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定:1的大家穿越到3的世界(现在世界大和平大家都住在一起),1的时候还没有在一起,3的时候已经老夫老妻,名字大写的是过去的
还好Vision没中招,不然就只剩宝石了,一个婴儿经不起折腾。
2.“哇,这是哪里?好多没见过的东西。”STEVE惊讶地环视着大厦里的一切黑科技,BUCKY紧紧跟在他后面,像是怕他走丢了一样。“wow,这就是注射血清前的队长吗?”Tony吹着口哨凑上去,比量着对方矮了一大截的身高,“我更喜欢这一款。”BUCKY把他的手拨开了,突然又仔细地看了看他:“Stark?”“是的,又不是,总之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Tony摆摆手。这时Steve和Bucky听到消息赶来了。八目相对,世界静止。“S……Steve!”Bucky震惊地全身都在颤抖,然后以光速扑上去把豆芽盾抱了起来,“呜呜呜小小的Steve真好啊真可爱啊……”STEVE被他抱得双脚离地不停扑腾。“等、等等?!你是谁啊!”BUCKY目瞪口呆地僵在原地。“Bucky……明明我也是Steve啊……”美国队长版Steve瞬间感觉到了将被抛弃的危机感。
3.“壮一点不好吗?!”“豆芽可爱。”“我现在可以保护你啊!”“豆芽可爱。”“他那么瘦!”“豆芽可爱。”“他仗都打不了!”“不许你这么说我的豆芽!”“Bucky??!QAQ?”
“哇……唯独不想变成那样的大人呢……”“同感。”STEVE和BUCKY心情复杂地看着未来的他们甚至口不择言开始污蔑自己的幼稚园吵架。
4.“我为什么会有个金属臂啊?”BUCKY似乎挺感兴趣,拍了拍Bucky的手臂。Steve犹豫了一会,还是什么都没说。“要能抱起BUCKY,就一定要去参加血清计划……”STEVE偷偷在小本子上记下来。
5.“真的好壮啊,肌肉比我都大了呢。”BUCKY笑呵呵地把Steve摸了个遍。Steve产生了今晚让Bucky回卧室穿军装的冲动。Bucky像得到了限量版手办一样搂着STEVE就不撒手,跟个树袋熊一样。STEVE侧过头看见了Bucky衣领里的吻痕,不动声色地垂下眼:“所以这个时候我和BUCKY终于发展成这种关系了啊……”“嗯?你说什么?”“没什么,在说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真是太好了呢。”STEVE笑得灿烂又切黑。
BUCKY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6.“这是中庭?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还要去说服父王!”暴躁的THOR举着锤子到处乱转。“哥哥!你冷静一点!”LOKI跟着他身后不停地安抚着他。“……”Loki抱着手冷漠脸。“……”Thor一言难尽地扯了扯Loki的袖子,“我之前竟然这么惹人烦吗?”“你才知道吗?!”Loki强忍着捅肾的冲动。
7.“我比你们都爱Thor。”“我不想要王位!我只想和你平等!”“父亲从来不认可我!”
Loki抿着嘴看着曾经的自己说着中二又羞耻的话,头一次想把过去的自己捅死。
8.“为什么你的弟弟这么听话?我需要怎么做?”THOR问。“尊重他,宠着他,爱着他,他说什么都是对的,他做什么都要支持,捅你肾是为你好,你要包容和理解。”Loki说。“操他。”Thor说。
THOR:???
9.“我弟弟总说他不是我弟弟。”THOR郁闷。“他确实不是,他是霜巨人。”一样经历过这个心路历程的Thor拍了拍对方的肩。“什么?!那、那我应该怎么办?”THOR不知所措。“尊重他,宠着他,爱着他,他说什么都是对的,他做什么都要支持,捅你肾是为你好,你要包容和理解。”Thor说。
10.“你的Thor看起来聪明了一点。”LOKI撑着下巴看两个哥哥聊天。“多捅几次就好了。”Loki递给他一把小刀。两人相视一笑。
11.“啊啊……清纯时期的Loki……”Thor舍不得地看着白月光版LOKI叹气。“哦,所以你现在开始嫌弃我了是吗?我是老了还是头发油了?男人都是一个样,呸!”Loki反手给了Thor一刀,消失了。“什么?哥哥?所以你将来会嫌弃我是吗?!”LOKI也给了THOR一刀,跟着消失了。两个不长记性的傻逼雷神捂着肾双双倒在地上。
TONY:∑QAQ??!
13.Jarvis推开门走出来叹着气:“sir,请不要吓唬过去的自己,我只是拥有了实体而已。”“你有了实体?这太棒了!”TONY眨眨眼,“回去我也要给Jar做一个。”“我很期待。”Jarvis给了他过去的sir一个温柔的浅笑。“哦,记得把他做矮一点。”Tony提醒道,“还有那玩意也做细做短一点,不然受伤的还是你自己。”
14.变种人学校。CHARLES在Charles的秃头和轮椅与ERIK之间看了看去,一脸惊恐的神情。Charles摸摸他的手,给了他一个“要坚强”的眼神。“不,查查,你听我解释,我不会……”ERIK开口想挽回一下自己在CHARLES心目中的形象,Charles沉默的转头去看Erik,在媳妇的注视下,Erik要老婆不要自己,走上去就抽了ERIK一巴掌。
ERIK:???
Charles:记住了,这种生物叫渣男。
15.“我应该和他绝交吗?”还有腿的CHARLES有些方张。“你做不到的。”Charles笑了笑,“但是有件事你可以做到。”“什么?”“锻炼身体,然后抓紧一切可能的机会胖揍他一顿,就当回本了。”
16.“会复婚的。”Erik安慰ERIK。
“另外要记得听老婆的话,不然出门卖废铁还没床睡。”End.扯不下去了……
热带雨林的湿气顺着藤蔓爬到阳台,安俊才摸出一根烟正准备点,却怎么也打不上火。
“才哥。”一名手下谄媚地走过来,主动把打火机凑到烟前,安俊才抬了抬下巴算是示意。
因为陆秉坤常常表现出亲切和蔼的一面,所以有人误以为在这里不算等级森严,但安俊才绝对是地位最稳的二把手,其他人都要对他敬三分。
“才哥,我们几个晚点打算去找乐子,您要不要一起去?”手下搓了搓手,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所谓的‘找乐子’就是找女人,安俊才烦躁地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不去,不感兴趣。”
手下几个勾肩搭背离开了,走过拐角,其中一个人突然说道,“你们说......才哥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这几年...
手下几个勾肩搭背离开了,走过拐角,其中一个人突然说道,“你们说......才哥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这几年都没看到他和女人有瓜葛......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
“你可别乱说话了!”另一个赶紧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等下被才哥听到拔了你的舌头!”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自己找乐子去吧......”
安俊才蹲在阳台上出神,刚刚点燃的烟夹在两指之间,已经燃了一半,烫到他的手,他才反应过来,皱了皱眉,把烟掐灭。
其实安俊才很讨厌抽烟,他讨厌浓烟的烟味,当年是陆秉坤教他抽烟的,一开始他抽和陆秉坤同款的浓烟,再后来改抽薄荷烟,是他喜欢的味道。
满打满算,他来这里已经八年了,除了抽烟之外,陆秉坤还教给了他很多其他东西。
刚来的时候他被陆秉坤打,但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一声不吭,陆秉坤说他是可造之材,问他愿不愿意留下来。
安俊才嗤笑,心里想都进了贼窝,自己还能到哪里去?
他点点头,于是陆秉坤留下了他,一步一步把他培养成当家的二把手。
安俊才时常觉得陆秉坤是一个奇怪的人,他有时候看起来很慈悲,但底子里终究是残忍的,比如他可以杀人抹脖子不眨眼,却也会对路过的乞丐大发善心。
一个扭曲的人。
可以说自青少年开始,安俊才的生活就围着陆秉坤转,他不否认自己对陆秉坤有特殊的感情,但具体那是一种什么感情,他说不清楚。
陆秉坤和安俊才的上下等级其实也很分明,从来都是陆秉坤说,安俊才做,没有异议,陆秉坤常说安俊才是他养的一条狗,安俊才从来不反驳。
他想,陆秉坤施舍给他的爱,和施舍给路边一条狗的差不多。
陆秉坤在安俊才面前是笑着的、慈悲的、残忍的、除此之外没有过多的外漏情感,除了很久之前的某一次——
那次安俊才像往常一样坐在阳台上晒月亮,陆秉坤一身酒气地找上他,坐在他身边搂着他,说一些有的没的。
安俊才知道陆秉坤喝醉了,所以他静静地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句,突然陆秉坤凑上去,亲了他。
安俊才往后靠,被压着动不了,陆秉坤趁虚而入撬开了他的嘴,是温热的,过了一会儿却突然停下动作,嘴唇抵着嘴唇,声音低低沙哑地问他:“舌头呢?”
热带气候总蕴着一些暧昧因子,说不清道不明。
第二天他们很默契地都没有再提这件事。
安俊才猜陆秉坤酒醒之后就忘了,至于陆秉坤为这么要这样做,安俊才把这归结于他的恶趣味。
但安俊才为什么没拒绝呢?这里是陆秉坤的天下,谁敢反抗他?
安俊才不能承认自己是出于别的原因。
跟着陆秉坤的这些年没少帮他做坏事,以前是没得选,现在他想做个好人。
陆秉坤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因为恨,所以他决定背叛。
【未完待续】
*黑柯
*全文柯南状态
*绯色叛变进行时
*默认琴知道柯南=新一
*柯南是善于玩弄人心的坏男孩
*银色子弹和他的看门犬们的故事
「恶犬又如何?
只要犬绳在我手中,
他们就会成为我最锋利的剑。」
***
Stinger的出现在所有人看来跟空降自家公司当总经理的富二代没有什么区别。
如...
如果是富二代,尚且可以考察是花天酒地的草包还是兢兢业业的接班人,但对于Stinger,所有人都默认他就是一个天降废物。
因为他,只有7岁。
男孩身着价格不菲的定制黑色西装,及膝的短裤与黑色及膝袜间漏出来的一截肌肤白的发亮;站在阴气渗人的Gin旁边仿佛被坏人掳掠来的贵公子,柔弱的一碰就倒。
Gin在所有人“把私生子带来工作场合的外遇爸爸”的目光中简单的解释:
一,Stinger是组织成员,不是任何人的私生子。
二,Stinger是Boss亲自命名且分配任务,职位比在座的各位都高。
——所以就是一个天降的废物上司啊。
在Gin简单利落地解释后,所有人再次恍然大悟。
“不是私生子——那就是你的婚生子咯?”
Vermouth笑着问道。她一向勇于挑战,尤其是在不留余地的调侃Gin这一方面。
“真是个好Daddy呢。”
Gin也尽显他的不耐烦,正打算用枪告诉这个女人什么他妈的Daddy叫他妈的Daddy,却被一旁那位身高只到他小腿的组织新成员按住。
“不,我想您误会了。”
男孩的声音并不大,清亮的音色透露着诚恳,像一丝破晓的光划破了寂静的夜。
“他不是我的Daddy,”
他笑了笑,蓝宝石般的双眼仿佛闪着光,稚嫩的脸上是这个年纪该有的单纯和明亮,说出的话却带着极端恶劣的意味。
“——他是我的「犬(いぬ)」。”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呼吸一窒,甚至做好了准备看这个不知死活的新成员下一秒血溅当场,连Vermouth都抿了抿深红的唇,考虑等下为这个极有眼缘的孩子求情。
但当事人Gin好像并不在意这个冒犯的称呼,甚至有种默认的沉默。他称得上温柔地弯下腰将男孩一把抱起,让他靠着自己的胸口坐在小臂上,接着留下一个“该干嘛干嘛”的眼神转身离开。
Gin平时的步伐总是慢而凌厉,充分突显出他作为组织重要成员的沉稳气势。
但他怀里抱着柯南时,步伐更偏重稳健和小心,努力让怀里的孩子不受任何颠簸。
“你生气了吗,Gin?”
男孩乖顺的靠在男人的胸口,撒娇似的问道。
“你想要我以哪种身份回答?”
Gin低下头看着男孩,银色的长发沿着耳边滑到小孩脸上,小孩眯了眯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打下一层阴影。
“你的下属?”
“亦或是——你的爱人。”
“Gin,”
怀里的男孩摘下眼镜,精致的脸蛋少了几分刻意的稚嫩感,他音色稍沉,开口道:
“你逾矩了。”
男人停下脚步,目光与柯南相交,随即低下头轻吻着男孩的耳朵。
“工藤新一,”他开口。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被驯服的狼,是需要按时投喂的。”
他的吻换成了恶劣的舔咬,有些尖锐的虎牙浅浅地刺进男孩柔软的耳垂,留下一块暧昧的殷红。
“否则,随时可能会被反噬。”
一条皮质的黑色项圈因为男人的动作从高领毛衣的领口露出,上面的金属扣环细密的刻着Shinichi几个字母。
“抱歉,我们已经关门咯。”
金发青年低头擦着杯子,客气地对推开门的身影道。
“Bourbon。”
那个只属于另一个自己的名字突然出现在耳边,安室动作一滞,接着放下手中的玻璃杯缓缓转身,左手已经伸到背后放在腰间的微型手枪上,扬起营业性的笑容,似是而非地说道:
“我们这里没有售卖酒类哦。”
门口的男孩慢悠悠地从阴影下走到吧台面前,轻巧地踮着脚坐上了吧台高椅。
柯南今天穿着一件略显宽大的黑色长袖衬衫,下摆被塞进黑色短裤,勾勒出男孩纤细的一折就断的腰线,黑色及膝袜包裹住他白皙的小腿,莫名多了几分色情意味。
“我也不能喝酒呀。”
男孩笑着说。
“...Stinger?”
安室有些不太肯定的发问道。
他的确有听说过最近Gin身边突然多了一个新成员,并且在组织内地位不低,但他并未正式见过,所知的仅仅是道听途说——比如“Gin的私生子”这类传言。
他的确没有想到,这位新成员年纪这么小。
危险的男孩。
安室透敏锐的第六感这样告诉他。
Stinger,译为“毒刺”或“讥讽者”。
由昂贵的白兰地作为基酒,加上白薄荷香甜酒,滤冰后倒入威士忌杯或鸡尾酒杯中,最后点缀一片薄荷叶,如此交织所产生的黄金液体。
白兰地在六大基酒中其实并不是那么受欢迎,高昂的单价让人们不愿意将其浪费在作为调酒的基酒上,但如果用品质并不是那么优秀的白兰地做调酒,又丧失了其魅力。
因此Stinger这款酒,可以用矜贵来形容。
如同面前这个笑意盈盈的纤细男孩。
看似天真无害的笑容后其实是不亚于Gin的心狠手辣,像娇弱的花苞中隐藏着一根一触毙命的致命毒刺。
——Stinger,多么相配的代号。
“我知道。”
柯南没头没尾的接了一句。
“你的名字,你的目的,你所隐瞒的一切秘密。”
“我全都知道的,ZERO。”
安室瞳孔紧缩,脸色沉了下来,下一秒本能性地抽出腰间的手枪,直抵男孩眉心。
他的脑海在这瞬间已经思考过无数种方法和假设,让他能够在解决这个孩子后继续维持自己的卧底身份,虽然还是会留下些端倪,但他相信他可以很好的收拾剩下的痕迹。
——毕竟死人是无法开口解释的。
“我会害怕的,零(ゼロ)哥哥。”
柯南软软地喊着男人禁忌的真名,蓝色眼眸中却没有半分惊慌的情绪。
男孩伸出食指尖,轻轻堵住了枪口。
他笑得柔软,像午夜时分绽放于黑夜中的昙花。浅蓝色的双眸波光粼粼,仿佛揉碎了一把阳光撒了进去。
这样一个太阳般温暖的男孩,竟然是Gin的伙伴。
安室透此刻突然发散思维,有些恍惚地想着。
“降谷零。”
男孩低垂着眉眼,柔软稚嫩的手轻轻附上男人拿枪的右手,在对方来不及反应时熟练地找准虎口位置,狠辣一按,触电般的酥麻和酸痛爬上整条右臂,安室条件反射的松了右手。
男孩从善如流地接住枪托,流畅的转了一圈,而下一秒枪口已经对准了自己原先的持有者。
“我不想杀了你。”
柯南将枪放了下来,眨了眨眼。
“相反,我很欣赏你。”
他笑道:
“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犬(いぬ)」呢?”
安室笑了起来,在拒绝这个荒谬的问题之前,他突然多了几分兴趣。
——这个男孩,太迷人又太危险了。
如此耀眼明亮的灵魂蜷缩在小孩的身体里,明明仿佛阳光却身处黑暗中,收集棋子,操控全局,一切的一切只为了所有人参与进他亲手布置的游戏里。
这种纯真的恶意,令安室兴奋地几乎战栗起来。
是棋逢对手的欣喜,也是飞蛾扑火的一厢情愿。
情绪的巨大波动让他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男人哑着嗓子问。
“这是请求吗?”
“当然不是。”
男孩笑容可掬,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是「命令(めいれい)」哦。”
“当然是可以的,如果是昴哥哥的话。”
柯南坐在工藤宅会客厅的沙发上,抱着橙汁笑意盈盈地看向对面正在搅动黑咖啡的大学生。
男孩今天穿着卡其色的短裤和有着福尔摩斯剪影的白T,临近夏日却已经开始燥热的天气让他即使坐在开了空调的房间里依旧出了点汗,柔软的发丝被潮气打湿,蜿蜒在男孩雪白的后颈,仿佛被不详的黑蛇盘踞占领。
“真是不好意思,”
冲矢昴十分有诚意地说道。
“不过这个宅邸应该是工藤家的吧,柯南君就这样替别人答应下来可以吗?”
“新一哥哥不会反对的。”
柯南答。
两人的对话停滞于此,柯南低头抿着橙汁。
“不继续吗?”
男孩问道。
“继续什么?”
他反问。
“继续装作你是东都大学的高材生,房子被火烧掉所以可怜兮兮的借住......”
柯南似乎有些不耐烦,自发跳过了互相猜忌的阶段,收起了单纯的表情和幼稚的音色,比起孩童时明快的嗓音,此刻的发音更清亮几分,像是夏天的碎冰在阳光下融化时互相碰撞的清脆。
“是为了保护隔壁那位我的同班同学吧...灰原哀,对吗?”
冲矢昴扬起和善的笑容,正打算开口却直接被打断。
“不想听无聊的借口呢,Rye。”
柯南明了这个男人并不想坦诚相对,于是干脆直接挑明。
“你不记得是谁救了你吗?”
男孩清了清嗓子,用稚嫩的音色再次开口。
“——这样就够了,Kir。”
赤井秀一是记得这句话的。
当时他已经被代号是Kir的水无怜奈打穿肺部,深知Gin个性的他自然也留有后手,但无论如何也还是要付出一些代价,这并不是他所希望的。
Kir的枪口已经缓缓对准了他的眉心,耳朵里窃听着对话的赤井知道他猜对了,斩草除根才是Gin的做事方法。
就在他迫不得已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时候,耳机里传来一阵衣物布料摩擦的簌簌声,接着是男孩清亮的声音:
“这样就够了,Kir。”
是命令的语气。
赤井眉头微皱,抬起头,视线与Kir相对。
Kir有些迟疑,放开了扣在扳机的手指,但还是保持着持枪的动作。
“照他说得做。”
Gin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冷淡的叙述中穿插着一声男孩的轻笑。
Kir果断收回枪,对着FBI无声地说了一个词。
——“Stinger”
“Stinger.”
男人暂停了自己的回忆,说出了男孩的名字。
本该弥漫着危险气息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冲矢昴的音色太过磁性温柔,细细地念出男孩的代号时不仅没有威慑意味,甚至带了几分莫名的暧昧。
他深绿的双眸透过伪装的镜片看向柯南,安静地等待着男孩主动开口。
“好热哦。”
千钧一发的紧张气息崩塌于男孩撒娇般的抱怨,他跳下沙发走到这个假东大生面前,笑嘻嘻地开口:
“昴哥哥不热吗?这个时候还在穿高领呢。”
“并不会。”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并不让柯南感到满意,他伸出手拉下男人的领口,却没有遭到任何阻拦。
“放弃挣扎了吗?”
男孩笑着问道。
他的视线看向项圈形状的变声器,挑了挑眉,忽然有些意兴阑珊。
“啊,什么嘛,已经是「家犬(飼い犬)」了吗。”
柯南扯了扯项圈,对这个结果显然不太满意,抱怨的语气多了几分孩子气。
“亏我还让Gin留下你呢。”
赤井右手一挥搂住男孩的腰,将他带到自己的腿上,左手摘下眼镜丢到一边,低下头缓缓凑近男孩白嫩的脸蛋,停在一个极其暧昧的位置,两人视线相交,鼻尖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征服野兽,将他驯养成自己的犬。”
“这就是你的恶趣味吗,男孩?”
“被发现了呀。”
柯南笑了笑,灵动的天空色双眸仿佛一夕之间活了过来,带着几丝属于孩童的顽皮与不羁。
男孩主动伸手推开了赤井,将两人的距离恢复到正常的成年男人和小学生该有的社交距离。
“我可从不对别人家的下手。”
“谁说我是别人家的了?”
