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会议室内,一位职员正在滔滔不绝的向他们的总裁阐述着自己的方案。
看着总裁时不时就紧皱一下的眉头,职员也有点心慌了,他们这位总裁向来喜恶不形于色,今天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丰富的表情。
自己的方案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他不自觉的摸了摸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
他们看不到的是
顾风正襟危坐的表面下,被长长的会议桌掩盖着的是一个隆起的孕肚,......
顾风正襟危坐的表面下,被长长的会议桌掩盖着的是一个隆起的孕肚,他的肚子大而挺翘,修身的衬衫将他的孕肚勾勒出完美的形状,调皮的胎儿不时踢出几个鼓包。
他将一只手支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却在会议桌下不停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不对劲,很不对劲,
从下午开始,肚子就开始发胀,腹部的子宫在收缩...收缩...慢慢的推挤着胎儿,腹腔一直不间断的隐隐作痛。
他已经坐不安稳了,屁股难耐的在沙发椅上晃动了几下。
男人呼吸沉重,肚子也在痛苦的起伏着。
胸前的汗水直流,划过孕肚带来一阵阵的瘙痒感,让他忍不住更大幅度的震颤了几下,腹中的羊水也随着肚子的晃动咕噜的发出一丝声响。
呼~
男人的双腿情不自禁的岔开,将他已经坠成椭圆形的肚子正好卡入其中。
肚腹拉扯着腰跨直直将他往地上拽,刺的他后腰也酸麻无比。所幸还有桌子上的手在支撑,不然,他想自己下一秒可能就要栽倒在地了。
因为是西装裤的缘故,裤子对于一个孕夫来说还是显的有些紧绷了。
他想将腿岔的更开些,却又不敢,怕把裤子给撑破了...
他的骄傲和自尊绝不允许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干出这种事...
只能就这样任由两条腿夹着他饱满的腹底
哦~有点硬,是孩子的胎头
正坠在其中
夹...夹到了~呃……
聒噪的声音骤然停止,是那个职员的演讲结束了。
所有的职员都齐齐的望向他,让他生平第一次产生了一丝紧张的情绪。
男人松了松被汗水粘湿的手,欲盖弥彰的将腰背挺的更直了些,手将腹底抬起,两条腿快速的合并起来,下坠的腹部被重新抵回了他应有的高度,甚至更加挺拔。
“我觉得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分手。”
这是你思考一晚后给他的最终答复。
下班了,你像往常一样等待着地铁到站,看一对对相拥的情侣上车下车。
聊天框里没有回复。
业主群发通知说晚上电梯维修,明天才能正常使用。而这该死的七楼,让你不得不爬到六楼的转角就停下休息。喘了几口气后,你抬头准备继续上楼。
那是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生,你的身体被吓得动弹不得,脑海里疯狂闪现各种惨烈的凶鲨案。
他开始朝你走来。你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发抖。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求得一丝生机。
昏黄的灯光下你看清了他的脸。你震惊于他这次突然跑来的冲动,毕竟他一直是那样的冷静沉稳。他说想和你好好聊...
昏黄的灯光下你看清了他的脸。你震惊于他这次突然跑来的冲动,毕竟他一直是那样的冷静沉稳。他说想和你好好聊一聊。
他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
“宝宝,不要不和我说话,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沟通一起解决不行吗?”
你注意到他的眼眶红了,不忍再说下去。
“对不起……”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自责。
你知道他联想到了上次你加班回家后被陌生男人尾随的经历。可笑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只有警察叔叔能给你最大的安全感。非要计较谁对谁错吗?或许异地是消磨感情最好的方法。
“你很好,只是我们相爱的时机不太对。”你的话像是给他直接宣判了死刑。“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缺席。所以我希望,你能尊重我做出的决定……”
“宝宝,”他急忙打断你的话,拉起你的手在掌心摩擦,“宝宝,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很快的,我已经向上面申请转到这边的公司来工作,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濡湿的睫毛上粘连了几滴晶莹的泪珠,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你看见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窗边。他的肩膀剧烈抖动着。你从未见过他这样脆弱的一面,在你心里他永远是强大的、独当一面以及运筹帷幄的。
“小哭包。”
你想,完了,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察觉到你柔软的身躯紧紧贴附着他的后背,他开始边抽噎边解释,“本来……我是准备等调任申请通过,把一切都安排好以后再搬过来给你一个惊喜的,结果现在反而弄巧成拙……”
确实符合他的做事风格,在一件事情还未尘埃落定前不会到处声张。但是这样隐忍的性格某种程度上导致了你们现在的矛盾和误会,伤害了彼此之间的感情。
“假如你今天没有说这些的话,”你松开环在他腰上的手,“我都不知道你也在努力奔向我。”
“异地本身就已经很难了。我还以为只有我在苦苦坚持,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这段感情……”
你委屈的声线淹没在他的唇齿中,他双手捧着你的脸,亲吻沿着脸颊一路向上,温柔而缱绻。
“辛苦我的宝贝了,还有……”
“不要放弃我。”
这回是真的。他就在你身边。
你*粘人的小奶狗他
小狗不会怪你打断它睡觉,小狗只知道,你把它弄醒了,它就过来陪你。
阅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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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你一睁眼。
你有睡午觉的习惯,但是这个习惯就导致了你中午预支完了一天的睡眠,晚上睡了几个小时就十分清醒了。
你的眼睛渐渐适应了现在的亮度,你看了看在黑暗中睡的很乖的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
反正也是没事干,你决定解决一下还没写完的周末作业,你小心的把床边的电脑和小桌板拿过来放上,打开电脑的时候捂...
反正也是没事干,你决定解决一下还没写完的周末作业,你小心的把床边的电脑和小桌板拿过来放上,打开电脑的时候捂住他的眼睛,把亮度调到最小才开始看。
正研究着这周的课题,你感觉自己的腰突然被抱住了。
他显然还没睡醒,睡梦中发现你起来了,全凭意志抱住了你,还在你腿上蹭了蹭。
“吵到你了?”你揉了揉他的头发问。
“没…”他迷迷糊糊的说“你睡不着了吗?”
“嗯,准备写一下作业,接着睡吧。”你腾出一只手缓缓拍着他的背说。
“我陪你…”他说“把灯开了吧,伤眼睛。”
你答应着,一边伸手把床边的暖光小灯打开,这样不至于刺激到他的眼睛,反而很舒服。
他一直迷迷糊糊的趴在你身上,在睡着和醒来之间徘徊着。
“困就睡吧,我不走。”你感觉到他不知道第几次快睡着了就动一动让自己清醒,就接着拍他的背说“乖。”
“嗯…”他又动了动表示拒绝“陪你一起。”
你看着怀里乖乖抱着你的小狗,心里暖暖的。
其实也没什么作业,大概四十分钟你就已经做完了,你把东西放到一边关掉灯就抱住陪了你四十分钟的乖乖小狗。
“做完了?”他贴在你怀里问,声音软软的。
“做完了,睡吧。”你下巴抵着他的头发说。
“你还是睡不着是不是?”他微微睁开眼睛,抬起头看着你。
“嗯。”
“找点事干吧。”他伸手搂住你的脖子说“反正也快早上了。”
你知道你睡不着他肯定也睡不着,于是真的开始思考了起来。
“睡吧,一起睡。”你知道他困的不行,于是思考了一半就停了下来,抱着他拍着他的背哄他。
不一会他就睡着了,你看着他明明困的不行却一直坚持着陪你的样子既心疼又感动,你俯下身亲了亲他的嘴角,给他盖上被子就轻轻走出房间。
在房间里就一定会吵到他,你想起了你昨天看了一半的剧,于是打开电视静音看着。
正看到男主表白成功两个人抱在一起,你就听到房间里的声音,下一秒就是脚踩在地上奔跑的声音。
再下一秒,你看到了鞋都没穿慌慌张张跑出来的小狗。
他看到你在客厅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委委屈屈的走过来钻进你怀里。
“怎么了?”你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伸手拍着他的背轻声问。
“我以为你走了…”他说,声音还带着害怕“能不能不要突然就走啊…”
你一瞬间就被内疚包围了。
你记得他母亲就是在哄了他睡觉之后离开的,这件事在他心里一直都是一根刺,让他很没安全感也很害怕自己在意的人在他最没安全感的时候离开。
“对不起,我忘记了。”你紧紧搂住他说“我就是不想吵到你睡觉,就出来看电视了。”
“我说了我可以陪你。”
“但是你很困。”你说。
“我可以陪你。”他重复。
你被他坚决的样子搞得心软的不行,于是抱着他跟他商量:“那你把被子拿出来,你陪着我看电视,我陪着你睡觉,好不好?”
他思考了一下,似乎觉得这样两全其美,于是又跑进去把被子抱了出来,铺在沙发上钻进被子里同时重新钻进你怀里。
你被他快速的一整套动作逗笑了,顺手圈住他,有节奏的拍着他的背。
因为在你怀里被你的气味包围着,他很快就安心的睡着了,你感觉自己真的抱了只小狗,一边撸他一边看电视。
怎么感觉真的跟演电视剧一样?
你看着电视里男女主亲吻在一起,低头看了看怀里熟睡的他。
“接吻吗?”
你没等到也没等他的回答,直接对着他的额头亲了下去。
你可没吃到狗粮,你也有自己的小狗。
写这篇文的原因是,我上一篇《小狗的爱》有些人说不理解这种没有自由,没有私人空间的爱。但是我想说的是,小狗文学的意义就在于他有着小狗一样的性格,小狗是很单纯的,它没有这么多感情。爱也是双向的,小狗知道你喜欢他,他才会选择依赖你。
很短我知道,顺便恭喜自己通过一门考试
1、少用"了"字
比如:他离开了,将桌子上的文件也顺手带走了。
改为:他转身离开,拿走桌上的文件。
2、少用"原来"、"一向"等让读者没有代入感的词汇。
比如:睡梦中的他被吓醒了,他抬手摸了摸汗流浃背的衣衫,原来是做噩梦被吓醒了,还好只是一场梦。
改为:他在梦中惊醒,抬手摸了摸汗流浃背的衣衫,只觉得有个无头的女鬼在狂追自己,还好只是一场梦。
3、删掉不必要的,得、的、地
比如:男人朝着自己缓缓地走过来
改为:朝自己走来的男人
比如:一个拿着黑色雨伞的男人
改为:男人拿着黑色雨伞
4、减少一些被动句,比......
4、减少一些被动句,比较影响读者的阅读体验。
比如:他掀开被褥,窝在被褥上熟睡的小猫咪被他扔在了地上。
改为:他掀开被褥,只感觉有什么东西被自己扔出去了,随即听到一声幽怨的猫叫声。
5、少说废话,少用一些场景渲染,让段落看起来简单明了。
比如:他带着她来到一处公园,公园的景色很美,阳光格外的明媚,有葱绿的树叶,有璀璨的花朵。突然两人看到一处木椅,牵着手走过去,并肩而坐,看着眼前的景色都叹为观止。
改为:公园很美,两人牵着手走到木椅处,并肩而坐,欣赏着周围的景色。
6、每个章节后面要设置悬念。
比如章节末尾写道:两人气喘吁吁终于爬到了山顶,眼前的场景让人瞪大了双眼,只见一条巨蟒朝着他们狂速奔来…
7、坚持更新,至少一天1000字。
这是目前很多人都没办法做到的一点,谁开始写小说的时候写的不烂?脑中很多灵感写不出来,或者写出来了但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新人前期写小说出现这样的情况都是很正常的,我也是这样的,想的很美好写出来的像坨屎。坚持每天写,你会发现不知不觉中你就进步很大了,前期不要想太多,沉淀下来先完成一本短篇文。
8、持续震惊式描写。
比如要突出主角很牛x,炼的灵药也很牛x。
只写主角练了一个很厉害的灵药,吃了会长生不老,读者可能感觉不到这个药到底有多牛逼。
先写:主角出生在一个很破旧的乡村,那里的人生来便无仙缘。
再写:平淡无奇的主角突然参加了一个很牛逼的灵药比拼大赛。
后写:当场上的人陆续介绍完自己的灵药之后,主角拿出自己炼制的灵药,说道:"我这个药只用了一天就炼制而成了",中间加一些几个人质疑的旁白,"怎么可能?我这颗灵药炼制了九九八十一天才完成,他的那颗肯定一点作用都没有!",随后主角再说:"我这颗灵药吃了可以包治百病。",中间再加一些几个人质疑的旁白,"胡吹吧,凡人练出来的灵药怎么可能包治百病?",随后主角又说道:"我的这颗灵药不仅能治百病,更能助人提高千年修为。",再加一句旁白,最后主角说道:"吃了这颗灵药可以长生不老。"
采用这种持续让读者震惊的方式,突出灵药的厉害,主角装x也装够了。
你要写
上位者卑微至极
高傲者求而不得
自私者死于奉献
计谋者死于忠诚
怯懦者死于勇敢
浪荡者死于专贞
厌恶人世者死于信仰
信奉命运者死于改命
你要写久别重逢却物是人非
要写幡然醒悟却于事无补
写迟来的道歉却早已释怀
要写向日葵枯败在黎明到来之前
写野草死于无人问津的风
写飞蛾扑向远处的朝阳,那却只是微弱火光
现所有人都在向好的方向努力,每个人都称得上是善良,却还是难逃一死而终的结局
你要写BE,就不能只写BE
今夜的风很冷,像是要将人的骨头钻透。景平站在你家楼下,裹紧了大衣。
他本想着来向你求和,或者能让他远远的看你一眼也行,他已经一个星期没见过你了。可他一直等不到你的身影。
一个星期前,他看到了你和一个男人出入酒店,回家后大闹了一场。
那天回家,你本来想着像往常一样贴上去找......
那天回家,你本来想着像往常一样贴上去找老婆讨点好处。却被他冰冷的躲开了。
“你今天去哪了,你告诉我说在公司加班,是真的吗?”
老婆天生敏感,如果让他知道你去了酒店他肯定会多想,更何况身旁跟着一个男人。你吸了吸鼻子,满脸堆笑“对啊,今天比较忙嘛,等过了这阵子,我带你去旅游好不好?”
他用力将你推开“我都看到了,你和……你和一个男人进了酒店!你……你”他悲伤的说不出话来,泪水早已布满了双颊。
你看他这样心疼坏了,忙将他搂进怀里从实招来。“那是我表弟,刚从国外回来没地方住,我总不能让他住我们这里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吧,于是我就把他安排进了一个酒店。”
“他就住几天就回他父母那边了,我真的没骗你”看着老婆还是不相信,你真后悔一开始骗他。
可最后无论你怎么哄他,他都不见好。还扬言要和你分手。
你有些生气了“你认真的吗,你真的要和我分手?”你死死地盯着他。
“对!”可他也毫不示弱。
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你走了。他盯着紧闭的房门,慌乱的想冲过去寻你的身影。可奈何你走的太快,他只能无助的盯着门口期待你能回来。可你并没有。
他就这样在你家楼下连续等了一个星期。他每晚下班都去,每次都等到半夜后悻悻地回家。然后在家中企图通过买醉来忘记你的无情。
可他不知道的是,你在和他吵完的第二天就出差去了临市。
由于他丝毫不爱惜身体地举动,他生了很严重的胃病。
“可是他现在在医院,嘴里不停的喊着你的名字,总之他现在状况很不好,你还是来看一眼吧……唉,你别抢!……”
他坐在床头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朋友走了。
他不想见你吗,当然想了,他恨不得你立马出现。可真的打过去他又怂了,他怕你会说出伤人的话,怕你不会来看他,怕你真的不要他了。
第二天中午,他勉强喝了些粥,刚准备睡下,就看到他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了。
年上别扭隐忍病弱小叔叔x你
老房子着火
*
你明显察觉到傅酌最近的气压很低。
毕竟你从小就在他身边,对于这个被你叫作小叔叔的人再了解不过了。
知道外人眼里成熟稳重的傅总实际上最是口是心非,这么多年,你分明能感觉得到他对你也有不一样的情愫在,可偏偏这个人就是不曾表露出分毫。
无论心里有多在意,脸上却永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如同一汪波澜不惊的湖泊、一座白雪皑皑的山脉。
可行动却骗不了人。
年长者隐藏在亘古无波外表下近乎纵容的偏爱早已经超出了小叔叔这个身份的界限,又仿佛被这个身份禁锢其中,不敢表露分毫爱意,却还是被你从蛛丝马迹中窥见。
是一次又一...
是一次又一次无条件的包容宠溺;是不动声色记下你所有喜爱偏好的温柔细致;是看见你和其他男孩站在一起时下意识轻轻蹙起的眉宇。
至于他最近心情不好的原因,你猜是因为林桉。
林桉是你的高中同桌,当时追你追得人尽皆知,有一次更是追到你家门口,还正正好撞上了要出门的傅酌。但是林桉的性格很好,所以哪怕在你拒绝了他以后,你们也依旧是很好的朋友。
这天晚上你和林桉吃过晚饭回家,却看到傅酌坐在客厅昏暗的灯光中。月光透过客厅前的落地窗洒了进来,打在他的侧脸,映出他冷硬的眉骨,高挺的鼻梁和下颚线,线条流畅得几乎要把本就零碎的月光生生割裂。
他身体一直不大好,今晚的面色似乎比往常还要苍白几分。
你正想着,他原本轻阖的眼睛却忽然睁开,一双眼幽深清透,浑似雪山之巅的一汪冷泉,看得叫人心底发颤,怪不得第一次见傅酌的人都不相信他顶着这样一张脸竟然会选择从商。
“小叔叔,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身体吃得消吗?”
你走近站在傅酌身前,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道,干燥辛凉,清冷得像是薄荷叶混杂着碾碎的冰雪。
他抬起眼看向你,一向叫人看不出情绪波动的眼底平白无故带上了几分气恼和委屈的意思,“你还知道管我啊,连着几天晚上这么迟回来,上哪去了?”
你不知为何,也被他看得有几分心虚。转念一想,你和林桉本就没什么,可你这个小叔叔全身上下只有嘴最硬,若是想要让他主动袒露对你的心意,这次何尝不是一个天赐的良机。
你故意扬起一抹笑:“小叔叔我跟你说过的,林桉来我们市出差,晚上我带他去了聚香园吃饭,然后还一起去餐厅旁边的公园散了个步。”
听到你说起林桉高兴的模样,傅酌的眼底暗了暗。
——林桉,他知道这个名字。
那时还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高中统一校服,骑着单车追着你到了家门口,像是不顾一切似的,轰轰烈烈地向你表达着自己的爱意。
阳光照在林桉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上,他脸上的笑意如同烈日一般晃眼,却无端地让傅酌蹙了蹙眉。
直到后来,他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当时心中划过的异样情绪原来名为吃醋。说来也是可笑,他一个活了三十多年的人了竟然在吃一个毛头小子的醋。
所以他对林桉这个名字印象深刻,以至于听到他来A市找你的消息时心里就已经开始泛起隐隐约约的闷痛。
晚上你不在,傅酌也没有胃口吃下什么东西,又强撑着在沙发上等你回家,胃早就开始叫嚣反抗,疼痛在听到你讲林桉的种种之后更是愈演愈烈,傅酌的手下意识想要抬起来覆上胃,却又猛地想起你还站在他面前。
于是他疲惫地取下架在鼻梁上的银边眼镜闭了闭眼,似是回应又更像是叹息。
“……是吗。”
你憋着笑继续说:“林桉他真的又帅性格又好,比高中那会更加成熟稳重,还温柔细心……”
后续2.1k在彩蛋啦,是把你的玩笑当真心碎到发病的小叔叔&意识到玩笑开大了开始极限补救哄人的你~希望大家会喜欢呀
权势强大王爷你x自卑不会说话正君他
“左丞相最近不太老实,找人仔细盯着,留好证据。”
你在书房和几位心腹谈论公事。
你的丫鬟进来与你耳语两句,你提笔写字的手一顿,还是放下了。
下首几位认真听你吩咐的大臣发现你停了话,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你。
“是时候用膳了。”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只有一个初来乍到却又很负责任的年轻人提出质疑,
“马上就要结束了,晚些用膳也可。”
几个老大臣眼疾手快地拉住她,
“王爷,他初入王府不懂规矩,王爷莫要与她生气。”
......
你没有生气,反而很好脾气地告诉她,
“在场几位晚些用膳自然是可的,包括我也是。”
你顿了顿,语气里抑制不住的心疼,
“只是内子身子较弱,若不按时用膳怕是遭不住,我得亲自盯着他。”
“……”年轻大臣自然听出了你语气中的宠溺,只坊间流传王爷宠爱王君至深,没想到连吃饭的小事都要陪着。
几人告了辞,很快就出了王府,你简单收拾了一下书桌,提脚拐去了离书阁最近的院子。
院子叫做树香堂,是他亲自提的字,此名是你们两人年幼时起的,虽放于现在有些幼稚,但你很喜欢,这是你们两人的回忆。
你进了院子,他正坐在院子里的树荫摇椅下看书,雪白的指尖微微用力按在书卷上,初夏的阳光透过树荫洒在他身上,特别美好。
你的眼眸深了深,走到他面前,挡住他面前的光。
他感受到来人,抬眼来看你,撞进了你满眼的笑意,
“到时辰吃午膳了。”
你伸出手来拉他。
他对着你温和地笑了笑,把葱白的指尖交到你手里。
他笑起来有梨涡,像个小孩,你喜欢看他笑。
你在女子里算是高的,而与他站在一起,他还是比你高了半头。
他身姿挺拔,又因为身子不好而显得瘦削,不笑的时候散出生人难进的气息,不熟悉的人都会以为他不好接近。
但只有你知道,你的王君心最是软了。
“下次不必等我,你先吃便是,凉了就不好了。”
和几位大臣多说了几句话,如今饭菜已经端上桌了。
他总是会等你的,但你怕下次有事不能及时赶回来。
他握了握你的手,笑了笑示意没事,你知道他下次还会再等你,即使是天儿热起来了,他的手却仍然是冰冰凉凉的。
吃饭时他可没有那么乖巧。
本就没胃口的人,天一热更不想吃饭,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碗里搅。
吃了半天,一碗米饭都没下去五分之一。
“今日小厨房里做的饭食不喜欢?”
