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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什么来救赎,以爱,以正义,以原谅,还是以生命?

01/

星光剧院座无虚席,所有人都想一睹夏之光独舞的身影。翟潇闻急急忙忙交了入场票子,找第一排座位坐下,这才把脖子上围着的围巾拿下。

室内外的明显温差让眼镜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眼看着表演快开始了,翟潇闻立马摘下眼镜胡乱的擦着。还没有擦拭好,全剧院的灯瞬间熄灭,原本还有些零琐的声音全都消失,所有人都在屏息以待,包括还没带上眼镜的翟潇闻。

一束光从舞台上方打下,舞台上有一个身影蜷...

一束光从舞台上方打下,舞台上有一个身影蜷缩着,小小的人蜷缩成一团,随着前奏微微起伏,翟潇闻看得很模糊,但翟潇闻知道,他在颤抖。

海浪无声将夜幕深深淹没/

漫过天空尽头的角落/

大鱼在梦境的缝隙里游过/

凝望你沉睡的轮廓/

随着清澈的歌声缓缓吟唱,翟潇闻趁机带上眼镜,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夏之光今天身着一袭浅咖色风衣,腰间袖口都是随之摆动的布条,他戴着一副金框眼镜,眼角还有两颗泪痣,跳着一曲《大鱼》。

怕你飞远去/怕你离我而去/

更怕你永远停留在这里/

每一滴泪水/都向你流淌去/

倒流进天空的海底/

夏之光一个人,在舞台上,从一处奔向另一处,是在追寻光明,也是在追逐生命。翟潇闻能感受的到,那原本蜷缩成一团的身体伸展开来,时而柔软时而有力地,是夏之光自己对于舞台和舞蹈的表达。随着歌声进入尾声,舞蹈也渐渐收尾,夏之光作势单腿站立,旋转着、无力地瘫坐到了舞台上。

那束灯光也渐渐地熄灭,直到舞台上没有一点光亮,剧院里依旧是十分安静,或者说,比开始前更加安静。直到舞台上的所有灯都再次亮起,夏之光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舞台上,剧院内才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甚至还有欢呼声。喇叭响起,传来好听的声音。

“大家好,我是舞蹈演员夏之光,刚才是我第一次带来的独舞《大鱼》……”

翟潇闻看着台上的夏之光,眼里满是触动,我终于找到你了。

02/

演出结束,大多数人陆续退场,也有一部分vip票子的观众拿着票根去后台找夏之光签名,不过大多也都是老粉了,有些夏之光还叫得出名字。翟潇闻没上前去要签名,也没有离开,而是半倚靠在墙上,静静地观察夏之光。

夏之光额角还有些细细的汗珠,想必是刚才跳舞出的汗,脸上总是挂着一副浅浅的微笑,看上去没有拒绝任何人,翟潇闻却看得出来,他也没打算接受任何人。等其他人都离开后,夏之光这才注意身边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格外有耐心,心下有些好奇,走上前去开口问道。

夏之光依旧是那一份礼貌,言语里缝合得找不出一丝漏缝。

“是,不,也可以说不是。”

翟潇闻想了想,如实回答。

夏之光确实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

“那你想……”

翟潇闻嘴角一勾,打断道

“我想做你的男朋友。”

03/

夏之光不是第一次被人示爱了,以前疯狂追星的小姑娘举着礼物喊着要嫁给自己的也不是没见过,只是这么炽热的眼神和直白却平静的语气,反倒是让夏之光心里乱了一下,不过很快。

“不要。”

夏之光拒绝了。

已经二十出头了,夏之光也不是没有想过谈恋爱的事情,只是家里没人催,自己也没遇上对的,就一直拖着了。

“为什么不要!”

翟潇闻明明猜得到回答却还是要问为什么,是和夏之光全然不同的性格。

“那有什么为什么?朋友,我和你认识吗?”

夏之光连最普通的笑容都开始收起来,眼神变得凌厉,要不是翟潇闻从小见过的事情还要可怕,绝对会被这个明明很有少年感的人吓到。

“我叫翟潇闻,那我们,就算是认识啦。”

翟潇闻抓起夏之光的手,轻轻握了一下,然后把手上的围巾缠上脖子,蹦蹦哒哒就准备离开,刚走出没两步,又回头,虽然小脸已经蒙在围巾里了,夏之光还是听见了翟潇闻说

“明天见。”

话刚说完,翟潇闻的眼镜就又起雾了,翟潇闻还是用围巾胡乱地擦着,等视线恢复时,眼前早就没有夏之光的身影了。

“到底听见没有呀…”

翟潇闻用重新打理了一下围巾,朝外走去。

夏之光自然是不信第二天能见到翟潇闻,毕竟第二天是周末,自己也不准备去舞团。

一大早,夏之光的手机就被打响,是翟潇闻。

还迷迷糊糊的夏之光也还没来得及问翟潇闻是哪里来的自己的手机号,就被翟潇闻催促着洗漱出门,说是要带自己出去散心。夏之光保证,自己绝对是出门告诉翟潇闻,自己不会和他出去的,却在见到在冷风中冻得小脸都红了却还是一脸笑意的翟潇闻后,心软了。

就这样,翟潇闻带着夏之光去了游乐园。不知道为什么,夏之光从翟潇闻注视自己的眼神中看到了比起爱意,更多的是宠溺。

在夏之光够不到最高的树枝的时候,翟潇闻会笑眯眯地走过来,蹦一蹦,把许愿牌挂在上面;

明明夏之光想喝冰可乐,翟潇闻抢着去买,回来就变成了一杯温九珍,说是什么大冬天和暖饮最配啦;

还有最后走的时候,翟潇闻从夏之光扔垃圾的手里接过游乐园门票,说是第一次约会要纪念,夏之光先是小脸一红,不对啊,这哪算什么约会,一把夺过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快步离开。

送夏之光到家后,翟潇闻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寒风中又站了一会儿,看着从口袋里掏出来的两张已经被揉皱的票根,扔进垃圾桶的手迟迟没有动,许久后依旧是放回口袋,然后才转身离开。

这一切都被夏之光收入眼底,为什么呢?

为什么素未平生的人要对自己这么好……

04/

翟潇闻没事总喜欢约夏之光出来,来夏之光家,却是第一次。

那是一个夜晚,冬天晚上的大街上从来就没有多少人,翟潇闻瞎晃着又走到了夏之光的家楼下,还是站在那个垃圾桶旁边。

不一会儿,单元门被推开,夏之光走了出来,这时候看见夏之光的翟潇闻感觉像是偷吃糖果的小朋友被抓了个现行一样,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最后双手在口袋里掏啊掏,硬是憋出一句

“我…我来给你送游乐园门票根的……”

夏之光哭笑不得,合着门票一起拽过翟潇闻的手,拉他回到了自己家里。

“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夏之光给翟潇闻到了杯热茶,现在正被翟潇闻捧在手里,氤氲的水汽又悄悄爬上翟潇闻的眼镜片,弄得翟潇闻好不舒服

“我……我想你了。”

“别闹。”

夏之光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他才不信有这么真挚的感情,要是有,也不会见了鬼被自己碰上。

“我是真的想你了,光光,我们已经三天没有见面了。”

是什么时候默认光光这么亲昵的称呼的呢,夏之光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翟潇闻老是光光..光光地叫着,后来也就没有阻止了。

“小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是夏之光这几个月来一直想知道的,无论答案是什么,只要翟潇闻回答,夏之光一定会义无反顾地迈出靠近翟潇闻的第一步。翟潇闻半吹着气半喝着水,轻描淡写地飘来一句

“第一次见面我就说了呀,我想做你的男朋友嘛。”

“好。”

夏之光突兀地开口。

“什么好?”

翟潇闻显然是没有听明白。

“我说,我答应。”

翟潇闻正小口喝着热水,惊讶间一口热水下肚只觉得肚子要着火,导致很久之后翟潇闻回忆起别人答应自己的告白是什么感觉,就是脸也火辣辣,肚子也火辣辣。

翟潇闻和夏之光在一起了,顺理成章地。

那一晚,两人都没有睡着。翟潇闻提出想看夏之光跳舞,说是一定要给自己单独表演一次让自己行使一下男朋友的权利。夏之光答应了,他也想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翟潇闻,包括自己。

夏之光拉开白色的薄纱窗帘,落地窗外是夜幕笼罩着的城市,灯火辉煌与室内的温馨环环相扣,夏之光随着音乐舞动着身体,他的影子倒映在玻璃里,映出来一个一样灵动的身影。

“我也想学跳舞。”

“我来教你。”

夏之光双手牵着翟潇闻的双手,两人的身体同步地摆动着,窗户里倒映出来两个温柔的身影,是爱情。

05/

一年前。

机场。

“哥!你回来了。”

久别重逢的翟潇闻和张颜齐抱在一起

“哥,我想你了。”

翟潇闻看见好久不见得张颜齐,忍不住撒起娇来,只有在哥哥面前,翟潇闻才敢肆意一点。

“我也想你……”

“大头!”

还没等兄弟俩好好叙旧,就有个声音打断。在搞明白大头是称呼自己的哥哥后,翟潇闻笑的直不起腰来

“哥,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张颜齐也舍不得凶自己的弟弟,引开话题。

“来,闻闻,这是周震南,南南是警察队长哦,我的一部分工作都是和他交接的。南南,这是我的弟弟,翟潇闻。”

“南南你好!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翟潇闻伸出手顺了顺周震南的头发,他真是太喜欢这个看着凶凶的却很可爱的男孩儿啦,最重要的是他可以把自己的哥哥制得服服帖帖的。

“我看…你们不仅是搭档吧。”

翟潇闻绕有深意地看了两人一眼,小手指左右指来指去。

“大头在心理方面很有研究的,在国外的学习的时候就帮我们远程破过案子,现在回来了,我当然要来接他啦。”

周震南小脸一红,还是很官方地回答。张颜齐一把揽过周震南

“没事啦,闻闻不是外人啦,没错我和南南在一起了,闻闻叫嫂子!”

“南南嫂子!”

翟潇闻的声音很好听,是那种夏日里沁人心脾的薄荷味道,最后一个尾音还有些上扬的俏皮示意着对自己的认可,周震南心里喜欢上了这个男孩儿。

06/

自从张颜齐回来后,翟潇闻三天两头没事就往张颜齐诊室里跑,有时候会吃到一大把狗粮,但很多时候也可以听到关于不同人的故事。

翟潇闻很爱听故事,因为故事不管结局好坏,都可以看做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听闻罢了。

“闻闻,今天会来一个新患者,我怕你在人家放不开,你到帘子后面躲一下吧。”

翟潇闻就躲在帘子后面,透过缝隙悄悄地打探着房间里的情况。走进来的是一个年岁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男孩儿戴了一副金边眼镜,让人印象深刻的是眼角的那两颗泪痣。

“说说吧,有什么烦恼吗?”

“就是失眠。”

男孩明显是不愿意告诉张颜齐自己的故事。

“为什么会失眠?”

“因为一闭眼,一些不想回忆的片段就会出现在眼前。”

第一次的治疗能够问出这些张颜齐已经是觉得满足了,一步步来,总能治好病人的。送走男孩后,翟潇闻从帘子后出来。

“哥,这人会看到什么场景啊?”

“不知道,档案上写着夏之光八岁的时候父母双亡,大概是关于这个吧。”

“哦……他叫什么?”

“夏之光啊。”

三个字轻轻地从张颜齐口中飘出,却重重地砸在了翟潇闻心上,这个名字渐渐和十几年前一个名字重合。

翟潇闻小时候父母就离婚了,母亲带着张颜齐离开了,十岁的时候,父亲也没空管他,翟潇闻就跟着一根棒棒糖坐上了一辆面包车。

失去意识前,翟潇闻的面前是一张痴狂的脸。醒来之后,眼前是被一块黑布蒙住的,周围闻到的类似于油漆的刺鼻的味道,耳边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粗暴的话

“喂?我告诉你翟振海,你儿子现在就在我手上,我要你放过我老婆孩子,还要准备500万美元,否则我就和你儿子同归于尽。”

翟潇闻虽然还小,但他知道父亲不回来救自己的,眼前的男人多半是得不到想要的。已经是一天没吃东西了,现在外面大概是晚上,翟潇闻听见了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翟潇闻到底还是个小孩子,也会期待父亲的救援。

“孩子,吃点东西吧。”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喂到嘴边的白馒头,翟潇闻双手被困着,只好用嘴大口咬着,才咬了两三口,女人就摔倒在地,又是那个暴躁的男人

“你干什么!喂他干嘛,还不如自己吃。”

“他毕竟是个孩子。”

“翟振海逼得我们走上绝路的时候想过之光也是个孩子吗?”

之光?

翟潇闻捕捉到了这个名字,那是他们的孩子。

“翟振海,今晚六点之前,钱不到账,你就给你儿子收尸吧。”

翟潇闻听见了可怕的恐吓,听见了死神的脚步,也听见了自己的叹息,还有女人的抽泣。

下午,趁着男人不在,女人悄悄对翟潇闻说

“孩子,我知道这都不怪你,我把你绳子解了,找机会你就逃,这个给你,以后看见我的孩子夏之光,记得告诉他爸爸妈妈爱他。”

翟潇闻的手心里被塞进来一个凉凉的项链,摸形状是一颗四角星。

07/

晚上六点,男人开始泼汽油,翟潇闻知道,这男人是真打算和自己同归于尽了。

翟潇闻听见男人的呵斥和女人的阻止,翟潇闻不敢回头,也不敢停下步伐,跑着跑着就好像不知疲倦。

背后是“轰”地一声,翟潇闻这才停下步伐,缓缓转身,眼前原本破旧的厂房整个已经陷入火海里,或许是没有力气了也或许是后怕,翟潇闻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手里还握着那个四角星项链。

“还坐在这里做什么,和我回家。”

头顶传来的是父亲的声音,翟潇闻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跟着父亲往回走。

另一边,和警察一起赶来的夏之光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怎么说也不相信自己的父母就在火海里。直到大火扑灭,已经是几小时后,两具尸体从火场里被抬出来。

一层白布轻轻盖在尸体身上,好像还可以看见依稀可辨的身形。因为夏之光岁数太小了,警察没有让夏之光去认领就直接带走了两具尸体。

夏之光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两具尸体,直到其中一具尸体在搬运的过程中荡下来一只手,手上的手镯是母亲的最爱。

怎么会这样......

明明几天前家里有人来催债,父母离开的时候说,几天后就会回来,而且到时候再也没有人上门催债了,怎么就......

夏之光成为了孤儿。

08/

周震南最近在负责一个案子,是翟潇闻的父亲的。翟振海是F市的最大毒枭,掌控着整个地下黑暗势力,翟潇闻从小耳濡目染,虽知无法阻止却决不染指,是翟家为数不多算的上是干净的人。

另一个心怀正义的人,是翟潇闻一母同胞的哥哥张颜齐,小的时候母亲无法忍受父亲所作所为带着张颜齐离开了F市。

看到下属交上来的关于翟振海的材料,亲属的那一栏里有着两个名字,一个是自己最爱的人,一个是自己很喜欢的朋友,周震南把材料放进了抽屉里,他很乱。

下班时,是张颜齐来接自己的,在众人的起哄中,张颜齐牵起脸蛋红扑扑的周震南的小手。在大街上,张颜齐发现周震南今天有些安静得奇怪

“南南,你怎么了。”

“大头,正义重要吗?”

没等张颜齐回答,就听见身后有女子的惊呼

“抓小偷!抢劫啦——”

一个身影窜过两人身边,张颜齐和周震南几乎是同时启动,小偷很聪明,专门挑着小街道绕,眼看着周震南和小偷的距离被被拉开,张颜齐留下一句“南南去找人帮忙,我继续追。”就向前奔去。

在一个死胡同,张颜齐制服了小偷,周震南也及时将失主和警察带到,张颜齐明显有些累,还大口喘着气。

“你咋这么拼命?”

“这可是你负责的治安区域,怎么能出现不正义的事情呢!何况我可以高中田径队的。”

周震南帮张颜齐顺着气,似乎做了什么决定,嗯,为了正义。

09/

四人进行了一个类似于情侣周末的活动,上午已经玩累了,午饭就找了家餐厅填个肚子。

“光光,你是舞蹈演员吗?”

周震南插起张颜齐刚刚切下一块的牛排放进嘴里,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对呀。”

夏之光把手中的饮料吸管递到翟潇闻的嘴边,看着后者咕噜噜喝了一大口,回答道。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

周震南继续问着。

“对哦?小翟,那一场表演你是专门来看我的吗?”

翟潇闻没想到问着问着也能问到自己,小脑子一转,回答道

大概是刚刚喝了甜饮料,夏之光觉得翟潇闻的声音也甜甜的。

长期的职业素养让周震南没有错过翟潇闻刚刚转瞬即逝的慌乱,翟潇闻在撒谎,这之后一定有什么隐瞒的真相,可能翟潇闻和夏之光的相遇只是一场安排好的邂逅,更可怕一点,会不会是翟振海……

除了这个小插曲,四个人这一天都相处得很开心。

今晚张颜齐是夜班,照理说周震南也是夜班,即使窗外下着暴雨,周震南还是出现在了张颜齐的诊室门口。

看见门口的小人手中的伞上的水珠还在往下花落,小皮鞋上早就是被打湿了,刘海也有些湿漉漉的。张颜齐立马起身,随手拿起一条毛巾走到门口,边擦着周震南的头发边接过他手中的伞,此时窗外有一道闪电,随之伴随着是一声惊雷。

“南南,这么大雨你怎么来了,快擦擦干。”

张颜齐顺手调高了些空调温度,又递给周震南一杯热茶。

“大头,来找你说件事。”

周震南眼睛盯着手里的杯子,他从来不擅长说谎的。

“啥事说呀。”

张颜齐答应着,手里还不停地为周震南擦去肩上的雨珠。周震南用牙齿咬了咬下唇,因淋雨的缘故而显得有些苍白的嘴唇瞬间留下了浅红色的印子。

“你知道小翟有条四角星项链吗?”

周震南发问的同时,抬起了眼睛,看着张颜齐。

“我见过几次怎么啦?”

听到回答后,周震南松了一口气,却显得更紧张了

“光光说,想去定制一个一模一样的作为情侣项链,你能不能帮忙悄悄偷出来?”

“害!这事啊,这怎么叫偷呢,这明明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知道啦!下周找个机会偷偷拿出来。”

听到张颜齐的答应,周震南全身放松,这才觉得身体有点冷,

“大头,你这有没有干净的衣服,黏黏的衣服好冷哦。”

“真是的,这点小事还专门来找我,这下冻着了吧,你坐着,我帮你去找。”

找来衣服周震南正准备去帘子后面换,却被张颜齐叫住,周震南没有转身,他的后背开始渐渐发凉,张颜齐发现了?

