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熟的人有什么样的特征?应该有很多特征,也有很多类型。然而一个常见的通病就是整天想的全是“我要……”而全然不顾自己其实一无所有。每个人的起点不同,有些人的地板是另外一些人的天花板。但起点就是起点,尽管不同,每个人都要从起点开始往前走。某种意义上,每个人在起点上就是在起点上,都相当于是从零开始。最初的时候,谁都是一无所有,而后通过各种手段或努力或投机或勤奋或取巧换取能够拥有的东西——无论手段怎样,结果就是积累。当然,有很多人连投机取巧都不会,更谈不上努力勤奋,于是长期以来换得的东西少之又少,积累聊胜于无。
人生的智慧在于如何识别那些死循环、恶性循环,然后在好像不可能的情况下跳出去。出者生、困者亡。
跳出去的方法倒也很简单。拿出一张纸将其划分为左右两个部分,左边标题是“我有的”,右边标题是“我要的”。逐一罗列。而后尽量客观地判断,“我要的”那些有哪些是用“我有的”无法换取的——划掉。再仔细判断剩下的能用“我有的”换取的那些“我要的”之中究竟哪些是必须的、必要的、重要的、不可或缺的——加上重点标记,比如星号。偶尔,会有一些“我要的”用目前“我有的”是换不来的,却又是必须必要甚至不可或缺的,那就要认真考虑一下要用怎样的手段再积累一些“我有的”以便有足够的资本换取那些“我极其想要的”——或努力、勤奋,或投机、取巧,尽管后者成功的概率实际上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高,甚至,后者看起来成功概率有多高那它的失败概率就有多大。
题记:中国的古话里常常出现彼此矛盾的说法,譬如那句“浪子回头金不换”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学人格的时候,被强调人过去的行为,而非self-rating量表上立场,态度和认知,是Predict其未来行为的最佳Variable。深入学习EvolutionaryPsychology,Self-Consciousness和Self-Deception以后,发觉那个“人的觉悟比行为先进一百年”的比喻不足未过。“知行合一”终归是圣人的境界。“身不由已”才是凡夫俗子的真实写照。花花公子能否变身模范丈夫,估计永远需要Itdepends的个案分析。世间从不乏爱做梦的女子,只愿有勇气亲自寻找答案的她们能有勇又有谋,让梦想最终照进现实!
两个名满天下的情场浪子被婚姻降服的故事也许会引得不少至今依然在爱情的道路上兜兜转转的痴情女子产生疑问:不都说花心是男人的原罪吗?更何况是荷尔蒙分泌如此急剧旺盛、把猎艳当成人生唯一乐趣的花花公子?缘何在经历了一阵胡天胡地后却出人意料地走上了一条修身养性的康庄大道?
记得19世纪英国唯美主义作家王尔德说过一句话:结婚对男人来说是出于厌倦,对女人来说是出于好奇。厌倦指的是什么呢?我觉得既可理解成对自由散漫的单身生活的一种厌倦,也可理解为对花天酒地的风流人生的一份告别。
在博物馆与艺术馆丛生的城市生存,于随机而跳跃式的参观之中,我会有一个很深的印象——纵观人类文明的精神轨迹,留下最深刻痕的,还是宗教。
无论是希腊罗马的雕塑,还是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无论是早期北美的发展史,还是关于生与死的特展,更不要说我驻足最多的南亚及东南亚展厅,各种艺术形式所努力呈现的主体,宗教内容至少占了三分之二以上。几千年来的人类发展,最能让我们得以回溯到历史之中的,就是宗教。这是为什麽呢?