你皱着眉开口,伸手招人来要让他们重做。
他伸手拦住你,摇头,你没看懂他的意思。
他站起身来走到书桌旁,上面有你为他特制的纸笔,方便他与你交流。
“怪我身体不好,不用平白让人多做一次。”
他写完,把纸递到你面前示意你看。
他的字写得很漂亮,带着风骨和潇洒,甚至隐隐有了字意。
但你还是无情地把纸放到一边,
“做不出主君爱吃的饭食,是他们的失误,自是与你没关系。”
这话是专门说给他听的,他脾胃不好,你想尽办法让他多吃些东西,却又舍不得说重话。
他向来善良,你知道他不愿为着自己的任性强加到别人身上。
果然,他重新坐了回来。
你伸手把他的凳子往你身边拉了一把,在他的注视下端起他的碗。
他懂了你的意思,立马伸手要从你手中接过碗来,你往旁边躲了躲,眼神似笑非笑,
“阿叶不吃饭,我只能喂你了。”
小时候你阿娘喜欢种茶叶,自己制茶叶,他小小一只,摔进了你阿娘晒茶叶的篦子里。
从此你就爱叫他阿叶。
果然,此话一出,他红了脸,破罐子破摔般地放下手,任由你一勺一勺地往他嘴里送饭。
即使他如此听话,你也不敢多喂,只喂了小半碗米饭就停了手。
“难受吗”
他摇了摇头。
你还是不相信,伸手摸了摸人的胃腹,有些鼓胀,但应当是没关系,你这才放心下来。
他有些无奈,皱了皱眉表示对你不相信他的不满。
你轻声哄着他上了床,才重新撩起衣袍进了书房。
临结束之前,几位大臣推脱再三,相互看了又看,最终还是推出一位德高望重的大臣,走到你面前,
“凌将军军功赫赫,三千铁蹄即将回朝,怕是……”
你很快听懂了他的话外音,皱了皱眉,凌将军确实是个麻烦人物,本不应该与你有关,但谁知他哪年哪月看上了你。
三年磋磨,他也该忘记你了。
一纸诏书打断了你的幻想,你被皇帝传到殿里。
皇帝与你七扯八扯半天,最终扯回到正题,
“小七啊,你对凌将军……”
你有些头疼,
“禀皇上,臣对凌将军并无半分男女之情,如今也是一般。”
皇上也很头疼,
“凌将军军功赫赫,昨日回京向朕索要奖赏,他便是只要随你,即便没有名分,朕知道七妹于他无半分情意,可……”
你知道皇帝为难,只得叹了口气,
“我回去与阿叶商量一番。”
若是他非要跟着你,你给他另辟一处住处,只供他生活,倒未尝不可,只是……
你的王君本就敏感,你必须要和他说清楚。
你和皇帝解决完此事,又一同谈论公事,直到皇宫下钥,你才离了宫。
幸好提前与他说让他不要等你。
只是你没想到,宫里的消息在宫外传播的如此之快。
你前脚与皇帝商量,后脚你回府竟看到了许久没见的凌将军。
你*吃醋的小奶狗他
最近看到一个文案:小狗才不是贬义词,小狗的爱永远热爱且真诚。
你看着对面的组长和身边的他,在心里绝望的叹了口气。
事情的开始还要从今天早上开始,他看着你一大早就准备出门就起了疑心,就一路跟着你过来了。
低气压围绕着你们三个人,你看到他低着头双手握拳放在身侧,你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征兆。
“那个,周组长,这是我对象。”你勉强挤出一个笑说“你看看吃点什么?”
“行。”好在周组长没什么意见,接过菜单就开始点菜“小陈吃什么?”
“你先点吧,不用管我。”你说,一边悄悄打量坐在旁边的他。...
“你先点吧,不用管我。”你说,一边悄悄打量坐在旁边的他。
他在看到你专门出来跟另一个男人吃饭的时候就一直保持这个表情,让你心里慌的不行,上一次他这样你哄了好久才肯跟你说话。
周组长和你是同一研究组的两个负责人,今天你们约周末见面也是因为计划你们的研究任务,你一边在心里内疚没提前跟他说,一边在脑子里想一会该怎么进行。
等周组长把菜单递给你,你看了几眼下,自己都能吃,给他点了碗瘦肉粥就还给服务员了。
他肠胃不好,辣的油的都不能吃,你经常帮他看着,连自己的口味也变清淡了。
“小陈,我想的是我们的研究就围绕唐氏综合征这个主题。”服务员刚走周组长就进入了状态“你觉得呢?”
周组长一直都是一个主力的存在,你还挺喜欢跟他一起做任务的感觉。
“我觉得不错啊,这个病还挺人尽皆知的,大家都了解的东西就比较容易讲解。”你说。
“那就这么定了,你去研究唐氏综合征的基因以及得这个病的原因,小张可以去网上找特征和生活方式,我就去把资料做一个合并以及找几个案例和父母。”周组长说着,在餐桌上拿起笔就开始写。
你全程就是心不在焉的嗯嗯嗯,一边注意着旁边的他,你知道他不喜欢他在旁边的时候你还跟别人聊天,但是真的没办法。
希望他能理解,你想。
“喝点粥吧。”
上菜之后你把给他点的粥推到他面前,用勺子帮他吹了一下。
他看了你一眼,你本来以为他会撒娇说太烫不想吃,但是他却很乖的一口一口吃了起来,烫的你都觉得舌头麻。
“慢点喝。”你拍了拍他的手,他果真也慢了下来。
你抬起头看见周组长正看着你们,看见你抬起头就笑了一下接着低头吃饭。
你不明所以,只好跟着夹菜吃饭,但你没注意的是,他在旁边拿着勺子的手用力的青筋尽显。
一顿饭吃的你感觉自己舌头确实麻了,周组长是四川人,比较喜欢吃辣,你吃辣能力按照以前来说是可以的,但是可能跟他在一起久了清淡了。
“是太辣了吗?我记得你以前能吃辣的啊。”周组长看着你第不知道多少次拿起水喝,就说。
你跟同学不常吃饭,上一次还是你们没在一起的时候的小组聚会,吃的麻辣火锅。
“嗯,我喜欢清淡。”你笑了笑说,边夹了一筷子青菜。
一顿饭他一句话都没说,这一个小时给你整的那是一个坐立难安,等到饭局结束,你立刻就起身了。
“我把饭钱转给你。”周组长看见你拿着小票回来就说“加个联系方式我给你转?”
“不用了,你支付宝转给我就行。”你说,一边去牵他的手“之前那个号码就是,你找小张要吧。”
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急,反正下一秒你就牵着他走出饭店:“组长我们先走了。”
他任由你牵着,低着头不说话。
你就是因为怕他担心才选的家附近的餐厅,没想到不仅方便了他跟来,还方便了你们回去。
牵着他走进电梯,你揉了揉他的头发:“生气了?宝宝?”
他撇开头不看你,一边把你的手拨开。
果然是生气了。
“我错了好不好?我出门之前应该跟你说的。”你赶紧跟他道歉“因为是学校的作业嘛,我就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他还是不说话,也不看你,垂着头看着电梯地板。
电梯门开了,你边拉着他边往外走,开门的时候见他不说话就接着跟他说:“宝宝,你知不知道两个人之间也要给对方一点私人空间的?你这样万一我烦了呢?”
你依旧没听见回话,但是等你开门回头牵他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他眼眶红红的,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下来。
“那就不谈了。”他声音发着抖,边流泪边看着你说,明明很难过却努力绷着声音。
你这才反应过来你刚刚那句话伤到了他,你没想到这句半玩笑的话他会往心里去,然后又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内心很敏感。
“宝宝,我刚刚说的是玩笑话,对不起。”你看着他安静的流泪心里难受的不行,赶紧上前抱住他。
他只有在你怀里哭的时候才会放声哭,在外面的时候只是流眼泪,哭的很安静,仿佛怕自己哭了也会吵到其他人,这点让你很心疼。
“我不想跟你谈了…一大早醒来你就不在,我怕你出什么事就跟着你去…结果你居然是去跟别人吃饭…”
你一抱住他他就绷不住了,哭着诉说他的委屈,一边想把你推开。
“…还去见你的同学…你五天都跟他在一个班了,周末还不陪我,周末还去跟他吃饭…你为什么啊…”
他句句说句句都是你的错,你承认了。只能他边说边抱着他关门往沙发上走,他哭的太起劲根本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你跟他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都喜欢吃辣,跟我在一起就不能吃辣了,我对不起你…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你拉着坐到你腿上,你对着他的嘴唇就亲了下去。
一个“霸道总裁”式的强吻结束,你舔了舔嘴唇退开,留下他眼泪流了一半呆呆的看着你。
你被他这样可爱到了,笑着又去亲了亲他的眼角。
“以后都陪着你,好不好?”你保证他“以后都跟你报备好不好?”
“光说有什么用?”他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但还是在你怀里气嘟嘟的说“渣女,气得我胃疼。”
“什么时候胃疼了?”你赶紧伸手去探他的胃,挺暖的,没摸到让他难受的原因,反而摸到了他劲瘦腹部线条。
“吃饭的时候疼,现在已经好了。”他埋冤的看着你,眼神仿佛在说你都不知道我难受了,就知道看别人。
“错了错了,姐姐给你揉揉,不许欺负我宝贝。”你说着边揉了下他的胃,挺舒服的。
当然,你说的是手感。
他在你身上用力蹭了蹭眼泪,再抬头的时候眼尾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
“还想亲…”他小声说。
“不生气了?”你刮了刮他的鼻尖问。
“当然气。”他害羞的低头埋进你颈窝说“再哄哄我。”
你能拒绝吗?你的行动告诉自己,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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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中的小狗文学就跟文案说的一样,小狗的爱永远真诚。它不懂什么叫自私,不懂什么叫占有,它只希望你永远喜欢它。它不懂分离,只知道你走了之后就会等着你回来。小狗也会害怕,它也希望自己的主人永远爱它。小狗的爱是单纯的,也是专一的,我认为这从来不是一句不好的话。
冷淡的男朋友原来喜欢你到不行,只是怕你无法接受他的病,不敢告诉你,难受了也一个人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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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你交了个男朋友,他叫许清,是出去旅游的时候认识的,后来得知他就住在你家附近,偶然会约出来吃个饭。
许清长得十分清秀,性格也很温柔,情绪稳定,就是性子稍微有些冷淡。
但你当时心动之下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追了大半个月之后终于追到手了,他温柔,又容易害羞,刚开始的时候想要拒绝你送的东西,...
但你当时心动之下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追了大半个月之后终于追到手了,他温柔,又容易害羞,刚开始的时候想要拒绝你送的东西,会在意你会不会难受,小心翼翼的脸都红了。
在一起之后,送你东西的时候也会紧张得脸红,生怕你会不喜欢。
平时靠近贴贴,或者赖在他怀里撒个娇,他都会浑身僵硬,一动不动的红着脸故作镇定。
可是没有办法,只能悄悄收拾自己难过的心情。
又或者在你们玩的很开心的时候,他总是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你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情绪低落,他也不告诉你,你难免瞎想,有好几次都不欢而散。
跟朋友诉说烦恼后,她表示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并且大方的将她的弟弟借给了你。
你迟疑了就久,但还是在朋友的怂恿下决定试探一下,毕竟你实在是太想知道许清到底是在被动的承受你的喜欢,还是他也在乎你。
那天你和朋友的弟弟等在许清回家的路上,远远的看见他走过来,你示意朋友的弟弟喂你喝奶茶,故作亲昵的和他稍微靠近了一点。
当你再次抬眼时,许清也发现了你们,他僵直的站在不远处,透过人群看着你们。
虽然你们在做测试,可你还是有些慌了,觉得这个决定蠢透了,怎么可以这么伤害许清。
你立马就想上前去向许清解释,向他全盘托出,但他居然转身离开了。
你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旁边的弟弟拿着奶茶,一脸吃瓜的表情:“他就这么走了?这么不在乎......”
他似乎怕伤害到你,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虽然他没说完,可是你明白他要说什么,你无精打采的扯出一个笑脸,和他告别,回到家里。
一路上你翻看了无数次手机,可是都没有他的消息。
你的脑子里天人交战,一会儿是他紧张脸红的样子,一会儿是他强颜欢笑的表情,又想起他总是无故爽约,最后定格在他转身离去的背影。
是不是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你,这一段感情只是你强求的,他都不主动找你,甚至看见你和一个陌生男生“亲密”的待在一起,他都一句话不说。
哎,你长叹一声,觉得这样的恋爱实在是没有意思。
你忍不住有些紧张,他会挽留你吗,如果他挽留......
“好。”
你看着对话框里冒出来的,孤零零的一个字。
脑袋一空。
结束了。
————
原本你以为,这段关系原本就是你在努力,如今你说了分手,那么你们以后就再无交集了。
可是没过几天,你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的消息。
“你去看看许清吧,他......很不好......"
你才不要管他,一个陌生的消息,你凭什么要听他的,许清为什么不自己来联系你,哼,你才不要管。
可是第二天上午,你还是站在了许清的门前。
暗骂自己不争气,踌躇片刻,还是按了门铃。
等了很久,都没有开门,你都开始打退堂鼓想要回去了,这时,邻居家的一位阿姨出来了,她手里拎着一袋垃圾,看到你在许清的门口,很惊喜的样子。
“小姑娘,来找小许呀,好多天都没看到他出来了,不知道是出远门了还是一个人在家待了那么多天......”说完,她就提着垃圾走了。
留下你一个人在原地混乱,你皱着眉头,联想到那条信息里说的,还是放心不下。
许清说密码是你的生日,不知道改没改。
“嗒。”门开了。
客厅里没有开灯,厚重的窗帘严丝合缝的拉起,阳光被阻挡在外面,一点点光晕透过窗帘,可是照不亮宽大的客厅。
借着昏暗的光,你发现整个客厅都有些凌乱,抱枕都有几个在地上,和你上次来截然不同。
你皱着眉头,开了盏小灯,叫了许清两声,没有回应。
你朝他的卧室走过去,门没有关,你看见许清靠着床脚,坐在地上。
卧室的光线也同样的昏暗,他在看手机,屏幕的光映照在他脸色,整个房间有些密不透风的压抑。
你轻轻的敲了两下卧室的门,他抬头看你,但又似乎没有看见你,面无表情的望着你的方向,没有动作。
“你怎么了?”你没有贸然的把灯打开,只是慢慢的朝他走过去。
“芊芊,你又来了......”他似乎不意外你的到来,只是朝你伸出手,眷恋的看着你。
你轻轻的握住他的手,在他的身边蹲下,看见他的手机,他在翻看你们的聊天内容,旁边还铺散开一个笔记本,似乎凌乱的写了些什么。
许清的手很冰凉,他拉着你的手贴着脸蹭了蹭,有些哀求的说道:“这次待久一点好不好......”
你有些疑惑他为什么这么说,但更惊讶于他的脸怎么那么烫?
你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惊人。
“你发烧了?吃药没?”
他似乎被你摸傻了,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样,愣愣的。
你伸手去拉他,他似乎坐了很久,脚麻了没法用力,狼狈的摔在了床上。
“芊芊?是你?”他像终于清醒过来了一样,不可置信的望着你。
“烧傻了?当然是我。”你觉得许清怪怪的,可是你也说不上,只是将床头的台灯打开了。
暖暖的灯光铺散开来,许清瑟缩了一下,微微眯了眯眼。
他头发乱糟糟的,脸被烧得通红,似乎没怎么休息好,眼里全是血丝,身上松松垮垮的套着一身蓝色的居家服。
你狠狠的皱了皱眉头,你没见过许清状态这么差的时候,这几天他都没睡好吗?
而许清却误会了你皱眉的含义,这几天他都没有打理自己,现在肯定很难看,她以前说过很喜欢自己的样子的,现在,现在......
慌乱之下眼神飘忽,看见床头柜上乱放的药瓶,那些都是......不行,不可以被她发现。
“你出去。”许清突然别过头,闷声向你说道。
“刚刚还说让我待久一点,现在就让我出去?”你气笑了。
你刚想转身就走,可是看到许清别过头不去看你,身子却在微微发抖,还有他的手里甚至捏着你送给他的娃娃,联想到你刚刚进来时许清的态度,很明显这其中的猫腻。
你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如果我现在出去的话,我可就自己回家喽?”
见他没有反应,你继续说道:“回家了我就再也不过来了,你就再也见不到我喽?”
他似乎抖得更厉害了,却依旧固执的不愿意看你,你眼珠子一转,故作开心的说道:“那好吧,我回去找那个男生了,他会给我买奶茶喝。”
话音未落,你突然看见有泪珠从许清脸色滑落,滴在那只玩偶熊身上,渐渐消失。他的呼吸声也开始变得沉重,可却还是倔强的不肯看你。
你怎么没发现许清的性格这么倔强呢?宁愿流泪,也不服软。
可是能怎么办,你看着他的眼泪感觉心都要碎了,愈发觉得用那个男生试探许清是个错误的决定。
你想清楚后,坐在床边上,将脑袋探到许清的面前,借着台灯的光看见许清满脸的泪痕,他死死的闭着双眼,神色痛苦。似乎没有感受到你正在看着他。
你伸手轻轻的擦掉他的眼泪,他睁开眼,甚至睫毛上还带着小泪珠,就那么哀伤的看着你,眼里悲怯又痛苦,满满都是对你的不舍。
你郑重的开口:“许清,对不起,那个男生是我朋友的弟弟,我们那天是第一次见面,后来也没有再联系过。”
他的双眼微微睁圆,有些不敢相信的。
你继续说:“我只是想试试你......因为我感觉你不在乎我,甚至我害怕你可能根本就不喜欢我......”
“喜欢的,很喜欢很喜欢!”他未等你说完,就慌忙的开口,生怕你不相信,而后又像意识到什么,一直在道歉。
你听见他说喜欢,心里终于放下了那一块石头,但是又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道歉,态度可以说是慌乱。
“别说对不起了,我也很抱歉,我不应该用那种方法试探你,以后我们直接沟通好不好?”
可是许清的眼泪还是止不住,他哭得近乎哽咽,本来就在发烧,现在都有点呼吸不上来,他嘴里还在不住的念叨:“芊芊,我错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什么都做不好......”
"芊芊,芊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不对,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芊芊,你不要丢下我......"许清哭得可谓是撕心裂肺,似乎你说了什么他也没听见,你看着他哭有些心惊,都害怕他晕过去。
“不哭不哭,没事了没事了......”你把他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感受到他抱着你的双手不断用力,似乎想要把你嵌进他的身体里。
他似乎有些魔愣,一直在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不断的自我否定,精神状态十分不好,你但心是不是烧傻了。
他的头埋在你的颈窝里,额头滚烫,你觉得这样不行,得先吃药。
刚想把他从你的怀里拔出来,他就紧张得不行,一直说不要不要,别丢下他。拉着你的手是一点没松。
“没有不要你,你在发烧,先吃药,吃药,吃完我继续陪着你,好不好?”你耐心的安抚他。
吃药,对,我这几天没吃药,刚刚是不是当着芊芊的面犯病了......
后续完结在彩蛋里哦,4500+字,希望你们能喜欢。
微虐架空he4k+(入股不亏,这篇把作者本人写哭了)
流浪缺爱的可怜猫猫对爱反应迟钝后悔你
你朋友因为要出差,所以想把她的猫兽人交给你照顾。
朋友家这只兽人还没到你家就开始有些呕吐起来,你有些担心,不会还没到你家就病了吧。
“小宝,你怎么了?”
小宝是朋友给她的兽人起的名字,你顺嘴就叫了出来。
它有些焦躁,捂着胸口...
它有些焦躁,捂着胸口,又是一阵干呕,眼睛出了生理泪水,湿哒哒的,无助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毕竟还是不敢冒险,掉转车头去了兽人医院,顺便也通知了你朋友。
他刚听到朋友的声音就嘤嘤呜呜地哭开了。
想着想着,兽人医院就到了,你挂了急诊,这个时候人不多,很快就轮到你们了。
医生初步检查了一下,小宝,好像是怀孕了。
你紧张得手忙脚乱的,你没照顾过怀孕兽人啊,这怎么办?
回去的路上,你对他就更加小心了,大包小包地拎着他要用的东西,还伸出手臂让他扶着,才安心地往家里走。
刚一按门铃,你们家阿宁就迅速开了门,“姐姐,你回来了?”
接过你手里的东西,“哇,今天怎么买的都是我的东西阿?”
