落。一片黑影飞速掠进门内,反手就一枪托敲在了嫌疑人后脑。

伴随着埋伏已久的行动组蜂拥而上,彻底控制住嫌疑人,这场危机终于宣告结束。

尘埃落定。

又是一片混乱的收尾工作。

把还有力气干活的手下全派出去善后,目暮十三来到黑色斗篷和“怪盗基德”面前,神色古怪。

他早在先前就觉得不对,眼下事情解决,终于咂摸着回过味儿来了。

黑斗篷之下的人,行事风格实在太轻盈而诡谲。

而那个招牌足球分明来自门内被挟持的“怪盗基德”。

所以……

“你才是KID?”目暮十三凑到黑斗篷底下,看着那人隐匿在宽大帽兜所投下的阴影下的脸庞,没有细看,转向一旁另一人,“你也不是什么假扮成工藤新一的怪盗基德,你就是工藤君?”

二人齐刷刷点头,无比默契。

目暮十三后知后觉地动了火气,嗓门拔高:“胡闹!乱来!你穿防弹衣了吗你就敢上?!对方拿的可是真枪——”

工藤新一忙不迭解释:“穿了。”他解开衣襟,露出防弹衣的一角:“真穿了。”

目暮十三骂到一半,一口气卡在中间,难受得很,于是转移目标,瞪着把自己藏在黑斗篷下面的人:“那你呢?你最好也穿了。”

怪盗:“……”

难得见怪盗基德哑口无言的样子,目暮十三却不管那么多,瞪大眼:“你没穿?!”

为什么一副我好像没穿衣服的样子?怪盗试图解释:“名侦探来得早,本就是向特别行动部队借的,我没空接触……”

目暮十三根本不听他解释,吹胡子瞪眼:“你甚至不找掩体!你们两个加在一起,那么高的智商,就想出这种行动方案?!”

一腔不安和后怕有了宣泄处,目暮十三也顾不得对方是什么怪盗还是神探了,一边骂一句,骂得每个人都狗血喷头:“你用枪姿势那么标准,一看就是练过的,干嘛不直接申请狙击配合?!”

“你更厉害,我假装我不是我自己,怎么,就这么你侬我侬,你替我赴险我帮你垫后,浪漫死了是吧?不要命了是吧?!”

“打击犯罪嫌疑人的时候,任何枪械使用都要批准的,我批了吗我批了吗?!你擅自开枪,会被记一笔的知不知道?!”

“行动前和我们商量一下会死吗?会死吗?!哟哟哟,看到黑色的人别开枪~是友军~你的友军只有他一个是吧?把我们都当空气是吧?!”

怪盗和侦探轮流挨批,也不敢顶嘴,也没法反驳。

也不知被训了多久,被困群众都疏散转移完了,都有人闲着开始拍他们这边挨训的视频了,怪盗才突然很大起伏地吸了口气,毫无征兆地哽咽一声。

这下把在场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目暮十三登时瞪大眼,哑火;工藤新一则是慌里慌张地凑过去看他的脸:“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哭了?”

怪盗低着头哭得渐进:“呜,没事……呜呜没什么事情……呜哇哇都说了没什么事情嘛……”

目暮十三:“……”

这人,是觉得当个哭包好玩,直接把技能点从0拉到满级了吗?

没人跟他说过怪盗基德会哭啊!!

没几秒,目暮十三就脸色扭曲地走了。

看起来是落荒而逃的。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无法接受的场面,狠狠一抖:“我可不想以后在你行动的时候被拉过去,千叮咛万嘱咐说,不许欺负人,KID会哭。”

怪盗的肩膀依然一耸一耸的,但很快,抽动的频率变得越来越快,他再也坚持不住似的,捧着肚子大笑起来:“哭包人设好好用啊名侦探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缺大德的根本没哭。

工藤新一拿他根本没办法,摇着头,把他的兜帽往下拉拉严实,示意:“走吧,回去再多睡一会儿。”

当晚,一段视频流传到了网络上。

视频中,一个全身笼罩在黑斗篷下的人身姿挺拔地站着,双手握枪,露在兜帽外的半张侧脸上毫无笑意,眼神冷静得可怕。

随后,在分秒间,他开枪。

镜头以高空俯瞰的角度迅速跟进到米花百货南门口的情况,于是人们又看见,在卷帘门半遮半掩的一片阴影后,一个清瘦的人影如迅雷般侧头让开子弹,随后在两秒内以极其标准而漂亮的格斗式卸掉了嫌疑人的另一条胳膊。

最奇妙的是,视频发布者,是警视厅官方。

第一段文案大力称赞的就俩字:标准。不论是怪盗的持枪,还是侦探的格斗技,都标准到无可指摘,把这两项技巧发挥到了极致。

第二段文案,是相当不委婉的痛批。官方点名道姓地指出某怪盗并无开枪许可,提请广大群众千万不要模仿,开枪前千万要拿到许可;然后又说当时嫌疑人已经中弹,某侦探的行为属于执法过当,强烈不建议学习。

文案第三段,指出某无德二人组,合伙作案,职业假哭,极大程度欺骗了警视厅核心成员的感情,严厉谴责,严厉谴责!

网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当事人:“……”

黑羽快斗坐在酒店的床边,摇了摇头:“已经不太疼了,就是比较累。”

工藤新一放下心来:“那就好,继续睡觉吧。”

平平无奇的提案被黑羽快斗态度激烈地一把否决。

工藤新一没想到对面反应这么大,惊了一下,随即便获得了来自怪盗基德的控诉三连。

“没有睡衣睡裤。”

“没有换洗衣物。”

“而且近两天没有洗澡。”

黑羽快斗忍无可忍:“我刚才在现场一直没脱斗篷,个中缘由你到底懂不懂啊名侦探?”

“不要无视一个职业魔术师的洁癖心理啊!”

工藤新一抬头望天,心虚摸鼻。

对哦,他给忘了,这人不仅是个完美主义者,还是个无药可救的洁癖强迫症患者。

先前能服从安排闷头就睡,还真是难为他了。

最终,此事以黑羽快斗先行洗漱、工藤新一在此期间争分夺秒出门采购结束。

黑羽快斗看着拎着购物袋夺门而出去买换洗衣物的工藤新一,嘴角不自觉扬起一点不明显的笑意。

“老妈?”他接起,心情非常明媚,于是上来就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好久不见呀老妈,最近还好吗?”

见他这样,黑羽千影满腔的担忧和后怕突然就散了。她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白了他一眼:“你老妈我可比你更会照顾自己多了。”

“果然你也看到直播了啊。”黑羽快斗头疼地轻敲前额,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没事嘛。”

“是啊,活蹦乱跳,被电熟了都死撑着不说。”黑羽千影阴阳怪气,“快斗小同志,你现在能好好坐在这里和我通话的原因,你不会觉得是你自己争气吧?”

“有没有好好谢谢人家工藤君?”

黑羽快斗没想到话题会这样发展,讶然地挑了挑眉,顿了一下才道:“还没。”

“毕竟是那么大的恩情,怎么谢都不为过吧。”

闻言,黑羽千影眼皮一跳,直觉自己可能要听到一些了不得的话。

果然,她的好儿子下一句就是:

“老妈,你说,把我自己送过去当谢礼,够不够的?”

黑羽千影:“……”

好好好,短短一周不到,就把自己给送出去了。

这骨子里的恋爱脑,真不愧是她和盗一的亲儿子。

她的眉眼软了下来:“那,你自己的想法呢?”

我自己?

黑羽快斗想了想,水蓝色的眼眸笑语盈盈地弯了起来。

“我觉得,他应该会是个非常非常好的……儿媳妇。”

黑羽千影的眼神陡然敬佩:“你们已经分出上下了?这么快?”

黑羽快斗:“……”

这才几天,可能吗?

自家这位母亲大人什么都好,就是未免太前卫了一些。

“总而言之,”他现在只想立刻挂断,简要总结,“以后我们可能就会多出一个亲家了,你作为我方家长,记得表示表示。如果能拨冗屈尊回来一趟,那就更好不过了——当然,需要我们过去也行。”

“挂了。”

她家这位踽踽独行了那么久的孩子,总算也有了长久固定的同行人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好的,拜托你们了。”

比留间弦人点点头,退出了会议。

摄像头对面的四个人也同样答应着。

直到比留间弦人背靠沙发伸了一个大懒腰,四人才发现队长虚晃一枪。

但是弦人的视线又重新盯着摄像头。

杏梨看了看惠美又看了看屏幕上的队长,放心下来。

就说嘛,弦人队长是知道自己摄像头没关……

大家也就没出声,副队长辉明低头看着手中的报告,然后也准备退出会议。

“布莱泽!”