只听见张颜齐轻轻传来一句“南南,我也想要情侣项链啦。”

张颜齐生来就有向下弯的眼角,那是温柔的代表。看着张颜齐温柔的眼睛里闪射期待的光芒,周震南微微愣神

“好,明天就去。”

周震南走到帘子里,想着刚才张颜齐干净的眸子,周震南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10/

夏之光去外省参加舞蹈演出了,在家里没人陪的翟潇闻就准备去张颜齐家蹭两天,张颜齐当然觉得好呀,自己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可可爱爱的弟弟。

每天早上给他做好早饭再出门上班,晚上回到家虽然家里的厨房总是乱成一片,但桌上总算是也有热乎乎的蛋炒饭,大概以后和周震南的日子也就是这样吧。

张颜齐觉得很幸福,吃过饭后,

“哥,我先去洗澡了,你洗一下碗啦!”

“好哦!”

收拾饭桌的张颜齐这时候才发现翟潇闻挂在椅子背上的外套,顺手拿到翟潇闻的房间里,却正好掉下来一个挂坠。张颜齐这才想起来之前周震南说的请求,看了一眼浴室里哼着小调儿的翟潇闻,张颜齐把挂坠放入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趁着夏之光出差,翟潇闻硬是邀请哥嫂喝咖啡,三人来到咖啡厅里,各自点了一杯咖啡,张颜齐点的是卡布基诺,翟潇闻点的是焦糖玛奇朵,周震南点的是蓝山咖啡。

趁着张颜齐去上洗手间,周震南身体前凑,双手顺势搭上咖啡杯,开口

“小翟,你相信正义吗?”

翟潇闻低头吸了一口杯子上的奶油,说

“南南你怎么和我哥一样,嘴里老是叨叨正义。”

周震南眼底有些复杂,过了好久,还是开口说

“小翟,我希望你站在正义这一边。”

没等翟潇闻回答,张颜齐已经回来,顺势坐回周震南身边,问

“说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在说蓝山咖啡好焦糖玛奇朵哪个好喝。”

周震南抢过话来,翟潇闻不知道周震南为什么要隐瞒,却还是配合地点点头。张颜齐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说

“那还用选择吗,那肯定是卡布基诺最好喝啦!”

11/

夏之光出差回来了,昨晚的久别重逢却让夏之光和翟潇闻缠绵了好久,明明是周末,明明昨晚很累,夏之光却还是很早就醒了。

看着怀里的翟潇闻真的是累坏了,脖子里还留有的痕迹让夏之光心里一沉,又啄上翟潇闻的唇,翟潇闻自然是知道是大早上的夏之光又在瞎闹腾,呜呜地表示着抗议。

这时候手机的通知不适时地响起,一连三条,翟潇闻好不容易推开夏之光,却还是闭着眼睛

12/

咖啡厅里,周震南早就到了,已经为自己和夏之光各点好了一杯咖啡。

“光光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就随便点了。”

“没事说事吧。”

夏之光在遇见翟潇闻之前最爱喝蓝山咖啡,蓝山咖啡拥有香醇、苦中略带甘甜、柔润顺口,是夏之光生活最好的写照,遇见翟潇闻之后,每次自己都会喝翟潇闻喝不掉的焦糖玛奇朵,绵密的热奶和甜蜜的焦糖,焦糖玛琪朵,寓意“甜蜜的印记”。

夏之光刚坐下,喝了一口面前的蓝山咖啡。

“光光,你认识这个项链吗。”

夏之光看着周震南放在桌上的四角星项链,手指开始颤抖,太多汹涌的记忆袭来,熊熊大火的破厂房,白布下的两具死尸,还有那荡下的手镯……

“这是我母亲的项链,你怎么会有?”

夏之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声音里还是带着几分颤抖,修长的手指紧紧扣住手中的项链,全然不顾尖角已经嵌入手心,他在掩盖,他在躲避,像是害怕听到自己最不想承认的答案。

“光光,是这样。我现在手上在负责的是关于最大毒枭翟振海的案子,翟振海是张颜齐和翟潇闻的父亲。”

周震南稍微停顿了一下,他想了很久从那句话开始可以给夏之光带来的震惊与伤害可以小一点,周震南继续说

“当年你的父母是翟振海的手下,你的父亲背叛了翟振海,被发现后翟振海要将你们全家赶尽杀绝。你父母没有办法绑架了翟潇闻想以此做要挟,后来你的父母准备和他同归于尽,但你的母亲在火海里放走了翟潇闻,所以这个项链到了翟潇闻手里。”

“也就是说……是翟潇闻的父亲害死了我的父母?”

夏之光的面部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问着,

“那翟潇闻呢,他接近我的时候,他知不知道我的身份?他…又有什么目的,报恩?赎罪?还是….…摧毁我?”

这个周震南不知道,他动了动唇瓣,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回答。

夏之光问周震南,他的目的是什么。周震南说希望得到夏之光的帮助,早日破了翟振海的案子。

离开前,夏之光问周震南,你会后悔吗。周震南说,他不知道,也许会吧,但为了正义。

周震南保证,只会逮捕翟潇闻的父亲,并不会影响到翟潇闻,夏之光答应了。

回到家,夏之光看着床上还睡着的翟潇闻,夏之光钻进被子,揽过翟潇闻,把头埋进翟潇闻颈间。

“怎么啦?”

翟潇闻知道,夏之光每次这样,总是在自我舔舐伤口。

“没事,就是我的舞被人撤了。”

夏之光胡乱编了个借口,翟潇闻的温柔却让他染上了几分哭腔,翟潇闻怎么对自己怎么好。

“没事的呀,撤了就撤了呀,光光只给我一个人跳舞就好了呀。”

翟潇闻主动凑上前去,在夏之光唇上啄了一下。

“光光,我好爱你哦。”

这一次,夏之光没有回应,可能是那句话太过于沉重,虽然那是事实,夏之光也爱着翟潇闻。

13/

如果不是父亲的去世,翟潇闻这辈子都不想沾染这样肮脏的是事情。翟振海在一次黑吃黑的交易中被人暗杀,翟潇闻知道,自己被养这么大,就是为了在这一天承担起所谓的家业。

翟潇闻经营着整个地下黑暗势力,却总是故意放肆底下的人做着出格的事情,地下的人都说,翟少主是个不会经营的脑子,只会大放厥词地漏出许多破绽,就连一手抚养自己长大的管家也这么提醒。

已经好几天了,最近的一笔毒品交易破绽出得厉害,警方已经盯上自己了,翟潇闻等管家离开后,抽出抽屉,抽屉里是前几天去张颜齐家,张颜齐偷偷放回自己口袋里的东西。对于翟潇闻来说天天随身携带的吊坠,翟潇闻又怎么会不知道张颜齐偷偷拿走呢,只是早就猜到了是周震南在操控,也就不加阻止,夏之光总是要知道的,夏之光应该要知道的,所以这也才就有了翟潇闻在所有许多交易的地方都放下漏洞与证据,因为翟潇闻要赎罪。

只是有一点,翟潇闻是没有想到的,夏之光没有怪自己。那一天夏之光回来,翟潇闻早就已经察觉夏之光的异样,之后的这么多天,两人之间的相处就好像完全没有发生异样。

翟振海的毒品帝国在翟潇闻的经营下日渐萎缩,最后只剩下一具空壳。

夏之光知道,明天翟振海的落网一定会让翟潇闻难受的。

翟潇闻知道,没有意外的话,今晚应该是和夏之光的最后一晚了。

14/

第二天,翟潇闻坐在自己父亲的办公椅上,听着外面的佣人慌乱的脚步声,门响了,是管家。

“管家,这么多年你也辛苦了,这里面有你和各位佣人们该得到的钱,你们离开吧。”

管家算是看着翟潇闻长大的,知道这个孩子一向善良,最后看了一眼翟潇闻,也离开了。

翟潇闻打开手机,现在是上午的十点多一点,如果是平时,翟潇闻这时候大概刚刚从夏之光的怀里醒来,然后向夏之光撒着娇说着想吃什么想去哪里,只是这次进去,不知道还能不能从夏之光怀里醒来。

夏之光曾经和自己说过,从小失去父母的夏之光一直习惯了一个人睡觉,但两个人抱团取暖的感觉也好像还不错。

翟潇闻其实一直很羡慕自己的哥哥,尽管张颜齐从小和母亲在外可能生活没有自己优越,但却有自己的理想,也不需要承担过多的肮脏与不堪。

翟潇闻拿出手机,手机里的最近一段视频是昨天晚上翟潇闻软磨硬泡录下的正在独舞的夏之光,视频里两人打闹的嬉笑声回响在空旷而又安静的办公室里。

“光光~我要为你录一段视频吧!”

明明语气和表情都很快乐,翟潇闻的眼底还是流露出了一份不舍。

“不要啦!丢脸死了!”

夏之光笑着拒绝,却没有去阻止正在录制的翟潇闻。

“就一次嘛光光!就这一次,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翟潇闻撅着小嘴,委委屈屈地央求着。视频里的夏之光笑意更浓,往翟潇闻嘟起的嘴上就是吧唧一口,然后凑到翟潇闻的耳边,声音虽然轻,还是被视频录了进去。

“那我要闻闻在玻璃窗前和我……”

这才有了昨晚的那一段缠绵。视频进入尾声,戛然而止,翟潇闻的身体不禁往椅背上靠,心里想着大概这一次,又要让夏之光独自舞蹈了。

门外警车声响起,推门进来的是周震南,两人均是有些惊讶,不过翟潇闻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是知道周震南和张颜齐之间的感情是装不出来的,所以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另一边,周震南却整个人愣住了,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这次行动抓捕的是翟潇闻不是翟振海?

“活捉翟潇闻!”

本次行动的队长一声令下,除周震南以外的警察都向前走去,一步,两步,知道镣铐扣死在翟潇闻手上。

翟潇闻被带走上警车前,还留给了周震南一个不是那么好看的笑容。

“队长,本次行动没有找到翟振海?”

“翟振海?他半年前就死了啊。”

队长用着一副早就了然的语气说道

“震南,所以说警察是要避嫌的。收队!”

所有警察坐上警车,开回警局。

站在翟家门口,周震南好像听见了夏之光的那句“你会后悔吗”,好像又听见了自己的那句“我不知道,也许会吧,但为了正义。”。

他猛地转身,握成拳拼命地砸墙,最终还是无力地倚墙滑下。

15/

等到张颜齐和夏之光赶到翟家的时候,门口只剩下蹲着的一个周震南。这时候张颜齐才知道周震南一直以来的卧底对象是翟家,他没有怪周震南,他知道这是为了正义,只是有些心灰意冷,或许非黑即白的世界只是小时候和父亲对抗的一时冲动,或许父亲也有自己的苦衷,只是都不得而知了。

相比之下更激动的是夏之光,他嘴里重复地喊着“你不是说不会影响到翟潇闻的吗?”吼的力气就好像是要把从小失去父母对翟家的那份怨气撒在周震南身上。

吼得没力气了,夏之光也蹲在了地上,好久好久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可以带我们去看看小翟吗?”

夏之光看向周震南,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周震南今天见过两个笑容,都不是发自内心的。

16/

这几天,夏之光的家里又只剩下一个人了,张颜齐也让周震南从家里搬出去了,说是要冷静一会儿。

深夜,夏之光到了一杯红酒,他就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玻璃里的自己,抿了一口红酒,眼里闪过翟潇闻在这玻璃窗前与自己的共舞、与自己的灵魂深交、还有与自己相处的点点滴滴的画面。

酒精的作用让夏之光眼神有些迷离,眼前的玻璃里出现了翟潇闻的影子,没拿酒杯的那只手伸向虚空,只碰到一片冰凉,指尖微微蜷了蜷。

“小翟,我好想你哦。”

“光光……我不在的几天,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光光,你要好好生活哦,卧室的抽屉里有你妈妈留给你的项链,她是位好母亲。”

“光光,还是想替我的爸爸说一声抱歉,你不要怪周震南,他没有错,你也别怪自己,你也没有错。”

“光光啊……我那天去你的舞团了,他们说,他们说没有撤下你的舞,还说以后会多排你的舞的!”

“光光,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在剧院还要早一点,是在我哥的诊室里,你说你失眠,我就想着我以后要让这个男孩睡得安安稳稳,你别哭呀,我是不是做到了。”

“光光,我最爱看你跳舞,我看着你跳舞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那天破厂房的火焰,我可以再看你跳那首大鱼吗?”

“光光,我还是做到了,我说要做你的男朋友的。”

整个探监,都是翟潇闻在说,夏之光在听,就好像他们平时相处的时候一样,夏之光早就是泣不成声

“光光,别哭,不值得的。”

夏之光还是为翟潇闻跳了大鱼,只是这时候的大鱼,没有耀眼的光芒,开场的颤抖也显得格外真实。

17/

翟潇闻行刑那天,夏之光张颜齐都在现场,走过夏之光面前的时候,周震南和押送的警察对了个眼,翟潇闻停下脚步,给了栏杆后面的夏之光一个吻,这个吻比他们之前任何一个都还要涩,吻里还有翟潇闻落下的泪。

翟潇闻还是站在了枪口前,从小见过这么多血腥的场面,父亲说过,翟家的男人不能害怕,翟潇闻还记得,他从绑架现场逃出来的那晚,因为睡不着想去找父亲,却听见父亲对管家说,如果这点本事都没有,是不配成为翟家的人的。

我爱你的。

夏之光又一次看着自己挚爱的人成为一具尸体躺在自己的眼前,终于崩溃了,他抓住周震南的领子就是一拳,到底还是张颜齐拉住了夏之光,为他注射了一针镇定剂,嘴角还有些淌着血的周震南看向张颜齐眼里满是歉意和爱意,张颜齐别过头去。

昨天去探监的时候,翟潇闻告诉自己今天请他准备好一只镇定剂,在需要的时候帮助夏之光度过最难熬的时刻。

翟潇闻还说了从小一直没有说出来的话,他很羡慕张颜齐,羡慕张颜齐可以有自己的职业追求,还有自己干净的爱情,所以他希望张颜齐可以原谅周震南,他不希望干净的感情蒙上灰。

18/

张颜齐把夏之光带回到了自己的诊室,夏之光苏醒过来,看着熟悉的帘子和天花板,他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了。他记得,翟潇闻说这里是他和自己相遇的第一个地方,大概翟潇闻就是这样躲在帘子后面,看着自己的吧。

“光光你醒了?”

张颜齐走了进来。

“颜齐哥,你学过催眠吗?”

夏之光恳求道。

“光光,人不能活在虚幻的世界里……”

张颜齐开口阻止。

“颜齐哥,我不是,我只是还有一些话想对小翟说。”

诊室里,张颜齐坐着,夏之光躺着,张颜齐读着夏之光写下的那几行字,好像在读着一个故事,他记得翟潇闻在自己诊室里最喜欢看别人的故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翟潇闻成为了一个故事。

“这一天,是你们第一次在舞团后台见面……尽管翟潇闻没什么性子,还是在旁边等了好久……他说‘我想做你的男朋友。’你说,‘好。’”

躺着的夏之光右眼上的那两颗泪痣下,流出一滴泪水。不知道是在催眠里还是现实中,夏之光轻轻嘟囔了一句。

“好想小翟哦……”

19/

这一天,是《大鱼》首舞的五周年。

一如五年前,星光剧院依旧是五年前,只是开始前,夏之光不是蜷缩而是站在那束聚光灯下,他看着台下一起来看舞蹈的周震南和张颜齐,笑了

“……这五年来,有你们的陪伴,才有今天的我,有些遗憾,对我最重要的人没有机会看见我再舞一曲大鱼……”

夏之光看着第一排的那个空座位,是留给翟潇闻的。

说不定在舞曲表演到一半的时候,这个爱迟到的翟潇闻就会偷偷溜进来坐下呢;

说不定在舞蹈结束的后台,就会有人焦急又耐心地等在一边,然后说,“来接男朋友回家呀。”;

说不定最后的庆功宴四个人还可以围坐在一起,吃一顿火锅呢。

看你飞远去/看你离我而去/

原来你生来就属于天际/

倒流回最初的相遇/

表演结束,周震南和张颜齐带着夏之光来到火锅店,三人皆是酒足饭饱,还喝了点小酒,夏之光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还是忍不住。

明明是美好温馨的画面,夏之光的眼角却还是忍不住划出一颗晶莹的泪珠。

“好想小翟哦。”

20/

舞台上,夏之光还是那个热爱舞蹈热爱生命的舞蹈演员,只是台下再没有让他为之起舞的人了。

我拿什么来救赎,夏之光以爱,周震南以正义,张颜齐以原谅,翟潇闻以生命。

————Fin.————

方书剑个人向

云中书师生向

久违的方方他来了

内含琛书、小凡高

“问问你自己,你是不是真的在逃避。”

————正文分界线——————

黄子弘凡看看高杨空荡荡的座位撅噘嘴,端起身边人留在教室里的果茶猛吸了一口。

高杨又去竞赛教室当卷帘大将了,只有我是太摆金星。

再从抽屉里掏出一包雪丽球掏一个扔进嘴里,再舔掉手指尖黏住的砂糖粒。

对,还有常饿仙子。...

对,还有常饿仙子。

梁朋杰被阿云嘎叫去办公室喝补身汤,张超在多媒体教室准备下一个创业大赛的答辩,这么算来,教室里他的好兄弟只剩下了方书剑。

真想去找兄弟犯个建啊。

黄子弘凡托腮扭头去找方书剑的身影,却发现那人正悄没声地收拾着书包,蔡尧傻大个儿戳在一边儿,帮他往书包里塞水杯。

“上哪儿去?”黄子弘凡快速移动到方书剑身边,绕过一九七电线杆,将脑袋强制塞进方书剑的视野里,“你也要去打竞赛了?”

“没事。”方书剑笑笑,眼底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有点憔悴。

“他不舒服,”蔡尧像只慢吞吞吃树叶的长颈鹿,声音缓缓从黄子弘凡的头顶飘下来,“心脏不舒服,好几天晚上没睡好。”

“对,请假去医院看看。”见蔡尧一口气全筛出来,方书剑也不好隐瞒,挠挠头招了接下来的行程。

“握草,心脏不舒服?”黄子弘凡皱眉,不小心泄露国粹,“你没去找周校医?”