宗教的意义,就是培养人养成内心的平静。其实不仅宗教,哲学的使命也是如此。因此,宗教与哲学,二者的相通之处远远大于其它学科。那些优秀的哲学家,他们即使没有具体的宗教信仰,其实也具备了浓厚的宗教精神。而内心的真正平静,就是宗教与哲学所追求的境界。面对外界的纷扰我们心烦气躁;面对死亡的不可抗拒我们惶恐不安;欲望令我们失望而我们得到的东西又太容易失去。这种种的人生中无法绕过的关卡,我们要如何面对?我们能够内心平静地面对又是何等的重要。这些都是我们的人性中极力渴求的东西。而到哪里去寻找这种平静呢?有些人到哲学中寻找,而更多的人,则需要宗教的帮助与支撑。因此,宗教,或者宗教精神,是人类发展中基于人心的不可或缺的成分。这也就是为什麽,我们的历史中那麽多的东西都失去了,唯有宗教的痕迹,是那么的深刻,那么的绵延不断。
曾经有政治力量想消灭宗教,比如极权主义政权,他们试图建立无神论的王国。但是,且不说他们消灭宗教的方式其实就是建立一种新的宗教,只不过是一种邪教而已;从效果上看,这样的企图也从来没有成功过。原因是如此的简单:政治是一时的,而人性是永恒的。
为什么一开始我要说“通过媒体的报道”?因为跳楼怕并不是富士康的专利,以中国之大,人民之众,会有多少不快乐的员工作出了更为惨烈的选择?他们是否也会在头条出现?富士康只是一个象征物,中国国产新闻学中的所谓“典型”。在哀伤富士康的员工时,如果只局限于一家公司,一种人群,那么这些死亡就会变得很轻,且全无意义。
富士康公司前阵子从五台山请了大师来念经做法,说明管理层对员工跳楼完全束手无策。寻常的管理手段应该都用上了,但是阻拦不了员工前仆后继的跳楼,所以绝望之下归结为超自然的力量,寻求宗教力量来解决问题。现在看起来,神佛的力量也不能奏效,昨天一天就死了两个,连签约都像是诅咒。这种现状,大概只能用盖平房挖地窖予以解决。
我想,一个人之所以会选择死亡,是因为他觉得活着远比死亡痛苦。而痛苦与否,唯有个人才能感受得到。有那么多人跳楼,说明有很多人感觉到痛苦。和过往的岁月相比,一个人在物质上所能拥有的东西一直在增加,所以痛苦的根源并不在外物,而是在于内心。
为什么内心苦痛,彻夜难眠?
最所有的区分中,最大的区分就是自己的人生价值实现。用老百姓的话来说,日子有盼头,生活有奔头。这点念想很重要,确定有盼头、有奔头,那么一个人可以忍受更多的痛苦,因为他认为这不会长久,只是为了更美好的明天而必须支付的代价。反过来的话,一切都不堪忍受。福利、劳保、培训、奖励这些东西会全无意义,因为明天不过是今天的重复,看不到未来会是怎样的。
培训是为了更好的工作,休假是为了更好的工作,结婚是为了更好的工作,买房是为了更投入地工作。无数人用这种相同的人生选择支撑了30多年来GDP每年8%以上的增幅,而对个人的人生丰盈程度贡献为零。这样的人,这样的人生,让我惊讶的是为什么只有那么少的人去跳楼?
站在前人修建起来的高楼上,有人跳了下去。剩下的人把这楼修得高,他们的孩子跳了下去。为什么要一直那么建楼呢?在我看来,人生是用来飞的,而不是用来跳的。
背景音乐:2009年1月18日U2乐队支持奥巴马WeAretheOneConcert实况录音
说到对政治冷漠,为什么在民主制度成熟、社会福利完备、经济发达的欧洲国家,民众对于选举政治却普遍感到疲惫甚至厌倦?仅仅是因为社会太稳定、政治太稳定了,以至于很多选民觉得让谁上台都差不多吗
一个温暖的女人是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就是因为她们才能教会男人们如何和这个世界和解,教会了他们懂得爱、练习爱。教会了他们爱一个人又应该如何表达和表现出来。中国男人们最大的问题是他们不是不爱,而是不知道如何去爱。这属于目的正确但技术层面完全不靠谱的拧巴,而大部分千辛万苦得来的感情也是因此被自己一手摧毁。
