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都是为了赚钱,我都懂。”我说。
“公子真是误会老夫了,要是不信,老夫现在就可以把钱转到公子账下。”他激动的说。
我被整得有点不知所措了,难不成他说的是真的吗
“那你该说了,有啥事求我”我问。
“老夫有一子,叫陈天佑。”他说道。
“你继续说。”我说。
“如果爆发大瘟疫,还请公子不要嫌弃我儿,带上他吧。我看了我儿的命数,命本贱,跟了公子就能活下来,没跟就会死。老夫只有这一子”他说。
“这不是什么难事,我和天佑也是好兄弟。肯定会的。不过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你这个父亲呢”我责问道。
“我命克子,注定不能和他相见。他见过老夫的照片,这些年,老夫一直守在他的方圆几里,虽然他过得不如意,但是好歹也平安。老夫已经为他挡了太多劫了。那些功德也全是为了他。如果这一劫,他熬出来了,他也会有所建树,之后平安一生。”他说。
我没说话。
某付宝到账,七十三万八千八百八十十元。
我还是没说话,现在我不是惊讶他知道我的某付宝账号,是我惊讶他真的会给我,钱好像对他真的是身外之物。
他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是认真了。他没有打扰我。
好像一切都命中注定吧。之后就很平淡。我没有告别,希望还能和他再见吧。
他朝着的背影,深深的抱拳鞠了一躬。
我高中创业,赚了一些钱,投资虚拟币破产了,见过了很多钱,上亿的爆仓都是平常了。这是我破产之后,第一次收到的大额现金。
十一月十六日,阴雨。
今天陈天佑久违的洗了一次澡,精心收拾了一番,感觉变了一个人,戴上了道家的一些首饰,看上去很有威严又端庄。好像要参加什么重要的事情。
说来惭愧,我和天佑认识了这么久,我连他家里的一点事情都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他很喜欢发明创造,脑子特别聪明,但是很邋遢,今天收拾了,突然就变得很完美了。或许大家对他有着些许偏见。
傍晚了,大家都在往校园里走,他逆着人流,走到了校门口,四处张望,然后离开了,朝着一个漆黑的巷子走去。
你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尾随他的啊。
嗯,果然,那个算命的在那里。我有个邪恶的想法,看看他今天死不死。毕竟他说他活不过五天,又不能见儿子,今天怎么什么都做了呢。
“天佑啊,以后一定要好好跟着子休,他能保你周全,他答应我了。”算命的眼里闪着泪花。
天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听着,好像表达着不满,又好像有些疑惑。
“你有很多问题吧,没关系,今晚什么都能说,放心吧。”算命的说。
“为什么同时打破了三个禁忌,不求人,不见子,不送财”陈天佑一改平常开朗的口气,声音变得有压迫感,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或者说,他本来的模样。
“这三个禁忌是在我活着的时候,现在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了,自然不会影响你了。”算命的说。
“时候到了吗”天佑非常平淡。
“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他有些怒火。
“一切皆有定数,我们只是芸芸众生的普通人啊!”算命的有些叹气的说。好像天命不可违。
“天佑,这些年,对不起你们母子了。”算命的说。
“别这么说,父亲。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一些事情。”天佑沉声道。
“还好,学会了我的一些本领,只可惜你还学艺不精啊,为父最后告诫你一句话,不要再学了,这些够你用了,再多学和我一样了,五弊三缺。”他也平淡了起来。
“要走了吗”他好像有所预感。
“孩子,有些事情,注定是你要承担的,为父尽力了。剩下的路,靠你了。”他父亲说。
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那位算命先生。
这时候他走向了马路,一辆超速的货车迎面撞来。结果可想而知。
人生之惨莫过于此,横死街头。
陈天佑好像早有预料一般,可是眼泪还是从脸颊滑落。
我像个做贼的人,我想我该走了。
“出来吧。”他平淡的说。
“既然你也有你父亲的本事,那你应该也能知道我在这了。”我大方的走了出来,毕竟偷听了挺久。
“你早就知道了吧。既然你有你父亲的本领。”我说。
他没回答我,而是直接说,“今天这件事,希望你保密。”
我点了点头,他走了。冷漠,骨子里的冷漠。
原来这么久了,我还没有看清一个人。
占星,相面,读心术吗。我猜测道。
说起来你可能还不相信,前两天我还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又好像很平常。
我回到了寝室,这里离我家,不算太远,大概六公里多。
我入眠了,天佑他父亲慷慨赴死的场景不断在脑海中回放。
一个人,真的可以有这种气魄吗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进入了梦乡。
本来阳光明媚的窗外突然昏暗了下来,我走向窗边望去,街上的人开始四散逃跑,好多浑身是血的人在追着他们,那些人好像有些奇怪,行动有些机械。随后,到处都是尖叫,哭声。我不敢发声,就在这个时候。楼下一个丧尸把头转向了我,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嚇!”我猛的坐起来。
陈天佑像有预谋一样的坐在我的旁边,“做噩梦了”
“你应该也能看到吧”我问。
“嗯,看得到,不仅你,方圆五米内的,我都能,听到,看到。”他回答。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我告诉你,这不是梦,这是未来某一天的场景。”他轻描淡写的说。
我沉默了许久。他径直走回他的房间,就好像他刚刚没有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