分工完毕的四个人一激灵,泰信都走到摄像头外边了,又被队长一声布莱泽吆回来。

队长的电脑摄像头视线似乎向下偏了偏,正好将队长的桌子拍了进来。

桌子上有一只装着咖啡杯子,里面本应该风......

桌子上有一只装着咖啡杯子,里面本应该风平浪静的液体居然在剧烈晃动着。

弦人队长着急又迅速的将手伸向咖啡杯。

这时候咖啡里的不明生物凭着自己灵活的身手翻了下来。

啪嗒一声,在桌子上留下一小团咖啡渍。

杏梨睁大眼睛,也只能看见一小团漂浮在空气中的咖啡。

她除了飞天咖啡以外什么也没看见,只是看着咖啡在桌子上留下一串脚印跑向弦人队长。

准备询问一旁的苍边惠美,是不是她视力有问题,惠美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

杏梨一慌,顺势遮住了副队长的嘴。

辉明望向泰信,发现人家早早自己捂住嘴了。

弦人拉开抽屉翻找着,撤出一条应该是他儿子的手帕盖在飞天咖啡上。

嘴里却说着:“布莱泽没事吧?有没有烫到?”

从布料褶皱来看,飞天咖啡是个人形生物。

布莱泽?!

摄像头的另一边,四个人无辜的八只眼直视了不得了的真相。

比留间弦人将粘在布莱泽身上的咖啡渍擦干,布莱泽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便站起来准备找抹布——

看着弦人队长的四角裤,对面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不过和布莱泽可能是队长的守护甜心来看,条纹内裤的震撼度已经没这么大了……

桌子上的手帕动了动,露出一个缺口,惠美眨眨眼,桌子上只是鼓鼓的三角堆手帕罢了。

弦人队长却叮嘱手帕如果难受要说出来……

值班队员们面露难色:下周一我们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弦人队长啊?

PS奥特曼掉咖啡,土狗,爱看,上大分。

队长视角:布莱泽裹着手帕抱膝坐,乖巧

队员视角:飞天咖啡,守护甜心,替身使者……

本来还想如果heart=弦人,队长下了会议后一个响指换一身红皮衣,邪魅一笑……

可惜没啥剧情,故放弃。

*师无渡死后成绝为前提

*故事线地水风,感情线双玄,从黑水假扮花城说起

万缘羁绊何时了,谩昏晓,寸心愁结。

劝英杰。莫教釜破,断绳难接。

第一章

和谢怜通完那道灵,花城心里一招偷梁换柱已然成型,只是除了找师青玄用移魂之法探探虚实,他这一汪草船还欠点东风。哪里去借?他心里也有谱。

八角玲珑骰在掌心一撞,再迈开步子推门出来,花城眼前已是风中猎猎的酒招旗了。

这是皇城最好的酒楼,贵胄子弟的逍遥去处。楼上热闹非凡,不稀奇;几个文士在廊间斗诗,胜负直接提笔计于墙上,效仿旗亭画壁的雅事,不稀奇;要他看,就数二楼窗边那个黑衣服的家伙最稀奇,端坐在一个大酒楼里,手里却端着个茶盏。

他笑...

他笑吟吟负手上前:“怎么不回你的幽冥水府去?”

那黑袍人眉目冷郁,袖口紧紧地收在腕上,持着茶盏的手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抬头瞥花城一眼,道:“我那鬼蜮被你闹成那样,你问我为何不回去?”

花城只当没听见,袖里抖出一柄折扇,反手一展,完整的扇面上三道清风流线。

黑袍人冲他摊开手去,花城却仍只是笑。见状,那人便收回手来:“说吧,何事?”

花城一拂衣摆,旋身在他对面坐下,把皇城人阵与天庭变数尽数说给他听。这黑水沉舟贺玄,虽然心思繁复,冷面如霜,但说一不二,行事果决,因此他还算乐意跟他打交道。听罢,贺玄又伸出手来讨那扇子,那即是答应了替他守住人阵。

花城将折扇一合,递至对面那人掌心。

贺玄挑眉问道:“还有一把呢?”

“那把还在鬼市,等事成之后自己去取。”

“为了这点芝麻大的事,你扣下我的水师扇?”

花城心想这人脸皮也厚,快能赶上自己的,分明他杀人夺扇,现在就成了他的水师扇。他翘着腿把玩自己发梢上那颗殷红的珠子,不屑道:“说什么扣,小人之心。另外那把扇子闹腾得厉害,修起来费了些功夫。我看你最好也当心,想想那玩意儿为什么这么不安分。”

“你想说什么?”贺玄放下茶盏。

“我不想说什么,也没空跟你多说。”花城说话说得有些渴了,顺手取过一个酒碗,倒了些贺玄壶里的茶水,送进嘴里却又全吐出来——凉的。他无可奈何道:“你又不喝酒,来这儿做什么?”

贺玄不为所动,道:“你又不是很闲,管我做什么?”

“我怕你心有顾忌,不能好好替我守那人阵。”花城将那酒碗里的茶水往楼外一泼。

“哼。我孑然一身,门殚户尽,还能有什么顾忌。”

“你怕那人是死了,所以才从没来这儿喝酒。”

贺玄扯起嘴角冷笑:“我只怕他死得太痛快。”

花城听着酒楼门口的一阵骚乱,笑而不答。他要去天上接他那位金枝玉叶的贵人,地上的事可都得安排得明明白白。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想付得起半坛酒你怕是得剁只手留下!”店小二在楼下高声斥道,想将三五个上门的乞丐拦在门外。其中一个乞丐忿忿不平道:“狗眼看人低!我们是正经带了钱来买酒的……”店小二本就不信,又被骂作是狗,两人骂骂咧咧推搡起来。

另一个乞丐心里不踏实,偷偷问中间那个瘸腿的:“老风,咱们是真有钱,对吧?”

那瘸腿乞丐好像手也只有一只使得上劲,单手在身上摸了半天没摸出东西,边摸边安慰旁人:“有,当然是真有啦,那血雨探花,钱这件事情上不诓人的!”终于给他摸出三锭银子来。

众人登时有了底气,推开拦路的小二,拥着那瘸腿乞丐走上楼来。有人问道:“老风,我早就想问,你们这群朋友,怎么名字都四个字四个字的。那红衣服的叫血雨探花,那白衣服的叫太子殿下,那你叫什么?你一定也有个诨号吧!”

中间那人想解释太子殿下不是诨号,张口又不知从何说起,干脆苦笑道:“别提啦!”

贺玄见到那瘸腿乞丐,又听得众人口中所言,狠狠剜花城一眼,道:“走。”

花城施施然起身:“我是该走了,你急什么。”

贺玄懒得理他,翻过雕栏飞身离去,衣角银亮的水波暗纹只微光一晃,就和黑衣一道融入夜色之中。

花城看得直摇头——不来又要等,来了又要躲,没救。他心想反正人也见到了,而且看这样子,若是在人阵相见,也不至于血溅当场。于是在酒桌上留下几粒碎银,骰子一丢,开了缩地千里便上天去了。

那日起,人阵旁便多了个不苟言笑的“花城”。

酒楼里他第一眼便看出,那瘸腿乞丐就是被他扔下皇城的师青玄。他扮作地师明仪百年,几乎与这人日日相对,形影不离,若是还像谢怜那样,需要旁人说出一个“风”字提醒,这百年光阴可真算是全喂了狗。不过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他要用是否认出师青玄来度量这百年是否虚掷,毕竟如果从初衷说起,他这百年可算是功德圆满,不仅将那上天庭摸了个底儿掉,还亲手取了水师无渡的项上人头。

这些乞丐确实分不出好坏,可师青玄向来热情直爽,待人宽厚,既能拿主意,又从不藏私,早就成了这群人里一呼百应的人物,大家纷纷响应道:“好喝,好喝!”就算根本没尝出什么味道,也挖空心思把这酒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贺玄见不得这副光景,快步远离熙攘的人群。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眼前一群衣衫褴褛的人间乞儿,他竟无端觉得与旧忆里的上天庭有几分相似。

他既然放了师青玄,便是已打定注意不取他的性命。只是他与师无渡血海深仇,师青玄也实在算不得无辜,这样一个人天天在眼前晃着,搅得他心烦气躁。他只盼花城早日把谢怜接回来,他好早日结束这煎熬,之后和师青玄老死不相往来。

可花城本来也不是什么善茬,除了他那位哥哥,还体恤过谁呢?他救得谢怜回来,还带回个君吾的魔火巨人。激斗之中那巨人身上熔岩碎石流星雨般往下砸落,他却也不收拾,仗着自己承黑水一诺,站在云端抱手旁观。

贺玄心中不快,但既然已经答应花城守住人阵,他自会信守诺言。他是因私怨成绝,从不愿过多插手三界纷争,现在连个假扮地师寻仇的由头也没有了,更是觉得他们神仙的事情都活该自己解决。这人阵中,不也正好有个现成的神仙吗?