赤井抓住男孩推开自己肩膀的手,放在了项圈的位置,另一只手卸下项圈,让它乖乖地躺在男孩的手里。
“我不属于任何人。”
恢复了赤井秀一的声线,男人的音色带上了他独有的低沉和沙哑。
“但如果是你,我不会介意去尝试。”
依旧是冲矢昴面容的他温柔地冲男孩笑了笑,牵起柯南的另一只手,在手背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所以,让我看看吧,男孩。”
“——你究竟能不能驯服我呢?”
END.
呃...算是柯南驯服大狗狗的片段节选(?)
本文又名《琴酒狂喜》
如果柯南是黑方完全就不用画了,碾压性的战力吧()
绯色柯真好嗑呜呜呜!香死了香死了!
这次带Gin玩纯属意外,毕竟我从来没有搞懂过这个男人(?),所以ooc的话还请多多包涵。
总之谢谢你看到这里嘿!
HAVEANICEDAY!
Warning:全文3k+,ooc预警,慎入。
*
被层层加密封锁过的大型会场内,很难说为什么全都选择穿了一身黑的男男女女们黑压压有序分坐在两边。
即使大都戴了面具或兜帽,也完全掩饰不住此刻空气中面面相觑的尴尬。
而这一切都得归功于双方首领毫不相让的态度,和出现在大屏幕上唇色苍白的银发男人。
安室透面无表情地注意着上首两位主事人的动向,一边垂眸打开了加密论坛。
地下势力亚洲区的实时帖以每秒...
里面密密麻麻地滚动着日俄英三国语言。
其中日文发言大多语气崩溃,几乎每句后都带有表达愤怒和抵制的符号及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帮人集体遭遇了什么骗身骗心的惨剧。
而俄文的回复则充斥着问号和感叹号,少数句尾还缀有鲜艳至极的红色桃心。
经验丰富的公安卧底先生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
安室透本以为他作为波本毕竟游走在世界的阴影处这么多年了,经历的大风大浪数不胜数,各式各样的罪恶犹如天上的云絮那样繁杂多样,应该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惊讶和意外了。
直到今天。
‘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
安室透瞥了眼大屏幕视频通话里表情淡淡的琴酒,试图给今天发生的事情安上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论是亚洲地下世界的无冕之王、青木组的首领试图强掳琴酒失败……是强掳没错吧?失败也不气馁,索性正大光明地带人来求娶;还是那位先生竟然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利益,在众目睽睽之下联络了正在养伤的琴酒不说,并直接将一切的选择权都交予了后者。’
‘——都太过疯狂了。’
青木组的首领、那个名叫青木川的英俊男人,真的是世界通缉榜上有名的高智商犯罪分子,而不是什么活跃于娱乐圈的大满贯影帝吗?
在那一位接通和琴酒的视讯之前,青木组首领久居高位养成的威势,轻易便能压得人抬不起头来,就连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都浸满了血腥。
几乎是在琴酒的脸出现在视讯中的下一秒,狠戾头狼秒变温驯家犬。
安室透甚至能感受到身旁贝尔摩德五味杂陈的心绪。
显而易见,事先并没有任何人通知琴酒这场荒谬的现实“戏剧”,不假思索同意了视讯的银发杀手正披着睡袍靠坐在床上。
透过高清的大屏幕,银发男人胸腹间的绷带清晰可见,在看到屏幕另一端黑压压的人群背景后,琴酒怔愣了一瞬,他看着那位先生,表情依旧镇静又沉稳。
面对这位自小养大、本身就极为宠爱的心腹,乌丸莲耶没有兜圈子,抬手介绍了一旁不请自来的“贵客”,言语间是毫不掩饰的不愉,“青木川希望与组织联姻,他心仪的人选是你,此事我不会干涉,琴酒,是否和青木组联姻,一切遵循你的意愿。”
“日安,异国的美人,”所有人被这一句简简单单的打招呼惊得抬起了头,只见青木组传闻中那位不近美色的冷血首领眨了眨眼,冲屏幕另一端的琴酒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非常体贴,“我是你未来的丈夫,青木川。”
琴酒:?
乌丸莲耶:?
会场内双方下属:?
面具和兜帽已经完全遮挡不住青木组成员脑袋上飘出来的的惊恐了。
水无怜奈表情微妙地移开了视线,刚刚前面那人,是恍惚到吐魂了吧。
果然活久了什么都有可能见到……
琴酒竟然当众被敌对组织的首领求婚和调戏,这是可以说的吗。
半晌,银发杀手微微颔首,“青木首领,初次见面。”
琴酒语气平淡,显然不认为他会遇见所谓的一见钟情那种不切实际的东西,谈起对人命的收割就好像吃饭喝水那样自如,“如果您想和我清算那十几个人的性命,不必用联姻这等荒谬的借口,十一月九日晚的拍卖场内,的确是我杀了您的手下。”
会场内部一片死寂。
武斗派们不约而同地将手按在了腰间。
“亲爱的,你怎么会这么想?”
青木川盯着他,直到琴酒垂眸系上了衣带,拥有一双宝石般漂亮灰蓝色眼瞳的首领才不紧不慢地含笑开口,“废物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说起来我还要感谢甜心你帮我清理了那些垃圾才对。”
后排靠右的位置,基安蒂碰了碰身边的科恩,压低了声音,“他疯了,叫琴酒甜心?不过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科恩:“行动组很多人……都被琴酒……这么骂过。”
也包括他们在内。
基安蒂:。
琴酒诡异地沉默了,他向来懒得处理任务中的弯弯绕绕,大多选择简单粗暴的武力碾压,但这不代表他愚钝。
相反,琴酒生来便具有的敏锐感知,再加上后天严苛的开发训练,令他即使隔着屏幕,也能下意识分辨出对方态度上的异常。
如果说第一句话只是因为多疑而产生的试探,那么此时此刻,对方的态度、或者说意图已经再明显不过。
青木川毫不掩饰的侵略性令琴酒不适地皱了皱眉,银发杀手咧开了嘴,森冷而尖锐的犬齿昭示着攻击性,“你不怕和他们一样死在我手里?”
“你杀人的模样很辣,开枪的时候也很漂亮,”青木川甜蜜地夸赞着,笑得暧昧又明目张胆,“很遗憾,宝贝,你杀不了我。当然,晚上说不定可以。”
晚上可以,晚上在哪里可以?
其他人还没有从琴酒的威胁中反应过来,便被青木川露骨至极的评价砸了个晕头转向。
令人意外的是,琴酒并未借此发难,反而镇定自若地收敛了杀气,似是在尝试着展露一个乖觉的笑容,奈何技巧生疏,乍一看去比起引诱,却更像是冷冰冰的嘲弄。
琴酒一边回忆着当初的伪装课程,一边敷衍地碰了碰身上染血的绷带装可怜,“我不是你的对手,嫁给你以后,如果我们之间产生了以矛盾,你会打我吗?”
——你,会对组织出手吗?
“达令,我怎么舍得对你动手,”青木川心疼不已,“我为你准备了几条直通美洲的军火走私线,和一条阿帕奇武装直升机的全自动生产链。”
——不会,我会无条件给你你想要的。
阿帕奇武装直升机?
琴酒难得来了兴趣,饶有兴致地凑近了屏幕,“聘礼?”
——仅仅如此?
“不,是赔礼。”
——只要联姻成功,我可以帮助乌丸先生更上一层台阶。
琴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和聪明人打交道总是令人愉悦的。
她早该猜到的,十几年前他们一起学的那些“逢场作戏”小技巧,大约在考核结束的一瞬间,就已经被琴酒扔到了哪个不知名的犄角旮旯。
乌丸莲耶眼角抽搐了一下。
作为亚洲和俄罗斯境内地下世界的无冕之王,青木组首领竟然能因为爱情失智到这个程度。
但是得利的是自家孩子。
……还是让青木川就这么一直被爱情蒙蔽下去吧。
场内观众的心情宛若打翻一地的调味料,一个赛一个复杂。
然而不管其他人的内心有多么纠结,两位当事人的心情倒是都很不错。
一个收到了意料之外的称心礼物,也得到了满意的承诺;另一个求婚成功、得偿所愿不说,还一举搞定了心上人的长辈。
只有会场内两方首领的心腹下属们,作为背景板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上首的这三个人、不到半天就达成了传出去足以瞬间轰动地下世界的协议。
两边的二把手对视一眼,恍惚间看到了摇摇欲坠的待处理文件,双双眼前一黑,满脸扭曲地挂上了痛苦面具。
或许……这场注定惊掉一地眼珠子的联姻,有没有可能迟一些再正式对外公布?
至少,总得给他们留条活路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点名要的更新。
这次的彩蛋,个人感觉有趣的。
一诺x无畏注意左右位置,长篇he副cp角哲,我七团宠,前半程欢喜冤家,后半程直球追妻,互相救赎一同登临巅峰的故事/
小吃街离得不远,小跑两步就已经能看到仿古制的木板摊位连成的一片街巷了,再拐个大弯,没了两侧林子的遮挡,烹烤油炸特有的荤香便争先恐后地往鼻子里钻,馋得人几乎把大年夜满桌子的鸡鸭鱼肉忘个干净,满脑子只剩这模样都没见着的街边美食了。
杨涛闭着眼猛吸了一鼻子,感觉已经尝出味儿来了,“说实话......
杨涛闭着眼猛吸了一鼻子,感觉已经尝出味儿来了,“说实话,跟两年前的味道没什么区别。”
“两年前?你来过?”
他指着不远处一边烤肉一边舞的花衣大汉,一脸看破红尘的了然,“看见内巴西烤肉的老板没有?我说他是新疆人,你信不信?”
就凭他放的是《最炫民族风》,甭管是哪国人,都必然有一颗中国心。
徐必成替他捞了把差点儿勾到桌角的斗篷,一阵失笑,“你这是被骗出经验了啊。”
“那倒没有,我第一次吵着闹着要去的时候,久哲就告诉我这些了。”
“那你刚刚还那么兴奋?”
“你会因为知道烤肠不是精肉的就不吃了吗?”
那必然是不会的。毕竟按照国际惯例,只有淀粉肠才配叫烤肠。
徐必成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替人结账付款的同时不免感叹久哲这么多年一个人带孩子实属不易。
但这也不是瞅准了机会就把人扔给AG的理由啊!
小吃街逛了不到一半,他手上已经拎了五六个塑料袋了,有吃了一半的辣炒年糕、剩下两块的章鱼小丸子、因为太烫被无情抛弃的烤肠、以及只有辣着了才会被想起来的豆乳奶茶。
每次他想趁人在前面逛得正欢偷吃两个时,杨涛就跟后脑勺装了探测雷达似的,总能准确地回过头,给他一个“你敢偷吃就死定了”的眼神,然后再操着一口黏糊糊的莆田口音跟各家老板撒娇套近乎,只为让人家多送他两个。
日子是挺会过的,就是护食这点不太好。
“一串八块,扫码就行。”
老板把糖葫芦递给杨涛,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徐必成,本以为只是又把他当成了替对象付钱的五好男友,却发现他两手扯着围裙有些局促,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你是,一诺吗?”
徐必成一愣,有些惊讶于老板这么大的年纪居然知道他,乖乖应道,“对,我是。”
“内什么,能不能帮我签个名啊,就,就签这里就行。”
他拿出记账用的笔记本,封面还是小孩子才喜欢的小马宝莉,看褪色程度,少说也有十年了,放在兜里搓握得四处卷边,一打开密密麻麻全是字,好不容易才从末尾找了页干净的纸,还生怕自己沾了糖浆的手蹭到纸张,小心翼翼地托着封面递给徐必成。
“我闺女啊特别喜欢你,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把压岁钱全攒着买你的杂志,房间里也都是你的海报,还有什么章啊卡啊的,我也不懂,光记着这张脸了。现在她上大学啦,离得远,觉得逢年过节老回家太费钱,只能半年回来一次,要是知道我出来摆摊能碰见你,肯定高兴坏了。”
他又赶紧拿了两串别的口味的糖葫芦,装了袋一个劲儿地往杨涛手里塞,“快再拿两串儿,免费的,圣女果跟桔子都可甜了,好吃得很。”
“不用了大叔,我们吃不了这么多的。”
杨涛摆着手推拒,偏又了解大叔那种觉得要了徐必成的签名总得给点儿什么的老实心思,没办法还是接了过来,在大叔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怼了徐必成两下,示意他找个机会把钱给了。
正月里还是一身漏了棉絮的棉服,脏得都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一双手上全是冻疮,一看就是过惯了苦日子不舍得给自己花钱的人。
杨涛也是个心坎子软的,最是见不得这些,抱着一袋子糖葫芦想了老半天,眼睛一亮,提议道,
“要不,再拍张合照吧。”
“不用不用!太麻烦你们...”
“没事儿,元宵节出来玩儿的,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啊。你赶紧站过去,快点儿快点儿。”
他催促着徐必成站到摊位里面,伸手去要大叔的手机想着帮忙拍一张,接过来才发现是个板砖似的诺基亚,就算能拍,也跟两团马赛克似的,根本看不清。
“内个,大叔,你有智能机吗?”他拿出自己的给他看了眼,“就这种没有键盘的。”
“有来着,但是给我女儿了,我寻思我也用不上...”
“用我的吧,”徐必成给手机解了锁,直接递给他,“到时候找个理由发在官博,就说觉得这家糖葫芦好吃,您女儿肯定能看到。”
“诶!诶好!谢谢谢谢!”
大叔搓了搓手,僵硬地比了个耶,身子隔了小两拳的距离,似是怕把徐必成这身精致的汉服弄脏,最后还是徐必成往他那边挪了两步,拿着两串果肉饱满的糖葫芦跟人凑在一个镜头里拍了两张。
“啧,真帅,”杨涛晃着脑袋赞叹,把照片放给大叔看,“怎么样,少说也年轻了二十岁吧。”
“哎呦,好看好看,这智能机就是不一样啊。”
“明明是大叔你底子好,不然也拍不出这效果啊,”小嘴儿叭叭的甜得很,见大叔看得挪不开眼,又接着道,“咱现在也不是差钱的人了,回去给自己换个手机吧叔,以后看您女儿的照片也清楚,不然半年见不着人多难受啊。”
“而且您女儿应该也不想您太苛待自己,父母过得好了,子女在外面才踏实啊。”徐必成给了杨涛一个眼神,让他趁大叔还在欣赏照片的空档给付款码拍了张照,这样等走远了再付钱,免得大叔不收。
“好啦叔,我们还得赶花船,就不陪您多聊啦。”
“好好好!谢谢你们啊!”
“没事没事,让您女儿多多支持AG就好啦!”
都走出去几米远了,杨涛还回过头冲人家喊了这么一嗓子,搞得附近的人都往这边看,几个年轻人更是举起手机开始拍了。
徐必成揽着肩给人转了回来,低着头闷头往前走,一直到拐进小道才得以松口气,照着人额头就是一个暴栗,
“胆儿肥了是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喊AG,是生怕别人认不出来,好让咱俩再合体上一次热搜是吧。”
杨涛痛呼一声,捂着额头气急败坏,“你都要发合照了,还怕别人拍你啊!”
“我发合照又没人知道是你拍的,肯定都以为是未央他们拍的啊。”
好像...是这么个理哈...
他呆呆地揉了两下,总算是转过弯儿来了,抬眼怯生生地瞄了下徐必成的脸色,又四下瞧了眼没人,这才走上去揪着他的袖子来回晃,还把仅剩两个的草莓糖葫芦送到他嘴边,试图贿赂一下,
“我这不是一下子没想明白嘛,再说了,咱俩跑那么快,那帮人顶多拍个背影,谁能认得出来啊。”
徐必成叹了口气,把糖葫芦又推回了他嘴边,“你是不是对自己的人气有什么误解。”
杨涛眨巴着言又旋了一个,一脸天真,“没啊,联盟顶流嘛。”
OK,那就是纯粹的缺心眼儿了。
不过拍都拍了,现在计较这些也只能给自己添堵,退一万步讲,就算真上热搜了,受害的也是张角,跟他俩没啥关系。
一想到又能迫害张角,徐必成甚至有种拉着人再回去逛两圈儿的冲动,好在震动的手机闹钟把理智拉了回来,他甩着胳膊把那只作乱的小手卷进袖子里,拉着人往柳子河那边走去,
“先去桥头吧,马上九点了,要是错过了船队,可就没法在湖上看烟花大会了。”
“嗷嗷,那你要不先把剩的这个草莓吃了?最后一个了诶。”
“你吃吧,我现在不饿。”
“哎呀,来一个嘛来一个...”
......
花灯的大部队还没到,桥头除了船队没几个人,显得有点儿冷清。
他们赶抵桥头时,各家汉服模特已经开始陆续上船了,除了打头的大型画舫船,其余的小花船上已经站了不少人,也就最后一两条还空着,倒也给他们留了足够的地方。
十对儿新婚夫妇还在岸上,由领队最后交代他们一些注意事项和必要的揖礼,见后面一蓝一红两个人一副想上前又不敢的样子,大大方方地行了一个平揖礼,招呼着他们过来。
“二位是想来了解一下汉服吗?”
“也不是,我们是想来蹭个船,去柳子湖上看烟火大会。”
这话说出口,莫名多了点儿占便宜的羞耻感,杨涛抿了抿嘴,耳尖又开始发热,忙一不做二不休,趁着这股劲儿还在先提了再说,
“我们本来是六个人一起的,结果最后一张船票只能坐四个人,我们俩就落了单,是售票的姨姨说可以来桥头碰碰运气,也许有空着的花船可以坐,这才过来试试。”
“确实还剩了两条船没有安排模特,本来都打算让它们停这儿不走了,你俩来得倒是时候,”领队的小姐姐往后面一指,见整个船队的末尾正停着两条,都开始往岸边的木桩上栓绳了,“不过,花船都没有船舱,你们确定要一路站着,和我们一起跟岸上的游客互动吗?”
领队意有所指,徐必成机灵,往后面几条船上一看,分明已经有人认出他们了,见他们往这边看过来,都挥着手打招呼呢。
这该死的人气。
如此一来,船肯定是坐不成了,徐必成上前两步,把头铁想一口应下的杨涛拽到身后,学着他们的样子行了一礼,
“确是我们疏忽了,那就不打扰了,感谢。”
领队没答话,只是用扇子掩面,露出一双含笑的眼,紧接着就听见后面的船队上传来杂七杂八的提议声,一个两个都指着最前面的画舫船,意思再明显不过。
“画舫船空间大还有船舱,游船时,十对新人会围站在船边答谢游客,你们就坐在船舱里,四面都是竹墙,外面看不见。等到烟火大会开始,船也差不多到湖中央了,从岸上看过来也不过是红蓝两个小点儿,哪里认得出来是一诺跟无畏啊。”
如此一来,这倒是个办法,可她越是这么说,徐必成反倒不那么放心了。
他也是不到十八的年纪就出来摸爬滚打初生牛犊,上过的当、吃过的亏不在少数,也就养成了他现在不轻易相信的性格。
这领队属实是聪明,船也是上了便下不得,给卖了让做免费宣传和流量倒还好说,万一拍了他跟杨涛的照片反手一个背刺,八百张嘴估计都解释不清。
正在他反复权衡利弊时,后腰传来一阵麻痒,他微微侧头瞄了一眼,是杨涛在戳他。
“这种船,装不了监控的。”
徐必成一怔,惊讶于他同样细腻的心思,片刻也就松了口,冲领队再揖一礼表达了一下感谢之情,
“如此,便叨扰了。”
“无妨,新人们也上船吧。”
“搞得我都有点儿愧疚了。”
“愧疚什么?因为自己多想了?”杨涛关好门,把暖风调得小了些,“他们会理解的。”
理解我们手机里扎堆的陌生短信,理解俱乐部门外蹲守的陌生人,理解那些没由来的无端谩骂,理解会被恶意解读的话语跟照片。
从他们打定主意不碰手机的那一刻起,就已是理解了这些不为人知的苦涩了。
徐必成心下了然,接过杨涛递来的茶盏,不觉弯下了眉眼。
再之后,舞龙舞狮队踩着喧闹的锣鼓声缓缓而来,声势浩大,听得人不免振奋。
彼时的杨涛正捧着奶茶发呆,被突然行进的船只带得“忽悠”一下子往旁边一窜,正摔进徐必成怀里,好悬没一巴掌按在某处给人断子绝孙咯。
他挣扎着起身,推开悬窗一线,从缝隙里看虎虎生威的舞龙舞狮,然后是两三人高的绮丽花车,各色灯光隔着没多远的河岸映在窗上,只星星点点落入窗边人的眉眼,在这片小小的船舱里闪烁着,耀眼着,独占同游一人的所有目光。
“我常在电视剧里看到这些,”杨涛未曾移开视线,眼睛里透出些扎眼的落寞,“主角们手持花灯站在桥头,身后是绽放的烟花,眼前是盛大的乐舞和连天灯火,就跟我们现在看到的一样。”
“一开始,我总会幻想自己是其中一个,倒不是羡慕人家成双成对,只是喜欢那种...被环绕的感觉...好像也不对...”
“对对对!”无畏枕着胳膊,歪过头看他,“你想啊,这么大一场灯会,只为那两个人,虽然是剧本,但听着都觉得可浪漫了对不对?”