方书剑拉上装着水杯口罩和充电宝的书包拉链。

“去了,周校医说查不出来问题,让我去医院看看。”

方书剑觉得自己心脏骤疼了很多天,体感约莫就是在平静的时候心口蓦地疼一下,或是睡觉时猛地给他疼醒,跑操跑到一半,心口也会突然疼痛,没有那么疼,在忍耐范围内,但的的确确是疼。

周深蛮喜欢S班的小班长,平日里总能听见任课老师们对这个尽职尽责的小绅士的褒奖,因此在校医室遇见捂着心口的方书剑,心里是有些心疼着急的,但做完了他能做的所有检查,方书剑的心脏指标总是显示没有任何问题。

“我给你签个假条,你拿给你班主任看一下,说一声,然后去医院做一下心脏彩超,我怕你是轻微的先天性瓣膜不闭合。”周深弯腰从柜子底抽出一张假条,盖上校医室的红章,递到方书剑面前,“好好检查一下,实在不行就去带个holter24小时心脏检测仪吧。”

挺好的孩子,可别被什么小问题耽误。周深看着方书剑的背影,又喊了一句,“一个人行吗?不行我让你王老师陪你去。”

“没事周校医,我自己去就好。”方书剑回头笑笑。

“知道了笛哥。”方书剑点点头。

说到物理课,能翘一节那真是太棒了。方书剑在口罩后面偷偷笑了一下,下一节化学也能躲过,真好啊。

虽然这样想不好,但是下午的理化课真是磨人。小男孩坐在等待椅上晃了晃脚。

这完蛋理化成绩已经连续三次考试排在年纪后边,好愁。

明明之前学起来挺轻松的,自从开了化学反应原理和电磁学后,就怎么也跟不上,该不会是江郎才尽了吧?

想着,心脏又猛地一痛,将人拉出了思考,电子通知屏上也弹出了方书剑的名字,小孩没再多想,捏着体检单推门进了彩超室。

这地方好像做孕检的挺多,给人整得怪不好意思。方书剑听从医生的指挥,将上衣拉起来。

“这么瘦。”大夫挑了眉毛,均匀地在人胸口涂上一层超声耦合剂,“高中生注意身体。”

好凉。方书剑咬了咬下嘴唇。

医院的结果和周深给出的结果一致,方书剑的心脏以及身体机能没有任何问题,或者说他的体检数据甚至可以作为学生健康标准去看,为了排除其余突发性问题,也如周深所说,方书剑带上了holter检测仪。

“那你带检测仪,是不是就不能玩手机了?”

蔡尧陪方书剑靠在走廊的栏杆上,准确来说是蔡尧弯下腰趴在栏杆上,方书剑靠在栏杆上,两个人一个看天井里打羽毛球的情侣,一个看教室里趁晚自习课间上讲台同阿云嘎讨论困难问题而逐渐形成的人堆。

跟嘎子哥讨论问题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嘎子哥从来不会直接抛出答案,而是给出不同的方向,让大家自己去想,聊上几句就会围过来许多人,形成不同的观点帮派,然后进行辩论,最后得出不同解法的相同答案,而阿云嘎只是端着揭开盖子的PET杯嘬奶盖,偶尔在大家卡壳时点一条明路。

“问你话,你笑什么?”蔡尧半天得不到答案,扭过脸却发现方书剑嘴角挂着笑,眼里却是艳羡。

“啊....啊是,确实不能玩手机。”方书剑挠挠头,赔了个抱歉的笑脸,转过身和蔡尧一样趴在栏杆上。

后背被人轻轻戳了戳,方书剑肩头一抖——自从心脏开始疼痛后感官都好像变得敏感起来。

“吓到你了?”周继琛的声音一把掐断了方书剑准备拿眼睛去瞪来者的想法,“我听高杨说,你下午请假去医院带了心脏检测?要不要紧啊?”

方书剑望着周继琛语塞,心跳加快之余开始在脑子里盘这条消息传到周继琛耳朵里的路线。

“傻啦?”周继琛伸手在方书剑眼巴前晃晃,“高杨说你24小时最好不要碰电子产品,那今晚的报表和你们班其他事情我帮你做,你交代给,你也一定要好好休息。”

焯,高杨,你真他娘的是我的好兄弟,好僚基,兄弟感谢你。

小男孩撇嘴惋惜状,心里却狠狠给高杨磕了一个。

holter没查出来任何问题,方书剑却被骤痛折腾了进一个月,隔三差五去拜访周深,先后又佩戴了两次holter检测,结果却总是检测正常。

“坏了,方儿,”黄子弘凡用手电筒从下往上照自己的脸,看上去阴森而愚蠢,“该不会以后这个病要用你的名字命名吧?”

“别瞎讲。”高杨一巴掌拍在黄子弘凡后脑勺上。

“那怎么办,你不能一直这么难受啊。”蔡尧仗着身高优势抹擦了一下方书剑的头顶。

走廊里四个人默了言,一正一反地晾在栏杆上,上节仍是物理晚自习,这个时候大家应该已经围在讲台边开始掰头新问题。

方书剑抻脑袋看了看教室里,没瞅见人堆,也没瞅见阿云嘎,正在心底寻思,就听教室门口有人在叫自己,转了个身去看,正对上夹着教材站在门口朝自己招手的阿云嘎。

“来,方方你来。”

好久没跟嘎子哥一起去办公室了,方书剑低头盯着阿云嘎的鞋后跟,凳子被拉开,阿云嘎坐了下去。

“方方你坐。”身旁的凳子也被拉开,方书剑这才抬起脑袋,规规矩矩坐下去。

“这个月你请了好几节课的假,学习能不能跟得上?”阿云嘎半侧身坐着,认真地去看面前有点局促的小孩。

“能....能吧。”方书剑接受了这个谈话的开头,准备顺着标准答案往下说。

“撒谎。”阿云嘎笑,屈指敲小孩的头,“嘎子哥看了你这几次的成绩,和之前相比相差太远啦,课间也不见你来找我问问题,就连讨论你都不参与了。”

显然小孩自己把话头扯到了点子上,阿云嘎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去找了你们班主任,看了你每一次的检查结果,嘎子哥很担心你。”

方书剑抬起头,有点意外。

“方方,其实你很健康的,”阿云嘎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方书剑近几次试卷的复印件,每张上都用红笔细细密密写了错题分析,“有一个概念叫心理问题的躯体表现,指你长期遭遇某个心理问题,体感上也会有不适,就比如你说你的心脏问题。”

方书剑微微点头,倒也不是对阿云嘎的认同,是老师说话时他刻在DNA里的细微反应。

“成绩跟不上,让你很焦虑,焦虑却没有办法,因此产生了躯体反应,用病假去逃避解决问题,嘎子哥说得对不对?”阿云嘎将试卷一张一张码在方书剑眼前,“方方问问你自己,是不是真的在逃避?”

一阵沉默后,方书剑开口,“电磁学开始就跟不上,我想办法,我刷题看网课,都没有什么用。”

“那嘎子哥呢?你为什么不来找嘎子哥?”阿云嘎做哀伤状,“方书剑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我......”方书剑哽住,咀嚼了三两下词句,“我觉得我能自己赶上来,况且我在您这儿一直是不用您操心的......”

“你怕我对你失望,也怕在我这儿丢了你所谓好学生的形象。”阿云嘎一语点破。

方书剑点头,这次是认同。

“方方,不用这么想,老师们都很喜欢你,不光是咱们班的任课老师,更何况遇到问题是难免的,想太多会让你更累。”年长者笑笑,“希望你可以放下你的焦虑,心理上不要逃避,身体上也不要,我好想继续看你课间和他们讨论问题。”

小孩轻声叹了口气,“对不起啊嘎子哥,我不应该去逃避问题的。”

“你不用道歉,躯体反应其实也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我们的身体检测到某一件事在伤害我们的时候,就会想尽办法趋利避害,你能明白这个道理的话我就太高兴了。”阿云嘎摸摸小孩的脑袋。

方书剑抿嘴,随即亮着眸子盯着阿云嘎,“那嘎子哥,那今晚夜自习的时候我可以找你帮我补一补吗?”

“今晚?”阿云嘎挑眉笑笑,“今晚我不行,有人已经把你今晚的夜自习预约了。”

“.....啊?”方书剑瞪大眼睛,看着阿云嘎伸腿踹了踹办公桌对面的凳子腿。

办公桌对面缓缓冒出一颗睡得有点恍惚的龙头。

“嗯?到我了吗?”郑云龙从三个并在一起的椅子上爬起来,将盖在身上的外套穿起来,饶有兴趣地盯着对面的两人。

FIN

【风风的话】

自从自曝专业之后断断续续能收到一些读者的私信问题,说总会莫名其妙地身体难受,去检查却没有任何问题,总被身边人说矫情,想问我吃点什么中药可以改善体质。

此时周震南的车停在别墅门口,周震南的车身后跟着三辆警车,以及一辆拘留所的押运车,这么一长串车队就这么堵在别墅前的小路上,警灯的光把这片居民区照的锃亮。

周震南蹲在车身前,就在五分钟前,当车队缓缓的驶向别墅的时候,忽然一个浑身鲜血的男人从草丛中冲出来,一脑袋撞在了周震南的车上,好在周震南的车速只有十五,才避免了车从这个人身上碾过去。

尽管如此,周震南和副驾驶的姚琛还是被这个突然窜出来的人给吓得不轻。等周震南下车查看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已经断了气。

“怎么样了,南南?”姚琛从车上下来,走到周震南旁边。

“姚琛,这人死了。死因不是车祸,是刀伤。”...

“知道了”姚琛拿出手机打给了翟潇闻。

过了一会儿,翟潇闻他们从里面把叶老三和刀疤脸押了出来,此时几个市局的同事正帮着把那个年轻人的尸体装袋送上警车。

“等一下”翟潇闻喊道,“先让这个嫌犯认个人。”翟潇闻把叶老三提溜到警车后备箱,把尸袋拉开,“这个人也是你们的同伙吧?”翟潇闻看着神情恍惚的叶老三问。

叶老三整个人如遭雷击,明明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叶小帅,此时就苍白着脸安安静静的躺在尸袋中。翟潇闻拍了拍叶老三的肩膀,问身边的同事,“死因是什么?”

同事说,“死因是刀伤导致的,腹部中了三刀,有反抗的痕迹,初步判断是内脏破裂导致的大出血,具体还要看你们的赵法医。”

翟潇闻点点头,“听到了?有人在别墅外面等着你们呢,你们杀了我们,他们再杀你们,这叫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行了,警局监狱搞不好比外面还安全呢,你先安安心心的在里待着吧。”翟潇闻说完,就招呼同事把叶老三带上了看守所的车。

等着把现场的事情忙活完,天也亮了,姚琛守在别墅门前那个绿化草坪处,天一亮就准备勘察取证。

“姚老师”张颜齐披着外套拎着工具箱颠颠的跑了出来,“你不休息一下么?”

姚琛边戴手套边说,“不休息,趁着天气好赶紧把该取证的都取了,有人都要害我们了,难道真要等着他们杀上门来么?”

张颜齐听了觉得说的有道理,“行,我帮你。”

两个人穿戴好防护服这才踏进拉着警戒线的草坪。

在修建漂亮的花丛草丛后的空草坪上,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了。

“你看那边的草,被踩的乱七八糟的,被害人应该是在那里遇害的。”姚琛小心翼翼的踩进去,慢慢的蹲下去,果然在一些花草的叶子上发现了飞溅出来的血痕。

张颜齐循着痕迹,发现受害人应该是从车库方向出来一路走来这里的。

“姚琛,小翟在三楼抓到了一号嫌疑人叶老三,光光在二楼抓到了二号嫌疑人刀疤脸,这个三号嫌疑人也就是受害者为什么没有在别墅里出现呢?而且,刀疤脸和叶老三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一般的共犯早就吓跑了,这个三号嫌疑人为什么还要等在外面呢?他究竟是在等叶老三他们还是在等别人呀?”

姚琛同样疑惑的看向张颜齐。。。

此时别墅内,赵磊正坐在厨房吃早饭,吃完早饭赵磊要赶到市局去尸检,原本赵磊凌晨想跟着警车去的,但是大家执意不让,毕竟尸检是个体力活儿,所以赵磊被焉栩嘉和何洛洛给强行摁回了房间。

睡了两个多小时赵磊就起床了,简单的收拾了一些东西,就下楼找吃的了。

“磊磊,早上好呀”夏之光把背包扔到墙边,自己坐到赵磊对面,“你给我五分钟,吃完了我送你去市局。”

“你慢慢来,我不急”赵磊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豆浆回答到。

夏之光吃饭一向快速,三下五除二就就吃完了,两人各自背着各自的包往车库走去。

“光光,你这么早干啥去呀?”赵磊问。

“好,把包给我吧。”赵磊接过夏之光的包,等在车库前。正巧不远处的草坪上张颜齐和姚琛正在勘察现场,赵磊看得出神,没看到车库门的异样。

夏之光打开车库的锁,把车库门从下往上一抬,车库门刚抬起不到一半,就听到像是绳子崩断的声音,夏之光原本不以为意,以为周震南昨天停车把什么东西卡在车库卷门下了,可细微的滴滴滴滴的声音,却像一颗子弹打进了夏之光的脑海中。

夏之光愣了三秒,忽然想起周震南的车还停在门外,昨晚十一队可没人碰车库。

当车库门被完全拉开的时候,那个闪着红灯正在倒计时十九秒的炸弹让夏之光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他几乎是转身就跑,边跑边喊赵磊,“赵磊!快跑!有炸弹!”

等夏之光扯着赵磊冲出去十几步远的时候,巨大的爆炸声在两人身后传来,一股热浪将二人掀飞出去。

就在夏之光大吼有炸弹的时候,姚琛下示意的往赵磊和夏之光的方向冲去,却在半路被张颜齐一把摁住。

“赵磊!光光!”姚琛失声大喊。

车库的爆炸引发了三次小爆炸,甚至把院子围墙上的铁栅栏都给炸了个洞,原本修理的颇气派的庭院被炸的焦黑,离车库不远的泳池已经是第二次被波及了,泳池中的水被炸出两三米高,水墙直接砸在了别墅上,而周震南正巧住在泳池前一楼的房间里。

没错,周震南是被水给泼醒的,睡得正沉的时候,被水兜头浇醒,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的周震南不可置信的瞪着碎了一地的玻璃,完全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在厨房的刘也和何洛洛被爆炸声吓了一跳,刘也手里的咖啡严丝合缝的扣在了何洛洛的新衬衣上,何洛洛被冰咖啡刺激的一机灵,两人愣了愣,双双往门外跑去。

楼上正在睡觉的焉栩嘉几个,也都睡眼惺忪的跑到窗户边看看是发生了什么,真的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呀,只是睡了一觉,怎么一睡醒举家穿越到伊拉克了?

赵磊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恍惚间听到了姚琛和张颜齐的声音,赵磊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被夏之光压着趴在地上,一地的碎石尘土,恍惚间赵磊好像看到远处的角落里站着一个男人,他歪着头含笑看着自己,那个人是谁?最终赵磊还是没能坚持住,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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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宕起伏的一章

*惊蛰快乐!(?)习俗都是瞎掰的别信……

正文:

01

郭文韬是被齐思钧拉到门前大桥下的时候,才被科普了“惊蛰打小人”这种他以前闻所未闻的民间习俗的。

“就是说,惊蛰这一天啊,害虫们都哞哞哞地爬出来了,在这一天打小人——”齐思钧说着激动地“啪”地拿手里的黄纸往手心抽了一下:“最有效!!!”

郭文韬听得云里雾里的“啊啊啊”地点头一通答应,最后为难地挠着腮帮子道:“不是,小齐,道理我都懂……但我jio得我自己也没犯小人啊……”

“瞎说!”齐思钧狐狸眼一瞪,“啪”地拿黄纸又打他一下:“你不犯小人?那你...

“瞎说!”齐思钧狐狸眼一瞪,“啪”地拿黄纸又打他一下:“你不犯小人?那你的年级第一、奖学金名额和市五好青/年/模/范是谁抢走的?!我跟你说,一年就这么一次机会,错过了就不灵了!我可是请跟那个小白脸关系最好的小黑脸吃了好几顿饭才套出那个小白脸的生辰八字的,你快拿去排队吧,让神仙好好教训教训他!!!”

02

蒲熠星是一个,白虎。

不是普通动物园里表演上树的那种白虎,是天上的星宿西方分区负责虎、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里的那个,白虎。

要说他们四方神兽平常其实也不干啥,在天上时就是聚一块儿打打麻将喝酒聊天,平时跟人类也没什么交集——所以闲得他们一个一个地轮流化形下凡找乐子。

——什么你问他们为什么要轮流下凡?那自然是要留三个神在天上凑一局斗地主啊,要不俩人只能下象棋!

话说回来,蒲白虎的特殊性在于,他占了西方这么一个掌管刑杀的位置,所以呢,事儿多。

古代,刽/子/手杀人磨刀之前要祭一祭白虎,那意思是把犯人送入虎口有去无回,魂魄别回来祸害人。

好不容易到现代,这个事儿终于跟他没关系了吧,人类又搞出来个习俗,打小人。

每到惊蛰,成千上万的神婆把带有“小人”生辰八字的符纸烧到他的神殿,弄得他回家时推门都得小心,一个不经意堂堂白虎大神就能被稀里哗啦涌出来的符纸给埋了。

惊蛰这一天,长记性的蒲熠星白天在学校上学,晚上回到天上,小心翼翼地一推开门——

“啪”地就是一张符纸很有灵性地糊过来,蒲虎虎一个皱眉反手撕下来一看——

……ze个生辰八字怎么有点眼熟?

再一看下面赫然三个大字:

蒲熠星。

03

蒲白虎:小人竟是我自己?!

04

可怜的蒲蒲子自从收到这张打小人的小纸条后就忧郁得托着嘴巴子看着近在咫尺的月亮,思来想去半宿没睡着觉。

——我才到人间几天,人缘就这么差了吗?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同样是神仙下凡那个zou峻纬就天天有人请吃饭?!

……这一切一定都是周峻纬的错!!!

想到这儿蒲熠星气汹汹地一拍大腿,出门踩着朵云就忽忽悠悠去找周某了。

是的,周峻纬也是个神仙,而且本质跟蒲熠星还是相似的,也是个星君。

他是太白金星。

蒲熠星第一次见他就把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翻着脖领子打量了一遍。

“你哪里白?”

周峻纬狠狠甩他一眼。

“眼白,看见了吗?”

05

意料之中的,周峻纬听说他被人家当小人打了,那当场就是一个捧腹大笑笑口常开开花结果果不其然。

蒲熠星满脸脏话在旁边咬牙切齿地等他笑完,形同自闭。

“不会吧不会吧蒲熠星,不会你就刚下凡半个学期就有人这么恨你吧?”

