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系统绑定的第999天,我仍未能攻下师尊谢临渊。
系统建议我换个攻略目标,于是我盯上了小师弟沈慕宸。
1.
系统:「我怎么感觉你这个小师弟比你的师尊还不好攻略?」
「你没感觉错。」我破罐子破摔道:「他就是比师尊还要难攻略。」
系统:「……」
自沈慕宸拜入师门后,我和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每次见面,沈慕宸都被一群人围着。
他生来就是天之骄子,是与我这个废物大师兄截然相反的存在。
那些人奉谢临渊为神明,提起谢临渊时,总喜欢将小师弟的名字与谢临渊绑定在一起,就好像谢临渊只有他这么一个徒弟似的。
......
不过,也不怪我和其他几个徒弟会成为别人的饭后谈资。
谢临渊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当今天下,属他境界最高。
而小师弟沈慕宸天资聪颖,刚进师门不久就进步神速,我们几个人要练一年的剑式,他只需要练三天便能融会贯通。
在天赋异禀的小师弟面前,我们几个做师兄的,确实过于平庸了。
2.
我是被父亲送进仙门的。
谢临渊还未得成大道时,我的爷爷曾助谢临渊渡过劫,谢临渊那时许下承诺,只要尹家有求于他,他必定不会坐视不管。
于是,父亲在得知谢临渊开始收弟子的事后,把我送进了仙门。
对于谢临渊来说,这不过小事一桩。
父亲身在人间,被迫卷进了朝堂的党争之中,这是他唯一能保全我的方式。
我还记得,父亲身死那日,我把眼睛都哭肿了。
可谢临渊却还要逼着我练剑。
「尹湫,你如今既已拜入我的门下,便要忘记从前的一切,日后,你定要一心向道,不可再为凡间的事扰乱道心。」
我不甘心地望着他,「是不是只要踏入了修仙界,便一定要舍弃七情六欲?」
谢临渊望向我的眼神平静无波,「七情六欲对修仙者来说终究只是负累而已。」
他活了太久,看过了太多生死,已经没什么事能够牵动他的情绪。
我对此心知肚明。
可午夜梦回时,我还是会忍不住去想,倘若有朝一日死的人是我,谢临渊是否会有一丝心痛?
3.
系统刚刚绑定我时,我只觉得自己脑子坏掉了。
不然,无缘无故的,我怎么会听到有人在我脑子里说话?
后来,系统告诉我,只要我完成任务,选定仙门中的任意一人作为攻略对象,攻略成功后,他就会为我发放奖励。
我对奖励并不感兴趣。
但系统的话为我提供了新思路。
我们仙门的修仙者都是男的。
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原来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在一起。
我好像找到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师尊。」我对系统说:「我要选择攻略师尊。」
有了攻略目标后,我开始以修炼为由,日日往师尊的宫殿里跑。
谢临渊从不亲近任何弟子,但我不一样,我是他收下的第一个弟子。
还记得,父亲死后,我不敢一个人睡觉,闹着要谢临渊陪我。
谢临渊嫌我烦,便把我扔给其他人。
我差点哭坏了嗓子,几乎把仙门上下所有人都烦了个遍,最终又被那些人送回到师尊身边。
谢临渊:「……」
他这辈子可能都没有这么无语过。
但最后,他还是搂着我入睡了。
直到我摆脱了阴影,听到那些弟子闲谈,说我这么大了还离不开师尊,像是没断奶的娃娃,给我气的不行,当晚就搬出了师尊的寝宫。
现在想想,就挺后悔的。
我不应该搬出来的。
4.
我并不是什么勤奋好学的人。
虽然谢临渊长得好看,但这并不能成为我勤勉修仙的动力。
谢临渊收了很多弟子,但不知为何,整个仙门除了我以外,没有人敢随意进出谢临渊的寝宫。
我看不透谢临渊在想什么。
他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我这样的窝囊废,应当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可我日日叨扰他,想尽各种法子往他身边凑,几乎把精力都用在了他的身上,就是不肯好好打坐修行,他也没有训我什么。
日子一长,我便觉得自己对师尊来说是特殊的。
或许谢临渊也喜欢我,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罢了。
我沾沾自喜,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攻略成功。
系统却在这时提醒我:「宿主,师尊的攻略进度条仍然是0,他是没有心吗?怎么一点起伏都没有?」
怎么会?!
我不信邪地试探:「师尊,弟子今日被噩梦困扰,不得安眠……弟子想搬回来,和师尊一起睡。」
谢临渊弹着古琴,连眉头都未抬一下,声音冷淡地低斥:「胡闹。」
我怔怔看着谢临渊,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隐隐作痛。
我在那里自我感受良好,师尊的内心却和死水一样,连一丝波澜都未起。
我终于明白,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自娱自乐罢了。
谢临渊根本就没有将我的举动放在心上。
5.
系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换一个比较容易攻略的对象?」
「我这人吧,比较看脸。」
系统:「?」
我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你看看那些容易攻略的对象,长得都不如小师弟好看,我若是真的攻略成功了,以后的日子得多辛苦。」
沈慕宸确实很难攻略。
我和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任是谁都无法将我们联系到一起。
何况沈慕宸生得那般俊美,很受大家喜欢。
而我平常散漫惯了,又不太注重规矩,被很多人轻视。
要想攻略这样优秀的小师弟,还真是艰难。
七日后。
系统见我一直未有动作,不禁有些着急,「你怎么还不出手?」
「急什么。」我翻看着从凡间偷偷带回来的话本,「这不是一直没有等到合适的机会么。」
系统:「你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能有什么机会攻略小师弟?」
系统:「难不成你还指望小师弟对你进行一场入室抢劫的爱情吗?」
我合上话本,想象了一下那画面,「好像也不是不行?」
6.
看够了话本,我开始收拾行李。
系统很疑惑,「你要离开仙门?」
「嗯。」我没有多做解释,直接去见了师尊。
他正在派发任务,见了我后,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我直视着谢临渊的眼睛,「师尊,我也要进入秘境。」
谢临渊沉声道:「你术法平平,秘境对你而言太过危险。」
「我不怕。」我看向站在他身后的那群弟子,朝着沈慕宸眨了眨眼睛,「反正师尊和师弟们都去了,就算有危险,你们也会保护我的吧?」
众仙盟每隔十年就会开启一次秘境,由各仙门的门主或者师尊挑选弟子进入秘境历练。
若是运气好的,进入了秘境后可以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直至突破下一境界。
若是运气不好的,进入秘境后就只有一个死字。
我对飞升一事根本不感兴趣,便从来不会主动进入秘境。
而谢临渊不知是不是为了保护我,自我拜入师门后,他多次率领众弟子进入秘境,哪次都没有带上我。
这一次,他同样不打算带我。
「尹湫。」谢临渊看着我的眼睛,眸子里隐含警告,「我不觉得你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
我当然不可能告诉他,我去秘境是为了和沈慕宸拉近关系。
「理由吗?」我怂了怂肩膀,口吻轻浮:「因为放心不下师尊您,所以我一定要进去,这算不算理由?」
以谢临渊的性格,定然不会相信这就是我非进秘境不可的理由。
我正想再找一些别的理由搪塞过去,就见谢临渊转过了身子,竟是妥协了,「进入秘境后,你跟紧我,不要随意走动。」
他竟然就这么同意了?
我怔了下,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这是我第一次进入秘境。
所谓的秘境开启时,连上空都变了颜色。
狂风大作时,有人握住我的手,带着我走进那个看上去就很危险的入口。
7.
即便我跟在师尊身边足够久,也还是无法适应这种场景。
谢临渊始终紧握着我的手不放,就好像我是什么宝贝一样。
秘境里有很多凶兽,从走进来开始,谢临渊的神色便异常凝重。
「这里有魔族气息。」谢临渊随手捏了个诀,将秘境里的场景传送出去,又对进入秘境里的众仙盟弟子道:「秘境危险,速速撤离。」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秘境的上空就出现一只体型庞大的魔兽。
那魔兽嘴里叼着个人,我正要去看,眼睛就被一只手给捂住了。
「不要看。」谢临渊将我的脸颊按进他怀里,「你向来不喜欢这种场景。」
这一刻,我忘记了任务,几乎听不清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厮杀声,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谢临渊身上。
这算什么呢?
他既然不喜欢我,又为何会这般在意我?
我老实的没有动作,直到谢临渊解决了那只魔兽,才放开了我。
等心跳声渐渐恢复平稳,我才松开他的手。
秘境深处,魔族的气息越来越浓。
谢临渊作为三界第一人,没办法坐视不管。
我们一行人随着他调查起此事,在秘境里待了很久。
期间,沈慕宸和谢临渊一前一后,对付着随时都会出现的魔兽,而我心安理得的当着废柴,丝毫不顾及那些弟子在背地里是怎样说我的。
无非就是废物、拖累、窝囊废罢了。
或许,我确实不该来。
这样,谢临渊和沈慕宸也能少一些负担。
8.
在秘境里待了整整十日后,整支队伍只剩下我、谢临渊和沈慕宸三个人。
谢临渊试图送弟子们离开秘境,但秘境的入口却已经不受任何人控制,不知何时完全关闭了。
那些弟子出不去,便只能奋力与魔兽做斗争。
越来越多的魔兽出现在秘境之中,好像怎么杀都杀不完。
这一路走来,可谓是血流成河。
那些弟子死的死、伤的伤,没办法继续走下去,便暂且找了个山洞躲着。
而谢临渊还不能停下。
「我也留下来吧。」我知道自己不能继续拖累谢临渊,否则大家都得死,便想着和那些弟子们在山洞里暂避一下。
谢临渊握住我的手,毫不掩饰对我的在意,「尹湫,你只能跟在我身边。」
他的眼眸太过深邃,我不明白他为何一定要带上我,「可我只会拖累你们。」
「你不是拖累。」谢临渊看着我的眼睛,「唯有你待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会想要守护这天下。」
他的目光分明并不深情,说这些话时的语调也很平淡,我却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9.
秘境之行变成三人行后,我们之间的氛围说不出的怪异。
谢临渊好像真的很怕我会死掉,每当我离开他的视线时,他都会立刻找到我,脸色总是很难看。
而沈慕宸到底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远没有谢临渊这般沉稳,他想聊天时,就只能找我。
「小师弟,你不会讨厌我吗?」我真心发问,「现在的我对于你们来说完全是累赘。」
沈慕宸愣了一下,「他们都说大师兄没心没肺。」
我叹了口气,「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烦恼,怎么可能真的没心没肺。」
沈慕宸看着我问:「师兄后悔跟来秘境了吗?」
「没什么可后悔的。」我看了看我和沈慕宸之间的距离,「我此行目的也算达到了。」
沈慕宸朝我倾过身体,好奇道:「什么目的?」
「与你混熟啊。」我突然握住他一只手,露出个狡黠的笑容。
我想,像我这般唐突之人,或许会吓到小师弟也说不定。
所以,我只握了小师弟一下手,就立即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可沈慕宸非但没有怪我,还诡异的红了耳根。
坐在对面调理内息的谢临渊忽然睁开了眼睛,一瞬不瞬地朝我看了过来。
他的眼神就像是万年不化的冰潭一样,莫名带着凉意。
就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事,惹得他不高兴了。
10.
我们三人在秘境之中走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我们会永远找不到尽头。
不知是进入到秘境的第几日,我们终于来到了秘境最深处。
这里本是一方灵潭。
如今,却被魔族的上古雌兽所侵占。
察觉到我们走进,那只上古雌兽睁开了眼睛,警告般朝我们嘶吼一声。
我被它吓了一跳,险些站不稳身子,还好沈慕宸及时揽住了我的腰,才不至于让我太过狼狈。
谢临渊淡淡地看了我们一眼,召出自己的本命剑,对上古雌兽布下阵法。
此兽不除,秘境很快就会被魔兽彻底侵占,到时,没有人知道这里会孕育出怎样的怪物。
谢临渊进入秘境后便一直在打打杀杀,几乎没怎么休息过,我立即去推身边的沈慕宸,「小师弟,你快去帮忙啊!」
沈慕宸将我带到了一块巨石后面,「师兄,保护好自己。」
谢临渊与沈慕宸合力,打了一天一夜,才趁上古雌兽最虚弱之时斩杀了它。
谢临渊并没有立即打开秘境的大门,上古雌兽虽然灭了,这里还有很多魔兽需要他来处理,若此时打开秘境之门,放魔兽跑出去了,将为祸天下。
没有人想成为这个罪人。
我从巨石后面走出来,就看见谢临渊和沈慕宸朝我看过来,两个人终是露出了如释重负般的笑容,只是谢临渊的笑容很浅,很快就消失不见,而沈慕宸意气风发,看起来是那样的肆意潇洒。
下一瞬,两个人齐刷刷倒在血泊里。
我怔了下,立即跑过去,见两个人都还活着,才松了口气,用法力将他们带到了附近的一处山洞里。
他们昏迷时,我一直在守着洞口。
那些魔兽最熟悉修仙之人的气息,若是它们找过来,可能会将我们撕碎。
或许是因为我的神经太过紧绷,所以没能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直到我的腰身被一条手臂用力搂住,我才惊觉,谢临渊和沈慕宸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沈慕宸在我身上,呼出的气息很是灼热,似岩浆滚落,烫的我瑟缩了下身体。
「师兄,你帮帮我……」小师弟声音委屈,不等我询问,他便一口咬住了我的嘴唇。
没错,是咬。
我疼得呲了呲牙,下意识挣扎了起来,小师弟却紧搂着我不放。
「尹湫。」一旁的师尊伫立许久,这时也走向我,一双眸子幽深晦暗,就似从前,但又有些不同,让人觉得危险。
「我和沈慕宸在斩杀上古雌兽时,被上古雌兽的血溅到了。」他握住我的手腕,不让我再挣扎,「我们……我们必须……才可解去情毒。」
谢临渊似乎是觉得那些词汇太过不堪入耳,他闭了闭眼,终究没能把话说完整。
我却听懂了。
可……
我真的做不到啊!
若他们两个人一起……我会死的!
跟哥哥们斗了十八年,却在我成人这一天得知我竟然是假少爷。
虽然原生家庭差到极点,但我也不准备贪图不属于我的钱财,可那群真少爷们竟然开始贪图我了。
最后,我选择摆烂,认命地成为真少爷们的笼中雀。
“我明天就搬走,谢谢叔叔阿姨这些年的照顾。”
豪宅书房里,在过往一众死对头哥哥们的注视下,我压下狂跳的心,向那对夫妻鞠躬道谢。
不去看他们通红的眼眶,我转身就走。
当了盛家十八年假少爷,对他们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可谁让真少爷是在学校里跟我不对付的校霸李元澄呢?我总不能让养父母为难......
可谁让真少爷是在学校里跟我不对付的校霸李元澄呢?我总不能让养父母为难。
哦,现在人家叫盛元澄,而原本叫盛星熠的我,现在该叫李星熠了。
我走的时候没带什么行李,因为我浑身上下吃穿用的都是盛家的,我不该带走。
更因为,我的原生家庭是个集赌博、嫖娼为一体的烂泥地,带多少钱回去都没用。
所以我选择孑然一身,之前不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送我的车出了盛家的别墅,还没走多远,就被两辆车别停。
司机满头大汗地看着从两辆车上下来的我的六个哥哥,还有一个刚回家的真少爷,不知道现在是该回去通风报信,还是该当做没看见。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我从小到大最会做的就是识时务。
“你回去吧,接下来的路几位少爷会送我的。”我对司机道。
这就是不用通风报信了。
司机离开前松了一口气,可我心里提着的一口气却放不下。
“你们想做什么?”我看着他们,用眼神示弱。
作为最小的孩子,为了讨好长辈也是要有点真本事的。
“对,就是这种眼神。”大哥看着我,突然就笑了。
他一步步朝我走来,健硕的身体挡在我的面前,抬手摸着我的眼睛。
“小星星,你知道吗?每次你用这种眼神看其他人的时候,我就会想,你这双眼睛在我身下哭成泪人会有多漂亮。”
前面的话我还能听懂,等到了后面,我突然就觉得后面一紧。
不是,这人他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我被大哥抱上二哥的车后,由三哥开车,带去了四哥的别墅。
后面的那辆车并没有跟上,而是回了盛宅。
我知道,他们只不过是回去给养父母交差而已,可千万别指望他们能救我。
在车上,这哥几个还算人模狗样,下了车后,大哥就把我抱上了别墅三楼。
推开房间,我惊讶地发现,这里居然跟我在盛家的房间一模一样。
看见我眼里的惊讶,四哥粲然一笑,“小星星真是让四哥伤心呀,你一直防备我,从没来过这里,否则早就发现四哥对你的深厚感情了。”
我暗暗唾弃,什么深厚感情?深“喉”感情还差不多!
想过我离开盛家之后会很惨,但没想过会这么惨。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抬手拦住大哥,道:“首先,我为我以前的不懂事向你们道歉。”
然后我看向四哥,“其次,你不要用跟我提感情,鬼都知道这些年我们斗成什么样了,你们怕不是恨不得把我捅成筛子。”
“然后,”我看着二哥和三哥,“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对我有这种想法的?为什么我一点都没察觉到?”
“最后,你们要是真跟我睡了,会养我一辈子吗?”
“虽然我觉得我是个直男,但我好像也不排斥你们的靠近。比起回李家那个烂泥地,在你们身边显然对我的好处更大。我现在一无所有,这些好处,我能拿到手的有多少?”
“我不是在跟你们谈条件,我只是想让我以后尽量过的好一点。”
起初他们还是戏谑地看着我,等我说到最后,他们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同为兄弟斗了这么多年,他们什么时候见过我这么低三下四忧心忡忡的样子?
大哥最先开口,“放心,你永远是我们的小星星。”
“不会的。”我摇头,“我叫你们一声哥哥,是因为现在还没有走到分崩离析的那一刻,可是一年后,五年后,十年二十年后呢?我不能用过往的情谊捆绑你们一辈子的。”
悲伤在我们几人之间流淌。
最后是四哥先将我拉进怀里,低头咬了下我的耳垂,道:“过往的情谊会消失,那就创造新的情谊。小星星,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我们的意思吧?”
对上四哥的眼神,我被泪水打湿的朦胧双眸里才多了笑意。
我仰头咬住他的唇,作为我的回应。
毕竟以前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他们舍不得我受苦,所以昨晚也只是小打小闹一下。
临走前,四哥让我在这里安心住下,还给了我一张一百万的储蓄卡,我没有拒绝。
他们离开后,我一直睡到今天早上。
睁开眼,感受到身边有呼吸,我以为是几个哥哥,便搂着那人的胳膊道:“再睡一会儿,还疼着呢。”
“是吗?”他说话间,一只手指已经探了进去,语气更是带上了一些痞气,“可我看它吃得很开心呢。”
……我去!不是哥哥,是李元……不是因为盛元澄!
我睁开眼,就看见他笑容玩味地盯着我。
一瞬间梦回学校。
其实我和盛元澄不对付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向我告白,被我拒绝了。
我不以为自己喜欢男的,可是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被迫喜欢男的。
男的就男的吧,偏偏还是盛元澄,我简直不敢想他会把我折腾成什么样子。
抓住我试图逃跑的腰往上一带,盛元澄的笑容在我眼里比恶鬼还可怕。
他低头亲吻我的耳垂,在我放松警惕时猛地刺入。
“唔呃——”
“好久不见,我的小星星。为了得到你,我可是特意提出共享你的建议呢?感动吗?”
不敢动,根本不敢动!
再动就要坏掉了唔啊……
6.5k结果好巧不巧的,魏无羡抓在了那名蓝氏弟子后面的头发上,连带着抹额被拽了下来!魏无羡瞬间傻眼了,偏偏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一道冰冷彻骨的声音:“魏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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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一更的还有:
《188-笑中带泪的日常》
《原顾——新加坡两年系列》
每日更两三篇以上,尽情享用,么么么么么!
蓝忘机给弟子们做完早课回来,见魏无羡还在四仰八合的滚在榻上睡觉。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拽起被魏无羡压着的被子盖在他身上,动作轻柔的给他理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拽起被魏无羡压着的被子盖在他身上,动作轻柔的给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痒……”魏无羡迷迷糊糊的滚到蓝忘机的大腿上,没一会儿又睡熟了。
“魏婴。”
“嗯……”魏无羡懒洋洋的伸了个腰,睡眼惺忪的看向蓝忘机,“有事?”
蓝忘机道:
“我要去各地巡视,快则三日,慢则七日。”
魏无羡一听顿时不高兴了,拽着蓝忘机抹额的尾端发牢骚:
“蓝湛,你到底什么时候卸任这个破仙督啊,天天不是这事就是那事,你自己说说,这个月总共陪了我几天?”
蓝忘机诚恳的道歉道:
“抱歉,等局势再——”
魏无羡直接恼了,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你这番说辞听的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好吧好吧,你去吧,我不拦着你!”