“可是在剧情里,他们也不过跟我们一样,碰巧遇到了而已。”
“你现在当然看得通透,小时候可不会想这么多。”
他嫌徐必成不解风情,撇着嘴又转了回去,半晌才重新开口,“不过你说得对,我现在不羡慕了。”
他说这些的时候有意关小了窗口,眼神飘忽着往河岸上乱瞟,像一只感知到危险的狐獴,炸着毛寻找举着手机往这边拍的人,最后疲累地阖了下眼,缩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走职业这条路吗?”
那还会走上这条路吗?
徐必成把玩着他毛茸茸的斗篷边儿,随后头一歪,同他一起抵在了窗沿上。
这可太凡尔赛了。
杨涛在心里暗暗吐槽,脸上却渐显笑意,最后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倒在一旁,全靠徐必成拉着他才没磕在茶几上。
“干嘛,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答案吗?”
“那也说得太嚣张了吧!换我初中那会儿估计都揍上去了。”
“换我在警校那会儿,也给你抓起来了。”
徐必成一咧嘴,仗着自己穿得轻便些,扑上去就是一套逮捕的大动作,一手锁着两个手腕,另一只圈在脖颈,稍稍一动就能感觉到哼笑带起的一片震动,细细密密地挠在他心间。
“错了错了!我怕痒啊徐必成!”
怀里的人止不住地挣动,连带着那条毛茸茸的狐狸领也在他唇边胡乱地蹭。徐必成抬了下下巴,把毛领尽数压了下去,一起一伏间侧脸贴上了杨涛颈侧,简直烫人。
“还敢不敢了?”
这话出了口,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热气拂过杨涛脖颈时甚至能感受到他抽搐似的颤抖,搏动的主动脉把试图藏匿的慌乱大剌剌地全摆在了徐必成面前。
真他妈的可爱。
反观杨涛快僵成一只木乃伊了,被身后如擂鼓般的心跳隔着五六层衣服一下一下地凿,肌肤相贴的颈侧汗毛乍起,到最后都有点儿麻木了。
“不,不敢了...”
他甚至都没搞明白这“敢不敢”指的是何罪何状,闭着眼先认下,只想着让徐必成赶紧放开他。偏偏徐必成起了玩心,摩挲了两下细嫩的手腕后就这么枕着他的肩膀不动了。
船身摇晃,竹窗也跟着“啪嗒啪嗒”地一开一合,杨涛斜着眼往外瞄,每每开得大了能看着些河岸时,便整个人跟着紧张,生怕被人看见。
一直到烟花的轰鸣在头顶炸响,身后的舱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身后的人才卸了力,放他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烟火大会开始了,可以出舱了。”
领队进来提醒了一句,望着那道慌张的背影,笑道,“吵架了?”
“没有,他喜欢热闹,一听这炮仗声,着急出去玩儿呢。”徐必成悠悠起身,满身的白色狐毛昭示着未被提及的秘密。
“那快出去陪着吧,机会难得,可别错过了。”
至于错过的是什么,领队没有明说,徐必成却有了答案。
烟火和杨涛,他都不想错过。
那日,夜空被盛放的烟火充斥,四散如漫天星辰,明明灭灭,叫人移不开眼,画舫船上突兀的那抹蓝却始终未曾仰脸,他驻足人群之外,满心满眼,皆是意中之人。
——TBC
家人们!徐必成!他开窍了!鼓掌!!!
接下来就要开始追妻了,不过春季赛即将开始,肯定是不能花心思在老婆身上,先拿冠军!再追老婆!
本章3.1k+,你们期待的香烟版诺畏终于来啦!我们七七今天攻气十足!徐必成即将哄妻火葬场!/
出了会议室,杨涛才觉得自己属实是有些冲动了。
三层的俱乐部还没逛明白呢就出来找人,万一人家出了俱乐部散心呢?这么大个地儿,他一听不懂方言二记不住路,别回头绕来绕去把自己给整丢了。
他抱着东西去院子里转了一圈,意料之中地没看见什么人,干脆掏出手机给徐必成发了条消息。
【旅行的小七仔】:在哪儿呢,我给你带了......
【旅行的小七仔】:在哪儿呢,我给你带了你最爱的麻小,再不来要被未央他们吃光啦。
就打了这么一行字,他指尖都冻得发疼,来回小跑了两步,依然扛不住直往后脖颈子里灌的寒风,正要回俱乐部里接着等,突然听见了一阵时有时无的声响,像是...打王者时突然爆发的特效音。
是他吧。
他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自信,偏就觉得这个大半夜跑外面打王者的人是徐必成,仰着头一层一层地往上找,最后停在了黑得连栏杆都看不见的天台,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扭头就扎进了楼梯间。
天台没灯,跑到门口的时候就只能摸着扶手一点点往上挪了。杨涛扶着门框踏进天台,下意识就要往右转,被脑海中突然涌现的记忆打了个措手不及。
临到门口时,徐必成说,
“抬下脚,别被门槛绊到。”
杨涛低头,盯着这双穿了小一个月的旅游鞋无声地笑。
也是,连旧到褪色的折叠椅都知道放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的人,肯定是常来这种地方消解。
他没敢开手电,靠着屏幕那点儿光亮从西往东找。局内特效音越来越响,一直到他看到星点橘红色的火光,才听出那是什么英雄。
孙尚香,徐必成的招牌英雄。
“宁可躲在这里吹冷风,都不愿意回我个消息下去吃夜宵?”
声音散在风中,但杨涛可以肯定徐必成听见了,那点小小的火光动了动,最后转向他这边,映出一张冷硬的脸。
气儿还没消啊这是。
他背倚着栏杆,生锈的合金柱体发出一声刺耳的异响,瞬间拽过了徐必成的视线,夹烟的手一僵,到底是没扶过来。
“倒是不知道你会抽烟。”杨涛道。
“现在的职业选手有几个不抽烟的,”他从兜里又抽了一根出来,递给杨涛,“来一根?”
“戒了,惜命。”
真是有够冠冕堂皇的。
能碰上烟酒这两样东西的,还在乎少活几年?
徐必成干笑两声,熟练地夹着烟条往仍燃着的那根上凑,看样子是想再来一根,被杨涛眼疾手快截了下来,顶着不悦的目光揣进了自己兜里。
“一根行了,再抽下去吃小龙虾都不香了。”
“那又怎么样,你又不是来喊我下去吃夜宵的。”
徐必成嘴上挺不客气,倒也没打算再抽,目光扫过杨涛手上的报告,烦躁地“啧”了一声,
“回去吧,我现在不想聊。”
“我看了你们这一下午的对局,五排排位全胜,证明手法和配合都不差,可一旦对上赛场上的老对手,从第二波野区刷新就开始被压着打。”
“听不懂人话是吧,我说我不想聊!”
这是徐必成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本就脆弱的嗓子糊了层硝酸甘油,哑得像老旧收音机里断续的男声,将幽幽黑夜衬得愈发骇人。
偏偏杨涛跟变了个人似的,自顾自地接着说道,
“原因很简单,你们的打法被摸透了,对面五个就可以全方位地针对你们。几分几秒出野区,习惯抓上还是抓下,射手什么时候换线,不同阵容的打法和习惯,最重要的是,你们的主力体系从来都没变过,那就是四保一。”
“呵,”徐必成猛吸了一口烟,然后抡圆了胳膊扔在了杨涛脚下,衣料摩擦的声音在天台上尤为明显,像是野兽进攻前最后的警告。
他借着碾烟的由头整个人贴上来,近到能在在这黑灯瞎火的夜里看到他通红的鼻尖,闻到羽绒服上浓烈的尼古丁味道,咬着牙,努力压抑着怒火道,
“你是在质疑AG的赛训组吗,杨小七?”
不是杨涛,也不是无畏,是跟他职业生涯毫不沾边的杨小七,是满是污点的主播ID。
杨涛在心里狠记了他一笔,直视着他呛了回去,
“你这么生气,是因为我说了跟张角一样的话吗?”
徐必成没说话,眼睛却跟冒了火似的,想把眼前这个净说些他不乐意听的话的小主播焚烧殆尽。
因为他说对了,过去的一个小时里,张角反复强调的,正是那些改不掉的意识习惯,和不懂变通的死犟劲儿。
跟他的人一样。
22年的他学会了坚定不移,无论战局多么劣势,他都能保持一颗想赢的心,抓住所有的机会带领队伍翻盘取胜。
可同样的心境放在23年,成了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顽固。
“22年春,你们势如破竹一路连胜,是因为四保一体系适配当时的版本。可如今三个赛季过去了,射手被削,野核也如霎时流星一般短暂地称霸了一个赛季,再到现在的坦克荣耀,射手救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所以呢?”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脸上,“把我换掉,就能赢了吗?”
“能。”
离他不过一拳距离的双眼猛然睁大,连冻得发颤的呼吸都滞住了,似是不敢相信他会这么说。
然而,在这种放电视剧里能慢放足足五分钟水时长的关键时刻,杨涛却在担心徐必成会不会恼羞成怒给他一拳,赶忙趁着他还没重启这张逮谁怼谁的臭嘴乘胜追击,
“换掉未央也能赢,换掉笑影也能赢,换掉谁都一样,因为新鲜血液的注入代表着改变,对对手来说,代表着未知。但换个角度讲,只要你们做出改变,一样能赢。”
“你说得容易...要想完全脱离四保一体系开发新打法,少说也要三个月的高强度训练。”
“谁说要完全脱离四保一了?”他打开比赛回放,把进度条拖到其中一场5v5团战给徐必成看,“未央的切C意识一直很好,但优先保护射手已经成为他刻在DNA里的第一守则,当四保一没有获胜可能的时候,你们要做的,就是让其他人站出来。”
“如果这波团战未央没有放弃绕后,会是什么结果?”
对方的镜跟火舞已经封死了射手所有的退路,以镜当时的一号位经济,进场的瞬间就能将他融化,即便被太乙套上了复活,也只是再死一次的结果。
但己方的炸弹猫也打了个满大出来,直接把对面五人全都打成半血,再配上吕布的大招,澜是有足够的伤害进场收割掉所有人的。
这将会是一波二换五的翻盘团战。
“看得懂不?要不要我帮你解说一下?或者...”
“你话真多,”他把平板还给杨涛,总算回到了最开始的冷静模样,“所以,你觉得我们应该打射野双C?”
“也不完全是,只要有人能在你被压制的时候站出来carry就能赢,至于是上野、中野还是射野、中射,无所谓,看你们阵容怎么选。”
该说的都说完了,杨涛把东西扔给徐必成,总算能把冻得青紫的手揣进兜里暖和,沉默着在旁边等他自己消化。这一次,他没截走徐必成的烟,还站在下风口蹭了几口二手的,待到火光消失,才终于听见徐必成开口。
他问他,“你当初,也是因为打法不适配才退役的吗?”
杨涛一愣,情急之下咬到了舌尖,血腥味弥漫口腔才堪堪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是”。
这么多年,他一直拿这个理由搪塞所有人,包括星痕和铃铛,也就只有陪他最久的久酷知道些内情,但也只是寥寥一二,不知全貌。
徐必成问出口时,他下意识地也想这么糊弄过去,却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三冠射手正迫切的需要一个否定的答案来支撑他走下去,真真假假,反倒没那么重要。
算了,不全告诉他,也是可以的吧。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答道,“不是。”
旁边果然投来问询的目光,杨涛伸出右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训练习惯不太好,总仗着自己年轻就发狠地练,这不,手不行了,就退役了。”
“腱鞘炎?”
“手腕也不行啦。”
职业选手的通病,徐必成也没多想,对着天空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生着气呢,当不得真。”
“哦。”
他又抿了抿嘴,抬手就去揽杨涛的肩,“内什么,我饿了,咱俩下去吃夜宵吧。”
“不去。”
“啊?为啥啊?”
杨涛瞥了他一眼,反手顺走了他兜里的打火机,火苗点燃了被他扔进兜里的烟,将本就惊艳的五官映衬地愈发锋利,哪有半点平日里软糯可爱的样子。
他哼了一声,挥开了徐必成伸过来的手,
“因为老子在生气。”
让你跟老婆发火,热急眼了吧,我们小七仔可是纹了滴血狼头的男人!
下一章元宵节哄妻,虽然没有存稿不能让你们集赞更新了,但是也多点点吧!把前面的点点也行!爱你们么么么么么么么么!
kpl梦女向
伪现背
谢绝上升选手
00
胡庄浩,我不想打中单了。
01
很多时候我会抛开我们实际成绩,偏离现实轨道去想,我的中单玩的应该是不错的,曾经在qg时期陪着陈正正的耳濡目染,那个人还在时,我黏着他央求他教我打中单,hero出中单,尤其是胡庄浩手底下。
我的线权、意识、手法、节奏,甚至失误的操作,都与那个人分毫不差,我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中单。
但最后作为中单位,留在赛场的只有百分百胜率的杨玉环,直至成为版本弃子。
我不得不承认黄垚钦确实出色,胡庄浩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除了我这个例外。
小清融转了中单后,hero的成绩有了不小起色,我...
小清融转了中单后,hero的成绩有了不小起色,我自然而然退居幕后,再一次于替补席安家,看着重整旗鼓,已不需要我的战队,心下不知是何种滋味,亦喜亦悲。
02
俱乐部签了直播平台,首发五人组和我的,每个月20h,大概是因为我自身争议大,话题度高。
首播那天,运营抱着厚厚一叠流程计划,不顾我嚎得伤心欲绝,把我推进直播室。
先被cue到的是杨涛,运营铆足劲问他,如果我和黄垚钦掉进水里,他先救谁。
杨涛不假思索地报出我的大名,闻声我转头看向黄垚钦,他也笑嘻嘻的回看我。
向阳哥看戏一样问,为什么不救清融,是不爱了吗。我一脸惊讶看着他,原来向阳也磕桃绒。
“腿瘸了怎么救嘛,都走不到游泳池那边。”杨涛贡献出广为流传的金句。
直播室里哈哈哈笑倒一片,很快轮到我,运营挑了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只是问,最喜欢峡谷哪位英雄。
我不敢轻松以对,按捺住条件反射般将要脱口而出的花木兰,挑了自以为稳妥的回答,
“玄策。”我回答。
酷酷很快接上我的话茬,“那必然是清融的断腿耗子啊哈哈哈。”
黄垚钦勾起一半的唇角迅速放平,“王滔,你的烤肠别想再吃到一口。”
是时候该出手了,酷酷哭唧唧看着我,“黄垚钦!别欺负酷酷。”
无所谓,我会出手。
清融撇撇嘴,先是委屈看我一眼,然后狠狠瞪王滔,“你还瞪!”我又是一句凶过去。
03
下一趴轮到和wb打表演赛,两队拆开分成两家,我无畏暖阳星宇梓墨一队,痕酱花卷阳教久酷西瓜一队。
ban完英雄后我从杨涛桌上摸了瓶旺仔过来,刚坐下就加载到准备界面,我看着屏幕里大大的我和星宇的17级cp标,默默陷入自闭。
“我操”我听到酷酷跟杨涛异口同声倒抽一口凉气。
肉疼,17级,整整17级啊,鲤鱼浩氪了多少,王者荣耀不能没有你这样的肥羊啊。
在dyg时我和清蒸鱼一绝首发五人组早就混着号玩,我常年丢三落四,有次进了场馆里才发现没穿队服,最后借了件吴金翔的套上。
我悄悄转头去看唯一没动静的痕酱,王刻勤倒没什么反应,高高挂起,但我还是从中窥得他看戏般的愉悦感。
okfine,被排挤是我的命运我了解。
因为是表演赛,看头被两边运营商量着拉满,我拿了一手瑶,杨涛对抗,星宇走中,暖阳射手,自闭对抗梓墨苦b的只能去打野。
“上路上路。”我骑在李宇浩头上,指挥着他拿了久酷的一血。王滔是真的不好抓,拿掉一血赶回中路,我扔了一技能探中右草。
“抓到一个小可爱,上啊杨七七。”
此时杨涛已经从对抗路摸过来,蹲在中左草,杨太公钓鱼,静等一位有缘人上钩。
“nice。”我凑过去伸手和杨涛击了掌。
黄垚钦脚一蹬,滑着电竞椅也凑过来,熟悉的欠揍语气,说,“啧啧啧,17级情侣标。”杨涛闻言抬眼看我一眼,冷脸的杨七七真是不能惹,滴血狼头身上纹,掌声送给社会人。
我不怕胡庄浩,唯独对冷脸的无畏心有惧畏。我吓得一激灵,没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阿嚏。”
杨涛一秒变脸,换回傻憨憨的杨七七嘴脸,黄垚钦满脸恨铁不成钢,不知从哪给我递来一杯冰美式,我专心盯着屏幕,凑过去就着清融的吸管狠狠吸了一口。
“我操,smallyellow你。”王滔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观战我们这边的情况,黄垚钦收回手,就着我喝过的位置又是一口冰美下肚。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我刚刚喝的是小黄的饮料,这是什么抓马的年度家庭大戏。
黄垚钦本人丝毫没有犯下大罪的愧疚感,见我狐疑地朝他看去,神色坦然迎着我打量的目光,“干嘛,我那是担心你才着急递过去的,王滔不信我就算了,就连你。”说罢双手一摊,五指微拢装模作样擦去脸上不存在的泪水。
“我靠王滔你搞什么飞机,偷家是吧。”我一把扯下脖子上的u形枕冲着久酷砸过去。
“什么嘛,明明是你玩不起嘛。”久酷挨了我一飞枕,嘴上弱弱的为自己辩白一句。
我眼睛一瞪,眉毛一挑,横他一眼。王滔被我瞪得大气不敢踹一口,默默咽下这口气。
本章3.9k+,AG正式开始备战春季赛,训练赛碰壁,七七要如何安慰呢~/
那天的双排比想象中顺利,联盟顶射跟主播中的战力天花板强强联手,几乎将当天晚上的直播流量全都锁在了某牙,实时观看人数创下了春节档的历史新高,力压某鱼的虎兔大作战活动,成为实打实的流量王者。
不过要说这百万人次的观看量,也不全是这两个人的功劳。
也不知是开了什么撞车buff,诺畏装甲车连胜三局后加速冲向了初一晚上偷摸上分的一众职业选手,先是撞车了单排的...
也不知是开了什么撞车buff,诺畏装甲车连胜三局后加速冲向了初一晚上偷摸上分的一众职业选手,先是撞车了单排的九尾,然后是小情侣甜蜜双排的海屿,鹏鹏飞牛暖阳阿豆一个不落,全都被军训了一遍,最后连主播都不放过,把拖米的马场五排车队撞得稀碎,含泪吃了一把MC义少的分。
【武汉eStarpro丶花海】:一人血书AG超玩会禁酒。@张角
【广州TTG丶九尾】:哥们大过年的给你发了那么大一个除夕红包,就是为了让你吃我分的是吧。@某牙无畏
【深圳DYG丶小义】:水水,分分。@某牙无畏
【佛山DRG丶鹏鹏】: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成都AG超玩会丶一诺
【北京WB丶暖阳】:被我畏哥吃分是我的荣幸@某牙无畏,徐必成随便。
【重庆狼队丶fly】:说好的我是你偶像呢[哭哭/jpg]@某牙无畏
这可把休赛期看不到主副队联动的竞人们高兴坏了,一传十十传百,七八个热搜超话轮番逛,微博、豆瓣、B站来回切换,各个群里都是99+的消息,一个个快把手机屏幕摩出火星子了。
1L:从今天开始,无畏就是我唯一的神。
2L:感谢无畏带我们竞人过大年!这就去直播间开个钻粉孝敬一下。
3L:呜呜呜呜呜七仔也看看我们家勿念哥吧,他八百年没开头直播了。
4L:顺便喊马清清来直播间看一下家人们吧,如果能双排一个就更好了!上野yyds!
5L:我来替楼上翻译一下,她说上野永远单身。
6L:笑死,没人记得无畏睡粉了吗,还真是改个名字就洗白了啊。
7L:楼上这种选择性眼瞎的建议大家直接举报拉黑一条龙,不要给热度哦~
8L:七仔啥时候在跟葛大爷双排啊,想看圈外女友甜蜜互动了~
9L:牛庆龙希望你自觉一点去找无畏双排,妈妈想看你直播破防。
11L:好家伙,这是什么电竞八大家下聘求娶哲门嫡女的戏码。
12L:我老婆突然被这么多人觊觎,瑟瑟发抖ing。
13L:徐必成你小子最好快点下手!近水楼台都给你了,先生米煮成熟饭,免得被别人把家偷了。
这不是公报私仇是什么!?
杨涛给出的答案是,要雨~露~均~沾~
好在俱乐部初七就收假开始训练了,杨涛凭借一次商务拍摄躲掉了初三之后的追杀,每天在线上联合未央爱思他们爆杀一诺,美其名曰“复仇者联盟”。
一晃四天过去了,杨涛完成了拍摄,紧赶慢赶订了当天的机票,大晚上八点多落地成都,跟久哲打了个车就往俱乐部赶。
他还让司机师傅绕道去了趟小吃街,打包了十斤麻小和一大包炸串,说是安慰安慰徐必成被反复折磨了四天的受伤心灵,顺带犒赏一下“复联”的其他四人,要不是眼底乌青还挂在那儿,久哲都以为这人去广州一趟是去休假的呢。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出差四天回来这么活蹦乱跳的。”
“没办法,儿子们在家嗷嗷待哺,我可不得担起当爹的责任嘛。”
他又扎了块儿鸡排出来,径直送到久哲嘴边,“不过今天初七了,他们应该收假了吧,也不知道约没约到训练赛,这时候估计还在五排练手呢吧。”
“确实,张角没回我,应该还在忙。”
提到张角,久哲盯着出租车打表器的眉眼都带上了笑,杨涛眯着眼一脸的意味深长,拿竹签戳了戳他胳膊,调侃道,
“难怪我刚才要绕远去买夜宵你不乐意,到头来是着急见相好啊,四天不见,小别胜新婚?”