你尴尬地笑了笑:“这个是小宝的东西。”。
小宝刚才吐过,脸色苍白得很,你把他带到客房,扶他到床上坐着,让他换了衣服自己先歇一歇。
你回头准备去厨房做些粥,好让他多少能吃点。
朋友要是知道他怀孕了,你还不把他照顾好,不得扒了你的皮阿。
走到厨房门口,你发现阿宁还站在大门口一动不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走过去一看,他的眼眶通红,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怎么了,宝贝,怎么了阿?怎么哭得那么厉害?”
你赶紧抱着他哄着,吻上他水汪汪的眼睛。
“他,他是谁?”他在你怀里挣扎着,质问道。
你扶了扶额才知道他误会了什么,“傻宝,他是朋友家的兽人,你吃什么醋?”
“那你,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平时,呜,平时你对我都没有那么好。”他还没等你说完,就挣开你的怀抱,回了房间。
嘿,这臭脾气,是得晾晾他。
你很快就把一碗姜丝瘦肉粥煮好了,端到小宝的房间去,“小宝,你自己吃点吧,我刚熬的。”
他睡眼惺忪地走到桌前,“谢谢姐姐。”
你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兽人有点奇怪,点了点头就准备出去。
小宝捏了捏拳头,叫住了你,“姐姐,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疑惑地回过头。
“能不能先不要把我怀孕的消息告诉任何人?”他尾音微颤,略有些央求道。
你有些好奇,“为什么?”
“民间有个说法,胎儿没稳前,传出去容易流产的。”他更紧张了,声音越发颤抖起来,生怕你不答应似的。
你应了下来,觉得没什么的,你好像也听过这个说法,谨慎些也不是不好。
你忙了一天,累得不行,以为阿宁吃过饭了,就没有去敲他的门,自己随便吃了点就回主卧睡觉去了。
此时的阿宁正靠在门背后,等你去哄他吃饭,等到的却是你关门睡觉的声音。
他的眼睛翻涌出黑墨,扯出一抹轻笑,谁也不能抢走姐姐,姐姐是我一个人的。
每天买菜做饭,完全依着小宝的口味来,甚至连平时最喜欢的按摩器,他都会避让着让小宝先用。
虽说如此,可是你总在里面看出怪异的氛围,小宝的眼睛里充满了小心谨慎,而阿宁的眼里又清明得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只得由着他们去了。
有一天晚上你吃得咸了,出去喝水,才发现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晃悠悠地走出房门,却听到小宝的房间有动静,贴过去一听,是你家阿宁的声音。
“你现在要看我生活,假如你敢粘着姐姐,我就这弄死你,下毒,或者勒死你,知道吗?”
你没想过自己家阿宁会说出这样的话,推门进去就看到阿宁正掐着小宝的脖子,小宝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你觉得这简直刷新了你对你家兽人的了解,赶紧上前扯开他,“小宝,你还好吧?”
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
你狠狠地瞪向阿宁,“你深更半夜的发什么疯,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恶毒。”
他也没想到会被你碰见,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哭了起来,听到你的质问又笑起来,表情看起来十分怪异,“姐姐是我的,他凭什么跟我抢,凭什么,我好不容易才遇上姐姐的,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说罢还冲上来抱住你的腰,对着你的嘴要吻下去。
你一把推开他,扇了他一巴掌:“你是不是疯了,清醒点,谁会像你这样爱人,这是吓人,不是爱人。”
他眼神暗了下去,哑声道:“我当然不会爱人,没有被爱过的人,怎么会爱人呢?”
你看他这样不是不心疼,但是不能任由他这样发展下去,而且你想到自己枕边睡着一个这样的人,你心里其实膈应得慌。
他低着头走了出去,你也跟着走了出去。
在他即将走回自己房间关上门之前,你开口了,“你走吧,我受不了跟这种人待在一起。”
他被这话震得抬起头来,“姐,姐姐。”
你没有看他,“收拾收拾吧,我把钱放桌上,明天晚上我回来不想看到你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你,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掉,腰背全部塌了下来,“你,呜呜,讨厌我了吗?”
你确实有些反感,这种人根本不在你人生的三观里面,点下了头,你还不知道你以后会因为这次点头后悔到什么程度。
第二天回到家的时候,银行卡没有被拿走,他只带了几件自己的衣服,还有你们两周年的时候做的相册,其他的什么也没带走。
你心脏有些发疼,没有钱他能去哪里,住哪里,吃什么。
一想到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在巷子里被别人拳打脚踢的样子,你就觉得自己呼吸不过来。
你暗嘲自己真的是疯了,还想他做什么。
可每天回了家,餐桌上准备好的饭菜没有了,浴室里提前准备好的睡衣也没有了,甚至连家里的花都枯死了。
你感到一阵冰冷。
正好你朋友也已经回来了,你把小宝送了回去,并跟她道了歉。
朋友看你憔悴的样子,也知道你过成什么样了,没有过多地责怪你,拉着小宝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放下心来。
看到他们亲昵的样子,你心里又浮现出阿宁的身影。
“姐姐,我不痛了。”他被捡回来遍体鳞伤的时候,怕你担心,还笑嘻嘻地安慰你。
“姐姐,我没有名字,你给我起名字吧。”
“好啊,姐姐,我叫阿宁,以后我就是姐姐的猫猫了,阿宁,安宁,真好。”
“姐姐,你别怕,阿宁会陪着你的。”他不会开车,你发烧昏迷的时候,他背着你走到马路上求别人送你去医院。
“姐姐,你讨厌我吗?”这是他最后对你说的一句话。
你该死地还点了头。
他一定很难过吧。
你从朋友家跑了出去,去他平时去过的几个地方找他,没有,没有,都没有。
你只能绝望地去他原来住的流浪猫区找他,他原来住的房子的房东是个大爷,你着急地问大爷有没有见过他。
大爷点头,你激动地抓住大爷的衣服:“那他现在在哪里?”
“走了,那孩子没钱住了,就自己提出走了。”
你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你的猫猫这种房子都没钱住,他能去哪里。
你心里升腾起一股绝望。
接下来的几个月,你几乎日夜不停地找他,一闭上眼,他的音容笑貌就在你眼前浮现,你觉得自己都要疯了,你才知道你已经深爱他至此了。
可一点消息也没有,一点消息也没有。
日子昏昏沉沉地过着,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敲了你家的门,“是慕容女士吗?”
你点了点头.
她把手上的婴儿篮递给你,“阿宁说,这是你和他的宝宝,希望,希望你能好好对他。”
你掀开盖住篮子的纱布,宝宝圆碌碌的眼睛正盯着你笑着。
你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好像你的阿宁,你的阿宁曾经也这么对你笑着,眼睛眯眯,好像在你身边待着是他最幸福的事情一样。
“阿姨,阿姨,你先别走,阿宁呢?”你赶紧伸手拦住阿姨。
阿姨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那孩子现在还在昏迷着呢,你要是有心就去看看他吧,说完她报了医院的地址,就走了。
宝宝猝不及防地哭了起来,你抱起他,发现他身下还压着一只录音笔。
你抱着孩子跑向车库,把孩子放在副驾驶上,打开录音笔,冲向那家医院。
“姐姐,可能,你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原本就是一只肮脏的猫,幸而得到姐姐的怜惜,才短暂地拥有了一个家。
我不知道我的爸爸妈妈是谁,我好像从有记忆开始,就是自己一个人,被打被骂是常有的事,但被爱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直到姐姐,把我捡回家,小心地呵护我身上的伤口,在我做噩梦的时候总是温柔地哄我睡觉。我想,这就是被爱的感觉吗?
我想时时刻刻跟着姐姐,可是我又怕惹你烦,你就不要我了。
每天你回来得晚的时候,我都趴在阳台上等你的车回来,看见你回来,我就赶紧回房间待着,听你把我做的饭都吃完,我心里就很满足很满足了。
谢谢姐姐,给了我一段难以忘记的回忆。
可像我这种肮脏的猫,又怎么会值得一直被爱着呢,我心思肮脏,想独占姐姐,我不会爱,伤害到了姐姐,姐姐讨厌我是正常的。
我不想姐姐因为我而困扰,我回了流浪猫区,可我好想你阿,我想回来见你。
于是,我躲在没有人走的楼梯间那里,隔着栅栏,看着姐姐的车回来,我心里有种隐秘的欣喜,好像我们又回到了从前。
可梦里总出现姐姐点头表示讨厌我的样子,让我知道我在痴心妄想,姐姐不会再爱我了。
我想,我就烂在姐姐在的地方好了。
可是有一天,我发现我的肚子它在动,我想,我可能是有崽崽了。
我只能出去找吃的,我不敢像小时候一样在垃圾堆里翻别人吃剩下的东西,我怕对宝宝有害。
所以,我去招收兽人的地方端盘子,遇到了一个好心的阿姨,她收留了我。
呜呜,姐姐,我过得很好,有吃有喝,可我又过得不好,我再也没有姐姐了,呜呜呜,姐姐,你要照顾好,照顾好我,我们的宝宝,我爱你,但我活不下去了,希望,希望,噏,姐姐能永远幸福。”
你已经泣不成声了,这是什么品种的傻猫阿,笨蛋。
泪眼模糊地到了医院,你脚步凌乱地抱着宝宝走到阿姨说的病房。
这是一间破得不能再破的医院,墙皮脱落,灯光昏黄。
你心疼得受不了了,你的宝贝怎么能遭这种罪阿。
看到他的时候,他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瘦得脱了相,如果不是还有呼吸起伏,几乎看不清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你把孩子放在隔壁的空病床上,走过去握住他的手,亲了亲他的额头,“宝贝,姐姐来了,别怕,姐姐带你回家好不好?”
他没有任何回应,你也不着急,带着孩子把所有要用的东西都买了过来,把孩子安置在隔壁的空病床上。
日日夜夜陪着他,帮他按摩手脚,陪他说话,亲吻他的脸颊。
哪怕他不回应你,你也觉得已经很幸福了。
晚上你牵着他的手,睡在他床边的陪护床上,突然一声微弱的声音闯进你的耳朵,“姐姐。”
你以为自己听错了,起来看着他,“宝贝,看看姐姐,宝贝猫猫,宝贝阿宁。”
他的眼泪从眼角流出划过他瘦削的脸庞,你赶紧摁呼叫铃,轻轻抱住他,“医生,医生,快看看他,快看看他呀。”
医生匆匆赶来,大致看了一下仪器,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应该没什么事了,本来病人就是因为不想醒来,自我意识封闭才导致昏迷的,醒了就没事了。”
你泪眼婆娑地亲了下他,“宝贝,你怎么那么淘气阿?姐姐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你。对不起,是姐姐让宝贝受委屈了,对不对?”
他眼泪不停地流,没有力气的手摸索着牵住你的衣角,“姐姐,我,嗬,我想回家。”
你郑重地点了点头,“姐姐过几天就带你回家,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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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有惊喜~
古代架空男生子平等社会
就要被醋哭的漂亮狠厉九千岁!!
咸鱼侯爷你阴鸷狠厉内心自卑不安的漂亮九千岁
夙润迟簌
.
你看着对面勾着冷笑盯着你的白玉脸庞,身上的官服遮盖了你布满的痕迹,瓷白的脖颈上被黑色九爪蟒服遮住点点红,隐隐约约透出令人遐想的吻痕
你叹了口气,得,这祖宗又生气了
朝堂之上,恢宏偌大的朝堂之上,...
朝堂之上,恢宏偌大的朝堂之上,迟簌身居首位右高侧,散发的冷气压能把人冻死
旁边的林部户推了推你一肘,低声问你
“你又把这位怎么了”
你摸了摸鼻子,也同样压低声回他
“我也不知道啊我……”
还没等你说完,迟簌就冷哼一声,轻启朱唇
就吐出掺着气的语来
“陛下,臣上奏,景安侯行事懒散,做事怠慢,应与去军营历练一番”
你不禁抽了抽嘴,看着周围官员都转过头来惊讶的望着你的样子,你又叹了口气
谁不知道迟簌平时护你护的紧,半点苦都不舍得让你受的,现在居然破天荒地要送你去军营
比官员还震惊的那属实是坐在皇椅上的夙酥,你那便宜妹妹了。
夙酥揉着太阳穴,看着你一脸无辜的样子,只好硬着头皮回迟簌,
“都听爱卿的”
下了朝,你望着朝门外的黑色蟒纹一角,歪了歪头,想着迟簌冷着脸等你的样子,
扬着眉,薄唇也紧紧的抿住,漂亮的眼不看你,抱着手洋洋地等你
果然,那抹腰细肩窄的背影出现眼前,洋洋洒洒的雪飘落,你看着单薄的背影,快速抬步过去
温热带着檀木味的大氅披在迟簌身上,你从后探出头,刚想开口哄迟簌
迟簌就红着一双眼转过来,吐出冷气问你
“你也给他人这么披过?”
你刚想反驳,迟簌又嗤笑一声,嘲弄地出口
“如此,这般脏的,我才不要”
你愣住了,这般脏的你虽喜爱美人,但从未做出越矩的事,更别说,你与迟簌结婚后了,是连好曲儿都没怎么听了
如今,倒是你脏了
你收了笑,头一次对迟簌冷下脸,冷冷的开口道
“那还是请九千岁找个干净的吧”
话完,你丢下僵住的迟簌和那件大氅,随着漫天飘雪,你头也不回地走了
迟簌呆在雪地很久,望着你离去的背影眼眶逐渐湿润,视野慢慢模糊,直到不见半分人影
从那日走后,你也真去军营了,江粟是总将,也是你的好姐妹,所以你日子并不难过,反倒比京城还快活许多,就是少了些什么
你正躺在江粟的貂皮躺椅上,慢悠悠地吐着葡萄核,跟江粟闲聊
“不是,夙润,你这来我这告假了是吧”
你撇撇嘴,又吞下一颗龙眼
“什么啊,迟簌参我”
江粟挑了挑眉,揶揄你
“听着最近京城里那位说是最近脾气不好得很哦”
你吐出龙眼核,
“他把我赶出来的诶,我能怎么办”
就在江粟要好好跟你说道的时候,门外的士兵猛的进来,在江粟耳边说了几句,
你慢悠悠地又吞了几颗话梅,旁边的江粟倒是又开口了
“京城里的那位听说今天好像咳出血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你顿了顿,然后自顾自地继续吃了几颗话梅,江粟看你这幅神游的样子,刚想说,
“把你的宝贝雪枫借我”
江粟笑着摇了摇头,一边笑骂你耳根耙(怕老婆),一边带你去牵马
满天白雪,如你那天离去的无二
你硬生生将五天的路程赶到三天,进了殿门,等你来到熟悉的门前,吸了一口气,才缓缓打开门
就见迟簌穿着一件白色里衣靠在榻上,长长的睫毛垂下去,面色苍白得很,偏偏眼圈殷红,显得可怜兮兮的
你浑身冷气,站在门外没进去。
迟簌从你进殿门那刻就知晓了,看着你不进来的样子,握紧了手里的薄被,手捏的通红
眼角噙着泪垂眸,又不敢看你,嘴唇咬的泛白
你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去换身暖和的衣裳
迟簌察觉你想要离开,猛的抬头,不由得浸着哭腔出声
“夙润,不许走”
你推开门的手一顿,心早软了,在看到迟簌泪眼汪汪地倚在床榻上,在听到迟簌身体抱恙的时候,在想到迟簌的每一个瞬间
迟簌虽然手段狠厉,但对你他内心很没有安全感,你在你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了,你心疼他
但生气吃醋说出的话是伤人,这点得改
于是你故意淡淡地回他,
“既然千岁爷喜欢干净的,那我就去找个干净的来陪你”
迟簌彻底红了眼眶,他没想到,你会这么说,几个月没见,你没有像往常一样抱抱他,亲亲他,床榻上你的味道都要散完了
“我不要,我要夙润”迟簌哭腔越来越大,哭的梨花带雨的,你看的要心疼死了,
“可千岁爷不是说我已经不干净了吗,怎么办”你背对他,狠心地闭上眸,吐出的话语冷漠又伤人
迟簌蒙了,脑海里现出你搂着他人像对他那般亲昵,会抱着他亲吻,会搂着他睡觉,会笑着陪他逛夜市……
“没有的,阿润是最干净的,对不对”迟簌像看着最后的稻草似的希翼地望着你,眼里早已没见了平时的冷厉无情,万千墨发胡乱地撒在肩头,苍白的脸满是泪痕
你转身,看着这副样子的迟簌,短短两个月却比之前消瘦了一圈
你觉得你再说些假话,迟簌就得哭昏过去了
身上的外袍被屋内的热炉温热,你闭上门,缓缓上步,垂眸看着床榻上的病美人
“哭什么,嗯?”
你指腹抹去他眼尾的泪,把人搂进怀里,轻轻碰上他的唇,掠夺池城
你只是想给他一个安慰的吻,哪知迟簌缠着你不放,硬是哭兮兮地央着你继续
你看着怀里重新充满你气味的迟簌,抚着他背部,开口
“不哭了吧,不难受了吧,那我们谈谈”
迟簌一僵,在你怀里缩的更紧,过了半晌不出声
你挑眉,也严丝合缝地扣住他,在他耳边摩挲着说,
“下次,不许乱想,不许乱说气话”
“我诚心悦你无半分掺假”
迟簌点点头,搂着你脖颈黏腻地撒娇似的,
“对不起,阿润”清亮的黑眸望着你,还软着的身子瘫在你怀里,被滋润后的面庞显得多情又冷艳
你手逐渐摸到迟簌的肚腹上,迟簌腰腹上敏感得很,一碰就发颤。你安抚地揉了揉软肉,惊奇的发问
“迟簌,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迟簌原本还湿着的眸又涌出水色,趴在你肩头,细细地出声
“才不是,是有小夙润了”
啊啊啊啊啊,九千岁还有一篇,看你们喜不喜欢,喜欢我就再干一篇出来
最后一句碎碎念,这物理真不是人学的
你×爱哭敏感艺术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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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认识的时候,他是典型的很小心翼翼的讨好型人格。
他的画很有灵气,是个很有天赋的小画家。他上学之余,在网上偶尔兼职接画稿。
你联系到他的时候,他似乎很难相信自己会接到这样大的单子,受宠若惊,恨不得一天发十次消息问你这样行不行、小细节具体要求是什么。
你哑然失笑,几乎以为他是在蓄意勾引,有目的的接近你。
然而不是,他很单纯的害怕自己做不好,害怕让你这个大老板不满意。
你约他出来问清楚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被误会几乎泫然欲泣,咬咬牙才勉强颤着声音把话说完整向你澄清。
...
你这才生出他还是个孩子的认知,那是高二升高三的寒假,他十七岁。
于是你为自己的恶意揣测向人道歉,他又慌乱的说没关系,说着眼泪却掉下来,他顾不得,就用那条浅蓝格子围巾随意一擦。搭着他白色羊绒外套和人微卷微棕的头发,在阳光照进来的时候,真像个天使。
你对一个小艺术生,可耻的心动了。
于是变成你常常主动联系他。
约他吃饭,约他看电影,带他看画展,帮他买需要的颜料画笔。
人真的很迟钝,要整整一个月,你的大单子都完成了才意识到你对他过好了。
他将完工的画稿送到你办公室,说他要开学了,高三课程会比较紧之类的。闲聊几分钟就不说话了,一般都是你找话题,他有些木讷的。
你就笑着问他高三是不是要住校,是不是要集训。
他却说不住校也不集训。
他是个迟钝的人,从小都与艺术之类的东西打交道,难免有些不合群,他喜欢自己安安静静一个人,又被娇养着长大,宿舍环境不太好又没有知心朋友,高一第一次住了半个月放假回家时第一次当着所有家里人的面哭得那样厉害。
家里很开明,没逼他适应,给他办了走读。
他向你说起这些有些脸热,很不好意思的将自己不成熟的一面展现给你。
你笑着说你也是小孩儿,就算是成年人也有自己办不成的事儿,合群不是必须。
他眼睛亮亮的看你,又笑的跟小天使似的。
那集训呢?你问他。
啊,集训啊,老师说我画的好,不参加也不碍事。到时候可能会请老师来家里再指导一下应试问题吧。他不太在意的样子。
言语之间到听得出来家境很好。
是一朵被浇灌得极好的温室花朵。
你要送人回家时才知道他已经搬回学校附近的公寓。
你自己住么?
有阿姨来打扫卫生做饭什么的。他说。
又好像看出你的疑问,他就笑,我爸妈都在国外,一般不回来。我也好久没见他们了。
他说的时候有些落寞,你没忍住摸摸人头发,柔软,像他的性子一样。
后来你挑他放假或者中午放学的时候常来陪他,他自然高兴得很。你们越来越亲密,直到他十月份成年那天吻上你的唇。
“姐姐,我喜欢你。”
人说完头都不敢抬,耳朵红一片。
居然让小朋友先表白了,你有些想笑。
行啊,我答应了。
啊?他愣愣的,没想到谈恋爱是这么简单的事儿。
后来他变得很黏人,他其实本来就是有点缺爱的性子,他喜欢安静,但是却又渴望亲近的人陪着他。为这事儿人没少自己掉眼泪。
后来索性搬进你的房子,你安排好司机每天接送他上下学。
小画家肉眼可见的变得高兴,不光跟你说话越来越大胆,也学会跟你闹脾气。
他生气的时候其实很好哄,只是要快些哄。艺术家骨子里还是感性和敏感,放他一会儿他就会多想,想多了就更难受。人又爱哭,总是闹完脾气没及时哄就发现人在房间哭得轰轰烈烈。
这时候你又觉得当时装隔音的自己多此一举。
他是个软性子的小画家,哭的时候裹被子里越哭越觉得觉得天都要塌了,怕哭的声音太大被知道,又怕没声音你一直不知道。每次把人从被窝捞出来时他都委屈的要命,哭得没调,可被亲一下又觉得你好爱他,几句话就抽抽搭搭止了泪。
家里阿姨没少给他收拾哭湿的被褥,知道他的性子,平时对他说话也温柔,注意他情绪,看他不高兴还会给你发消息。
他就在你怀里撅嘴,阿姨都以为我是水做得了,我哪有那么脆弱!