蓝忘机看得出来魏无羡真生气了,但在其位谋其政,职责所在,他不能因为魏无羡不高兴就抛下肩上的责任,思忖片刻解释道:
“我正在物色仙督的人选。”
魏无羡深深的叹了口气,拽着蓝忘机的衣领将人拽下来亲了一下,无奈的妥协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去吧,我在云深不知处等你就是。”
蓝忘机握住魏无羡的手歉疚道:
“魏婴,谢谢你。”
魏无羡压下胸口的酸涩,坐起来背对着蓝忘机穿衣服:
“我们之间无需客气,你快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蓝忘机不放心的嘱咐道:
“我派两名弟子照顾你,我不在的这段时日,你好生照顾自己。”
魏无羡背对着他摆了摆手:
“知道了知道了,别这么啰嗦,快走吧!”
蓝忘机看着他的背影,狠了狠心转身离开了。
房门被轻轻关上,魏无羡无力的倒在了塌上,他不停的告诫自己,蓝湛向来是个责任心极强的人,他不能凭借自己的喜好无理取闹。
可是,心头还是有失落的。
这副献舍的身体根基太差,不但结丹无望,而且日渐承受不了鬼道术法的威力,隐隐有反噬之兆。
“唔……”魏无羡突然捂着小腹痛的弯下腰去,那里好像有一个火球在左突右冲,每碰到一处就有一种痛入骨髓的灼烧感!
他痛苦的蜷缩起身体,下意识喊了一句:
“蓝湛……”
空荡荡的静室里自然没人回应,魏无羡颤抖的翻到乾坤袋,从里面倒出一堆瓶瓶罐罐,看也不看就急切地将一堆丹药吞了下去。
痛苦灼烧的感觉舒缓了一些,他身上也出了一身冷汗,靠在那里微微喘息着。
反噬之兆越来越严重了,不能再忽视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魏无羡忽然想到姑苏蓝氏有专门的炼丹室,或许那里有办法!他脱下汗湿的中衣,找了一套干净的衣袍穿上,便脚步虚浮的去了炼丹室。
进入院子,魏无羡看到一名身形挺拔的年轻人正背对着他晾晒药材,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
云深不知处的弟子自然都知道魏无羡是蓝忘机的道侣,只是这等惊世骇俗之事,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面对。
年轻人颇有些尴尬的躬身行礼:
“魏公子。”
魏无羡颇有些惊讶的挑眉,乍一看,这个年轻人的样貌倒是与少年时的蓝忘机有三四分相似,应该是姑苏蓝氏的嫡亲血脉。
他对这人顿生几分好感,随意的摆了摆手笑道:
“不必客气,你可是医师?我有些问题想请教。”
年轻人彬彬有礼道:
“弟子蓝清,是炼丹室蓝英长老的大弟子。”
魏无羡看着他有些拘谨的模样,忽然想起了少年时古板的蓝忘机,随之起了逗弄的心思,他大步走过去揽着蓝清的肩膀,调笑道:
“蓝清是吧?你这里可有压制反噬的丹药?”
蓝清从未跟跟人如此亲近过,脸“腾”的一下子红的像熟透的虾仁,结结巴巴道:
“有、有的。”
魏无羡啧啧了两声,姑苏蓝氏的弟子果然都一个性子,在平常人看来再正常不过的来往,在他们眼里犹如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嗯,跟少年时的蓝忘机有的一拼。
蓝清感觉浑身不舒服,身体紧绷着刚要后退,魏无羡突然闷哼一声,捂着小腹痛苦的单膝跪在了地上!
“魏公子!”蓝清连忙抓起他的手腕搭脉,震惊道:
“你、你这是被鬼道术法反噬的征兆!”
人有性命之忧,他也顾不得避嫌了,连忙将魏无羡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将他架到室内躺在塌上,匆匆忙忙找了一粒丹药,捏着魏无羡的嘴巴强喂了进去!
魏无羡很快疼的意识模糊起来,下意识抓着身旁人的手呢喃道:
“蓝湛,疼……疼……”
蓝清的脸又红到了脖子根,他看着被世人称为夷陵老祖的人,明明是强大恐怖的存在,现在却脆弱的好像一个寻求安慰的小孩子。
心间的情感悄然发生了变化,蓝清只觉心如擂鼓,一股陌生的情绪无法抑制的从心底生了出来。
他轻轻拍了拍魏无羡的手背,尽可能柔声道:
“丹药很快就会起作用,再忍一下。”
迷迷糊糊的魏无羡忽然觉着鼻端的味道不对,下意识将人粗鲁的推了出去:
“滚开!蓝湛呢,蓝湛……”
蓝清狼狈的后退几步差点摔倒,他有些羞恼的背过身去,念了好一会儿清心咒才让心情平静下来。
含光君的道侣,他不能觊觎,这是他不停告诫自己的话。
丹药很快发挥了功效,魏无羡昏睡了过去。
蓝清犹豫了一下,站到床边静静的盯着床榻上的人。这人生的真是好看,眉目张扬肆意,活的逍遥而通透,是他艳羡却永远不能企及的高度。
这样玲珑剔透、潇洒肆意的人,恐怕只有含光君才能配得上吧。
蓝清有些自卑的抿紧了唇线,轻手轻脚的给魏无羡盖好了被褥,便推门出去了。
他从蓝思追那里打听到了魏无羡爱吃的食物,借口下山去采买药材,买了一食盒的辣菜便急匆匆的御剑飞回来。
他这副姿态要是让蓝启仁看到了,必定会受罚。
魏无羡昏睡到了半夜,是被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叫声唤醒的。
他揉了揉沉重的脑袋,刚坐起来,忽然敏锐的耸了耸鼻子,咦?有饭菜香味!
见案几上放着一个食盒,他想蓝湛真是贴心,将他的诸般事务都安排的妥妥贴贴。
魏无羡打开食盒的时候更是眼前一亮,竟然还有一壶酒!拔开塞子闻了闻,虽然比不过天子笑,但也是难得的佳酿。
他欢快的一边喝酒一边吃菜,还哼着小曲儿,很快忘了身有隐疾的事。
站在廊下的蓝清听着屋内的动静,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他此生从未见过如此潇洒的人,活的这般逍遥自在,真是让人……
他下意识摸着心口的位置,为什么这里跳的这样快?
魏无羡吃饱喝足后也醉了,干脆踢掉鞋子歪在榻上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日,蓝忘机收到了负责照顾魏无羡的弟子传来的消息:
禀含光君,魏前辈昨日去了炼丹室,彻夜未归,蓝清借口采买,去山下买了辣菜和酒,其中内情,不得而知。
含光君,蓝清连犯数条家规,该如何处置?
看完后,蓝忘机修炼了三十多年的定力差点毁了!腰间的玉佩被他硬生生捏成了齑粉,还好有宽大的袍袖遮挡,众人并没发现异样。
但是,下首正在议事的众家主疑惑的看向主座的蓝忘机,虽然仙督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是众人明显的感觉到,大厅内的气氛好像突然降到了冰点,冷的让人发颤。
魏无羡醒来时觉得神清气爽,看看外面,日头已经升的老高了。
他整理好衣袍,背着手走出来,这才想起来这不是静室,是炼丹室。
见蓝清依旧在晒药材,他大大方方的打了个招呼:
“蓝清,早啊!”
蓝清克制着狂跳的心,微微躬身道:
“魏公子,已经不早了,再有一个时辰就该用午膳了。”
魏无羡尴尬的笑了笑:
“呵呵,那什么,昨日多谢出手相救。”
蓝清快速看了他一眼便将目光转向别处,略略不自在的说道: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魏无羡看着蓝清几乎红到滴血的耳垂,觉着这个年轻人真好玩儿,跟他说句话都能脸红,难道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
他大摇大摆的走近了蓝清,一本正经的说道:
“蓝清,算起来我可是你长辈,你——”
“啊!”一直身体紧绷的蓝清,见魏无羡突然靠近,像受到了惊吓般往后退了两步,结果脚下一绊往后倒去!
“哎你!”魏无羡下意识去抓他的肩膀,毕竟这人算救过他一命,要是毫无形象的摔个狗吃s,不知道会不会羞愤而死?
谁知蓝清见魏无羡竟然朝他伸出手,他着急的用尽全力扭动身体躲避,结果,魏无羡抓在了他的头发上,连带着抹额被拽了下来!
魏无羡看着手里的抹额瞬间傻眼了!偏偏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一道冰冷彻骨的声音:
魏无羡……
隐藏结局:
吃醋失控的蓝忘机……字数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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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带球跑,双洁1v1
冷杉味儿圣芒戈医师德vs牛奶味儿傲罗哈
|一
身侧的床猛然一轻,哈利微微睁开眼睛便看见德拉科走向盥洗室的模糊身影,他微微甩了甩脑袋,将初醒的混沌抛送给梅林,伸手找到常用的眼镜带上,脚步虚浮的走向另外一个盥洗室。
结婚五年,同床异梦,他很少见德拉科洗漱的样子。
洗漱完毕,哈利回到房间随意套了个羊毛衫寻着早饭的香味儿走向餐桌,德拉科早已行动迅速的做好了早餐,穿着一身精致翻驳领的西服,举着刀叉快而优雅的享用着,哈利看...
洗漱完毕,哈利回到房间随意套了个羊毛衫寻着早饭的香味儿走向餐桌,德拉科早已行动迅速的做好了早餐,穿着一身精致翻驳领的西服,举着刀叉快而优雅的享用着,哈利看了看乱糟糟的自己,见怪不怪地坐在德拉科对面。
“早上好,波特先生。”
清早的尴尬往往是由德拉科打破。
“早上好!”
哈利对着面前美味的餐包大快朵颐,没一会儿进度就赶上德拉科了。
但其实他今天休假,不用保持高频的同步,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今早德拉科才没有叫他起床的,可哈利似乎是习惯了。
早上第一句话是和德拉科说的,一天中的第一顿饭是德拉科做的。
“我觉得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波特。”德拉科拿餐巾擦擦沾了食物碎屑的唇瓣,在哈利好奇的注视下,浅灰色的眸子慢慢氤氲出一丝温柔,“以后你再受伤去圣芒戈的话,需要到副院长办公室找我了。”
“真的么?”哈利放下刀叉,薄削的唇瓣微微翘起,“昨晚回来的太晚没来得及告诉你,以后你要去魔法部法律执行司找司长——哈利·波特了。”
德拉科整理好衣服起身,语气还是那么疏离,“那恭喜司长大人了,我要上班了,回见。”
哈利随意摆摆手,也没有多热切道:“回见。”
房间中的温度随着德拉科轻浅的关门声逐渐下降,哈利沉默地喝掉左手边的热牛奶,整个人的肩膀垮下去。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重重的吐出来,人生的羁绊已然消失,与其让德拉科对他提离婚,还不如自己先提,这样起码还能保留一点面子……
“卢修斯·马尔福,从霍格沃滋毕业便追随伏地魔的魔法界叛徒,在伏地魔统治期间多次助其残害其他巫师及无辜麻瓜,作恶多端,罄竹难书,故予其阿兹卡班终身监禁的惩罚。其子,德拉科·马尔福,帮伏地魔修好有求必应屋消失柜而导致霍格沃滋被偷袭,使邓布利多校长因此身亡……”
法官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打在法庭上,而在台下接受审判的马尔福一家则低下往日高贵的头颅,双手反绑站在审判台上,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审判。
冗长的审判完毕,法官授意将马尔福一家带走,此时台下渐渐从窃窃私语声转为令人耳晕目眩的嘈杂,间或有几句不堪入耳的调笑以及辱骂。
德拉科冷笑一声,当你风光的时候,所有人都想来锦上添花,而当你坠落高台跌落成泥的时候,所有人又来踩你一脚,不管你有没有伤害他。
他被人反绑着手,一步一推,踉踉跄跄的走向自己下辈子该待的地方,就在德拉科心想,也就这样了吧,往后大概不会更糟的时候,一声不大不小的“等一下”要所有人都住了嘴。
没有人不敢住嘴,即使他们面前全身上下都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有多滑稽,哈利坐在担架上,声线微弱,但很坚定,“我可以作证,马尔福一家在对抗伏地魔的过程中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局势在救世主到来之后瞬间扭转,反绑的双手释放开来,德拉科微微蹙眉看向身边为他侃侃而谈的死对头,浅灰色的眸子慢慢拢上一层别的什么东西。
“波特,你为什么会来救我们?”
庭审之后,德拉科来到圣芒戈,彼时哈利身上已然拆掉了一半的纱布,一只手正空出来啃苹果。
“你知道的,我是omega,需要一个alpha来帮我度过omega的情期。”哈利淡声道,“但我不想被标记,所以……马尔福是不会恩将仇报的吧?”
果然,哈利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omega身体特殊,每月一次的情期几乎要将他们变成alpha的附庸者,而若服用抑制剂对身体有损,哈利身为傲罗,不可能允许自己拥有这样弱的体质。
如果每次更换不同的alpha……一个被情欲支配的救世主不会被魔法界所敬仰的,在人们的认知里,上位者就该洁身自好。
“为什么不找一个你自己喜欢的alpha?”德拉科问,现在喜欢哈利的人能从伦敦绕地球一圈。
哈利这句话多少有些凡尔赛了。
德拉科一耸肩膀,“所以你要和我结婚吗?这就是条件?”
他本以为哈利只是想要一个随叫随到的alpha,想要一个固定的床伴罢了,不会想要结婚的,没想到对方真的点头了。
于是德拉科人生中的第一次求婚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随意而快速的结束了。
哈利人生中第一次接受求婚也是如此仓皇而迅速。
五年来,除非哈利发情或者德拉科易感,两人除了咬咬腺体和被咬腺体之外没有过任何亲密接触,不过咬腺体这件事儿还是比较特殊的——哈利的腺体长在大腿内侧,哈利至今仍然记得那次他告诉德拉科时对方那“你在逗我”的眼神。
想到这里,大腿内侧有些微微的麻痒,哈利掀起松垮的裤腿,白皙的腿上赫然是德拉科昨晚留下的牙印,丝丝属于对方的冷杉味儿蔓延在鼻尖,哈利伸手摸了摸,其实每个月,他都无比期待这一天。
只有这一天,自己可以枕着德拉科的呼吸入睡。
但是想想德拉科连他们在最亲密的时候都无比镇定的神色,哈利又觉得心间泛出一丝苦来,不爱就是不爱,没感觉就是没感觉,五年的朝夕相处,换不来对方一个回眸的。
长痛不如短痛,就今晚吧,哈利想,就说自己忽然想恋爱了,想找别人了才想离婚的。
晚间,哈利备好了丰盛的饭菜,他想自己可以先庆祝一下二人的升职,喝一点点酒后给自己壮壮胆,离婚的事情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提出来了。
哈利想,今天对于德拉科来说真是个双喜临门的好日子,不仅能摆脱和他的利益婚姻还能吃上一顿救世主亲自做的分手大餐or庆功大餐。
哈利将饭菜摆到桌子上,准备了几只高脚蜡烛,坐在餐桌上等着德拉科,可没过一会儿德拉科传信告诉哈利自己会晚一点回家。
哈利眉头一皱,德拉科忙起来总会忘记吃饭,心下像是给自己设了个缓期,早离婚晚离婚都没什么的,明天再说也不迟,这么想着哈利已经手脚麻利的收拾好刚刚摆好的餐桌,将每样饭菜打包好,随意穿了个大衣裹着毛巾出门了。
晚间,圣芒戈高大雄伟的白色建筑笼罩在蓝黑的天幕下,更显庄严肃穆,德拉科的办公室应该是在……十五楼,哈利调出导医台前的小地图仔细查看着路线,并没有注意到身旁优雅走过的女人。
|二
“德拉科,我怀孕了。”当哈利终于找到德拉科办公室,刚要进门的时候却听见一个女人漫不经心的声音。
什么?
潘西怀孕了?
德拉科的孩子?
哈利只觉脑海中轰的一声,像无数个火山齐齐爆炸般湮灭了他剩余的理智,他攥紧了餐盒,眼前空白一片,默默承受着要将他蚕食殆尽的令人烦躁作呕的耳鸣。
可笑至极!他还在傻乎乎期待那人看自己一眼的时候,对方早已和前女友暗通款曲……不,也不一定是暗通款曲,当时是自己逼着德拉科结婚的,他们有没有分手还不一定呢!
可德拉科会这么做么?
哈利眉头紧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屋内二人谈话的声音再次清晰起来。
“看检查的话,各项指标都正常,这个孩子你如果想要,就要。”德拉科声线很冷静,不像是初为人父的样子。
“可德拉科,我没办法养大他,这在我们这种家族来看就是一种耻辱。”
“那你要打掉吗?如果你想打掉的话,就不会来问我了潘西。”
“德拉科,你冷静的要我可怕。”潘西扶着眉头,“听说你和波特先生现在还没有孩子,或许……”
不愧是斯莱特林,自私自利,却以家人为上。
“潘西,我们不会有自己孩子的。”德拉科打断了潘西接下来荒诞的话语,他的声音忽然冷起来,“也不会要别人的孩子,更不会给别人养孩子。”
“什么?”潘西轻抚小腹,“如果……我是说如果波特先生不能生的话……”
“潘西!当初我们分手的理由是什么你还记得么?”德拉科皱紧了眉,“我和波特之间没有感情的利益关系并不能养好一个孩子!”
没有感情的利益关系……
像是当头一棒,有人在自己耳边大嗬一声“德拉科根本不爱你”,眼前一晕,哈利仿若灌了铅的双腿将他拖下来,狠狠跌在地上,心尖处有什么地方被刀刃一片片瓦解掉,露出血肉模糊的内里,露出血淋淋的他一直逃避的真相。
没有什么比当事人承认还要重的刑罚了,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不去想,就不会感到很心痛。
人总是贪心不足,当初明明知道德拉科不爱自己,还是费尽心思的将人留在自己身边,可当人留住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想要更多,哈利不会忘记自己先前的自信满满,他相信日久生情,可现实狠狠打了他一耳光,日久生个屁的情!
德拉科根本……不爱他。
“波特先生?”嗡嗡的大脑传来不一样的声音,哈利缓缓抬头,是德拉科的助理,此时正微微倾斜着脑袋看着他,“马尔福院长正在里面谈事情。”
“我知道。”哈利道,他有些无力的将食盒递给她,“德拉科可能还没有吃饭,帮我把这个带给他,我还有事,先走了。”
哈利步伐沉重的走出圣芒戈,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凛冽的寒风带来刀刮似的雪花,将他白皙的面庞冻得通红。
“咕咕咕……嘎——”
一阵猫头鹰的叫声响起,不远处飞来一只雪白的雪鸮,像极了海德薇,哈利伸手接过猫头鹰传递来的信件,赫敏稳重的声音响起——
“哈利,伦敦麻瓜区贝蒂路有黑巫师使用魔法严重破坏麻瓜秩序,现在你必须前去处理这件事。”
不过,既然赫敏要动用他这个司长的话,事情恐怕有点棘手。
事情果然很棘手,虽然在其他傲罗面前他们的救世主很轻松的用魔法打败了那个发疯的黑巫师,可没人知道在两人交战的时候那人往哈利身上散播的药粉威力有多大。
“可惜了,真想见到救世主被这药折磨到发疯的样子,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利足跟一软,被身后的傲罗西弗斯扶了一把,旋即敏锐的察觉到大腿内侧那一块皮肤陡然升起的灼烧感,他怀疑那药对自己的腺体有影响。
“波特先生,要去医院么?”西弗斯问。
哈利摇摇头,拒绝了这个听起来比较明智的选择,“你们帮忙收拾一下这里,我回去休息休息就好。”
“可是……”西弗斯还是有些担心。
“不要忘了,我丈夫是圣芒戈的医师。”哈利虚虚一笑,他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皮肤的灼烫。
西弗斯他们最后还是放了人。
可哈利这一路并不顺利,他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腺体,鲜甜的牛奶味儿顺着他的行迹不断散发出来,午夜伦敦街口的alpha流浪汉闻风而来,哈利跪坐在路灯下,失去行走力气的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完了。
他只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在离婚之前和德拉科起码有一次亲密接触的机会而已……
身上的巫师袍被什么人撕扯开,一股股令人作呕的混杂信息素味儿充斥鼻尖,哈利用力咬了自己一口,直到血腥味充斥满嘴才稍微聚起一丝力气,他拿出魔杖,声线甚弱的挥舞着,他甚至在想,既然不能杀死麻瓜,那他就杀了自己!
“阿瓦达……”
“速速禁锢!!!”有人先他一步!
哈利握紧魔杖,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来者,接着便被一股温暖清新的冷杉味儿包裹住,身上的灼热瞬间舒缓,哈利这才有了一丝力气,他看着抱起自己的德拉科,“还好你来了……”
德拉科忍不住亲吻他头上那道闪电状的疤痕,安慰道:“忍一忍,哈利。”他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助理送晚餐进来之后得知哈利来了他便出了门,回家没有找到人问了赫敏才知道对方出了紧急任务,天知道他看见哈利被一群人围着的时候他心下翻涌而上的窒息感。他的救世主怎么可以被这样对待?