他飞身从人阵里拎出师青玄,师青玄抬头便叽里哇啦叫他花城主。分明是他自己化了形,可师青玄这样叫他,却还是让他气结,也许是新仇旧恨一并算上了——这人就从来没把他给叫对过。

他狠狠冲师青玄的左肩轰出一掌,灌他以法力,一甩手又扔了样东西过去。

师青玄不假思索扬手便接,接到手定睛一看,猛地一震。

这柄折扇是他数百年随身之物,不用展开他也认得。他转头望去,那几步之外的“花城”却只一脸淡漠。他心里想着幽冥水府神坛边被撕毁的两柄扇子,发狂的黑水沉舟和滚在一旁的兄长头颅,可眼前却已是漫天熊熊燃烧的流星碎石,容不得他再多犹疑。星雨灼浪之中他反手将那风师扇一扬,狂风如卧龙腾天,扶摇直上,将急急坠落的碎石尽数卷入风眼,与天际残云一道散去了皇城四郊。

地上的众乞儿瞠目结舌,他们连富人行善都没见过,更别说神仙显灵,登时七嘴八舌闹了起来,要不是手上还牵着人阵,非得拥上来把师青玄埋了不可。师青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地神游天外,胡乱应答着。

贺玄见天上裴茗雨师等人已至,转身便走了。回首间只见他给师青玄渡的法力被那一扇子扇得所剩无几,那人又手忙脚乱地指挥众人伺候起君吾的食尸鼠来,也实在顾不得来追他了。

贺玄褪去身上的花城皮相,却也一时不知该去哪里。

酒楼自是再不用去了,答应花城的事既已办成,不如去鬼市取走那水师扇吧。鬼市距皇城本也不远,他便省了缩地千里,信步而去。

背后皇城上空又是数声刀剑相击的巨响,震耳欲聋,贺玄却充耳不闻。

他本就是这么薄情的人,即使旧日里扮作地师与师青玄来人间办差,他也向来只管斩奸除恶,完事便撒手离去,其他一切都是师青玄来收拾。待师青玄善了后再追上他,保准要抱怨两句:“明兄,你怎么走这么快,也就是我能御风,不然可都追不上了。”

那女相风师的嗔怪模样如在眼前,只是如今确实是追不上了。

他脚下不停,爬满火烧云的天际线上很快出现了一座石桥,踏过这座石桥,就要进入花城的鬼市了。

他再往前几步,只见桥头又出现一人,一道癯瘦人影几乎要被吞没在身后的血色残阳里,好似是不甘心就此被吞没了,长风扬起他的素衣白袍,一对广袖在风中飘扬。

贺玄眼见那人的背影,心中警铃大作。这背影他再熟悉不过,那是每逢上天庭议事,他恨不能用视线将其戳出两个血窟窿的背影,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

桥上那人似乎也有所感,傲然回过头来,如同一场噩梦成真。

贺玄恨得快要将牙咬碎:“师、无、渡——!”

桥头的师无渡面色苍白如纸,眉心比过去多了几分沉郁。他见来人是贺玄,面上掠过一丝狰狞的喜色:“黑水玄鬼,冤家路窄!”他两掌急速捏起一个字诀,背后黑云涌动,石桥下的河水翻转而上,六道水箭带着破风之声袭向贺玄。

贺玄冷笑,一道玄黑身影逆空而上,足尖在水箭上一点,不退反进,欺身向前。他见师无渡掌间字诀之上阴气盘旋,戏谑道:“水横天,看来你也成了这阴沟里的鬼了,滋味如何?”

“也?”师无渡身形飞转,避过贺玄带着森然鬼气的五指,苍白的脸上仍是一派张狂睥睨之情,“你算什么东西,也想和我相提并论?神官如何,厉鬼如何?三界之内,我自横行!”

贺玄厉声道:“狂妄!”他反手一掌,掌风拂过,鬼气成刃,生生划断了师无渡一面广袖,露出一只臂膀来。

师无渡两臂一振,飞身后退。

他生前本也不是武神,上天入地横行无阻靠的是一身纵水之术,但他既然碰上的是贺玄,就不可能退却。一是二人深仇大恨,二是他感知水师扇躁动,千里之外赶来鬼市,本来也不只是为了那两把扇子。风水二师的宝扇是他亲手所铸,丢了再铸便是!只是因为个中原因,他必须循着扇子来找这黑水玄鬼。现在贺玄近在眼前,他不可能再让他跑了去。

贺玄二指一并,以法力在身边画地为界,任师无渡引来的滔天之水在他法力场外澎湃,面上毫无惧意,却也不全力反击。

贺玄向来行事缜密,清醒自持。这鬼市外的石桥河本就是阴阳分界。地上人河,地下冥河,两界冲撞,动荡不堪。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打破这分界处的脆弱屏障,二鬼落下冥河,谁也讨不了好。师无渡既已化鬼,他心里便明白这人是为何而来,只要一朝不让他得手,他就还有无数机会取他狗命。

贺玄负手立于巨浪翻涌之中唯一一处宁静的阵眼,冷声问道:“水横天,还没有认骨吧?”

师无渡目光一凛,道:“那又如何,难道那骨头不全,你就能伤我分毫?”

贺玄目露凶光:“我既杀得了你第一次!就能杀你千次万次!”

听了他这话,师无渡又忆起水牢之辱,以及他对师青玄所作所为,脸上表情愈发骇人。他掌间阴气大盛,字诀飞转,汹涌的潮水浪墙愈发高涨。石桥那头是鬼市中灯火通明,这头已是残阳下一片汪洋大海。突然远处崖岸上有人唤道:“……哥——!”师无渡闻声大震,抬眼便对上远处师青玄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那眼中泪珠还断了线似的落。

原来是师青玄还是追着贺玄来了,身后还跟着裴茗。裴茗和灵文水师这三毒瘤虚与委蛇同流合污了数百年,倒也弄出些真交情来。师青玄虽然天天找他的茬,但毕竟是师无渡身死之后唯一惦记的血亲,他总不能放着他肉体凡胎一个人去追那黑水玄鬼,便也跟了来。

两人远远听见潮声就觉得诧异,来到岸边看到眼前这壮阔景象,均是大惊。

师青玄是又惊喜,又害怕,喜的是兄长还魂,怕的是他又和贺玄大打出手,而自己的无奈与无措却和在幽冥水府时如出一辙。

裴茗再见师无渡是既觉得惊诧,又觉得哗然,心里百味杂陈。他在这世上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比他这水师兄更傲的人了,因为他确实有通天的本事。他做神仙时,整个上天庭除了君吾,就只有他一人扛到了第三道天劫。现在他就算是做了鬼,都覆手成海,搞得日月无光。可他裴茗毕竟是上天庭明光殿的裴将军,哪能为这事高兴呢?

裴茗看着眼前这片汪洋浩荡无涯,只觉得谁要是想从这水域中逃脱,怕是如同蛾鸟越洋,蚍蜉渡海,枉费功夫。他心下已然明白,戚容那青灯夜游怕是再无法在四害之中浑水摸鱼了。铜炉不过是一记催化,谁说厉鬼成绝非要靠铜炉呢?四大鬼王千百年来虚席以待的第四席,现如今可算是水落石出。

他望着这白水汤汤,胸中只余下四个字铮然作响。

——沧海无渡。-待续-

写这个就是想写写水老师爽一爽

也给双玄构造一下HE的可能……希望是个修破釜,接断绳的故事

"Don'tbesoimpetuous,mybrother,sitdownandhaveadrink,there'salongtimetogointhenight."