你又掰着人指头数数最近的哭泣,有一回人自己默默伤心你不知道,在那断断续续抽抽搭搭哭了整一下午。你回家的时候发现的时候被子单子湿的东一块西一块,人眼睛已经肿的不行。
你乐的很,深觉小孩感性爱哭挺可爱,就是怕哭坏了身体。
他燥的脸红耳热,哼哼唧唧往你怀里钻。
他嘟嘟囔囔说我以前真不怎么哭,都是让你惯坏了,现在总觉得委屈总想哭想你哄。
行,那我惯的我肯定得哄啊。你捏捏人软嘟嘟的脸。
日子就这么过,却不想人高考完才是哭惨了。
你带着花接到人,结果跟你走到车上就“哇”一声哭出来。
嘴里含含糊糊能听出来些“题好难、不会、考砸了”之类。
你知道他想去哪儿,目标蛮高,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艺术院校,他艺考成绩好,但是文化成绩总是不稳定。
即便你觉得以他的绘画天赋别管上哪儿都埋没不了,而且又有你能撑腰。可是小孩儿不会这么觉得,高考对他来说是天大的事儿。
这下是亲亲抱抱好不了的了,人哭一路,到家还是抹着眼泪进门的,吓得阿姨不轻。
怎么讲人都听不进去,更没心思吃饭,你头一回觉得太敏感感性的小孩儿难养。心疼他,还哄不好。只能看人难受。
出成绩的时候人不敢查,眼圈儿红的不行,你偷偷给他查完发现人考的居然还不错,哪用他之前哭成那样。你笑眯眯给人惊喜,他看见的时候又不敢信,他本以为自己考的很差。于是“哇”一声又哭出来。
人好久不自己住,这回又要单独出去了,总觉得给他准备的不够。
他却只抱着你笑得甜,说姐姐我能照顾好自己不要担心。
“行吧,那好好享受属于你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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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开学后中秋放假团圆
架空重生娇气包
重生后把夫郎捧在手心你嘴硬娇气他
你惊醒着从梦中醒来,你做了个极其真实的梦。
梦到你的爹亲亲手除了你,说你是私生女,不配跟嫡妹一同继承家产。
梦到你厌恶了的夫郎去你的好友处下跪祈求她们帮忙找回他妻主的尸首,头磕出一片一片的血印。
梦到他无人问津,念念叨叨地给妻主立衣冠冢,最后自绝于坟前。
只有你知道那根本不是梦,你重生了。
你跌跌撞撞地跑到他住...
你跌跌撞撞地跑到他住的偏房,看到他整个人缩在床边,眼睛哭得红肿,睡梦中还在不断抽抽。
其实你曾经也非常爱他,他生得好看,身子不好又爱撒娇得很,白嫩的小手总是挂在你脖子上,撅着小嘴讨这讨那,这时候你总是什么都依着他。
只是后来他常常跟父亲闹得不愉快,父亲总是在你跟前说他坏话,他又只会哭闹解释不清楚久而久之你就厌了。
尤其是今天你从铺子里回来看到他推了父亲给他的药,父亲被他推倒在地,你骂他毒夫,他哭着跑开,仆人来禀他肚儿疼你都没有管他。
你从思绪中抽离出来,让人去备点冷水来,走过去给他把被子盖上。
他迷蒙着醒过来,看着你在他床边,却并不惊喜,红着眼眶小声嘟囔
“做梦罢了,妻主已经厌了我了,梦里妻主都离我这么远,都不来抱我,呜~”
眼泪要开闸了。
你赶紧上床把他搂在怀里,他这才微微瞪大眼睛,又转过头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回过头来看你。
你被他这番动作闹得又心疼又好笑,亲亲他的眼眶,像以前那样叫他
“娇娇,妻主来了,不哭”
他这才意识到你真的来了,用没什么力气的手推攘着你,一边哽咽地嚷嚷
“你,噏,你走,你走,你不是说我是毒夫吗,你还来做什么?”
他转过身背对着你,咬着唇小珍珠一粒一粒掉入他枕头上。
你正想着如何哄他,那人没听到你说话也没见你有动作,又悄悄地用余光瞄你。
你在心里喟叹了一声,拥住他,用手一下一下给他顺着气。
他这才崩溃地软进你怀里,小声地在你怀里呜咽着,委屈极了,捻住你的衣角,小声地叫你。
“妻主,呜~,妻主,噏~”
“诶,在呢,妻主在,娇娇不怕。”
那人却越发闹腾起来。
“你才不在,大骗子,噏~,我生病的时候你不在,呜~,被欺负的时候你不在,咳咳咳”
一边哭一边往你怀里拱,就要哭得喘不过气来了还不忘了控诉你。
你怕他哭得岔了气,赶紧哄着
“是妻主不对,妻主没有陪着娇娇,别哭了好不好,今天是不是肚儿疼”
抱着你不撒手,小脑袋在怀里点了点。
他身体不好,你怕他着凉,又不敢放下,怕又惹得怀里这个娇娇哭,拿了汤婆子放在他脚下暖着。
又给他用艾盐包敷着肚子,他被照顾得舒服了,小猫似的在你怀里嘤咛了一声。
你心都要化了,再给他用冷毛巾敷着红肿的眼睛,在你晃晃悠悠的怀里,他很快就睡过去了。
你抱着他却是一夜无眠。
今天你那个父亲故意跟他说这是避子药,他这才用力推开。
但是你命大夫来查时,却只查出来是个补身子的药。
这个离间计真是深沉啊,父亲怕他先怀上了孩子,母亲把家业都交给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想着上辈子这人自绝于坟前的样子,你心里发誓一定要好好护着他。
想着想着,天便已经大亮了。
可能是哭得累了,那人窝在你怀里,呼吸深深浅浅打在你的脸上,睡得极沉。
你小心地把手从他身下抽出来,俯下身亲了亲他的小嘴,便去部署如何从这个家剥离出去的事情。
想过报仇,但是又觉得没有抱着你家娇娇好好过重要。
等你把事情都吩咐好,刚走回院子门口,他就白着张脸从房间里跑出来。
红着眼急匆匆地四处张望,看到你时才定住。
你过去托住他的屁股,把他整个人抱起来。
“娇娇,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一会儿着凉了。”
他手臂紧紧搂着你的脖子,白嫩的小脚盘住你的腰,头靠在你的肩上,没有理会你的问题,而是小声地说
“妻主去哪了?我还以为,还以为昨晚是一场梦。”
你给他擦了脸,喂了点早膳,他还窝在你怀里蔫蔫的。
一放下他,他就红着眼看着你,仿佛你是对他作了什么恶一般。
你只得抱着他去书房,又抱着他去用膳,连如厕他都要你在恭房门口候着。
他又变回了刚成亲时那个娇娇。
你很快就跟父亲那边分了家,搬到了外面的宅子去住。
日子过得越来越舒心。
这几天你却发现娇娇有些不对劲。
他总是缠着你做那事,但是对着你又没有什么好脸色。
要么红着双眼控诉你,要么幽幽怨怨地盯着你。
你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不禁暗自感叹男人心海底针啊。
你换了百种法子问他,都从他嘴里撬不出一句话来,只能作罢。
那天阴雨连绵的,你在床上看着账簿,娇娇在床上睡着,脚冰冰凉凉的。
你坐到床尾把他的脚塞入你怀里暖着,床上的人儿动了动,呢喃了声舒服就又睡过去了。
这时不知道是哪门子的生意伙伴,突然跑上门来点燃了你手心里这个火药桶。
仆人房里凑到你耳边说,有人来拜访,说是生意的事。
你以为生意上出了事,给娇娇拢了拢被子,就出去了。
谁知不是生意上出了事儿,是你要出事儿了,因为那劳什子生意伙伴带了个娇俏的二八男子来。
她在大厅里喝着刚给她掌的茶,还得意地说
“这是我表弟,琴棋书画略通,年纪尚小,貌美如花,算命先生说他命中子多,定能跟你生下五个七个小女郎,不像你屋里那个。”
说罢,那男子还试探着要靠到你怀里,你心里拉满了一万个完蛋,正想一把推开,一个红色的身影冲过来一把把那人推倒在地。
那人目眦欲裂地看着你,说
“怪不得你不想让我给你生孩子,原是早早就想找别人生。”
你被他说得一怔,说的什么话,你什么时候不想让他给你生孩子了。
说罢,那被你宠的无法无天的夫郎转了枪头,对着你那生意伙伴和他带来的那人就是一顿骂。
你赶紧示意管家把他们带走。
他们一走,刚才还耍横的人儿红着眼看着你,就突然晕倒了,你赶紧接住他。
“请大夫,快请大夫。”
人儿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了,你正把药拿给管家让他温着。
那人伸手摸了摸旁边的被褥,冰凉的,便把头闷进被子里抽泣。
这几年另立门户之后,妻主每天都在旁边抱着他睡,他只要一动妻主就会哄着他的。
是不是今天他泼辣的样子让妻主看到了,妻主又要厌了他了。
但是,但是,妻主把他宠成这样,再厌了他,他是断断活不下去了,呜~。
伤心的小夫郎在床上哭得一抽一抽的。
你看到床上抽搐的团子,赶紧过去拉开被子,一把抱进你的怀里,心疼地吻去他的泪,柔声问
“怎么了?娇娇,别哭,今天不是妻主让他们来的,妻主只要娇娇,娇娇忘了吗?”
好一会儿,那人从伤心的情绪中走出来,思路也略微清明了些,难堪地往你怀里拱了拱。
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了,又使劲地挣扎,哽咽起来。
“我不要你抱,放开我,噏,放开。”
你怕他伤到自己,低头把他放到床上,他又不许了。
“不要,妻主,呜~,别放开我,呜呜~,我怕。”
你只得又把他拢入怀里,冷声问
“究竟怎么了?”
他听你这样冰冷的语气,不敢闹了,低着头,小手捻动你的衣角
“那天你跟汪洋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不想要我有你的孩子”
话还没说完他就又哭了出来
“呜呜~,妻主,为什么,呜呜~,为什么不要娇娇生的宝宝,噏~”
你伸手弹了弹他的额头,无奈地说
“小傻瓜,我那是怕你被别人议论,索性说我不想要,再说娇娇已经是我的宝宝了,有没有倒也无所谓了~,况且妻主还怕娇娇疼呢。”
他被你这一阵甜言蜜语甜了心,赖赖唧唧地就要来亲你。
从嘴到锁骨,最后想要扒你的衣服。
你赶紧止住他那作怪的小手。
他瞪大眼睛看着你,没想到你会叫停他,眼泪再次想开闸。
你赶紧关上这个水龙头,捂住他的肚子低声说
“娇娇要做爹爹了,可不能再胡闹了,可得顾着小娇娇。”
你那骄横的夫郎开心地捧着肚子,笑容一点一点从嘴角漾开,扑在你怀里娇喝
“你只能有我一个娇娇,小娇娇也只能是我”
追妻火葬场
吃醋梗
很爱他不知道怎么表达的你自卑爱哭怕你不要他小公子
你一下朝亲信就凑过来说他出事了,你心一惊,上了马就火急火燎地往丞相府赶。
想着那个软糯糯的小公子在床上虚弱的样子,你就恨不得长上八个翅膀飞到他身边去。好不容易赶到丞相府,你的大氅上都是白花花的雪。
丞相府的管家在门口轻车熟路接下你的大氅,一边给你引路,一边跟你说基本情况。
“严小将军,跟老奴来。”
“嗯,大夫来过了吗,阿黎伤势如何?”
“来过了,公子伤得最重的是脚底处,掉下湖里时被湖里的石头刮伤了,深可见骨,被救上岸时还扭伤了脚踝,大夫说可能...
“来过了,公子伤得最重的是脚底处,掉下湖里时被湖里的石头刮伤了,深可见骨,被救上岸时还扭伤了脚踝,大夫说可能以后会留下后遗症。也许会有点跛。”管家唯唯诺诺地说,还要些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不要想着瞒着我。”你往后带着一些威压斜睨了管家一眼。
“还有,还有,呃,小公子冬天掉入湖中,伤了身子,可能以后没办法,没办法延绵子嗣了。”管家说完,战战兢兢地看了你一眼。
在小公子的院子外头你就听到宰相夫郎的哭骂声。
“我儿以后可怎么办啊,哪个黑心肝的害我儿,等我查出来非得把他千刀万剐了。呜呜呜呜。”
你走进去在主厅炭炉旁把寒气驱走,才走进小公子的房间,看到小公子嘴唇泛白,眼眶发红,虚弱地靠在抱枕上的样子,心里揪着疼。
你先给宰相夫郎作了个揖,宰相夫郎擦了擦眼泪,给仆人们使了个眼色,捏了捏小公子的手就出去了。
你坐到小公子床边,摸了摸他的脸,刚才还硬绷着没有掉眼泪的凑过来钻进你的怀里,狠狠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呜呜咽咽地说些什么。
“呜呜呜,嗝,噏,呜,姐姐,呜呜,大夫说,说,我没办法有宝宝了,呜呜呜,怎么办?”他一只手抱着你的腰,另一只手攥着你胸前的衣服。
你顾着他的伤,脱了鞋上床,小心地用被子把他裹起来,然后把他抱起来让他整个人窝进你的怀里,怀里的娇人还在不停地哭。
你上下顺着他的背,细细地亲吻他的额角,发顶,眼睛里流出来的小珍珠,一点一点安抚着他。
他哭得累了,在你怀里抽噎着,打着哭嗝,糯糯地一直喊你“姐姐,嗝,呜。”
“我在,乖宝不怕”你一边回应他一边给他顺着气。
“姐姐,嗝,姐姐,会不会一直在?”
“当然,姐姐不会离开乖宝的。”
在你耐心地保证和哄劝下他在你怀里睡了过去,等他睡得熟了些,你想出去看看外面查得怎么样了,便想把他放床上自己出去看看。
刚放下,他就吓到了一样惊醒过来,眼里满是小心迷蒙,揪着你的衣服,哑声问:“姐姐去哪?”
索性宰相夫郎会好好严查,你便钻进被子里慢慢抚着他的背,说:“哪也不去,陪着你。”
虽然你和他订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是未婚妻夫终归不好呆在一起,宰相府公子的房间晚上也不该留宿外女。
所以到了天黑时刻,你便在小公子缱绻的目光里,亲了亲他苍白的嘴唇之后,准备策马回家。
小公子红着眼眶,软糯糯地问:“姐姐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你牵过他的手,放在你的手心里捂暖,蹭了蹭他的脸,说:“阿黎好好养身子,姐姐一得空就来陪你。”
你回家之后,爹亲正在大堂处等你,“回来了,跟我去饭厅用饭吧。”
爹亲和宰相夫郎是闺中密友,但你母亲只娶了你爹亲一个,家中也只你一个独女,后宅的事自然没有宰相府复杂,爹亲做事情便有一说一,也没什么遮掩的。
吃饭席间,爹亲细细问了小公子的伤势,你匆匆吃了几口便细细地跟爹亲说来,爹亲也是神色也不太好看。
一天都在小公子处缠绵着,军务积压着尚未处理,你便急匆匆地去书房处理军务来,爹亲说要去丞相府一趟,你只当是去慰问宰相夫郎了,也没作他想。
总是挣扎着从你的怀里出来,不让你抱着,有意无意地避开你的亲吻,再也没叫过一句姐姐。
每次你皱眉想问的时候,都见那人的眼神比你还要委屈,眼眶立马就红起来,也就闭了嘴。
你们的矛盾终究还是撕开到面上来,你不知道从小到大对着你软糯糯的团子为什么如今同你成了这样生冷的样子。
你说十句话他只心不在焉地回你三句,然后便把头偏向另一边不再看你。
初初,你以为是身上伤着了,怕他是自卑,于是一次次地保证你们俩结亲的事情不会受影响的,但是这话一出口他的脸色便更差了。
说得越多,你便越累,不知道拿他怎么办。
那天下朝你喝了些酒,决定跟他说开,如果他不再喜欢你,一想到这你的心一揪,如果这般,如果这般。
你甩了甩自己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坐上府上的马车去宰相府。
他还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身上瘦的没有二两肉,手里拿着绣活,一针一针地绣着,身上却毫无活力。
你叹了口气,晕乎乎地,走到炭炉边把身上烘暖,你看过去床边,看到你看过去,他赶紧把脸转过去,像你是吃人的恶鬼一般。
你轻哂了一下,十多年你捧在手心的人看你像吃人的恶鬼一般,可笑,可笑。
你走过去,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对上你的眼神,不再像往常一般温声哄他。
“怎么?宰相府公子现在看不上我这个粗人了?”
他像是想不到你会这样想,身子颤了颤,眼眶里的小珍珠一颗一颗往下掉,掉在你捏着他的下巴的手上。
你没想过伤他,手无意识地去给他擦眼泪,他头一偏,躲过了你的手。
等了片刻,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你本就喝了酒,此时心里既委屈又恼火。
“司徒黎,若是你讨厌看见我说便是了,我也不是三番四次不要脸面往上贴的人,不过是爱你多一些,才为你多想一些,若是你不要,若是你不要。”
你站起身来,不再看他,说出了一句日后你知道实情之后后悔不已的话。
“我便收回,你不要有的是人要。”说罢你大步走出他的房间。
“站住,不许走”床上的小公子伸出手想抓住你的衣袂,但是却抓了个空。
他一点点把自己挪下床,想要追你,但是脚伤还没好。
刚一触地就是扎心的痛,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小公子气馁般瘫在地上。
这些你都不得而知。
你心里都是尖锐的痛,不想再让自己说更伤他的话,脑子晕乎乎的,便回了将军府。
第二天上朝,你便主动请缨去益州赈灾。
从那之后你便再没见过小公子,去赈灾之前你爹亲给你送行,欲言又止提起小公子,你心里乱糟糟的,直接截住了话头。
“爹亲,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你去赈灾的时候,在被冲塌的药馆里,救了一个和小公子般大小的药师。
他是孤儿,又没有家,你只得先把他带回京都,打算到时候给他在京城医馆里安个学徒的身份。
你看到他便想起那个心心念念的难过了什么也不说娇在你怀里的小公子。
你决定回了京城再去看看他。
回京城那一天,你看到宰相府的马车在城门口,车帘的小角露出一双发红不安的眼睛。
你转过马头不去看他,到后面吩咐载着药师公子的车先行到家中,便先去向皇上告旨。
从皇宫里出来,你想着那双不安的眸子,终究还是把马头转向宰相府方向。
你不知道满京城都在传你带回了一个小公子。
从宰相府进门的时候,没有一个仆人有任何接待的反应。
待你一直走到小公子的门口,才看到宰相夫郎面色不善地在门口等着,恶狠狠地说:“怎么?上次害我儿吐血害不够,这次还要来干嘛?我还以为你是个好的,谁知道你跟你爹亲一样。”
你心一惊,急急地问:“怎么会吐血,我爹亲做了什么,与我爹亲何关?”
宰相夫郎上下打量着你,叹了口气才说:“你爹亲上次来同我说,黎儿伤了身子,往后又是个瘸的,实在是不体面,况且将军府就你一个独女,延绵不了子嗣是万万不可。
我便劝黎儿好好地拒了你,以后别再来往,空得心伤罢了。黎儿却舍不得,日日看着你便更舍不得,你去赈灾之前,又从床上摔了下来,吐了血,养了这些日子也不见好。
你若是不想娶他,便别再招惹他了。”
你脸色一凛,竟不知道爹亲瞒着你做了这些,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他总是红着眼推开你,你还说那些话伤他。
你向宰相夫郎抱拳,说:“除了他,我谁也不要。”便急急地往里走。
解下大氅,散去寒意,你便把埋在床上的一小团抠出来,抱在怀里,问:“怎么不与我说?”
小公子脸色煞白,红着眼,推开你,哽咽地说:“你不是都带了别的小公子回来了,还来我这里干嘛?”