“我的女人”,这是一个多么豪情万丈的男人宣言,相信听到这个词的女人总会怦然心动。但并不是成为了他的女人就圆满了,有时候甚至你会想还不如干脆和他只做好朋友。男人对女人多么豪情万丈,那么对他的兄弟朋友们就更加义薄云天。所以你会看见好多“老大哥”式的人物,众多的朋友都爱他,因为他对谁都那么好,但惟独他的女人要做一个懂得他并且为了他甘愿付出的背后人物,并且要非常听他的话,不能有太多的个人意愿——假如这段话叫你产生了理解障碍的话你可以想想成龙的老婆林凤娇。毫无疑问成龙大哥在社会层面上是个优秀的男人,但是做他的老婆,恐怕真的只能是背后的一个影子。
连续一周,各地发生多起暴力伤害小童的事件,这些事很难绕过去不说。否则,历史还有什么意义呢?还何必写什么博客呢?一直被教导说要看到生活光明的一面,多年来我也是那么做的。如果被阳光照耀得都快瞎了,那么要这种光明干什么呢?我总在想,光明虽好,但一个人总不能整天没事凝视着太阳看吧。更别说若没有日头下的那些阴影,大家早就撞死在墙上,摔死在沟里了。
你看,大家一下子自顾自地过活了三十多年。在这三十多年里,绝大部分人的生活里都藏着一个相同的逻辑:一切都他妈是扯淡,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是真的。这句话本来没有什么错处,毛病是在中国人自己身上。中国人好把一切复杂问题都简单化,并以为牛逼。什么是哥德巴赫猜想,1+1=2,多牛逼啊。什么是过好日子?就是有钱,有钱多牛逼啊。
“把自己的日子过好”真的很难,物质上所需要的一切就不说了,看看股市里前仆后继的绿色军团就知道难度为何。除了物质需求之外,要不要谈一下精神生活?放眼看过去,哪一个社会阶层是面露喜色,精情放松的?大概根本就没有,谁都觉得一定有别人比自己过得好,奋斗的日子根本看不到头。我白天在Twitter上说:羡慕嫉妒恨,让一个人充满了前进的动力。这不是说笑话消遣人,事实如此。这些年来,人人都透出一种狠辣的劲头,拼了老命往前冲,为的大概不是爱与和平,而是羡慕嫉妒恨,“要牛逼”是一以贯之的主题。这样的人,这样的心态,以及由此组建的社会,去哪里找什么“好日子”?看起来光鲜,那不过是为了让别人产生羡慕嫉妒恨的工具。和自己的内心的喜乐平安有一毛钱的关系?自己因为羡慕嫉妒恨而努力,因为别人羡慕嫉妒恨自己而略感满足,情况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无论是“把日子过好”这种追求,还是“要牛逼”这种时代最强音,本身没有问题,但是简单化了就绝对有问题。我们上好的学校,选好的专业,进好的单位或者公司。参加好的培训,得到好的薪水和职位。好买好房子,开好车,度好假,作好爱,生好娃。在所有这一切之上,是安装一道好防盗门,把自己的小炮楼小碉堡给修起来。防盗门一关,里面就是天堂。至于说外面是什么,哪怕就是地狱,干我鸟事?反正我的日子过好了。
最后,抄一段大家耳熟能详的诗句作为结束:
(老萧的温情提示:出自海明威的《丧钟为谁而鸣ForWhomtheBellTolls》)
没有谁能像一座孤岛在大海里独踞每个人都像一块小小的泥土连接成整个陆地
如果有一块泥土被海水冲击欧洲就会失去一角这如同一座山岬也如同你的朋友和你自己无论谁死了都是自己的一部分在死去因为我包含在人类这个概念里因此我从不问丧钟为谁而鸣它为我,也为你
视频内容简介:
一共穿越13个国家,行程总计为16000公里!