[五悠/夏虎]

奇怪的前輩們

太太微博:IJ_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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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商用及二傳二改

*GUYS全员向,人物译名用了我记忆里最初的版本,可能会有所出入

*过年好

“喜爱春天的人是/心地纯洁的人/像紫罗兰花儿一样/是我的友人”

01

他在已经解开冰封的光之国寻找他的图拉依伽枪。

光之国太大,他的体型也太大,而枪太小,这让寻找变得很困难。或许他可以找希卡利帮帮忙,做个搜索装置。梦比优斯想。

但贝利亚带来的危机刚刚过去,等离子火花被赛罗带回,银十字和科技局成了最忙的两个地方,所以不想麻烦别人的梦比优斯只能自己变小,在掉落了枪的地方慢慢地找。

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他变成人类的样子,人类的大小,走...

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他变成人类的样子,人类的大小,走在光之国的土地上,好像误入大人国的格列佛。以往常常是相反的情况,在地球的奥特曼更像误入小人国的格列佛,一举一动都格格不入。

梦比优斯看着他巨大的、身体修长的同族从他身边走过,发出地震般的声响,远处的火花塔从来没有这么高,每一个建筑好像都放大成了他不熟悉的样子。

比他更辛苦的是他的同族们,他们得小心翼翼路过那片区域,以防踩到小小的梦比优斯。

“噢噢噢!原来人类长这样!而且只有这么大!”赛罗兴奋又好奇地凑在梦比优斯面前比划了一下,“和皮古蒙差不多嘛。”

“我就当你是在夸很可爱了。”梦比优斯冲他一笑。

“梦比优斯,你还要找多久?”赛罗问。作为这一战最大的功臣,他被赛文和奥特之母联手强制修养,不能训练也不能乱跑,只能飘在梦比优斯旁边观察小人。

“我现在这个样子,或许你可以叫我日比野未来。”梦比优斯,日比野未来微笑。

“日比野未来。”赛罗模仿着他的发音,发出疑问,“有什么意义吗?”

名字应当有意义,似乎是个宇宙共识。梦比优斯想起他第一个没能救到的人类,赋予了他名字的人类。坂宏人称呼他“梦比优斯”,于是他有了一个能用地球的语言念出,能向地球人解释的名字。这是他没能抓住的人类给予的最初的馈赠。

而他自己则从词库里再拼凑出另一个名字。

日比野未来牵着女孩的气球降落在地球,睁开眼睛去看地球的风、雨、蓝天、草地,他像第一次吸收等离子火花的能量一样,努力把所有的一切看进眼里,大人、小人、热情的人、安静的人,大声念出奥特五大誓言的人……他把自己无限敞开,希望有谁能透过他的眼睛来看一看这一切。

“未来的每一天。”

他回答赛罗。

赛罗歪头:“好像懂了也好像没懂。”

梦比优斯朝他微笑:“你会懂的。”日比野未来是个清秀的青年,笑起来很阳光,又带一点腼腆。

“我也来帮你找吧!反正我也没事干。你那把枪长什么样子?”赛罗突然兴奋。

“要描述有点困难,资料馆还保存着一把,你可以去找菲利斯看看。”

“菲利斯?”

“是泰迦的朋友。”梦比优斯笑着鼓励赛罗,“你找泰迦一起去吧?赛文哥哥一定也希望你尽快熟悉光之国,交到几个好朋友。”

“他就是喜欢操心。”赛罗嘟囔了一句,接受了梦比优斯的建议,朝他摆手,“那我先去找泰迦,马上回来陪你找。”

梦比优斯目送他飞远。他记得那把图拉依伽枪,那把记录着朋友留言的枪被送来光之国的那天,几乎可以算他一生最重要的日子。

熟悉的启动音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温柔的声音、粗犷的声音、可爱的声音、沉稳的声音、略显沧桑的声音,跨越了三百万光年,叫他的名字。

“未来。”

02

GUYS的队员们曾经缠着他讲故事。那时候他们在怪兽来袭和怪兽来袭的间隙里享受短暂的和平,找到一个能喘口气的午后。龙和贞治在草坪上支起烧烤架,木之美和真理奈铺上野餐的毯子。难得逮到一个奥特曼正体,哲平迫不及待地问起光之国的各种故事。

于是日比野未来说起他三百万光年外的故乡,回忆起他刚两千岁的时候经历过的陨石天灾,四千岁左右开始努力训练想加入奥特警备队,谈起方碑周围环绕的,有几千年历史的白银草有多美。

天海木之美推推眼镜,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短短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柔软的光。她听着那些事,似乎很有兴趣,又似乎在想别的。她安静地看着未来,直到未来也停下来看她。

“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她像摸她的学生们那样,轻轻压了压未来的头发,“真想看看未来君说的景色呀。”

“未来君,你还记得这个吗?”闻着烤肉的香味,木之美把未来拉到一边,摘下自己的眼镜,贴向眼睛。

“Joooa!”

当然记得,那是他教给木之美的赛文变身动作,是可以获得勇气的咒语。

“记得,可是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嗯。”木之美戴上眼镜,眼神坚定又清亮地注视他,“我也会记得的。”

梦比优斯没能深思木之美的眼神代表了什么,就被哲平催促着继续去讲别的事。

而在那天的阳光下,木之美看着他,已经开始担心他最终要面对的告别。

03

“回去吧,梦比优斯,尽快。”

佐菲很少下这么不明确的指令,也很少流露出这么明显的悲伤。于是梦比优斯有了强烈的不祥的预感。他在全力赶往地球的途中,感到一种很久未有的恐惧,他在伸手想要抓住坂宏人前才体会过的恐惧。

迫水队长躺在病床上。他指着床头的咖啡,示意梦比优斯尝一尝,似乎早预料到他会来。

迫水真吾看起来还是很年轻,还是梦比优斯记忆里温和稳重的样子。他们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两副没有衰老的面孔相对,好像还是彼时GUYS队员们齐聚的日子。

然而无论外表是否年轻,人类的生命终有尽头。

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提出要用光之国的科技救助迫水。因为他已经从对方的眼睛里,甚至更远一点,已经从佐菲的悲伤里明白了一切。

迫水真吾作为人类战斗过,作为奥特曼的同伴战斗过,现在他想作为人类死去,而他所期望的人类和奥特战士共同飞翔的日子,将会被他交给后来的人。

所以梦比优斯只能沉默,小口小口地喝那杯咖啡,眼泪掉进杯子里。

迫水看着他这样,皱了皱眉,又露出一个微笑。

“你成长了,未来。”他轻轻说,“辛苦你了。”

他的安慰让梦比优斯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在宇宙里作战的日子,很多差一点就能抓住的生命,差一点就能挽回的人和事。他几乎想要开口一股脑地把这些讲给他的队长。

然而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

梦比优斯在医院的天台找到哲平。哲平趴在栏杆上,风把他的头发吹成一团乱。梦比优斯想到类似的场景,他和哲平熬夜通宵,想救那个燃起蓝火的女孩。不一样的是,这次人类不能寄希望于奥特曼的合作。

“我救不了他。”哲平没有回头,他的声音很低,也沙哑,“无论经历多少次我都不能习惯,有不管怎么努力都救不了的病人。”

“我也有无论怎么努力都救不到的人。宇宙里这样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未来走过去,站在他身边,“觉得自己很没用的时候、很难过的时候,我会想起哲平。”

“我?”

“是。会想到哲平救治病人的时候,一定也会遇到那样的时候,会有和我一样难过的时候。但是哲平是不会放弃的,所以我也不能放弃。无论结果怎么样,一定要坚持到最后。这是哲平教给我的道理,我一直都记得。”

他站到哲平身边,学着人类的样,趴在栏杆上。

哲平转头看他,两双通红的眼睛相对,好像眨眨眼就要哭出来。然而哲平吸了口气,他的声音像被哽住了,却让未来回想起年轻人愤怒地大喊“我不想放弃身为人类的美沙”的时候。

“未来,我不会放弃的。”他说。

“嗯。”未来吸吸鼻子,他没在地球学过怎么控制眼泪,所以他还是哭出来了,他说,“我相信你。”

04

足球滚到脚边的时候,日比野未来正坐在社区球赛的场边,吃蜜瓜包。准确地说,看蜜瓜包。

距离他上一次来地球已经过了很久,不变的是日本社区间常有少年球队比赛的传统,改变的当然不止有蜜瓜包的颜色。然而梦比优斯盯着那块面包,还是觉得有些难以下嘴。那感觉和他第一次吃咖喱之前很像。

地球的食物总是很奇妙。

“你不知道西班牙海鲜饭吗?”斑鸠贞治抓住他的肩膀摇晃,“太可惜了AMIGO!你之前的人生真是浪费!”