你别过眼不去看他,也不说话,却用余光注意着他。
他见你不说话,以为你默认了,越想心里越酸,你说有的是人要你的爱,他一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没想到这么快。
想着想着他又开始掉他那宝贵的小珍珠,整个缩进他的小被子里哭得一抽一抽的,手却虚虚地握住你的衣角。
你连着被子整个抱到你怀里,你吓得惊呼一声,握紧你的衣角。
你轻拍着他的背,说:“乖宝,那是我在赈灾的时候救的一个小药师,孤立无依,过几天我便把他安置到医馆里去。”
他从小被子里探出头来,红彤彤的小脸挨在你的脸上,带着哭腔,支支吾吾地说:“唔~,咳咳,那姐姐,我,我,如果你娶不了我,能不能纳了我。”
说完他更崩溃了,呛得厉害,还一直往你怀里钻
“我生不了孩子了还瘸了腿,咳咳,呜呜,自然,自然是配不上姐姐的,姐姐只一月来看我一次就成。”说完又把自己闷回他的小被子里。
你轻轻把软成一团的他从怀里往上提了一下,他以为你要放下他,赶紧抓住你的衣服。
他实在是怕极了你头也不回的样子,他现在实也是追不上的啊。
小公子的头拱进你怀里,眼泪与鼻涕越流越凶,嘴里嘟嘟囔囔
“别不要我,我乖,呜呜,我乖的,嗝,咳咳。没有名分也行的,别不要我,咳咳咳咳。”
看他咳的要犯呕症了,你赶紧顺着他的背,小公子怎么这么惹人心疼呢。
你对着他呛得通红的小脸,吻上了那张小嘴,纠缠,吮吸。
放开他的时候,他憋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在他耳边落下一吻,轻轻地说:“谁也不要,我的夫郎只能是乖宝,爹亲也不能分开我跟乖宝,结亲之后我们搬到别苑去住,不与爹亲住在一起,乖宝不怕。”
得了你的承诺,你如愿看到小公子展开笑颜,红着脸躲进你的怀里。
这次不是哭的,是害羞的,还可能是被你亲的。
GB向第二人称
微虐男he
你x脾气暴躁爱说反话的男友崔秦
在你的记忆里,你的男朋友崔秦似乎从来没有直白的说过喜欢你
这本来没什么,因为你的情绪足够稳定,完全可以包容他的一切
但人偶尔也会有脾气
“哟,姐姐吃早餐了吗”
他从早上刚见面就开始阴阳你,起因只是你们公司的一个小男生,前几天提出要帮加班的前辈们带早餐,他黏糊糊的凑上来问你吃什么的时候被崔秦看到了
你和崔秦的办公室恋情从来没有公开过,因为他对你的态度在别人眼里称得上厌恶
不过你发誓真的没有和那个小男生干什么,你当...
不过你发誓真的没有和那个小男生干什么,你当时大脑昏昏沉沉的就记得PPT了,连有人跟你说话都没听见更别说什么“黏糊糊”
这是崔秦连续阴阳你的第四天,你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记仇到这种地步
你暂时不想理他,扯扯嘴角回应了一个礼貌的笑容,不过他明显不满意,撇了撇嘴
老板布置的任务还剩个尾,等这些完成就可以专心去哄他了
不过总有些事与愿违,你在认真工作的时候崔秦总过来捣乱,有人的情况下还能收敛点,等别人一走他又开始乱发脾气
你食指和中指并拢揉搓着太阳穴,你实在是没有精力去哄他了
“别闹了,等我干完这点”
“我闹?我就是闹怎么了”他的嘴皮子不甘落后
“乖,等我结束就陪你”
只能这样敷衍一下他,连续加班五天,你难受到感觉下一秒就要按F键脱离世界了
他没有看出你眼里的疲惫,依旧我行我素
你烦了,不再理他,自己做自己的事
“男朋友生气也不知道哄…”
他嘟囔着,声音不大,还是被你听见了
“崔秦你别没事找事行吗?我解释了那么多次你一个字儿都听不进去是吗?”连续加班的浮躁让你此刻心情差到极点,下意识怼了回去。
“你很对吗是我沾花惹草的吗?”
“对我沾花惹草行了吧受不了分手,又不是没你不行”,你胡乱揉了两下头发,“我说了多少遍我在工作有什么一会说你听不进去是吗?你一天天除了盯着我跟谁接触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干了吗?”
崔秦咬了咬下唇,“我就是一天除了盯着你没事干了行了吧——如果你真的做到一个合格的女朋友我至于……”
“行啊,那分手吧,一天天总为了这些小事吵架,有什么意义分手吧,对你我都好”
“你说什么……”崔秦的眼眶瞬间红了,又不得不故作气势的道,“分就分!”
他转头就走,只给你留下一个看似潇洒实则落寞的背影
你其实说完便后悔了,看着崔秦失神的样子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
早知道不说这么重的话了
崔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不过这样也好,你可以专心致志的工作了
接下来的工作很顺利,几乎是一遍过,不到下班就完成了,只是这期间你再没看见过崔秦
“看见崔秦了吗?”你问旁边的同事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一下午都没见过他诶,请假了吧”
“哦哦…”
不会真出事了吧
这次接通了
“找我干什么”
对方沉闷的鼻音让你怀疑是不是崔秦本人
“抱歉,今天对你说了重话,你现在在哪?”
“嗯”
他嗯了一声又没声音了,你赶紧又“喂”了几声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烦人的”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道歉,你有些吃惊
“为什么这么说”
“我,我不知道你这么累,对不起呜”
“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我在家”
“等我几分钟”
你去找老板请了半天假,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家
刚进门,就被对方撞了个满怀
“你回来了……”
他埋在你的怀里,眼泪很快浸湿你的衬衫,肩膀还微微颤抖,手臂却环得你很紧
“怎么哭成这样?今天的事都怪我,我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你捧着他的脸为他擦拭眼泪,后者的脸颊和鼻头都是红彤彤的,浓郁的眼睫毛挂着泪水忽闪忽闪的,眼角也含泪
“今天是我不对,对你乱发脾气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好不好?原谅我这一次吧”
“嗯,嗯,好”
“还有,那个男生我跟他真不熟,他那天也挨过别的同事”
“我知道了”
“宝宝,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怎么了”
“已经好几天没有做了吧”
崔秦的脸咻一下变得通红,僵着脖子点了点头
“那我们来促进一下感情吧”
end
彩蛋是崔秦的一些人前人后
小公子抽泣着,虚弱的抓着你的手不放,说话的声音都带颤。
“你今日为何没来看我,你往常每日都会来的。”
说着,顿时哽咽起来,哭红的眼睛里,眼泪掉得更凶了。
“你是不是嫌我烦了,是不是腻了和我一起玩了。”
——
丞相家的小公子,肌肤如白雪,粉雕玉琢,轻声细语,任谁家女郎见了他,都忍不住怜惜他的貌美柔弱。
同时又因这柔弱如雪团小兔般的貌美,兽性难压,会忍不住想要捏捏,揉揉,蹂躏,看他落泪掉小珍珠。
但下到平民,上到女帝,每个人都只能按耐住痒痒的手,半点不敢将这个念头付诸实践。
皆因,小公子景晚天生病弱,天道山的道长曾为他算卦卜命,此子,今生泪珠定数百余颗。
需万万忌哭。
若恸哭,...
若恸哭,则会身体衰微,重病缠身,药石难愈。
若是百余颗泪珠落尽,则会香消玉殒,不复生息。
老来得子的丞相,就这么一个孩子,听了道长的叮嘱,愈加如珠如宝。
你第一次见他,是在丞相府的寿宴上。
你的娘亲,官职低位,是帝都官员中的小透明。
来贺寿都只能坐在最外庭宴席,连丞相府大管家的面都见不到的位置。
七岁的你嫌宴席枯燥,于是乘着娘亲不注意,偷偷溜去玩。
丞相府很大,亭台楼阁,回廊水榭,你走远迷路了。
你忽而听到假山后,传来一道很软糯的童稚声音,温声细语。
这声音就像一汪清泉,滋润了你的心田。
你好奇的翻过假山,就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正好奇的摘着庭院里的海棠花。
他穿着浅青色的锦缎华服,仅仅是那衣料,就够你娘亲一年的俸禄。
颈间,戴着一个银项圈。
项圈的底端,系着一个长命锁。
祥云形状的长命锁上镌刻着流风飘逸的道家文字。
长命锁下系着三颗银色铃铛。
小铃铛因为他摘花的动作,不时沙沙的叮当作响。
你看得呆住了。
他真的很软糯很可爱很好看。
你看着他白嫩嫩圆嘟嘟的小脸。
想起家里幼弟的小脸也是这样圆嘟嘟的,跑动的时候还会duangduang的晃动,捏起来特别特别的柔软滑腻。
他的肯定会比幼弟的更好捏吧……
年幼不知权势身份、不知尊卑之别的你,当真的走过去捏了。
原本在旁边给小公子摘花的女仆们见了,顿时惊得手中花篮掉落。
谁人不知小公子最不喜别人碰他了。
无论是圆嘟嘟的白嫩小脸蛋。
还是粉嫩的小爪子小脚丫。
连丞相都不可以的!
小公子会委屈哭的!
完了!
小公子但凡哭了,但凡掉一颗眼泪,伺候的仆人就会被乱棍打死的。
前车之鉴早已有。
难不成这就是她们唯一的宿命了吗……
当丞相得知,有人捏了小公子的脸,小公子居然没哭,顿时大为震惊。
当丞相得知,小公子不仅没哭,而且还笑盈盈的拉着“登徒女”一起玩,笑声充满庭院时,丞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丞相得知,小公子玩耍时摔着了,手肘磕破了血,泪眼汪汪的就要哭,却在你的安抚下,愣生生将眼泪憋回去笑逐颜开之后,丞相大人决定,把你供起来!!!
丞相当即寻了你这个“登徒女”的娘亲来,心情大悦,示意你的娘亲,今后多带着你来走动。
自那以后,你就成了小公子的玩伴。
而你的娘亲,在丞相的步步提拔下,由曾经的帝都小官,成为风头无量的大人物。
你也好喜欢他。
你的姑姑大婚那天,你看着她将一个温柔俊美的夫郎娶回家时,看着她牵他的手,年少的你就在脑海里描绘。
软软的景晚小公子,一身喜袍,被你牵着手娶回家……
可娘亲却已经在张罗着给你寻门婚事了。
你对娘亲袒露心声。
娘亲的神色有些怪异。
良久,她才坐下身,将年少的你拉到身前,然后语重心长的,试图对还不谙世事的你说明,这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小公子出身尊贵,又是丞相最宠爱的唯一子嗣,别说我们的家世了,就算是一般的王公贵女,想娶他都是高攀。”
“也就只有当今女帝最宠爱的公主,最有可能继承帝位的太女,才配得上娶他为夫郎。”
“虽然未有婚约,但是景晚小公子未来会与太女成婚,基本上是默认的,板上钉钉的事情。”
“所以,景晚小公子你就别挂念了,那不是我们这等人家能够肖想的。”
“好生放下心来,帝都门当户对且适龄的贵公子很多,娘亲定能帮你寻一门好亲事,寻一个贤良淑德的贵公子的……”
……
你有些心不在焉的摸着怀里的玉佩。
这是你挑了好久的。
你见过姑姑给过姑父一块玉佩。
姑姑说那是定情信物。
收了就能一辈子都在一起了。
收了就代表愿意一辈子都在一起。
于是后来你就欢欢喜喜的去玉器店铺挑了好久好久。
你要跟小公子永远永远在一起。
可是现在,听了娘亲的那些话,你满心复杂。
现在还要送给他吗……
“吁!”
你心情复杂的翻身下马。
正要大步走进丞相府,就看到不远处停靠的华贵轿子。
太女今日造访相府了吗……
你紧了紧袖中的手。
从怀里取出那块你千挑万选的玉佩出来。
你暗暗给自己鼓劲。
“小公子一向最是喜欢与我玩耍,且哭了都只有我能劝好,与我关系最好。配不配得上是一回事,小公子喜不喜欢是另一回事不是吗……”
你一边往里走,一边给自己鼓劲。
然后,你就看到,水榭中,颈间带着银项圈铃铛的小公子与太女坐在花团锦簇的园中,有说有笑,太女取出一枚玉佩送给小公子,小公子欣然笑纳,珍惜的取过来,系在腰间。
两人如同天道地设的一对璧人,般配得令人赏心悦目。
“这玉佩是你姑父与我的定情信物,他收下了,就代表他愿意一辈子都跟我在一起,愿意嫁给我……”
“所以小侄女你懂了吗?如果你以后有心悦之人,他若是收了,就代表着他心悦你呢……”
姑姑的话在你脑海中不断回想。
姑父,婚前收了姑姑送的玉佩,代表着姑父心悦姑姑。
那小公子收了太女的玉佩,是不是意味着,太女其实才是小公子的心悦之人……
你的心头忽然涌出阵阵酸楚。
酸得心口发疼。
你抬起手中玉佩,自嘲的笑了笑,神色凄苦。
原来是自己妄想了。
是自己自以为是的高攀了。
原以为,小公子与自己的心定是一样的,实则,小公子不过是真切的把自己当玩伴罢了……
你转过身,落寞的不敢再多看一眼那真正相配的两人。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中。
既然有太女相伴,小公子肯定一整天都会开开心心的,没空闲与你相就。
直到晚上,相府管家勃然大怒的登门。
管家说小公子今晚突然哭了,怎么都哄不好,斥责质问你,是不是白日里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惹得小公子伤心生气了!
管家立马就拽着你,要拽着你上马车,赶往丞相府。
结果还没迈出门,丞相就已经火急火燎一脸怒气随后登门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
“景晚才哭了不到半刻钟,现在人已经高烧不退,全身发烫,气若游丝,生命垂危了!”
你顿时心像是被人攥紧,都不用管家拉拽,立即策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丞相府。
还没跑进小公子的卧房,就听到小公子的啜泣声,听得你的心瞬间碎成两瓣。
“景晚,景晚我来了。”
你闯进屋,就看到小公子气若游丝的躺在榻上,正在哭,病弱恹恹,脸上还挂着一颗又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哭得眼睛通红,鼻尖眉眼都泛着红。
眨眼间就到了榻前,蹲下身,看着眼睛哭红的他。
“对……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今天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你忘了道长说过的,你是不能哭的,你要是再哭我就只能以死谢罪了。”
正在诊脉的大夫,神情焦灼,觉得自己的老命要不保。
小祖宗欸,你可不要再哭了啊。
你连忙道:【没有,不是的,不是你想的这样。】
你连忙解释,解释说看见有太女来看他,就以为今天不用他陪了。
在你的声声解释中,小公子的眼泪终于歇下了,哭声也终于止住。
屋外趴窗听着的丞相,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小祖宗欸,可算是止住了。
哭是止住了,但是哭一次就会导致各种严重的病症,并不会因为止住了哭声就消失。
“景晚,喝药。”你端着刚熬好的中药,舀起一汤匙,吹冷散掉热气。
“好苦……”小公子喝了一口,好看的眉头紧紧的拢成一团。
“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太女来是太女的事,跟你来不来陪我有什么干系。”
你垂眸,恰好看到了她腰间系着的那块玉佩。
上面雕刻着字的。
【金玉良缘】
这寓意足够明显了。
太女送的。
小公子欢喜收下。
鬼使神差的,伸手想要去触摸。
小公子发现了心思,连忙将系在腰间的玉佩藏起来。
“不能碰的。”
你顿时心口发疼发酸。
小公子对太女赠与的玉佩竟珍视到如此地步,足见小公子对太女的情深与喜欢了。
果然是自作多情。
果然是自己妄想。
小公子则是心跳加速,脸色微红的别过脸去,不敢看你。
这可不能给你碰。
这可绝对不能给你碰。
这是丞相带他到华安寺上香的时候,朝住持求来的姻缘玉佩。
老住持说,玉能通人。
将玉佩长期携带在身上,玉能感受到主人的情绪所思。
姻缘玉佩就能为主人与所思之人促成姻缘。
但住持嘱咐过,此玉佩,任何人都能触碰,唯独心悦之人不可。
所以,他绝不能让你碰到这姻缘玉佩。
否则他担心像菩萨求的与你的姻缘,就不灵了。
“欸,你的祈福红丝带上,写的什么呢?”
今日,是京中未出阁的男子,到寺里烧香拜佛的日子。
年轻俊美的公子们三五成群,来来往往。
“当然是求姻缘了。”被问的清俊男子垂眸害羞道。
“哎哟,你求的居然是跟司柠的姻缘,这可没戏啊。”
司柠,正是你的名字。
“人家从小打到都跟相府的景晚公子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听说景晚公子哭了只有他能哄的。”
“她指定早就是景晚公子的未来妻主了,你没机会的,他们感情很好的,还是换一个求吧……”
在丫鬟的陪同下,一同到寺庙里烧香祈福的景晚,听到这话,顿时含羞带笑的红了脸,垂了垂眼眸。
挂满红丝带的姻缘树下在微风中红绸细带飘拂,他如画卷般唯美的含笑站在那里。
“那可不一定呢!”挂红绸带的清俊男子不服气的反驳道。
“谁说陪伴就是喜欢就是心悦了?”
“她日日陪伴着那景晚,难道不可以是权势所迫,而非她自己真的心情甘愿。”
“而且感情极好,难道没可能是权势所迫不得不附和,并非内心所想。”
“丞相权势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景晚是她的珍宝,他要求司柠陪伴左右,司柠就算心底不愿,又哪敢不从。”
“再说了,那景晚又不是有多好!”
“除了长得俊美名动京都,除了家世背景显赫以外,他还有什么优点能做一个女子最想要的夫郎。”
“体弱多病得离谱,哭一哭掉一掉眼泪就会重病,就会死,就像一个好看却脆弱无用的瓷器罢了,连孕育子嗣传承香火都做不到。”
“生育的痛苦,你我虽然暂时未亲身经历,但都知道,生产时,痛得泪水难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就那景晚的体质特殊情况,只怕是,才刚开始胎动,就会疼哭得当场病死过去,一尸两命,谁敢娶啊……”
另一个男人思忖着附和,“你这么一说,好像还当真有几分道理。”
“这算什么,你还不知道吧,司柠的娘亲,最近正在给她张罗婚事呢,想要在京都选一个门当户对的贵公子,给她做夫郎呢。”
“所以,谁说我就没有机会了,说不定我这么一求,菩萨就应承了我的心愿了呢……”
小公子脑子里嗡嗡声想,再也无法听见那两人谈话的声音。
藏在袖中白皙如雪的嫩滑双手,紧紧的攥紧,紧得指尖发白,掌心刻下指甲的痕迹。
他转身快步离开,丫鬟察觉他的神色不对,顿时就担心他会哭。
“公子,公子,你别听这些贱男人胡说,他们那是嫉妒,司柠小姐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公子你可千万不能哭啊……”
小公子已经红了眼。
但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没有流出来。
“不能哭,不能哭……我不能哭……”
通红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水光泛滥潋滟。
“他们的话,我不能信,再如何,也要亲自问过她才可。”
“可……可如果他真是是因为我家中权势威压,才被迫日日来府陪伴我,待我温柔亲昵怎么办呢……”
“孕育子嗣真的会很疼吗……”
“可如果我能忍住疼,忍住不哭呢。”
“司柠府上,真的已经张罗着为他寻一门婚事了吗……”
ε(*ω)_/:☆下方解锁【隐藏结局】。
木讷冷情缺心眼杀手×隐忍克制为爱发疯世家公子
傅灵越是我夫君,亦是平陵傅氏的第一公子,是当朝右相的嫡子。他娶我应极不情愿,因为傅灵越心中爱极了自幼定下的未婚妻,他的青梅苏锦华。可惜造化弄人,作为十三岁就被派去保护苏小姐的暗卫,我旁观了傅灵越对苏小姐求而不得,最终为了成全苏小姐的幸福,履行婚姻,退而求其次,容许我作为苏小姐的替嫁,嫁入傅氏为公子正妻。
三年婚姻于我只是任务罢了,傅灵越人品贵重,即便不爱我,也日日宿在我房中,为我与父母长辈周旋。可我不该是傅氏后院的笼中鸟,更不该作为附属品成全傅灵越对心上人的痴情守候。于是在陪傅灵越父母回平陵祭祖求子的途中,我假死...
三年婚姻于我只是任务罢了,傅灵越人品贵重,即便不爱我,也日日宿在我房中,为我与父母长辈周旋。可我不该是傅氏后院的笼中鸟,更不该作为附属品成全傅灵越对心上人的痴情守候。于是在陪傅灵越父母回平陵祭祖求子的途中,我假死脱身,各方协助之下,计谋天衣无缝。饶是傅氏各方调查之下,也只能信服。
诈死后离开傅灵越,我遥祝他能放下情执,重新娶一良人,恩爱一生。可渐渐的,京都的消息传来,傅氏公子丧妻后大病一场,又违逆家族为亡妻守陵三年,后再回京,傅氏公子怀抱一黄口小儿,眉眼极肖亡妻。后又传闻傅氏下人曾见公子身披亡妻旧衣,卧于昔年婚房,一颦一笑尽做美妇人情态.......传闻荒谬,我并未深信,照例饮酒作乐,闲暇时便去春楼消遣。可眼前今日,这一身玄衣怀抱娃娃,眉目阴冷提剑斩人的“黑寡夫”,怎么越看越像我那温柔白月光前夫啊!!还有,那娃娃做什么朝我伸手哭着喊娘啊?!嘶........黑寡夫看过来了,黑寡夫哭了,我多半凉了.......