蒲熠星俩手托着腮帮子,幽幽地横他一眼。

“哦我的老天鹅啊那你可真是太惨了呢~”干啥啥都行但是阴阳怪气依旧第一名的周峻纬充满“同情”地拍着他的小肩膀子道:“更惨的是你还不知道这是谁写的呢哈哈哈哈哈哈!”

06

神仙,说起来神通广大,但实际上也就是这么回事儿。

这个打小人啊,说穿了就是个匿巜名巜举巜抱,蒲白虎能收到这个条子,但是不能知道是谁写的。

不过这玩意儿其实对他也没什么实际的损害,就是让人心里有点别扭,所以蒲熠星纠结了一半天,也就渐渐忘了这事儿,平常还该干嘛干嘛。

却不想三天之后,一个跟他长得有点像的、耳朵红红的男生在一条僻静的小路上拦住了他。

“那个,你……你,还好吗?”

郭文韬,是一个善良、单纯、从不害人的好孩子。

那天之所以下定决心把蒲熠星的生辰八字交到了神婆手里,是因为齐思钧最后在他耳边煽/风/点/火的那句“他抢了你那么多东西你就不怕他把推理社的推理大赛冠军也抢走吗那个冠军的奖品可是五星酒店的高级自助餐啊!!!”

郭文韬一听这个瞬间就他慌了他慌了他急了他急了满脑子都是五星酒店的生蚝龙虾甲鱼汤,没过脑子就把黄纸递给了神婆。

但是郭文韬心里是很愧疚的,尤其是看着那个神婆一边唠唠叨叨地念咒语一边用鞋底子扇呼纸上的生辰八字和底下那个他也不是很熟的名字。

——人家不过是个刚来的转校生,所谓“抢”了他的荣誉,也只是因为人家优秀而已嘛,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呢?

郭文韬为此深觉不妥,寝食难安了两天。虽然齐思钧说打小人对那个人其实没有害处,只是不让他再来妨碍你,但郭文韬还是忐忑不安地决定亲自去问候一下那位无辜的“小人”。

07

蒲熠星瞬间就明白是什么事儿了。

第一反应:原来是你!!!

下一秒眨巴眨巴眼:……还有这等好事。

“哦,我最近啊,也……不算好吧。有点……头疼,睡不好觉。”蒲熠星一秒入戏,眯起眼,懒洋洋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道。

“真,真的吗?”郭文韬双手绞在一起,表面看似淡定心里慌得一批,“啊,那个,我……要不我带你去驱个邪吧!”

蒲熠星:……?

“哎呀我跟你说实话吧,那个,我就是……不小心,啊,真的是不小心,可能,对你进行一些,不友好的,封巜建巜迷巜信活动……”

蒲熠星: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就是封巜建巜迷巜信本信。

郭文韬在那里焦头烂额逻辑崩盘地继续解释:“我不是要害你,真不是,然后反正就是,现在这个事儿,我,我我我……”

“你的意思就是要驱邪呗?”蒲熠星实在看着眼前的凡人可怜,终于决心出声配合他一下,轻咳一声道:“那,这样吧……我有个朋友,是个……半仙儿吧?我们去找他看看。”

郭文韬满口答应,跟着蒲熠星,一路找到了正在参加社团活动、挤在齐思钧身边学习包饺子的周峻纬。

“老齐~你帮我看看这个。”

“老齐~~你看它往下掉~~~”

“老齐老齐老齐你过来帮我捏一下嘛~~~~~~”

郭文韬:………………

“这就是你的半仙儿朋友?”

蒲熠星抬头看看天花板。

“ze怎么硕呢……”他艰难地咳嗽一声:

“仙儿……也有ze种厚脸皮的。”

08

现在四个人一见面,已知:

齐思钧知道郭文韬打了蒲熠星小人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怪周峻纬泄露了他的生辰八字。

蒲熠星知道郭文韬打了他小人但不知道是齐思钧指使的只知道周峻纬想追齐思钧。

郭文韬知道齐思钧让他打了蒲熠星小人但不知道是周峻纬和蒲熠星的关系以为他是个不靠谱的半仙。

周峻纬啥都懒得知道满心满眼只有齐思钧沾着面粉的手在一下一下地捏白白胖胖的饺子。

求:除了8和9之外没有两个连续整数都是正整数的幂。

09

简而言之,说时迟那时快,就是一瞬间的功夫齐思钧左手周峻纬右手擀面杖挺身而出顺手把郭文韬也小鸡崽子似的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护着:“姓蒲的有种冲我来!!!”

蒲熠星看周峻纬。

周峻纬瞪郭文韬。

郭文韬瞄齐思钧。

蒲熠星孤零零地一个,看着这莫名其妙就三打一了的阵容,有点恍惚。

周峻纬咳嗽一声,礼貌又不失优雅地打开了当下的尴尬局面:

“你俩……是来包饺子的吗?”

10

“那个,同,同学……”

趁着齐思钧去煮饺子、蒲熠星在旁边玩锅盖子的时候,郭文韬一边包着饺子,一边凑到嫂……啊不,凑到周峻纬身边悄悄问:“你知道怎么解除诅咒吗?”

周峻纬想都没想:“真爱之吻!”

两秒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深吸一口气,直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蒲熠星。

蒲虎虎微微一笑,朝他挤了挤眼。

——兄弟,仗义!!!!

11

“小齐,怎么办。”回寝室的路上,郭文韬忧心忡忡满怀心事地发愁道:“周峻纬让我亲他……”

齐思钧:????谁?!让你干啥?!?!?!?!

“哦,不……他是说……诶?小齐?不是小齐你先别……你等等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12

“姓周的你个花心大萝卜杀千刀的陈世美跟我这儿又写诗又画画的现在竟然还敢调戏别的男人我他妈腌了你啊啊啊啊啊!!!!”

在后面一边大喊“不是不是不是”一边追着齐思钧的郭文韬被这一句差点绊了个大跟头。

等会儿。又写诗?又画画???

……这啥剧情?

我错过了什么???

13

但是,半仙写诗画画勾巜搭汉子,这都不足以说明半仙的话不可靠。

换句话说。

可能……还是得亲。

“那,你那个朋友就是这么说的。”郭文韬小猫似的用上目线委屈巴巴地看着蒲熠星,不安地捻着手指头小声道:“所以,你……你要是觉得,真的很困扰的话……”

蒲熠星头一沉眉一皱,以手托额痛苦地摇摇头:“头疼,头疼得不行……”

郭文韬一看把人家害成这样,眼圈都急红了,于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揪起蒲虎虎的小脸蛋子,“吧唧”就是一口。

蒲熠星:………………!!!

“还疼吗?”小猫咪捧着他的脸小心翼翼地问。

小老虎舔舔嘴唇。

“好一点了。”咳嗽一声,“但!还是,有点,晕……”

郭文韬一听那来吧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唧又是一口。

蒲虎虎又是深吸一口气,鬼鬼祟祟地伸出虎爪子把人圈到自己怀里。

“让我头疼了ze么久,你得补偿我哦……”

“怎……怎么补偿……”

蒲白虎眨眨眼睛,无辜地扁扁嘴看着他:“至少……给口肉吃嘛。”

14

深夜。操场一隅。

不重要的同学甲:话说你有没有觉得最近西边的星星都暗了许多?

不重要的同学乙:可说是呢,金星好像也是,一天天的爱亮不亮的。

不重要的同学甲:啊……夜空黯淡,星月无光,不祥,不祥啊!

自带顺风耳各自瘫在床上回血的蒲熠星&周峻纬:

我祥你奶奶个头。

-END-

热知识:太白金星=金星=Venus=维纳斯。

所以在这个故事里四舍五入周某=维纳斯

以及fjmx还是不可取滴大家不要模仿哈(不过好像只有广东一带有ze类习俗……)

总觉得自己好像已经hin久没有写过如此老实好骗清纯可爱的韬韬了……

-硬广位-

全部都是盗印

反正任何平台都没给过,别再问了,我也没什么办法朋友们,有些人他就是没有底线

茄哥异色瞳是我的私设

不要讨论攻受【有的直接删评

【头像刻章随意,勿转载】

《破晓天光》出本啦

ForRlSE

R1SE群像纪念向毕业献礼

[星河别]系列全篇收录

“且行至天光破晓处,裁一段星河置于心上,不必深陷,也久久怀念。”

第一章[星河为别]

第二章[此间少年]

第三章[宇宙环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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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二贩二售

且极有可能本人不会再在壶圈出本

“朝朝暮暮,沉淀过往,迎来新光”

我们将用热爱去永远怀念。

三个月后,H市已经春暖花开了。

张颜齐一身干净利落的警服从H市总局的大楼慢悠悠的溜达回了十一队的二层小楼,春天万物复苏,好像植物都偏爱这个二层小楼一般,楼下的两个花坛里争奇斗艳的花朵们开的热热闹闹的。

张颜齐轻轻的推开大门,这里已经久久无人踏入了,推开的大门激起了地上厚厚的灰尘,呛得张颜齐咳了咳。他慢慢的走了进去,一步一步的上了楼,走进了十一队的大办公室。正午的阳光明媚又灿烂,照在那一张张办公桌上,也照在了墙壁上十一队的一张张合影上。张颜齐嘴角含笑的站在合影前仔细的端详着这些照片,第一张应该就是刚入营的那天拍的吧?刘也穿着笔挺的蓝色军装真是太显眼了,...

张颜齐轻轻的推开大门,这里已经久久无人踏入了,推开的大门激起了地上厚厚的灰尘,呛得张颜齐咳了咳。他慢慢的走了进去,一步一步的上了楼,走进了十一队的大办公室。正午的阳光明媚又灿烂,照在那一张张办公桌上,也照在了墙壁上十一队的一张张合影上。张颜齐嘴角含笑的站在合影前仔细的端详着这些照片,第一张应该就是刚入营的那天拍的吧?刘也穿着笔挺的蓝色军装真是太显眼了,仔细看还能看到夏之光眼角的血痂,好像他是刚执行完任务就赶来了训练营。任豪一身西服像个富家子弟,何洛洛和赵让规规矩矩的站在人群中,怎么一选进十一队就原形毕露了呢?

张颜齐笑着摇摇头,合影里有他们好多的第一次,第一次见面,第一次一起吃饭,第一次在泥地里打滚,第一次野外实战,第一次组队排名,第一次执行任务,第一次外出团建。。。张颜齐红了眼眶,他只能努力的抬起头才能止住眼泪落下来。

哐当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毫不客气的踹开,周震南毫不客气的吐槽接踵而来,“都三个月了呀张大头!你一天天用得着像个怨妇一样的么?我的天呐!姚老师还有这个闲心哄了你三个月!都和你说过了,没带你和大家汇合那是逼不得已!哎呀!你听的不烦么?我解释的都烦了!”

跟着周震南进来的姚琛手里捧着刚洗出来的新照片,是行动前在老挝的那个合照,姚琛笑着把照片挂上了墙,“哎呀,周震南,你可少说几句吧,现在我和张颜齐是室友,你可别惹他,惹他不高兴了倒霉的是我!”

何洛洛,赵让,焉栩嘉,还有赵磊一块走了进来,洛洛嫌弃的捂着鼻子,“哎呀,我有鼻炎的,这么大的灰简直是鼻炎患者的噩梦呀!对了,赵磊,你今天没有课么?”

赵磊脱下警服,笑着对何洛洛说,“你也不看看今天是啥日子,就是有课我也不能上呀。诶?任豪呢?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

赵让哈哈大笑起来,“豪哥早上六点半就被他的母上大人从咱们宿舍给提溜走了,豪哥今天又要去相亲了。”

“哈哈哈”焉栩嘉哈哈大笑起来,“哎呀妈呀,豪妈终于是忍无可忍了!”

“诶?夏之光和刘也呢?”姚琛一边换衣服一边问。

“夏之光楼下热车呢,刘也刚和高嘉朗走了,等会儿就回来了。”周震南解着扣子一边回答。

张颜齐破涕为笑,摇了摇头,行吧,总算是否极泰来了。

你要问张颜齐那天究竟发生了啥,其实吧,解释起来也很简单。

炸弹即将爆炸的前三秒,何洛洛一个踉跄坐在了一块金砖上,好巧不巧的,这个金砖竟然是个机关,地上的金砖忽然向两边打开,然后十一队的大家带着林正雄就跌进了机关中,从而在爆炸中捡回了一条命。

但是,虽然命捡回来了,十一队这次也是很惨呀,所有人都被紧急的送往了医院,重伤的周震南,任豪,姚琛,还有夏之光甚至在ICU里躺了好几天,当然了,十一队也是幸运的,好在大家都没有缺胳膊少腿,住了三个月的院就满血复活了。

“兄弟们!!”夏之光站在院子里冲着二楼办公室的窗户大喊,“家伙准备好了,车也热好了!咱们快点出发吧!”

“来了来了!”周震南拎起外套就往楼下冲,可一回头又看到张颜齐在发呆,“哎呀!你这个呆子!”周振那咬牙切齿的扯着张颜齐的衣领,“快点快点,这事儿可不能晚了。”

“得令!”

此时城郊的监狱中犯人们正在各自的囚室中学习道德规范,一群犯人坐在那里摇头晃脑的念着,角落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侧着身脑袋上盖着书睡得正香。

忽然小铁窗被狱警打开,狱警一本正经的喊道,“0608,出列!”

0608就是那个打瞌睡的,他噌的一声从角落里坐起来,大长腿一跨就站到了过道上。狱警打开铁门走了进来,0608非常自觉的双手伸出来被戴上了手铐。

两个狱警带着0608出了监区,进了院子边的小白房子里,这里是监狱长的办公室,此时彭楚粤和这里的监狱长刘长阁早早的等候在了这里。

狱警给0608解开手铐,然后宣读了中央下达的判决书,“林正雄已于半个月前执行死刑立即执行,浩瀚集团其余的爪牙也清理完毕,在此感谢卧底探员翟潇闻同志不畏生死的努力,经上级批准,准许授予翟潇闻同志一级英模荣誉,以兹鼓励!”

狱警念完后,刘长阁和彭楚粤相视而笑,“所有人听我口令,立正!向翟潇闻同志敬礼!”

是的,0608就是翟潇闻,说来翟潇闻也是走了狗屎运,天知道他和薛伍从那个窟窿掉出去的时候翟潇闻就后悔了,他还是怕死的!!哈哈哈。。。

说来也巧,那个光秃秃的石壁上好巧不巧的就长了好几棵粗壮的树枝,这些树枝给翟潇闻做了一个很好的缓冲,所以落地后只是摔断了腿,另外刚刚养好的肋骨又断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受过一次重伤的原因了,翟潇闻比十一队其他的兄弟们醒的都早,一醒过来就看到了从境内赶到老挝的钱局。

钱局跟他说,林正雄伏法后浩瀚集团必须要清理,所以他这个少东家就要被关押起来,这样才可以给政府一个妥帖的名头去正是调查浩瀚集团上下,翟潇闻就这样被钱局以林俊辰的名头关进了H市的监狱,一呆就是三个月。。。

翟潇闻委委屈屈的敬了个礼,然后接过大红的奖状,“小粤哥,有奖金么?”翟潇闻对名誉这种身外之物看得向来不重,恩。。钱是个好东西!

彭楚粤乐了,“奖金呀?有!三千块钱!就怕林少爷看不上呀!”

“别,别”翟潇闻尴尬的笑了笑,“看得上,看得上,我现在是身无分文呀。”

彭楚粤笑的都快岔气了,“行了,你快点去换衣服吧,然后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啊?”翟潇闻愣愣的看着彭楚粤,“不是,你弟弟在里面过了三个月清心寡欲的日子,你这个老哥哥也不说请我吃一顿饭?我的天呐,彭楚粤你太抠了!”

彭楚粤翻了个白眼,“今天轮不到我请你,行了,快点收拾收拾吧,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换好衣服的翟潇闻拎着一个塑料袋往监狱外面走去,当眼前的那两道灰色的大铁门缓缓拉开的时候,翟潇闻才觉得原来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和狱警道别后翟潇闻走出了监狱,铁门在身后缓缓的关上了。

“小翟!”

翟潇闻还没喘口气,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喊自己,定睛一看,只见十一队的大家倚在三辆车前笑着朝自己挥手。

这一刻的翟潇闻是幸福的,“兄弟们!”翟潇闻开心的上前两步,可谁知道他的话被周震南打断了,“兄弟们”周震南瞪着自己‘凶狠’的小眼睛从身后掏出一根鸡毛掸子,“先说好规则!不能打头!不能打脸!尾椎骨也不能打!剩下的大家随意发挥。”

“那得吧!”兄弟们齐声应和,何洛洛掏出玩具锤子,焉栩嘉脱了鞋,夏之光摇摇头从身后掏出一根小皮鞭,姚琛不忍直视的瞅了眼夏之光活动活动拳头,张颜齐掏出平板电脑,刘也面无表情的掏出一根痒痒挠,任豪衣冠楚楚的竟然随身带着一副搓衣板?赵磊拿着鞋拔子,赵让拿着气囊小铁锤。

“兄弟们!冲呀!”周震南挥着鸡毛掸子冲向了翟潇闻。

“有冤的抱冤有仇的报仇!”

“都处理了吧,翟潇闻!这是不是你说的?”

“股彭老板,十一队是我献给您的礼物,要杀要剐您随意,翟潇闻!你出息了!”

“翟潇闻!看招!!”

“啊啊啊啊!!!”小翟彻底变成了人间小苦瓜,抱着监狱大门的柱子喊道,“监狱长,快开门!我要回去!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

“翟潇闻我告诉你,以后扫厕所的是你,给赵磊打下手的是你,端茶倒水的是你,洗衣服做饭的是你,全都是你!”

“翟潇闻!以后你的日子会非常的难过。我是指难。。过。。。”

“救命呀!!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一级英模的么?救命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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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感言

我敲下全文完三个字的时候,是纽约的周六下午三点五十三分。也就是说,这篇小说我写了两个多月。

我的专业是刑事司法,所以对刑侦特别的感兴趣,也实实在在的研究了很多的中外刑事案件,原本代号闪电是以单元文的形势出现的,但是全都是脑洞作祟,最后就变成了十一队的大冒险了。哈哈哈。。。我也是很无奈呀。。。

以后会不定时的写一些番外或者单元案子出来,这要取决于我的脑洞什么时候闪现,哈哈哈。。。

在这里特别感谢铁汁们的支持,好多小伙伴从我开文开始一直在坚持给我留言给我点赞,真的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肯定坚持不到今天。

再次回归可能就是二月份了,到时候会开一个都市鬼怪文,写一些灵异故事,继续虐一虐我的少年们,大家敬请期待吧~

铁汁们,山不转水转,咱们后会有期!