他的力道大到足以让奥特曼头晕,也让未来在头晕脑胀间记住了西班牙海鲜饭。

的确很好吃。他一边继续盯着绿色的蜜瓜包看,一边回忆起海鲜饭的味道。

“对不起,可以请您稍微让一下吗?”或许是他犹豫得太久,年轻的教练跑过来捡球,抱起球之后,又指指他的座位。

“啊,对不起,我占了别人的位置吗?”未来急忙道歉。

“不是。”教练爽快地摆摆手,“是我的老师的习惯,他喜欢在场边留出一个视野最好的座位,嗯……从他踢复出赛的时候就开始有的习惯吧。”

“复出赛?”

梦比优斯重复了一遍这个关键词。

“复出赛!”贞治用喊“海鲜饭”一样的力道摇晃他的肩膀,“记得要来看我的复出赛啊!约好了!我给你留个最好的位置!”

“一个最好的位置?”真理奈在旁边质疑他。

“一排最好的位置!”贞治手一挥,豪气万丈,“大家都要来啊!”

“我也能搞一排最好的位置!”真理奈和他较劲,“我的锦标赛大家也要来看。”

“这不是肯定的吗?”龙把笔往桌上一扔,勾住未来的另一边肩膀,“一场都不会缺席,对吧?”

“是!”日比野未来点头,大声回答。

“其实我也不是很理解。”年轻的教练很热情,把他领到新的座位上,“但他说他答应了一个去很远的地方的朋友。”

“每一场都留?”

“是啊,说是因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搞得我也好奇他的朋友什么样了,就替他保留了这个位置。”教练把球踢回场上,回去接着看孩子们热身。

日比野未来看着那年轻的教练转身,又默默地站起来,走到那个斑鸠贞治为他预留的位置坐下。坐下的那一刻他感到一阵熟悉的失重,就像他们每一次驾驶“我们的翅膀”起飞的瞬间。

比赛正式开始前,他看到有个孩子似乎很紧张,男孩深吸了口气,右手向前平举,像是虚握着一副眼镜,然后把它戴在自己的眼睛上。

旁边的队友问他:“在干什么?”

“老师教我的。”男孩得意洋洋,“是可以带来勇气的咒语。”

而梦比优斯终于明白了当年天海木之美注视着他的全部意义。

05

日比野未来穿着橙灰两色的制服,在光之国的土地上寻找他的图拉依伽枪。他是整个宇宙最后一个穿着这身制服的人。

他用人类的样子、人类的体型站在光之国的土地上,睁开眼睛看着反射着等离子光的建筑,看巨大的航空港、火花塔、警备队基地,他像第一次去到地球一样,完全敞开自己,努力把一切看进眼里,知道会有人类透过他的眼睛去看这一切,就像他过去每一次在深空执行任务时一样。

他听见相原龙大声背诵奥特五大誓言,而他站在他身后同样大声地接上。

END.

泽塔:你们礼貌吗????

【欢迎大家来看光锥(伪)——爷:刃有那么恐怖吗。丹恒:有,他无处不在,他如影随形,人有五名,喋喋不休。爷:我悟了。于是几个月后,杨叔看到丹恒关于刃这天的记录里写着,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

画了快斗的校园日常!><

斗斗

summary:神说,迪西馅饼是我的肉,甜冰茶是我的血

又名不按时回家吃饭的邪神会被妹妹没收下午茶

他们怎么敢侮辱鲁恩的菜谱的,梅丽莎捧着一本封面朴素泛黄的厚本双目无神,纸张毛燥破损的边缘是它历任主人饱受摧残的证明,适量,少许,视具体情况,模糊不清的量词几乎充斥了整本书,看得梅丽莎作为一名严谨的机械学者一头两个大。

一本据说有着古老历史的菜谱——的翻译本,这是梅丽莎在这次拜亚姆非凡者聚会上的战利品。他的上一任拥有者宣称这是一本极有研究价值的来自古代的菜谱,其价值之高足以拯救除因蒂斯以......

一本据说有着古老历史的菜谱——的翻译本,这是梅丽莎在这次拜亚姆非凡者聚会上的战利品。他的上一任拥有者宣称这是一本极有研究价值的来自古代的菜谱,其价值之高足以拯救除因蒂斯以外世界上所有饱受摧残的味蕾,他深受其内容感动,决定将这份福音传播于大地之上,只要五苏勒!五苏勒买不了吃亏,五苏勒买不了上当,五苏勒附赠翻译版本,大家不要错过......梅丽莎自动过滤了兜售者后面的煽动性吆喝,考古学家和鉴定师的能力让她一眼识破那小厚本不超过五年的可怜历史,真正让她注意的是上面的文字。

梅丽莎紧紧盯着那本随着兜售者的动作在半空上下晃动的本子,故意做旧的书页好像随时准备着奔向自由,里面的内容在翻飞中若隐若现,梅丽莎仅仅犹豫了片刻便坚定的举起手,然后顺利地在唇枪舌战后以二苏勒八便士的价格拍下了这个显然是伪造的古籍和其翻译本。

她在拜亚姆的旅馆位于一条繁忙的小吃街边,即使落日后窗外的叫卖声也不绝于耳,梅丽莎坐在窗边的木桌旁,闻着窗外飘进的烤鱼香气打开了这本拙劣的仿制品,于是她看到端正的方块字在绯红的月光下流淌。

是罗塞尔文,又是罗塞尔文,近年来大批宣称掌握了这古怪文字破解办法的人如气泡般不断冒出,但他们只接受模糊的翻译工作,绝不外传翻译方法,他们无一例外将罗塞尔手稿称为日记,有好事者专门比对过他们对同一手稿的不同翻译版本,发现内容竟然大差不离,但仍然有人怀疑这是一场大型合伙诈骗。

——————

梅丽莎本不在乎这场声势浩大的考古讨论,直到她从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中醒来。

夜色中飞驰的钢铁怪兽,高耸入云的玻璃大楼,还有在半空滚动闪烁的虹光,梅丽莎惶恐而着迷,她徘徊在一块发光的立牌前试图观星辨认方位,抬头看见天上银色的月亮。

银月,女神信徒的身份让她几乎下意识认为这是一种亵渎,但她还未来得及思考其中的宗教含义就被人打断了思路:“你好,那个,我注意到你在站牌前徘徊很久了,请问需要帮助吗?”温和的嗓音说着不属于世上的任何一种语言,但梅丽莎却奇怪的听懂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那几乎令人落泪的熟悉感让她猛地转过头——两双相似的棕色的眼睛同时照出对方的影子。

“我梦到克莱恩了,”第二天的早餐桌上梅丽莎以肯定的语气向所有人宣布,“或者说克莱恩梦到我了。”叮叮当当的进食声整齐地一顿,三双眼睛齐刷刷向她看来,小侄女立刻欢呼着举起刀叉,“触手叔叔!”

“克莱恩怎么样?状态还好吗?”反应过来的班森慢了半拍才紧张问道。

“看上去有点疲惫,黑眼圈也有点重,但总的来说气色还算不错,我碰到他的时候他大概是刚刚下班,”梅丽莎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把那些奇妙的造物全盘托出。

老实说梦里那个古精灵长相的男子与克莱恩面容上几乎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但梅丽莎只消一眼便明悟那是他们久未谋面的家人,她甚至确定克莱恩也认出了她,只是碍于某些不能言明的隐秘才没有直接与她相认。

“他还带我在梦里吃了一整晚的大餐,从街这头一直吃到那一头。”

这家餐厅的冰淇淋口味醇厚绵密,那个小摊的烤串风味十足,这家蛋糕店的柠檬慕斯是一绝,那家旋转餐厅有最好的夜景和最鲜嫩的西冷牛排,克莱恩领着梅丽莎扫荡了一家又一家高档餐厅和街边摊位,可每当梅丽莎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就会被他又一段长长的美食鉴赏感言打断。

不要问,梅丽莎,不要问,克莱恩的眼神近乎于恳求,梅丽莎沉默地和他对视着,终于下定决心般扭头看向街边靓丽的橱窗,一个带着粉色蝴蝶结的白猫咪简笔画正冲她眨眼。

“我要吃这个。”