谷岳
刘畅
视频讲稿
谷岳:去柏林这个概念我们一路上,尤其是在中国五千公里的路上都必须得跟人重复解释。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最有意思的是在西安一个环城服务区。在加油站有一个很好心的小伙子,他听了这个就说,柏林,去柏林的车少得很。还有一次在新疆问一个车主,说您往南疆走吗,他说我去,但是他听我说去柏林,他说你走错了,他说你应该往北京走,你到北京你再坐飞机去柏林。所以我们经常会碰到这些事情,跟人解释我们要免费搭你的车,我们坐不了大巴坐不了火车。
我们如果光追求表面经济的数字,或者说我们有多少钱,这是根本达不到的。因为我们根本就不幸福,我们也不愿意去帮助别人,我们之间的距离只能越来越远。
过了一万六千公里千山万水,我们终于到达了柏林,这是八月二十八号,我和刘畅终于搭车到了柏林。在柏林走在路上,突然听到一个非常耳熟的声音,有人在叫我,我一回头就看到是我女朋友在叫我,她骑着自行车也在回家。真没有想到我会在街上偶然地遇到她。我觉得以这种方式来见她,要比坐飞机可能要幸福一百倍一千倍。
最后我想说一些,就是我们走了这么长的路,如果没有这些陌生人的信任和帮助,我们是无法完成这次旅程的。咱们中国有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家长老是跟我们说这句话,这一句话总在你的心里的话,其实最终是你自己失去得最多。好多时候我们都宁肯在咱们熟悉的环境里忍受着,而不敢走入未知的世界。我想有时候咱们应该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主动地走出自己的安全圈,走入未知的世界。其实这个世界是一个很美好很美妙的世界,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去做,你一辈子也不会去做了。所以我想咱们最后都会死,但是就先看现在怎么活。
今天上Twitter得知马来西亚籍的光良和台湾籍的张震岳由于在人人网更改状态透露在全国哀悼日自己的娱乐活动,遭到大量人人网友的围攻,目前二人已被封杀。
有推友发言,认为这是个很不好的现象:它暗示着中国大学生们越来越习惯于在网络上看到的只有中国人,他们已然忘记自己上的是“国际互联网”,并担忧大中华局域网在学生心中即将竣工。
还有一位说自己的朋友被单位捐款五百元,心情很郁闷。她表示“道德行为之所以是道德的,是因为个人自愿的选择。一旦强迫,原本的道德行为就不再道德了,变成了伪善和专制”。
再后来我上新浪发现今年的捐款大户是王老吉所在的多加宝集团,捐了一个亿,但是随即就有一拨机警的网友们站出来提醒被感动的另一拨说这涉嫌作秀加炒作。
我不知道自己的态度到底是什么,但是很奇怪,今天的心情跟两年前的汶川地震哀悼日完全不同,是什么造成了这种改变?不知还有谁跟我心情类似。
一声令下,一个大国绝大部分电视都播送相同的哀悼节目,这大概属于“集中力量办好事”,但和文革中所有媒体播送毛主席语录那种“集中力量办坏事”性质有什么不同么。我觉得西方政府没有能力干这种“好事”,但也没有力量干我们做过的“坏事”。
我忽然想转两位大师的博客,一篇写于昨天,一篇写于两年前的汶川地震之后。
和菜头:2010年4月21日全国哀悼日
明天是全国哀悼日,禁绝一切娱乐活动。相信会有一种声音抗议说:如何哀悼,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让我一定做什么,一定不能做什么呢?
你觉得这种声音是多数还是少数?我相信它是绝对的少数,这种声音只要发出来,会遭遇压倒性的声浪:“闭嘴!你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你少玩一天就受不了了?”我以为这是一种生活常识,只是现在有了网络,前一种声音会在网络上显得强势一些,能够让人听到,认识到它的存在。不过,它只是听起来调门很高,只要关机下线,这种声音在现实世界里就基本上听不到了。
在这段我捏造出来的典型对话中,可以看到典型的鸡同鸭讲。前者说的是个人自由,后者则把这种自由理解为自私自利,哗众取宠,站在道德的高地上加以鞭挞。所以,这两种人永远讲不到一起去,永远缺乏对话的基础。后者不会意识到强制禁绝对个人自由有什么违碍的地方,他们甚至认为有必要据此使用一点强制力,免得那些“捣蛋”的家伙们无法无天,得好好“收拾”他们一下,好教他们知道什么是“规矩”。当然,他们也不会采用联想的方法,不会想到这种强制力也可能加诸己身,有天也会限制了自己。前者觉得后者愚不可及,愚昧和顽固的程度超乎人类想象。于是,后者继续鞭挞前者,前者继续贬损后者,形成一个打不开的死结。
稍不注意,危险的结论由此就能够顺流之下:既然有如此之多的人就是这样的水准和认识,既然他们如此习惯于强制力和引导,如此渴求皮鞭,就应该给与他们皮鞭。从成本上来说,这是最为合理的做法,没有必要做任何变革。就像是网络上的Web1.0站点和2.0站点,理论上来说,强干涉和强管理的Web1.0形式对大部分网民是有效的,那么就应该继续去做门户网站,像喂狗一样喂养用户,像驯狗一样驯养用户,这样成本最低,收效最大。而完全没有必要去搞自我生产、自我管理的Web2.0站点,在目前那只是小众的游戏,注定了做不大。