“我只知道你逃了四天的打,回去可能要被徐必成拐进小黑屋里solo了,”他夺过杨涛用来作祟的竹签,反手就把纸袋里最大的那块鸡排抢了过来,“提醒你一句,那可是警校毕业的,就你这种步行上楼走三步就开始喘的菜鸡,最好开局就抱着他大腿撒泼求饶,应该能打得轻点儿。”
“啧,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啊!”
他抱着夜宵挪到窗边,背过身不去看他,糯糯的脸颊肉下是撅起的小嘴儿,可爱的紧,
“都说嫁出去的经纪人泼出去的水,这才几天啊,你就向着夫家了,要是以后徐必成退役了,你是不是还要把我推给别人,自己带他直播出道啊!”
久哲莞尔,抬手点了点他额头,“小没良心的,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是吧什么都敢往外说,人徐必成有张角管着,哪用得着我带他啊。”
“那要是没有张角呢?你就带他了!?”
杨涛忿忿回头,见久哲偷笑着看他,心知自己是被耍了,方才上涌的气愤都变成了委屈,眨眼就蓄起了泪儿。
这下可把久哲乐坏了,赶紧抽张纸把人揽进怀里哄,“诶呦我的小祖宗,都跟了我三年了,怎么还这么不经逗啊。”
“谁让你说得那么认真啊!我以为...我以为你把我带出来之后...真就不要我了呜呜呜呜!”
“哪能啊!你就是干到退休哥都带你。”
“不带徐必成?”
“不带,分给谁我都不管。”
“...那你还抢我鸡排呜呜呜呜呜!”
“明天,明天就给你买好不好,今天已经超标了,再吃明天直播该肿了。”
“那是最后一块儿!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今天买!现在就买!”
最终,这场出租车哄人大作战以一份鸡排外加两根烤肠勉强收尾,车子开到俱乐部的时候外卖刚好送到,杨涛把两大袋子夜宵都扔给了久哲,然后拎着鸡排吃着烤肠,屁颠屁颠地就进了门。
“儿子们!爸爸回来啦!”
地方不大,荡不出回音回应他。杨涛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后又维持着刚进门的姿势跑遍了一楼,半个人影都没看到后悻悻地拎着袋子去了运营办公室,跟摸鱼的姐姐小声问道,
“姐姐,你看见徐必成他们了吗?”
“应该在会议室复盘呢吧,今天训练赛打得不好,总监正训他们呢。”
都这个点儿了还在训,得打成啥样啊。
刚到门口,正撞见张角怒气冲冲地回了自己办公室,房门摔得震天响,吓得杨涛不知这会议室是进还是不进,踱着步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给久哲发了个信息,让他去办公室给人顺顺毛,接过麻小和炸串后才进屋。
“干嘛,爸爸外出务工养家,都不知道出来迎接一下嘛!”
换做平时,几个人早就叫嚷着“我才是爸爸”,然后扑上来跟他猛男贴贴了。然而训练赛成绩不佳,又被教练训了一个多点儿,任谁都扯不出笑脸儿来,还是笑影先起了身,张着胳膊给人抱了个满怀,
“诶呦我的好大儿,出差辛苦啦。”
“去去去,管谁叫好大儿呢,没大没小的。”
他笑骂着挣开压迫感十足的怀抱,把藏在身后的夜宵拿了出来,几大盒子色香味俱全的麻小一上桌,可算是让这群“狗尾巴草”们把头又抬了起来,八只眼睛直放光,快给外卖盒盯出洞来了。
“买这么多啊!都给我们的!?”
“对啊,十斤麻小外加一百多块钱的炸串,总不能是给我一个人吃的吧。好歹也是出去挣了趟钱,回来自然要犒劳一下啊。”
说完,他又去门口望了两眼,确认没人过来后关了门,压低声音提醒道,
“我让哲哥去哄角哥了,就他俩那黏糊劲儿,没一个小时出不来,放心吃就行。”
爱思比了个大拇指,吃得满嘴是油,“好兄弟,靠谱。”
都说有酒有故事,对这几个吃货来讲,吃的有了,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他先是聊了聊自己去广州拍摄的趣事儿,又聊起徐必成被他们局内放养的惨样儿,气氛躁起来了,才敢提一嘴训练赛,再加上有这么一层前职业选手的身份,都知道训练赛跟正赛天差地别的道理,忆安他们也就没什么藏着掖着的,断断续续地说了点儿下午的训练赛。
零封,还是绝对的碾压。
虽然对方也是老牌强队,但AG一年三冠的含金量无可匹敌,若是打得有来有回还能安慰自己是状态没找回来,可如今被压着打,那就绝不是一句“好好复盘,正赛再打回来”能解决的了。
漏洞百出,个个致命,用以总结AG现在的问题再合适不过。
“有比赛回放吗?给我看看。”
他接过笑影递来的平板,突然注意到他手边空着的座位,桌上还放着数据分析报告和训练机,纸张散乱四处,昭示着那人颇为烦躁的心境。
是徐必成。
他是队伍的主心骨,是肩担重任的诺队,如今训练赛碰壁,压力最大的那个肯定也是他。
“你们诺队呢?从进来就没看见他。”
“他跟角哥大吵了一架,估计在哪儿消化情绪呢吧,”未央低着头,又有些失落,“今天确实打得太差了,明明是最熟悉打法的五个人,打起来总有种有力没处使的感觉,根本拖不到射手发育起来。”
“没事儿,训练赛找出问题总比春季赛开始被打爆要强,赛训组也不是吃白饭的,等明天他们复盘结束,再看看问题出在哪儿。”
他收拾好扔得到处都是的报告,又拿上平板,跟忆安他们打着招呼往外走,
“你们继续哈,我去找找他,免得他想不开影响后续的训练。”
话才说了一半,人就已经消失在门口了,忆安他们面面相觑,忍不住吐槽道,
“是什么让他觉得一个在役三年被黑三年的日常背锅选手容易想不开的?”
“确实,咱们一月份的平均深蹲总数比十二月少了整整四成。”
忆安满脸问号,忍不住问道,“你算这玩意儿干啥啊?”
爱思摆了摆手,给刚发过言的未央投喂了一串烤鸡皮,“打野的心思你别猜。”
“总而言之,咱们上中野辅以后能不能在徐老六面前抬起头来,就全看杨涛了。”
语毕,爱思继续旋小龙虾,未央继续被爱思投喂,另外两个摩挲着满是红油的塑料手套,怎么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同样是汉字,组成一句话就听不明白了。
想知道阿七如何安慰徐必成吗~点赞过400直接更下半部分哦~
能看到攻气十足的阿七和香烟版诺畏,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小情侣要交心啦!
常规赛第一场我是真的紧张,说是estar赛前传统要吃披萨,所以整个休息室里都弥漫着必胜客千层面的味道,花海带着耳机一个人坐在另一端的沙发上。
联盟化妆姐姐拎着大包小包走进休息室,招呼我的时候似乎有点惊异,她犹豫的让我过去坐,然后拿夹子把我前额的刘海都夹翘起来,露出光亮的额头,她审视了一下,语气里带点犹豫,她说“你长得可真...”
“不好意思,发胶可以借我用一下吗”花海走过来问,化妆师赶忙就去帮他找发胶了,花海站在我后面等,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镜子里的我,又低下头去,我疑心他是要哭了。
可我回头看他,他又没什么表情,也许是我...
可我回头看他,他又没什么表情,也许是我看错了,毕竟我透过镜子看自己,也有点不真切。
“你刚刚想说什么”我问化妆姐姐,“没什么。”她一边帮我把刘海梳下来,一边跟我商量,“你长得真好看,年纪又这么小,换个乖一点的发型好不好”陈正正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他把手搭在我肩上,“别紧张,放开打。”他说。
但我还是搞砸了,前期被抓,后期带线又太深,我一个人送掉了全队的节奏。以至于后两局BP时候陈正正没有在队伍正中,反倒是站在我和花海的之间,在摄像机拍不到的地方,安抚性的拍了拍我冰凉的手指。
我跳上车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陈正正的脸色比刚刚看起来要更差了。
我在车上拆开礼物袋,里面是两包榴莲糖,还有一张画着蜡笔小新的便利贴,我觉得有点无奈,不仅动画片我不爱看,榴莲更是我碰也不碰的食物。
想着安慰一下陈正正,我就抓了一把糖递给他,他看着荧光黄的包装纸发愣,我只好出言提醒“吃糖吗”,方如梦初醒的他从我手里那一把中间挑了一颗,也没剥糖纸,就单只是拿过去放在口袋里罢了,然后他说“花海爱吃这个,你给他吧。”我只好又捧着那一把糖递给后座的花海。
回到俱乐部之后,我们复盘到凌晨三点半才各自回房间。我在脑内反复回放那场糟糕的比赛,决定偷偷给自己加训一会儿,却不想直接靠在电竞椅上睡过去了。
最后吵醒我的是越来越大的争执声。
我屏息闭气不敢出声,感谢训练室新换的这批电竞椅足够宽大,将背靠门方向的我遮挡的严严实实,也多亏是深夜,才没人想到这间屋里还有第三个人。
是花海和陈正正,我更仔细听了一会儿,可惜两人也许顾及是深夜,哪怕争执也是絮絮,只有情绪实在激动到无法兼顾音量的时候,我才能听到一两句。
花海的劝意几近如刺穿喉,不吐不快,“我告诉你一百遍了,他不合适...他也根本不是...”而另一边陈正正的声音带着我从来没听过的冷,他在我面前一直是和煦的,温柔而坚韧的样子,我听见他说“这就是你说要跟我讨论的...”他停顿了一下整理措辞,“关于训练的问题”
“你就非要折磨自己,也跟着折腾别人”花海几乎要怒极反笑。“罗思源。”他握拳保持克制姿态,指甲却差点要将掌心戳出血印,“这是你跟教练说话该有的态度吗”
我不动声色的小幅度转动椅子,陈正正仍旧站在那儿动也不动,保持他一贯的姿势,就像每次赛场上,他往那儿一站就是风吹不动雨淋不湿的坚强。他坚如磐石,可这会儿看着他的背影我只觉得孤独。
我不爱吃榴莲,那些糖就一包一包的堆在宿舍里,等着过期。
花海退役,也是我刚来estar那个赛季的事。
冬季冠军杯还没打之前,俱乐部里就有流言说花海队长可能要走了。秋赛季我们跌跌撞撞一路,也走到了败者组决赛,最后一场打HERO,胜者进总决赛,败者淘汰。
那一场打完之后,好几个星期我都能梦到那天。
HERO中核标杆,我们是野核霸主,硬生生打到BO7的巅峰对决。
最后提交阵容名单之前,陈正正问我们,想选什么。上赛季青训选上来的小中单说他想打王昭君,我就笑着说那不如我选个白起打combo流吧。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还笑嘻嘻的花海和陈正正突然都不说话了。
巅峰对决,花海唯独那一把的玄策2-7发挥极其失常,甚至还有几次致命的指挥失误送掉了节奏。
我们本来是能赢的,不止是我,所有人都这么想。
我找到他的时候,陈正正和他一起坐在俱乐部门口小路的长条石凳上。花海叼着烟,烟头在黑漆漆的夜晚里一明一灭的颤动。
我之前从没见过花海抽烟。
他应该也不太会,被呛得整个眼圈都红红的,从上次他跟陈正正吵架过后,两人已经好久都没有过这么亲近的待在一起的时刻。
我慢慢挪过去,两个人都像是没注意到我,掐了烟的花海靠过去抱住陈正正,呜咽着喊他“猫神哥哥。”花海絮絮叨叨小小声说我想回西安,说我真想你也真想他。陈正正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背,十一月底,哪怕是上海的晚上也真的有点冷,风呼呼的刮起地上枯落的叶子。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花海。
花海走了之后,我就收拾东西搬去陈正正一起住了,这事儿说来挺奇怪的,我就这么随口一提,也不知道他最后是怎么说服领队的。
花海搬走第三天,我们还在放假补直播时常,我出门拿了趟外卖回宿舍,就看见陈正正没开灯坐在我床上,“收拾收拾,跟我一间屋吧。”
我在房间里手忙脚乱的收行李,他也不干什么,就只是坐在床上,可能是发呆也可能是看着我。
我翻腾抽屉的时候,在角落里找到一条宝格丽的红绳手链。我好奇的拿出来仔细瞧,因为是很旧的款式搭扣的边缘已经有点磨损了,绳子也有些褪色。
我还在疑惑,陈正正已经快速的站了起来,一把把红绳抢回去紧紧攥在自己手里。粗粝的搭扣在我手心里划出一道红痕,我哑然。
“对不起。”他干脆的跟我道歉,“我还以为它再也找不到了。”我只能应喏说没事。
后来那条褪了色的手链,陈正正一直都戴着,想来应该是很喜欢,也不知道之前怎么会弄丢的。
我们俩应该就是在那一天之后在一起的,说是在一起,也不是那么准确,毕竟陈正正一直对我很好,又待我与他人不同,可他却一直没正面说过我俩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陈正正在房间阳台上栽了一整片月月桂,最茂盛的那一株他说是原来的一个朋友的,原本有两株,可惜其中一株被他养死了,后来他就买了一片栽在一起,说是怕那一株生长得太孤单。
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的时候,笑的直不起腰来,偏陈正正又是一脸认真的反复嘱咐我营养液搭配的比例,几天松一次土,什么时候挪他们去晒晒太阳。以至于后来离开俱乐部的我,总还时不时惦记着那些小小的黄色的花有没有真如陈正正所说,率性的快乐的生长。
冬冠我们拿了个亚军,赛后我一个人坐在场馆舞台的地上,颓然不想起身。陈正正走过来坐在我身边,跟我十指相扣。
联盟的工作人员在组织撤场,我们头顶的最后一盏灯灭掉的时候,陈正正对我说,“春天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好的。”
他在一片漆黑里笑了一下,“真的,相信我。”
后来我们真的走到春决,我想起他这句话的时候正巧在慢悠悠的用吹风机最低档帮他吹头发,“陈正正,”我又喊他,他一边看着手里的数据分析,一边应我“怎么了”
我手里动作不停,又问他“你总是抽到预言家牌吗”他失笑“你又在讲些什么东西呢小朋友。”
我气鼓鼓的不做声,他也真就不再理我。我不喜欢他每次都当我是小孩子,哪怕我年龄确实小他许多。
联盟爱搞各种各样的噱头,但我也真没想到单一场春决他们还能把久诚邀请回来。
我不认识久诚,HERO三冠的那个年代实在离我太遥远,所以当那个人穿着白色的hero队服走进我们房间的时候,我还懒洋洋的窝在陈正正的床上嘬俱乐部阿姨买回来的芒果酸奶。
“我是hero的久诚。”他主动跟我打招呼,“来你们这儿录观赛指南的。”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面对陌生人,我是不怎么爱说话的性子,却不想对面是个自来熟,见我不理他,他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阳台的小花上。
我警惕的站起来,他问我“这花是你养的”,我摇摇头,“陈正正养的。”
“他让你叫他陈正正”久诚又问我。
我没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又摇了摇头,久诚的注意力转移回那些花上,他凑近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指着最茂盛的那株说,“这该有两株吧另外一株呢”我惊讶他的好眼力,更惊讶他也知道这花原本的样子。
他见我还是不说话,叹了口气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我总觉得他要伸手抱我所,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碰翻了床头柜上面堆成小山的榴莲糖果。
他有点愣住。
蹲下来帮我一起收拾的时候,久诚低声喃喃,“猫神竟然还给你买糖吃”我只当他是喜欢这个口味,从旁边找了一个印着俱乐部logo的纸袋子一股脑儿全装给他,“我很讨厌榴莲的,要是你喜欢,可以全都拿走。”
他抱着糖果看着我欲言又止。
录完节目我和陈正正送他出门,他跟陈正正拥抱了一下道别,没走两步又去而折返,我疑惑的瞅他,久诚只道是突然想起来还有话要跟陈正正讲。“那株月月桂,”他有些迟疑,说是要对陈正正讲,但眼睛却一直看着我“你后来再买的那些虽然也很好,可早就不是...”我明显感觉陈正正攥着我的手一紧,我只好硬着头皮咳嗽一声打断他俩,但当两个人都一齐看着我,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幸好被我一打岔,久诚也没再说下去,仓促道别就离开了,只是那一天一直到最后,陈正正都不是很开心。
久诚来过俱乐部之后,我和陈正正的关系就降温到了冰点,哪怕春决夺冠,捧起银龙杯的时候他也没有多看我一眼,甚至故意站在离我最远的另一边,对此我实在感觉莫名其妙。这场缘由未知的冷战持续了整整两个月,等我们破冰的时候,夏冠都已经快结束了。
那年夏冠我们estar怎么说也能算得上头号种子,自然是一路顺风顺水的打进总决赛,然后又遇上HERO,在训练室一起看比赛的时候,我都忍不住为这孽缘笑出声来。知晓对手到总决赛正式开始还有一周的备战期,陈正正每天早出晚归泡在训练室里,差不多一帧一帧的复盘对面的比赛,研究战术。
那天凌晨四点,我迷迷糊糊醒过来,左边床上一片冰凉,陈正正还没有回来。我穿着蜡笔小新的睡衣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起来,穿过走廊,训练室的门没关,陈正正一个人呆在里面,电脑屏幕发出的光把他的脸照的发亮。
他已经睡过去了。
我疑心他其实是在躲我,所以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又局促的试图拉平睡衣上的折痕。前几天惯穿的衣服被我自己洗坏了,我只好翻衣柜找到陈正正这件旧衣服,虽然他从来没穿过,却一直好好的挂在衣柜的正中间。
我走过去把他从椅子上抱起来,没开灯的训练室里我摸黑只能看清东西放置大概的轮廓,一不小心就踩到地上的塑料包装纸滑了一步,怕摔到陈正正,我只好放任身体的重心往背后的桌子上撞过去。
背后火辣辣的痛感让我忍不住在心里素质三连,想着明天可千万别让我发现是一队哪个人把塑封随便乱丢,大概是动作幅度实在太大,睡眠本来就浅的陈正正已经被这动静吵醒了。
他有些疑惑的轻轻皱了皱眉头,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的情况。
“陈正正,我们回去再睡。”被吵醒的人总归是有点起床气的,我耐心的哄他。他听着,眼里有点水汪汪的,他声音哑哑的唤我“你...”,然后因为着急而激烈的咳嗽起来。
我腾不出手来帮他顺气,只好抱他更紧一些。他一边咳嗽一边伸手试探着摸我的脸,顺着脸一路往下最后死死的攥住了我的睡衣。
他眼里有很浓很浓的喜悦。
他低声的,带着点沙哑又带点撒娇意味的埋怨我“你去哪儿了啊。”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可他也没要我的回答,他就着我还抱他的姿势,伸手环住了我的脖子。
他亲了我。那是我们第一次接吻。
那并不是一个很甜蜜的吻,反而是一个带着铁锈一样血腥味道的吻,我甚至还尝到了眼泪又咸又苦的滋味,五味杂陈。
可陈正正没有哭,大概是我撞到的那一下实在太痛,才会忍不住流泪。
我不知道第二天他是不是还记得,但两天后他给我买了一套新的睡衣,也是蜡笔小新印花的。
他说那件旧了,就不要再穿了吧。
虽然说不再穿了,但他还是仔细的洗好、熨平,又挂在了老地方。
我看他在那边熨衣服的时候忍不住逗他,“日理万机的陈正正连这种小事都要亲力亲为了”然后我过去就要帮忙,他一边笑一边躲开,“拉倒,别搞这些虚的。”
久诚自来熟,双排就像听他单口相声,四五楼剩一边一辅,他先锁了花木兰,辅助位我玩的少,犹豫了半天才选了张飞,问他可以吗。
语音那边好像掉线了,久诚不说话。
还差几秒就要锁的时候,他说自己不会打花木兰,换给我,帮他选个鬼谷子吧。我猜他应该也不会打鬼谷子,至少一整场都没来帮忙抓过边路。
我担心这回陈正正又像上次一样莫名其妙跟我生气,可他没有,他提都没有再提起,仿佛久诚这个人根本没在我们的生活中存在过一般。
秋季赛再开赛之前我要代表俱乐部去雪山录宣传片,论坛上都因此而讨论花海退役之后迟迟悬而未定e星新队长的位置,怕是要落在我身上。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陈正正帮我把厚厚的登山服塞进箱子里的时候,我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晃着腿问他,“陈正正,我是要做新队长了吗”
“你想做队长吗”他扣上箱子的锁,反问我。
我摇头,“我不知道。”
“我说了不算的。”他低头思索了一会,又安抚的冲我笑了笑,“但如果你不愿意,没人能勉强你。”
“陈队。”我喊他。陈正正被这个称呼吓了一跳,他有点错愕的盯着我。我一动不动,直直的回视他。
半晌后是我先低头笑出声,“陈正正,”我说,“既然这样,不如你来当队长吧。”他混合着一种很复杂的,有点失落又有点松了口气的神情瞪了我一眼,叫我别闹。
我蹭过去从后面抱着他,我说“那我不闹,能亲亲你吗”
“我真服了,你别搞这些。”陈正正无奈的低下头不再看我,“睡吧,真不早了。”
我很听话的松开他爬上床,上次给久诚装走的那些榴莲糖还有几颗落在床和柜子的夹缝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我瞧着包装纸有趣,无聊又好奇的拆了一颗来尝。可能要是吃惯了,这味道也不怎么奇怪。
最后队长没选我,我们秋季赛跟新打野磨合不好,也没打出什么好成绩,我来俱乐部一年半,日子好像每天过的都一样,要非得找出点什么区别,大概是越来越爱吃糖了。
再后来俱乐部痛定思痛,从教练组到一队首发到二队替补换了一茬儿的人,拿了个冬冠冠军。夺冠那天晚上,我和陈正正在俱乐部外面遛弯,后来走累了,我们就坐在凳子上,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
那年我虚岁十九,感谢陈教练知遇之恩,拿过一个KPL冠军,一个冠军杯冠军。
阳台上那些月月桂是在我来俱乐部以后的第二个夏天还没到来之前开始枯萎的。任凭陈正正如何焦急,那一簇小小的黄色的花,还是慢慢卷曲,凋落,最后一整株都死掉了。
最开始还只是一株,后来就成片成片的死去。
等到夏天真正到来的时候,只剩那株所谓“朋友送的”还顽强的在一片凋敝中开出花来,陈正正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自请帮他把那些枯掉的都丢出去,还安慰他会买来新的月月桂帮他种下。“不必了,”他温柔的凝视着仅存的那一株上面小小的、脆弱的花瓣,“不用买新的,已经足够了。”
我把那些枯萎的花朵连根带茎丢出去的时候心想这大概就是上天的预兆。
打了两年的比赛,回首过往我只觉得疲倦。做下决定的那天,我一整晚都没有睡。陈正正倒是睡的快,我从床上爬起来看着他,房间里黑黢黢的,只有我心里越看越亮堂。
他睡得也不算安稳,跟我睡在一起,他大概是从来没有安稳过。我看着他辗转,看着他念叨梦话,看着他在梦里小声啜泣,又更小声的喊诺言。“我在。”我握着他的手,悄悄地说,“诺言在的,你别害怕。”
现在让我回忆,我早就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了,也许有点好笑,又有点委屈;为自己莫名其妙的举动好笑,又替陈正正的未来委屈。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总觉得该好好珍惜这个机会讲点什么平时不敢讲的话,可思来想去,竟然只有一句话想说,然后我屏住呼吸,悄悄的凑近他的额头,终究还是怕吵醒他没敢真的亲下去。
“陈正正,我真的不爱吃榴莲糖。”我隔着空气吻了他一下,眨了眨有点酸涩的眼睛,“你一定要记得。”
第二天一早,我跟陈正正说我可能要走的时候,他微微有些惊慌,问我想要走去哪儿。
我笑眯眯的回答“陈正正,我要回家了。”他才冷静,用左手摩挲着右手腕上那根褪了色的红绳,朝着我笑了一下。
录完最后一期有e说e,我在俱乐部的工作就算是全部完成了,我从台上下来的时候,陈正正在等我,“这两年...”他替我整整衣领,又揉着我的头发沉吟了片刻,才低声说,“辛苦了。”
我站在那里低头半晌怔怔的就落下泪来。
我们同吃同住算下来两年,他只有开始那句你叫什么名字和结尾这声辛苦是对我说的。开始的花海,后来的久诚,他们都觉得我不懂,可一直以来我根本没什么不知道,也没什么不清楚的。只可惜用了太久我才幡然醒悟,我再怎么像他,也没法替代他。
去年春决冠军之夜我们接受采访的时候,提问环节有个记者抢着站起来问“拿了冠军之后有没有什么经验,想要告诉刚刚打职业时候的自己呢”我说“职业路很苦的,不要打职业了。”当时在场的人都笑了,后来这话传出去,网上又是一阵血雨腥风,说我幽默风趣和黑我态度轻浮的人各占一半,两拨人撕得天昏地暗又不约而同都默认我不过是在讲一句玩笑话。
可我想如果真能回到过去,那个id是思念变成海的巅峰路人加好友问我“你要不要来estar试试”的时候,我一定回绝他。我要好好读书好好考大学,不打游戏了。
我没有喜欢他。
算了,我说过太多谎话又装过太多傻,都到今天实在是懒得继续骗自己。
我不敢再遇见他。
——————————————【巫山云·正文完】
之前换了新手机,lof没法下载,于是好久没有登陆,还是有朋友提醒我下篇可能被屏蔽了,我才用网页版登上来看看。
好遗憾。
开始写巫山云的第一行,是2019年的世冠预选赛结束,那时候第二次西安春决还没开始,我们都很忐忑。
我们都不知道那场金雨究竟会不会落下,是不是为我们而落下。
喜欢花猫的第一周,我在b站发了一个真相是真的视频,弹幕里有人一路许愿,从季后赛败者组,许到春决,许愿到世冠,我觉得每一份真挚的喜欢和期待,都有力量,所有人都一起感受过的夏天,即使有一天我们各走东西,也不会被忘记。
那些可能被lof吞没的痕迹,也永远不会消失。
又是一年夏天了。
极度OOC警告跟选手本人没有任何任何关系
都是我编的…
———————正文如下————————
我在一片混乱中拿走了他的手机。
不是他训练用的那一部,是他的私人手机。
冬冠刚结束,联盟俱乐部大多都放假没事做,大家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又碍于虚伪的社交礼仪,哪怕是上半年还背后嘲讽他花瓶上单让我听个正着的人,这会都赶过来演出一副伤心欲绝的姿态在急救室外等着。
因而医院二层走...