德拉科将哈利放到车上,后者已经被折磨地绵软成了一滩水,无力地低喘让德拉科感到他的情况很不好,而哈利现在确实特别难受。
紧绷的制服裤子磨着愈发肿da的腺体,从那处带来一阵又一阵难以言喻的麻痒疼痛,哈利伸手无力地拽着德拉科的袖子,低声央求道:“德拉科,不行的,是最强劲的催qing剂,这样下去……我会疯的,你来,抱我……”
没有任何一个alpha能抵御住omega不断散发的信息素,德拉科本就被激得眼尾泛红,一直强忍着,哈利的话语像是砍掉了他心间最紧的那一丝弦,犹豫片刻,德拉科给汽车设了无人驾驶模式,伸手抱起哈利让他倚在车门上,几乎是唇瓣贴着唇瓣,他道:“哈利,你不要后悔,永远不要。”
挚爱之人的吐息如此之近,哈利一勾唇角,“除非是你不敢来。”
“谁说我不敢?”
…………
耽溺于情欲中的两个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对方这样针锋相对过了,爱到极致便是小心翼翼,最后演化为不敢得罪对方的相敬如宾。
|三
这场疯狂的性事从天黑持续到天亮
哈利尚有意识起身,腰间的酸痛又让他跌倒在床上,德拉科将人打横抱起,哈利也没有扭捏,伸手抱住对方,两个人坦诚相对的沉默着进了盥洗室。
调好水温,德拉科半抱着哈利,一点一点冲刷他身上的痕迹,声线沙哑有着事后的性感,“还难受吗?”
哈利摇摇头,德拉科帮他勾勒出自己留在里面的东西,很快那些东西便顺着水流消失在看不见的地方,两个人都沉默地想着各自的事情。
终于,哈利开口了,“德拉科……”他微微直起身子,盘算着怎样开口,“今晚的事情是我大意了,谢谢你的帮助,虽然我们这样……了,但好朋友之间的帮助也能这样的吧。”
“好朋友?你把这当好朋友之间能做的事情?”德拉科皱紧了眉。
“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是没有那种感情的,只有……利益……”哈利摇摇晃晃地扶着身旁的扶手,因为德拉科在不知不觉间将他放开了,一时之间,视线被对方完美的身材充斥住,哈利嘴巴有些干,说出来的话仿佛从一个坏掉了的机器中碾出来的,“既然这样的话,我们把这件事忘掉吧,从盥洗室出去之后。”
听到这话德拉科有点想笑,有人是提上裤子不认人,这人裤子还没穿上呢,身体里还有自己的东西就想撇清关系了?
德拉科伸手捋起额前散落的碎发,又撩起哈利的,灰色的眸中看不清神色,他盯了哈利一会儿,在对方愈发心虚的绿色瞳孔中看够了自己的倒影才把视线移开,“随你吧。”他道。
浴室的门被关上,哈利强撑着站直的双腿微微发抖,随即再也忍不住了似的坐在地上,德拉科的性格肯定是要对他负责的,可他不想再要没爱的婚姻了,所以就在刚刚对方差点成结的时候,他哭着说了不,标记不仅仅是omega的事,alpha也会受影响的,如果不是要过一辈子的话,他不想用这种关系来捆绑住对方。
哈利磨磨蹭蹭地出去的时候,德拉科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烟雾缭绕在对方帅气的眉眼处,与那雾蒙蒙的眸子叠在一起。
他从来都不知道对方会抽烟的事情,哈利坐到他对面,后面还是疼,他不敢坐的太实,心下已经平静了,他一字一句道:“德拉科,我们离婚吧。”
对方捏着香烟的手指微微攥紧,德拉科嗓子发紧,他还真是提了裤子不认人,“波特先生,我可以得到一个理由吗?我的丈夫,在和我上床之后提出离婚?”
“可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哈利道,“我父亲母亲用自己的生命教会了我如何去爱,如果继续这样的话我怕自己会把它丢掉。”
默默地,悲哀的爱意是灰色的,那不是爱本来应该有的颜色,它应该是鲜活的。
“所以……你要去追寻爱了?”德拉科没忍住又点了一根,他心下烦躁的厉害,哈利不爱他,还当着他的面谈论寻找下家的事情,马尔福沉睡的偏执基因在渐渐觉醒,德拉科克制住自己把人按在床上再狠狠干一顿的冲动,尽量平静道:“我们的婚姻不像普通人那么简单,财产问题什么的处理起来比较麻烦,给我一个月,处理好后,我们……离婚。”
哈利只觉心下的石头又重了一块,悔意充斥全身,但他觉得应该给自己和对方自由,于是他笑着伸出手,“合作愉快,德拉科!”
德拉科心下嗤笑,和这个负心汉握了手,起身离开了房间。
门扉开合间,德拉科随意抹去眼角的泪,他这一辈子,只谈过两次恋爱,一次是潘西,为着家族利益,一次是哈利,为了自己,可都没有好结局。
第一次,在自己试着爱上潘西的时候,哈利的闯入要他彻底放弃,那个在火海中伸过来的手永永远远留在了脑海中,在哈利提出交易的时候他想都不想就往结婚这方面来考虑。
没人知道在哈利同意的那一刻一向高傲的马尔福在走出圣芒戈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即兴来了一曲华尔滋。
没人知道马尔福对“清早第一句话一定要自己对哈利”说这件事有多执着。
没人知道当哈利嘴里塞满自己做的饭菜的时候他有多满足。
也没人知道当初马尔福家的独子放弃家族产业进入圣芒戈是为了自己那个总是受伤的爱人。
更没人知道在哈利情期前他总要提前给自己打抑制剂才能压住对对方汹涌澎湃的情潮。
没人知道,德拉科有多爱哈利。
这么多年,他小心翼翼地爱他,最终等来了一句“我们离婚吧”。
可他不知道,高傲的斯莱特林只要说一句“我爱你”就一定能收获爱情。
斯内普之于莉莉来说如是。
德拉科之于哈利来说更如是。
有时候说比做管用的多。
哈利提出离婚后便收拾行李去了罗恩家,小罗丝欢快的跑出来迎接自己的教父,哈利捏捏对方可爱的脸蛋看向拿着锅铲目瞪口呆看着他的罗恩。
“哈利,你这是和马尔福吵架了?”罗恩看向他身后的行李。
“罗恩·韦斯莱,我发誓,如果再给你生孩子我就不叫赫敏了。”赫敏刚刚从盥洗室吐完回来,微隆的肚腹挂在身前,头发也系的松垮,发丝耷拉下来,整个人泛着憔悴的美感,“哈利,你怎么来了?”她看向身后大包小包的哈利惊呼一声。
哈利不得不再次解释:“我要离婚了,赫敏。”
“我没有听错吧!”赫敏扶着腰走过来,“你当年可是连罗恩那种鬼主意都会答应的人!”
哈利苍白的面颊泛起一丝红,他低声道:“那时的我一定是疯了吧。”
说是寄住在罗恩家,哈利平时也很少回去。
只要一静下来,他就会疯狂的思念马尔福,就会后悔提出离婚的这个决定,幸好魔法部的工作比较繁忙,那一沓沓厚厚的公务就像是他抵御马尔福的防护罩,永远都批阅不完。
可高强度的工作让刚刚经历qing期的哈利有些吃不消。
罗恩和小罗丝举着刀叉看向对面空无一人的餐桌,颇有些风中凌乱的味道,以前是赫敏一个人吃着吃着会跑去盥洗室吐,现在……又加了一个人。
赫敏看着自己身旁吐的比自己还狠的人心下渐渐涌出一个猜想,她收拾好自己,给哈利递过一杯水来漱口,“哈利,你和德拉科……是已经成为真正的夫妻了?”
哈利闻言一顿,握着杯子的手紧紧收起来,攥到指尖发白,“我想我可能是太累了……”
赫敏看他这样就已经明了了半分,“哈利明天我要去圣芒戈产检,为防万一,你得和我一起去。”
“噢,等等,等等,亲爱的。”罗恩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随即推开哈利蓦地呕了出来,他吐的撕心裂肺甚至连眼泪都出来了。
赫敏皱着眉头给罗恩拍背,“你又开始了罗恩。”
哈利:???
小罗丝贴心的解释:“有时候我妈妈吐爸爸也会跟着吐。”
小孩的声音听起来很无语的样子,哈利摸摸她的头,很羡慕罗恩和赫敏青梅竹马的感情。
“哈利,我打听过了,今天德拉科不上班,你完全不用这样的。”赫敏无语的看着眼前用了蛰人咒的男子。
哈利抬起肿胀的眼泡,艰难地张开被变的裂到耳根的嘴巴,“以防万一吧,赫敏。”
罗恩面色惨白的跟在二人身后,比他们看起来更像一个孕夫,他揽着赫敏的腰,“走吧,我早早就挂上号了。”
哈利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产科看到德拉科,那抹张扬的金黄色在任何时候都是瞩目的,潘西坐在他身边,两个人都是左腿搭在右腿上,双臂扶在椅臂上的坐姿,与生俱来的气场生生压了身旁其他巫师一头,连哈利都不得不感叹二人真是登对。
“哈利,呃……不好意思我应该对马尔福的行踪查的细一点的。”赫敏道歉。
哈利摇摇头,胸腔涌上一阵熟悉的恶心的感觉,他快而迅速地跑到隔壁盥洗室吐了起来,今早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些酸苦的胃酸胆汁,胃里难受的一抽一抽的,哈利有些脱力的捂着酸痛的胃蹲下。
眼前递上一个洁白的帕子,哈利抬眸看去,正对上那个灰色的眸子,他接过来,掩住自己,变了个声音道:“谢谢。”
“哈利,你觉得我认不出你么?”德拉科蹲下身与他平视。
事实上他一进门,德拉科就认出了对方。
“VulneraSanentur”
德拉科抽出随身的魔杖,对着哈利用了快快复原,瞬间,哈利那肿胀的看不出本来面貌的脸便恢复如初,他整个人都泛着虚弱的苍白,平日里嫣红的唇瓣都变得毫无色彩。
“哈利,你为什么来产科?”德拉科身为治疗师,对某些方面很了解,他心下有个大胆的怀疑。
哈利深吸几口气踉跄站起来,德拉科自然而然的伸手扶着他。
“如你所见,我是来和赫敏一块产检的,罗恩最近身体不太好,总要有人帮忙的。”
德拉科眸子里的一丝希冀因为这句话彻底断灭,“那……你记得去看看胃。”
哈利点头,顺便问他:“离婚的事情……”
德拉科声线冷下来:“波特先生倒也不必那么急,我在准备了。”
这家伙现在见到他除了离婚没什么别的话要说了么?
哈利:“我看你和……潘西好像很好的样子,祝福……”
“波特!”德拉科不耐烦地打断,“我不认为自己和谁出来就是和她在一起了。”
眼看德拉科越来越不耐,哈利心下涌上一阵烦躁,“我已经和赫敏申请调去中国的魔法部了,所以有些急。”
“你要走?”德拉科眉头皱得死紧,“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觉得我现在没有必要……”
“哈利·波特!是你说还能做好朋友的。”德拉科再一次打断,他声线抬高起来,“这种事情不应该说一声么?”
“马尔福先生,我想有些话的真假您是可以听出来的。”说这句话的是赫敏,她拉过哈利,“要断就要彻底,我不相信马尔福家的办事效率有这么慢。”
话毕便带着哈利走了,德拉科转过身子烦躁的拍了一下水龙头里感应到他的体温而倏然而下的清水,清亮的镜子被溅的模糊,他在里面再一次看到了无能为力的自己。
|五
那天再怎么不愉快,哈利的检查结果还是下来了,毫无疑问的,他怀孕了。
可与此同时,哈利收到了德拉科的信件,对方约他晚上七点在女贞路瑞幸咖啡厅见面。
“哈利,这件事要告诉马尔福吗?”赫敏坐在他对面,手上拿着哈利刚刚处理好的公务,在她的角度能将哈利在接到信件那一瞬的颤抖看的清清楚楚,“这毕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没有感情的利益婚姻并不能养好一个孩子。”哈利苦笑道,“这是德拉科的原话。”
“那你已经决定打掉了?”
“不,不可能的赫敏。”
“可你要知道,哈利,一个omega是不可能独自度过整个孕期,你会经历痛苦的孕期发qing,身旁没alpha你会感到无与伦比的不安与烦躁,还有生孩子的时候,没有alpha信息素抚慰的omega有百分之五十下不来手术台。”赫敏放下文件走到哈利身旁,“孩子不能失去自己任何一个父母。”
哈利轻抚着小腹,那处扁扁平平,可确实有一个生命在成长,“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赫敏,让我想一想,好吗?”
晚七点瑞幸咖啡厅
哈利下班后便直接来到了这里,一进门便瞧见临窗远看的德拉科,对方好像瘦了很多,本就白皙的面颊看起来更加苍白,那裹在驼色风衣下的身躯甚至有些孱弱的样子。
哈利走过去坐下,当然他的气色也说不上多好,两个人恹恹地相对而坐,德拉科将手上厚厚的一沓文件递给哈利。
哈利接过想都没想就签了字。
德拉科见怪不怪的笑了,他们就像可以给予毫无保留信任的陌生人。
“去往中国的调令下来了么?什么时候走?”德拉科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间带着阵阵低咳,“那天在医院是我行为过激了波特,我为此道歉。”
“你生病了?”哈利有些担心。
“没事,你什么时候走?”德拉科又问,他似乎对这个很执着。
“调令延迟了,可能还要两个月。”哈利攥紧了手中的杯子,一手轻轻放在小腹上,他声音发紧,“德拉科……我……我……”
“波特先生!”一声愉快的低呼打断了二人的话。
他们二人离婚的消息很快便会传遍大江南北,而如今情状,那些媒体又要写二人是如何伉俪情深了。也不知道这两重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哪家媒体要被打脸了。
坐到车里,德拉科开启暖气,冬日的低温让他说出来的话变成好看的雾气,“你现在是住在罗恩家吧?我送你回去。”
哈利轻点了一下头,有些话堵在口中要吐不吐,他若是说出孩子的事情,可以肯定,德拉科现在就会掉头带他再去领一次结婚证,可……他已经自私的栓了对方那么久,再拿孩子留住他,对德拉科不公平。
气氛再次沉默,哈利也没有了说出来的勇气,不知过了多久,汽车驶入无人的林间公路,周围的景致逐渐从城市的高楼变成高耸的针叶林,厚重的乌云遮蔽了可怜的月亮,周围的一切都有些幽异吊诡起来。
哈利心下有些不安。
果然
伴着汽车的突然刹车,身侧传来一声德拉科的低吼——
“shit!伏了个地魔的!”
往前一带,哈利紧紧握住安全带,一只手习惯性的护着腹部,他感到汽车在慢慢下陷,应该是陷进了雪后的泥里。
哈利跟着德拉科下车检查,倒霉的发现德拉科这辆倒霉的特斯拉竟然在漏油,这下连飞车这个功能都用不了了。
“我当时就说吧,特斯拉刹车不好,还有些性能问题。”哈利随意说着些风凉话,“有扫帚么?我们可以用闭耳塞听屏蔽麻瓜飞回去。”
“哈利,现在的高级巫师不会随身带着扫帚。”隔着纷扬的大雪,德拉科笑着对对面的哈利道。
德拉科笑起来很好看,尤其是在叫他哈利的时候,哈利走过去面对着他,德拉科鼻头冻得有些红,整个人因为生病有些恹恹的,灰色的眼睛与雾蒙蒙的天气融为一体。
“带魔杖了没?”哈利问。
果然德拉科又有些窘迫道:“高级的巫师会好好保管自己的魔杖。”
哈利顿住了,今天的正事是离婚所以根本没有想到要带魔杖。
“Ok,哈利,或许我们可以寻求麻瓜的帮助。”万般无奈之下,德拉科想到了不用魔法的法子,反正他们的车也是麻瓜界产的。
“德拉科,你真的很少叫我哈利。”
干等着也没什么事,哈利开始闲聊。
“我以为叫你波特先生你会更喜欢。”德拉科偏头一笑,他很喜欢称之为先生,先生二字,别人叫来是客套,而亲近的人说却很有一番别的滋味儿。
“可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吧,叫教名比较合适。”哈利伸手试了试德拉科额上的温度,有些烫手,“你现在病的很厉害德拉科,先去车里暖着。”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一片一片散落在对方纤长的睫毛上,德拉科看向哈利,他觉得离婚可能是好事,起码哈利能和他亲近亲近,他又低低的咳起来,哈利忙抓起他的手腕将人塞到车里,后座很暖,坐下的那一刻两人都不约而同想到那晚的疯狂,一时有些尴尬。
德拉科迷迷糊糊地扯下他的手,口中喃喃自语,哈利凑近去听,只能听到一声声的“哈利、哈利……”其余的音调模糊软呢,他有些听不清。
“德拉科……”哈利冰凉的唇瓣印上他的,只有在对方意识不清的时候才敢大胆一点。
而察觉到那一点凉,德拉科条件反射的追逐过去,撕咬碾磨,高温让他觉得对方温热的口腔都是冰凉舒服的,还不够,他还想更凉一点。
德拉科的手无意识的钻入哈利厚重的毛衣,熟稔的往tui根处的腺体游走,几乎是同时,哈利因为孕期而min感的身子便软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化成了一滩水,要浸入到德拉科的身体里。
“滴滴滴——滴、滴、滴……”
身侧德拉科的手机响起来,哈利猛然惊醒一般从德拉科的怀里抬起头,对上对方雾蒙蒙的没有焦点的眸子,德拉科眼里泛着几丝不解,吻到泛红的唇瓣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哈利一时不知道他说的哪一个,德拉科整个人烧傻了一样,紧紧攥着他一遍一遍的问为什么。
不一会儿德拉科的手机又叮叮作响,哈利拿起来一看,是汽修发来的短信,大意就是大雪封山,他们过不来,得等天亮开完路才可以。
哈利烦躁地叹息一声,身旁德拉科灼热的呼吸撒在耳廓,让他有一种对方要着起火来的错觉。
“冷……”
“德拉科!醒醒!德拉科!”哈利拍拍他的脸,可对方一点意识都没有,只低声喊着冷,可他的体温明明高到离谱,就算没学过医哈利也知道他还会继续高热下去。
再等下去德拉科会烧死的,哈利着急地抱着德拉科,直到对方灼热的双手伸到他的肚腹上时,哈利一顿,一股奇异的暖流从被触摸的地方涌起。
就像……他的孩子在和另一个父亲打招呼……
|六
德拉科的身体滚烫不似常人,哈利解开他衣襟的时候才发现这家伙竟然在雪天只穿了一件薄衬衫,甫一接触微凉的空气,德拉科皱着眉呻吟了一声,略微表达自己的不满。
哈利放出自己的信息素,试探着去勾出德拉科的,不久,鼻尖渐渐被熟悉的冷杉味充斥起来。
哈利心下有些紧张,但不知为什么胸口涌上一阵奇异的安全感,小腹似有一阵热流缓慢流淌,然后渐渐充斥着四肢百骸,让人感觉非常舒服,哈利忍不住再靠近德拉科一点,直到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哈利?是你么?”德拉科迷迷糊糊的声音响起,吐息还是热,哈利点头,慢慢环住他。
“暖和一点了么?”哈利问。
德拉科迷迷糊糊地点头,一双大手游走至他的腰腹紧紧楼住。
在那一瞬间,车窗外呼啸的狂风和纷扬的大雪好像都静止了下来,除了彼此的呼吸所有的一切都消失殆尽,他们一家三口,在人间紧紧相依。
次日,阳光普照,翠鸟鸣啼,德拉科醒来的时候还有些头疼,有人探过手来测他的体温,冰冰凉凉的,他轻轻蹭了几下,对方却惊住了似的一顿,随即慌张拿开了。
“德拉科?”哈利给他掖了掖被角,“再睡一会儿吧,圣芒戈那边我帮你请了假。”
是哈利?德拉科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睁眼却发现自己在和哈利的家,而对方刚刚关上房门,昨晚的记忆随着意识的逐渐清醒纷至沓来,他记起了那寒冬中暖到心底的体温。
德拉科追出去的时候哈利正在玄关处围围巾,很明显对方看到他时一愣。
“德拉科?”
“哈……哈利……”德拉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昨晚谢谢你的照顾。”
“不客气。”哈利笑道,像雪化了春风,“我走了。”
室内的暖意一点点溜走,德拉科站在原处,良久。
哈利,在我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一朵玫瑰,而现在,这朵玫瑰没有了。
那是他们五年来最后一次见面
……
某国际机场
人群熙攘,拥挤的人群仿若一锅沸腾的开水,被蒸的差不多了就到了从各个出口抬着面条似的双腿解放的时候了。
几乎所有人不是满脸沉默就是皱紧了的苦瓜脸,可总有人与环境格格不入。
“爸爸,我能看到好多人头啊!”