要破结、破局,就要求所有人都能多想一点点,多走一点点。我不大相信所谓启蒙的力量,自上而下的灌顶徒然招致反感,却没有任何实际效果。所以我说,墙的最大功效不是让大部分人出不去,而是让少部分能够翻墙出去的人在围墙外被隔离开来,自我认同,自我教育,逐步和墙里的人最终隔绝开来。最终,连这点声音都会在网络被彻底淹没。
一种强制力能够始终存在,是因为有足够多的人始终支持。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支持,他们为什么如此想,我觉得这才构成一个真正的问题,值得仔细去想一想。
Lacrimosa1985:谁爱理谁理
在一周开始的时候,这个工厂的某些工人被告知,如果你们能完成本周的生产任务,将获得80元的奖金。而另一些工人则被告知,本周你们有80元奖金,但是如果不能完成生产任务,就会失去这笔奖金。
但本文要说的是,这个实验似乎可以解释为什么自由媒体的政治时事版上全是坏消息。
首先我们要搞清楚的一个问题是为什么会有损失规避现象。人们为什么这样害怕损失?对这个问题,行为经济学家和心理学家就都不行了,得神经科学家出手。
我们看TheBigBangTheory电视剧,其中Leonard的妈妈就是个神经科学家,在电视剧里面她很喜欢给人做脑成像图。真正的神经学家也是如此。如果是让神经科学家去做上面那个实验,那么每个工人就都会一边做核磁共振一边思考这80块钱奖金。HowWeDecide这本书就是神经科学家写的,此书中描写了一个类似的实验。实验人员递给受试者50美元(在美国做实验一出手就是50美元,去中国做一个星期才80人民币,这可能解释了为什么第一个实验要去中国做),受试者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赌一把,赌局的概率是有40%的机会可以把50元都拿走,60%的机会一分都拿不到。另一个选择是不赌,直接拿其中20元走人。实验结果是大多数人选择直接拿20元走人,只有42%的人选择冒险。
与中国工人的实验类似,如果第二个选择换个说法:改成“直接损失30元”,则62%的人选择赌。典型的损失规避。
但这个实验的关键之处是当受试者权衡选择的时候,实验人员正在用核磁共振观察他们的大脑!他们发现,在跟第二组实验受试者说”损失”的时候,他们大脑中的一个特定区域,amygdala杏仁核体,兴奋了。这个区域的特点是一旦兴奋就会产生一种负面的感情。
人们怕的不是损失,而是这种负面感情。
负面感情比正面感情对人的影响大。正如这些损失规避实验所揭示的,人们对负面感情的重视程度总是超过正面感情。心理学对这个更一般的现象也有个名词,叫negativitybias,我不知道这个术语的标准翻译是什么,姑且称之为负面偏见。有些心理学家认为损失规避是负面偏见的一种,也有人认为二者不应混淆。我猜测,如果从脑成像角度去看,很可能二者就是一回事,都是大脑中某个区域兴奋而产生了负面的感情。
也就是说坏比好重要。负面偏见可以解释很多事情。如果向你介绍一位陌生人的时候同时告诉你一条他的优点和一条他的缺点,你更容易用缺点去记住这个人。也许你曾经多次帮一个朋友的忙,他觉得理所当然;一旦你有一次没有帮他,他可能会非常生气。
据说曾经有人做过这样的调查:假设给杀人犯立功赎罪的机会,让他们去英勇地救人,请问你认为一个杀过一个人的杀人犯要救多少人才能弥补他的罪过呢?调查结果是平均要求救25个人!
那么政府应该怎么办呢?一个成熟的政府应该理解这些坏消息和批评声音其实跟电视剧里都是爱情故事一样,是一种偏见。他们反对你做的这件事,不见得反对你的全部。一个成熟的读者看报纸的时候也应该理解专栏作家的“坏”毛病。这个国家有毛病,不等于这个国家没前途。
一个聪明的人,不会被自己的amygdala绑架。
很多人轻视记忆力的训练。更微妙的是,这些人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他们常常轻蔑地说,“我最讨厌死记硬背了”……好像他们其实很擅长“死记硬背”,只不过是懒得那么做似的——可事实上这些人更可能连“死记硬背”都不会。这就好像是东施的优越感,她对西施追求者众的解释是“瞧她那狐狸精样!”,对自己的孤身一人的解释是“我是多么洁身自好的一个人啊?”仔细观察一下身边的人就会发现很多的时候“提倡创造力之重要”其实只不过是想“掩盖记忆力之困乏”——这跟“很多的时候,所谓善良的举动其实只不过是懦弱的表现而已”是一个道理。
“死记硬背”其实只不过是那些记忆力欠佳,无法背诵长篇文字的人臆想出来的状态,竟然以为“那些能够背下来的人实际上根本不明白那些文字在说什么,而只不过是死记硬背而已”。不排除真的有少数人榆木脑袋,竟然能背得出大量文字却丝毫不能够理解,但是,绝大多数情况下,对绝大多数正常人来说,“死记硬背”事实上是几乎做不到的事情。道理很简单:我们的大脑是几乎无法记住自己不能理解的信息的——更何况大量的无法理解之信息?