因而医院二层走道的尽头几乎站满了跟他相熟的和不熟的选手,我也没想到自己在懵了一瞬间之后,竟然就能这么冷静的瞧这人间百态。
ESTAR剩下的首发四人在最靠近诊室的地方,花海眼泪滚滚而下,正被CAT抱在怀里安慰,急救室亮起的红灯映得这位E星陈队长眼底血红;而无铭坐在旁边凳子上合十双手嘴里小声念叨着祈祷的话,ALAN在他旁边木着一张脸不知道盯着哪儿一动不动。
这个场面很乱也很复杂,大部分人都没立场说话出头,包括我。
只是我没忍住。
“傻/逼。”我低声骂了一句,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捂住了混在人群里那个小报记者的手机摄像头,他运气不够好,前几天刚遇见过无良记者的我凑巧记得他这幅鬼鬼祟祟的打扮。
我们搞出的小骚动还是引起了那边ESTAR众人的注意,CAT明显反应比平时迟钝了很多,他下意识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半晌才低声招呼ALAN把情绪明显已经崩溃的花海带走,花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攥着CAT白色羽绒服的衣角一个劲儿的摇头,把手上的血迹全染在他外套上,染出一片扎眼的暗红,但最终还是被ALAN和无铭两个人半哄半拖的拽走了。
只有CAT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了。
我冲他比划手势,示意视频已经被删掉了。他嘴角有新鲜的血迹和伤口,疲倦的点点头,又转过头愣愣的瞧着急救室紧闭的门,不再看我。
走出医院的时候大雪又洋洋洒洒不知疲倦的下起来。
从前我很喜欢冬天,因为我喜欢厚厚的软绵绵的雪,但我没怎么见过上海的冬天,所以现在才知道南方冬天有的只是雨加烂泥雪。
昨晚下了好大的雨,屋外电闪雷鸣的。柠栀裹着浴袍刚从浴室出来就急急忙忙跑过去关窗,头发上湿漉漉的水珠滴落在地毯上,淋漓出歪歪扭扭的痕迹。我抱着茶杯笑骂让他赶紧去吹干头发,别留在这儿讨人嫌。
“我老家那边都讲,冬天打雷是要有大灾祸的。”他重新关上浴室门前假模假样的吓唬我,我抄起旁边沙发上的抱枕就冲他砸过去,说他最好趁早破除封建迷信的思想。
我年轻时总对命运这种特别飘渺的东西不以为然,直到而立才开始感叹尽人事,待天命。就好像小时候跟着老师念书讲一岁一枯荣,现在都觉得那不过是骗人的话。时序更迭,循环往复,但对个体而言,死了就是死了,来年新开的花,也早就不是今天这朵。
我不愿跟着去看下葬的过程,但彪哥说这不合礼数,劝我无论如何别在这种时候搞卓尔不群。
就总归还是去了,可我早忘了那天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周围此起彼伏的那些繁杂的啜泣声,扰得人脑子嗡嗡疼。我没有落泪,我只是有点缓不过神儿来,好像做了很久的梦,又好像才刚开始做梦。
墓旁那棵刚栽下不久的小小的松树,细细的枝桠早被厚厚的大雪盖满了,风一刮,就有成堆的雪落下来砸在地上,连成白茫茫、空落落的一片。
第一次知道诺言的那天,也是这样一个白茫茫的下雪天,像是天意都冥冥之中要给人预兆。
二零一七年我还在打次级预选赛,跟兰兮睡一间屋,天天都能看到他研究联盟其它队伍的上单选手,按他的话讲是要找出同位置对手的弱点,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跟他关系好,就也陪着他瞧,反正都是将来要打败的对手,了解一下也算是提前预习功课。
那是我第一次认认真真看ESTAR的比赛,哪怕过去这许多年了我还是记得很清楚,那一场ESTAR打WFD,红发少女执双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挡在下路高地塔前,演一出逆风翻盘绝地反击的剧本。如果这都不算,那什么才配得上一战成名?
一剑霜寒十四州。
“这个木兰有点东西。”柠栀凑过来揉着兰兮的头发问他,“你行吗?”
“我当然!”兰兮假装生气的挣开他,“我五连绝世带你和狗诚躺。”说罢两个人就笑闹成一团。兰兮是预选赛木兰百分百胜率保持者,我自然不怀疑他这话,只是赛后ESTAR最右边那个金发少年对着镜头轻轻一笑,三分寡淡七分腼腆,让我印象极深。
我也是到后来才知道,桂花花香散满堂,“三千客”自然不止有我。
真正意义上的见面是四五个月以后的事儿了。
HERO是预选赛第一,新赛季首当其冲就要对上三冠王QGhappy。
就算带着帽子又用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我还是凭着那双眼睛,轻易就认出了第一排角落里那个位子上坐着的是诺言。
BO5来到赛点,后来我一向是联盟解说夸赞的“大心脏”选手,此刻竟然也有点紧张,我看着台下轻轻皱眉的他,心想如果赢下这场比赛,我就去跟他打个招呼,哪怕只是说声你好。把对面团灭,又一波推掉水晶,我们3-2艰难的拿下了胜利。
诺言站在选手通道的走道尽头,带着鸭舌帽,黑色卫衣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左手拿着瓶宝矿力,右手在手机屏幕上敲敲打打,像是在和什么人聊天。
“诺言?”我忍不住招呼,他有点疑惑的放低了手机四处张望,我就小跑着一路到他跟前。“我是…我是HERO的中单…”我紧张得有点结巴。
他很好脾气的接过我的话茬,“久诚是吧?我听说过你。”他把手机换到另一边拿着,然后冲我伸出手,“ESTAR诺言,边路。”
我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握住了他冰凉的指尖,旋即他就把手抽回去,见我不说话,他又问“第一场比赛,感觉怎么样?”“有点紧张吧…”我脑子大段放空,只下意识的就回答他,“毕竟对面跟我对位的…呃,猫神比较强。”
他低头看了一眼,就步履匆匆的要转身离去,走到一半又回过头跟我挥手再见,“你也很强,那就赛场见吧。”
我心如擂鼓。
“诚诚看什么呢?”兰兮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搭着我肩膀,“那边不是QG休息室吗?”他好奇的自言自语,又推我转个身,往反方向走了。
后来我倒是老梦到这天,梦里他还是少年模样倚着墙,对手里小小一方屏幕莞尔,而三十岁的我眼角早有皱纹,热切的样子看起来滑稽又可笑。
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晚了,只是往后许多年我迟迟不肯承认罢了。
罢了。我跟诺言之间也没有太多回忆。
他走了,日子也一样要过。
过完年回了俱乐部还是要训练,还是要等着迎接下一个春天。月底版本要有一次大更新,因为干将数据有调整,所以我就提前在体验服练练手。我拜托柠栀过来帮我调一下投屏,等着电脑启动加载,数据读条走了四分之三,他哒哒的点着鼠标右键,又含蓄的问我“曹某,你没事儿吧?”
“我能有什么事。”说话间基地网络波动,干将大招扎了个空气,接着闪现撞墙,被对面单杀,等待复活的三十秒里我苦笑着锤了柠栀两下,“你还是去关心张世豪吧。”
“别怪我没跟你说啊,曹某。”柠栀翻身坐在电脑桌上,探过身子敲敲电竞椅的扶手,神神秘秘的讲,“ESTAR要换新队长,而且十有八九是花海。”
“你改行包打听了?”我一边操纵着复活的干将往中路走一边跟他搭话。
“真的,因为春季赛他们队之前首发除了花海都不打了。”他摇头似真似假的叹息道,“不信你等明天ESTAR公布大名单就知道了。”
干,我又被切死了。
打发走了柠栀,我索性靠在电竞椅上发呆。虽然嘴上让柠栀不要乱讲,但我心里是信这个消息的。
花海…他才十八岁,我上次他跟聊天的时候,印象他还是个躲在诺言他们背后拍手笑得合不拢嘴的小孩子。那时候我已经是诺言的好朋友,以“朋友”的身份和ESTAR众人在各种地方大大方方的凑成一堆儿。
诺言也许是真的与我无话不谈,又也许是他向来坦荡,恋爱这种事情不屑也不愿瞒着众人。所以他快乐的跟我说自己正跟他的陈队长恋爱的时候,我确实迟疑,但是也笑着祝福他。
想来这条人生的“歧途”,竟然只有我真实的瞻前顾后过。
后来我私底下观察过CAT很多次,大概是不甘心吧,我总怀着挑毛病的心态看他,想证明他不值得,但不值得在哪儿,又证明给谁看,连我自己都没有头绪。
我跟CAT交流不多,基本所有的照面都是跟着联盟的安排,譬如选秀大会我们一道去青岛。
海滨小城,我没来过。联盟里南方人居多,我们一行人除了CAT再没有家乡是山东的了,鲁菜口重,烹饪时又爱酱爱盐,几顿饭下去,大家都嫌不合口味。晚上回了酒店,就三三两两约着四处去找两口清淡的。
诺言站在酒店门口同几个教练组的人一道抽烟,在旋转门的旁边穿着一件柠檬黄的棉服,带着白色的针织帽子,低头说笑的时候,帽子上毛绒绒的小球就会跟着一晃一晃的。
“我去隔壁街便利店买零食,诺言想一起吗?”我问他。
他摆摆手拒绝我,复而又想了一下,问我说,“能拜托你帮我捎点东西吗?”我当然不会拒绝他,让他只说便是。
“可以顺路去旁边的店里帮忙买盒胃药吗?”他在外套的口袋里翻找了好一会儿,找出一个叠起来的空药盒,有点不好意思的递给我,“就买这个牌子的,麻烦你了。”
我接过那个方方正正的掌心大小的药盒,说没事,不麻烦。旁边的人好奇的议论问他怎么没听工作人员说起过你胃不太好,他笑着应付过去,说自己挺好的,只是要有备无患。
他确实从来不肯欠我半分。
青岛的活动结束,我同诺言一道一同去机场,CAT则去高铁站坐动车回家。我出电梯门,就看见他俩正在酒店大堂沙发上坐着等我。诺言凭借美色哄迎宾的小姐姐给我们倒了三杯热花茶,CAT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翻个白眼,“言少这么有本事,不如帮忙骗一听冰可乐?”
“不要,胃痛的人天冷就要有不喝冰水的自觉。”他小声嘟囔,然后又招呼我说走吧,叫的出租车已经到门了。
他回广东,我回湖南,临近傍晚,我们只能在机场里面凑合着吃快餐。
这趟行程之前,我一直觉得诺言这种高岭之花,只适合收藏,渐渐的才晓得他不是,他在自己男朋友面前,也会撒娇,会假装生气,会有抛开客气的生动鲜活。
他坐在我对面笑眯眯的咬着汉堡回手机消息,我突然就很想要说给他听一听,不是说要得到个怎么样的结果,而是就想剖开我危险的秘密,来给他看一看,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反应,想知道那些信誓旦旦的不渝的情话是心血来潮吗,想知道故事真的有结局吗。
“诺言。”我一旦开口,就没有回头路。
他把注意力从手机屏幕上转移给我问怎么了,我又有点犹豫,岔开话题打探他在看什么呢。
“天气预告。”他晃着手机屏幕给我看,我心不在焉的继续话题,“你家那边冬天也很热吗?”
“不知道呢。”他用手掌撑着下巴,打个哈欠,“我等下来看看。”
我便识趣的没再追问他刚刚怎得没看到,机场的广播通知Z1547号航班开始准备登机,诺言站起来按开行李的拉杆,我跟他说再见,又叮嘱他到家发个消息报平安。
他点头应着,微微侧着身子摆手,说“那拜拜啦,久诚。新年快乐。”
其实之后我有很多次后悔,总觉得这时候该讲出来的。
如果说了,或许我早已经死心。
花海当队长的第一个赛季,ESTAR成绩并不好,新赛季开局时连胜也只是海市蜃楼,到常规赛末尾甚至到了连赢一小分都困难的地步。解说说是各种原因造成的,但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最大的问题是团战脱节,唯二敢刚的花海和兮兮带不动边缘OB的中边辅。
我那个赛季好像是夺了冠的。
不过常规赛收官,东部第六ESTAR战胜了西部第一的我们。
锅当然是我的,我总觉得有人在下路二塔右草蹲我,为此空了无数个预判大。赛后我给大家道歉,柠栀他们没怪我,只说下次再加油赢回来就没事儿了,反而是兮兮特意来休息室找了我一趟。
他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盈盈火苗跳动,“诚诚,你执念太深了。”他一语双关的叹气,“季后赛加油吧,可别再犯晕了。”
我听进去了,我也好好反省了兮兮的话,他说我该放下执念,前面两年,七百三十天,我跟自己对局,在这局游戏里红蓝方都是我,干将四剑正中靶心的喜悦挫败都是我。最后我想让浑然不觉被我扯进来的另一个人知道,又明知他这辈子再不会了解。
我并不是有很多喜欢,我只是很多遗憾。
我退役的时候,联盟已经没多少前几届的老人了。值得一提的是那个赛季,CAT又回ESTAR做了教练,但跟我没什么关系。柠栀陪我一起在基地收拾东西,我打开抽屉才发现那天我从医院里带回来的手机。
诺言的手机。
我在急救室门外的凳子上捡到它,鬼使神差的收了起来,关于他的事情,我经常搞不懂自己是在做些什么。“这是好几年前的了吧,曹某?”柠栀好奇的拿在手里把玩,IPHONE8P,确实是许多年的款了,放到现在应该是一支早要被淘汰的手机。
“小心点,你别给我摔了。”我只好出声阻止他。
他长按电源键,“这还能打得开吗?”而后像是反应过来应该先充个电再来试试,又拿着手机跑去他房间里翻他许多年前的充电线,最后在床下面的杂物收纳箱里,找出一根脏兮兮、接口处还裸露出电线的数据线。
柠栀不知道这不是我的手机。我收下电源线就把他赶出房间了,气得柠栀在门口跟路过的做饭阿姨控诉我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我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开机看看,但还是叹口气把它收在行李箱夹层里。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怎么突然想换工作啊?联盟要凉了?”我替他倒上酒,又给自己也倒了半杯。
隔壁桌约莫四五岁的小朋友追着玩具汽车跑到我们这边,最初弯腰替他拦下,又笑嘻嘻递还给他,小朋友奶声奶气的向人道谢,最初拆开餐具的塑封,回答我说“哪有的事儿,不过是咱年纪也老大不小,总该成家了。”
彪哥给我秀女朋友的照片,短发,娃娃头,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我点的打边炉上桌,氤氲的蒸汽把最初隔在对面模模糊糊的,他一边在沸腾的锅里夹菜,一边唠唠叨叨跟我讲一些比赛的趣事,说HERO新打野特别爱哭,赢了比赛要哭输了比赛也要哭,说ESTAR新边路特别帅,逆版本英雄花木兰也打的贼秀。
他一边咬着竹笋,一边含含糊糊地说,好像是叫SUN。
我停下了筷子,问他,“叫什么?”
再一次站在ESTAR基地蓝色大门前,我有点恍惚。
上一次来的时候快过年,ESTAR马上要打冬冠决赛,也是联盟,喊我和其它几个人一起参加赛前表演赛,俱乐部运营给我订的酒店离ESTAR基地八百米,我晚上溜着弯儿就来到他门前。
诺言拉着CAT在门前撞见我,就伸手招呼我跟他们一起。
他跟CAT手牵着手,说要带人生地不熟的我去基地东门后面小巷子里吃钵钵糕。小摊上的老板都认得他们,CAT不说话,反倒是诺言熟练跟摊主说要一个红豆口味,一个红糖口味的,还叮嘱红豆的那个要多加一勺桂花蜜,他回过头看我,问我想要什么?