周渝商,何少校,焉情报员,夏少帅,姚特务,翟琴师,张医生,刘特务,任将军,赵情报员,赵少将,《第七声枪响》。

“董事长,董事长”朱管家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打断了林正雄和三四个年轻姑娘的暧昧午休。

林正雄有些气恼,这个老东西越来越不会看颜色了,“出了什么事了,吵吵嚷嚷的?”

“少爷在老挝受了重伤,现在已经被手下抬回来了。”朱管家一脸焦急的看着林正雄。

“什么?人在哪?”林正雄脸色铁青的从一边捞起一件浴袍往身上一裹就冲了出去。等他人到了一楼大厅,刚好和被担架抬进来的翟潇闻撞了个正着。翟潇闻此时因为伤口感染已经出现了高热,他看到林正雄下来,脸上带着三分惊惧,四分惭愧,五分虚弱的看向林正雄,“董事长。。。”

“什么都别说了”林正雄止住了翟潇闻的话,对身后的...

等翟潇闻被送进客房,医生们也到了,来不及寒暄了,朱管家一股脑的把医生给推进了客房。

“怎么样了?”五分钟后,林正雄见朱管家从客房里出来忙问。

“哎哟,还不知道呢”朱管家瞅见林正雄脸色不是很好,忙说,“我再回去看看。”说完朱管家又一头扎进了客房。

“医生,怎么样?”朱管家趴在无影灯后面问正在处理伤口的医生。

“少爷,可能会有点疼,您忍一下”一支长长的针头就这么扎进了翟潇闻左肩上的伤口。

“嘶。。。”翟潇闻闭上眼睛冷汗直冒,他痛的一把抓住身下的被褥,好在没一会儿针头就被拔了出来。

“伤口发炎了,我已经注射了消炎药。”医生一边穿针引线一边和朱管家解释,“这一枪真的非常凶险了,如果再偏一点点少爷的左肩就废掉了。”

翟潇闻清楚的感知到针头戳进肉里穿过去再扯出来,因为打了麻药的缘故一点都不痛,只是能感受到皮肉被扯来扯去的感觉。

等伤口处理好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昏昏欲睡的翟潇闻使劲儿掐了自己一下强迫自己醒过来,不能睡,戏还没有演完呢。

“朱管家,快点扶我去找董事长”翟潇闻挣扎着站起来,朱管家连忙上前扶住翟潇闻,“少爷这边请吧。”

“董事长”翟潇闻腿一软直接跪坐在了林正雄面前。

“少爷”朱管家欲伸手去搀扶,谁知林正雄一摆手示意朱管家先停手。

“董事长,是我办事不利,我本来以为可以用十一队牵制住薛伍,可谁知道十一队这么没用,不但被薛伍一窝端了,而且薛伍还活捉了姚琛。只是我实在没想到沙旺竟然会为了薛伍和董事长翻脸。”

“薛伍捉到了姚琛?”林正雄对那些事情不感兴趣,他唯一感兴趣的是姚琛竟然被抓住了,林正雄冷冷一笑,真是小看薛伍了,在这种情况下都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很可以了。

“好孩子”林正雄笑着看向翟潇闻,“你现在什么都别想了,好好养伤才是最重要的。行了,既然你没事了就回你的住处吧,过两天过来吃饭。”

翟潇闻顺从的点点头,可能是因为跪久了,翟潇闻只觉得头晕目眩的,还是朱管家看不过去过来把翟潇闻从地上扶了起来。等送走翟潇闻后朱管家回到了书房,“董事长,我们该怎么办?”

林正雄倚在老板椅上想了想,“老朱呀,你也看到了,我当初和沙旺谈好的条件是我们一起找宝藏,风险平均分好处也平均分,但是现在沙旺先撕毁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也是,我也没对他抱有什么期望,本来就是个见屎就扑的苍蝇。”林正雄轻蔑的笑了笑,“行了,清点出人手先预备好了,我在沙旺那里也有眼线,既然他着急先找宝贝,那就让他去吧,咱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是,董事长”朱管家点点头,就在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林正雄又叫住了朱管家,“你先别着急走,听我说完。”

朱管家忙回过头老老实实的站好。

“等拿到宝藏以后,我就不准备再回H市了,所以。。”林正雄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俊尧这个孩子还在Y市的精神疗养院关着,你去送他一程吧,别叫他有太大的痛苦。唉。。。”林正雄叹了口气,“我保不住他了。”

朱管家低下头,“那夫人呢?”

林正雄轻蔑一笑,“她?这个贱人。。。一起收拾了吧!”

“是,董事长。”

朱管家从书房退出来,下了楼梯进了后厨的休息间,此时休息间内一个人也没有,朱管家想了想,拿出手机打给了翟潇闻,“少爷”朱管家虽然没有和翟潇闻面对面说话,但是态度依旧很恭敬,“董事长叫我收拾了夫人和林俊尧少爷。”

翟潇闻被李昀锐一嗓子吼醒,“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李昀锐摘下蓝牙耳机说,“小翟,那个消失很久的钱管家找到了。”

“什么?”翟潇闻猛地从放平的椅背上坐起,谁知牵动了伤口,翟潇闻又躺了回去,“想个办法,我要尽快见到他。”

“没问题。”

李昀锐一脚油门驶向老别墅。

林正雄的眼线只能在翟潇闻住的老别墅外监视翟潇闻了,下午两点只见翟潇闻的车队回了老别墅,三点半,李昀锐领着一伙儿保镖在老别墅外围进行勘察布点,四点半老别墅的餐厅就亮了灯,五点半老别墅的所有窗户上的窗帘就被遮了起来,六点半载着别墅佣人的小客车就离开了老别墅。

林正雄的眼线如实汇报了翟潇闻的动态,可他不知道的是,六点半载着佣人离开的小客车上伪装成厨房帮工的翟潇闻和李昀锐混在佣人里一起离开了别墅。

此时东城某桥洞里蜷缩着七八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桥洞里潮湿非常,因为年久失修,整个桥洞里弥漫着一股酸臭浑浊的气味儿。

啪嗒啪嗒,靴子走在地上的声音从远及近,一个睡在最外围的流浪汉睁开糊满眼屎的眼睛,只见桥洞外走进来两个穿戴整齐的年轻人,为首的年轻人走到这个流浪汉面前,从自己手上拎着的塑料袋里取出一份儿冒着热气的牛肉饼递给了他。

牛肉的香气仿佛一滴滴进油锅的清水,那些原本闭着眼睛的流浪汉纷纷从地上坐地来渴望的看向这两个年轻人。

“来吧,你们每个人都有份儿”年轻人笑着分了所有的牛肉饼,等分到最后一份儿的时候只剩下角落里蜷缩着的一个看不清面目的老人。他看起来不是很高,瘦骨嶙峋的模样,穿着一层一层破破烂烂的衣服,脸上盖着一个看不清楚颜色的沙滩帽。

年轻人一点都嫌弃的蹲下身子把牛肉饼递了过去,“吃一点吧,钱管家。”钱管家这三个字好像是什么可怕的魔咒一般,让这个流浪汉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他不敢抬头看这个年轻人,他怕。。他怕这个人是林正雄的手下。

“钱管家,你抬头看看我没事的,不知道你还记得我么?咱们也有一面之缘,那时候林俊尧在白云山上绑架了一个小警察,我就是那个小警察呀。”翟潇闻端量着眼前这个狼狈的老人,那时候在白云山上钱管家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大管家,听说在林正雄身边很得意,出入的排场比林俊尧小不了多少。可惜了,一朝从云端跌到泥里,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不知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听说林正雄让砍断你的两条腿把你扔到渔船上自生自灭,你不光没死还活着回来了。既然我今天能来找到你,那就说明林正雄也马上会察觉到,跟我走吧,起码你这条命能保下来,也不用活的这么辛苦了。”

钱管家有些绝望了,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现在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林正雄不会让他好好的活着,警察也在找他,但是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五分钟后,翟潇闻关上了车门,对身后的李昀锐说,“把这些流浪汉都妥善安置了吧,别叫别人问出我们来过。”

李昀锐点点头,“你开车小心点儿”

“放心吧”翟潇闻上了驾驶位,一踩油门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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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紧赶慢赶的回来更文呀,我家刚刚去了一趟Costco,回来的路上我爸我妈就开车在这边转圈圈欣赏邻居们门口摆的圣诞灯,他俩是看的心满意足,我在车上是急的不行不行的,唉。。。

有人还记得钱管家不?就是之前要帮林俊尧逃跑,结果被薛伍逮住扔到渔船上自生自灭的那个大管家。朱管家和钱管家关系很好,也是因为钱管家的失踪才让朱管家有了危机意识,想要把薛伍弄下去。

小翟又开车了。。。又有铁汁要担心小翟的车技了哈哈哈。。

全员剧情向

多重人格设定

1.6w

勿上升真人

“我的人生被分成七等份。”

“我们是一个人,也是七个人。”

DID(DissociativeIdentityDisorder,即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脑内世界由人格共同构成,每个人格都具备自己独立的外貌特征和性...

DID(DissociativeIdentityDisorder,即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脑内世界由人格共同构成,每个人格都具备自己独立的外貌特征和性格,并能相互沟通

丁程鑫躺在床上看床头柜上的一堆日记本,歪斜着,一本尺寸大些的悬在整体之外摇摇欲坠,他适时伸手接住它。猜也是宋亚轩或是刘耀文弄乱的。

“房间乱的人,比房间整齐的人,创造力高出50%。”是曾经宋亚轩被马嘉祺逼着铺床的时候,撅着嘴从脑袋里搜刮出的至理名言。

说起马嘉祺,丁程鑫会认识他,是因为他真的很拽。

丁程鑫模糊的记忆中,马嘉祺以前总臭着脸,明明小一岁,却老是用恨铁不成钢的幽怨眼神看着他。不过这种情况没维持很久,也可能很久吧,丁程鑫记不得了。

最后马嘉祺成了他男朋友,总算学会温柔,还会撒娇了,可在亲他的时候眼神不温柔,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张真源笑起来是鲨鱼牙。理科老师心里不折不扣的乖小孩,上至大物下至初中数学,都能举一反三,他最近总去科研公司的物理实验室。张真源体能也实在很好,力气大,尤其弹跳力惊人,翻墙翻得如火纯青。因为成绩名列前茅,班主任也就不太管他。

每次丁程鑫见完他,都会觉得自己小腿肌肉酸痛。

宋亚轩,刚来时从来不理他们。要不是见过宋亚轩躲在角落,捏着小狼玩偶的脸,凑着脸自言自语,丁程鑫都要以为他是哑巴。

他长得最显小又精致,牙齐,熟了以后笑起来甜甜的眯着眼睛,每天像小孩子一样开开心心,放声唱着谭维维的歌。抛开他惊为天人的笑声,说是天使不为过。

刘耀文是宋亚轩男朋友,他俩抱着睡觉,平时宋亚轩像大型挂件一样,趴在刘耀文背上看他们打牌。

刘耀文的篮球是丁程鑫教的,但他最近为了研究计算机课题看了无数场球赛,丁程鑫渐渐虐不了他了。没关系,丁程鑫永远把他当亲弟弟看。

严浩翔和贺峻霖,丁程鑫觉得,他俩般配得仿佛天造地设。

世界上没几种游戏让严浩翔不擅长,他能把丁程鑫和马嘉祺都赢急眼,却会“哎呀”一声输给贺峻霖。

严浩翔还对衣服的价格有种执念,不上四位数的坚决不买,每次逛街贺峻霖都要提着他的耳朵,骂骂咧咧地把几件衣服挂回衣架上去。只有贺峻霖能管住他花钱,丁程鑫觉得,除了爱情,可能也因为贺峻霖实在太能说了。

丁程鑫每次都看得津津有味,直到有一天遇到严浩翔的私行经理人,见识了他数不清0的存款,fine,我恨有钱人的爱情。

大概还有两个小时,丁程鑫要作为优秀毕业生去学校发表演讲,演讲稿是张真源和贺峻霖帮他写好的。贺峻霖本来洋洋洒洒写了五千字,被张真源比对着优秀发言稿删了不少,丁程鑫大致看了一眼,照着念就行。

当务之急是要去银行汇款,给他的母亲。

丁程鑫母亲的单薄人生里有过三个男人,但丁程鑫对他们印象都不深。他最近记性更不好了,只记得上一个父亲留下了一份签了名的离婚协议书,最后一位昨天酒驾出车祸,死在了手术室里。

母亲和他视频通话时,干燥的发丝散在脸周,哭到红肿的眼下是极深的黑眼圈。她眼角又有淤青了,他好像经常见到这样的场景,潜意识有种深入骨髓的熟悉感,但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上台演讲完,被昔日的辅导员及一干学长或同级的撺掇去吃饭,原本有人提议去蹦迪,丁程鑫嫌吵就推辞要回家,其中一个学长笑着打趣说迁就大帅哥,半推着丁程鑫来KTV唱歌。辅导员拿着麦霸着点歌台,又哭又闹地灌酒,旁边女孩抱着她哄,踹了渣男下一个更乖。

丁程鑫不好参与女生话题,对另一边摇骰子拼酒的活动没有兴趣,靠在抱枕上玩了会儿手机,站起身推门打算呼吸下新鲜空气。

走廊里也是魔音绕梁,对面包厢的破着音高唱青藏高原,一时分不清,和辅导员的哭嚎相比,哪个更折磨人一点。

丁程鑫随便逛了会儿,竟有些迷路地绕到了KTV门口,站着个挺帅的男人,精瘦的手臂露在短袖外面,低头看菜单的眼神也很温柔,可能被盯得久了,侧头对上丁程鑫的眼神,礼貌又试探地微笑。

他是丁程鑫难得第一眼舒适的人。

没多停留,丁程鑫礼貌地示意后就转身回了包厢,他有些渴,端起属于他的矿泉水喝了一口。严浩翔没赶上阻止他,就拼命喊他快走。

“怎么了?”

丁程鑫有些不明所以,他想伸手拿包的举动被喊停,照着严浩翔所说的,面色如常地起身,还回答学长说有东西落在厕所了。

他余光里瞄到有两个人跟着他出来。

“瓶盖的方向不对,你可能被下药了,快跑!”

严浩翔一直在给丁程鑫报左转右转,他脚步一快,身后两个人看他没进厕所后也发觉出不对劲,立刻跑起来追他。狭窄的走廊里是炫目的LED灯,和每个包房里传出来的欢笑。

丁程鑫调动着身上所有力气往严浩翔指的路跑,却惊觉药性发作得如此快,他脚步虚浮,一步比一步软。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夹杂着骂脏字和喊他别跑,走廊里居然一个服务生都遇不到,丁程鑫大脑中仿佛有根弦崩断了,他终于到了大厅。

那个男人还在那里!

他撞到男人身上,男人吃痛得转身看他,眼神有些惊讶,但还是礼貌又温和地低头。丁程鑫用最后的力气攥紧他的小臂,喘得几乎听不清字节:“救……救救我……”

男人余光里瞄到那两个追到大厅的,气势汹汹的学长,他假装没看到,在丁程鑫耳边说了一句冒犯了,就用手揽住丁程鑫的腰,将丁程鑫软下去的身体支撑起来。

看起来有说有笑地走出了KTV。

下一瞬丁程鑫就彻底失去意识倒在他身上,他瘦弱得连T恤都撑不起来,但昏迷了之后很重,敖子逸费力地背着他叫车去医院。挂了急诊,洗胃,护士说睡一觉就能醒过来了。

病房里一股消毒水味,敖子逸靠在陪床上听歌,他看着病床上眉头紧皱的丁程鑫,形容梦魇。

丁程鑫的手机一直在震,敖子逸看了眼,页面上显示着“妈妈”,就伸手点了接通。

“阿姨您好……”敖子逸的话被哭声和哭得红通的眼睛堵了回去,只是孩子晚回家,没必要这样吧?

女人呜咽的声音抽抽噎噎地传过来:“你是谁?鑫鑫呢?丁程鑫去哪了……”

“阿姨是这样的,丁程鑫今天住院了,还睡着,但没大碍。我是他的朋友,会照顾好他的,您放心吧。”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对着镜头哭,弄得敖子逸手足无措,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怎么说没大碍了还哭成这样呢?

“把手机给我吧。”

床上的“丁程鑫”不知道何时醒了,和敖子逸第一次见他白里透红的脸蛋不一样,连嘴唇都发白,整个人都罩拢在疲乏和困倦,他试探地抬了下手臂,没抬动。敖子逸正愧疚于吵醒他,自觉把手机举到他面前。

镜头里发根发白的女人如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停了哭声,怯懦又愤恨地朝着丁程鑫诉苦,她声音不大,但絮絮叨叨了很久,举到敖子逸的手都酸了。

概括一下,就是丁程鑫父亲酒驾车祸,父亲那边的兄弟姐妹,认为是媳妇没有伺候好,要求她给钱。

无意间撞破别人家不光彩的伦理大戏,敖子逸本不该多插嘴,可丁程鑫这样的状态实在让人想多关怀两句。

被下药,父亲刚刚车祸去世,住院,亲生母亲听说儿子住院,不仅不着急,还开口就要一笔巨款。

可话到嘴边,敖子逸怕自己因为无法感同身受,而伤害到丁程鑫的自尊。

“你……还好吗?”

不等“丁程鑫”有所反应,敖子逸就献宝似的拍拍椅子上的包,“你的包,你洗胃的时候我回了趟现场,给你拿回来的。”

“回现场?”