尝试过背诵大量文本的人都知道,即便重复了很多遍,可一旦站在他人面前尝试着背诵之时,很难不出错——要么漏掉其中的一句,要么就搞错了顺序,甚至不小心“偷梁换柱”了也并不自知。然而,同一个人在与朋友聊天的时候却可以滔滔不绝,一点都看不出“记忆力欠佳”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呢?脑神经科学家们现在对此有相当清楚的解释:当我们在说“自己的内容”之时所动用的大脑区域是一个,而我们所说“并非自己所想”之时所动用的大脑区域则是另一个。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大多数人撒谎的时候(所说并非自己真实所想)很难自然而然。
诀窍在于他们并不是在“背诵”,而是在“扮演”——正是因为他们在专心“扮演角色”,所以,在那一瞬间,他们所说的并不是“别人写的台词”,而是他们认为“我在那个环境、那个瞬间必须说的话”。而在说那些台词的时候所做的动作、所做的表情,并非是额外的工作负担,恰恰相反,所有的动作和表情都是使得那些台词“必然而又自然”的辅助线索。即,这些肢体动作在“为所背诵的大量文本提供足够生动的线索”。换言之,背诵的难度并没有因为同时还要表演而增加,恰恰相反,表演其实大大降低了背诵的难度。
所以,如果有需要背诵大量文本的时候,提高效率、增强效果的诀窍是尝试“角色扮演”。如果背的是诗,就想象一下自己就是那位诗人,正身处当时他作诗的那个环境,想象他能看到什么,想象他为什么如此措辞,想象一切你能够想象的关于他和他这首诗的一切……然后,想象着自己身处在那样的环境里的同时,把文本再重新理解一遍,而后再开始练习和重复。如果背的是一段法律条文,可以想象一下自己就是一个辩护律师,想象一下在什么情况下可以引用这段条文,为什么引用,要注意什么等等……
大多数人都是拿过来一段文本之后就开始通过反复朗诵把文本“顺”下来,这样的话,所做的只不过相当于把这段文本“装到那个我们并不常用的区域中去”;而,如若在大量重复之前,先加上一个“角色扮演”过程,加以想象,加以重新理解、重新拆分、重新组合,而后再开始重复和练习的过程,那么效率会很高,效果会很好。
Theyalsolookedatwhethertheybelievedthattheworldwasjust.Thisisacommonpsychologicalmeasurethattapsintothetendencytobelievethatpeoplegetwhattheydeserve.
Butwhatwasmoresurprisingwasthattherewasnoconnectionbetweenbeliefinajustworldandfatalism.
Theexplanationprobablyliesinthechoiceofstudents.Yousee,theywerecarefultorecruitamixofCanadianswithAsianandEuropeanheritage.TheinterestingthingthingisthatAsiansaremorelikelythanEuropeanstobefatalistic,regardlessofreligiousbeliefs.
Sothereyouhaveit.Twowaystoachieveasenseoffatalism:believethatgodsaremanipulatingyourfate,orbelievethattherearesomanypossiblewaysforsomethingtohappen,thatitwasboundtohappen(inretrospect,ofcourse!).
如果没有书评、影评、乐评,豆瓣又是什么呢?在茫茫比特海上,豆瓣又凭借什么从诸多站点中让世人所知?