我说那也要红豆的吧。
他又说那再加一个红豆的。他掏出手机扫码付款,然后把热乎乎的两个红豆口味的分别递给我和CAT。身后的关东煮冒着腾腾热气,小棚子里亮着暖黄色的光。
我们三个人就站在路边,举着小小的竹签,忙里偷闲的吃掉了那块甜丝丝的点心。
当时只道是寻常。
“久诚,进来啊。”联盟安排的摄影师急匆匆的催我,毕竟ESTAR一队训练已经结束了,我按着定好的稿子逐字逐句的开始了采访。
我是故意在俱乐部里找他的,我在找SUN。推开门的时候那小孩儿正窝在床上嘬酸奶,整个人蜷成小小的一团躲在被子里,旁边椅子上还堆着几件换洗的卫衣,皱皱巴巴的。我觉得好笑,他那么像他,又那么不像他。
小孩从床上爬下来,垮垮九分睡裤露出纤细的脚踝,这点倒是跟诺言一模一样。
他翻腾出一个皱巴巴印着ESTARlogo的袋子,把自己的榴莲糖全送给我。他说自己不爱吃,其实诺言也不爱吃。
诺言只是喜欢拿糖果哄人罢了。
那次冠军杯去韩国,我们和EDGM和ESTAR同一班飞机,三队前后排排坐。又赶着联盟有拍摄任务,CAT和我都困得不行,奈何彪哥同KOKO一见如故,叽叽喳喳互相吹嘘没一会儿消停。诺言问空姐要了条小毯子,又害羞的笑着眨眼睛,拿出糖果半骗半哄得后排彪哥和KOKO都闭嘴。
KOKO后来跟初晨评价说,诺言一途都清醒得不得了,完全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可真会骗人呢,不过他给的糖也真好吃。
我唯有苦笑而已。
伸出手的时候,我是想要试探着抱抱这个孩子的,是他后退的动作阻止了我。如梦忽醒,我差一点又做了错事。我对CAT的感情一直很复杂,但此时此刻我真心实意想要劝他。
床头柜旁的榴莲糖,阳台上栽下他的那株小花,ESTAR的新上单。
我怕他病入膏肓。
回宾馆的之后我又在行李箱里看见诺言的手机,虽然我一直没有打开过,但我确实珍而重之的随身带着。很奇怪的,快七年过去,在见过SUN之后,我真的有点放下了。人体细胞每三个月替换一次,旧死新生,理论上每七年我们都是另外一个人。
七年,我已经快记不清他的脸。
我想给我的七年一个了断,我一边在心里对诺言说抱歉,一边给他的旧手机充电,用那根残损的数据线。那两个小时里我一直在等待,我只有模糊的、隐隐的预感,就快要等到那年青岛机场没有来得及宣判的结局了。
我按开电源键,桌面背景上的——他的爱人——ESTAR的队长,一张沉睡的脸。他盖着软绵绵的藏蓝色的毯子靠在俱乐部电竞椅上,沉沉睡着,阳光从窗户那侧照过来,半边陷在光晕里,诺言偷偷在最边缘露了半张脸——许是不惊动睡着CAT的自拍方法导致摄像头框不住两个人,但他露出的眼睛笑意盎然,睫毛在光照下投映小小的阴影。他看起来年轻又快乐。
他那时候本来就年轻又快乐。
我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手机,感觉胃里像是被人灌满了冰块,整个腹部突然痉挛到想缩在床上躲起来,我早该知道,我早该知道。
然后手机提示音一声接一声的响起。
越看,我越是呼吸急促,来自同一个号码,从三四年前开始。
第一条消息是“我最近花木兰打得可好,打到了国服花木兰,就是有时候还找不准团战切入时机,你闲下来,记得再教教我。”
“多吃点东西,你之前瘦得让人担心。”
“不用回复我。”
我往下划,都是一些琐事,有时候长一点,有时候短一点。
然后是一年前,“我遇见一个孩子。”之后好几个月没有消息。
再然后是昨天凌晨一点半,“你老是让我想着你,都比咱俩在一块的日子还要长了,以后再见你可得好好哄我。”
两分钟之后。“不然我要生气了。”
昨天凌晨三点四十七分。
“骗你的,我不生气。你别伤心。”
文字另一端的人编写信息,发给一个永远不会有人回应的账号。
我想起小时候有次旅游,我跟爸妈走散了,入夜小小的我就一个人站在苍茫的冰冷的海岸线边,感觉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在毫无波澜一片死寂的空洞海面上,坠入冰窟般墨蓝色的海底。
石沉大海。
连屏幕灭掉,我都没反应过来。小时候爸妈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找到我,可是七年了,没有人找到他。
我逃回湖南。
我不敢再看,也不敢再想。
有一件事,我没有对CAT说,我没有对任何人说。就在那场事故发生前一天,我见过诺言,是他约我出来,让我陪他看个房子。
我打趣他说拿了冬冠一千六百万奖金的人就是不一样,都胆敢动在上海买房的念头。而他晃着手里的钥匙,奶声奶气还混杂几分小得意,“我已经买好啦,只是骗你今天来做苦力。”
上海路边雪松四季常绿,太阳照着树丫上的白雪反光,依稀几缕阳光在间隙里照着他,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我问,“那你到底让我来干啥的?”
他侧过头看着我,轻轻挑起一边的眉毛,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让你给我拿来做礼物的新家——”细碎的阳光照进他眼睛里,“挑件装饰。”
我们往花鸟市场走的一路上,他第一次话这么多,跟我说起下个月休赛期过年回家要跟爸妈出柜还有他的详细计划一二三四五,我不赞同的瞥他问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毕竟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以为我是在担心,就劝我放心。
“大不了今年春节,我先一个人回上海过。”他弯腰在摊子上一盆一盆的细细看过去,“反正日子还长着,三年五年过去,我妈那么疼我,总会心软的。”
他指着最边角那株月月桂,问我的意见,我点头说挺好看的。他兴致勃勃的跟老板交谈起来,“要两株可以吗?一株太孤独了。”老板说帮他调货,他在快递单上一笔一划的认真填了俱乐部的地址。
下周送到。
也许从那时候,我就该意识到我面前这个男孩,他早已经认真的把未来规划得清楚明白,也早想好怎么跟他的爱人过百年,过此生。
我曾经以为假如有天我当真是放下了,会把这件事告诉CAT。可现在我只希望他这辈子都不要知道,我怕他知道了就再不肯往未来走。
我三十岁那年要结婚了,新娘是上海人。我在朋友圈给许多人都发了请帖,CAT回复了一个恭喜。我是联盟我们这一代选手里倒数第二个结婚的,剩下一个是CAT。
结婚前夜,柠栀包下了整间酒吧,给我搞了一个盛大的婚前party,邀请了许多人。我没想到CAT会来,他来晚了,他进来的时候早是酒过三巡大家都晕得七七八八,但我还是一眼就瞧见了他。
“想喝点什么?”我问他。
“都行。”他回答。
我挑着烈度不那么高的,给他满了一杯。CAT今年三十一岁,去年我用诺言的手机发过一条消息给他,在他三十岁生日那天,发了生日快乐。
他一定很快看到了,但直到五六个小时后,才回了一条我爱你。
接着又是一条谢谢。
之后那个号码,再没有接到他的消息。
“你梦到过他吗?”他小口抿着酒,蹙着眉直入主题的问我,眼睛里带点迷茫,又或者是困惑。我也许猜得到他问我的原因,日子过太久了,约莫仅我这个也算失去…挚友的“宿敌”还能勉强体会他的心情,还有这两年,实在没有能跟他说得上话的旧人。
于是在这个乱七八糟欢声笑语的聚会上,他像对暗号一样问我。
我一次都没有梦到诺言,这十年间的头两年,遇见什么锦鲤我都转发,遇见什么寺庙我都进去祈愿,一无所获无人应答的十年,就只能是他不肯入梦来。我张口,嗓音却哑的说不出话来,我想骗一骗CAT,“我…梦到过。”
他看起来更疑惑了,甚至还有点无助,“他为什么不肯来见一见我呢?”
“他…”我低着头,不敢看CAT的眼睛,“他让我跟你说,别难过。路还长呢,你要好好活,要健康,平安…”我声音越来越小,我怕我嗓音带着哭腔,“要长命百岁。”
“我不想长命百岁。”他垂下眼睛,委屈私语,接着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喝了一大口,压住了那些呼之欲出的质问,“那你下次告诉他,我会的。让他放心。”
我沉默,换了支烈酒给自己满上,又举起来同他碰杯,“喝酒吧。”
最后我们都醉了,他头一次示弱,也可能是这辈子唯一一次示弱,CAT攥着我的袖子,眼里有泪漫上来,哑声问我,“十年了曹志顺,他还会等我吗?”
离开上海前一天,我去了墓地。
带了一包糖果,两听啤酒。一听给他,一听给我。
我打开啤酒,上山路上颠簸晃动,这一开口儿泡沫便争先恐后的涌出来,沾湿了我的外套,我把酒浇在坟前那一小片青草地上,细细的把那些枯掉的草一根根挑起来拔干净,然后絮絮的跟他说着话。
我从清晨坐到傍晚,坐得腿都麻了,“我替你劝过他了,你…放心吧。”眼泪从我鼻尖上滑落下来,大颗大颗滴在坟前冰凉的大理石上。
抬手想擦,却越来越多。
自从葬礼那天之后,这是我第一次来,隔了十年之久。我终于有勇气为我…为我最好的朋友。
为他哭一场。
远远的湖风吹过来,藏住往前数十年每个盛夏的秘密,而最开始那株弱不禁风仿佛明天就要枯萎的雪松,也已经抽枝发芽长得很高了,亭亭如盖。
我不会再回来上海。
———————————【番外·久诚篇·END】
关于JiuC是一个我很喜欢的人,我希望聪明的JiuC是故事里冷静克制的那一个,就像弟弟是最勇敢的那个,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正确的事情,也会一直做正确的事情。他的情绪不会打扰别人,也值得很多个亲亲。
但写到最后我觉得哪怕是跟前两篇比较起来,人物都有点OOC,所以真的很对不起姐妹们的期待了QAQ
还是谢谢大家的喜欢,能跟大家做好姐妹真的太好啦!
之后的日子过得越发平静,清融和久诚也越来越腻味,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却依旧是很少见面。
六月份,九尾早早的拿到了毕业证,离开了学校。
依旧住在那间和久诚合租的小房子里。
久诚能清楚的感受到九尾不一样了,变得成熟稳重了,有时候想跟人开玩笑,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是被自己咽回去了。
这就显得两人的交集少了不少,九尾在久诚面前的话也越来越少了。...
这就显得两人的交集少了不少,九尾在久诚面前的话也越来越少了。
久诚听说九尾慢慢地继承了家里的产业,几乎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导致两人虽然住在一起却几乎没了交集。
这天九尾到家的时候,屋内漆黑一片,昏暗的手机屏幕显示已经凌晨一点钟了。
九尾轻打开了久诚的房门,看着他床头柜已经喝得精光的牛奶,眼睛眨了眨,诡异地笑了。
他慢慢地靠近久诚,轻手轻脚的坐在了床边,一只手轻抚着久诚的脸颊。
另外,我想写一点刺。激的东西,宝子们有什么办法不被屏蔽吗?镜像什么的好累。
ooc预警,私设
短打,全文见彩蛋
暖阳又闯祸了,是的,你没听错。
“诺崽…我在你俱乐部门口,能不能来陪陪我。”
“你怎么来了。”一诺明显是有些兴奋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暖阳,结果就看人蔫了吧唧的坐在台阶上。
“你咋啦。”
“诺崽,抱抱,完蛋了,我闯祸了,花楼回来会骂死我的,呜呜。”暖阳不想让一诺知道花楼会揍他,哼哼唧唧的避开这个话题。
一诺有些懵也不知道这个林恒搞什么鬼,但还是伸手抱抱他,然后想到一个词“离家出走”。
“woc,林恒,你不会离俱乐部出走了...
“woc,林恒,你不会离俱乐部出走了吧。”一些不美好的回忆涌上一诺的脑海,他觉得他得为他的林恒做点什么。
“我跟你说,你现在立刻马上回去,不然你更得完”
“我不要…我回去花楼肯定…你让我躲躲嘛,等他消消气我就回去认错。”
“那…好吧。”
本章4.2k+爆更!高糖来袭!记得控制嘴角哦~/
在俱乐部过年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走亲戚。
没有叫不出名字的七大姑八大姨,也没有关于事业感情的无休止提问,两点多吃完一顿午不午晚不晚的饭,杨涛就捧着平板在沙发上躺尸,又观摩了一阵儿三冠职业选手们拉自家表堂兄弟姐妹虐菜,刚要开一局solo,就听见壁钟敲了六响,“报时小鸟”徐某人准点儿在楼上喊他,
“诶,楼下内冤种,上来直播了。”
杨涛仰脸儿冲他假笑,噘着嘴嘀咕着,“......
杨涛仰脸儿冲他假笑,噘着嘴嘀咕着,“说得好像你不冤似的。”
洗漱、换衣服、调试设备,一整套流程忙活下来刚好剩个五六分钟确认久哲发来的直播任务,杨涛哼着歌回了个“收到”,鬼使神差地先点进了徐必成的直播间。
那边提前开了直播,干巴巴的游戏界面连个bgm都没有,配上右下角的过期版米色炸炸头,万年不变的深灰色珊瑚绒睡衣乍一看像是毛笔杆子,直挺挺地撑着那颗只能看见个发旋的脑袋,让新长出来的黑色发根占了最中间的屏幕。
“这群人到底是图啥啊,图他不洗头?还是图他素质游戏?”
事实证明,徐必成自己会给你答案。
他这边正百思不得其解着,屏幕里的伽罗被四面包夹,1v5逆天开局硬是换掉了一个打野后才遗憾倒地,开始了13秒的复活倒计时。
“啧,这绝育路玩个鸡毛啊玩!五个人来我这里打保皇吗!?”
弹幕清一色的“传下去,一诺下赛季转打野”,杨涛也跟着笑,大腿都给拍疼了,再一抬眼就见“毛笔杆子”看了眼弹幕,然后整个人凑上来调整摄像头角度。
他靠近得突然,吓得杨涛紧贴在椅背儿上大气都不敢出,入眼是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跟脖颈,核桃大小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引人去看领子里突出的锁骨跟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风景。
“他居然有腹肌!?”
杨涛抱着腿在椅子上缩成一团,膝盖挡着半张脸只露个眼睛出来,直勾勾地盯着右下角白花花的一片看。
算不上饱满的胸肌下是紧凑的八块腹肌,薄薄一层藏在睡衣底下;劲腰露出大半,跟着调镜头的动作前后小幅度地晃着,隐隐还能看到两条人鱼线从两侧隐没进睡裤里,看得人面红耳赤。
杨涛吞了下口水,没忍住目测出一个腰围,“这最多70吧...”
难怪这么多人卡着点儿来看某头不梳脸不洗的职业选手过年加班,这他丫图的不是技术,是色相啊。
他在这边光明正大地欣赏人体艺术,屏幕里的徐必成却突然叹了口气,直视着摄像头道,“杨涛,别看了。”
“啊?”
他看得入迷,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然后被突然暴增的弹幕拽回了出走的魂魄,尖叫着一脚踹在桌沿儿上把自己蹬了老远。
他为什么知道我在看啊!
“你丫大号冲浪不被抓就怪了,另外,久哲催你直播的消息都发到我这儿来了,他说五分钟之内还没在直播间看到你的脸的话,这三天的直播时长翻倍。”
一段话信息量爆炸,杨涛维持着双臂交叉的动作愣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眼右上角的账号。
还真他丫是大号。
“再不退收费了哈。”
屏幕里的人头都不抬,操作着公孙离在人群中乱杀,实则嘴角疯颤,被杨涛抓了个正着。
“算你狠。”
他恨恨地退出直播间,捧着农夫山泉1.5L的桶装水猛灌了两口,然后气鼓鼓地开了自己的直播。
“家人们新年快乐!有没有收红包呀~”
“听说你大号看徐必成直播被抓了?”
“听说你大号看徐必成调摄像头被抓了?”
“听说你大号看徐必成腹肌被抓了?”
“听说你馋徐必成身子被抓了?”
“宝,听妈一句劝,别太爱,徐海王你驾驭不住,别到时候丢了心又丢了身,跑直播间跟家人们唱《爱情买卖》。”
“你他丫才唱《爱情买卖》,”杨涛又好气又好笑,抓着摄像头就是两个大逼斗,“我只是过去看看他有没有偷懒,毕竟他出了名的能水,这不是给家人们谋福利呢嘛。”
“那下次可以让他洗个头再来直播吗?都打缕了。”
“让他换个睡衣吧!像尾子那样搞个小动物的睡衣多好看啊!可可爱爱。”
“深V!深V!深V!”
毕竟是以至尊守护和虎牙一号做赌注的人,什么时候他注意形象了,也意味着十个虎牙一号要到账了。
他幻想着自己直播间炸满礼物特效的场景,小虎牙都乐出来了。
“话不多说,先开把游戏给家人们试试新出的年限皮肤吧。”
他排进巅峰赛,一秒预选了曜打野,然后转动着人物建模给家人们全方位展示皮肤。
然而大过年的除了吃饭就是吃瓜,这节骨眼儿上又是热搜又是绯闻的,谁还顾得上看那行走动作还要抽奖的圈钱货啊,一个两个地把那八卦劲儿都拿了出来,继续在弹幕上发疯。
“老婆,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暗恋我老公一诺啊。”
“楼上的婚姻关系太混乱了,房管麻烦报个警,把她抓了。”
“有没有可能...是联盟看中了两个人的流量啊,毕竟某鱼那边刚签了神肖,七仔又经历了睡粉事件,某牙这边确实找不出一个能跟神肖抗衡的顶流。”
“那不就是...包办婚姻!?”
“先婚后爱!?这坑我先入了”
“入你大爷,我在这边兢兢业业地给你们展示皮肤,你们在那边算计着怎么把我嫁出去是吧,”他朝镜头怼了两拳,奶凶着道,“我俩是纯洁的父子情好吧,除夕夜争着抢着给红包的那种。”
“不是争着抢着要抱抱吗...(没看过的补一下除夕晚上十二点的回放,有醉酒七七)”
“两个周前还说是同事呢,今天就变成父子了,我打赌,下个月家人们就能吃席了。”
“我坐主桌!”
“一脚踢开前面,主桌满员了,来我们小孩儿这桌凑合凑合吧。”
“这不是个人直播间吗?Cp粉这么猖狂?”
“笑死,没有我家哥哥大过年的被你拉出来直播,你哪来这么多流量。”
“?前面的有病?黑子叉出去。”
“只有我注意到七七说的是‘嫁’吗...”
说着说着又开始吵,偏偏对局也开始了,杨涛跟镜打对位顾不上劝架,对面还带了个反野的猪八戒,开局直接抢了他的红buff,往自家野区撤的时候还顺手收了射手的一个人头。
妥妥的天崩开局。
“啧,都不守野区的吗?”
点集合也不来,让进攻也不压,杨涛清完野区想去上路抓一波,被怂货吕布反向跳大分割战场,一打二给镜又送了个头。
“哎哟,大过年的一定要折磨我吗?不行咱就去吃饭吧,别捧着个手机硬要玩儿了。”
四个演员各演各的,比春晚小品还有节目效果,杨涛趁着复活的功夫瞥了眼弹幕,感觉有必要打个119,让蓝朋友们来替他灭了头顶这把火了。
“就你们这脑补法,明年的结婚率绝对咔咔往上涨。”
“没谈恋爱,真的,我俩才认识一个多月,先不谈关系如何,我俩游戏账号都没加好友呢,要真谈了,情侣标都五级了好吧。”
“懂了,他在怪徐必成没加他好友。”
“这就去隔壁催那逆子发好友申请。”
“顺便让他多送点儿玫瑰花啥的,争取早日挂上情侣标。”
“来晚了,那我,dream一个双排?”
“哇,别太荒谬了啊你们!”
龙坑团战被对面二换四,快被队友蠢死的杨涛也是有些收不住火,再一看弹幕,连什么吸血卖腐都出来了,平日里总是乐呵呵的脸顿时冷了下来,给队友发了个撤退的信号就举着手比了个发誓的手势出来,一板一眼地说道,
“我发誓!我跟徐必成这辈子都不可能...”
【成都AG超玩会一诺】:不可能什么?
声音戛然而止,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什么傻要停下来,只知道在看到这个ID时脑子一空,想说的话全忘了,连复活了都没看到,被队友狂点头像。
【成都AG超玩会一诺】:别傻愣着了,再不操作一会儿要被举报了。
有病吧!开大号来我直播间还发醒目留言,生怕别人不知道绯闻男友闪亮登场了吗!?
杨涛被忘在嘴里的后半句话憋得脸颊通红,又不知道怎么回怼,只能操作着泉水挂机的英雄冲进人群里泄愤。
【成都AG超玩会一诺】:队友都不在还往人堆里冲,你在送吗?