“职业病职业病,我叫敖子逸,警察。你的包在存放柜里,他们证据处理得很干净,我连一点粉末都没找到……很抱歉。”

“丁程鑫”盯着他,眼神直直地从敖子逸的下三角区,移至眼睛,嘴唇微触,轻快地提了下嘴角:“我还说我运气好,原来是遇到了正义的人民警察。”

他声音很好听,咬字珠圆玉润,语速适中,清透的声音在空旷的病房里,一番感谢把敖子逸谢得不好意思起来。

宋亚轩看到这一幕就和刘耀文笑起来,整个走廊都是他响彻云霄的笑声。张真源都忍不住嘘他:“小马哥,你不至于吧,还和救命恩人吃醋,人家都把咱当需要资助儿童了。”

和敖子逸吃火锅的人选,是由石头剪刀布决定的,最后火锅狂热爱好者贺峻霖喜拔头筹,欢欢喜喜和敖子逸约了火锅局。

冒着热气的草莓拿铁,在夏日的夕阳下晕出了光圈,由下而上烘托着长着漂亮狐狸眼睛的少年,整张脸显得更加柔和了。他侧头看窗外,双手扶着印着条纹格子的杯壁,指节下意识揉搓。

贺峻霖见到了传说中的敖子逸,是挺帅的,但也很土。贺峻霖和敖子逸一见如故,他的伪装也逐渐消减,语速逐渐加快,激动得分贝加倍。两人比赛吃辣,敖子逸夹着火腿肠就往干椒里裹,然后呛得狂灌豆奶。一会儿又对着土味视频笑成两个傻子。

“丁程鑫,你这样笑比较好看。”

敖子逸突然开口,他注意到贺峻霖瞬间凝结在脸上的笑容:“在KTV里,你的眼神里迷茫又试探,像只受过伤的小狐狸,小心翼翼的。送你去医院,你对我笑,笑得温和,但总觉得有点疏离,像是要把什么苦痛咽下去。你还是这样笑,最好看,是真诚又发自内心的。”

贺峻霖塞了口毛肚进嘴里,边嚼边看着他笑:“是吗?那我以后要多这样笑。”

他的嘴角不是向上提的。

“队长。”敖子逸挺着背站在办公桌前,接过一份档案。丁程鑫三个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李队长很壮,肌肉涨涨得仿佛能撑破袖口,他有些疲惫又无奈地摆摆手:“这个案子你接手吧,基本收尾了,就是逝者家属闹着说肯定不是酒驾,你去好好聊聊。一个老人,打不得请不走,稍微耐心点。”

李队长是个暴脾气,耐着性子解释了两个小时,老人油盐不进,气得他要高血压。

敖子逸是队里难得的好脾气,为人温和,又长得讨喜好看,很得长辈和其他人的喜欢。

这事,还是得敖子逸来。

“奶奶。”

敖子逸最看不得人哭,何况是两鬓苍苍哭得满脸泪痕的老人,他赶紧折回去找保安拿了包餐巾纸,毫不嫌弃地蹲下给老人擦鼻涕。

老人一把抓住他的手,哽咽着吐字,浑浊的眼神里全是恳求:“警察同志,阿林不会酒驾的,他最不喜欢喝酒了,出去应酬都会叫代驾的,请您相信我……我们阿林不会酒驾的……他最不会做犯法的事情。”

敖子逸安慰似的回握,可他突然想起什么不对,他把档案摊在椅子上,极快扫视着刚刚记忆中的关键词。

酗酒!

常年酗酒,酒驾身亡。

不喜欢喝酒的人,为什么会酗酒呢?

可能是很少回家,老人不知道儿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吧,敖子逸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有……阿林被辞退了,他一直没找到新工作。”

“怎么回事?”

“阿林说,他明明检查过什么表,哦,财务报表,可最后还是出错了,他打错了一个数字。结果公司损失很大,就把他辞退了。”

辞职,找不到工作。

心情郁结导致酗酒,也算合乎常理。

他又劝了老人一会儿,目送着老人的背影出门,拄着拐杖,蹒跚,摇摇欲坠。

她可知阿林的兄弟姐妹,在阿林死后第二天,就追着阿林的妻子,也就是丁程鑫的母亲,不饶人地追着要莫须有的补偿。

“三爷,队长找——”

敖子逸整理好档案,又抱着疾步走回办公室,队长一脸凝重:“刚刚另一个死者刘华履的妻子来报案,刘华履手机备忘录里有一条写着,如果我死了,拿好这五十万,立刻换一个城市好好过日子。刘华履妻子不知道这钱是从哪儿来的。”

“刘华履的职业,是小区小卖部的老板。他哪儿来那么多钱?”

“他妻子说刘华履也没副业,没搞过其他投资,怕是脏钱,不敢拿,所以报案了。”

“刘华履和李秋林是多年好友吗?”

“不是吧,刘华履老婆说李秋林是一年前认识的朋友,他们一有空就出去喝酒,刘华履还经常往家带一些名贵的酒,他家里应该没这经济条件啊。”

“所以刘华履也酗酒?”

“他没有酗酒,好像只爱小酌,带酒回家就是充排场,吹牛用的。刘华履妻子不满他交李秋林这个狗肉朋友,可刘华履说,他也不喜欢李秋林,但他一定得和李秋林去喝酒,不能对他摆脸色。而且每次喝酒,都去很高端的场所。”

敖子逸灵光一闪:“刚刚李秋林家属还说,李秋林以前最讨厌喝酒,又失业很久,妻子是家庭主妇,儿子才刚大学毕业,上有老下有小,正是缺钱的时候,他却突然酗酒?”

话说到这,一屋子的人都明白了,队长拿回本来要归档的档案,重新翻开。

“查!”

上次吃火锅回来,马嘉祺抓着每个醒着的人,一一模仿贺峻霖的笑容,张真源在试了几次以后放弃了:“小马哥,敖子逸不是说发自内心的笑容吗,我们以后都对着他真诚地笑。你放过我吧,我怎么可能和贺峻霖笑得一样。”

“蠢”,宋亚轩怼他,“马哥笑起来是竖向发力,贺儿是横向,发力的肌肉不一样,呈现在丁儿脸上,一般人看不出什么不同。敖子逸可是警察,你当他傻呀。”

刘耀文在旁边叉腰点头帮腔:“就是说,翔哥你也把捂嘴笑给克服一下,不然我们六个也得捂嘴笑。”

“你先让宋亚轩把笑声改掉!”贺峻霖瞪回去。

“我去看看阿程。”马嘉祺往另一头走,剩余五个人瞬时安静下来,等马嘉祺带上房门才敢说话。

严浩翔身上套着拜仁的球衣,大红色的,是和贺峻霖的情侣衫,他压低的声音总是更温柔些:“丁儿这次,多久能醒过来啊?”

闹哄哄的大厅第一次寂静无声,每个人都垂头丧气的,还是刘耀文说:“希望这次别刺激得他想起什么,不然马哥又要封存记忆了。”

门铃在响。

其他人都早已躺着休息了,宋亚轩控制了身体,只有刘耀文强撑着眼皮等他。

“敖子逸?”

声音很轻,音调偏低,没有熟捻和热切,没有自然地客套,可脸上笑得很甜。

“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宋亚轩从鞋柜里拿出来一双拖鞋给他,敖子逸瞥了一眼,同款不同色:“你家就两双拖鞋吗?是和女朋友同居?”

“不是,我没有女朋友,我家就你来过。”宋亚轩居然红了脸,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捂脸,假装用手扇了扇风。

沙发风格迥异,米色的布帘配上粉色的小猪佩奇,宋亚轩给他拿了罐冰可乐回来,就抱着小猪佩奇看着他笑。

“我今天来找你有点正事,关于李秋林。”

虽然怀疑,但敖子逸承认,对上那双干净无辜的狐狸眼睛,他还是委婉了语气。

半小时后,字满满当当地挤满了记录纸。

宋亚轩的眼神几乎没出现过什么波动,不带情绪,让敖子逸不自觉有些失望。

李秋林在丁程鑫16岁时和其母结婚,是他第二任继父,感情一般,上大学后丁程鑫一个人租房子,已经有近两年未见面,所以从未听说李秋林酗酒,只知道他失业了。丁程鑫定期和母亲视频通话,大学起就打零工给母亲汇钱。刘华履是丁程鑫上一任继父的朋友,他们两人无任何交集,也从不认识刘华履所有亲眷及好友。

5岁,亲生父亲死于工地意外事故。

14岁,第一任继父死于食物过敏。

25岁,第二任继父死于疑似蓄意谋杀的车祸。

真的是意外吗?

还是单纯的命运多舛。

“你妈妈那边,处理得怎么样?”敖子逸刻意回避了见过李秋林母亲的事,“给了多少钱?”

“丁程鑫”有些疑惑地歪头,他歪头歪得很艰难,笨重的动作被他做出了几分天真无邪:“没有给。”他好像还想说句什么,但眼神失焦在敖子逸鼻尖,几秒后才像反应过来似的。

“给了会是无底洞的。”

是医院里清透亮一些的声音。

敖子逸突然不想装了。

“你的名字?”

“丁程鑫。”

敖子逸看着他不再无辜,带了点锐气的眼睛,心里有被气笑。他把记录的本子合上,丢进公文包里,再在他面前掏空了口袋,把所有包里口袋里的东西都堆在茶几上,证明自己没带针孔摄像头和录音笔。

“丁程鑫”盯着他的眼神变得兴味又奇怪,他笑着开口了,是那种肌肉向上提的笑容。

“我叫马嘉祺。”

敖子逸看着他的眼睛,马嘉祺有种本事,笑容绝不到达眼底。

“怎么不装了?”

马嘉祺只穿着休闲短裤,他把冰可乐换成咖啡倒在陶瓷杯里,又轻轻搅拌里面的方糖,他连翘二郎腿,都很克制得没让翘起的小腿耷拉在触地的腿上,像英伦庄园中教养极好的矜贵少爷。

“你早就发现了。”

是陈述句,在陈述着因果关系。

“你把其中两张一样内容的纸放反了,它们质感是不一样的。”

笔记本是属于七个人的秘密,用来记录每个人操控身体时发生的事情,方便下一个人行为做事。每次合上笔记本,他们都会把活页夹松开,再夹一根头发进去。不知道的人翻页时会弄乱,很容易知道是否有人偷看过笔记本。

敖子逸眼皮跳了一下,没想到马嘉祺心细如丝:“所以,火锅来的不是你。”

“是”,马嘉祺承认得很爽快,“我很感谢你,但不喜欢,所以不想和你吃火锅。正好有人想吃,就让他代劳。”

“你很有自信。”

自信于敢把一切都展露在敖子逸面前,而不怕被察觉。

马嘉祺靠在离窗边近的沙发背上,午间的日光是近乎白色的,周身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敖子逸第一次见他,觉得他是温润如玉,进退有度,成熟度远超年纪。

他指节捏着陶瓷杯的杯柄,像是朝空中,也像朝站着的敖子逸,寂静的房间里能辨别出清透的气声。

“cheers”

嚣张而不留余地地彰显反骨,好像在燃烧着眉间的傲骨,带着燃尽生命的,无声而喧嚣的架势。

陈蔚瞪着眼睛盯着显示器,放慢倍速一帧一帧地看,眼睛都睁得发痛发干,她不敢抱怨,只偷偷抬手揉了下眼睛。她刚来警局不久,很少见敖子逸这样认真严肃的表情,屏息凝神地继续工作。

“停,倒回去!”

她一个激灵差点把鼠标飞出去,暗自羞耻地把点击鼠标,把进度条往回拉。

“看这。”

敖子逸转向屋内的其他人,漂亮的下颌线和高高的鼻梁扰乱了陈蔚的视线。

“你们看这片叶子,瞬移了。”

监控画面中一切都没有动,车,街道,瓦砖,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只有一片落叶在一瞬之内移动了两米开外。

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风。

“三爷,查不出IP。”

“那天图书馆有丁程鑫的记录?”

“有的,有他刷卡的记录。”

“调他两次刷卡,家里到图书馆路上的监控。”

敖子逸拧着眉毛,盯着画面里每一个出现的人,反复回放身形像丁程鑫的,直到辨认清楚为止,几个人一起盯着电脑屏幕看了五个多小时。

“他没去图书馆,而且监控画面没被剪裁过。”

“他在撒谎。”陈蔚肉嘟嘟的脸因为过度用力,而挤成一团,“我还觉得他很帅呢,怎么会是个坏人。”

敖子逸拍了下她的头:“少犯花痴,联系他来警局一趟。”

敖子逸推开门,就看到“丁程鑫”坐在凳子上,肩打开,坐得格外直,手还无意识地搭在了大腿上,看到敖子逸就露出了标准的职业假笑。

“怎么称呼?”

严浩翔的笑里才掺杂了几点真诚,他笑起来下颚喜欢往脖子处顶,眼睛有些上挑地看人,他的声音是最低的,好像开了混响——

“严浩翔”

敖子逸坐到他对面,摊开纸,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刻意回避了想凑热闹看帅哥的陈蔚,只许其他人在监控前看他们。

“李秋林出事那天早上,你在哪里?”

“学校图书馆,因为丁程鑫要考公务员了,备考真的好麻烦,他一天都泡在那儿。”

撒谎。

“可是监控录像里,没有他到图书馆的任何记录。”

“这样吗,我不清楚。丁儿记性不好,你也知道,我们这个情况都会丧失记忆,他可能迷路了。”

“他经常迷路。”

撒谎。可敖子逸却莫名有种松一口气的感觉,而不是探寻真相失败的失望落空。

“你没有去过李秋林家附近?”

“没有,两年没见过他了。自从大学毕业以后,我开始工作,就每周和丁儿的妈妈视频通话,然后每月打钱回去。”

符合上次宋亚轩的说辞。

“李秋林家门外的监控,缺失了一段,原本应该是天衣无缝的,可惜地上有片叶子动了……你怎么看?”

瞒天过海,即便知道面前的漂亮少年没一句真话,敖子逸居然都对他恨不起来。可敖子逸是个称职的警察,他不想放弃事情真相,他更迫切地想弄明白被隐藏的是什么。

“以丁程鑫的家庭状况,居然在私行理财?”

“嗯,我的功劳。我对经商很有研究,高中就开始玩股票,你应该也查到,我是某上市公司的小股东了吧?”

严浩翔的足球鞋早就吸引了敖子逸的注意力,他是警官,也是个爱鞋如命的男人,不过他偏爱篮球鞋,对足球鞋知之甚微。

“你脚上这双足球鞋……七万吧,真是有钱人。”

好像有点没话找话,敖子逸自知在严浩翔这儿问不出什么。

“我可以见见,那天和我吃火锅的朋友吗?”

“可以。”

严浩翔的表情突然怪怪的,他眼神往下飘,整个人好像被什么逗笑了,用手指往下扳扳嘴角,像是朝谁应了声好。

贺峻霖一出现,就伸着手指戳敖子逸的肩膀,怒斥他吃火锅时故意逗他,害他放松警惕,回去被一堆人拽着模仿他的笑容。

敖子逸第一次见识到贺峻霖念叨的十级功力,傻愣愣地坐在原地任他骂,骂完贺峻霖有些惋惜地,感叹敖子逸是难得和他能土到一块去的同道中人。

贺峻霖好像知道自己很容易被敖子逸套话,很快就走了,走前,用手指揉搓了下工装裤上的小熊挂饰,是严浩翔挂上去的,和另一边的小兔子好像是一对。

“刘耀文,耀眼的耀,最简单的刘和文。”

刘耀文下意识脸就往左倾,把右侧脸露给敖子逸,下颚轻微往上抬。

敖子逸看着他,实在是有点好笑:“你脸上写着六个字。”

刘耀文表情不动。

“老子的脸,好帅。”

刘耀文无语地抿紧嘴唇,他说话会不自觉地押韵,急了眼要和敖子逸理论。而后抓过敖子逸的笔,坚持要给他画自己真实长什么模样,偏偏画画很烂,也就是火柴人多了几根线条,还执着于在脸侧给自己打上阴影。

“这是素描,素描懂不懂!”

“越描越黑。”敖子逸一语双关。

刘耀文恼羞成怒地跑了,再来的是宋亚轩,他看着纸上的画,捧着脸大笑了好久,愣是把敖子逸和显示屏的同事笑得捂耳朵。等他笑够了才不好意思地向敖子逸解释,他好像特别容易脸红:“刘耀文就是个小孩子,不用管他。”

“你也没有很大!”传来刘耀文的声音。

笑完以后,宋亚轩才回到前几天在家里见敖子逸的状态,任凭多刁钻古怪的问题,多戳人心窝子,盯着敖子逸眼睛的眼神都毫不波动,偶尔还会对着人甜甜的一笑。敖子逸有些泄气了,没有实质性的证据,面前的人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宋亚轩好像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将头凑他近一些,眼神干净无辜到了极致,连带甜又傻气的笑容,像把整颗善良干净的心捧到敖子逸面前。

“你黑眼圈重了,要好好休息啊。”

下一个来的张真源,是和刘耀文一样的生面孔。他笑起来更爽朗真诚,说话也直接。敖子逸注意到,他讲话喜欢分点,不自觉就理出逻辑线,是典型的理科思维。

“真源”,敖子逸尽量叫他亲切一些,他很喜欢这个沉稳些的人格,“你负责去物理实验室搞科研?”

“是,我喜欢物理。”

很好。

“你以前研究过轿车?”

敖子逸得到了肯定答案,他一直很怀疑李秋林的车被人动了手脚,可惜因为车祸,引擎那块全废了,技术人员没能查出问题。可张真源很兴致勃勃地给他介绍实验室的课题和成果,他们在研究哪类车型最符合人体构造,使舒适驾车最大化。

好像很有关联,又好像南辕北辙。

“敖警官,我们掰手腕吧。”

张真源还在一本正经地和他解释,自己真的很渴望和职业警察比赛掰手腕。

敖子逸想了想就把手递给他,锻炼多年的职业警察pk宅家里复习的DID患者,敖子逸以维持两秒不到的成绩惨败。

太丢人了!

敖子逸咳嗽了两声,挥挥手表示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张真源倒是发自内心乐呵呵的。

“我是丁程鑫,谢谢你那天在KTV救了我。”

是真正的丁程鑫。

“听马嘉祺说,你睡着了……我可能该说句早安?”

敖子逸发现丁程鑫是他们中最好说话的一个,也可能因为他救过丁程鑫。

丁程鑫态度过于好了。

大眼睛总微睁着,因为疲惫而表情有些呆,却很努力集中精神,认真思考着敖子逸的每个问题,也诚恳地回答了他。

没有撒谎,真诚得有些小心翼翼,却还有自己的一套世界观和语言体系,易碎得让敖子逸都忍不住放缓语气和他说话。

唯一的可能是有承受者封锁了他不好的记忆,敖子逸回想了刚刚见过的所有人,他们都不像承受者。

马嘉祺是最像的那个,他领地意识很强,尽管极力克制自己的脾气,身上的刺还是不经意就会露出来,恶狠狠地往你身上刺。医院应对敖子逸的是他,敖子逸第一次去丁程鑫家里,最后出来自曝的,也是马嘉祺。可他今天偏偏没有来。

敖子逸猜测,马嘉祺负责对外主要社交,并是他们中的领导者。

“我可以,见一下马嘉祺吗?”

丁程鑫思考了一会儿,有些抱歉地看向敖子逸。他看人时会缩着脖子,眼睛湿漉漉地试探着看过去,确定了没有恶意才能小舒一口气:“嘉祺说不想见你,你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可你什么都不知道,敖子逸在心里叹气。

丁程鑫居然微微抿着唇笑起来,敖子逸是第一次见他笑,笑起来,暗淡的眼睛一点一点被星火点亮,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丁程鑫一提到马嘉祺,神情就不自觉活泼一些,耳梢也烧得泛红。

敖子逸突然有些大胆的猜测,他好像聊到尽兴处,自然地握住了丁程鑫的手,丁程鑫没有躲,还是笑眼弯弯地听他讲奇闻趣事,时不时还配合地点点头。

等丁程鑫再次发呆的时候,敖子逸悄无声息地松开了他的手,果然出现了炸毛的马嘉祺,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的橘猫,恨不得对他龇牙威胁:“你干嘛?揩油呢?狗爪子拿开!”