梅丽莎指着那个花着猫咪的奶油蛋糕,她生平第一次这么毫不犹豫地、甚至是赌气般地提出要求,而她的二哥如蒙大赦般拉着她走进蛋糕店里把菜单从上到下全划拉了一遍,开心地看她吃了一块又一块或淋满糖浆或撒上巧克力末的甜品。

“到了。”他们最终停步于一栋联排房屋房屋前,水仙花街二号的门牌在夜风中吱呀作响,梅丽莎看着她的二哥转过身向她微微行礼,“该回家了,这位小姐,你的家人都还在等你。”

“那你呢,克莱恩,”梅丽莎上前一步,倔强地直视克莱恩的双眼,“你知道我们还在等你,你肯定知道,我们都很想你。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没有得到回答,克莱恩侧身拧开大门,一股温柔而不容置疑的力量就把她推进了门里,她只来得及回头看到克莱恩在门口拉得长长的影子。

作为曾经的通识者她清楚地记得梦里的每一个细节,从街边橱窗梦幻的灯光到光滑石板铺成的行道,还有满大街乱飞的罗塞尔文,那些或圆润或飘逸的方块字体镶嵌在目所能及的每一个角落,而梦中的克莱恩辨认它们如同呼吸一般自然,好像某种深入骨髓的本能。

那些宣称自己掌握罗塞尔文的人,他们在听到格尔曼·斯帕罗和梅林·赫尔墨斯的名号后不约而同地从世界各地向拜亚姆涌来,急匆匆的迈入愚者教堂的大门,在聆听布道之后不少人都选择当场改信愚者,于是坊间流传愚者有许多狂热的朝圣者追随,但梅丽莎实际见过后不由得对朝圣这个前缀产生了怀疑。

她捧着一只特亚纳坐在愚者教堂门口的长椅上,看着信众和教会人员进进出出,梅丽莎不用任何能力就能相当轻易地辨认出来哪些是普通人,哪些是罗塞尔文的破译者。前者让她想起走入黑夜教堂的自己,后者让她想放学回家的小侄女,当露丝和班森都要临时加班时,接送女儿的工作总是交给梅丽莎,她站在学校门口试图从一群小不点中准确揪出自己家那一只,而小侄女就会带着这样的神情扑进她怀里。

不,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梅丽莎注视着一位她可以确认是罗塞尔文破译者的教会人员,他大概是刚出任务回来,正坐在教堂内的椅子上闭目养神,梅丽莎不动声色的辨认,放松、疲惫、满足,她揉揉眼再看过去,哦,还有一点怀恋,一点遥远的...悲伤?

现在梅丽莎完全确信了,他们一定是和克莱恩来自同一个地方,梦里克莱恩微笑着向她介绍那些灯红酒绿的招牌时,那一点遥远的悲伤同样没逃过梅丽莎的眼睛。

可是克莱恩,除了廷根你还能来自哪里,是那个即使在夜晚也闪闪发光的梦境,还是那轮银色的月亮?

梅丽莎无端的感到一点闷气,她端起特亚纳猛吸一口,清甜爽口的果汁起到了不错的安抚效果,她漫无边际的想着克莱恩大概也很喜欢这个饮料,还有那些香料味浓厚的烤鱼,不然他怎么会把教堂安在这么炎热的地方,正装会在他身上融化的。

这是她第二次来拜亚姆,而第一次来则是在刚刚从伦纳德和奥黛丽处得知克莱恩的消息时,莫雷蒂家倾巢出动,事假病假公差私差,最终一家人挤挤挨挨的在二等舱里面面相觑,这才来得及反思他们请假的事由似乎多少有些荒谬,但所有上司都像瞎了眼一样豪爽的开了假条,甚至带薪。

“他现在非常需要你们。”贵族小姐和值夜者——梅丽莎早就怀疑当初克莱恩的真实职业——一起出现在金斯特街二十六号门口,两人的长相都出类拔萃,但路过的行人全都视若无睹。奥黛丽率先开口,伦纳德补充解释,一家人被这离奇的消息砸得晕头转向,只有早已了解非凡的梅丽莎还勉强保持着镇定,但他们很快就理解了最重要的一个事实:克莱恩需要他们的帮助。

拜亚姆的愚者教堂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主教向他们介绍光辉伟大的愚者,神弃之地的救主,仁慈而伟力的神明,“我们的主执掌着奇迹的权柄,他几乎无所不能。”主教庄严地布道,翻看圣典的动作轻柔而虔诚,莫雷蒂们看着他充满崇敬的神情却只感到不适和别扭。

克莱恩是历史系的优秀毕业生,温和风趣的绅士,莫雷蒂家的次子,执掌着莫雷蒂家厨房做饭的权柄,梅丽莎在心里一句一句地反驳,我们的克莱恩才不是无所不能,你看,他现在还需要家人的帮助,他甚至曾经忘记怎么给怀表上发条!

梅丽莎到现在都没能理解所谓的克莱恩需要家人们帮忙具体是什么意思,他们上次来拜亚姆见克莱恩的时候只是在聊天,聊了一整个下午,他们用嘴巴说,克莱恩用肢体语言回应,天知道他们为什么能理解一根触手扭动的意思!单方出声的交流竟然亳无障碍,甚至还讨论的十分热烈,克莱恩从一开始没睡醒一般的只能缓慢摇晃进行回应,到最后甚至能用赞同的神态和班森一同嘲讽那些愚蠢的财政雇员。

梅丽莎敢说克莱恩一定非常喜欢他的侄女,小姑娘被一根触手的举高高逗得咯咯笑,还不知道被施加了什么非凡能力竟然能在房间里到处乱飞,班森无奈的神情和露丝有些担忧的神情他全当没看见,最后所有莫雷蒂们都在天花板上漂浮了——克莱恩试图向他们证明他能保证飞行没有任何风险。

召唤结束后,那位据克莱恩说叫戴里克的长老很快找上了他们,尽管他们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事,戴里克还是向他们表示了非常纯粹的感激,“多亏你们的到来,世...愚者先生的状态稳定多了。”半巨人热情的和他们挨个握手,拜托他们如果有条件可以在家里也多召唤愚者先生聊聊天,“他真的很开心见到你们。”戴里克如此保证道。“可是,我们是女神的信徒,这真的不会引来神罚吗?”班森踌躇了一会,还是提出了这个稍显不敬的问题,可是戴里克却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笑得更灿烂了,他向他们保证绝不会出现这种事,愚者先生和黑夜女神是关系很好的盟友,祂不仅默许甚至可能乐见其成。

于是祭台长期霸占了金斯特街二十六号的日晒屋靠窗位置,蜡烛和纯露塞在房子里所有伸手就能够到的角落,小姑娘在学会书写正确的文书格式前就学会了用古赫密斯语念三段式尊命,她在每个周末的下午往祭台上摆满妈妈做的甜饼干,用自己的零花钱从街边买来香喷喷的迪西馅饼和两杯新鲜的甜冰茶,然后熟练地召唤他的触手叔叔来一起享用下午茶。

“克莱恩叔叔,你什么时候回家?妈妈和姑姑每个周末晚上都会做很多好吃的,还有烤肉排,你真的不来跟我们一起吃吗?”这时候触手又装作听不懂她说的话了,它慢吞吞的卷走祭台上的最后一块甜饼干,像海绵一样把甜冰茶吸得干干净净,然后砰的一声消失在灰雾里。梅丽莎有空时也会参加这小小的茶话会,她相信总有一天,至少是在一切结束后,莫雷蒂家的餐桌上会重新添上一副刀叉,但在看过那个熠熠生辉的梦之后她却不那么确信了,现在的克莱恩要回去的地方究竟是哪里,莫雷蒂的餐桌会是其中一个目的地吗

“你是说,你要学会制作上面的菜?”那位属于愚者教会的罗塞尔文破译者、来自银月的异乡人接过那本破破烂烂的菜谱,稍微翻阅了一会就把它递回给梅丽莎,“可以尝试,但是想要完全复制原本的味道几乎不可能,”

他指着其中一页的两个方块字体向梅丽莎示意,“因为有些调料在这里根本不存在,比如这个——酱油。”最后两个字音是用梅丽莎在梦中听到的语言说的,他解释到这是一种棕褐色的液体调料,味道咸,能提升菜品的鲜味,通常用大豆制成。

梅丽莎有些不甘心的追问:“就没有其他的替代品吗?”

“就我目前尝试过的调味料来看,没有。”他挠挠头,“不过别担心,即使最后的成品与原版不是非常接近味道也能算得上不错了,”他宽慰道,“我上星期刚刚试着做了一次酿豆腐给家里人吃,就他们的反馈来说味道似乎还算不错...”