哈利高高举着咧着嘴大笑的斯科皮,沉默中,还要分神看看自己因为不老实而总是被别人碰到的儿子,“斯科皮不要乱动,我可能……呼……终于……”
终于挤了出来,机场外的冷气扑面而来,哈利的镜片突然被蒙上一层雾,他将眼睛摘下来随意擦拭几下,刚刚带上,身旁便传来斯科皮的惊呼:“爸爸!是赫敏阿姨!”
不远处,罗恩和赫敏正在车前等着哈利,罗丝和小雨果看到他们高兴的要飞起来。
哈利一手抱起斯科皮,一手拉着行李箱向他们走去,罗恩接过行李箱,拍拍他的肩膀,“兄弟,终于舍得回来了!”
“哈利。”赫敏过来简单的拥抱了一下哈利,“终于把你调回来了。”
“你们都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不回来?只是这几年斯科皮身体一直不太好。”哈利解释,其实他自己的身体也不是很好,omega要想独自生下一个孩子还是太难了。
简单的叙旧后,几人坐上韦斯莱一家新买的车准备带哈利去本家,莫丽已经为哈利做好了接风宴,不管在什么时候,韦斯莱一家都是哈利亲人一般的存在。
斯科皮很快和罗丝他们打成一片,小孩开心的笑声银铃一般传过来,罗恩和赫敏断断续续地给哈利说起这几年伦敦以及巫师界的变化,哈利几次开口,但都沉默了下来。
“你是想问马尔福么?”赫敏看了看斯科皮与德拉科一样灰色的眼睛,这个孩子除了这双眼睛几乎和哈利小时候一模一样。
“他……怎么样了?”哈利还是问出了口,“离婚的事是不是有影响?”
“你们离婚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果然有很多人对马尔福产生怀疑,甚至有人拍到了他和潘西一起产检的照片。”赫敏道,“不过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出面澄清了几次。”
“诶?哈利,马尔福真的背叛了你么?”罗恩插话,当初哈利离婚,他们只知道是哈利累了,若是里面有更深一层的原因……
“没有。”哈利道,“那不是他的孩子。还有么?他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我澄清了几次,但马尔福还是受了些影响吧,他从圣芒戈辞职了,现在已经是巫师界最成功的商人了,没有人能比他更有钱,你放心好了。”赫敏对好友一回来就关心前任的做法有些不满,“哈利你就不问问我们么?”
“不好意思,赫敏。”哈利面皮一红。
几人随意说了些别的话,但哈利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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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伦敦的日子较之前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只是哈利没想到能那么快就见到德拉科。
彼时他刚刚捉住了一个在麻瓜界露出行迹的黑巫师。
白皙的面颊被动用魔法时飞起的尖锐石子划破,哈利随意抹了一把,出血有点多。但恰好接到霍格沃兹的舞会邀请便没有管那里,反正他对于受伤这件事已经习惯了。
“快快恢复”有人走过来对他施咒
“谢谢。”哈利以为是别的傲罗,忙着看信件便没有看对方。
只是颊上一麻,没有受用魔法时的剧痛,很快就好了,哈利想竟然还有人会用比德拉科还要会用这个魔咒。
“只是一句谢谢么?哈利?”德拉科凑近看他,在哈利回头看他的瞬间对视上,满意的看到那双绿色眸子里瞬间的震惊。
哈利拉开两人忽然变得胶着的视线,眼前的金发男子还是着一身惯常的黑色翻领西装,整个人身姿挺拔如松,优雅的贵公子气息要从他身体的四面八方溢出来,哈利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他见面,赶忙整了整自己因为战斗而皱褶的魔法袍,“德拉科?你怎么在这里?”
“我公司总部在前面。”德拉科道,很随意的样子。
“那是……”哈利看向前方黑黝黝的建筑,“那不是麻瓜产业么?”
“那也是我的,哈利。”德拉科给他整了整衣领,灰色的眸子露出一些缱绻来,他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的玫瑰,你不在的日子里,荒瘠的土地几近要旱成沙漠。
哈利扯了扯嘴角,“好久不见。”
心中仍然是那般汹涌澎湃,像要跳出胸腔来,隔着夜色,哈利看向德拉科。
我还是很爱很爱他,他想。
那一天,是德拉科将哈利送回了家。
推开门,斯科皮猛的冲上来是德拉科将他抱住的,一大一小灰色的眸子对在一起,都愣了一瞬,还是斯科皮害羞的从德拉科身上挣扎着下来,拉着哈利的手问:“爸爸,新来的客人是谁呀?”
这个叔叔的怀抱有种奇异的温暖,和爸爸给的差不多,但有些细微的差别。
“我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伸手与小斯科皮握手,没有任何犹豫的,斯科皮握了上去,小手被包住的瞬间,哈利心想要是在十一岁那年就握住他,结局会不会不一样?他看着弯腰与斯科皮握手的德拉科,虽物是人非,却是斯人仍在。
“我是波特,斯科皮·西弗勒斯·波特!”斯科皮笑眼弯弯地看着对面的大人,就像那时候的哈利如果伸出手来的话也应该是的样子。
“西弗勒斯,你有一个好名字。”德拉科道。
“我知道,那是斯莱特林最伟大的巫师!”斯科皮兴奋道,“我爸爸说我以后也会是最伟大的巫师!”
“是么?”
德拉科自然而然地抱起斯科皮,哈利带着一大一小进到客厅,“要吃点什么吗?有点晚了。”
“你做的都可以。”德拉科也没客气。
斯科皮把自己攒了一堆的玩具零食抱过来,“爸爸,我要吃面条!马尔福先生,我们先一起玩这些!”
“ok!”哈利道,对已经打成一片的两人有些无奈,不过斯科皮本来就很皮,遇到曾经是“坏孩子”的德拉科能产生奇妙的反应也不奇怪,何况是亲父子呢。
一时只剩下德拉科和斯科皮,德拉科摆弄着一盒怪味豆,有意无意的问斯科皮:“斯科皮,你只有一个爸爸么?这些年来都是你们两个生活在一起么?”
“当然啦,爸爸是唯一的爸爸。”斯科皮抽抽鼻子,“爸爸很辛苦的。”
“所以爸爸工作的时候都是你一个人在家么?”
“有阿姨啦!”斯科皮拿着自己叠的纸鹤围着德拉科转,“这是我爸爸教我叠的纸鹤!之前还在他办公桌的抽屉里发现了一直画着‘死疤头’的,你敢相信吗?爸爸竟然把骂他的东西收的那么好~”
像暖流拂过积雪的山岗,德拉科眼前一亮,那是自己送给哈利的!
斯科皮很可能是他和哈利的孩子!
“斯科皮……”德拉科对上小孩雾蒙蒙的眸子,“你爸爸有提到过你另一个父亲么?”
斯科皮诡异的沉默了一下,又道:“我爸爸说,另一个父亲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那他长什么样呢?”德拉科又问。
“他……”斯科皮看着他的表情有点欲言又止,他其实很早就想说你看起来就是爸爸描述的另一个父亲的样子,而且也知道另一个父亲就在伦敦等他们,所以才在刚见面的时候就往他身上扑,可显而易见,面前的人好像不认识他……
自己的父亲怎么能不认识自己呢?如果贸然认错的话,爸爸会很尴尬的吧……
自己回来就没有见到传言中的父亲,万一呢。
“他长得……额……”斯科皮皱眉看着德拉科,两只小手扣在一起,绞紧了,灰色的眸中充满了挣扎。
“他……”
|八
“斯科皮,德拉科!”在德拉科即将要听到想听的答案的时候,哈利端出面来,“尝尝我在中国学到的手艺!”
“好嘞!”斯科皮解放了似的高高兴兴地跑向哈利。
德拉科面色一顿,略带失望地跟了过去。
哈利做的饭菜一直很好吃,毕竟是从小在挑剔的德思礼一家练出来的。
但是……德拉科看着面前的斯科皮拿着两根木棍吃的开心的样子有些犯难,哈利递给他一只刀叉,“那是中国的筷子,很难用的,你用这个吧,也能弄起来的。”
德拉科接过,学着哈利的样子,将面打了个卷儿挑起来放到嘴里,绵软鲜香,是他从来没吃过的味道。
是他缺席的一段人生。
“哈利,在中国的日子辛不辛苦?”
哈利指尖微颤,想起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但还是若无其事道:“如你所见,很幸福。”
“面条很好吃,你以后可以常煮给我吃么?”德拉科又问哈利,哈利看着他,似乎从那雾蒙蒙的眸子里读出了几丝遗憾和……期待。
“德拉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阿斯托利亚曾经在中国魔法学院留过学。”哈利道,一点一点的把德拉科好容易拉进的距离捏碎了,“你可以让阿斯托利亚做给你吃。”
在回伦敦后不久,哈利才知道德拉科已经订婚了,对象是阿斯托里亚,一个英国纯血统女巫,出身于二十八圣族之一的格林格拉斯家族。
在等待的,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阿斯托利亚?”德拉科皱眉想了片刻,那是卢修斯看他单身太久,而阿斯托利亚刚好是他的追求者而私自在一些小的社交媒体透露的消息。
哈利怕是误会了,不过……他看着哈利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事情还不太确定,也许阿斯托利亚能成为一个很好的催化剂。
“她不太会做饭,你可以教我。”德拉科接道。
果然,小斯科皮默念,原来这个叔叔已经有主了,幸好自己没说。
而哈利一哽,努力扯出一个笑,除了“ok”再也不想说别的,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偏偏德拉科不想放过他,“哈利,斯科皮的另一个父亲是谁呀?他看起来有五岁了吧。”
哈利攥紧了手中的刀叉,有那么一瞬,他想用孩子拴住德拉科,但放手了就是放手了,他不想把斯科皮当成工具,也不屑于把自己放到一个很低的位置。
“他也在伦敦,只不过现在出差了。”哈利简单道。
和斯科皮的说法一致,而且哈利没有否认斯科皮的年龄,那就是在和他离婚之后不久,自己没有见过的人拥有了哈利,德拉科一窒,“那他是麻瓜么?还是魔法界的?”
“魔法界的巫师,一个很好的人。”
“好”字有时候真的能很好的用来代替所谓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德拉科食如嚼蜡,但还是很快的吃着面。
“阿斯托利亚呢?我之前好像见过,也是霍格沃兹毕业的。”
德拉科犯了难,他根本没有注意过这个女孩,只是随意用温柔体贴搪塞了过去。
二人正说这话,窗外突然传来猫头鹰的声音,随即那猫头鹰嘭的一声撞到了窗户上然后表情扭曲的滑了下去。
那边斯科皮没见过这么笨的猫头鹰,以为那猫头鹰撞死了,惊吓之中发现自己发生了一些变化。
“灰灰有些老了。”
德拉科有些无奈,他刚要出去拿信,那边斯科皮突然大叫一声,“梅林!我的头发!”
几秒钟的功夫,斯科皮的头发已经从黑色变成了金色,德拉科诧异地看向忽然从像哈利变成像自己的小男孩,白皙的面颊激动地泛起红,斯科皮就是自己和哈利的孩子!
“斯科皮,没事的。”哈利强装淡定,然后用魔咒给他变了回去,抱起斯科皮温声安慰。
“哈利,他是金发,他原来是金发?”德拉科的声线中带着颤抖。
“对,他父亲和你一样是金发灰瞳。”哈利抱着沾上他的肩膀就瞬间睡着的斯科皮,“他有些累了,我带他去睡觉。”
他父亲的所有都和你一样,毕竟你就是他的父亲,但是我偏偏就是不能承认你是,因为你已经要有新的家庭。
所以在德拉科问出:“斯科皮是不是我的……”时,哈利装作很无奈的样子否认了。
“中国所有的孩子都是黑发,斯科皮觉得自己的金发很奇怪,所以我一直用魔咒给他变成了黑色。”
更何况在斯科皮很小的时候,哈利就因为生产带来的信息素紊乱而频繁住院,因此不得不把小小的斯科皮送到托儿所照看,有些小孩子不懂事,总觉得金发是异类,斯科皮会因此受到委屈。
当然这些哈利是不会告诉德拉科的。
德拉科失魂落魄地走出门,纷纷扬扬的大雪从天幕落下来,他看见角落里还晕着的灰灰,使用“快快恢复”治好了猫头鹰,拿到信件,发现是霍格沃兹的舞会邀请,印象里,哈利也接到过……
“咕咕咕……嘎——”笨猫头鹰和他告别,像是远方有什么值得自己奔赴的东西一样飞快的飞走了。它确实有,是自己送给哈利的生日礼物,那个和海德薇很像的猫头鹰,有绿色的眼睛,叫格林(green)。
灰灰的身影在地平线上拉成一个小点,德拉科看着手中的信件,这次自己或许可以邀请哈利跳最后一支舞。
|九
岁月不居,霍格沃兹的舞会如期而至。
对于母校的邀约,各届学生自然都欣然前往,富丽堂皇的大厅是一片热闹的景色,觥筹交错间又有数不尽的人情往来。
哈利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翻领西装,没有扣扣子,白色的衬衣是收腰设计,倒显得他整个人有些瘦弱了,但就是这个瘦弱的omega打败了魔法界有史以来最大的敌人,从那之后没有人再瞧不起omega。
Omega再也不是依附与附庸的代名词。
他身边跟着斯科皮,本以为斯科皮的存在又会让众人讨论一番,可面对可爱的斯科皮他们并不想刁难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讨论救世主的家事多少有些不尊重英雄,当年离婚后,德拉科没有受到过多的刁难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当救世主融入会场,人群重新开始喧嚣,哈利看着早早消失在人群中的斯科皮,无奈地摇摇头,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了,他这个地方不难看到斜对面那抹金色的身影。
德拉科今日穿了一身纯黑色收腰礼服,雪白的内衬衬得他本就苍白的肤色显出一丝病态来,他唇瓣微弯,正在和对面的阿斯托利亚说话,女孩有一头棕金色的长发,笑起来的样子甜美极了,落落大方,温婉可人,说的就是她。
德拉科轻摇着杯中的红酒,随意瞥向哈利坐的地方,对方身边已经被各式各样的人围满了。自从成为救世主,这个称号加诸的光环总能让他遇见各种各样的桃花以及机遇,刚开始他还有些不适应,可这么些年来也能处理的游刃有余了。
可很明显,德拉科看着面色苍白的哈利,他今天很不舒服,不想应酬这个。
“阿斯托利亚,我还有些事需要应酬。”德拉科对对面的女孩道。
“那关于和麻瓜界合作创办日用产业的建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阿斯托利亚问。
“提议很好,我会融资的,回见。”德拉科举了举酒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眼睛却已经黏在哈利身上了。
阿斯托利亚轻笑一声,她确实追过德拉科,可在知道对方对自己根本无意的时候,她便知难而退了,至于对于订婚之事的默认,她只是想借马尔福之势获得更多的融资而已,这件事等马尔福家否认后她再澄清也不迟。
“波特先生,您是知道的,我是魔法部新任威森加摩管理机构的法官西耐思,您当时和邓布利多的事到现在还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西耐思举着酒杯坐在哈利旁边,若有若无的柠檬味儿悄悄散在哈利鼻尖。
哈利随意敷衍着,心想,随意散发信息素的alpha真的很没礼貌,德拉科就从来不会这样。
这么想着,鼻尖传来淡淡的冷杉味儿,有人将手指轻轻搭在他肩上,“不好意思,波特先生答应我共同商议一些事情。”
西耐思蓝色的眸子微微瞪大了,他们不是已经离婚了么?怎么还能相处的那么好?
哈利赶忙点头,道:“改天再聊吧,我确实有一些事情。”
西耐思了无趣味的走了,换德拉科坐在了那个地方,“哈利,你今天很不舒服?”
哈利摇摇头,“没什么。”
他最近又有些信息素紊乱,每天都带着抑制贴的结果就是,那个地方很肿,而他自己也被紊乱的信息素折磨的不能安寝。
“等会儿要和我一起跳舞吗?”德拉科道,“这次没有找女伴,帮帮我可以么?”
哈利挑眉,阿斯托利亚就在旁边,如果看到她未婚夫和别的omega一起跳舞,一定很生气。
几年前和德拉科一起参加舞会的时候,这家伙就抛下他和潘西跳了一晚上。
“那你未婚妻怎么办?”
“……”德拉科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这在哈利眼中却显得他心虚了一般,“她不和我一起跳啊。”
阿斯托利亚的追求者也不少,今晚有个帅气的男伴,德拉科指一指在不远处和别人交谈的阿斯托利亚,“她有男伴了。”
哈利摇头,身体上又开始难受起来,他想,这夫妻俩玩的可真开。
“我们还没有一起跳过舞呢?今晚要一起么?”德拉科再次发出邀请。
哈利莫名很不开心,他是在他没有选择的时候才会邀请的存在吗?
“可之前霍格沃兹的舞会我们是以夫妻身份来的,没有一起跳,这次要以前夫和前妻的身份么?恐怕不太好吧。”哈利揉揉眉头,“我今晚不舒服,你可以找别人。”
德拉科想起他们刚结婚那会儿来参加霍格沃兹的舞会,当时哈利一进门就被围住了,他则在角落喝酒,心下空空的。
救世主挥一挥手,整个魔法界都会跑过来爱他,而自己不过是魔法界中的一个,还是前食死徒,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要想让哈利爱上自己比见到梅林还难。
“要一起跳舞吗?”潘西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中迷情剂的那一刻,他只觉得对面女化了的哈利好美。
可那一次他被潘西拽着跳了一晚上哈利都没有来找他,还是迷情剂自己退了效力他才回神的,那时舞会已经结束了,而哈利早就去车上等他了。
也是那一次德拉科第一次对潘西发火,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以丈夫的名义邀请哈利的话对方一定不会拒绝。
他本来想等以后的机会,可后来的舞会哈利一次都没有应邀过,他也就没有机会了。
“可哈利……”
哈利刚刚还说自己没有不舒服,德拉科瞬间明白了,他一直在被哈利拒绝。
“你是怕你现在的丈夫吃醋么?”德拉科问,“只是跳个舞而已哈利。”
只是跳个舞而已?
“我没有那么随便,德拉科,可以在有未婚妻的情况下和别人卿卿我我的跳一晚上。”哈利说完便揉了揉眉,“对不起,我冲动了。”
话毕,他便起身寻找斯科皮想提前离开。
德拉科要说的话哽在嗓子里,他拽住哈利的袖子,想要挽留,可那面料太滑,他没有抓住。
“现在我宣布霍格沃兹的舞会正式开始。”麦格校长苍老的声音响起,缭绕大厅的曲子瞬时换了悠扬的舞曲,而她独自一个人走下台看着这些孩子们。曾几何时,她可以牵着邓布利多的手下台,而斯内普永远在角落看着他们。
但麦格没有失意太久,因为有一些新生的力量正渐渐围绕在她身边,有低年级的孩子为她递上糖果,还有一个长得很像哈利的小男孩在旁边笑眯眯地看,很明显他比霍格沃兹的最小的学生还要小,是巫师家的孩子。
“小朋友,你叫什么呀?”麦格摸着小斯科皮的脑袋,很是慈爱。
“斯科皮·西弗勒斯·波特。”斯科皮道。
麦格有一瞬间的震惊,魔法界叫波特的没几个,他是哈利的孩子?
“那你爸爸是……”
斯科皮指向穿过舞会中央走过来的人,道:“那是我的爸爸。”
麦格看过去,苍老的面颊泛起一丝笑意,果然是她曾经的得意学生——哈利·波特。
只是哈利身姿摇摇晃晃的,在周围突然的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那抹单薄的身影忽然就倒下了……
|十
哈利被紧急送往了圣芒戈,途中他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而有了好几次的信息素爆发,鲜甜的牛奶味充斥鼻腔,那些alpha医师就算打上抑制剂也还是难以招架,因此照顾哈利的都是些beta医师。
自始至终,只有德拉科一个alpha陪着他,德拉科紧紧握住哈利的手,尽管他自己的双手因为过量摄入抑制剂而微微颤抖着。
检查结果很快便出来了。
“他是因为怀孕期间没有alpha的陪伴而引起的信息素紊乱,看这症状恐怕已经持续好几年了。”医师翻看着手中的资料,“现在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他需要自己alpha的抚慰。”
“可他的alpha在外面出差。”德拉科灰色的眸子暗淡着,即使在哈利最难的时候,他也不配陪在他身边。
“出差?马尔福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检查结果中与他的信息素相融合的只有您这种信息素,据我所知冷杉味儿在整个欧洲都是屈指可数的吧。”医生有些诧异,他以为这个一直陪伴在救世主身边的就是他的alpha。
“没错,马尔福,哈利只有过你一个人。”
说话的是赫敏,罗恩因为alpha的身份而在远处看着他们。
“可他为什么……不和我说呢?”德拉科的面色更加苍白,可得知事实后的喜悦却一点点漾出来,将他白皙的面颊渲染红了。
此前与斯科皮仅有的相处记忆纷至沓来,小斯科皮对他说过
“当然啦,爸爸是唯一的爸爸。”
“这是我爸爸教我叠的纸鹤!之前还在他办公桌的抽屉里发现了一直画着‘死疤头’的,你敢相信吗?爸爸竟然把骂他的东西收的那么好~”
“我爸爸说,另一个父亲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哈利也说过,“他和你一样是金发灰瞳。”
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呢?哈利只骗了他一点,那就是自己不是斯科皮的父亲,除此之外对别的事情没有任何隐瞒,哈利不想骗斯科皮,也不想教斯科皮一些别的谎话让小孩子撒谎,所以才会让德拉科重复的觉得自己就是斯科皮的父亲却因为哈利的不承认而反复否定自己。
哈利给他生了斯科皮,还是偷偷的,德拉科可以肯定,哈利一定爱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爱他。
那当初为什么要和他离婚?为什么要去中国?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这就要问你了,马尔福先生。”赫敏看了看他因为注射过多抑制剂而颤抖不已的手,“明明不喜欢他,为什么要碰他,让他怀孕呢?”