温三十九×傅灵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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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丘十三年,是温三十九嫁给傅灵越的第三年。
这一年受蒙上恩,傅灵越擢至中书省,又于朝歌宴一曲琴音拔得头筹,被亲赐第一公子的名号,圣上曾赞傅氏嫡公子,风姿特秀,神色绚曜,濯濯如春柳月,泠泠如平江雪。
那一年,傅灵越当真是风光无限。
温三十九午睡刚起,伺候的萍儿匆匆来到内室,将她从榻上拽起来梳妆。萍儿将她摁在铜镜前,口中絮絮叨叨,尽是在列举宫中对傅氏的赏赐。
“要萍儿说,还是少夫人嫁得好,大公子虽说原本属意苏大娘子,可苏府临时换您嫁来傅氏,大公子不也仍旧替您在老爷夫人跟前周旋,三年里后院也只有咱们正室这一房,可是给足了排场呢。”
温三十九撑着下巴,梳头的间隙就打了三四个哈切,揉了揉眼尾的泪花,她出声打断萍儿,问:“十日后就要启程回平陵,陪父亲母亲祭祖了吧?公子也会去吗?”
“原本公子商定的计划就是陪您一起回老宅祭祖,更正族谱上的名字。先前还不是老宅那边气愤苏家临时换女,便将大公子正妻的名字仍写成了苏家大小姐的名字。因这事,公子成婚后就未曾再回老宅祭祖,也是今年老宅那边见公子风头正盛,才同意将正妻更正为您的名字。只是谁也不曾想,宫中急诏商定西北诸事,非得公子这半个月不准离京。只能您和老爷夫人先行一步,在平陵等候公子会和,彼时公子会亲自将您引荐给老宅众人。”
这倒不急,温三十九指尖无聊地敲着妆匣,神色放空,整个人都变成了没有生机的木美人。萍儿叹了口气,原先她是在外院洒扫的婢女,只不过在公子成婚之前,萍儿和几个议论少夫人身世低微的小厮吵了几句,恰好被路过的公子听见,念她牙尖嘴利,便调去伺候刚进门的少夫人。
萍儿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少夫人时,晨间她穿着内院丫鬟的新衣,跟在兰姑身后端着铜盆,快步走过一扇花门,又掀开一道珠帘才到内室。内室的纱幔都是公子亲自选的粉绿色,暖黄的晨光透过纱幔,显出一片生机葱茏的活泼。那天萍儿只记得第一眼看到的是少夫人下巴坠着的汗珠,啪嗒顺着修长的脖颈滑进衣领。公子赤脚踩着地毯,掏出自己的汗巾,一只手捧着少夫人的脸颊,一只手仔细为她拭汗。少夫人后退几步,手里的剑划过木板,发出轻微的铮鸣。
公子玉白的手指捏着巾帕,顿住空中,停滞几瞬。而后攥进手心,笑着说了句:“抱歉,温温,是我失态了。不过你下次早起练剑,可以叫醒我,我在一旁给你端茶递水也好过一个人独守空房。”公子这话出口,内室几个小婢女没忍住捂嘴偷偷笑出声,萍儿也抬起头,正好看到公子望向少夫人那一眼,是晨光中的无限向往与眷恋,就像浓稠蜂蜜包裹在平淡的清水中,无波无澜又隐忍难发。萍儿忽而就有些难过。
温三十九梳妆完毕,正和萍儿穿过游廊去往主厅,迎面正好撞见傅灵越,一身来不及换下来的褚红朝服,更衬得君子面庞如玉,眉目分明。温三十九站定,朝着傅灵越微微欠身,但腰还未弯下去,傅灵越立刻跑起来,衣袖纷飞,在盛夏时节好似一片飘来的晚霞。他伸手握住温三十九的双手,阻止了她行礼:“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温温,我们是夫妻,你我之间,不必在乎这些虚礼。”
傅灵越的手是世家自幼精心护养出来的白皙柔嫩,指节修长,指尖圆润又沁出抹微红。温三十九记得年少时,傅灵越在太学阶前等雨停,手握一柄答谢她的白玉如意,隔着雨雾粗看过去,竟一时分不太清,哪里是傅灵越的手,哪里是白玉。而也是在温三十九愣神的片刻,雨雾中傅灵越抬眼望到她,平淡的眉目顿时濯亮,隔着雨幕莞尔轻笑,莫名寻常的一幕,也竟使得温三十九记到现在。
“是,我记得了。”温三十九点头,抽出手缩回袖子里。她自幼习武,掌心覆着磨不掉的剑茧,每每傅灵越来牵她,温三十九总担心会将公子的皮肤蹭红。
傅灵越听她这样讲,垂下眼睫,笑意淡了些,而后俯身替温三十九拔了几支步摇和簪子,对着她身后的萍儿说:“少夫人本就不喜繁复妆容与服饰,不是已经吩咐过了吗?日常不要给少夫人这样打扮,坠得脖子疼。”
“可是不这样打扮,又要被老爷夫人训.........”萍儿刚想分辨几句,温三十九出声打断她的话,望着傅灵越问:“公子今日受封,定然会来许多客人,怎么不在前厅?”
傅灵越目光黯淡一瞬,而后手指勾住温三十九衣衫上垂落的飘带,笑了笑说:“今日圣上的赏赐当中,我特意替你求来了前朝的名剑鸣泉,所以忍不住想先跑过来把这惊喜告诉你。”
“鸣泉?”温三十九听到这两个字,目光顿时亮堂起来,盯着傅灵越解开腰间的佩剑,忍不住上手抢先抽出剑身,泠泠剑光流水一般淌过眉间,连萍儿都能看出来,一向木讷的少夫人恍若换了个人,锋利而明媚,随手挽了个剑花,也飒爽到让人移不开眼。
萍儿下意识又去看公子,他微垂着眸子,额间沁出细汗,发丝黏在脸上,望着少夫人挽剑的动作,颊边渐渐晕红,虽然略微失仪,但这幅鲜活少年的模样,却是外人不曾见得,只在少夫人身边泄露出的亲昵与温柔。
对于大公子与少夫人昔年的交往,萍儿并不得知。从少夫人嫁入傅氏以来,外界传闻纷纷扬扬,不外乎是围绕着苏家逃婚的大小姐苏锦华和大公子旧年的婚约。在传闻中,大公子与苏锦华青梅竹马,自幼定下婚约。而苏锦华却又在太学结实辅国大将军的次子燕定北,后来燕氏败落,将军一家发配流放。苏锦华和燕定北私定终身,在成婚前夕随燕定北私奔出城。傅氏觉得颜面扫地,向苏家讨要说法,而苏家进退维谷之间,竟认苏锦华的暗卫为义女苏温华,并以嫡女身份嫁入傅氏。这番替嫁行为在傅氏看来不异于挑衅,可偏大公子对苏锦华情根深种,痴心成全,竟然真的吞下羞辱,将苏温华三书六礼迎娶回傅氏。而婚礼上京中众人也心知肚明,这排场看似是对苏温华的珍重,实际也只是傅大公子对心上人苏锦华的成全。
萍儿无法辨认这些传闻的真假,可三年来,她看着大公子亲自为少夫人设计练武场,又陪边塞使者宴饮数场,喝得烂醉只能被下人抬上马车,也不过是为了讨一匹塞外名马送与少夫人......大公子喜静,却会在闲暇或者睡前,为少夫人念话本游记。夏日堂前,明月星河,少夫人和大公子躺在葡萄架下,摇着蒲扇闲聊,虽不言爱,可萍儿仍能感受到,爱意就在这对少年夫妻之间,静谧流淌。
温三十九恋恋不舍地收回剑,再望向傅灵越时,神色已然平淡下来。拱手对他道了句谢,便再无多余的话可说。这并非是温三十九讨厌傅灵越,只不过自幼作为暗卫,被教习的规矩便是沉默。对于傅大公子,温三十九后知后觉,也明白他娶自己无非是权宜之计,只为了成全苏小姐的自由与幸福。这种像个物件一般被替换的感觉,温三十九并不喜欢,宁愿去执行任务,死在无声暗夜之中,她想,如这般替嫁到傅氏的金丝笼里,倒真是生不如死。
但她能什么反抗的权利呢,作为地缚组织的暗卫,楼主既然指派她去保护苏小姐,那么默认的规矩便是一切以苏小姐的意志为使命。想起来,苏小姐逃跑前一晚,曾亲如好友一般,拉着温三十九躲在雕花衣柜里喝酒,月光透过柜门的缝隙洒进来,照在三十九陀红的脸颊上。苏小姐捧着她的脸端详,又笑盈盈地贴在三十九耳边,悄声问她:“三十九,你觉得傅灵越怎么样呀?”
“好看,白,个子高,读书也很多.......”温三十九勉强认字,更不会说那些文绉绉的溢美之词。她脸颊发烫,脑子里断断续续闪过的片段,尽是傅灵越拉着她的手,仓惶地问她会不会丢下自己。小公子平日里总是姿容温秀,沉稳自持,但三十九迷迷糊糊地想,傅灵越应是她见过哭起来最好看的人,皙白的皮肤好似薄薄一层荔枝皮,掉眼泪时,鼻尖眼尾沁出抹淡红,泪痕斑驳,细碎的泪珠黏住一簇簇纤长的睫羽。月华照耀,小公子整张好看的脸,随着他望向三十九那一抬眼的动作,隐隐闪过碎光。好似传闻中深海鲛人未褪完鳞片,在月圆之夜便现形来勾人魂了。三十九面无表情地心动,抬手又用沾血的袖子,粗鲁地给小公子抹了把脸。她不想看傅灵越哭,再好看也不想。于是温三十九对傅灵越说:“我活着,你就不会死。”
苏锦华听完扑哧笑出声,抱着三十九的脖子,少女温热的身体挨过来,她枕在三十九肩头,又问:“那三十九想过嫁给傅灵越吗?”
三十九没有再回答了,撑着苏锦华醉倒的身子,她望着泄露到手边的一扇月光,好似偷来的一般,指尖颤了颤,最终蜷进手心。
客人还在等着贺喜,傅灵越匆匆回房换了一套与三十九衣裙颜色相配的常服,便同她一起赶往前厅,原是三十九拉着他的手腕快走,而到了庭前的长廊,她却松开傅灵越,后退半步,恭敬地跟在他身后。长廊的蔷薇花被风吹动,一片光影婆娑,傅灵越回首望着神色恭顺的少女,忽而笑了,唇畔苦涩。他问三十九:“温温,同我并肩而行,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公子,宴席要开始了。”三十九眼里浮现疑惑,却只是轻声提醒,前厅丝竹欢笑之声漫漫,却又好似半分都无法沾染到她身上。
避而不答就是回答,傅灵越是聪明人,没有再问,只垂首整理衣袖,声音有些漂浮,碎在风里,也不知身后的妻子有没有听到。
“可是温温,我不该是你的主君,我是你的爱侣呀.......温温,你会爱人吗?”
宴席是男女同坐,三十九坐在傅灵越身旁,听着他与那些朝臣贵人闲谈,她无聊地剥着河虾,剥完一碗后递给傅灵越,又将他的空碗拿到自己跟前,重新开始剥虾。坐在上座的傅老夫人微微点了下头表示赞许,而傅灵越神色却有几分惊喜,侧身攥住三十九的手腕,拿着巾帕给她擦手,低头温声道:“夫人不必管我,今日席间的菜色是特意请的岭南的厨子,多半能合你的胃口,你就赏光多吃一些吧。”
傅灵越将碗里的虾肉拨了一大半给三十九,又添了几道素菜。做完这些,不止傅老夫人,连带周围宾客面色都变了一变,片刻后反而是惠阳路氏率先打破沉默,笑嗔了句:“先前在老家,也多有听闻京都第一公子和苏大小姐的风流韵事,如今可亲眼瞧着,分明少夫人与大公子琴瑟和鸣,可照着百年厮守的架势去过日子呢。”
卢氏一族刚被调任入京,原先不知京中旧闻,猛不丁提及逃婚毁约的苏大小姐,在场众人面面相觑,竟无一人敢附和,纷纷将目光投向俯身为妻子斟酒的傅大公子。
提及昔日旧爱,众人觉得傅大公子便是再如何冷静,也只是强撑罢了,内心定然波涛汹涌。可不曾想傅灵越抬眸,只是讶然地环顾一圈,而后对懊恼的卢氏笑了笑,说:“游记上记载,惠阳风水灵秀,养得人也耳目清明。如今看到卢夫人,可知传闻不假,这满京城,终于来了个明白人。日后也请多来府上,灵越定以贵客之礼招待。”
原本今日众人来宴席,便是为了攀附新贵傅大公子,哪成想忙活半日,竟然叫惠阳乡下来的土鳖给抢了先。宾客们自然不服,还想要多说几句,傅老夫人咳了一声,镇住场面,蹙眉望向事不关己埋头苦吃的儿媳,不悦道:“夫妻恩爱自然是好,但恩爱三年,也该绵延子嗣,传宗接代才是。你们小夫妻不要光顾着自己,也该.......”
“母亲,”傅灵越打断老夫人的训话,掩在衣袖下的手指却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自有我们夫妻来解决,你就清闲些,莫要插手太多了。”
三十九喀嚓咬断一条蟹腿,目光落在傅灵越覆在小腹的手上,隐约竟看出几分大肚妇人的情态,莫名其妙的,她甩了甩脑袋,只是认真地咽完口中的食物,对傅老夫人恭敬答道:“儿媳记得,每月月中都有和大公子努力,定会早........”
“温温,”傅灵越面皮泛红,猛地抓住三十九的左手,指尖挠了下她的手心,顾不得众人憋笑,他倾身覆到妻子耳畔,向来游刃有余的傅大公子,此刻却反而紧咬唇瓣,一副羞涩隐忍的情态,轻声地央求她:“我们之间这些事,不必同他们讲的。”
三十九不解,却乖顺地点头。傅灵越湿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半边身子都麻了。她下意识要躲开,却又被傅灵越勾住手指,大公子此刻倒不在乎体统,只又贴近妻子,小声地嘱咐:“但你也别忘了,温温,今日就是月中了。”
温三十九的来历不详,只知道姓温,三十九是进入地缚后,楼主给的编号。地缚是风雨楼的楼主一手创办的暗卫机构,眼线遍布庙宇江湖,连宫里都会花重金向风雨楼投递请杀帖。温三十九被楼主指派到京中御史大夫苏家保护苏锦华那年,她刚好十三岁,杀满一百个高手,成为东南西北中五猖中年级最小的北猖。
据说风雨楼楼主与苏锦华娘亲是旧识,大抵年少时也有过一段情,如今以这种方式守护心爱之人的女儿,倒也是痴情之人。温三十九刚到京都之时,苏锦华正因苏家与傅家的娃娃亲闹绝食,苏老爷和苏夫人爱女心切,但婚约上达圣闻,也不能轻易废除。两相为难之际,苏锦华反而拉住半夜给她偷偷送糕点的小暗卫。她喜欢捏三十九饱满的耳垂,搂住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两岁的女孩,苏锦华问她:“我真的不想成婚,也不想和不熟的人将就一辈子。想必傅氏的公子定然也是这么想的,三十九,你去帮我问问他好不好?让傅氏先退婚!”
地缚的暗卫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三十九连夜便潜入傅氏住宅,绕了一圈避开巡逻的家丁,她翻到傅氏大公子的绛雪院,却见一片漆黑,守夜的婢女们靠着廊柱在打哈切,又含糊地闲聊:“今日不知道小郎君又因何被罚跪祠堂了,别又要跪一夜呀。家主也太心狠了,到底是亲生的孩子,年级还这么小,动不动就罚跪祠堂,日后膝盖别......”
听到祠堂,三十九就没再继续偷听下去,使出轻功很快便如夜猫一般伏在傅氏祠堂的屋顶上。从她的角度往下看,整一面墙的黑漆漆的牌位,高低错落摆放着,幽幽烛火拉扯着牌位的影子,山一般朝着跪地的小郎君倾轧过来。看小郎君的年纪,也不过十五六岁,颊边还有些腮肉,唇瓣苍白,却唇形却似花朵一般,不笑也显得多情。他跪着偷偷揉眼睛,大丹凤眼眼尾湿红,好似揉烂的凤仙花,夜色中也挑抹着春色。
三十九曾经执行任务时,见过京城第一花魁春晓晓。而今夜她趴在房梁上,偷看着啜泣的傅氏小郎君,忽然认真地比较起来,好一会,直到小郎君哭完,隔着泪雾惊恐地瞥到三十九,她才慢吞吞地得出结论,傅氏小郎君若愿意当伎子,必然要比春晓晓更出名。
在傅小公子喊出声之前,三十九翻身落到他面前,翻飞间只带起一阵风,烛光晃动一下,小公子映在墙上的影子也颤了颤。三十九未给他说话的机会,伸手捂住小公子的嘴,而后自顾自地重复了一遍苏锦华的要求:“你去跟你爹娘说,和苏家退婚,不想娶苏小姐。”
傅灵越两只手扒着三十九的手腕,却发现自己用尽力气也撼动不了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姑娘。他想说话,但廊外又传来父亲的脚步声,傅灵越眼睛微睁,还未有反应,桎梏着他的手骤然松开,下一刻祠堂里烛光摇曳,昏暗中,又剩下他一个跪在满墙列祖列宗之下。
傅家家主多半是刚才骂完儿子,觉得犹不解气,又持着竹板进来。大声斥责,质问傅灵越日后还敢不敢在学堂看闲书。小郎君跪伏在地,一面闭上眼,泪珠砸在石板上,一面战栗着等待父亲的板子落到身上。
但唰的一道破风之声,正中央供奉的牌位前的长生灯忽然熄灭,祠堂内深潭死水一般的光影被搅动,傅家家主慌乱起来,忙扔下竹板,又是跪地告罪,又是跑出去大声疾呼,命令下人快快去请道长方士,夜半时分傅府里乱成一锅粥。
而就在烛光火影脚步声当中,跪在地上的傅小郎君直起脊背,眼尾仍黏着泪花,望想熄灭的长生灯,他瞳仁反而更亮了些,着急地扬起脸看向房梁。而祠堂内烛影再次晃动,映在年少的傅郎君眼中,好像清风吹动山谷,万物生灵澎湃。他的肩膀被拍了下,那古怪的杀手绕在他身后,睁大了一双空洞的眼睛,只问他:“为什么不还手?他打你,你要还手。”
“他是父亲,不可以忤逆父母。”傅郎君转过身,跪坐在蒲团上,认真地回答着三十九荒谬的问题。于是三十九也坐下来,一条腿散漫地曲着,怀里的匕首和冷箭都放在手边,她绕回一开始的话题:“那你什么时候去找你爹娘,告诉他们你要和苏小姐退婚。”
“所以你是苏家小姐的暗卫吗?”
“我说你去跟你爹娘说退.......”三十九只重复这一句话,但还没说完,端正身姿跪坐的傅小郎君,忽而倾身朝着三十九凑近几分,双手克制地叠放在腿上,但一双泪润的丹凤眼蕴着蜜糖般的烛光。他弯眸笑了笑,好声好气地同矮他一头的笨蛋杀手商量:“可是退婚需要非常繁复的流程,我需要找足理由好好想想。要不这样吗?你每天晚上都可以来监督我,提醒我别忘了这件事。”
“每天晚上?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理.......”三十九费劲地思考,皱着眉头,圆圆的眼睛都被压成菱形。隐约是觉得不对劲,但来不及问明白,端正跪坐的傅小郎君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小人画,借着烛光摊开在他们之间:“你听过刺客列传吗?要不我给你讲讲吧。”
“刺客?我吗?”三十九指了指自己,凑过头去,额头抵住傅灵越的额头,目光顺着他莹润的指尖,落在小人书上。三十九认字不多,看着那些苍蝇似的墨方块,她挠了下脸,说:“好吧,但你讲完要记得给你爹娘说退婚的事情。”
“嗯,但你要先把匕首和暗器收起来。”傅小郎君弯唇笑了,婆娑光影里,他端正的坐姿有些松散,墙上伶仃纤长的影子倚在笨蛋杀手身边,世家公子的宽袍大袖盖在三十九腿上。他脸上泪痕干了,这夜里开出一朵一朵的山野花。
后来故事讲完,距离跪祠堂那夜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三十九翻墙翻的十分熟练,终于脑子也转过来弯,想明白必须要让傅灵越赶紧解决退婚的事情。于是这夜里她攥紧匕首,从窗外翻到傅灵越的卧室时,却发现屋子里黑漆漆的,他既没有在书案前学习,也没在床上休息。三十九巡视一圈,倒是在墙角的花几旁找到了小郎君。
他只穿着单薄的素衣,深秋夜里,凉气深重。三十九走过去摸出火折子,点亮墙边烛台上的半截红蜡。她拢着这点光放到花几中央,又抓着傅灵越的两只手,让他拢着烛火取暖。
但这点烛光只是模糊照亮了两人的眉眼,三十九看到傅灵越面色惨白,眼尾揉烂淡淡的水红,他冻得齿关战栗,手背裸露的皮肤都隐隐泛着青紫。三十九于是将傅灵越的手拢在手心,一双覆满剑茧和伤疤的小手,笨拙地摩挲着世家公子白皙修长的手指。她没有问傅灵越今夜为什么哭,只是说:“现在有没有暖和一点?”