清透的少年音,恶狠狠地咬在一起。

敖子逸得意地抱胸,靠着椅背,终于轮到马嘉祺气得跳脚了,啊,风水轮流转,扬眉吐气。

“吃醋了?”

马嘉祺缩回椅子上,也抱胸,摆着张臭脸冷冷地看着他,嘴里哼哼唧唧的。殊不知,以刘耀文为首的各位已经笑晕了,贺峻霖和严浩翔一唱一和地模仿:“干嘛干嘛?”

“狗爪子拿开!不许揩油丁程鑫!”

马嘉祺被他们吵得思绪不宁,还屏息凝神去听丁程鑫的声音,怕他生气,半晌也没听着,他撇着嘴瞪敖子逸。

“你给我离阿程远点!”

“三爷,就……放他走啦?”陈蔚站在办公室门口,一头雾水地挠挠头。

“嗯”,敖子逸的表情不像刚刚那么轻松愉快,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他盯着丁程鑫离开的背影,“没有证据,你能扣着他吗?何况在这,你听不到几句实话。”

唯一的实话,还是唯一一个毫不知情的人告诉他的。其实作案动机明显,其他六个人为了保护丁程鑫而作案,可案情疑点众多,没有任何指向丁程鑫的证据,李秋林也确实是自己选择的酒驾。

敖子逸联系了刘华履的妻子,脚步匆匆地赶到她家里,房子不足八十平米,杂物很多,但都被收拾得算有条理。刘华履刚去世没几天,家里很多生活痕迹还在。敖子逸提出想看刘华履的电脑,他妻子给敖子逸报了几个刘华履常用的密码。

电脑桌面很简洁,浏览记录也就是些新闻和搜索记录,很像普通的中年男人。敖子逸顺着磁盘一个一个文件夹点进去,突然出现了整齐排列的视频,每一个都有类型备注。

敖子逸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什么,其中一个备注一堆乱码的文件夹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下意识就点了进去,入眼是污言秽语,更触目惊心的是其中的“童”字。

敖子逸强撑着看了两眼就退出去,他僵在椅背上,想起刚刚刘华履妻子虽有些皱纹仍清丽的脸。

刘华履是同性恋,还是恋童癖。

他强忍着恶心,抱着电脑离开了刘华履的家。

“您和丈夫,感情好吗?”

倚在门前的女人,比上次看起来更萧瑟了,她靠在那儿,用门撑着自己的身体:“以前不好,这两年感情好些了,他却走了。”说完哀哀戚戚地抹起了眼泪。

敖子逸不忍心告诉她真相,他只留下一句多保重。

敖子逸又去见了李秋林的母亲,她所知不多,但相比前两天的强烈排斥,总算稍微接受了儿子酒驾的事实。小房子里只住了老奶奶一个人,她打开的茶包都忘了封上,敖子逸帮她封好,并答应以后来看她。

他花了整个周末四处收集消息,最后去了丁程鑫母亲家,或者说是李秋林家。女人瑟缩着脖子,不安地坐在沙发最角落,眼睛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夏日炎炎,女人还穿着黑色的长袖长裤,她帮敖子逸倒水的时候露了一节手腕出来,上面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

浴室里极淡却仍存在的血迹,倚在门边的木棍,伤痕累累的女人,与四处的情侣用具,以及女人依赖地抱着李秋林睡衣的景象,诡异地交织在一起。

陈蔚很早就告诉他,丁程鑫的母亲是家庭主妇,除了买菜之外不怎么出门,几乎没有朋友,连邻居和她都没什么接触。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敖子逸脑海里跳出这个名词。

他引导女人聊起前两任丈夫,得知丁程鑫在工地亲眼目睹亲生父亲坠落身亡。对于第二任丈夫,女人提到了丁程鑫曾经很害怕他,但他们还算恩爱,她理解为丧失亲生父亲后的创伤。男人因为豪吃海鲜时喝酒过多痛风了,最后死于食物过敏,他不能吃青菜,所以家里从来不买青菜。

听女人说话很费力,断断续续又没有逻辑,敖子逸只能从她冗长的话语里提炼关键信息。

“丁程鑫,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鑫鑫?”女人茫然了很久,略向上看的眼神示意她在思考,她很小声又不确定地回答。

“他喜欢奥特曼。”

敖子逸愣神,被这个几百年前的流行词汇砸得头晕目眩,瞠目结舌,他没想到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关心仅限于此。

其实他准备的下一个问题是,你是否认识马嘉祺,但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他都能想象出女人继续茫然思考的表情。

敖子逸出门时不小心碰到了李秋林的拖鞋,女人慌了神一般跪下来去扶好摆正,他不想再看了,非也般逃离似的离开了病态的环境,他快要窒息了。

敖子逸冲进病房时,丁程鑫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没有皱眉,脸色苍白如墙纸,几个医生站在他病床周围束手无策。情况很奇怪,病人心肺功能没有任何问题,初步判断为低血糖,给静脉注射葡萄糖液也毫无变化,医生们出去讨论方案了,敖子逸坐在病房里守着他。

“你怎么会突然晕倒?”

敖子逸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国内还没有能诊断DID的技术,他当然知道丁程鑫不是低血糖。

“丁儿的伯伯叔叔闹到家里,逼着他给钱……他恐惧这类场景,下意识就想躲避,当时我们都没醒着,没法帮他,所以晕倒了。”是张真源回答他。

敖子逸敏锐地觉察出张真源对于晕倒逻辑的熟悉,他追问:“这是第几次晕倒?”

“他是一个人住,所以没人发现过。”

所以,只要丁程鑫想躲避哪种情形时,没有可以接替他的人格,这具身体就会陷入昏迷。即使张真源不说,他也明白,精神体系会崩溃,这是对七个人共同的打击。

敖子逸帮他办了住院,把人送回家里。张真源抱歉地告诉他自己需要休息,让唯二醒着的刘耀文来和他说话。

这次刘耀文没有用右侧脸对着他,一反上次嬉闹的样子,开门见山:“我一直想去看心理医生,宋亚轩也是。丁儿的情况不能再拖了。”

敖子逸惊讶于他的直接和坦率:“那为什么不去?”

“马哥不同意,我也理解他为什么不同意。国内医疗水平不够,如果出国治疗,会遇到更多不确定因素,我们不是每个人都有用英语流利沟通的能力,在异国他乡再次晕倒,也可能会遇到不测。”

“医生的常见手段,是唤醒所谓的正常人格来接管。我们想要丁程鑫活下来。”

“我们愿意为丁程鑫死,不代表愿意为另一个不熟悉的人,即便他再完美再能适应社会,他都不能取代丁程鑫。”

敖子逸对DID的了解并没有那么全面,此刻脑子被庞大的信息量狂轰滥炸,努力地将信息吞到肚子里,他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刘耀文盯着他,认真得近乎执拗,像森林里的小狼,是刚刚学会狩猎的幼兽般不带收敛的攻击性。

他眼神突然失焦,敖子逸知道是要人格转换了,但不知道其实脑内世界因为刘耀文的话,展开了多激烈的争吵。

来人是宋亚轩,敖子逸本以为会是马嘉祺。

“本来该是翔哥来的,他在拉架。”宋亚轩无奈地撩了下刘海,“只有他和真源拉得动。”

敖子逸已经缓过神来,他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刚刚耀文说,医生会唤醒正常人格来接管,可你们都很正常,为什么……”

“谁说我们很正常,那只是你觉得。”

宋亚轩打断了他,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宋亚轩也会怼人。宋亚轩坐在他面前,笑得甜甜地盯着他的眼睛,掰着手指头和他细数,他纤细白皙的手指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柔软。

“马哥反社会,你最好别真惹到他。贺儿轻微躁狂,一急起来不受控,只有翔哥能牵制住,哦,还有翔哥,他洞察力惊人,擅长谋划人心。小张张是科学狂人,一钻进实验室就不吃不喝不睡觉的那种,虽然能给社会做贡献,但对丁儿的身体百害而无一利。我是伪善的坏小孩,刘耀文嘛,他挺可爱的,就是太小孩气了,无理取闹。”

他嘴角一扯就是最乖巧甜腻的弧度,还腻腻歪歪地捏捏敖子逸的小臂,像是在撒娇:“敖警官,你不会也以为DID,是变身好几个人,各有所长,然后走上人生巅峰的戏码吧?要我们都是好人,可能人人都想得这病了。”

宋亚轩这样说话让敖子逸又好气又心疼,他制住宋亚轩不饶不休的手:“你能和我说说吗?为什么?”

话说得不明不白,可问的人能听懂,敖子逸知道宋亚轩很聪明。

敖子逸信了他说自己伪善,他一旦没了甜笑,整个人有种看破一切的俯视感,宋亚轩的声音不轻不重地落在敖子逸心上:“丁儿的那两个后爸都虐待他,刘华履和第一个后爸一起……嗯。他妈也不管,第一次是怕他破坏自己的美满婚姻,第二次居然陷入了爱情,荒唐至极,她居然能和把自己掐到窒息三次的畜牲坠入爱河。”

他说着又笑起来,笑得令人胆寒。

“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可你们放过了丁程鑫妈妈。”敖子逸预感到被隐藏的一切将要完整地展露到他面前,可他此刻丝毫没有去摸录音笔的想法,明明录音笔就在他的裤子口袋里,明明只要按一个键就行。

他一定是怕被宋亚轩发现了,对,就是这样。

故事的原貌展现在了他面前。

5岁前的丁程鑫有着贫困却幸福的童年,母亲是清洁工,父亲是工人,他们是搭伙过日子,不太恩爱,但都对丁程鑫很好,尤其是父亲。

父亲会用仅有的工资给丁程鑫买小玩具,有空带他去四处玩,教他捉螃蟹,放风筝,占据了丁程鑫半个童年。

直到他那天去父亲工地送饭,亲眼看着他世界上最信赖最敬佩的人,从楼上摔下来,摔成一滩血水。

没过一年,母亲带着他改嫁给一个拆迁户,丁程鑫十分抵触,因为他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很奇怪,可母亲强硬地拒绝了他,只说要好好对待继父。

丁程鑫的噩梦开始了。

刚开始肌肤上的试探和打骂,他去和母亲说过,可母亲不信,还让继父知道了。

这时张真源和贺峻霖出现了,张真源体能好又敢于反抗,总能在继父手下躲几棍子,为丁程鑫减少伤害。而贺峻霖会陪丁程鑫聊天,在他难过时从早聊到晚,不停地转换话题,转移丁程鑫在苦痛上的注意力。

刘耀文在宋亚轩之后出现,宋亚轩善于假装乖巧,降低继父被张真源反抗后的警戒心,而刘耀文是丁程鑫渴望证明自身价值,产生的弟弟。丁程鑫在刘耀文身上倾注了很多心血,教他画画,篮球,真情实意地扮演着哥哥的角色。

后期继父察觉母亲不管不问,开始进行实质性的伤害,第一次被侵犯时丁程鑫木然地躺在床上,身下都是血,连贺峻霖都不能把他从强烈的绝望中叫出来。

一个月之后,马嘉祺来了,但马嘉祺也没能阻止继父带来刘华履,当时他们都不在清醒状态,宋亚轩至今都能记得他们醒来后,那天恨入骨髓的血味。

继父和刘华履,他们必须死。

马嘉祺每次在继父吃完海鲜大餐后,出门给他买啤酒,躲在墙角忍受他喝醉后的拳打脚踢。

他终于痛风了,可惜没有死。

贺峻霖主动和母亲交谈,装作平静的样子关心父亲的身体,母亲欣慰于他的接受就没有多想,几次后他套出了继父对青菜过敏,于是在母亲送往医院的饭盒里,每次都混入青菜汁。

后来继父死了,大家都很高兴,马嘉祺封存了丁程鑫的记忆,他不再想自杀,而是好好地考上了一所重点高中。

可噩梦还未结束,母亲再次带着他改嫁。家暴,每次母亲被打,丁程鑫都会冲过去拦住李秋林,可他的母亲,会反过来帮着李秋林一起打他。

丁程鑫不懂,所有人都不懂,只有宋亚轩反应过来女人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无可救药。

严浩翔是在这种情况下醒来的,他原本是意识体。他是天生的商人,一边利用前任继父的遗产做本钱进股市,一边把李秋林和母亲哄得服服帖帖的。

他改了李秋林的财务报表,千挑万选的一个数字,不会影响账面上的任何运算结果,却能给公司财务带来一笔不小的损失,继父理所当然地被开除了。

李秋林曾是高管,穷苦人家出头的凤凰男,倒有几分真材实料,可前公司也不是好鸟,打了招呼让所有人都不录他。他也不曾放弃,流连于人才市场,寻找出头之日。

刘耀文发邮件找了刘华履,这是马嘉祺的主意。他们承诺给了刘华履十万定金,只要他带李秋林去喝酒,所有酒钱都双倍奉还,他们把李秋林一步步带入酗酒。

马嘉祺原是想从根源上毁了他,让他一步步堕进深渊,就像丁程鑫一样。李秋林酒驾导致两人身亡,部分原因是张真源在他车上动的手脚。刘耀文剪了监控,之前和刘华履的所有信息也都被删的干净,汇款账号是用他人丢失身份证办的,毫无线索。

等宋亚轩说完,他伸手摸出了敖子逸裤子口袋里的录音笔,惊讶于未被启动,他有些疑惑地看过去:“没电啦?”

敖子逸的视线落在录音笔上,一言不发。半晌,宋亚轩笑了,那是一个不是只有肌肉牵扯的甜笑。敖子逸想,宋亚轩真正开心时的笑容,也是很甜的吧。

“反正也没有证据。”敖子逸朝他摊手,头微微往后仰,好像无可奈何。

“你真是我见过最蠢的人。”

“三爷,你真要接手这个儿童交易的案子?”陈蔚小声地问他,鬼鬼祟祟的样子,“我今天听说,上头有人想压下去的,你不怕死啊。”

敖子逸回头温柔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安慰于她的坦诚相告,似乎是更坚定了决心,陈蔚竟觉得他笑里带着决绝。

“我很怕死,可孩子们也怕,我希望他们都能活在阳光之下。”

陈蔚似懂非懂,看着敖子逸捧着厚厚一沓资料远去的背影,他更瘦了,警服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空阔。

丁程鑫两年前只身前往外国心理治疗室,过了一年才回来,敖子逸不了解DID,更不熟悉治疗的手段,但一年后回来的丁程鑫,就只是丁程鑫了。

马嘉祺在动身前给他写了一封信,他还保存着,上面一反常态地絮絮叨叨,交代了丁程鑫所有的喜好和厌恶,要他督促丁程鑫做腰伤的康复治疗,洋洋洒洒几大张。最后马嘉祺这样写:他以后就交给你了,但你不许喜欢他,他永远是我的。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大包裹,有宋亚轩买给他的一大箱辣条和火腿肠,和贺峻霖送的一副墨镜,怪奇特的,严浩翔给他买了双限量版AJ,张真源是乐高,刘耀文给了台顶配的游戏本。

只有贺峻霖给他写了信,或者说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敖三爷请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忘记我!

回国的丁程鑫,成为了家财万贯的小学数学老师。敖子逸本以为他会去物理实验室或者继续当黑客,或者搞投资玩股市,可他都没有,过去的一切都好像没能在他身上留下印记。

敖子逸试探过几次,丁程鑫都一脸茫然,眼神毫无波动。治疗过后的丁程鑫,笑起来和宋亚轩一样甜甜的,喜欢眯眼睛。

他像平常的同岁男孩,打游戏打得很棒,敲键盘的手速吊打敖子逸,会和敖子逸幼稚地比赛谁先到下一个红绿灯。可能因为做了数学老师,他说话也会下意识地理出一条逻辑线。吃饭的时候,能绵绵不绝地换不同话题,敖子逸每次和他出去玩,都聊得很开心。

敖子逸查儿童交易的案子时,没太避讳丁程鑫,他把丁程鑫当知心朋友,丁程鑫甚至能够直接在家和他分析新线索,他推理也是把好手,无论多难都能联系起来。

可这次好像太久了。

等一下。

敖子逸退回去看那个表情包,明明是两个物种,但敖子逸好像突然从柴犬看到了马嘉祺,他当时靠在沙发背上,翘着二郎腿端陶瓷杯的神态。

门没有锁。

敖子逸去按把手的右手,颤得发抖。

丁程鑫闭着眼睛,侧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印柴犬的被子,身边围着小猪佩奇,手上攥着那一对兔子和小熊的挂饰,吉他和车的模型横在他纤细的腿上。

他怀里还抱着一张画,画上有七个人,应该是刘耀文画的,都是火柴人。

敖子逸一个也认不出来,好像一模一样,细看又好像是七个不一样的灵魂。

茶几上放着一张纸,纸上熏了香,安眠药的瓶子稳稳地压住了纸张,它才没有被秋天傍晚的风吹走。

纸上是丁程鑫的字迹,却好像和两年前的不一样了。

“敖子逸,对不起。”

“我骗过了医生,骗过了你,但最终骗不了自己。”

他好像写了些什么,又用笔匆匆涂去。

“珍重。”

月亮代替太阳上班,天空中最后一抹橘黄色的光辉,坠进了山头的云里。

End.

写于文后

七个人格是独立存在的,有血有肉的人,有自己的情感,偏好,思维,和目的。

敖子逸也不是单纯的叙事者。

DailyProphet预言家日报

配图为魔法部两位傲罗夏之光先生及翟潇闻先生

据悉,二位皆毕业于格兰芬多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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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k+温馨群像盛夏光年一群男孩的一整天

背景为重庆,主要是觉得山城真的无比浪漫XD

我们家有十一个人,一个人都不能少

请务必配合关于夏天的甜甜的歌曲食用

[图片]“悠闲的日子过的很慢,而那时候,山城的天色却是清澈的。”

0.

这似乎是个多雨的夏天。

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天潮潮地湿湿,即连在梦里,也似乎有把伞撑着。而就凭一把伞,躲过一阵潇潇的冷雨,也躲不过整个雨季。连思想也都是潮润润的。

周震南才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去摸床头柜上不停振动的手机。前天晚上经纪人就已经告知他们今明两...