赫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她抚着额头,有些无奈的样子,“你们怎么样还要自己解决,但现在,就算你真的很不喜欢哈利,起码救救他。”
“是啊,这是要尽快解决的问题。”医师插进话来,“马尔福先生,现在只有您能救波特先生,波特先生的信息素已经不能自主控制,也就是说未来的一段日子里他的情期会持续存在,所以……我的意思是……”
医师指了指德拉科又指了指哈利,眼神好像在说“你懂的”。
“所以我要帮他度过情期么?”德拉科问。
医师尽职尽责地解释着,德拉科一直皱紧眉头,而赫敏则有些害怕他特莱斯林的天性会拒绝他们。
“马尔福先生,您愿意么?”
“马尔福,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当赫敏准备动用私权的时候,对面德拉科一句“我愿意”彻底堵住了她的嘴。
“韦斯莱夫人,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你认为我对哈利没感情,但我确实很爱他,我爱他。”德拉科看着哈利,有些期盼那双绿色的眸子盯着他的样子,神秘,睿智还有一丝狡黠。
“ok,那我会给波特先生撤掉镇静剂,药效一过去你们就可以开始了,现在可以出院了。”医师道,“但,结束之后要带他来复查。”
将斯科皮安置给赫敏之后,德拉科便带着哈利来到了他们以前的家里,房子当时离婚的时候德拉科是给了哈利的,但哈利没有住在那里,看样子好像也没有看合同,所以德拉科就找了阿姨每周来打扫,除了没什么人气之外,还算干净,更何况这是他和哈利一起生活了五年的地方。
下车后,德拉科小心翼翼地将后座的哈利抱起,进屋放到主卧,期间怀里的人安静地仿佛没了生息,德拉科抓着他温软修长的手指等待着。
不久,哈利过分精致的面容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纤长的浓密有致的睫毛不安地抖动着,德拉科除掉两人的衣服,紧紧和他依偎在一起。
哈利只觉得热,像一股燎原的火烧满了全身,痛且无力,很多个没有德拉科的夜晚都是这样的,都是这么过来的,这让他感到恐惧。
哈利挣扎着睁开眼,模糊中对上一双灰色的眸子,里面是他期待的深情款款。
哈利张嘴,只发出了一声沙哑地“德拉科”,对方低低地嗯了一声,随即紧紧把他抱住。
“哈利,我爱你,我爱你……”德拉科双手轻轻捧起哈利的脸,“从见你第一眼就爱你,想接近你,和你握手,和你一起打魁地奇,我不止一次的想过,我们两个一定会把别的学院打的落花流水。”
“嗯?”哈利脑袋烧的很懵,德拉科是在和他告白吗?虽然没说什么,但那股馥郁人心的牛奶味还是浓郁了一些。
“现在听不懂没关系,哈利,等你清醒了我还可以再说一万次。”德拉科重新吻住他,一双大手不断的抚摸他的脊背,然后慢慢将哈利压住。
一时之间冷杉和牛奶冲撞在一起,不分彼此。
彻底的标记过后,他们还有很多个夜晚要走。
|十一
哈利这次信期持续了七天,德拉科就和他厮混了七天,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空,哈利条件反射的就要坐起来,可酸痛的腰部给了他重重一击,重又跌倒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了他。
“哈利,不要动,先休息几天。”德拉科抱着他,炙热的吐息就在耳边,哈利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不是刚在舞会吵架了么?怎么德拉科会在自己床上?
而且……他看着自己身上深浅不一的吻痕,尤其是xiong口处那一圈都要发紫的痕迹,很明显自己和对方睡了。
“你……”哈利嗓音沙哑的厉害,听来都不像自己的,他懵懵地看着德拉科,这几夜的记忆走马观花般纷至沓来,他墨绿色的眸子忽然瞪大了,对于关系的突飞猛进还是有些不适应,脑海中回想起德拉科情到浓时一遍又一遍说的话——
“我爱你,哈利。”
“没有未婚妻,只有你一个。”
“从见到你那一刻就爱你……只是因为你是波特,我是马尔福才不敢追求你……”
“爱你……很爱很爱……”
他,很爱很爱他。
“记起来了吗?”记忆中的德拉科与现实中的重合起来,隔着晨光,对方灰蒙蒙的眸子仿佛住进了太阳,德拉科挠着哈利蓬乱的头发,轻声道,“我爱你,只爱你。”
斯莱特林要说出情话来才能追上他的格兰芬多。
“什么?”德拉科的话像一股暖流淌过四肢百骸,即使什么都不清楚,还是让哈利嘴角微扬。
“我爱你。”德拉科又凑到哈利耳边说,“昨晚,前晚,这几夜,你都告诉我你很喜欢听这个。”
哈利白皙的面皮泛起红,但脑海还是很乱,二人之间的几年不是几句解释的话就可以说清的,误会是要一点一点才能解开,他道:“德拉科,我还是很乱,让我自己好好想一想好吗?”
德拉科没有为难他,将唇瓣印上他的额头,在哈利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触即分,“好,有些事我一点一点给你解释,去做早餐了。”
他扶着哈利躺下,转身下床穿上家居服盖住后背触目惊心的抓痕,哈利看到那里只感觉心跳不是自己的,似是察觉到了哈利的视线,德拉科回头,发丝镀上阳光的颜色,“忘记和你说了,早上好,波特先生。”
如刚结婚时那样,只是两人如今的情景更像是新婚燕尔。
首先是斯科皮,既然德拉科已经知道自己没有和别人在一起过,那一定已经知道斯科皮是他的了,他会怪自己的隐瞒么?
还有……他说他从见到自己起就喜欢了,那为什么总是欺负自己?
明明是他自己说的——我和哈利之间只是没有感情的利益关系。
他还和潘西谈了七年的恋爱。
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他真的喜欢自己,那为什么这五年没有去中国找过他们?
哈利找不到对方爱自己的证据,一点点怀疑的种子汇成粗劣的麻绳,一点点将哈利的心脏攥紧了。
难道这是为了救自己而编织的谎言么?
那他宁可不要!
这么想着,哈利起身穿上衣服遮住身上星星点点的痕迹,连续的做爱让他浑身乏力,尤其是后面那个过度使用的地方,几乎是每走一步都痛的要命,哈利扶着腰一点点站起来的时候德拉科刚好端着早餐进来。
“哈利?你要去哪?”对方秀致的眉头皱的死紧,“你的病还没有好,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
“德拉科,如果你这样是为我治病的话大可不必,我承认斯科皮是你的孩子,但那是我自愿生的,和你没有关系,你要是……要是爱别人的话……”哈利惨白着脸说着这些话,整个人脆弱的像要倒下去。
“哈利,我不爱别人。”德拉科放下手中的盘子抱住他,“我知道自己之前做的可能让你误会了,但我做这些不是为了给你治病,包括和你结婚那件事都是我自愿的。”
那时马尔福虽然名声没落了一阵,但还是家财万贯,几辈人的积蓄就算德拉科挥霍一辈子都花不完,财产和权利挂钩,其实那时候他根本不需要和哈利结婚就能度过危机。
只是对方提出来了,并且选中的alpha是他,那时候他很高兴很高兴。
哈利还是有些不相信的样子,“可是你已经和阿斯托利亚订婚了。”
“没有订婚,是因为我离婚后一直没有再娶也没有爱上过别人让父亲很着急,他才在一些小媒体的报道上说出这件事的。”德拉科解释道,“先吃饭吧哈利,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
哈利老老实实的坐在餐桌上,两个人吃饭的时候都有些沉默,哈利还是在纠结于德拉科的态度,而德拉科则在想怎样才能消除自己和哈利之间的误会。
良久,哈利握住刀叉的手微微攥紧,德拉科敏锐察觉到对方喘息的忽然粗重。
“哈利?”德拉科赶忙放下刀叉跑到哈利身边,哈利双手脱了力,一丝丝牛奶味溢出来,他低哼一声,彻底倒在了德拉科身上。
|十二
哈利此次信息素暴动来的猛烈而突然,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自己是有意识的,持续的发烧似的感觉让他头晕无比。
腿上传来一丝冷意,紧接着内侧肿胀不堪的地方传来痛意,哈利闷哼一声,汹涌的信息素渐渐平复,冷杉的味道覆盖住他,一丝强烈的暖意袭来,紧接着人便睡了过去。
哈利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自己大概有十岁的样子,正在对角巷摩金夫人的服装店挑选长袍。
“是要买霍格沃茨学校的制服吗,亲爱的”不等哈利开口说话,摩金夫人就说了。“我们这里多得很,说实在的,现在就有一个年轻人在里边试衣服呢。”
在店堂后边有一个面色苍白、瘦削的年轻人站在脚凳上,一个女巫正用别针别起他的黑袍。摩金夫人让哈利站到年轻人旁边的另一张脚凳上,给他套上一件长袍,用别针别出适合他的身长。
“喂,”男孩说,“也是去上霍格沃茨吗”
“是的。”哈利说。
“我爸爸在隔壁帮我买书,妈妈到街上找魔杖去了。”他说话慢慢吞吞,拖着长腔,叫人讨厌。“然后我要拖他们去看飞天扫帚,我搞不懂为什么一年级新生就不能有自己的飞天扫帚。我想,我要逼着爸爸给我买一把,然后想办法偷偷带进去。”
这使哈利立刻联想起达力。
“你有自己的飞天扫帚吗”男孩继续说。
“没有。”哈利说。
“打过魁地奇吗”
“没有。”哈利又说,弄不清魁地奇到底是什么。
“我打过。爸爸说,要是我没有被选入我们学院的代表队,那就太丢人了。我要说,我同意这种看法。你知道你被分到哪个学院了吗”
“不知道。”哈利说,越来越觉得自己太笨了。
“当然,在没有到校之前没有人真正知道会被分到哪个学院。不过,我知道我会被分到斯莱特林,因为我们全家都是从那里毕业的——如果被分到赫奇帕奇,我想我会退学,你说呢”
哈利嗯了一声,希望他能说点更有趣的话题。
“喂,你瞧那个人!”男孩突然朝前面的窗户点头说。海格正好站在窗口,朝哈利咧嘴笑着并指指两个大冰淇淋,说明他不能进店。
“那是海格。”哈利说,能知道一些男孩不知道的事,觉得很开心。“他在霍格沃茨工作。”
“哦,”男孩说,“我听说过他。他是做仆人的,是吧”
“他是狩猎场的看守。”哈利说。他越来越不喜欢这个男孩了。
“对,一点不错。我听说,这个人很粗野,住在校园里的一间小木屋里,时不时地喝醉酒,玩弄些法术,结果把自己的床也烧了。”
“我认为他很聪明。”哈利冷冷地说。
“是吗”男孩略带嘲弄的意味说,“为什么他来陪你,你的父母呢”
“他们都去世了。”哈利简单地说,不想跟这个男孩谈论这件事。
“哦,对不起。”男孩说,可他的话里听不出丝毫歉意。“他们也是跟我们一类的人,是吧”
“他们是男女巫师,我想你大概是指这个吧。”
“我确实认为他们不应该让另类入学,你说呢他们不一样,他们从小就没有接受过我们这样的教育,不了解我们的世界。想想看,他们当中有些人在没有接到信之前甚至没听说过霍格沃茨这个学校。我想学校应当只限于招收古老巫术家族出身的学生。对了,你姓什么”
哈利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摩金夫人说:“已经试好了,亲爱的。”哈利庆幸自己能找到借口不再跟那男孩聊下去,便从脚凳上跳下来。“好,那么我们就到霍格沃茨再见了。”男孩拖长声调说。
那似乎是自己和德拉科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自己不知道他是马尔福,对方也不知道他是波特。
那时候的他真是讨厌,但哈利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的讨厌还有一部分原因,那就是德拉科有弗农和佩妮一样溺爱他的父母,而他自己也有和达力一样令人讨厌的性格。
但其实那时候他还是有点羡慕德拉科的,因为他有好多人爱他。
后来自己到了霍格沃兹,在大厅又一次见到了那个傲慢的金发小少爷,小少爷当众诋毁了他新交的朋友,哈利更讨厌他了。
小少爷在飞行课抢了纳威的记忆球还公然嘲笑纳威,不止如此,还挑衅没有飞行过的哈利,他真的很讨厌。
小少爷会跟在他身后挑他的错处,会在树上待几个小时等他就为了嘲笑他,他给他取绰号,骂他的朋友,像个时时刻刻跟在自己身后的小恶魔一样欺负自己。
他那么讨厌,可哈利就是记得第一次被伏地魔攻击自己受伤后那放在零食堆里昂贵的魔药,就是记得走进教室后盯着自己看的那熟悉的眼神,还记得,其实那个纸鹤在无意中沾了水后显现出来“我喜欢你”后自己心底抑制不住的雀跃,可自己问对方的时候对方却说那是“开玩笑的”,他真是个小混蛋,谁会拿那种事情开玩笑?
他就是爱上了那个虽然关心自己却时时刻刻嘴硬的马尔福少爷啊,在自己的少年时代,德拉科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成了一颗暖阳。
后来,少年之间,打闹已不是全部,从塞德里克死之后,自己和对方的渐行渐远让他整日陷入痛苦之中,可对方仍然会在他受伤的时候偷偷留下魔药,走到他身边假意嘲讽一番后做着鬼脸离开。
慢慢的,金发少年西装加身,那黑色的衣服逐渐成了枷锁,逼着他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逼着他去杀人,杀哈利在乎的人。
邓布利多死后,哈利觉得自己和德拉科彻底完了,可偏偏他在马尔福庄园装作认不出自己,明明是死对头了还要把自己的魔杖扔给他。
还有那次在火海,哈利第一次握住对方的手,第一次和对方乘坐一把扫帚,两个人紧紧挨着,汹涌的心跳要将他淹没了,从那时候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离不开德拉科了。
纷乱的记忆毫无顺序的砸过来,慢慢到达相敬如宾的那五年。
第一次与他亲密,德拉科只咬了一次腺体便跑掉了,哈利难掩失望,一个人默默挨到天亮,那天的夜真的很冷,第二天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被对方带到医院的,从那以后好在发情的时候可以同床了。
第一次一起参加霍格沃兹的舞会,对方和潘西跳了一晚,一眼都没有看自己。
第一次做了满桌的饭菜准备表白,对方却在外面家庭聚会到喝的酩酊大醉,身上还有别的omega的信息素味儿。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任何人的爱意都不是无限的,经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消耗,他选择离开,对方却跑过来说“我爱你”。
“德拉科,你真的很坏,为什么明明不喜欢还要招惹我?”
床上的黑发青年紧闭的眸子里淌出一滴泪,德拉科伸手帮他抹掉了,灰色的眸子中满含怜爱与惋惜。
|十三
医院的仪器滴滴作响,哈利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周围并没有什么人,他难受地摇摇头,想要喝床头的水,可刚刚碰到水杯,那杯子便被拿走了,有人拿了湿润的棉球擦他的嘴唇。
哈利的眼睛近视,德拉科凑近了哈利才看清他的脸,德拉科脸色苍白的厉害,眼底有很重的黑眼圈,不知道过去了几天,他的胡子都已经可以扎人了。
“波特先生,现在我们要对你用药了,可能有点疼,您忍着点,马尔福先生,请按紧他。”两人还没说上话医生已经拿好针剂了,那药绿油油的,哈利看不清楚。
下面一凉,大腿内侧透明小巧的腺体露出来,在空气中发出淡淡的牛奶的甘甜味儿,成人小指长的针管沿着表皮缓缓推入,隔着那层皮肤可以看见针管前进的方向。
很疼,只是药水进入的那一瞬间哈利便绷紧了自己,德拉科紧紧握住他的手,他也条件反射的攥住对方的,耳边似乎有咔嚓的响声,自那之后很久,哈利才知道自己每一次都能攥裂对方的指骨。
德拉科眼前一黑,他刚刚抽完信息素,那不亚于有一百头锯齿龙从自己身上碾过的疼痛刚刚过去又被哈利捏到发晕。
药水注入的过程持续了很久,直到淡淡的冷杉味儿盖住那处的牛奶味儿才作罢,哈利出了一身的汗,但是身上却感觉好多了。
等医师将工具处理好,室内只剩下二人,哈利才觉得整个人舒服了很多,腺体处没有那么疼了。
“德拉科,我睡了多久?”哈利的嗓音还是沙哑。
“三天。”德拉科道,他正在把手背过去偷偷用着快快恢复,然而面上还是有疼出来的汗水。
“你一直在这里么?”哈利问,德拉科面色很差,他还是有些担心的。
“嗯,你需要我的信息素。”德拉科给他掖掖被角。
“那你回去休息吧。”哈利道,“你看起来很久没休息了。”
“我就在这陪着你,哈利。”德拉科一寸寸吻上他的手指,右手无名指有一个浅浅的印子,那里曾经戴着他们的婚戒。
虽然求婚的时候很潦草甚至也不算求婚,但婚礼德拉科一直亲力亲为着,尤其是婚戒,是提前一个月找法国大师莫迪定做的。
只是后来那个戒指便被哈利摘下来还给他了。那时候他已经去了中国,德拉科无法拒绝他越洋寄过来的戒指。
以后自己会再给他戴上一个更好的,德拉科想。
“斯科皮呢?他那么久没见我会不会闹?”哈利僵硬的抽回手,收起来。
德拉科薄削的唇瓣微微抿起来,收起刚刚恢复好的手扣在一起,“他很听话,正在赫敏家和小罗丝小雨果玩呢,虽然很想你,但可能怕打扰你休息就没有吵着要来。哈利,你把他养的很好。”
德拉科雾蒙蒙的眸子泛起心疼的神色,有些事赫敏都和他说了。
omega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必须要和alpha一起度过一次情期,可那个时候哈利已经去了中国,只能自己挨着,病症也是那时候便种下了种子,后来这种情况愈发严重,等哈利孕期八个月的时候孩子几乎要保不住。
那时候在中国,没人知道他是救世主,他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没人会无条件的帮他。
他只感觉孤独无望,却从来没有后悔离开英国。
中国魔法部的工作更加繁忙,他自己都常常忙的忘记吃饭,后来肚子愈发的大了之后便不出外勤了,公务还是和小山一样多,好在同事们都很好,在得知他怀孕后,会帮他分担一些。
但一次又一次的信息素暴动几近要把他的身体弄垮,不得已间哈利一次又一次的住院。
可病情却愈发的严重,他连做梦都在思念德拉科,做梦都在渴望对方的信息素,可每一次醒来除了泪湿枕巾没有别的。
如果德拉科爱他,一定会来看自己的。
他不止一次的想,不止一次的渴望德拉科的到来,可对方从来没来过。
终于,一次突然的信息素暴动导致他直接破水早产,那时候身边没有人,还是他自己开车去的,进手术室的时候羊水都要流尽了。
斯科皮的生命指征几乎要没了,哈利自己也岌岌可危,那时候他就想,自己再也不要爱德拉科了。
可心却不允许,他还是爱,从小爱了十几年的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所以他回来了,想再争取一次机会,如果德拉科注定要和某个人度过余生的话,那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黑发男子?”哈利有些奇怪。
“嗯,东方男人,后来你带着斯科皮回来,身边没有人我才知道那时候是我误会了。”德拉科自嘲。
那几年他不敢再去看哈利,也不敢想这件事,他懦弱胆小而不愿意面对哈利和别人在一起的事实,最终导致错过如斯岁月,那段割裂开的时光,是他和哈利永远回不去的鸿沟。
“那应该是我刚出院的时候,同事们轮流接我。”哈利回想着,“他们都很热情也很好,不过那时候确实有一个东方男子追我,但我拒绝了。”
其实他没有被德拉科标记,重新找个alpha,用别人的信息素也是可以的,可他没有,大概是因为心下还有一丝卑微的隐秘的祈求吧……
|十四
“哈利,喜欢我,很累吧。”德拉科忽然道。
年少时,他高傲、骄横、自满,不愿意表达自己的爱意,后来他胆小、懦弱、自私,像带着壳的蜗牛一样将自己紧紧塞在自我建筑的壳里,外界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害怕不已,他不愿意聆听外界的声音,不敢面对自己脑海中自我钩织的现实,不敢承认自己爱哈利。
爱上这样一个人,很累吧。
“德拉科,我知道每次受伤同学们送来的魔药中最好的那一瓶是你送的,现在也知道那只千纸鹤的意义了。”哈利道,他的声线温和下来,有一股奇异的水一样柔和的魔力,“是你一次又一次带着爱意的招惹把我拉下漩涡的,身在其中,并不会累,但会失望。”
自从从中国回来,他发现自己的心与目的背道而驰,他没有自信和对方白头偕老,却想和对方永远在一起,矛盾而对立的痛苦激散了本来就脆弱的身体,所以他的身体才因为支撑不住而爆发。
毕竟相爱不一定能相守。
“哈利,会找回来的。”德拉科没有因为哈利的话而退缩,“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信心满满。”
那些年少轻狂的日子里,他汹涌的爱意无处表达,化为了伤害爱人的利剑,而现在他愿将之化为涓涓细流,一点一点输送给哈利。
那些年自己错过了追求哈利的日子,而现在——
“会找回来的,哈利。”德拉科道
会找回来的,我们把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
他憔悴的面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仿若铎了光,有那么一瞬,哈利仿佛看见了曾经那个张扬的少年,一步一踏,向自己走来。
其实两个人都犯了错,面对爱情,懦弱是人之常情,小心翼翼更是,若能将之宣之于口,一切将会简单很多。
曾经,寄住于德思礼一家的生活让哈利从小就感觉不到爱,不知道怎样才能面对自己对德拉科的感情,想让对方主动一点。
而德拉科则被礼仪教条束缚而不得喘息,傲慢的想让对方先开口,让对方先爱自己自己才能去爱对方。
两个人在一起并不能达到同频共振,除非发生改变。
而庆幸的是,他们都在为爱对方而默默努力着。
哈利在医院住了十天,每一天都要打那个很疼很疼的针,每次都是德拉科陪着他,只是到最后,德拉科愈发的憔悴,哈利的身体则一天天好起来。
出院的那天,赫敏带斯科皮来接他,小孩这几天逐渐适应了金发,金发灰瞳的样子像极了德拉科。
斯科皮和德拉科面对面站着,就像童年德拉科和成年德拉科站在一起一样,有一丝丝可爱,却带着点诡异。
斯科皮很奇怪,怎么办?越来越觉得他像自己父亲了。
可是为什么爸爸生病了父亲从来没有出现,而这个叔叔却一直照顾着爸爸呢?