这话不问还好,三十九的话音刚落,傅小郎君的泪珠也一颗颗地掉下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反手攥紧三十九。他齿关打颤,可呜咽也只能咬碎在喉舌之间。拢着一小扇温暖的烛光,傅灵越垂首抵住三十九的额头,眼里全是泪水,却仍想努力挤出得体的笑,对她说:“子青和子春被母亲剁碎了。”
三十九怔住,因为她知道子青和子春是傅灵越养的灰白两只兔子,原先他还趁着熄灯之后,带着三十九到柴房看过它们。小郎君怕被下人发现,脱了鞋袜,猫在窗台下,笑盈盈地向三十九介绍两只小兔的名字。子青、子春,其实三十九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好名字,毕竟她的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这两只小兔却有傅小郎君真心的期许。
于是看过兔子之后,三十九每次夜里来找傅灵越,都会顺路割一把草料,和小郎君一起蹲在柴房里,月华从破洞的窗扇照进屋内,灰尘闪烁着银点。傅灵越拨弄一下小兔的耳朵,又偷偷觑向身侧三十九掩在发丝之下饱满的耳垂。
“你看什么?”杀手对于目光一向敏锐,三十九折断草根看向傅灵越。小郎君躲避不急,正迎向她凌厉的目光,脸颊泛红,傅灵越手心里都是汗,却仍歪头挤出笑,指着三十九的耳垂说:“民间说法,耳垂饱满的娃娃有福。三十九,想必你一定有大大的福气。”
指甲掐断草根,三十九收回视线,神色里既没有惊喜也没有愤怒,只是很平静地,她对傅小郎君说:“以后不要对我这种人说这种话,傅灵越,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那夜的龃龉显然还在,傅小郎君惴惴不安了一整个白天,还未思索出如何向三十九道歉。却在归家时被母亲拦下,她提剑挑着两张血淋淋的兔皮,扔到傅灵越脚边。身后的下人压着他的肩膀,双腿曲折跪在堂前。下人来来往往,皆能听到傅夫人对小公子玩物丧志的训斥。兔皮上的血流到小郎君绣着兰花的衣摆上,腥臭的味道在日光暴晒下招来飞虫,傅灵越膝盖已经跪得麻木,这一次看着母亲端来用子青子春做的肉饼,竟是连哭也哭不出来。
下巴被强硬掰开,傅灵越的脸颊被母亲的戒指划破,肉饼混着血珠一起被塞进口中。他被命令咀嚼,一口一口,汗珠滑过鼻梁,流过嘴角的伤口,一阵刺痛,傅灵越眼前发黑,哇的一声将嚼烂的肉饼全吐了出来......生理性的眼泪溢满眼眶,听着母亲焦急去唤医师的声音,傅小郎君倒在一片秽物之中,想的却是——对不起啊三十九,你看我又骗了你。连两只兔子都无法保护的废物,又怎么可能左右自己的姻缘呢?
“我,我待过的地方,一个序号对应的杀手如若身亡,便会有新的杀手重新启用这个序号。傅灵越,明天我可以去龙泉山给你抓两只兔子,代替掉子青子春就好了。你别哭了。”三十九不善安慰别人,抬手僵硬地擦了把傅小郎君泪湿的脸,她手心的剑茧将他细白的肌肤蹭红,三十九慌乱地想收回手,却被傅灵越攥住手腕,他将脸埋在她的手心,哭得更凶,滚烫的泪水洇湿三十九的指缝,她原本握惯了刀剑的手,此刻却捧着世家公子湿润柔软的脸颊。
三十九不敢动了,在傅小郎君的眼泪里,她心头好似偷偷照进一方月华,银光漫舞。
“不要兔子,我什么都不要了,但是温温........”泪眼婆娑的傅小郎君直起身,忽而后退,双手交叠,用最标准的世家礼仪向眼前序号为三十九的无名杀手跪拜,他肩膀压低,额头抵着手背,昏暗的屋子里,傅小郎君的心却比跪在祠堂前更虔诚。
“平陵傅氏傅灵越,请求你,不要死。”
三十九,请永远都是我认识的温三十九。
白日里席间的闹剧结束,萍儿服侍着吃撑的少夫人先回了别院。傅大公子还有些公务要和同僚商榷,但刚分开走过一个廊柱,他又匆忙绕回来,叮嘱萍儿:“记得给少夫人准备些消食的汤水,今日晚间的果盘也撤了,多吃怕她难受。”
萍儿一一应下,而听到暗哨声的温三十九却着急赶回别院,顾不得陪傅灵越在宾客面前表演恩爱,她匆匆撂下一句急事,便撇下众人赶回生岁苑。生岁苑原本是傅灵越的绛雪院,后来成亲后,他亲自改了名字,又写好牌匾挂在进门处。温三十九读不太懂这两个名字的区别,但据傅灵越说,鸳鸯交颈期千岁,琴瑟谐和愿百年。生岁,生岁,只愿吾妻平安添岁。
暗哨传来的信十分简短,只有一句歪歪扭扭的字,写着“一切准备就绪,十日后可按原计划执行”。
温三十九看过后撕碎信纸,混着鱼饵撒到荷花塘里,肥嘟嘟的鲤鱼全挤到她手边,张开嘴吐出一串泡泡。她笑了一下,又想起新婚时,荷花塘刚建好,下人放进一批鱼苗。三十九原本觉得有趣,结果发现傅灵越似乎有些怕池塘里游动的鲤鱼。每次喂食,总会站得身子僵直,目光都不敢落到拍出一阵阵水花的荷花塘里。
最后还是三十九一只手牵着傅灵越的手,一只手稳稳抚着他的腰,半环抱着他,才终于让傅灵越平生第一次摸到鱼尾。那日他显得有些兴奋,眼瞳闪着细碎的亮光,鱼尾拍打水面,沾湿了少年的脸颊,因为是在夫妻二人的院子,傅灵越散着泼墨长发,风撩起几缕发丝黏在脸上。他雪白的皮肤上漫洇开红霞,呼吸炙热,转身抱住三十九:“温温,其实我还是有些害怕带鳞片的东西,但我又特别想要被你抱在怀里。怎么办,真是有点难为情呀......”
温三十九心头发闷,却又寻不到烦躁的源头。索性回屋换了身轻便衣裳,她抽出傅灵越新送的鸣泉剑,在院中练起来。萍儿看不懂剑术,只知道那把剑在少夫人手中,翻飞挑刺,好似有了意识一般,快如白练绕在她的腕间。熬好了消食的汤水,可萍儿看着亭中挥剑斩风的少夫人,自个儿吨吨几口将它喝了。抹了把嘴,萍儿看着擦黑的天色,刚要喊少夫人休息一会,院外却又传来骚动,几个小厮慌乱地喊着有刺客,又喊人赶紧去书房保护大公子。
刹那之间,萍儿只来得及感受耳畔掠过一阵劲风,剑光凛冽闪过眼前。再回首,亭中空空荡荡只飘着几片被斩断的竹叶。萍儿咬牙,喊了一声少夫人,也慌忙朝着书房追去。
等到萍儿感到书房,刺客已经被少夫人斩在公子的书案之前,血珠浸透宣纸,少夫人颊边也染着一串暗红。府兵将濒死的刺客围剿起来,抬着他迅速撤离现场。而那刺客口吐黑血,下巴到胸口被剑劈烂,血肉模糊,他喉中嗬嗬,嘶哑着朝少夫人狞笑:“一个替嫁的贱种,今日你上赶着给傅氏当狗,杀了我又怎样?在这些世家眼里,你竟觉得自己真能代替苏大小姐吗?嗤,贱种,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天,便是做鬼,你也会同我一般堕入阿鼻地......呃........”
那刺客的声音猛然断在喉中,萍儿挤开府兵,却见到素来温秀清明的大公子,手里捏着一截断舌,血色漫过他的手腕,大公子却恍若未察一般,又将匕首插入刺客眼眶,随着血肉搅动的声音,大公子当众剜掉刺客的眼珠,周围众人噤声,谁也不敢上前阻拦,最终还是少夫人抬手打掉大公子攥着的匕首,阻止了他徒手挖出刺客心脏的举动。
傅大公子衣袖胳膊上全然沾满血渍,目光积沉,隐隐透出诡异的暗红。他望着蹙眉的妻子,又颤抖着掏出身上唯一干净的帕子,俯身认真地给她擦掉颊边沾着的几滴血珠。傅大公子望着月光下妻子干净的脸庞,终于挽唇绽开一笑,他愉悦地眯起眼睛,指着地上的断舌和眼珠,对妻子保证:“把他的眼睛和舌头剜出来,便是死了做个厉鬼,他也找不到你身上。你别怕,温温,我绝不让任何东西伤害你。”
处理完刺客,傅灵越回到生岁苑,已经是后半夜。原本可以早些回来,但父亲责备他在同僚面前割舌挖眼,难免会落下残暴的名声,影响他的仕途,所以又罚他去跪了半个时辰的祠堂。
傅灵越只身跪在祠堂的幽幽烛火之中,仰面望着满墙的牌位,他仍穿着那件染血的素衣,跪姿端正,心里却并无悔意。长生灯静静燃着,夜间的飞蛾扑闪着翅膀撞上,一片光影颤动之中,傅灵越望着这些泥糊的木头,耳畔嗡鸣,久久萦绕不散的是那刺客对妻子的诅咒——坠入阿鼻地狱坠入阿鼻地狱坠入阿鼻地狱坠入阿鼻地狱坠入阿鼻地狱坠入阿鼻地狱坠坠入阿鼻地狱坠入阿鼻地狱坠入阿鼻地狱坠入阿鼻地狱.........不!不要!
额头重重砸向地面,傅灵越一次一次朝着满墙的傅氏先祖磕头认错,他生了心魔,眼尾晕开暗红的水光,却仍不断地,疯魔一般祈祷。
万般罪孽,皆在己身。吾妻年幼,求祈八方赐福。
听见院里的脚步声,三十九端着烛台,手拢着这一豆光明,走进看到傅灵越额间的伤口,眸光颤了颤,叹口气道:“家主又罚你了?疼不疼?其实只要你说要打你爹,我真的可以替你出手,保证你爹被揍得半个月下不来床,保你清净几日。”
傅灵越扑哧笑出声,看着三十九认真的表情,嘴唇都用力抿着,惹得他心头一阵发软。包住她攥拳挥舞的手,傅灵越和三十九一起慢慢挤开浓稠夜色,往点满烛光的屋里走。
内室的食案上放着两碗冷掉的汤面,三十九抽出一双竹筷递给傅灵越,“别想太多了,都过了一夜,又到新的一天了,吃完长寿面去睡觉吧。”
这应算是三十九和傅灵越两个人自年少起的习惯,这些年政局动荡,皇权衰微,世家大族互相倾轧,江湖各刺客组织也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傅氏在朝堂中屹立几代,即便想要保持中立,也难免树敌无数。所以从太学始,傅氏小郎君就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次的埋伏刺杀与毒害。最危急的一次,傅灵越在春猎场被埋伏的兵匪包围,拴住双脚被倒掉在悬崖边的松树枝上,兵匪们一边口中污言秽语,一边互相打赌吊着傅灵越的松枝什么时候会断。日光暴晒,悬崖边的风撩起傅灵越的发丝,眼泪都流不出来。树枝断裂的声音在耳边无限放大,傅灵越闭上眼睛,心却被高高吊起,凌迟的折磨逼得他几乎喘不上气。
终于,喀嚓一声脆响,傅灵越感受到自己急速下坠,崖边爆发出兵匪的狂欢,风刃割破他的脸颊,衣袍猎猎,而就在他赴死的这一瞬,腰间猛然传来刺痛,耳畔是少女温热的呼吸,三十九一身灰扑扑的衣裳,软剑缠在腰间,一只手揽着傅灵越,借力悬崖上的树干和怪石,带着他几步就回到悬崖边。
傅灵越惊魂未定,三十九又抬起护腕,放出一排冷箭,兵匪们避让不急,又被三十九抽剑缠斗,很快体力不支,纷纷逃窜,只剩下那个将傅小郎君绑在悬崖边的粗莽大汉,被三十九踩在脚下。她回首,颊边还有被树枝割破的血痕,血红的发带混着青丝被风吹得狂舞。三十九将剑扔给傅小郎君,语气平静,命令道:“你过来,亲手杀了他。”
那是傅小郎君第一次亲手杀人,剑刃割破喉管的声音被崖边的风放大,铺天盖地湮没着他。滚烫的血珠溅在脸上,他闭上眼,纤长的睫羽都被沾湿,俊秀的眉目间横亘出暗红的血痕。少年的手腕不由自主地颤抖,将要拿不住剑时,三十九的手裹住了他的手,血黏在两人交叠的指间,她捏着还算干净的衣角,一点点将傅灵越脸上的血痕擦拭干净。崖边风声依旧,但三十九在他耳边说:“你别怕,这条命让阎王算在我头上。”
三十九原本是来告诉傅灵越,这次春猎结束,苏小姐不打算按照长辈安排陪他一起去山上清澜寺求姻缘,让他自行安排或者寻个理解搪塞过去。“还能走路吗?”三十九捏着傅小郎君的手腕,见他惨白着脸没有说话,便屈身将少年背到背上。傅灵越枕着女孩单薄的肩头,心里惘惘然,听到三十九说起苏小姐和燕定北跑出城去玩,也只是嗯了一声,然后问她:“那温温陪我去清澜寺吧,母亲与主持相熟,我若不去,容易被长辈们发现怪罪下来。”
清澜寺是贵族男女游玩赏花的去处,只不过四月京都牡丹盛开,世家大族纷纷举办各种节令宴赏花宴,这处山顶寒寺也难免冷清。三十九和傅灵越穿过一片烟霞云海一般的桃花林,扣开寺门,小和尚见来人衣袍染血,倒是也不害怕,仍旧将他们迎到客房,上完清茶之后便告诉他们自便。
三十九心念着傅小郎君受到惊吓,只怕是需要休息调整一番。便主动提起到门口替他守着,让他安心睡觉。但傅灵越却摇头,扯着三十九的衣袖,来到寺庙菜园旁的灶房。他解开腰间的玉珏递给看管的和尚,而后笨拙地生火、架锅,最后下了两碗没放盐巴的汤面。三十九一手端着一碗,目光疑惑地望向灶台后的傅小郎君,他玉白的脸上此刻闷出些红晕,捏着袖子擦了擦汗,有些羞赫对三十九说:“我见府里的嬷嬷们都是这样做长寿面的,只不过看着简单,自己做起来却是手忙脚乱的。可能不太好吃,但温温你.......”
“为什么要做长寿面?今日是你生辰?”三十九打断他的话,将瓷碗放在靠窗的一张小桌子上,傅灵越和三十九相对而坐,窗外就是碧绿的菜园,嫩黄的蝴蝶合拢翅膀停在篱笆尖。傅灵越递给她筷子,挽着袖子笑了笑:“不过生辰,我只是觉得长寿面寓意好,吃了就能长命百岁。”
“这都是民间说法,我都不信。”三十九虽是这么说,却还是低头挑起一大筷头面条,填进嘴里后,鼓着腮帮子嚼了嚼,面无表情地咽下。“可是佛家讲究心诚则灵,若是吃一碗不够,那日后我便做一百碗,一千碗长寿面,反正你杀多少人,我就做多少碗长寿面给你吃,总能消抵你的业障,保佑温温长命百岁。”傅灵越微微倾身,眼眸认真地注视着对面稚嫩的杀手,暖黄的日光透过窗扇拢在他们周身,三十九脸颊鼓鼓的,咽完面条,捧起碗将汤也喝个干净。鼻尖热得冒汗,她抹了把脸,看着神色郑重的傅小郎君,为难地说:“可是我真不想吃那么多没放盐巴的面条。”
“噢.......啊?!抱歉抱歉我,温温.........”傅小郎君面色涨红,低头也挑了一筷子面条,僵硬地吞下后,才小声找补道:“我下次会做的更好吃的,一定.........”
傅灵越今夜吃了几口面条就全吐了出来,面色惨白,只剩下眼尾仍揉开抹红,他攀着三十九的肩膀,明明撑不住了,却还要逼她将长寿面吃完,而后才肯倒在妻子怀里,任她褪去衣衫,抱上床榻。
三十九摸到他腿间竟流出点点鲜红,惊诧间要去叫医师,却被傅灵越攥住手腕,他冰凉的手指带着三十九伸进里衣,覆在他平坦的小腹上。“民间常说,有了孩子就有了牵挂,为人父母者,即便为了孩子,也会努力在这世间求活。温温,你想要孩子吗?”昏暗的烛火下,傅灵越眼里细碎的光芒,多半是被戳碎的泪珠。三十九的心头也好似蒙了一层水雾,她抱着虚弱苍白的傅大公子,夫妻二人散开的长发纠缠在一起,她的衣服上是他用惯的竹叶熏香,而清雅的傅小郎君如今也沾染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们早已密不可分,但他们.......真的能算夫妻吗?
三十九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在她的认知里,日月才能同寿,而自己,只是月华照耀下,短暂泛起星芒的灰尘。
“公子,你累了,我抱着你歇息吧。”
他们不该有孩子。三十九觉得,这世上许多事情,于她而言,不是想不想,而是配不配,是不应该。
那夜之后,傅灵越和三十九之间再没有提及孩子这件事,他照例奔波在朝堂之间,只不过最近时局动荡,各方拉拢推据,傅灵越又刚入三省,受东宫器重,忙得只能宿在宫中也是常事。
三十九情绪平和,听从傅老夫人的安排准备回老宅祭祖的一应用品。倒是萍儿有些坐不住,她早就听闻宫里喜欢塞些宫女到权臣的床榻上,既是拉拢也做消遣。虽然大公子人品贵重,但到底也是男子,又不是和尚,若真的收了那些宫女,少夫人这种木讷的性子,又该怎么挽回君心啊。这么一想,萍儿越发地待不住,一直到启程回平陵时,她唇角都撩出火泡,少夫人还无知无觉,要找金银花给萍儿泡茶败火呢。
萍儿急得直接哭了,刚抹了把眼泪,就听见身后的小厮喊了声大公子,而后马蹄声由远至近,长街尽头闯入一道穿着官服的策马身影。大公子今日没有戴官帽,腰间的配饰也无,素净俊俏的脸庞,发丝露出几缕贴在脸上,他翻身下马,气都尚未喘匀,便两步并做一步跑上台阶,挤开萍儿站到少夫人跟前,伸手将她紧紧抱到怀里。
“这几日并非不归家,而是被政务绊住宫里,温温,我道歉。”他开口第一句便是解释,三十九拍了拍傅灵越的肩膀,又听见他说:“今日借了太子的宫牌,匆匆回来为你送行,来不及准备礼物,只有这串琥珀血坠,你贴身戴着,等我半月后赶回平陵,要检查的。”
说着,傅灵越便将放在心口位置的琥珀血坠拿出来,低头系到妻子颈间。三十九端详着蜜糖琥珀中凝固的一滴血红,又看向脸色憔悴的傅大公子,明白了什么。迟钝地张口,却发现自己喉咙刺痛,竟然哽咽得说不出话了。
三十九情愿今日傅灵越不来送她,那么他们之间,就不会再有告别。
夫妻二人没有多说闲话,朝霞弥散,日头刺透晨雾高高照起时,宫里也派出小太监请傅大公子回去。三十九登上马车,撩开车帘,又看了一眼晨光下眉目清润的傅郎君。她干巴巴地开口,嘱咐他:“我要走了,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总之,你、你好好的。”
傅大公子微垂的眼睛顿时亮起来,完成两道盈满水光的月牙,他翻身上马,却又回首一直等到马车消失在视线里,也轻声地,藏着希冀对妻子说:“我知道,温温,我会好好的,我们孩子也........到时候,你会喜欢他/她吗?会,会喜欢我吗?”