梅丽莎瞬间捕捉到其中的关键词,“家人?可是你们不是来自...”疑问刚脱口而出她就后悔了,对面的人看她的眼神一下变得犀利了起来,梅丽莎赶忙解释道:“我有一个兄弟,他和你们是一样的情况。”

他顿时松了口气,“你要知道,真正了解我们来历的人其实并不多,”他顿了顿,重新露出一个微笑,“至于家人嘛,你刚刚不也说了吗,你有一个兄弟和我是一样的,你不就是他的家人吗?”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既然你了解内情那你也应该理解,我已经不能算是原来的那个‘我’了,但我与原来的‘我’也不能算是完全不同的个体,具体来说就像是两个灵魂融合在了一起,只不过最后是我占主导而已,所以我依然爱着我的家人们,他们也是我的家人,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他似乎有一点点担忧和沮丧,但很快就振作起来,“我也想跟他们解释具体的情况,但是他们都是不了解非凡的普通人,所以我决定先从介绍我那个家乡的菜开始一点点尝试,我希望,我希望他们能接受现在的我。”

梅丽莎又从他身上看到克莱恩的影子了,但这次不再是那遥远的悲伤,而是一点紧张,一点局促,一点担忧,还有小心翼翼的期待,他眼睛亮亮的向梅丽莎描述他下次想给家里人做什么好菜,就像梦里克莱恩眼睛亮亮地问梅丽莎想要吃什么甜点。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两人在教堂门口的道别的时候,梅丽莎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叫住了那位赶着去买菜的非凡者,她拿出随身带的草稿本和钢笔,稍稍回忆了一下,然后在纸上刷刷画了起来。“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班森翻过一页手中的杂志,看上去对妹妹的改变颇为放心,“没关系的露丝,要知道在克莱恩学会做菜之前我们家一直都是梅丽莎掌勺,她有分寸的。”

有分寸的梅丽莎对着锅铲哗哗翻页,在把这本旧菜谱真的弄散架之前终于决定了今天的实验对象。二十克白糖和二百毫升牛奶搅拌均匀,加热到微微冒泡后倒入碗中冷却。梅丽莎小心翼翼地把等待冷却的牛奶放在一边,然后另拿一个小碗磕开两个鸡蛋,她回忆着露丝的手法把蛋黄在两个蛋壳之间倒来倒去,蛋清就乖乖地落到下方等待的空碗里。

蛋黄留起来,晚上还能做个蒸水蛋...梅丽莎在心里嘀嘀咕咕,手里一刻不停的把蛋清打到均匀,回头去拿那碗已经冷却凝出奶皮的牛奶。拿一只叉子挡住奶皮,让底下的牛奶慢慢倒入装蛋清的那个碗,然后把牛奶和蛋清搅拌均匀,梅丽莎一手拿筛子一手端碗,稳稳的让牛奶蛋清混合物滤过筛网回到保留奶皮的碗里,然后盖上小碟放进大锅隔水加热八分钟关火,再用余温加热五分钟。把锅盖揭开,甜甜的奶香和水汽一起溢了出来,梅丽莎端出那碗白色的凝胶状甜点,平稳的向日晒房走去。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把房间烤得暖烘烘的,小侄女这会还在学校上文法课,梅丽莎把这据说叫双层皮牛奶的甜点放在祭台上,就着上次没用完的蜡烛举行仪式。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梅丽莎恍惚了一下,继续念下去,“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话音刚落,烛火就立刻膨胀了起来,原本充满暖意的日晒房光线一下变得昏暗,看不清花纹的触手伸出,朝梅丽莎挥舞了一下打个招呼,然后立刻被祭台上的小碗吸引了注意。触手缓缓地围着甜点游走了一圈,最后尖端对准梅丽莎微微弯曲,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这是双层皮的牛奶,克莱恩,”梅丽莎假装没注意到触手明显的一顿,“我在一本用罗塞尔文写的菜谱上学的,克莱恩,你试试味道是不是一样的。”触手犹豫了一下,小心地圈住碗把自己埋了进去。

梅丽莎紧紧盯着触手上面看不清楚的花纹缓缓说到“克莱恩,我还找那些会罗塞尔文的人学了一个词。”

“嗯,这应该是一张工作名牌,我们那里的工作名牌。”那个罗塞尔文破译者只看一眼便低呼出声,他惊奇地看着本子上的草稿,“你从哪里知道这个东西的,你兄弟告诉你的?”梅丽莎没有回答他的疑问,这样的工作牌他在鲁恩助学基金会也曾经看到过,她指着那个在梦境中克莱恩一直带在胸前的小卡片,指着上面最粗最黑的文字问:“麻烦你告诉我,这三个字怎么念?”

zou...

zho...

周...周!

“周,明,瑞。”梅丽莎缓缓地,咬字清晰地,三个字音一个不差地,对着触手郑重宣判道。

“周明瑞,周明瑞·克莱恩·莫雷蒂。”几乎梅丽莎每念出一个音,触手就要瑟缩一下,最后几乎都要整个缩回烛火中去,梅丽莎一把抓住还没缩回烛火的部分触手把它拉了出来,几乎要把它摁到祭坛上不得挣扎,“周明瑞·克莱恩·莫雷蒂,明天是我们的周末家庭聚餐,”梅丽莎恶狠狠的威胁道,“如果你明天不来参加,你就永远别想让我们献祭甜冰茶给你了,明白吗?”

班森看着终于被搬到餐桌上的祭台,他觉得有点紧张,有点期待,于是他扭头看向他的妻子和妹妹,发现她们也是一样的紧张和期待,只有那个抱着蜡烛跑来的小混蛋单纯的兴奋的不得了。

梅丽莎接过蜡烛在祭台上摆好,她以为自己会有些手抖,但做过无数次的仪式已经变成一种本能,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只剩颂念咒文这一个步骤了。她呼出一口气,面色沉静,声音里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蜡烛并没有如以往一样瞬间膨胀,梅丽莎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无脑甜饼

*上线人傻了,咋突然这么多红心心Σ(°Д°;

空呆滞的坐在万民堂的角落,不大的桌子边围了一圈叽叽喳喳的少年人。

仙人们机缘巧合下难得的聚餐结束后,他们这群少年人就霸占了万民堂角落的桌子——空觉得自己就是少年,不接受反驳,派蒙也不接受。

卯师傅也乐于见得女儿多交些朋...

卯师傅也乐于见得女儿多交些朋友,招呼几声就去忙碌了。

“虽然早觉得这个熊不太对劲,倒还真没想过它会是灶神前辈。”

“钟离那家伙果然是……咳,那谁。”被香菱拽来的胡桃很快接受了设定,得意的叉腰“他当然瞒不过本堂主啦,我早就猜到了。不过既然他想退休也没关系,那就继续留在往生堂打工吧。”

香菱扁扁嘴,她还以为总算能让胡桃惊讶一次了呢:“还以为光在称号上你就要纠结很久呢。”

胡桃得意的扶了扶帽檐,抬手推着香菱的肩,带着她往饭桌走:“嘿嘿,毕竟我是往生堂的堂主。那些奇形怪状、不合常理的东西可见多了。”

所以她顶着『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雪霁梅香』『阴阳两界』满山蹦跶也不奇怪吧。

“哦——原来是这样!”大厨同样很快就接受了细思恐极的设定。

……奇怪的不是你们俩吗。行秋的视线勉强从书本里抬起来,清了清嗓子,准备破坏某人世外高人的形象。

“胡堂主果然宽宏大量。”行秋收起书,坏笑着提醒“记得把日前寄去往生堂的账单结掉就行,客卿先生又去荣发商铺买东西了。”

空气忽然为之一静。

胡桃下意识发出困惑的声音:“啊?我不是昨天才把……”账单结了……吗?

未尽的语义消失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少女的嘴唇颤了颤,消化掉摆在面前的事实。

“啊啊啊啊啊——钟离又乱买东西!”

想也知道,没有人看着那家伙肯定又在高消费店铺说出那种要命的台词了,在『我全都要』之前能不能稍微看一下往生堂的摩拉——

不顾客卿先生的真实身份,胡堂主怒火燎原,揭竿而起试图推翻岩王帝君的严酷“统治”。

再这样下去往生堂就要破产啦!

一阵兵荒马乱后,重云勉强揪住胡堂主的左胳膊,香菱顽强的按住胡桃的右胳膊,胡桃奋力挣扎:“别拦我让我把他埋了——”

“会激起民愤的!”