周震南才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去摸床头柜上不停振动的手机。前天晚上经纪人就已经告知他们今明两天没有行程,大家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于是周震南这一觉睡得昏天地暗,直到他摁亮手机屏幕才发现已经是十点了。

焉栩嘉:快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焉栩嘉:今天好像没有太阳……

焉栩嘉:我带何洛洛去附近新开的商场转一转

焉栩嘉:别忘了吃何洛洛为你准备的早餐

焉栩嘉:一定要吃完哦

周震南:“……”

我可以拒绝吗?——答案是显然不能,他揉着杂乱的头发趿拉着拖鞋走到餐桌旁,才发现睡懒觉的原来不止自己一个。

赵让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紧接着这个哈欠就接二连三地传染给了餐桌前所有睡眼惺忪的人。

他可怜巴巴地挤出两滴生理泪水率先检讨:“我真傻,真的。我不该昨天晚上一口气回顾完《海绵宝宝》前三季的。”

“没关系。”翟潇闻安慰道:“看豪哥不是也顶着大黑眼圈吗?八成是昨天晚上熬夜炒股了。”

无缘无故卷入这场话题的任豪莫名其妙,然后低头扒拉了一口何洛洛熬的白粥。

嗯,红烧牛肉面味的,还不赖。

1.

焉栩嘉正陪着何洛洛在商场里无所事事地晃悠。

何洛洛手里拿着个绿色塑料盒,里面盛满游戏币,银光灿灿,稍微动一动就哗啦啦乱响。两个人在各种光明闪烁的机台前串来串去,最后何洛洛在娃娃机里抓上一粉一蓝两只鲨鱼,坚持要将粉色的送给焉栩嘉。

正当焉栩嘉一脸嫌弃的摆弄着公仔时一群女生叽叽喳喳的凑了过来,似乎是不认识何洛洛与焉栩嘉,几个人你推我挤,躲在一旁就是不愿意上前,反而何洛洛冲她们十分友善的笑了笑。

这激起了她们的勇气,其中一个女生红着脸走上前结结巴巴地问:“请问……你们是兄弟吗?”

“……啊。”何洛洛愣了一下,看看焉栩嘉。

焉栩嘉顿了顿,随即眉眼温顺地低垂。他拉过何洛洛的手,柔和地说:“我们是恋人。”

这下小姑娘们终于忍不住了,捂住嘴巴惊呼,一个个活蹦乱跳,临走时还一步三回头,先前来问他们的那个女生突然停步,对他们虔诚的双手合十:“祝你们幸福!”

“谢谢。”焉栩嘉也朝她们双手合十,然后默默勾住了何洛洛的小拇指:“喜欢你不是三分钟热度,是蓄谋已久后的,深思熟虑。”

2.

焉栩嘉终于把自己身上湿答答的T恤脱了下来。

在雨中和喜欢的人一起奔跑固然浪漫,可浪漫的后果就是两个人裹着毛巾皱着一张脸打了一个又一个喷嚏。

翟潇闻很嫌弃地瞥了一眼焉栩嘉,然后揉了揉何洛洛依旧湿漉漉的发顶:“洛洛想吃什么?”

“火锅!”张颜齐和任豪异口同声,然后双双接到翟潇闻的白眼:“没问你们。”

“吃家常菜吧。”刘也提议,这下张颜齐可不愿意了,嘴巴撅的老高正想反驳时又听见刘也说:“磊磊做饭特别好吃。”

这让他闭紧了自己那张正想抬杠的嘴。

张颜齐,中国驰名双标第一人。

厨房玻璃上的水汽化开了午后的一缕阳光,每一个沉浮的气泡都是一次雨过初晴。

小瓷碗盛了滑滑的老豆腐,被切成细丁的胡萝卜懒懒的趴在上面荡漾,薄薄的手抓饼裹泡满满着汤汁被味蕾抓住,嫩嫩的香菜就在舌尖炸开了花。

看着一个个胖乎乎的紫薯在烤箱里转呀转,香气从炉子边溢出来,太阳恰巧穿透云层,照在团团麻薯上,赵让偷偷溜进厨房拈了块放进嘴里,只觉得这样的日子真是令人心生喜悦。

3.

吃过午饭的几个人赖在沙发上不想动弹,摸着吃的圆滚滚的肚子舒服又惬意。

周震南窝在姚琛怀里哼唧了几声,突发奇想要吃零食。

“这才吃完饭多久呀。”姚琛掐了掐周震南因为撒娇而鼓起来的脸颊,话虽如此却还是准备动身出门给周震南买零食吃。

“不如我们来玩狼人杀吧,输了的队伍要负责洗碗和出门买零食。”翟潇闻说着拿出了自己买回来但一次也没有玩过的卡牌。

难道你们还没有戒赌嘛。赵让抱着手机默默的远离那群已经走火入魔的人,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

“怎么办,我好像不太会玩。”夏之光不动声色地用胳膊肘顶了顶翟潇闻。

“没关系,我可厉害了,带你飞!”翟潇闻意欲满满,没曾想不过几分钟之后的发言,夏之光铿锵有力:“我是一头村民。”

翟潇闻哑口无言,只好蔫蔫地和夏之光一起出门买零食。

“夏天的午后真是挺美的。”抬头望见骤雨过后的天空如晶莹剔透的蜜蜂糖果,被阳光晕染了的云层就像撒上了一层可食用金箔的奶油蛋糕。阳光渲染了周围的大地和建筑物,使其镀上一层金灿灿色的色彩。

夏天像是个刚刚好的季节,有炎热也会有凉爽,有烦恼也会有舒畅。夕阳落到脸上的那一刻,脑海中就会生出无限遐想,有关于从前的曾经,也企及遥远的幻想。夏天的一切,都属于浪漫的刚刚好。

4.

日光像是海啸般卷席着整个山城。

墨绿色的阴影像是墨汁滴落在宣纸上一般在城市表面渲染开来。男孩子的白衬衣和女孩子的蓝色发带,高大的自行车和小巧的背包,脏兮兮的足球和干净的手帕,这些年轻的具象,都如同深海中的游鱼,缓慢的浮游穿梭在整个城市的上空。

是盛夏了,那些浓郁的香气。

上了年纪的窄巷与纠缠不清的黑色电线把整片苍蓝的天空分成一块一块,一望无际的道路上,昨夜的雨蓄积下的水洼在灿烂的阳光下闪着光芒。

远远望去,刘也能看到脆弱的阳光栖息在含苞待放的山茶树枝头,模糊的金色柔和了男人的轮廓。

男人提着一大兜西瓜迈开步子走来,顾不得擦擦脑门上的汗,兴致勃勃对刘也说:“哎,你怎么站在这里等我呀,都说了不用出来我自己能找到路。”

这话听起来颇有埋怨的意味,但刘也知道他这是心疼自己站在阳光下晒了那么久。

“高嘉朗,你忘了你上次在五六个路口之间徘徊的经历了?”

“嘿嘿,好汉不提当年勇。”高嘉朗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顺从地跟着刘也七弯八拐,找到了别墅。

孩子们一见到高嘉朗就快乐起来,聚在家庭卡拉ok前深情演唱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放下麦朝高嘉朗扑了过来。

只有赵让站在一旁抻着脖子往高嘉朗身后探头探脑,确定后面不再有人后失望的垂下了脑袋。

“让让。”趁着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高嘉朗悄悄说:“你鑫一哥明天就会来找你玩啦。”

5.

夏之光和翟潇闻刚刚到家就注意到了桌上被切好的西瓜。凉气四溢,连眼睛都是凉的。

夏天最让人欢喜,太阳火辣辣照射下来的夏日午后,穿一条短裤听歌边吃西瓜,简直美到天上去了。

“朗哥!”翟潇闻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蹭到刘也和高嘉朗旁边扯东扯西,反倒是夏之光眼疾手快,捧着一瓣西瓜往自己房间里冲,谁知刘也阴恻恻的声音吓得他脚步一顿。

“谁把西瓜汁滴在房间的地上还不收拾就把它舔干净。”

他踌躇半晌,最终从门口拽出一个小板凳坐在别墅的院子里毫无形象的啃西瓜。吐出去的瓜籽在半空中形成一道漂亮的半弧,然后直愣愣掉在一双踩着人字拖的脚旁边。

夏之光顺着脚往上看,就发现翟潇闻正咬牙切齿看着他。

“夏之光,背着我吃独食呢哈。”

“才没有!”夏之光委屈巴巴的辩解:“刚刚分的,每个人都有呀。”

“我来晚了还不行!”翟潇闻典型理不直气也壮,环臂睨视他。

夏之光立马掰下一大块塞给翟潇闻,还把自己的小板凳让了出去。

温温柔柔懒懒洋洋的夏日阳光,透过枝丫斑斑驳驳的洒在夏之光和翟潇闻身上。风吹动叶子,带来炎热又清新的味道。

翟潇闻的笑像西瓜最中间那一勺的口感。

6.

傍晚众人浩浩荡荡走在街头,天还未暗,灯却已点燃,来往车辆带起了喧嚣,昏黄的路灯下行人踏着花瓣,向着家的方向,步履匆匆。

小城市的夏天特别惬意。傍晚时的天空是橙色的,外面有清爽舒服的风,抬起头对面是延绵的山脉,好想这样慵懒的日子能久一点。

摊位前飘来混杂着的食物的香气,小贩此起彼伏地叫卖,巷子里也传来锅铲碰撞碗碟叮当的声音。

一堆人在大排档前驻足,迟迟不肯挪开步子,渴望的眼神在刘也和烧烤上徘徊。

“那就吃烧烤吧。”刘也无奈摆了摆手,得到许可的小孩们眼睛“噔”的一下就亮了,蜂拥而入,挤在不大不小的店里吵吵闹闹。

烤好的羊肉串被撒上均匀的孜然与辣椒粉,混合着微微冒出的油脂在烤架上翻滚,两块瘦肉之中有一块肥肉,经过烈火的炙烤后却一点也不油腻。

何洛洛背着手施施然踱步到冰柜前指点江山,又要了一大份炸鸡柳,顺便拿了十几罐冰可乐。

刚炸好的鸡柳外皮酥脆,轻轻一咬,面粉外壳便再也阻挡不了肉汁的溢出,席卷而来的鲜辣交加的复合滋味让人不禁感叹。

周震南两手油亮亮的,张牙舞爪跃跃欲试要拿烤馒头片,姚琛无奈的叹了口气,抽出几张纸巾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

赵磊拒绝了可乐,要了一瓶水蜜桃气泡水:“要我说能代表夏天的水果一定是水蜜桃。蜜桃特有的清新淡粉,切成块后加入气泡苏打水,坠之以三两片薄荷,滋溜一下又是冰凉的一夏啊。”

正在给赵磊盘子里添肉的张颜齐持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忽而笑的璀璨。

赵磊就是他的水蜜桃气泡水。是抿上一口,浑身上下都能充满了甜滋滋的快乐因子呀。

7.

高嘉朗该离开了。

小孩们很贴心的给他们留出了独处的空间,自己则是坐在客厅一起看电影。

高嘉朗坐在刘也身旁,顺手扯过刘也堆在床头乱糟糟的衣服叠起来,边叠还边絮叨:“刘也啊,我不在的这些时候一定要把自己照顾好听到没有,别老想着以大局为重,因为自己是大哥哥要照顾所有人。有时候我真想你更自私一点。”

刘也低着头神色晦暗不明,就这样安静了一分钟,高嘉朗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滴在他的手背上。

刘也哭了。

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他说他太累了,坚持下去真的好难。

他担心的事情有好多,他承受的压力也很大。网上的谩骂声永远不会停歇,不过是如同波浪一般起起伏伏,时多时少。

他没有勇气坚持下去了。

“刘也。”高嘉朗的眼眸此时亮的发烫:“今晚有三件事要告诉你:没关系,我一直都在的;不好的东西都会过去的;还有,记住你是被爱的。”

今晚的月亮做着潮湿的梦,高嘉朗想把月亮揉成一根香烟,风作火柴,把整个浑浑噩噩的夜空,再次为刘也燃亮。

他牵过刘也的手,搭过刘也的肩,咬过刘也的唇,闻过刘也发梢残留的香。可他现在只能于凌晨三点钟在失眠的大海里,捕捉到刘也依稀的笑。他盼望与刘也相遇,就像盼望一场美梦永远不会醒来。可惜人们常说,美梦终会清醒,相遇终有分离。高嘉朗想他们说得对。美梦和相遇是甜的,而现实和分离却是苦的。但他就是这样一个愚人,甘愿为了一时的甜,尝尽一生的苦。

8.

晚风轻踩着云朵,月亮在贩售快乐。忙碌和早睡是治愈不快乐的良方。

月亮会越来越圆,好事也会越来越近。

这几年十一个人以迅猛的速度成长,温柔坚韧地生长着,治愈着,由谷底登到半山腰,由深幽海底游到光亮的水平面,他们总有一天会上岸的,一定。

第一段灵感源于《你朝着灰色走去》

【已开奖】恭喜以下各位小伙伴获奖,请各位小伙伴耐心等待包包的私信哦~

一等奖(1名):

开怀大笑

1034038781.lofter.com/post/1e1fb089_1ca958e0e

二等奖(3名):

竹仔刀肖面

jiuxiao582.lofter.com/post/1f98fdbd_1ca96707e

天然卷

tianranjuandejiahuodoushihaoren.lofter.com/post/1ed9d5d5_1ca8ddca4

寄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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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等...

三等奖(五名):

川澤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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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吃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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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止入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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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本需要昵称吗

tsuru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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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声响白马梧桐——《某某》同人作品&手写语录征集活动

少年心动是仲夏夜的荒原,割不完烧不尽。长风一吹,野草就连了天。

畅销书作家木苏里热血青春力作《某某》在万众期待中终于和大家见面了!为了庆祝新书上市,白马时光联合老福特采用征集同人作品&手写语录的方式向全世界安利它,我们准备了木叽签名实体书、添望亚克力立牌、添望钥匙扣……对于《某某》,拥有十八般才艺的你是否正在跃跃欲试?快来表达你对木叽以及她的作品的浓浓爱意吧!

他们发着光,也流着汗。

他们无坚不摧,也无所不能。

【参与方式】

1、同人作品仅包括插画、漫画等手绘作品,实体书摄影作品;

2、手写语录内容必须选自木苏里《某某》书版,形式不做硬性规定;

2020.9.16-2020.10.07

2020.10.15前后公布

【活动奖品】

一等奖(1名):《某某》TO签实体书+添望亚克力立牌1对

二等奖(3名):《某某》签名实体书+添望亚克力立牌1对

三等奖(5名):添望钥匙扣1对

【评选规则】

1、奖项评选机制为作品质量与作品人气综合评选。

2、每个类别中我们会先根据热度排名选出热度前二十的作品,再在这些作品中根据作品质量选出一二三名。

3、同一类别中参赛者不能重复获奖,如参赛者同时入围同一类别中的两种奖项,则依照奖励最高的奖项予以颁发。

【参考金句】

1、少年心动是仲夏夜的荒原,割不完烧不尽。长风一吹,野草就连了天。

2、飞扬的少年最动人心,奔跑的时候像是穿过了光阴。

3、我以前的成绩条也长这样,借你的缅怀一下。

4、少年心思堪比六月天,暴雨倾盆的时候乌云罩顶,好像这辈子都不会散了。雨一停,又立刻豁然开朗、艳阳高照起来。

5、我喜欢你,所以希望你被簇拥包围,所以你走的路要繁花盛开,要人声鼎沸。

6、因为太喜欢你,所以我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以至于差点忘了,我17岁,这个年纪里整个世界都是我的。不需要犹豫也用不着权衡。

7、我无坚不摧,也无所不能。

8、男人的面子大过天。

【活动注意事项】

1、作品需为作者本人原创。严禁抄袭,作品及封面不得侵犯他人利益,若出现纠纷,则由作者本人承担责任。

2、活动严禁刷热,一经发现,立即取消获奖资格。

4、本活动有任何问题,可联系包包包包铺!

今天跟一位之前有耳闻,但刚认识的老师聊天。提到了关于题材的问题。

诚然,壶圈甚至现在整个老福特都是群像对话流,网梗流,论坛流霸占热榜。

同样,轻松的小甜文以及现背文也会更容易得到热度和喜欢。

于是专注写正剧写深刻类写au的老师慢慢看到这个现状,最近很多都提到tag被占据,好文难以出头,以及群像文过于标签化而德不配位的问题。

我之前有转过一次一位老师的论点,但我自己一直没说什么。

到今天。

我聊完准备睡觉了,想了想还是想说一说我的态度。

其实很简单,我并不觉得任何题材不好。群像网梗文,对话流,论坛流,直播流,小甜饼,沙雕文,现背片段,等等占据榜单的题材,...

其实很简单,我并不觉得任何题材不好。群像网梗文,对话流,论坛流,直播流,小甜饼,沙雕文,现背片段,等等占据榜单的题材,我都觉得很好。

问题在于,好好的题材,目前霸榜的八成以上,写的不够好。这才是问题所在。

因为这些题材看着简单,想写“好”,写的人设立体贴脸逻辑合理剧情有趣详略得当各自不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写这类题材的写手们更努力去进步,去提高自己,这才是应有之义。

我其实也算写群像的,也算写现背的,也算写甜文的。壶圈我就一部《戏月》,我的《戏月》难道还有资格说成是正剧严肃文学吗?

但我并不觉得之前发言的任何太太是针对的我。甚至赞同她们许多看法。

所以,觉得委屈的写手,是不是应当先想想,是不是您对自己,真的没什么自信。或者说,您知道自己其实写的不怎么样,确实是德不配位。

题材没有高下之分,但故事有好坏之异,文笔有优劣之别。

我以前不喜欢推荐,现在也会淘到好文就推给大家了,毕竟现在淘好文真的也不是件很轻易的事。

希望我之后推文,看到推文的朋友们都点进去看看。谢谢诸位。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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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八字如何判断是不是自己正缘,人一般会有几个正缘所谓“正缘星”,就是生辰八字中代表正缘的字所临的十神星。定位正缘星是“八字合婚”的一项重要内容。根据中国传统文化“一阴一阳谓之道”的哲学原理,不论男命女命,八字日干为阳,则正缘星为阴;八字日干为阴,则正缘星为阳。 平派八字看正缘男命口诀: http://www.jsfctech.com/yx/7g85s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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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正缘指什么,正缘是什么正缘作为一种缘分,在一个人的生辰八字中是有具体的。命理学上,男命八字中的正缘星看正财,女命八字中的正缘星看正官。刘耀文正缘什么样的女孩。 所谓“正缘星”,就是生辰八字中代表正缘的字所临的十神星。正缘星是“八字合婚”的一项重要内容。根据中国传统文化“一阴一阳谓之道”的哲学原理,不论男命女命,八字http://ndsdq5duchangjiqiao.0571wl.com/bazi/v309g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