“叔叔,谢谢你帮我和父亲照顾爸爸。”斯科皮道,“长大了我会报答你的。”
德拉科哽住了,这几天忙着照顾哈利,还没怎么想好怎么和斯科皮坦白。
显然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
“哈利……”求助似的,德拉科看向哈利。
哈利意会,将斯科皮叫过去,他身体还是弱,不能将斯科皮抱起来,只能和他一起坐在椅子上。
“斯科皮,这几天在幼稚园都学了什么呀?”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转移,很快就和哈利聊东聊西了。
德拉科收拾好行李,赫敏去帮哈利照顾斯科皮,而他则和罗恩一起将行李搬到车上。
“兄弟,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路上,罗恩道,“但哈利很爱你,既然打算在一起,就好好对他吧。”
“我会的。”德拉科道,“这几年谢谢你们帮我照顾他。”
这几天哈利曾告诉他,其实赫敏和罗恩在算好他预产期后便提前两周来了中国,只是那时候哈利忽然早产,他们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在ICU昏迷两周了。
后来不管伦敦这边的事有多忙,他们还是请了两个月的假来照顾哈利,之后的几年也会时不时来陪伴他,所以小斯科皮和罗丝他们关系才那么好。
罗恩摇头叹息,“说真的,德拉科,要不是哈利太过执着,我真希望他没有爱过你。”
他说完便离开了,德拉科看着他一点点消失在医院门前的背影,低声道:“我也希望。”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哈利一生顺遂,无病无灾。
可他那么好的人,偏偏与自己蹉跎了那么久。
所以,自己一定会好好照顾哈利的。
当所有东西都收拾好的时候,哈利和斯科皮的归属便成了问题。
因为房东要出国玩两个月所以哈利只租了两个月,而这些天下来房子也要到期了,他还没找别的住处,有些棘手。
“哈利,你们可以去之前的那栋别墅。”德拉科道。
哈利抿起了唇,不置可否。
德拉科察觉到哈利的一些变化后又解释:“当时你没看合同,我名下的所有可以动的财产都归了你,包括我们的房子车子,只是这些年来你不在,我便找了阿姨打扫。”
“那你现在住在马尔福庄园么?”
“嗯,工作原因住本家比较方便。”
哈利左思右想,反正现在也没别的去处了,便答应了。
可是他没想到,没过几天,德拉科也入住了他们的别墅。
“嗨!哈利!”哈利打开门,看见德拉科手中抱着一捧热烈的玫瑰花,“我可以住几天吗?”
没有一朵玫瑰可以拒绝它的小王子,对吗?
|十五
虽说是住几天,可德拉科那样子是已经打算在这边常住了。
天气逐渐转暖,斯科皮还是不想起床,可帅气的金发叔叔还是兢兢业业的扒拉他的被子。
“叔叔,上学好累啊~”斯科皮闭着眼睛坐起来。
“可是不去的话就不会学到更多知识了呀。”德拉科已经拿了卫衣给他穿,小小的卫衣在他手里像拿了一小块布一样,德拉科对着自己一量,想想自己上一次穿这么小的衣服还是在二十多年前。
绿色的卫衣衬得斯科皮白软软的面庞更加可爱,灰色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他搂住德拉科的脖子亲了一口,开心道:“叔叔,你知道吗?其实斯科皮会自己穿衣服,只是很少有别人给我穿,所以这几天你给我穿我感觉特别幸福!”
这倒是德拉科没想到的,他没养过孩子,对于小孩各个阶段应该会的东西一无所知,只是理所当然的为斯科皮做着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情,没想到误打误撞让小孩更喜欢他了。
“斯科皮,叔叔很高兴为你服务。”穿完衣服,德拉科拍拍他的肩膀,“去洗漱吧。”
出了房门,哈利刚刚洗漱出来,只是头顶翘着呆毛,看起来不太清醒的样子。
“斯科皮起了么?”哈利打了个哈欠,眼底一片疲惫,他近期情期不稳,昨晚又和德拉科厮混了一晚,现在很累。
“起了。”德拉科道,“正在洗漱。”
随即他又皱紧了眉,“哈利,你说斯科皮能接受我吗?”毕竟第一次见面斯科皮就认定了他是叔叔,叔叔一下子变成爸爸,小孩会很不适应吧。
“放心吧,你比我做的要好,从他三岁起我就已经不用给他穿衣服了。”那时候斯科皮在托儿所的经历真的让他比其他孩子成熟太多,“而且最近斯科皮明显和你走的近一些,我都有些吃醋了。”
“ok,那我继续努力。”德拉科耸耸肩,又问,“今早吃什么呀?”
“昨晚斯科皮说要煎蛋,全熟的那种。”哈利走向厨房,“那我弄这个和牛奶,你弄吐司吧。”
德拉科跟过去将吐司泡到牛奶里,准备烤牛奶吐司,软软糯糯斯科皮和哈利都很喜欢吃,一切准备就绪后,他看向身旁哈利忙碌的样子,忽然感觉生活有了形状并且动了起来。
生活,成了一个动词。
他想天天这样,早上睁眼就能看见对方,晚上闭上眼睛之前看到的最后一眼也是对方,日常虽然柴米油盐平平淡淡,却是细水长流有滋有味,不需要什么轰轰烈烈,那个想要的人在就很好。
他想结婚了,可……自己还没有追到哈利,起码对方还没什么安全感……
他看着哈利,特别想抱抱他。
“对了,德拉科,霍格沃兹要举办迎春舞会了,你有收到邀请信么?”
德拉科的手停在半空,顿了一会儿又慢慢揽住哈利的腰,哈利身体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放松了下来,还慢慢将身体的重量后放,倚在了他身上。
好暖。
“收到了,要一起去么?这次当我的舞伴好不好?”德拉科用下巴轻蹭着哈利的脖颈,有丝撒娇的意味。
其实作为马尔福家尊贵的小少爷,撒娇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难事,起码在霍格沃兹上学的时候哈利就不止一次见过德拉科撒娇,对象是潘西。
“德拉科。”哈利将蛋翻了面,“说起舞会,我想自己有必要问一下潘西的事情。在霍格沃兹,你和她谈了七年恋爱,可你却说对我一见钟情。我们身为夫妻参加的第一次舞会你也只跟潘西跳了一晚舞。”
他对潘西温柔体贴,对自己却是百般刁难,哈利真的很难感到爱意。
“七年恋爱?我们在一起没有两年啊。”德拉科有些震惊,“哈利,就算是十岁的我见到你也只是感到喜欢,想亲近而已,恋爱还太远了。那时候马尔福家和帕金森家关系很好,都是极端的纯血主义,我们从小是一起长大的,也立了婚约,所以知道一些事情之后就自然而然试试能不能在一起。”
“那你爱她么?你爱过她么?”哈利又问。
“我有想过放弃你爱上她,一是因为那时候我们俩的关系很差,你对我的讨厌让我有点……下不来台,觉得马尔福怎么能做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呢,二是家族原因,马尔福家如果和帕金森家联姻的话,未来发展会很好。综合来看,那时候潘西好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德拉科帮哈利摆好盘,见对方闷闷不乐,又道:“还有那次舞会,是潘西觉得是你强迫我结婚,不想分手才用的迷情剂,想要你放手,让我对她回心转意。我还要问你呢哈利,以是我的omega的身份,你可以把我抢回来的。”
“可我没有自信德拉科,本来就是我强迫你的。”哈利眸色暗下去,眼睫半垂,他怕他当众拒绝。
闻言,德拉科将哈利抱在怀里,“那现在你是不是多了点自信,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第一选择。”
他会永远坚定不移地站在哈利身边。
“爸爸,叔叔,你们在干嘛?”斯科皮玩了一会儿积木,感觉肚子有点饿,想问问早餐好没有,结果看到爸爸和金发叔叔抱在一块儿,即使他年纪尚小也知道alpha和omega不能随便这样的。
斯科皮灰色的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泪水,“爸爸,你是不是要和叔叔在一起了?其实你和父亲早就分开了对不对?你是骗斯科皮的对不对?”
没有哪个丈夫会消失五年而不出现,也没有哪个父亲会五年不来找自己的孩子。
“斯科皮……”德拉科走过去想拉他的手,“其实……”
“其实他就是你父亲,斯科皮。”哈利抢先道,他将斯科皮抱起来,“你还太小不明白,有些事情等你长大再解释好不好?”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时机,本来德拉科想先让斯科皮接受他叫他爸爸再承认身份的,可谁知道今早能被斯科皮撞见。
梅林!这个小孩子可是从来不会催早餐的!
“爸爸,你说叔叔就是我父亲?”斯科皮抽抽鼻子,原来他猜的没错,金发灰瞳,还对自己这么好,怎么能不是另一个爸爸呢?
“可你为什么那么久都不来看斯科皮呢?”一股委屈漾出来,斯科皮童年为数不多的一次哭闹就这么开始了,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委委屈屈的,他很小的时候就懂事了,可少年成熟,本就不是一个小孩子应该有的样子啊。
如果父亲能在的话,自己的爸爸也不会病的那样厉害,自己也不会隔几天就去托儿所见那群讨厌的小孩了。
哈利拍着他的背,心疼的皱紧眉头,除了斯科皮小时候,他真的很久没见过小孩哭闹了。
德拉科将斯科皮抱起来,亲吻他的额头,他问斯科皮:“那斯科皮愿意叫我爸比么?”
斯科皮顿住了,随即重重一点头,“虽然你好久不在,但一来爸爸的病就好了,还有人叫斯科皮起床,给斯科皮穿衣服……”
他扳着手指头数德拉科的好处,最后得出一句结论,“你是我的爸比。”然后在德拉科的额头小心翼翼地亲了一口。
曾经认为艰难无比的认亲任务就这么解决了,德拉科也有些震惊,斯科皮真的被哈利养的很好,懂事,又聪明。
一家人吃完早餐,德拉科便赶着去上班,之前照顾哈利而积压的公务已经堆成小山一般高了,即使下属得力,各个公司运行有条不紊,他这个CEO不上班还是有影响的,起码一些重要的决策需要他拍板。
所以送斯科皮上学自然而然成了哈利的任务,为了让他好好养病,赫敏大手一挥给了两个月的假,目前还是个比较闲的人。
本以为今天又可以睡一天了,回家的路上却收到了德拉科的消息——
“哈利,今早忘记说了,不要忘记复查。”
他的病需要十天一检,今天刚好是第三次,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如果德拉科不提醒他已经完全把这件事忘记了,德拉科真的有把每一件事放在心上。
哈利笑着摇了摇头,调转车头,去了圣芒戈。
没想到平地起惊雷,医生拿着检查单告诉哈利:“波特先生,你怀孕了。”
惊喜抑或是惊吓,总是出现在不经意间。
第二章和第十章的车车见彩蛋,粮票即可解锁,感兴趣可看。(知道wid是啥的再解锁,不知道就随缘啦~)
最后,求个小红心和小蓝手~(●''●)
(1)
“好消息和坏消息要听哪一个?”经纪人看着德拉科的目光掺着怜悯与感慨。
“好消息?”德拉科被潘西看得头皮发麻,他试探地开口。
“波特和你上了同一个综艺。”潘西果不其然看到德拉科原地起飞的模样,她眼中的哀痛更加明显,让德拉科心中一咯噔。
“那坏消息呢?”德拉科满怀不安地说到,他听到了一个惊天霹雳的答案。
“他上的是亲子综艺,你是学习嘉宾,他是实践嘉宾。”
(2)
德拉科绝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他和哈利只是分手一年,哈利便有了个三岁的孩子,除了和哈利长得不像之外,处处都像哈利。
黑发绿眸,带着没有镜片的黑框眼镜,满脸探索欲地打量着周围,性格典型...
黑发绿眸,带着没有镜片的黑框眼镜,满脸探索欲地打量着周围,性格典型的格兰芬多,满地乱跑。
“乖一点。”哈利看着遍地跑的孩子露出了无奈又宠溺的笑容,他朝着众人温声细语地解释,“他总是喜欢淘气。”
“淘气的孩子难带。”嘉宾感慨着,他摸了摸孩子的脸,孩子嬉笑着闪开了,嘉宾询问道,“这孩子几岁啦,叫什么?”
“泰迪,三岁了。”哈利熟练地将用手挡住桌子的尖角,防止泰迪撞上去,随后他看着泰迪眼里露出了慈爱的神情。
“他长得和你真像。”嘉宾笑嘻嘻地朝着泰迪张开手臂,泰迪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在一阵寒暄过后,节目正式开始。
“首先,每一个见习父亲都要跟着一位实践嘉宾哦,我们是采取抽签的方式,同样颜色的人待在一起。”主持人轻车熟路地拿出了一个盒子,上面放在各种签。
哈利牵着泰迪率先抽签,他抽到了深绿色的签,对着泰迪耐心地说着什么。
德拉科的心已经凉得差不多了,他刻意不去看哈利,神情寡淡地走到抽签处,漠不关心地用指尖勾起一个签。
他心中仿佛打翻了一整瓶醋,酸味缠绕在心间,他的心脏仿佛被一个大手握紧,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既想和哈利重温过往时光,又不想面对他已经拥有孩子这么一个冰冷的事实,转瞬之间,他脑海空空。
在看到深绿色签子时,他不知道该喜该悲,只能心绪如麻地看哈利一眼,随后朝着他的方向而去。
“哥哥,你是和我们一起吗?我叫泰迪,今年三岁啦,特别乖。”泰迪大步向前,蹦跶着朝着德拉科的方向而去,在两人错综复杂的目光下,他拉住了德拉科的手。
“是的,你好。”德拉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出柜后还有带孩子的机会,他茫然若失地想,如果爸爸知道他在综艺里带着波特的孩子,能气得当场表演一个大义灭亲吧。
“我有个秘密,但是我要离别的时候告诉你。”泰迪朝着他做了个鬼脸,随后示意他抱自己起来,“哥哥抱。”
“好的。”德拉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抱小孩,鬼知道一个同性恋会抱上前男友的孩子啊,他双手僵硬地托着泰迪,哈利笑着用手帮着德拉科调整位置。
肉眼可见德拉科神不附体了起来,他满脑子都是哈利柔软亲昵地触碰着自己的手臂,他的呼吸和自己的呼吸交错在一起,缠绵悱恻。
哦不。他已经不是自己的前男友了。德拉科立刻清醒过来,他调整完姿势后立刻后退了三步,义正言辞地说道,“波特先生,请保持好距离。”
哈利顷刻之间被他的疏离给刺痛了,他小幅度地摇了摇头,而后苦笑了一下,没想到德拉科为了和他撇清关系,都不叫破特了,直接叫先生了。
“抱歉。”哈利在他的举止下也明白了两人的身份,分手后不过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自己在期待些什么,他转头去看主持人宣告流程。
“我们要做的非常简单,注意,非常简单哦,第一关就是绘画,你可以用桌上里的所有东西进行绘画,由孩子抢材料,父母与孩子一同作画。”
“泰迪,抢画笔,中间那么多画笔,全拿过来。”哈利对着泰迪谆谆教导,“但是小心别摔了。”
“放下啦,我又不是笨蛋。”泰迪对着哈利笑逐颜开,随后他仰着头,深绿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德拉科,“哥哥想要什么。”
德拉科感觉他的绿眼睛像是小巷里飘来的酒香,一闻就醉,将他带回和哈利待在一起的甜蜜时光,又像是藏在蜜糖里的利刃,无意间心如刀绞。
“你想要什么就好。”德拉科对着那双碧波荡漾的眼眸,不自觉地开口。
“唔,要开始了。”泰迪深吸了一口气,远远的包子面板起来,面容故作严肃地盯着桌上的东西,等到主持人一声令响,他好似一个炮弹一样朝着桌子处发射而去。
他先将画笔整袋卷席而空,随后拿了色素和彩色沙子,最好顺手拿了瓶水,满满当当地往回走。
未曾料到,他一转身篮子打倒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当即哭了出来,没来得及拿任何东西。
为了安慰他,泰迪将手中的画笔袋送给了他,随后他看到一个情绪低落不敢回去的男生,好奇地凑过去,“怎么啦?”
“爸爸让我拿彩色沙子,我没拿到,他要骂我,我不敢回去。”小男孩搓弄着自己的手,低声说道。
“呐,我把彩色沙子给你。”泰迪毫不犹豫地将盒子装的彩色沙子递了回去,等回到哈利旁边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只剩下了色素和瓶装水。
“真是地道的格兰芬多。”德拉科心里滚过这句话,但是碍于当下的情景没有说出口,他看着那个善良的男孩,迷离惝恍间看到了少年时的哈利。
他对任何人都是和蔼可亲,唯独与自己疾言厉色,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最终却还是无法在一起。
他最终还是和一个温柔的女子生下了标准的格兰芬多孩子。
“我只拿到了这个,哥哥会对我失望吗?”泰迪拉了拉德拉科的衣角,在哈利的安慰下,他依旧有些心虚。
“不会,你是个很棒的人。”德拉科看着泰迪,如果是对哈利,他肯定狠狠嘲讽他的圣母性格,但是对泰迪,他也学会了赞扬夸奖。
不过所有的改变都没有意义了,因为哈利依旧迎来了他的完美结局。
“我们把色素掺在水里,然后倒在纸上吗,还是用笔?”哈利看着神情恍惚的他,不得不开口提醒他。
“我觉得可以试试。”哈利不知道和主持人说了什么,他和泰迪借用他人的盒子将掺了色素的水分块冻好,随后三人在阳光下,看着彩色冰块在德拉科的手帕上一点点融化。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的?”哈利忽然开口问道,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种方法和德拉科联系在一起,他以为德拉科只会用骂骂咧咧的千纸鹤表达情感呢。
“以前想给暗恋对象画画,找过各种各样的方法,不过没什么用。”德拉科托着脑袋说道,他看着一大一小两个黑脑袋,心中苦涩。
“啊。”哈利抬起头错愕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匆匆低下头,“那你现在那个暗恋对象呢?在一起了吗?”
“分了,人家孩子都有了。”德拉科强颜欢笑,像是不想提及这个话题,他看着泰迪,“他妈妈现在在哪?”