记得HeCaiTou曾经和许多IT人谈过一个构思,当时TA设想了一种叫做“星型站群”的概念。星型站群是一组网站,中心是一个SNS站点。根据对用户的需求,设定不同的垂直领域。根据领域划分,在中心站点外部开设多个彼此分离的垂直网站,通过这些垂直网站将用户导入到SNS社区中来。可以想见,如果你需要一个白领社区,那么你需要在外部设立:高端摄影器材、中高档汽车、音响投影、半自由行等专业网站。从外部专业网站而来的用户,进入社区后能够良好的彼此相容,并且相互转化和影响。而非目标用户群,因为内容上的阻挡和过滤,会在外部专业网站上就被阻拦,不能顺利转化为社区用户。
如今我看到豆瓣以社区为中心站点,形成了一个“奔驰”车标模样的星型站点群。我猜想,豆瓣这一次“变形”,目的就是为了解决SNS社区的内容水化和专业性的问题。专门设立的三个子站,读书、电影、音乐会对内容进行严格的区分,走专业性的路线。通过三个专业子站,维护豆瓣的品牌和影响力。同时,把它们作为豆瓣的三个媒体,吸引更多用户前来,并沉入社区成为客户。所以,我认为这不是一次单纯的变形,而是做内容和人群的区隔。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豆瓣的回归。
唯一的问题是,豆瓣变形出发,布阵完毕,切入SNS社区,意味着它的路数已经曝露。其它家SNS社区拥有更多的资源,可以迅速效仿操作。有书评而无书读,有影评而无视频,有乐评而无音乐,这是因为站点小而产生的无奈之举。但是,其它家SNS社区难道也是如此么?以做媒体吸引用户而论,大概永远是多金者胜出,因为它可以慷慨购买内容,大量媒体合作,确保专业水准,打造站点影响力。因此,豆瓣在新年伊始变形的同时,大概也吹响了中文互联网SNS战争的号角。结局如何,难以预料。
也许50年后,回过头来再看今天,后人会因为这个时代里居然会有攒机这种事情而惊奇不已。人们居然可以打开一个叫机箱的东西,如同玩乐高积木一样,根据个人需求往主板上插显卡、声卡,连接不同的储存器和外界设备。他们更无法想象,一台个人电脑居然不是由统一品牌的产品构成,显示器来自三星,键盘来自技嘉,音响来自漫步者。。。。。。使用者并非是纯粹意义上的用户,有必要的时候,他就是半个程序员,根据自己的需求写一段CSS,或者html代码。
因为,这一切都被苹果终结了。苹果的产品别说是攒一台起来,你连换一块电池都不可能。一台苹果的产品就是一台苹果的产品,它怎么设计,你就怎么用。哪怕是程序员,想在苹果的机器上运行点什么,麻烦拿苹果颁发的执照,然后用苹果给定的工具,制造出来以后放在苹果的在线商店里去卖,对了,记得要和苹果分成。
今天,许多人大概会对PC机大发雷霆,觉得出错多,故障多,病毒多,操作复杂。于是,在他们得到一样苹果的产品后,会因为可以避免这些麻烦,而且设计精良,而不断发出感慨和惊叹的声音。可等到乔布斯大爷拿了他的iPad出来,我悚然而惊,觉得这种路数不大对头。
乔大爷教导我们说:Stayhungry,Stayfoolish(求知若渴,虚怀若愚)。我原先一直以为这是励志名言,现在才弄明白,原来这是他的经营理念。Stayfoolish的意思是说,尽量让用户少去动脑子,保持白痴状。然后,他们就会不断渴求Apple提供一个最简单的解决方案,无论Apple生产怎样的一坨产品出来,大家都会欣然接受,并且纷纷抢购,这就是Stayhungry。
在互联网这样的一个开放环境下,出现苹果公司的封闭式产品,这是很奇怪的事情。遥想当年,如果电脑和程序都按照乔布斯现在这样的路数来,那么他在车库里连一根鸡毛都发明不出来。现在,他成功了,却要灭绝身后所有车库里的希望。按照苹果的路数继续下去,不会再有什么大三男孩在车库里东拼西凑,鼓捣出什么新鲜玩意儿来。新鲜玩意儿都在AppleStore里,世界上唯一的水果。有了苹果,就不再会有梨子、香蕉、菠萝。
乔布斯和他的公司在迅速而果断地赚钱,被作为成功的代名词。苹果日益壮大,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帝国。也许有一天,绝大多数人都认为乔布斯的做法是对的,舍弃了麻烦的PC而选择了简单的Mac。到了那个时候,世界大概会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