平丘十三年夏,京城至平陵一带,连日暴雨。期间傅氏回乡祭祖,中途困于琼台,山洪爆发,傅氏少夫人驾马车将傅氏众人送至山顶石庙,只身断后,力竭失足,卷入山洪,身死魂消,年十九,无子。
萍儿做了一醒不过来的梦,梦里有一场下不完的雨。雨水打湿了少夫人的衣衫,华丽的发簪掉落,长发披散下来,萍儿才发现原来少夫人这样瘦弱,在暴雨里像一株被无根野草。她架着失控的马车,将所有人都送上山顶的石庙,再回首,自己却被山洪吞进肚里。萍儿忘了掉那瞬间,她总忘不了,因为只有她看见,暴雨里,是少夫人主动松开了缰绳。
前院的祠堂还在重修,三年了,总也修不完。萍儿起夜,听到小主子的哭声,弯腰走到内室,将她抱到怀里安抚。小主子的眼睛生得好看,圆润微翘,鱼尾一般,像极了少夫人。耳垂也饱满,肉嘟嘟的,大公子总是摸着小主子的耳垂发呆。
小主子的名字叫温洄,赤脚老道说这两个字都带水,遇水则发,名字起得好。但萍儿的心头却闷闷的,自从少夫人死后,她就总觉得,这傅氏一族的暴雨,再也停不了了。
温洄哭着要找阿爹,萍儿抱着她哄,但这三年里,大公子独身带着女儿在平陵为少夫人守陵,春上刚被新皇请回京城,所以这孩子,除了打工人,谁也不认,只是一味的哭,要阿爹,也要阿娘。
萍儿抱着温洄来到廊下,已经睡下的老夫人也披着衣裳匆匆赶过来,她老了许多,自从三年前大公子在祠堂纵火,老夫人便闭门谢客,日日在府里念经诵佛,许久不曾外出交际。到底是三年前那场暴雨,那场大火,反复熬干了老夫人的心气。萍儿犹记得那一夜,大公子被发跣足,状如艳鬼,他被压在祠堂,傅氏列祖列宗牌位在上。老爷暴怒地用剑指着大公子,质问他究竟还要为了一个女人的死颓废多久。大公子沉默地跪着,手心摩挲着从河底那具腐烂女尸身上找到的琥珀血坠。人悲伤到极致原来是不会哭的,大公子那双被世人盛赞的美目,在煌煌烛光中,也只是干涸着,布满血丝。他平静地抬起头扫视过每一个牌位,向父亲背诵每一个牌位记载的先辈功绩。这是傅氏后人的荣耀,也是压在他们身上的大山。
少夫人生前总说大公子爱掉眼泪,是个脆弱的小郎君。但那夜萍儿却亲眼见着,大公子念到口吐鲜血,也仍是没掉一颗眼泪。老夫人哭着将他抱到怀里,捶打着他的脊背命令他哭,哭出来就好了,人不能哭也哭不出来啊。可是大公子却像是破败的木偶一般碎在母亲怀里,他只睁着一双眼睛,静静看着满墙牌位前燃烧的长生灯。
长生长生.......傅灵越想起来,他的妻子离世时,原来只有十九岁。傅氏郎君的妻子姓温,名讳不详,生辰不详,大约是在盛夏,因为她说过出生那日下了一场暴雨,阿爹冒雨折了一捧荷花养在盆中祈福。
那夜的火是大公子放的,他推到一盏一盏的长生灯,在惊慌的呼喊中,他提剑独自立在祠堂里,火光映在他猩红的眼眸里。傅氏众人错落站在黑黢黢的夜里,面容模糊,分不清是人是鬼,只将他包围。
大公子笑起来,捂着肚子跌跪在地上,声音嘶哑地对父亲说:“她不止是一个死去的女人,她也不是婚书上写的苏温华。父亲,你们都不记得了吗?她是我的结发妻子,是死在那场山洪里,唯一的,人呐.......”
“明明我已经按照您的期许,按照傅氏一族的期许,割舍了自由、良心,明明我从小到大,只求了您一次。我甘愿做您的政治工具,做您的提线木偶,只求您向苏府施压,指使苏家利用婚约将温三十九嫁过来,做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明明我们都得偿所愿了不是吗?可为什么呀父亲,为什么会是这样天人永隔的结局.......”
大公子喃喃地问着,火舌撩到他的衣摆,老爷红着眼睛喊了声他的名字,下一刻大公子却又好似疯魔一般,恨意昭然地提剑劈开供桌。他面对满墙湮没在火海里的牌位,终于落下眼泪,一颗一颗血红的水珠顺着眼尾滴落:“是你们呀,都是你们,我已经熬干自己的心血供养你们,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满墙的神明.......护不住我的妻子啊。”
【平陵傅氏傅灵越,请求你,不要死。】耳畔又响起年少时的闲话,傅灵越痛极跌倒,茫茫火海中,他好像又回到那一夜,那一夜也是这样跪在祠堂前,满墙的长生灯,他向漫天神佛祈求——万般罪孽,皆在己身。吾妻年幼,求祈八方赐福。
温洄不喜欢祖母,搂住萍儿不松手。无奈萍儿只能抱她去找大公子,绕过花墙,又穿过几道门才走到生岁苑,葡萄架依旧葱茏碧绿,院里的梧桐树却从内里枯了,落叶铺满庭院。萍儿抱着温洄踩上台阶,还未出声,一只素手探出门帘,伴着暗香轻轻拂开,一张点缀胭脂的芙蓉面映在暗夜里。
温洄立刻噙着泪花咯咯笑起来,张开手朝着那芙蓉美人喊娘亲。那美人熟捻地将温洄抱到怀里,捏了捏她的耳垂,声音清冷,颇有些责怪地问:“为什么又哭?不是说过很多次吗?娘亲从来都不哭的,她的眼睛可不会总是这样噙着泪水。”
【后续见停车场,全文两万加,结局虐男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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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误会梗追妻火葬场he
掷千金博美人一笑皇商你病弱娇软傲娇丞相公子
你十五岁时母父便外出云游天下,把偌大的家业丢给你折腾。你倒是继承了母亲的经商头脑,平素不费什么力气也把家业管得井井有条,只是有些无聊。那天阴雨连绵的,你却被好友缠着去参加什么百花宴,也就是劳什子相亲宴。因着你也只是抱着作陪的心,也就没有赏莺逗燕的心情,到了之后跟好友分开便随着花开的地方一路走着,倒真像个赏花的。路中央有个亭子,你游这园子也实在...
“陛下,王爷已在外等候多时。奴才瞧着王爷脸色不好,听闻王爷大病初愈,奴才这才斗胆……”
你看了一眼扑通跪下去,额头贴着地面的德福,一本奏折响亮的摔在了他脑袋边上,“朕说不见,公公是听不懂吗?还要朕说几遍?”
德福是云遥送到你身边的,那年你八岁。
你一直是宫中无忧无虑尊贵的公主,父母的掌上明珠。可世事难料,父皇母后在一次出宫路上命丧途中,还有那尚在腹中,你无比期待的弟弟。
天子毙于行,公主尚年幼,朝堂大乱,各方势力皆蠢蠢欲动。
这时云家拿出了一道圣旨,上面写着天子一旦出事便由云家辅佐公主打理江山。......
这时云家拿出了一道圣旨,上面写着天子一旦出事便由云家辅佐公主打理江山。
云家的地位是不容置疑的,历代皆是储君的太傅,其忠心日月可鉴。此举一出,有人便是不服气也不能在明面上表现出来。
因着情况与往日不同,圣旨中还提到云家公子不必拘于太傅,直接任命他为摄政王。
那是一个春光好的日子,你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一颗海棠树,花开的正艳,粉色的花一朵朵附在花枝上。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给窗边的人儿打了一层金光。
云遥被引进殿中,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半大的姑娘,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的海棠树,阳光也暖洋洋的洒在身上,可他偏偏从中觉出一丝寂寥。
那日后,他便宿在了宫中,就在你寝殿不远处。摄政王辅佐未来天子,天经地义,无人可多舌。
云遥确实是个很好的教学者,治世之道,礼义廉耻,他把你教的很好,你完全有实力做一个有勇有谋的真天子了。
直到你十六岁,朝中的声音愈发尖锐,说男女有别,摄政王不该继续宿在宫中,说你应该早日充盈后宫,早日立后。
“陛下——”
专属于太监的尖细嗓音让你飘远的思绪回了笼,你看着殿外匆匆跑进来一脸焦急的小太监,示意他继续说。
“陛下!王爷他,王爷晕过去了!”
你闻言起了身,朝门外走了两步却又脚步一顿,“把人送朕寝殿吧,再找几个太医过去。”
小太监唯唯诺诺的应着,又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德福还跪在地上,姿势与方才无异。你闭眼揉了揉眉心,“公公这是作何?起来吧。”
“陛下,奴才多嘴,可王爷是实实在在记挂着陛下的。若非如此,王爷也不会……”
德福没有起来,兀自说着。你心中烦闷不堪,不等他说完便挥了挥手让人退下。
周遭安静下来,你又陷入了沉思。
近来让你早日充盈后宫的奏折愈发多了,可心中装了人,哪里还有心思搭理这些老家伙,这些奏折被你一摞摞的丢在一边。
前几日因着父皇母后祭日,你便多喝了几杯,当晚竟稀里糊涂的闯入了云遥的住所,借着酒劲向他表明了心意。你不信云遥对你没有一丝情意,可偏偏那人闻言只是蹙眉摇摇头。
他说,“陛下,于理不合。”
你气的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力道有些大,云遥一个踉跄险些被你拽倒,你顺势把人带进了怀里。
“阿遥当真无心?”借着酒劲你唤出了在心里默念过无数次的名字。
此言一出,怀里原本挣扎着的身子倏然没了动静。
“陛下……臣不能……”
你轻笑一声,松开了云遥,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日后你便再没有去找过云遥,这人也向来不会找你。直到昨日,你让德福去筹备采选,德福办事利索,大选日子就定在三日后。
你确实是故意的,想着激一激云遥,却也没想到他会有这般大的反应。
你狠不下心不管他,可心里到底有些许埋怨,两番纠结下来,人已经站在寝殿门口了。
屋内传来了压抑的低咳声,没再多想,你推开门走了进去。
“咳咳…拿衣服来…”云遥说话间还在咳嗽,他低着头,一只手虚虚撑着床,没发现进来的人是你。见来人半天没动静,拧着眉抬头看过来,“我说拿衣——”
话音戛然而止,云遥似是没想到你会来,直愣愣的看着你。
“王爷病了。”你关上门,在他床前站定,气定神闲的问,“这般急着穿衣服,是要去做什么?”
被子底下的手握紧又松开,云遥自然是不会告诉你,他是想去找你,想问你为何突然就要挑选人进后宫,明明前些日子还说喜欢他。可他又有什么身份去质问呢,是他自己把人推开的。
云遥垂着眼不说话,他肤色白皙,面上向来无甚表情,整个人看上去清清冷冷的,谪仙似的。现在脸颊两侧因为发热微微泛着红,倒是平添了几分鲜活气。
“陛下来做什么?”他哑声问。
你心里觉得好笑,不见他他就在门外站到自己晕过去,现在你找上门来了,又问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看王爷,既然王爷醒了,那朕便先走了。”
说罢你转身就想走,却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腕间传来炽热的触感,让你停住了脚步。
“……别走。”云遥的声音很轻,轻到快要听不见了,可你偏偏听到了。
你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转过身看着床上的人儿。
云遥抓的并不用力,你看着他有些干涩的嘴唇,挣脱出手,往桌边走去。
云遥以为你要走,追问道,“去哪?”
你不理他,兀自倒出一杯水,发现已经凉透了。又往外头走去,直到带上门都没看他一眼。出了门劝退了上前询问的德福,让他在门口侯着,便走远了。
等你拿着一盏热水回来时,还未靠近房门,便听到了德福的声音。
“王爷,您还发着热呢,万万不能下床啊!”德福想着陛下刚才冷着脸离去的样子,好一顿组织语言才接着说,“陛下定是有事要忙……”
这话说的德福一阵心虚,陛下近日的事无非就是挑选各大世家的公子过几日来参加大选。愣神间,没扶稳云遥,云遥从床上摔了下来。
膝盖处传来的刺痛让云遥闷哼出声,可他竟是不管不顾的要从地上起来,“扶我起来……”
你大步走了进去,把东西往桌上重重一放,过去把人从地上捞了起来,“王爷这是做什么?”
“你去哪了?”云遥双手抓着你的衣袖,那双桃花眼死死盯着你。
你错开他的视线,眼观鼻鼻观心的开始说瞎话,“啊……选人去了……”
“这般心急吗……?”
你含糊的嗯了一声,盯着衣袖上白皙修长的手指出了神。
“不是说,喜欢我吗……?”云遥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你回过神,对上了一双泛红的眼睛。
云遥脸色愈发苍白,颤声问道,“……那为何如此着急大选?”
你从未见过云遥这副模样,他眼睛红的厉害,抓着你的手微微颤着,不知是发热还是什么引起的。
“宫中寂寥,想有人陪了。”你嗤笑一声,不以为然的回答道,“王爷不愿,那朕便另寻良人。”
云遥听着你一口一个王爷,心里酸楚的厉害,你说的话更是让他心里细细密密的疼,针扎一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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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他有原则你所有的甜都来自于你他
你是一个医院的医生,那天值夜班的时候,一个残疾的病人因为发烧被紧急送到急诊。
你从轮椅上抱起他转移到病床上,突然腾空的感觉让他惊慌地抓住你的袖子。
因为发烧他的脸红扑扑的,眼睛扑腾着水雾,紧张地看着你。
你被他看得心一软,不禁安慰他道:“没事的,一会交了钱打了针之后就不难受了,再住院观察几天就没事了。”
他低了低头,送他来的朋友小心...
他低了低头,送他来的朋友小心翼翼地问:“医生,大概需要多少钱?”
你算了一下,抬头扫过他们俩紧张的眼神,说:“可能需要1000,或者更多,看后续情况。”
他的朋友掏出手机,对着他摇了摇头。
你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床上的人挣扎拉着旁边的轮椅就要下来。
“医生,我,开点药给我吃行吗?我不住院。”
你赶紧过去一把把他捞回床上,给他盖上被子,说
“医药费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掉的,先好好养病。”
没错,你对一个病人一见钟情了。他软绵绵地揪住你的衣角的时候,水汪汪的眼睛盯住你的时候,都让你冷寂的心疯狂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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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他朋友那里得知他的身世。
出了事故残疾后他父母以没钱供他为由,丢下2000块钱就走了,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他这些年靠自己写作画画赚一些生活费,因为自卑他平常很少与人交流,只有一个朋友能说得上话。
你从未有过如此强烈想把一个人圈入你的羽翼的想法,你也不是犹犹豫豫的人,说追就追了。
可能是因为很少接受强烈的爱意的原因,他既害羞又想靠近你。
每次你抱抱他,他挣扎,眼里却全是羞涩的爱意。
你靠过去贴贴他的脸的时候,他眼神飘渺,脸蛋却通红。
他答应和你恋爱之后,你就把他接到家里,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他。给他暖手,按摩,煮药,复健,你都一手包办了。
在圣诞节那天,你当众跪下跟他求婚,给他戴上了定制的钻戒,他的眼里盛进了满天星河,满脸幸福地笑着要你的抱抱。
你一把把他抱起,狠狠地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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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你们有了幸福的家。
他把赚到的钱一部分捐出去,一部分给你们这个小家存起来。
看着他在你们的小窝里开心的样子,你的心暖融融的。
最近你发现他的手机经常在响?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无处不在。
虽然他回消息的时候也看不出开心,但是你还是很疑惑,晚上睡觉之前你抱着他问
“乖宝,谁在跟你发消息啊,这么频繁”
工作日的白天你不在,他睡不好,晚上就犯困得厉害,小脑袋在你怀里一点一点的。
迷迷糊糊地说:“一个失足的小妹妹。”
你听他这么说也就没当回事。
谁知道后来消息越来越多,吃饭的时候他有时候也在回消息。
你心里有些窝火,拿过他的手机
“吃饭的时候别玩手机,对胃不好。”
他紧张地从桌上拿回来
“姐姐,别这样,我很快回完了,有事。”
你看他那紧张的样子,倒也不像是闲聊的样子,但是也没了胃口,起身不吃了。
“我去上班了。”
“姐姐,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嗯,你有事我在家也没意思,去上班吧。”
回来的时候,你发现他不在,问他在哪。
他回你说一会就回来。
你不放心他,晚上了天又黑,附近有些路还不是很平整,怕他摔了,穿上衣服就出去找他。
结果刚走到小区门口,你就在咖啡厅看到他,对面赫然坐着一个也坐着轮椅的清纯女生。
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进咖啡厅,拉过其他位置的椅子到他们那个位置。
“能拼个桌吗?这位先生。”
他有些慌了,拉着你的衣角,摇了摇头。
你平静下来看着他,说
“不介绍一下吗?这位是?”
他搓了搓自己的手指,说
“这是我在网站上认识的一个妹妹”
然后向你使了个眼色,就对那个女生说
“这个,这个是我朋友。”
你气笑了,盯着他说
“我们只是朋友?”
他低着头,手紧紧捏住杯子,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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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在一起以来,你都是脾气顶好的,他可能不知道你是个极有原则的人,脏了的东西你是不会要的。
还没等他回来,你就把东西收拾好,把戒指随手丢在床头柜上,去住了酒店。
顺手给他发了消息
“冷静几天吧,想好了就去离婚,拉黑了,勿扰。”
你在酒店住得烦闷,跟医院那边把补休的假用了,去了一个小镇旅行。
你不想被别人打扰,买了个新手机用了新手机卡,租了一个民宿,每天看日出日落,看大海,逛集市,忙起来倒也让你的思念轻了不少。
准备把他拉黑的时候,进来了一条信息。
“姐,他现在在医院,你还不回来,他就活不成了。”
你心头一颤,怎么会,他不是跟那个女生待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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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病房,你看他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身上插了管子,戴着氧气罩,手腕上还缠了纱布。
他朋友看到你就走了出去。
你强装镇定,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来看他,冷声问
“这又是闹哪出?”
他听到你的声音,僵硬地转过脖子,眼里蓄满了泪水。
你狠了狠心,不去理他,他的眼泪越流越凶,伸了手就要来拉你。
估计刚动过手术,身体还弱,手上也没有力气,颤颤巍巍地伸不远,也就拉不到你。
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你还不想理他,你抓起他的手一把塞进被子里。
他更慌张了,扎着针那只手晃晃悠悠地要去摘氧气罩,嘴唇一动一动好像要说什么。
眼泪快要把荞麦枕头都哭发芽了。
你也知道现在不是好好谈的时候,把他扎着针那只手也放回被子里,说
“先睡吧,有精神了再谈。”
他看着你,眼泪还在不停地流,手又伸出来,好不容易拽住你的衣角,冲你摇了摇头。
你知道他是让你不要走的意思。
你只好无奈地让他拽着,说
“我不走,等你睡醒了再说”
得到你的承诺,他就昏睡过去了。
天已经黑了,你坐在他旁边捋着混乱的思绪。
他眨巴着红肿的眼睛醒过来,揪动你的衣角,你看监测仪器上的数值已经稳定了不少,就弯腰给他换了鼻氧。
他以为你会抱他,把手张开,结果你给他换了鼻氧之后,就又坐远了。
他的眼泪又噗簌噗簌地往下淌。
你心里有些烦躁,脱口而出,语气有些硬
“你哭什么?”
他哪听过你这种说话的语气啊,心狠狠一痛,就哭出声来。
“呜呜,姐姐,我,我可以,可以解释的”
你被他哭得头疼心也疼,揉了揉额头,想起那天的场景,你还是忍不住呛他。
“说说吧,我听你说,我们怎么成为朋友的。”
“不是朋友,咳咳咳,不是朋友,不要做朋友,呜呜。”
他慌得不行,想起你说离婚的信息,心里难受得紧,就想要牵你的手,想感受一下你的温度。
你却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看了一下仪器上的数据还算稳定,你一把把他要来牵你的手拨开。
“朋友不能牵手。”
他看着被打开的手,眼睛瞪大,狠狠咬着下唇,把眼泪咽回去,过了好一会,才说
“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只是她那时正好分手,总因为残疾这件事情自卑,又得了抑郁症,还总是想自杀。
咳咳咳,我,我那时也有过自卑的时候,也有过抑郁的时候。
姐姐,姐姐把我拉出来了。我想,想也救救她。
所以我,我为了安慰她,就说,说我也被抛弃了,现在也积极地活着。
我,我只是想告诉她,我们能找到自己的出路。
我不知道她怎么找到地址的,她来了之后,我想着最后一次开导她了,她要是再不行就算了。
我没想到会伤害到姐姐,我知道错了。”
他紧张地看着你,想听你说话。
同时,你也想要给他一个惩罚,可以去帮别人,但是如果拿你们的感情来开玩笑的话,实在是不妥,也确实让你很受伤。
他看你不说话,心要提到嗓子眼了,他不想离婚,一点也不想,但是你最后一句话还是判了他死刑。
“你说得对,就当是我抛弃你了”
他心口猛地一抽,眼泪止不住下来,哭着小声地说
“不要,不要,姐姐不要不要我,我知道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你坐在一边不理他,他挣扎着要来抱你。
“呜呜,姐姐,我错了,不离婚,不离婚,不做朋友,咳咳,不做朋友,我不要做朋友,呜。”
然后就起身就要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你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回头一看,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整个从床上翻了下来。
仪器不停地尖叫,你赶紧回去抱起他,摁铃叫来医生。
他抱着你不停地摇头,手腕处的纱布不停地渗出血来,他不知痛一样攥着你后腰的衣服。
嘴里还在不停地喃喃着
“呃咳,姐姐,咳,不走,不走,不离婚,不要,不做朋友”
医生要给他重新插上仪器,你只能用力把他攥着你的手掰开,然后把他放到床上。
他看着你,泪一直流,嘟囔着不要。
你心也软了下来,自家乖宝,也吃到苦头了。
医生也看不大下去了,跟你说“病人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家属有什么事情不要现在刺激他。”
你走过去,他已经哭得抽抽了,眼泪却还在往下淌。
医生给他戴上了氧气罩,他看你过来,伸手又要去摘,你制止住他那作乱的手。
他赶紧反手拉着你,把你的手牵到他的脸上,瘦了一圈的脸上显得眼睛尤为肿,这人一瞬不差地盯着你,显得可怜巴巴的。
你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更害怕了,抓住你的手紧了紧,身子微微颤抖。
你看他那样,脱了外衣到病床上轻轻抱过他,给他擦去脸上的泪。
他赶紧把手换到你的衣角上紧紧拉着。
到底是刚才闹过一场,医生又打了镇定剂,他已经是十分困顿了。
睁开眼睛看着你,又慢慢闭上,又突然睁开。
你看着好笑又心疼,碰了碰他拽着的衣角。
他要闭下去的眼睛立马睁开,看着你摇了好几次的头。
你到底还是舍不得,抹了摸他的头
“这次就原谅你了,如果有下次”
你故意停顿了一下,他怕你说出什么话来,用另一只手捂住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