“去天上了。”哈利隐晦地说到,他满脑子都是德拉科那句人家孩子都有了,他是看上了哪个有妇之夫?也是,一年了,总不能要求德拉科为他守身如玉。
“不好意思。”德拉科没想到戳中了哈利的痛点,他强忍着心中的窃喜面露悲痛之色,叹气道。
冰块在阳光下逐渐融化,五颜六色的冰块在手帕下流淌着,留下了绚丽多彩的印记,如同匆匆过客在人生画卷上涂抹上自己的色彩。
德拉科想,哈利一定是最难忘最刻苦铭心的颜色。
“真好看。”泰迪感慨道,“像哥哥出现在我世界里时一样。”
“谢谢泰迪。”德拉科被他说得又喜又酸,如果这样乖巧可爱的孩子是自己和哈利的该多好。
(3)
“所以,你是因为泰迪才和我分的手?”在夜晚,德拉科打开了哈利的门,松松垮垮地靠在门板上,以不经意的语气问道。
“对的,我怕你不能接受他。”哈利不想对德拉科进行道德绑架,他是泰迪的教父,必须扶养他,但是这并不代表不喜欢孩子的德拉科也要因此而带着他。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们恋爱的时候就有他了?”德拉科疚心疾首地问道,他当时自以为与哈利热恋,但是哈利已经在外面有小孩了。
“一年前,他外祖母出了些事情,需要我扶养他。”哈利态度诚恳地说到,他看着不可置信的德拉科付之一叹。
“不必,我不想为难你,毕竟你也不是真心实意地想扶养他。”哈利坦荡地看着德拉科,仿佛恋爱出轨的不是他。
“你还想要我真心实意?”德拉科仿佛听到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他拔高音调问道,“哈利,你太过分了。”
说完,他重重地摔上了房门,门外的泰迪显然被他吓了一跳。
“哥哥,你别生气,我给你变个魔术。”泰迪看他火冒三丈的样子,连忙跟到了他的房间,拉着他的衣服撒娇。
“随便吧。”德拉科看到泰迪就来气,但是他还不至于缺德到把气撒在孩子身上。
“看,我的头发和眼睛能变色。”德拉科眼睁睁地看着泰迪头发由黑色变成了浅金色,最后是五彩缤纷的颜色,最后停留到了彩色手帕的色泽上。
“等等等等,你不是黑发绿瞳?你不是哈利的孩子?”德拉科猛然反应过来,他大喊道。
“当然不是啦,我是泰迪·卢平。”泰迪无辜地说到。
彩蛋是两人说开后带崽日常,泰迪日常拆台。
之前看到过的图,我giao,真的美炸了
不知道画师,有知道可以说一下()
任燚性格开朗,脾气好,一般情况下不会跟宫应弦计较谁对谁错。偶尔吵架拌嘴,宫应弦抱着枕头,傲娇地说要离家出走时,任燚都会主动去哄人。对此,两人也是乐在其中。
但必要的时候,任燚也是有脾气的。
有次,任燚出任务时不小心从二楼窗户边掉了下来,摔伤了脚,医生吩咐至少要在家休养一个月。
离一个月还差几天,任燚动了动自己还打着石膏的腿,觉得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向宫应弦提议去医院拆石膏。
毕竟是伤到了骨头,宫应弦不放心,任凭任燚磨破了嘴皮子也没同意。任燚无奈,但理解宫应弦,所以还是乖乖地待在家里,虽然他已经无聊到快要发霉了。
终于,在家闲到了去医院复查的日...
终于,在家闲到了去医院复查的日子,任燚得到医生允许可以拆石膏了。
“石膏可以拆了,但是考虑到消防员职业的特殊性,建议还是再休养几天,做些恢复运动,观察下情况再去上班”
听到医生吩咐的后半句,任燚喜悦的心情一下子又跌落下来。
医生走后,任燚装不下去了,趴在床头哀嚎了一句:“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宫应弦端着午饭进来,捏了捏任燚的耳朵安慰道:“医生说的有道理,你就在家再待几天吧,就当假期延长了”
“唉,这么长的假休得可真难受”任燚接过午饭,轻轻叹了口气。
任燚早就习惯了消防员的工作节奏,正常休个一周就觉得可以了。忽然休了一月有余的假,任燚憋坏了,每天都蠢蠢欲动地想去上班。
有次,任燚没忍住想回局里溜达溜达,刚到门口就被宫应弦抓包,逮着他一通说教。任燚赶紧低头认错,表示自己绝不会不遵医嘱。
第二天,任燚看外面天气好,想着去室外走走透透气,就骑了辆自行车。边骑边看风景,一不小心就骑出了5公里外。
到了小吃街,任燚感觉有点饿了,就停下来去街上走走。没逛多久,就遇到宫应弦局里的一个实习生在追逃跑的歹徒,实习生被撞倒在地。
眼看歹徒就要跑了,任燚看到旁边有条近道,决定从里面跑过去拦住他。
实习生从地上爬起来赶到的时候,任燚跟歹徒扭打成一团。歹徒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往任燚身上刺,任燚握住刀柄使力,想把刀挪走。
眼看任燚占了下风,还好实习生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宫应弦知道事情后,又怕又气,把任燚拎到一边质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抓捕现场。
“你误会了,我就是出来透口气,顺便帮个忙而已”一看宫应弦阴沉的脸色,任燚就知道他肯定误会自己了。
“这里离家至少5公里,透气不能在家附近,非要大老远地跑来这里?
“还有,你怎么就穿了件打底衫出来,外套呢?”
“还怪我让你好好在家休息,你怎么就这么闲不住?抓犯人是警察的事,你一个伤员跑过去瞎凑什么热闹”
“你上次怎么答应我的?为什么答应了又不照做?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要总让我操心!”宫应弦面容冷峻,一副兴师问罪的强势姿态。
任燚本来还想再解释几句,但宫应弦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居高临下地认定他闯祸的质问态度,让任燚心里升起一股无名之火,语气也不善起来: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最聪明,最有理了!”
“明明是你做错了事,还反过来对我阴阳怪气的,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就这态度,你爱听不听!”
“行,你给我待在这里好好反省,直到认错为止!”宫应弦猛地甩上门,
“嘭”地一声,门板都震动了几下。
平白被冤枉,还被训了一顿,任燚这次真气着了,不爽地去开门。
拧了好几次都没拧开,任燚这才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好你个宫应弦,我跟你没完!
就这么被关了禁闭,任燚气得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里把宫应弦骂了一遍又一遍。
任燚骂累了,肚子也饿得咕咕叫,想起自己在小吃街还没吃上饭呢就被宫应弦带来了警局,任燚心里的不爽又提升了一个等级!
宫应弦审讯完,带着晚饭去找任燚的时候,任燚已经不见了。
彩蛋:后续1300+
我只是想看荧酱钻披风(直白)
◎伏被哈小时候击败啦
◎全员存活
◎地下恋情被发现啦!
◎ooc算我的
“哈利,醒醒,上课快迟到了”德拉科万分无奈的将人摇醒,看着床上的人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翡翠般漂亮的眼睛呆滞的看向自己,蓬松的黑发微微翘着,衣服由于大些的原因露出白皙的肩膀。
哈利揉了揉眼睛,问:“德拉科?几点了?”
德拉科爱死他这幅样子,将哈利的头发压下去一点才回道:“亲爱的,离你上课还差十分钟,我假设你能起来......”
“噢!不”哈利吓的跳起来“今天第一节是西弗的课!我完啦...
“噢!不”哈利吓的跳起来“今天第一节是西弗的课!我完啦!他要和妈妈说了啊啊啊,都怪你!你怎么不早点叫我!”哈利急急忙忙的拿起衣服往身上套,然后拿着书包跑了。
留下一脸高深莫测的德拉科,德拉科很无奈,自己明明叫了他好多次,结果还撒娇说再睡一会,现在衣服还被穿走了,看来今天霍格沃茨要爆出点什么了...虽是这么想,但手上还是老老实实的拿起沙发上格兰芬多的校袍往外走,准备等男朋友下课去了。
哈利算是在某魔药老师来到前到达了教室,坐在了好友身边,看着好友不太正常的脸色,哈利大大咧咧的问:“罗恩早啊,emmm你这什么眼神?”
罗恩一脸茫然,呆滞,震惊等等复杂的看向哈利,赫敏在一旁叹气,小声的说:“哈利,我们先不追究为什么今天罗恩醒来在宿舍没看到你,也不追究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到,但是!你身上为什么穿的是斯莱特林的校袍!”
哈利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绿色的袍子,呆住了,他说为什么今天一路跑来这么多人看自己...
斯内普走进课室,例行扫了一圈人,忽然间顿住,和无奈绝望的哈利对上视线,哈利双手合起,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眼里的意味再明显不过:别告诉我爸妈嘛~
斯内普当看不到,盘算着下课就立刻去波特老宅“告状”。
下课,斯内普可以算的上非常快的收拾好东西走向地窖,朝两家人告状去喽,背影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愉悦~~~
而哈利刚下课就被自家好友使眼神给摁住,这时候咋这么默契了!哈利内心嚎叫着。
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纷纷讨论着,津津有味的吃瓜。赫敏微笑的问:“哈利!老实交代!”站在外边的德拉科看自家男朋友还没出来就往里走,看见哈利哭笑不得的被摁住盘问,还有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你有对象了?男的?还是马尔福?!”德拉科听见韦斯莱那个蠢狮子在那里嚎,有些愉快的挑挑眉,这算官宣吗?
他掰开围观群众,将害羞的男朋友拉起来笑着道:“我早上还想提醒下你的,结果你跟脚底抹油一样跑的太快了,呐,你的袍子。”说着,又将手里的红色袍子递给哈利。
众人只愣了两秒,然后起哄...哈利在起哄声中用袍子遮住自己通红的脸,哀嚎了声:“梅林啊...”
事后虽然换回了自己格兰芬多的校袍,但这件事已迅速的被传遍了霍格沃茨的每个人的耳里。救世主有对象了,男的,还是从小吵到大的死对头~
邓布利多看着台下被众人团起来问话的哈利以及小天狼星和詹姆的怒吼声笑了,感慨一句:“年轻真好。”
#全文1000
#希望各位食用愉快~
病房里,听着邵群的独白,看着他悲伤而又充满期待的眼神,感受着这个人的绝望与痛苦,李程秀动摇了。
他无法克制内心深处涌起的对孩子的期待,真的要给他一个机会吗?
李程秀知道,自己动摇了。
“邵群。”李程秀咬破了唇,“最后,一、次,你,别骗我。”
邵群眼睛里迸发出了明亮的光泽,如同最耀眼的星辰。他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巨大的喜悦把邵群吞没。
那种狂喜,让邵群恍若新生。
“程秀,李程秀,谢、谢谢!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会再辜负你了,绝对不会了!”
这样的邵群又陌生又让李程秀无所适从。
唇角干涩,李程秀抿着唇他下意识后退一步。
像要逃跑。
邵...
邵群刚沉浸在狂喜中,眨眼就看到李程秀要逃走,他怎么可能让他跑掉?
“程秀!”邵群挣扎着下床扑向他却摔了,大量鲜血洇出。
“医生、医生!”李程秀慌乱地跑了出去。
“李程秀!你跑什么!你答应我了,你回来!”
李程秀更慌了,他要去找医生!
邵群的大喊声和医务人员焦急的脚步声混杂着,混乱中邵雯冲向李程秀。
她不过离开一会儿,邵群就出事了!
那刺眼的鲜血把邵雯也逼入了癫狂,看着李程秀那张白得吓人的脸,她无法克制怒意,第一次她对李程秀动手。
邵雯用尽全力扇了李程秀一巴掌,“邵群出事,我让你陪葬!”
嗡!一阵短促且极大的嗡鸣声后,世界安静了。
李程秀呆呆怔在原地,他发现他只能听到来自身体内部空旷的呜呜声。
外界的声音他一点儿都听不到了,一点都没有。
仿佛他被放到了一片真空中,唯有幻听般的呜呜声告诉他他还活着。
整个世界仿佛与他割裂。
李程秀看着医生护士焦急大喊,看着邵雯惊慌焦虑喊着什么,看着邵群依旧看向他,张嘴大声呼喊。
他好想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可李程秀什么都听不到,他彻底聋了,两只耳朵一起。
不管他怎么努力,就是听不到。
手脚冰凉地怔在原地的李程秀被人推出病房,他如行尸走肉,有人狠狠撞了他一下。
李程秀脚下不稳摔倒在地,额角磕在椅子不锈钢扶手的豁口上,鲜血瞬间涌出。
李程秀仿佛没察觉到一般,缓缓站起身。
他茫然地看着四周,没有人会理会他。他李程秀就是个小透明,没有人会在意。
“程秀,我要李程秀!大姐,李程秀呢?”病房里,刚止住血的邵群大喊大叫着。
几个男护士都快按不住邵群了,一阵慌乱。
“邵群!你冷静点。”邵雯也上去按着邵群。
邵群突然停止了挣扎,眼里是惊喜和恐慌交织的复杂情绪。
“李程秀说愿意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姐,我要找他,我要问清楚!”
“够了,我现在把他叫过来,这总行了吧?”邵雯恼火,最后还是犟不过邵群。
他都伤成这样了,还一见不到李程秀就闹!
邵雯转身出去,邵群还将医务人员都赶出了病房,耐心等着门口出现那道他魂牵梦萦的身影。
刚出病房,邵雯就见到了如木头般的李程秀,一股无名怒火腾地升起,走到他身边,邵雯冷声喊:“邵群找你!”
李程秀呆呆的,一动也不动。
邵雯一把抓住李程秀的手臂,“李程秀!”
李程秀茫然回头,又被邵雯扇了一耳光。
这会不是盛怒之下,力道得到控制,但李程秀还是从邵雯眼里看到了愤怒的火苗和泪光。
“他在找你!李程秀,我们说好的,你必须和邵群好好过,让他受伤就是你的错!”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进去!”
邵雯见李程秀那反应迟钝的样子,心头一阵厌恶,硬拽着李程秀到病房门口,将他用力推了进去。
李程秀朝前一扑,慌乱地抬头看到邵群坐在病床上,满脸期待,卑微地蠕动着唇。
“程秀,你别走。”
李程秀看出了邵群的口型,轻轻点了下头。他捂住耳朵,用力甩了甩头。
为什么还是什么都听不到?他终于意识到,耳鸣耳聋可能不是暂时的,他也许真的聋了。
邵雯目光冷到刺人,如此刺眼,冰冷刺骨。
李程秀心口也被刺得生疼,邵雯狠狠剐了他一眼后转身出去了。
邵群扯着嘴角带着难看的笑容朝李程秀张开双臂,“程秀,你别怕我,让、让我抱你一下,好不好?就、就一下。”
他满脸期待之色。
李程秀挪动脚步,闭上眼睛就往前撞,被倾身上前的邵群抱到怀里。
好紧……
李程秀一闭眼,耳朵里剩下嗡鸣,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中。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邵群紧实的怀抱,那么紧。
“邵、邵群……太紧了,喘、喘不上气。”李程秀压抑着哭泣的冲动,求邵群放过他。
“那你不要走,程秀,别走,好不好?”邵群小心翼翼地问。
李程秀没给回应,他什么都听不到。
“你喜欢我,哪里。写下来,邵群。”李程秀结结巴巴地提要求。
邵群犹豫了一下才放开李程秀,拿起纸笔只一思索就写了起来,笔尖刷刷写得很快,很快写了密密麻麻的一页纸。
李程秀一条一条地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只知道,他听不到了。本来被邵群逼到角落破防,松口答应要给邵群一次机会的他,内心的不安再次翻涌而上。
本来他和邵群就天差地别,现在成了残废,邵群能喜欢他多久?
一个聋子,日常生活又能给邵群多少回应?
原本想着最糟糕不过被邵群抛弃,没想到命运又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李程秀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拿着手中的纸,是从病房记录本上撕下来的一张纸。
上面写满了他的“好”,他乖巧、听话,善良,懂事,会关心邵群。
上面写他会给邵群煮饭,不厌其烦地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上面写了他是真心对邵群,脾气好,长得也好看。
邵群脸红红地看着李程秀,像一个等待老师夸奖的学生。
他把他能想到的李程秀所有的好,全都写了上去,很幼稚。
甚至他还写了喜欢李程秀白皙的皮肤,觉得他不仅好看还很可爱。
邵群写,他从来没见过李程秀这样好的人。
李程秀看了邵群一眼,避开他炽热的目光,脑海里反复放着那一条条他的“好”。
李程秀不可遏制地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让邵群主动放过他。自己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全心全意地对他,邵群目前对此并不在意。
那就只能是……
李程秀目光落在那页纸的最后,觉得他好看、干净,皮肤白么?
如果他破相了,留了疤,邵群是不是就不会再喜欢他了?
这是最直观的,能打破他在邵群眼里印象的办法,也是李程秀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他本来就不健全,耳朵伤了一只,听力减弱。但至少看起来像一个正常人,这样都要费那么大劲才能留下邵群。
现在的他彻底聋了,又能留住邵群多久呢?
李程秀心里苦笑,他的勇气被邵雯的那一巴掌打散了。
他无法再满怀期待去迎接那即将到来的新生命,他做不到了。
如果他和邵群在一起,孩子跟了他,他怎么照顾?还不如趁现在邵群还没腻了他,跟邵群要个承诺。
“邵群,你,答应我。不管我们,会不会,在一起,你要好好,照顾,孩子。”
李程秀抓住邵群的手,颤抖着声音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
“好!我答应你!”
邵群不假思索便答应下来。
李程秀闭了闭眼睛,沉声道:“邵群,你写个证明,签字,好么?”
邵群立刻又撕下一张纸,在纸上写下:“我邵群自愿抚养我和李程秀的孩子长大,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好好待他。若有违誓,死不超生。”
签好字,邵群咬破手指盖上手印。
李程秀只看了一眼,又继续道:“你要写下孩子的信息,生母信息,包括生母所在的医院,孩子在的医院。最好,让那边医生也签字,你正式一点。”
“程秀,你担心这些做什么?以后咱在一起,孩子的户口上在我邵家,是我邵群的儿子。我要不养他,我爸得打断我的腿。”邵群呵呵笑道。
他想抓住李程秀的手,又不敢乱动,眼巴巴地看着李程秀。
李程秀垂眸道:“邵群,能做到吗?你点一下头。”
他听不到,不知道邵群在说什么,但他能猜到个大概。
邵群重重点了下头,期待李程秀朝他露出开心的笑容。
可他怎么觉得李程秀心事重重,一点都没有放松的迹象。
“程秀!”邵群反复喊着李程秀的名字,明明李程秀答应了要给他一个机会,为什么他觉得这个人要离他远去?
他害怕自己抓不住李程秀,让他跑掉。
“快点,去办。”李程秀皱了下眉头,沉声道。
邵群讨好地冲李程秀笑笑,“我会做个公证,跑不了的。你放心,程秀,你能不能坐我身边来?”
邵群见李程秀没反应,拉过他的手,将他拉到身边坐下,侧头看他,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替李程秀把很久没剪过的刘海别到耳后,忍不住笑起来。
“程秀,我很高兴,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真的很高兴。我邵群这辈子都没这么开心过!”
见李程秀麻木地望着他,邵群心里一痛,还是咧嘴笑道:“真的!”
李程秀没说话,站起身,“你下午想吃什么,我去准备。”
“你别乱动。”李程秀听不到邵群在说什么,只能看他不停张合的唇,最后走入了病房的独立卫生间。
把门关上,李程秀捂住耳朵。
外界的声音他是半点都听不到,可是耳朵的嗡嗡声快把他吵翻了,不管他怎么捂着耳朵,都还是听得到。
那种一点点侵蚀他的孤独,才是最可怕的。
李程秀拼命眨着眼睛,他不想自己这么没用,又想哭了。
冷静下来,李程秀胡乱地扫了一眼卫生间,忽然发现镜子碎了一角。
鬼使神差的,李程秀用手指头去抠镜子碎的那一角,手指被划破也仿佛不知道疼。
终于被他抠下一块镜子碎片握在掌心,李程秀深吸口气,颤抖着手将镜子碎片拿了起来。
他的心尖也在颤,同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他瘦了好多,邵群折腾自己,也是在折腾他,他快要,疯掉了。
勇气被打散,李程秀无法再提起第二次,也许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邵群彻底厌弃他。
李程秀回想着之前见过的邵群的那些床伴,嘴里一阵阵发苦。
邵群说他漂亮、可爱,皮肤白。可他找的那些小男孩,又哪一个不漂亮?