【成都AG超玩会一诺】:居然被对面打野压了一头,野王哥哥要不回边路吧,我射手保你。
【成都AG超玩会一诺】:线上单杀诶,我要是你,信誉分都不要了直接退出游戏好吧。
【成都AG超玩会一诺】:镜来收割啦,龙放了吧。
【成都AG超玩会一诺】:你还真放啊,那等着被平推吧。
还真如徐必成所说,不到五分钟,对面五个人就直接压上了高地,自己这边两个摆烂一个投降,很快就被三路风暴龙把水晶拆了。
杨涛看着自己难得的负战绩,举报都没来得及点就开始跟徐必成对线。
“你故意的是吧!”
【成都AG超玩会一诺】:我刚刚那局输了。
“所以呢?”
【成都AG超玩会一诺】:过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又没干扰到你打游戏!”
【成都AG超玩会一诺】:我不管,需要红红的东西安慰。
好家伙,把过年业绩的算盘都打到他头上来了。
杨涛恶狠狠地盯着屏幕,正打算关了声音去隔壁线下单杀一波,突然瞥见节奏飞起的弹幕,小眼珠提溜一转,切换到了绿茶模式。
“算了算了,哥哥想要礼物我刷就是了,不就是虎牙一号嘛,虽然我现在还欠着两千万的外债,平日里连顿30块钱的外卖都舍不得吃,但只要是哥哥想要的,阿七都给。”
“开始了,老婆不定时掉落的绿茶版七七上线了。”
“弹幕愣着干嘛?快配合着飙戏啊!”
“呜呜呜呜呜呜老婆你受委屈了,咱不在AG待了好不好,我养你!”
“老婆老婆,我家深圳两套房,养你绰绰有余,咱不跟徐必成这个渣男过了嗷。”
“徐必成:我是谁?我在哪儿?这是干什么?”
“刚来,是诺畏要离婚了吗?”
【生椰丝绒】:6。
这不轻松拿捏?
他拿手挡着脸偷笑,顺便用力揉了两把眼尾和眼角,直到热感袭上眼眶才抬起头,抽抽搭搭地委屈道,
“弟弟刚复播没多久,论人气自然是比不得哥哥,还望哥哥能偶尔提携一二,弟弟自然感激不尽,这红红的东西...”
这回连秒都不用数了,徐必成开着大号直接砸了一个虎牙一号过来,特效占满屏幕的同时还新发了条醒目留言过来。
【成都AG超玩会一诺】:过来双排!
“哥哥不是觉得弟弟打得很菜...”
【成都AG超玩会一诺】:一顿烤鱼。
“还想喝烧仙草诶~”
【成都AG超玩会一诺】:成交。
这下不用装了,杨涛笑得差点儿从椅子上仰过去,抓着床上的吉祥物抱枕就是一通乱锤,最后因为过于激动,只能瘫坐着平复呼吸。
他如约进了徐必成的队伍,等待匹配的时候切出去想再买个李信的皮肤,蓦地看到好友图标上多了个红点儿,点进去一看,是徐必成发来的好友申请。
“哟,绯闻男友发来好友申请了。”
“这不得下个月刷出一个五级亲密出来给家人们炫耀炫耀?”
“合理怀疑七仔是编剧,手握诺畏剧本。”
“那岂不是下个月吃席!?”
“我随五百,记马清清账上。”
“我随一千,记钎城账上。”
弹幕上的随份子大军杨涛是一个字都没看到,此时捧着手机傲娇地笑着,摇头晃脑地给家人们展示了一下好友申请,
“学着点儿嗷家人们,男人,得这么钓。”
想了一下还是没写双排的剧情,只是写了双排之前的糖,以后有机会会峡谷再见的!
我们小七仔钓男人的技术不错吧~徐必成咔咔上钩啊那是,要不了多久就要至尊守护加十个虎牙一号刷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礼貌吗?
[图片]
夜幕降临,彭云飞如约而至,进门之后看到了一头黑发的九尾。
他挑了挑眉,走了过去坐到了人对面。
彭云飞说惊讶是有一点的,但却又觉得意料之中,如果不是他见过的人,他才会觉得惊讶呢。
“是你。”
九尾对着彭云飞笑笑,耳垂上的耳钉熠熠生辉,“很惊讶?”
“惊讶倒不至于,不过你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彭云飞解开了一颗扣子,语气散漫道。
“哈”九尾也不恼,“你与我并无区别”
“你会赴约,不也是沉不住气了么?”
彭云飞收起了笑容,桌下等我手慢慢握紧,而后道“有事说,有屁...
彭云飞收起了笑容,桌下等我手慢慢握紧,而后道“有事说,有屁放。”
“哎呀呀,我还真是高估了你呢”九尾站起身,双手支在桌子上,“我们合作,如何。”
彭云飞眯了眯眼睛,他在九尾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息。
他慢慢放松了下来,眼里闪过精光,“嘁,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
“凭我们两个都互相需要。”
九尾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钉,“你现在无法接近他,而我,需要一个帮手。”
彭云飞没有想到九尾会把这件事放到台面上说,“哈你不要把让我背黑锅这件事说的这么好听,还‘帮手’呢。”
“但是我不介意做这个坏人,不过,你舍得?”彭云飞摩挲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反问道。
九尾愣了一瞬,之后笑了笑,冷静的有些瘆人,“是我之前给了他太多自由,也是我自己太懦弱了,现在我想明白了,自己想要的就要自己争取,不是吗?”
“你比我想象的更疯狂。”彭云飞的看着戒指眼神愈发炙热,对于九尾也更加满意,“不过,我喜欢。”
“那么,合作愉快。”
九尾伸出了手。
彭云飞抬眼看了一下,之后选与九尾的手短暂相握。
“合作,愉快。”
久诚的生活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只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风暴在悄悄酝酿。
这些天九尾经常不在家,也许是快要毕业,事情出奇地多。
不过他倒不是在忙着实习找工作,毕竟他可是能和一诺成为朋友的人,家境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一诺是康城首屈一指的徐家的小少爷,因为为人低调,所以很多人都没办法把他跟徐家联系起来。
徐家是黑道起家,一直到现在都在道上混,只不过是由明转暗罢了。
而九尾则是许家大少,两家是世交,两人的关系不远不近,不说多好,但也不算坏。
九尾这些天,一只忙着接管家里的事务,毕竟只有有了钱,权,才能把自己想要的人,紧紧握在手心。
走wb
不知道有什么好屏的
无语
本章3.1k+,内含大量爆笑场面,观看时尽量别喝水/
后半夜的成都下了场雪,不大,刚好把地面染成乳色的白,雪花片片裹着爆竹烟花燃放过后的硫磺味儿,把环卫工人没来得及清扫的碎纸片全压在底下,早上起来一走一过跟抽奖似的,指不定哪一步就踩着没响起来的哑炮,“砰”的一声给人吓一跳。
杨涛就是在接连两声炸响中被强行开机的。
他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单层窗帘遮不住的正午阳光便见缝插针地往他眼睛里钻,本就不甚爽利的脑袋就跟被人当头敲了一棒......
他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单层窗帘遮不住的正午阳光便见缝插针地往他眼睛里钻,本就不甚爽利的脑袋就跟被人当头敲了一棒似的,大有种裂开的趋势。
“草...”
“醒啦,太祖宗?”
大脑硬件儿还没从宿醉中缓过劲来,他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盯着床边笑得渗人的未央,在十几秒后爆发了直冲天灵盖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叫什么啊!”
“我叫未央。”
杨涛抄起枕头就砸了过去,“我当然知道你叫未央!不是,你怎么在这儿啊!?”
“你经纪人要我等的,说是醒了之后叫你过去,”他捡起枕头拍了拍送到杨涛手边,见人跟拿了点着的炮仗似的直接往床头扔,又虚搂着暗示他抱在怀里。
“怎么个意思?”
“我怕你一会儿没个东西撑着会直接晕过去。”
杨涛不由得战术后仰,手脚并用着把棉被团成一团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昨晚...坏事儿了?”
“嗯,还是大事儿。”
“那...怎么个大法儿啊?”
未央回想着大清早从办公室传来的惨叫,给出了一个较为保守的答案,“大概就是,会被久哲跟张角混合双打这么大。”
语毕,是漫长的沉默,床上的人呆愣地僵直在原地,然后跟漏了气的皮球似的,眨眼间便只剩个松松垮垮的皮囊了。
完了,我杨小七重生归来,到底还是难逃一死。
“就是你昨晚...”
“不必多说!我明白的!”肉手一挥,险些拍在未央脸上,他扯着被套泫然欲泣,嘴里喃喃道,“一定是我昨晚喝醉酒闹得太厉害,耽误了复婚夫夫负距离深入交流,除夕夜大好时光,就这么被我给...”
“某种意义上,是的。”
“啧”,杨涛瞪了他一眼,大有把枕头再呼他脸上的趋势,“你看没看过电视剧啊,剧情发展到这里你应该反驳我,而不是...”
“可他俩昨天确实通宵加班了啊。”
杨涛一愣,“加班?”
“对啊,准确的说,是整个公关部都在加班,少说也骂了你八个小时了,”说着,他把手机递给杨涛,“你自己看吧。”
接手机的手快抖成筛子了,杨涛自以为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看到热搜榜上三个高热词条后还是眼前一黑,声音都劈了,
“无畏一诺同居!?我俩不合情不合法的同哪门子居啊!?”
“你说呢?”
房间门应声开启,相比八百斤们纤细了一倍有余的身影蓦地闯进他的视线范围,赫然是同居事件的另一个主人公——徐必成。
杨涛小嘴儿一闭,掀起被子就钻了进去,俨然一副受惊鸵鸟的怂样。徐必成冷哼,把被杨涛撇了老远的手机还给未央,
“你先出去。”
“内什么,他毕竟才来没多久,你轻点儿...”
“昨晚劝酒的事儿我还没找你们算账。”
“奴才遵旨!”
未央掐着嗓子捏起兰花指,一个标准的清宫戏揖礼后连滚带爬地就往门外跑,看那架势,只差在屁股后面装个火箭推进器了。
他们动静不小,杨涛撩起个小缝儿往外看,正对上徐必成铁青的脸,赶紧又合上了。
天知道徐必成生起气来这么吓人啊!
“现在知道躲了?”
声音离他更近了一步,杨涛裹着棉被跟着往前挪,被徐必成眼疾手快地拽住,只好闷在里面求饶,
“徐大人,小的知错了,您就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平辈还有个离了婚的哥哥等着我助攻复合的份儿上,绕小的一命吧。”
看来小时候琼瑶戏没少看,台词背得一溜一溜的,还知道举一反三呢。
他本就没打算跟醉鬼计较,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让人长个记性,没想到话还没说几句,“敌人”就已经丢盔卸甲举白旗了。
徐必成憋着笑,装凶问道,“下有小?”
“星痕我儿子。”
星痕:杨涛我*@…%@!#…!
得亏杨涛人在被子里,看不见“面似阎王”的徐某人正在床边无声地笑出两条鱼尾纹,他赶紧长吐一口气压下直往上涌的笑意,扯着被角接着问道,
“那你说说错哪儿了吧。”
“我,我错在明知道酒量不好还喝那么多...”
“还有呢?”
“还有...还有不该跟爱思他们打牌?”
“勉强算一个,还有呢?”
还有!?我他妈喝到这儿就断片儿了,哪知道还有什么啊!
徐必成也是算准了他不记得,坐在床边把手往他背上一放,意料之中地感受到某180cm野王吓得浑身一颤。
小趴菜,胆子小成这样,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喝酒。
“不记得了是吧,那我帮你回忆一下吧。”
得,宿醉过后最坏的情况让他给碰上了,偏偏话到这里突然又没了后续,杨涛在被子里等得抓心挠肝,正要再掀条缝儿一探究竟,外面突然传来了他自己的声音。
【家人们晚上好呀!我来带你们看烟花啦!】
“我草!”
“鸵鸟”从沙地里探出头来,徐必成手上一凉,果然见杨涛扒着他的手一脸惊悚地看着直播回放,
“这,这是我!?”
“对啊,”徐必成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他,摸着下巴道,“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醉得跟狗似的,是你没错。”
“所以,我昨晚还拉着你一起直播了!?”
不需要徐必成回答,因为视频里的人已经软成一只白毛水貂,搂着徐必成不放了。
他醉得够深,本就没什么心眼儿的性子在酒精的催化下变成了一根筋,一门心思只想给家人们看远处盛放的烟花,连天台的栏杆都想跨,被徐必成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拖回来,最终裹成粽子,安置在折叠椅上做固定的人肉望远镜。
再后来无非是一些你来我往的醉话,没有过分的肢体接触,没有暧昧到拉丝的氛围,只有两个捂得严严实实的人在天台上吹北风吸雾霾。
那这么看来,也算不上逾距啊。
“这届网友不行啊,就这点儿互动都能上升到同居出柜,那我以后要是真出柜了,他们不得屠榜个七七四十九天啊。”
“别急啊,”徐必成拖着进度条来到后半段,“这,才是同居热搜的根本原因。”
杨涛:“月儿在手中开呀怀儿笑~云儿在那眼前睡得早~”
徐必成:“别唱了,你家人们跑一半儿了。”
杨涛:“不可能!他们平时可喜欢听我唱歌了,每次直播都点歌呢!”
徐必成:“那你接着唱,我带你回去睡觉好不好?”
杨涛:“不要!我要电热毯抱抱!”
徐必成:“回房间就有电热毯了...卧槽你手往那儿放呢!别往脖子里塞啊凉!”
杨涛:“嘿嘿嘿,好暖和,果然一分价钱一分货。”
徐必成:“你他丫才是货,老子这一个月少说给你花了小一万块钱,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老实儿待着,不然一会儿给你送久哲屋里,让他罚你做深蹲。”
杨涛:“呜呜呜呜呜,电热毯凶我!我要给差评!我要退货!”
徐必成:“嘶!怎么还咬人啊!”
杨涛:“哲哥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人绑架啊啊啊啊啊啊啊!”
余下的十分钟里基本就是他一个人的胡言乱语了,从拳打脚踢着的叫喊,到情绪上头后的痛哭,他抱着徐必成一遍一遍地问为什么,问他到底哪里做得不好,徐必成沉默着,只是加大了抱着他的力道。
再后来屏幕便一直黑着,应该是被揣在兜里,刚开始他还好奇徐必成是怎么把他送回房间的,直到落下两顿饭的胃发出一声抗议,连带着不知名压迫带来的绞痛一并袭来时,他才明白昨天下午出去买菜那会儿徐必成说的“扛”是什么意思。
还真他妈是拿肩膀扛回来的啊!
“怎么样,有什么想说的吗?”
杨涛盘着腿沉吟片刻,选了一个最容易被打的回答,“我现在相信你以前是警校的了。”
徐必成:“......”
杨涛:“...哎,哎!哎!!!你干嘛!打人不打脸打脸伤自尊啊!”
徐必成:“我不打人,我只提审。”
杨涛:“提什么审...救命啊啊啊啊啊!我不去办公室!我不去混合双打!”
坐在一楼大厅恶补别台春晚的未央跟爱思目睹了全过程,吓得嘴里的薯片都忘了嚼,一直到惨叫消失在拐角,才惊醒似的关掉了电视,收拾着还没吃完的辣条薯片,嘴里念念有词,
“快快快,收拾完杨涛就该我们了,咱得团结一心,共抗外敌。”
“是内敌吧...”
“有区别吗?他呼你的时候手软过吗?”
“没有...”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找笑影他们啊!我回宿舍把压箱底的酸辣粉拿出来,免得他俩觉得咱心不诚,反手给咱卖了。”
“...咱AG迟早要完。”
好久不见啦家人们!猫条复工啦!从今天开始也会恢复更新啦!
下一章是你们期待已久的诺畏双排,撞车同事开始迫害,期待的都把小红心小蓝手点起来!
那我们下次更新再见!
一诺x无畏注意左右位置,长篇he副cp角哲,我七团宠,前半程带着马甲谈恋爱,后半程掉马直球追妻,互相救赎一同登临巅峰的故事/
本章5.5k+爆更,年前最后一章请家人们吃大糖!注意嘴角,备好胰岛素,一起跟诺畏角哲迎新年!/
七点整,食堂里总算是飘出了点儿饺子味儿,一个个游戏也不打了短视频也不刷了,赛跑似的去抢刚出锅的第一批饺子,烫得龇牙咧嘴也不愿意少吃两个,然后互相嘲笑对方狰狞的表情,声音大得恨不能把房顶都给掀了。
食堂的大电视也被提前打开,随便放着一个节目都透着喜庆,从超市就开始听的《恭喜......
食堂的大电视也被提前打开,随便放着一个节目都透着喜庆,从超市就开始听的《恭喜发财》一直放到八点,终于被春晚代替,除夕夜里的第一顿年夜饭,也终于开始了。
“干杯!”
玻璃杯叮叮当当地碰在一起,奏出虎年末尾的乐章。
十二个人一同起身碰杯,几个皮孩子耍着坏,可乐掺着雪碧全洒在中间的火锅里,然后在张角的笑骂声中乖乖坐回去,等待大家长的致辞。
“这一年,我们得了圆满,也有遗憾。旧人离开,新人加入,聚散离合都是常态,但我很庆幸从始至终陪伴着AG的你们还在,以及,我失而复得的人归来。”
“哦哦哦哦哦哦!!!”
杨涛夹在五人组里,被八百斤们挤在最中间跟着起哄,看着久哲在张角身边故作镇定,实则两个耳朵都红得冒烟儿了。
“行了行了,气氛组见好就收啊,”张角摆着手叫他们别闹,实际上脸上也憋不住笑,护妻的样子着实是看得一桌子人忍俊不禁,只能趁着局面还控制得住赶紧收尾,“今天除夕,是年头也是年尾,大喜的日子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别给大家整不自在了,都该吃吃该喝喝,把老虎送走,迎玉兔进门!”
“迎玉兔进门!”
这一杯,才算是年夜饭的开始。电视里放着春晚开幕的大合唱,电视外是十二个人的欢声笑语,杨涛也终于吃上了心心念念的生煎,一口下去开心得直晃身子。
“这么喜欢吃生煎?”徐必成又给他夹了两个,把转盘上的纸抽拿过来放在他跟前。
“其实也谈不上爱吃,就是以前在南京的时候楼下有一家,那个时候想吃就能吃到,现在哪怕是去名字相同的店里买一份,也不是那个味儿了。不过冷不丁吃一次,就好像回去了一样。”
他脸上都是满足,徐必成却听出了些潜藏的意味,“你是不是..还是更喜欢南京?”
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可真听他说出口,还是难免哑然。
徐必成一晃神儿,持着汤勺错过了转过来的虾仁豆腐汤,却在放下手时被人送了一碗到边儿上。
“我可去你的吧,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小哭包啊。”
徐必成在桌子底下给了他一脚,看着那碗满是虾仁和日本豆腐的汤,梗在心坎儿里的那块石头蓦地散了个干净。
大几千块钱没白花啊。
反观杨涛开始较劲了,“谁说我是哭包的!?”
“久哲说的呗。”
杨涛立马抬头,见“久大嘴巴”正跟张角腻歪在一起剥螃蟹,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能恨恨地旋了个鱼片儿,沉默片刻后把给徐必成盛的汤抢了回来。
徐必成:???你又犯什么病?
一顿饭吃吃停停到十点多才算结束,工作人员忙着收拾残局;角哲借着刷碗的功夫从摸摸小手直接大跨步来到背后抱的阶段;八百斤们荣升至九百斤,此刻正跟喝了两杯的杨涛打扑克。
杨涛:“三带一!要不要!”
忆安:“管上!”
杨涛:“我四个七炸!”
笑影:“我王炸!”
杨涛照着笑影后背就是一巴掌,“啪”得一声脆响听得徐必成后背发麻,然后幸灾乐祸地笑趴在地上。
杨涛:“咱俩是一伙的你杀我干嘛!?”
笑影:“我..我习惯了,我以为那是我队友。”
徐必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巴掌准确地落在徐必成身上,杨涛气得脸都红了,把剩下的牌往他怀里一摔,拎着坐垫退到他后面去了,
“你来打,我看你们三个队友能把斗地主打成什么奶奶样。”
“可这把你已经输了,要喝酒了诶。”
杨涛也是有了小几杯的底子,此刻被酒精激得上了头,夺过爱思手里的酒就要给自己满上,被徐必成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换成白桃味的RIO。
“几个意思?看不起我?”
徐必成攥着手腕,把他自己的手背贴在他脸上,问道,“烫不烫?”
“烫。”
“晕不晕?”
杨涛回过神来,挥着小手在空中乱舞,嚷嚷道,“不晕!再来!”
这下可是把旁边四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给乐坏了,一个人洗牌一个人倒酒,还有两个在旁边煽风点火,誓要让这个小趴菜自己把自己灌醉,几轮游戏下来,愣是把徐必成打得口袋空空,酒还全让杨涛一个人喝了。
他扶着眼睛都睁不开了的杨涛,笑问道,“太祖宗,还打吗?”
“嗯...不打了...”
“那,还跨年吗?”
那人枕在他肩上,突然来了精神,挣扎着就要起来。
“干嘛啊,你别摔了。”
“我手机呢?”
徐必成赶紧招呼着人满地找手机,几块瓷砖大的地方愣是没找到印着特征极其鲜明的海绵宝宝手机壳,最后还是徐必成灵机一动搜了身,这才送到他手上,
“这儿呢,怎么了?”