锅巴拽着她的袖子,疯狂『卢卢卢』,看起来还是向着自家老朋友。

三人合力,勉强把愤怒的少女拉回餐桌。

蓝发方士严肃道:“冷静,这样岂不是又给钟离先生搭进去一次葬礼,那就更没法回本了。”

……谁把我们仅剩的良心带坏了。

行秋手里的书啪叽砸到脸上,只觉得书中所言『如有实质的目光』确有其事。

见一桌子人不约而同的瞪了眼行秋后,都拿见鬼了似的目光看向自己,重云歪歪脑袋,有些困惑:“怎么了?”

他说的不对吗?

锅巴带着震惊的表情沉默片刻,超大声的冲他们『卢卢卢』,还带着泪花。

坏了,它好像当真了。

“好吧,看在锅巴的面子上。”胡桃嘀咕了一声,停止挣扎坐回位置,深沉的拍了拍重云的肩膀:“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真是个天才,不来我们往生堂太可惜了。”

“……承蒙厚爱?”

香菱也收回手,给以书掩面的行秋一个谴责的眼神,也重新入座,安慰失落的锅巴。

“哦……仔细想想,这次出现的所谓称号还是有点好处的嘛。”胡桃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有很多不必要的账单也许会自己消失呢。”

大不了把东西还回去嘛。

旅行者还在感慨:居然真的瞒下来了。

看着一如既往地璃月港,空完全没有真实感。

回忆起这短短一天里发生的事情,旅行者钦佩的目光投向柜台处辛勤工作的卯师傅以及窗外熙攘的人群,深刻理解了摩拉克斯放心退休的理由:

倘若有个共同为之奋斗的、无论如何也要达成的目标,哪怕是最为崇敬的神明也能给你瞒下来。

……啊,只是为了让钟离先生安心退休划水就能做到如此地步,璃月人民真是恐怖如斯。

想到今天午饭时钟离偶尔困惑投向窗外的目光,想到即使帝君本人觉察到不对劲却依旧没有发现真相,再想到钟离出门前根本没有任何人相互串通,仅靠一种说不出来的默契就瞒过了古老的魔神……

空忽然对这些璃月人肃然起敬。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什么途径,与岩神共生千年的璃月人,终究还是了解这位神明的吧。否则那个手眼通天的岩神,即使退休了也不可能被糊弄过去。

烈火般的少女急匆匆的跑进万民堂,张望一圈后发现了自己的目标,抱着自己的乐器快步走了过来。

“我没来晚吧。”辛焱随手拉开香菱身边的椅子,把乐器放在腿边。

“没呢,我们还没开始。”

“说实话,开始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我还不太相信。”歌手抱住脑袋,艰难的和朋友们描述自己的感受“就是,钟离先生给予了我第一次演唱的机会,然后,他——居然是、唔!”

香菱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比了个『嘘』的手势。

辛焱了然,比了个ok的手势。

一桌子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随即一起笑了出声。

“总之,那时候还要谢谢胡桃。”歌手不好意思的轻咳。

好险,差点暴露。

“算不上帮忙,我也挺喜欢你的歌,最后效果不也挺好嘛。”

虽然这么说,辛焱也不禁回忆起当时的心情:相当的一言难尽。再怎么热情似火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坟头蹦迪的一天……

好在结果是好的。

派蒙从满桌美食里抬起头,含含糊糊的提问:“说起来,辛焱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呢?”

相对于跑去无妄坡的胡桃和重云,辛焱的位置更近一些才对。

辛焱一拍脑袋:“哦,是因为路上看到了甘雨小姐。”

“有一瞬间,甘雨小姐,看起来格外孤独的样子……”

那时候,辛焱正从望舒客栈往璃月港走开,经过月海亭时,在廊桥边看见了甘雨的身影,明明置身于熙攘的人群,却像拼贴画般突兀。

正当歌手想要上前搭话,试图打破种格格不入的孤独时,她清楚的看到:

“那个『麒麟瑞兽』的称号,忽然变成了『非人之物』,『亦人亦仙』也变成了『非人非仙』。”

“说实话,这让我……有些不安。”

……这个称号居然还会变化吗?空可不记得有『亦人亦仙』这个称号。

不对,现在应该在意的不是这一点!

“唉等等!”辛焱拦住冲门口飞去的派蒙“我没上前打招呼当然还有其他原因。”

“咦?”

“嗯……总之,我在那附近看到了三个称号。”

降魔大圣、留云借风真君和岩王帝君。

行秋逐渐把人名和中午的仙人对上了号,同样收回了行动的脚步,他点点头:“贸然接近的话,反而会被当成可疑人员吧。”

香菱跟着松了口气,笑了笑:“仙人们都在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总之先吃饭先吃饭,边吃边说,再不吃就要被派蒙抢光啦!”

“派蒙!嘴下留菜!”

就几分钟的功夫,热腾腾的菜肴就有大半进了派蒙的肚子,几位赶紧抄起筷子,气氛顿时热乎了起来。

“唔……那这么说来,其实这个所谓的『称号』,还可以看出主人的心境是吗。”胡桃啃着虾饺,含糊不清的提出自己的观点。

这倒是有可能。

“那可有意思了,这算不算我们有了读心技能?”

“一眼看穿仙人,听起来就很厉害!”

“心境心境,说到底也不是具体想法,这能算看穿吗……”

行秋若有所思的停顿片刻,试探的说:“那是不是说明,我们可以帮仙人解决一些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问题。”

“我们又没有仙人的力量和阅历,怎么可能——”重云一怔,拿筷子底戳戳行秋“那甘雨小姐的算吗?”

“算,当然算。”行秋豪气干云雷声大雨点小的掷下手里的武侠小说,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千年的时光都没能改变甘雨小姐的看法,说明什么?说明人的视角和仙人们不一样,说不定我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回,这件事就解决了呢!”

香菱拿看冰霜史莱姆的眼神看着行秋,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位朋友。

“……看我干嘛。”行秋心虚的挪回自己的位置“我可没浪费食物啊。”

“不,就是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所以真的不能让仙人们自己解决吗。”辛焱忽然看不懂桌上的走向“毕竟和甘雨小姐相处千年,仙人们也很关心她……什么的。”

“所以说只是在找一个可能性啦,能帮到仙人的话,怎么看都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不,那群心口不一的仙人根本安抚不到心思细腻的甘雨小姐!放弃吧爷才是真正的解药!

啊,当然,空肯定不会这么说,也来不及。

要说原因?当然是因为——

“欸嘿,好像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卖唱的?你怎么唔呜呜——”

不知从哪里冒出的温迪捂住派蒙的嘴,对空人悠然一笑:“好久不见啊,旅行者。”

*个人向个人向个人向,全是私心。

*前半为同人文推荐,后半为考据&杂谈推荐。

*2024/10/25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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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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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人生哲理当我们仇恨他人时就等于给了自由以粗茶淡饭养养胃, 用清新空气洗洗肺, 让灿烂阳光晒晒背, 找群朋友喝个小醉, 像猫咪那样睡一睡, 忘却辗转尘世的累。 “情”字真了得 最难断的是感情, 最难求的是爱情, 最难还的是人情, 最难得的是友情, 最难分的是亲情, 最难找的是真情, https://blog.csdn.net/lzq_csdn_th/article/details/520023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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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品茗千年诗韵:探寻茶道之美,十首最经典的茶诗悠悠之境在这首诗中,诗人通过对茶与友情的联想,表达了对友谊的珍视。诗人在夏日的南亭中品茗,感受到了茶所带来的心灵慰藉,体验到了友情的温暖与珍贵。 山水茶韵:解读《在庐山谢安早发白帝城》 这首诗中,诗人将茶与山水巧妙结合,表达了对山水茶文化的诗意之美。诗人在庐山谢安寺品茗,感受到了山水与茶的奇妙融合,体味到https://www.coffee.cn/tea/post/283867.html
13.茶与友情的经典语录1. 真正的朋友就像茶一样,越泡越香浓。 2. 茶是友谊的象征,同样的,友情也是彼此温暖的象征。 3. 人生苦短,一杯茶一段友情。 4. 无论喜悲,茶与友情都能给我们平静的心情。 5. 当你孤独时,茶便成为了你最好的朋友。 6. 好的友谊就像好的茶,越品越觉得味道不凡。 https://m.yxlady.com/jingyan/2456108.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