杨涛晃悠着解了锁,把手机紧贴在眼前去找某牙的直播APP,“要到点儿了..我得给家人们直播啊...”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手揽着人,一手裹着他的免得手机掉下去,尽可能耐着性子哄道,
“那我们先回房间,用电脑播你的家人们才看得更清楚不是?”
“不行!他们..要看烟花的...”
去他丫的烟花,想看自己放去!
“你从窗口给他们拍也是一样的啊。”
“徐必成!”
这一嗓子,没吓着身边儿的那个,反倒是把地上看热闹的四个吓得一激灵,默默挪到一个安全距离继续看戏。
徐必成暗骂他们废物一群,把人往上颠了颠,顺着他话里的意思接着道,
“那我们先回去换身厚衣服再出去,好不好?不然冻感冒了后天可爬不起来给你的家人们直播了。”
前半句话出口时,怀里的人还跟离了水的鱼似的摇头尾巴晃,一听到家人们,立马原地罚站,迷离的眼神努力聚焦着,开始认真思考徐必成的话。
“这个...可以有...”
当然可以有,不可以我也得给你变成可以。
他抓着胳膊把人挂在身上,另一只手揽着腰,一路连拖带拽地送回了房间,到了换衣服的时候才犯起了难,因为这人已经开始扒着领子喊热了。
“我不穿这个!”
“这件儿好看,家人们喜欢。”
“这个也不要!”
“围围巾显脸小,从镜头里看更好看。”
“这个难受!”
“行行行,手套不戴了,但帽子得戴哈,你家人们喜欢。”
他就这么连哄带骗地把羽绒服啥的都给人套上,几次三番把那双不老实的手塞进兜里,实在不耐烦了就把家人们搬出来,好歹能顶个五六分钟的用,好不容易给人穿戴好了,喘着粗气默默地给方才吐槽过的家人们道了个歉。
对不起,之前是我冒昧了,以后再也不骂你们了。
“...几点了?”杨涛闭着眼睛,一字一晃地问道。
“十一点四十七了,”他蹲在人身前把鞋带系好,盯着围巾帽子下红扑扑的小脸儿,轻声问道,“还出去吗?”
“去啊!”
杨涛强撑开眼睛,突然坐在床边不动了,半晌把食指竖在唇边,紧张兮兮地说道,
“听,好像有人放鞭炮了。”
“是啊,要到零点了。”
他看着那双因醉酒而湿漉漉的眼睛,站起身,伸手在杨涛面前,“走吧,带你跟家人们看烟花去。”
AG主楼一共三层,单层占地面积很大,所以顶楼除了两个储物阁楼,还留有一个极宽敞的天台。
虽说离市中心的繁华有些距离,可远近还是有不少小区工厂,星星点点不少灯光,也就看不见什么星星,过年看烟花倒是再合适不过了。
到底是担心人会着凉,徐必成去自己房间拿了床毯子,又去阁楼把尘封已久的两个折叠椅搬了出来,等他这边收拾好时,杨涛已经不知道怎么捣鼓着把直播打开,跑到天台边上吹冷风去了。
“家人们!晚上好呀!我来带你们看烟花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新年快乐哇老婆!吃饺子了吗!”
“我们阿七还是嘴硬心软啊,说着除夕不开播,还是来跟我们一起跨年了!”
“好感动啊我的宝呜呜呜呜呜呜。”
“新年快乐啊宝贝!来跟你一起看烟花啦!”
“宝贝这是在天台吗?好像不在家里诶。”
“对啊,这里不是南京了,我搬家啦!”
他猛展双臂,背对着天台外面就往栅栏上靠,被徐必成眼疾手快地捞了回来,惊出一身冷汗。
“说了别乱跑,你还专往危险的地方钻。”
“但是这里看得清楚啊,”他兴奋地指着不远处绽放的金色烟花,拉着徐必成还要往边儿上走,“你看你看!那个烟花好大啊!”
“是是是,咱来这儿坐着看行不?还有帽子戴好,别叫风吹着。”
“嗯?宝贝身边你还有人?是跟朋友在一起吗?”
“声音好熟悉...”
“嘶,有点宠。”
“+1”
“怎么感觉七仔今晚异常软萌兴奋啊,是不是喝酒了?”
“我也觉得,平时让他撒娇,半个子都不给咱们看,今天随便说句话都拐弯带翘的。”
“我怎么感觉这声音...有点儿像一诺啊。”
“前面别来沾边,我家诺崽在家吃年夜饭呢。”
“笑死,打职业的高人一等吗?我们家阿七也是单冠野王啊。”
若是平时,杨涛早以身劝架了,偏偏今天喝了酒,连弹幕都看不明白,眯着眼在飞速刷新的弹幕栏看了好半天,就看懂了“一诺”两个字,跟着弹幕嘟囔了两声后把镜头一转,对准了身边给他披毯子的徐必成。
“你们要看一诺吗?在这儿呢,看到没有?”
“???”
“卧槽!?活的一诺!?”
“前面的打脸不?你家一诺没回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这是AG天台啊!他俩在俱乐部呢!”
“这个世界太玄幻了,我老公跟我老婆到底是怎么凑到一起去的。”
“不是,你俩是怎么搞到一起的啊!?”
“莫不是在谈恋爱吧...”
“???别来沾边,我老公独美。”
人都出镜了,想挽回也来不及了,徐必成认命地让人靠在自己身上,对着镜头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我是成都AG超玩会一诺,你们的主播喝多了在耍酒疯,如有失言别当回事,见谅。”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老公我好想你!”
“十三年,我们已经十三年没见了!你是忘了B站账号吗,别忘了这个月还是二十多个小时没播啊喂。”
“一诺老公新年快乐!”
“老公老公,今年怎么没回家过年呀。”
“老公你是怎么跟我七七老婆认识的啊?”
“嗅到了一丝cp的味道。”
“拉郎达咩,但我也想看颜值天花板一起直播是怎么回事。”
“就是机缘巧合在一块儿工作,然后他新家离俱乐部比较近,就拉过来一起过年了。”
“哇啊啊啊啊啊!那个烟花是蓝色的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坐好别乱动,”他手忙脚乱地把人拉回椅子上,又抓着在他面前乱舞的手塞回毯子里,最后实在被撩次烦了,干脆把手机往旁边一放,毯子一裹把人卷成一条毛巾卷,替人架着手机直播。
“不好意思,为了避免他乱跑,先委屈一会儿了。”
“好可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啊我宝天下第一娇!”
“老婆你说句话啊!被绑架了就眨一眨眼啊!”
弹幕一个比一个离谱,徐必成干脆把注意力转移到身边突然安静的醉鬼身上,一眨不眨地盯着。
琥珀色的瞳孔里灿色一片;猫咪唇一张一合,自顾自地念着什么;两只脚露在外面,又踢又晃地怎么也不愿意老实...
可是真的好看,他想。
少年眼里盛着光,便没有比这更珍贵的了。
他把镜头翻转过去,挨着人问道,“冷不冷?”
“不冷。”
“要倒数了杨涛。”
他把手机架在一旁,看着手表上的秒针逐渐走向零点,然后跟着市中心的倒数烟花一起喊道,
“十”
“九”
“八”
“七...”
后面的倒数被自家俱乐部点燃的烟花堵了回去,盛放的金色几乎是在眼前炸开,把聚精会神地等待跨年一刻的杨涛吓了一跳,在他旁边猛地瑟缩了一下,然后欢呼着在折叠椅上扑腾,被裹在毯子里的小手奋力地指着头顶,冲他喊道,
“过年啦!新年快乐徐必成!”
徐必成也很想回他一句新年快乐,可坠落的火药已经开始打在天台上,他赶紧把毯子撑在头顶,搂着杨涛让两个人都能躲在毯子底下,听外面不绝于耳的轰鸣。
“烟花,我的烟花...”
“烟花还在,一会儿出去看。”
“那家人们呢?”
“也在呢,”想到被落在外面的手机,徐必成憋着笑,忍俊不禁,“你的家人们在外面看烟花呢。”
“那就好...那就好...”
他被蒙在黑暗里,没一会儿就又开始犯困,脑袋一点一点地最后抵在徐必成胸口,还慢慢有下滑的趋势。
“困了?”
怀里没什么动静。
徐必成把毯子撤下来,就着远处还没停的烟花大军又说了一句,“还没许愿呢。”
“对!许愿!”
他又来了精神,盘腿坐起身,两手撑在腿间开始左摆摆右晃晃,好半天才蹦出来一句,
“我希望哲哥可以跟张角复合,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徐必成失笑,揉了两把蓬松的头毛,“然后呢?”
“然后...家人们新年新气象!巅峰十连胜!”
“emmmmmmm尾少..酷酷..小义还有..AG!还有好多好多人!都越来越好!新的一年冠军拿到手软!”
他咧着嘴笑得没心没肺,徐必成却笑不出来。
三个愿望,没一个是他自己的,究竟是多在意身边的人,才能把一颗心满满当当地塞得全是他们,喝醉了酒,也想不起来还有个自己。
“该你啦徐必成,你有什么愿望啊?”
他盯着人看了一会儿,攥紧了手,认认真真地说道,“我希望AG能再拿一个大满贯,希望五人组能一直打到退役,希望俱乐部的工作人员都能称心如意,希望角哥跟久哲可以长长久久。”
“你也有好多愿望啊。”
“往年都是这些,今年,倒是可以多加一个,”他听着楼下撒了欢儿的欢呼,听远处震耳欲聋的炸响,一字一句地郑重道,“我希望杨涛可以心想事成,万事胜意。”
面前的人愣住了,也不知听懂了没有,从傻傻地盯着他看,到低下头自言自语,最后揪着收紧的裤口,总算是笑了起来。
“杨涛要心想事成!杨涛要万事胜意!芜湖!”
他从椅子上跃起,一个没站稳扑进了徐必成怀里,一闪而过的眼里亮晶晶的,不知是眼泪还是远处的光影。
不过这都不重要,新年已至,他们许下的愿望,开始生效。
“阿七,新年快乐。”
弹幕
“我还是高估了这小子对我们的爱,他丫的还真就是看烟花,那张脸就看了十分钟不到!”
“你倒是换个角度啊!烟花没了啊喂!”
“刚来,主播是把手机扣桌子上了吗?”
“我第一次这么希望过年别放鞭炮,这俩人说的啥我是一句都没听到!”
“事已至此,那就祝直播间的各位新年快乐!平安顺遂!”
“家人们新年快乐!”
“顺便告诉徐必成那个逆子!让他直播!”
年前的包办婚姻已经全部结束啦,希望大家能够喜欢,也祝大家新年快乐呀!!!
联文会在大年初一中午十二点发布,尾畏诺101豪车,合集找二维码和群号进群。
鹅鸭杀3.0欢迎嘉宾达不溜币
一些达不溜币崽子的健康生活实录
见彩蛋,四个崽终于打完了,我要累死了。
暖阳先趴会儿,我歇歇。
目测这篇文能写个一万多,然后一个月都不想写文了!我再也不写1vn,给我快写吐了
花卷:
“嗯…”花卷比较不让人操心了,被点名以后就转身撑过去。不过他还是犹豫了片刻的,实在是上一个星宇哭的太惨了,桌子上有俩个湿漉漉的手印,还有一摊不知道眼泪还是汗水的东西。所以他默默的慢慢靠近花楼,凑在他身边撑好,很贴心的没有往离他更远的地方去,差点给人挤的没地方站。
暖阳:
“我…我错在不该玩鹅鸭杀…不是...
“我…我错在不该玩鹅鸭杀…不是不是,不该熬夜,不该通宵,不该瞒着你把你当傻子…”说完最后一句话暖阳在心里默默说了句完了。
↓见彩蛋啦
本章3.2k+,私设徐必成有摩托车驾驶证,全篇温馨小糖,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小年一过,日子就跟开了加速似的,昨天还一群人围着门口那一块儿地方忙活,今天就抄家伙拿把式,楼上楼下地洒扫清拖,好像晚干一会儿就赶不上着年了一样。
杨涛因为直播的原因没法加入他们,却总能在深夜下播的时候发现点儿跟前一天不一样的地方。
被撤下来送去干洗的窗帘儿,墙上玻璃上的窗花剪纸,房间门口挂着的小兔子......
被撤下来送去干洗的窗帘儿,墙上玻璃上的窗花剪纸,房间门口挂着的小兔子香囊,以及桌上品类日渐丰富的果盘。
一直到某天他下播回家时看到摆满院子角落的鞭炮,才恍然间意识到他已经踏进除夕了。
除夕了诶,要贴对联跟福字了吧。
家里备没备菜啊,鸡鸭鱼肉的久哲也不会做啊。
面和了吗?饺子馅儿准备了吗?晚上吃啥啊?
他从糖醋排骨想到红烧狮子头,又从拔丝地瓜念到麻酱凉皮,肚子都香叫唤了,正要穿衣服去小区外买点儿小吃垫垫底儿,手机屏幕一闪弹出一条消息。
【生椰丝绒】:“起了没?”
【旅行的小七仔】:“起了起了!”
【生椰丝绒】:“这么兴奋?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旅行的小七仔】:“那没有,刚醒没多会儿,啥事儿啊?”
【生椰丝绒】:“要不要来俱乐部一起过年?”
“对,就这样,直接问就行,千万别提我。”
徐必成无语,国粹在嘴边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我真是奇了怪了,分手对你俩来说已经是名存实亡了,过个年而已,又不是让你俩上床,想邀请就说呗,为啥非得是我开这个口,还是跟杨涛说啊?”
“死崽子就你话多,”张角一巴掌扇他后脑勺上,一脸恨铁不成钢地道,“我俩的良苦用心你是半点儿都看不出来啊。”
“还良苦用心呢...没黑虎掏心都不错了...”
手机适时一震,两人齐齐把脑袋凑了过去,发现聊天界面里多出了一行小字和一个表情包。
【旅行的小七仔】:“懂了,是角哥想请哲哥过去,我好聪明。”
【旅行的小七仔】:“放心吧,他俩复婚的任务包在我身上了!”
【旅行的小七仔】:“憨笑.jpg”
张角:“...他这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徐必成:“有没有可能,是你干了太多类似的缺德事儿了。”
比如,以各种理由邀请人家俩一起出来,然后再找借口把杨涛寄送到AG;又或者是大冷天给人扔马路边的无情之举。
桩桩件件,令人发指啊!
许是徐必成眼里的鄙视太过明显,张角张了张嘴,最终只能重重地拍了他两下,骂骂咧咧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声音不大,徐必成就听见个“无语”,“身在福中不知福”和“活该单身”,简单梳理了一个因果关系后给杨涛回复道,
【旅行的小七仔】:“没办法,恋爱中的男人。”
【生椰丝绒】:“鄙视.jpg”
【旅行的小七仔】:“咱就是说漏.jpg”
两人抵达俱乐部时刚好赶上午饭,门口的兔子灯已经点亮,对联跟福字都正正当当地贴在大门上,一左一右两个陶制的报喜福娃举着个托盘,里面摆满了坚果跟奶糖。
杨涛一走一过挑了两个,见张角正好来大厅接久哲,便拖着个意味深长的“哦~”把自家经纪人送到他手上,赶在挨揍之前跑去食堂找笑影他们干饭去了。
毕竟年夜饭才是重头戏,中午只是简单做了几个菜意思意思,几个人火急火燎地扒完饭,正打算去院子玩玩小呲花,摔摔小鞭炮,被久哲一手一个拎了两个倒霉蛋子回来,小菜篮往胳膊上一挎,开始下达采购任务。
“先去对面精肉店买30块钱的肉馅儿回来,还有耗油,然后再去商场买点儿茼蒿和腐竹,最后是饮料,你俩看着买就行,汽水还是酒都可以,大过年的给你们解禁,今晚随便喝。”
原本都蔫成黄花菜了的杨涛一听到酒,就跟接上信号的天线宝宝似的,整个人都精神了,瞪着卡姿兰大眼睛看向久哲,跃跃欲试地问道,
“我也可以喝吗?”
“你不可以。”
竖起来的天线又耷拉了下去,张角也是看不得这可怜样儿,捏着身边人的小手柔声劝道,
“就这一天,喝了就喝了,俱乐部也不是没有他的房间,大不了今晚就睡在这儿呗。”
“你当然觉得无所谓,他酒量多少,喝醉了什么样你知道?反正我是不乐意管这个醉鬼,不行就是不行。”
“我就喝两杯还不行嘛~”
杨涛凑上去发起撒娇攻势,抱着久哲好一顿蹭,最后被人无情地推着额头拉开距离,
“行啊,反正你做好睡大街都没人管你的准备就行。”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喝酒肯定是没戏了,而且他也清楚自己酒量,喝醉之后能干出些什么更是跟开盲盒似的没个定数,只能闷闷地应了一声,彻底打消喝上一杯的念头了。
然而一边始终沉默着的徐必成突然开口道,“要不然,我管他好了。”
哟,直男哥开窍啦这是?
久哲跟张角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潜藏着的惊讶和窃喜,忙不迭压着上脸的笑意,故作严肃道,
“你确定?他喝醉了那可是超级加辈,从小祖宗直接变成太祖宗,是说也不行动也不得。”
“没事儿,他这小身板儿我还是扛得动的,大不了被子一卷扔床上,困了自然就睡了。”
说完,他招呼着无畏出发去买东西,一黑一白两个人影黏在一起,边往外走还边听到两个人小声嘟囔着。
杨涛:“你真的扛得动我吗?我现在快120斤了都。”
徐必成:“打KPL之前,我是警校生。”
杨涛:“!!!我靠!警察叔叔!”
徐必成:“你他妈才是叔叔!”
精肉店不远,两人聊着天儿慢悠悠地走,没一会儿就把肉馅和耗油都买了回来,本以为会打车直接前往市中心的超市,谁知道徐必成带着人又回了俱乐部把东西先送了回去,然后去车库骑了辆铃木过来。
“我草!摩托车!你没考汽车驾照考了个摩托车驾照!?”
“摩托车简单一点,再说了,我现在这存款买汽车也有点儿勉强啊,”他拍了拍车座,满意一笑,“怎么样,帅吧。”
“帅,你小子有点儿东西。”
杨涛绕着车子走了一圈,特意摘了手套去摸改装过的磨砂车衣,手指抚过车标时更是仔仔细细地看,忍不住仰头问道,
“这是铃木吗?”
“对,铃木GSX250,微改了几个地方,可能看着有点儿不一样。”
他回俱乐部拿了个新头盔出来,粉嫩嫩的一看就是女款,看那发亮程度,估计都没人戴过,二话不说就往杨涛脑袋上扣。
“不是,你这怎么是个粉的啊。”
“买车的时候店家送的,我又不戴,就没想着让他换一个。再说了,你不是说穿得越粉打人越狠吗,”他拍了拍穿了新皮肤的小脑瓜,笑道,“你现在看上去能进人群里狂旋一套直接拿五杀。”
“就你话多。”杨涛也回以一巴掌,推着人赶紧上车。
“抓紧了哈,挨我近点儿,不然一会儿冻死你。”
“知道冷还骑摩托车!”
“这不是想带你新年拉风一回嘛。”
他抓着两个胳膊圈在腰间,见那两只手还矜持地抓在衣服上,又是一巴掌上去,终于让人抓着手腕牢牢地锁在他身上,右手拉下挡风板,拧着油门带着人冲了出去。
“出发咯!芜湖!”
“你他丫慢点儿徐必成!”
等到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回来的时候,一群人已经聚在食堂包饺子了,圆的方的扁的长条的,除了阿姨包的像是个饺子,其他的五花八门各式各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不过过年包饺子本就图个吉利,十几个人忙忙活活干到六点多才结束,各自瘫在一处开始等饺子出锅。
“终于知道家里人为什么年年累成那样也要在除夕这天从早忙到晚了。”
“为啥啊?”
“开心呗,咱五个加上角哥和他对象,还有食堂阿姨和几个工作人员,这一大家子的比回家都热闹,让我这么忙一个周我都乐意。”
爱思眼睛一眯,感慨道,“啧,变了啊未央,都给我说感动了。”
未央嘿嘿直乐,回味着忙到脚不沾地的一天,突然咂吧着嘴可惜道,“就是有一件事儿吧,我有点儿后悔。”
“后悔啥?少放了一块肉还是多加了一勺盐?”
未央望天,幽幽道,“是刚刚包饺子的时候,没把那盆面粉扣徐必成脑袋上。”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爱思笑得把刚塞进嘴里的砂糖桔都喷出来了,拿脚猛踹未央,然后指着还没收拾起来的不锈钢盆,小声道,“没事儿,还有机会。”
“可你看他们那边儿,像是我能打扰的样儿吗?”
爱思顺着未央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的长沙发上正坐着话题的主人公跟AG新任小祖宗,一个正正当当地仰靠在靠背儿上闭目养神,另一个揣着胳膊趴在扶手上,整个人侧卧着,把裹在加绒运动裤里的长腿搭在徐必成膝盖上,好不自在。
这画面,有岁月静好内味儿了。
两个人默默无语,只能齐齐爆了一句粗口,
“shift!”
徐必成这小子终于干了回人事儿,可以期待一下醉酒七七。
下一章就是大糖!另外昨晚的年中盛典看得我上火,把我诺畏尾七都拆了,ctbz你真的坏事做尽。但无所谓,我猫条会出手,新年联文临时更改成尾畏诺101,是车,记得进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