李程秀有自知之明,邵群想找,多好看的都能找到。
根本不缺他一个。
如果他……
邵群可能会放过他,也算是放过邵群自己一条生路。等孩子被安顿好,他还可以,还可以独自一人生活。
如果当厨师,就算脸上有疤,也不是不能生活。
他能养活自己。
李程秀将镜子碎片藏好,洗干净手指上的血迹确认不再流这才走出卫生间。
“程秀,我都办好了,我让那边医生把资料发来了。你看,我都拟好了保证书,我现在就把我秘书叫来,我的章他也会拿来,我给你写个正式的,好不好?”
李程秀只是胡乱地点点头,呆呆地坐在病床的一角。
邵群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没有注意李程秀的不对劲。
很快他的秘书就过来了,拿出纸张和印章。
邵群就连签合同都没这么认真过,一笔一划写下保证书,签字、盖章,又盖上手印。
他邀功似的将保证书拍照,又写了一份一样的,两份一起交给李程秀,又揽着他的肩膀,和保证书一起录了一段视频。
大意是他邵群有独立行为能力,是自愿写下保证,并在视频和保证书中再三强调那个孩子就是他邵群的孩子。
做完这一切,邵群擦掉额头上的汗珠,期待又小心地望向李程秀。
邵群眼里满是失望和失落,为什么李程秀没有半点开心的样子?
他好想问问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可是邵群不敢,只能笑笑,将难过藏起来。
李程秀浑浑噩噩在医院里待到下午,邵群让人送了些食材到医院,他不想让李程秀离开,甚至让人带了一口电煮锅,要亲自看着李程秀给他煮粥。
好在他这病房是高级病房,不然医院还真不让病人这么搞。
李程秀煮好两人份的粥,他自己吃到一半,突然站起身冲入卫生间。
他不知道邵群到底是怎样心安理得,才能、才能露出那么没心没肺的笑容。
李程秀看得出邵群是高兴的,可他呢?凭什么他要独自承受可能被邵群抛弃的惶恐?
他根本不敢和邵群说自己耳朵的问题,害怕邵群眼里流露出嫌弃的神情。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一些。
他不用说,只用做。邵群能接受他耳聋,但邵群未必能接受他破相。
和邵群在一起过,李程秀最是清楚邵群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很苛刻,或者说邵群什么都想要最好的,差的他都看不上。他只会要他喜欢的,一样东西但凡脏了破了一点,邵群都会直接扔掉换新的。
与其等到邵群突然厌倦了,或者发现他其实没有那么好,是个残次品,还不如……
李程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泪流满面。他摸出藏起来的镜子碎片,手指一紧,下定了决心举起手,重重朝脸上划去——
“李程秀!”
李程秀哪怕下定了决心,他的手还是在抖,动作僵了半秒再次抬高,力气又大上三分朝脸上划去。
邵群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镜子里,他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扑上来将李程秀抱住夺过他手里的镜子碎片。
碎片狠狠划过邵群的掌心,被他夺下扔了。邵群之前本就拉扯到伤口刚包扎好,动作幅度过大,伤口再次裂开,渗出血迹。
李程秀呜呜叫着,邵群一狠心,捂住他的嘴。
他不能再让李程秀将医生喊来,将李程秀钳制在自己怀里。
“李程秀,你冷静点!”邵群低喊,他死不放手,李程秀也不敢大力挣扎,最终结果是李程秀停止挣扎,被邵群按在洗手台边。
“程秀,你刚才想干什么?”邵群掰过李程秀的脸,怔怔地看着他,苦涩溢出唇齿。
“你说的,给我一次机会,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李程秀,我告诉你,我邵群就认定你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放过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这又是何必?你以为我就看上你的脸了吗?我他妈看上的是你这个人!你这样除了伤了自己,没有任何用!没有用!李程秀,除非你死或者我死,我都不会放过你!”
邵群说完才发现李程秀像没有反应的木头,他心中一惊,猛然意识到不对劲。
“程秀,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邵群发现,不管自己说什么,李程秀都没有半点反应!
邵群的心猛地往下沉,一股难以遏制的心慌冲上心尖,他掰住李程秀的肩膀,“程秀,你没事吧?”
他的心都在颤抖,恐慌蔓延。
“你重复一遍我刚刚说的话,不,李程秀,我爱你,我爱你!你听得到吗?我会对你好,我也会对我们的孩子好,程秀,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你说,你爱我。”李程秀机械地说着。
他只能“看”出这三个字,猜到一些,可是让他说完整的,他做不到。
“程秀,我爱你,你听到了吗?”邵群嘴上下开合着。
李程秀混沌地点点头,“你说,你爱我,我听得到。”
邵群的心顿时凉透了,他只是做了个口型,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李程秀!!!”邵群怒吼出声,“你说好,你说好要给我机会,你有把我当你的爱人吗?李程秀,你把我当什么!”
邵群急忙要去找医生,又怕李程秀趁机跑掉,于是拉着他。
“邵群,你的伤,你伤口,在流血。”李程秀被拉着来到病房外面的走廊,见着他伤口不停流血,还有他的手也在滴血,心慌意乱。
邵雯就在附近,她一有空就会回来看看,没曾想站了一会儿就听到邵群大喊大闹的声音,他在叫医生。
邵雯急忙朝这边走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李程秀,我让你看着邵群,你到底在做什么?”
她冲过来,高高扬起手。
邵群推开李程秀,取代了他的位置。
这一巴掌打下来,邵群耳朵响起嗡鸣声,牙床碰撞,牙龈出血,顺着嘴角流出。
邵群咬着牙,牙龈出血更厉害,他赤红着双眼,满脸悲痛地看着邵雯。
邵雯吓了一跳,不禁后退一步,“邵群,你怎么这么看着姐姐?”
邵群痛苦极了,抓着头发,大个子整个都在抖。
“姐,你明明知道我爱他,我爱李程秀,你为什么要打他?”
邵群的眼泪喷涌,他抱着李程秀,第一次在邵雯面前痛哭。
“你知道我把李程秀当我的命,我他.妈为了他都愿意捅我自己一刀,你为什么还要打他?”
他想不通,只是抱着李程秀无力痛哭。
“程秀,对不起,对不起。你说的对,程秀,离开我是对的。我真没用,我他妈连我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你们是不是要把我逼疯、逼死了,才满意?”
邵群抽着自己巴掌,每一下都用尽全力。邵雯被癫狂的邵群吓到,上前阻拦。
李程秀借机挣脱邵群,他惊恐地看了一眼在发疯的人,朝楼下跑。
他不要待在这了,他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邵群见李程秀要跑,哪怕伤口疼得厉害一直在渗血,他还是捂着伤口推开邵雯追了过去。
“邵群!”邵雯急忙喊了医生,可邵群和李程秀已经跑了很远。
“快,拦下他!”邵雯急得要疯掉了,邵群真的是疯了。
她的弟弟为了一个男人已经彻底地疯了!
李程秀刚出医院就被邵群抱住,他拉着他不愿意放手。
而医生和护士也追了出来,邵雯喊道:“先按住他,按住邵群!”
邵群被按住,李程秀挣脱开他,朝马路对面走去。
他只想到一个没有邵群的地方,先安静地待一会儿。
李程秀走到马路中央,,耳朵里的嗡鸣似乎更吵了,他的世界只剩下喧闹,耳朵突然传来刺痛,疼得他站在原地捂住耳朵。
就在这时,一辆汽车以极快的速度冲来,司机见着马路上闯出一人拼命按着喇叭。
可是李程秀根本听不到,他只是麻木地站在原地。
本来车子距离李程秀不算近,加上司机猛按喇叭,他以为那行人会躲开,可是李程秀听不到。
邵群惊恐地看着这一幕,车子没有减速,这个距离已经来不及了!
邵群猛地推开按着他的医生,朝李程秀扑了过去,司机惊恐地发现那个突然出现在马路中央的路人根本不知道躲让车子,直直地朝两人的方向撞去。
好在邵群将李程秀猛地推出去,摔倒的李程秀站起来,回过头看到一辆汽车撞上马路边的护栏,邵群倒在血泊中。
邵雯惊慌失措地朝这边跑来,李程秀大脑一片空白。
看大嫂那小眼神羡慕得
文/倚楼月
战后已交往德哈
魔法界的救世之星,上至八十岁老妪下至三岁婴孩无人不识无人不晓的鼎鼎有名的哈利波特最近闲得发慌,天天百无聊赖的无所事事。
他也不想这样的,大战后他重读了七年级后顺利毕业成为了傲罗,顺便交了一个德拉科牌男朋友,本该就此走上人生巅峰,婚姻事业美满双收,过了三十年后退休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人生。
对于他的伟大构想,德拉科表示,亲爱的救世主先生,如果你想,你完全不用做什么该死的傲罗,我想我足够能养你一辈子了。
不过有一点,除了哈利本人这个一直没有认清现实的“空想社会主义者”,他身边的人都知道因该把那个“老婆”换成“老公”...
不过有一点,除了哈利本人这个一直没有认清现实的“空想社会主义者”,他身边的人都知道因该把那个“老婆”换成“老公”会更恰当一点。
至于孩子的话,德拉科眯着眼想了一会儿,生子魔药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毕竟他的魔药水平完全碾压某个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的救世主。
咳,言归正传,为什么大战之后那个家喻户晓的年轻傲罗会闲得发慌呢,我想他身上那道被刀砍咒砍的刚刚结痂的伤疤能很好的回答这个问题。
据哈利的好朋友罗恩回忆,任务结束后哈利被送到圣芒戈治疗,手术室里的灯亮了将近一个下午才熄灭,被告知哈利没有生命危险后,哈利的主治医师兼他的男朋友德拉科马尔福当即幻影移形去了傲罗司,那架势似乎是想放几个写着“阿兹卡班欢迎你”的咒语。
于是德拉科对着魔法部部长,傲罗司司长进行威胁激情论辩了一下午,以一敌二毫不在话下,最后便是哑口无言的司长大手一挥,被迫豪爽的给哈利放了三个月的假——带薪的那种。
这就导致了哈利现在闲出的局面。
秉承着“事不找我来,我自找事去”的格兰芬多伟大信条,于是哈利拿出了最新流行到魔法界的麻瓜手机,点击了万能的度娘。
问:怎样能在找事的情况下增进与男朋友的感情?
答:和他分床睡,让他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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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组数据,哈利瞬间被信服了,当即准备试一试——自从他受伤以后,德拉科已经五天又十六个小时没有跟他说话了!
虽然他承认即使这几天在冷战他也是跟德拉科一起睡的,可谁让德拉科身上的味道让他这么安心。
诶?不过为什么认同的人数要比喜欢的人数更多呢,哈利疑惑,但还是没有多想。
当天晚上。
德拉科一进家门换了鞋就进到了书房里,一个眼神也没多给哈利,哈利很生气,也很委屈,又是这样,这已经是第十一次德拉科无视他了!
他生气的推开书房的门,看到德拉科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边眼镜,正优雅的看着一本《高阶魔药大全》
又是魔药,哈利气呼呼的想,你干脆跟魔药过一辈子吧。
见到哈利推门进来,德拉科似是惊异了一瞬,似是没想到哈利会这样做,但随机又恢复了以往淡淡的表情,骨节分明的手将书本又翻开了新的一页,理了理额角的碎发,抬头望着哈利的眼睛,“什么事?”
猝不及防的对视让哈利一愣,可德拉科平静的样子让他莫名有些委屈,说话也带了点气音,“我去抱被子。”
他们家的被子都在阳台放,而想要去阳台就必须穿过书房。
很合情合理的解释。
“抱被子?”德拉科被哈利的话激起了好奇心,“抱被子做什么,你不是最喜欢那条印着小猫的被子了吗?”
哈利莫名的觉得被摆了一道,撇了撇嘴,“不是,我要盖的,我今晚去隔壁睡。”
?!德拉科心里一惊,平静被轻而易举的打破,“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想”,哈利缓缓的说,“况且你不是不再想管我了吗?”
“我什么时候……”,德拉科停顿了一下,然后想到了什么,暗自咬了咬后槽牙,“那我去和你一起睡。”
哈利见德拉科理亏,暗自里偷偷的笑,但还是面不改色的说,“不用,我想自己一个睡。”,想了一想,又补充道,“你不许跟过来。”
他把“一个人”三个字咬的特别重,生怕德拉科听不见一样。
“我先过去了,你自便”,哈利看着德拉科,从他起伏明显的胸膛看出了德拉科此时心绪不定,心里暗自欢呼一半计划的成功,一边做出了要走的姿态,“那么晚安。”
可等到哈利一直走到了客卧门口也不见德拉科唤他,内心也忐忑起来了,悄悄的回头望向德拉科。
他站在那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周身阴郁的像要滴出水一样。
“哈利”,在哈利将要按下门把手的那一刻,德拉科终于出声,“我……不该冷落你这么多天,你,别走好不好。”
他的话音很轻,轻到哈利以为听到的道歉是他的错觉。
德拉科给我道歉了,哈利想,可还是不给德拉科台阶下,“晚安了,德拉科。”
好极了,哈利想。
德拉科终于忍不住了,快步上前抱住哈利,头在他的肩窝里蹭了蹭,尝试放软了声音,“我的错,我想和你一起,哈利。”
艹,真是爽爆了,哈利内心得意,恨不得立刻去给那条回复点赞,可还是报复性的添油加醋,“或者你可以用一个变形咒或是去熬复方汤剂?”
萨拉查在上,德拉科感叹了一声,他总算弄明白这位祖宗想干什么了,强硬的捏起了面前之人的下巴,“那救世主觉得,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就很光荣是吗?甚至完全不用考虑他伴侣的感受?即使你之前因为那该死的沉睡剂昏睡了七天?”
“呃……不,我不是……,你不是把我……”
德拉科没让哈利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反正不外乎就是一些保证下次不会再受伤的话——梅林知道,他已经听过几百遍了!
“那你就这么的不想和我一起睡?”
“也许并不?”,哈利感受到了德拉科周身危险的氛围,尝试打哈哈混过去。
“那么你现在哪也不能去,为了你的言行,伟大的波特先生。”
FIN.
彩蛋:德拉科不让哈利走后做了什么。
激情短打,勿较真,谢谢配合。
可是我真的不理解为什么一个速摸会被写到两千多字
宫应弦和任燚爆发了一起恶性冷战事件,起因是任燚最近的睡眠质量很差,半夜总是隔三差五地醒过来,本来睡不好心情就不好,再一看宫应弦正抱着他心爱的枕头背对着自己睡得香。
任燚的火“蹭”一下地就上来了,除了生气之外还有些委屈。
睡着之前抱着我不撒手也不嫌热,睡着之后立马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松开我就算了,转过身去就算了,竟然还抱着那个破枕头。
任燚面无表情的盯着宫应弦在床边坐了一晚,突然发现在深夜里不玩手机的时候总是很容易想东想西,他现在就在想。凭什么在床上每次被*的是他,但是发生了矛盾先道歉哄人的还是他?凭什么他宫应弦就能当大小姐,我任燚就只配伺候他吗?还有,明明以前那么纯情,偏偏学......
任燚面无表情的盯着宫应弦在床边坐了一晚,突然发现在深夜里不玩手机的时候总是很容易想东想西,他现在就在想。凭什么在床上每次被*的是他,但是发生了矛盾先道歉哄人的还是他?凭什么他宫应弦就能当大小姐,我任燚就只配伺候他吗?还有,明明以前那么纯情,偏偏学习能力太强,这对你宫应弦有什么好处?
凭什么你睡得马哈子上墙,我就得坐这儿生一肚子胀气?
后面任燚几乎是生出了一些胡搅蛮缠的想法,要是放在平时他肯定会嘲笑自己多愁善感,可是这是寂寞的深夜啊,自己睡不着就算了,身边还有一个睡得那么香的人,给谁谁不生气?
于是,宫应弦从梦乡中回归现实,迷迷糊糊睁开眼想去找任燚的时候,就发现一个人正襟危坐盯着自己看。
宫应弦的大脑瞬间宕机,整个人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好半天他的大脑才传来“这人是任燚的消息”。
“你怎么醒这么早啊?”
任燚咬牙切齿的:“因为我根本就没睡。”他趁着宫应弦发懵,一把将人怀里的枕头夺过来,藏在自己身后,然后和善地问:“我和你商量一件事儿呗。”
宫应弦没看懂他的操作,还正经地问:“什么事?”
“你以后能不能不抱着枕头睡觉?”
宫应弦一愣,不知道他和枕头置什么气,只是下意识回答:“枕头对我很重要。”
换以往这个时候任燚肯定还会哄着他,他还能从中获一些利,毕竟抱着枕头睡觉只是习惯了,他还是更喜欢抱着任燚。
他想的美,任燚正在气头上,听他说枕头很重要,脸色顿时沉下来。
“那你以后就和枕头睡吧。”
宫应弦不明所以,只当他没睡好发脾气。
于是,冷战打响了。
宫应弦很好奇,却碍于两人在冷战所以没有问,但是眼神还是止不住地往任燚那边瞄。
任燚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包装精美的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个一比一还原的宫应弦人偶娃娃。
“这是什么?”
任燚瞥了他一眼,不经意地回答:“既然那个枕头对你那么重要,那你以后就抱着枕头睡吧。而我呢,就抱着这个。”
宫应弦没吭声,等到了睡觉的时候,任燚把玩偶扒了个精光,然后扔上床,自己躺上去搂住玩偶的脖子,说了句“晚安。”
宫应弦就这样静静看着,半晌后也躺下来。
晚上,两人都睡熟了,宫应弦下意识去摸任燚的身体,可手上的触感却很怪,毛茸茸的,还很软。
宫应弦瞬间睁开眼,正好与自己的玩偶对上视线。
众所周知,宫应弦在男团里的地位高得那是一骑绝尘。
别的兄弟家都是男团哄家主,到了宫应弦这一般都是反过来的,谁让任燚就喜欢傲娇的宫大小姐呢。宫大小姐只要一抱着枕头离家出走,任燚立马就追过去了。
可这次,任燚说什么也不惯着他了。
宫应弦在车库里等了很久,也没见任燚的身影,瞬间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他都跟任燚道过歉了,任燚凭什么那么生气,直接单方面向他发起冷战,连他还受着伤都不管了。
宫应弦越想越郁闷,破天荒地居然主动找宋居寒聊了起来。
宋居寒原本正在打游戏的,见宫应弦居然找他聊感情问题,他瞬间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退了游戏,专心致志地听着。
“小十,这我可...
“小十,这我可就得说说你了,被犯罪分子打击报复了,你第一个告诉的居然是邱言这么一个外人?”听完事情后,宋居寒回复道。
宫应弦:“我那就是被划了一刀,胳膊上流了点血,又不是什么大事,包扎下就好了。我不告诉任燚,是怕他在出任务,不想让他担心。”
宋居寒看着小十不开窍的样子,继续引导他
:“什么叫不是大事,拜托,你可是被犯罪分子报复,差点被一刀捅die!这么大的事情,任燚居然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那人还找任燚打听呢,结果你压根就没把这事告诉他,他肯定以为自己才是那个外人呢”
宫应弦的情商虽然没有智商高,但此刻也已经想明白了。
“先跟我说说,你怎么道歉的?”
“我说我是怕他担心才不告诉他我受伤的事情的,让他别生气”
宋居寒就知道,宫应弦压根不觉得自己有错,道歉哪能道到点子上。而且他猜宫应弦道歉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别扭的,任燚哪能看不出来。
“唉,反正你已经想明白了,该怎么哄任队,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宋居寒点到为止。
另一头,任燚正跟曲扬波他们喝酒烤串。
“他那哪是道歉啊,我估计他当时肯定觉得自己特有种,不就一点小伤吗,有什么可说的?”
“可他不说我就不担心了吗?那人那么凶猛,这要不是应弦力运气好点从反光玻璃上看到人躲开了,那刀子就要捅进心脏了,我能不后怕吗?”
“可他还说什么小事而已,犯罪分子这么猖狂,这能是小事吗?”
“而且,他都告诉邱言了,却却单单瞒着我,到底谁才是他爱人?”
任燚絮絮叨叨地说完,又猛灌下一杯啤酒,桌上已经空了三个瓶子了。
“好了,别气了,宫警官那不是怕你难过吗?”曲扬波拦住任燚继续倒酒的手,劝解道。
“我能不生气吗?他担心我难受,可他不告诉我我更难受,你说这要是哪天再报复,没有这次这么好的运气了怎么办?”任燚显然还在气着,放酒杯的时候,震得桌上“哐哐”的响。
彩蛋:后续
--女装梗
--尽量让小朋友不ooc,这个梗真的很香
--加点私设
--全文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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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俞要女装去逛街了!
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周、大、雷!
谢俞越想就越来火,第七次揍了周大雷一顿。
事情还要从两周之前说起,周大雷最近在做自媒体,内容一般是探店和吃播。刚好谢俞有空,周大雷把他约出来请吃饭,准备顺便录一些探...
事情还要从两周之前说起,周大雷最近在做自媒体,内容一般是探店和吃播。刚好谢俞有空,周大雷把他约出来请吃饭,准备顺便录一些探店素材。
贺朝要上班,谢俞和他说过后就沐浴着贺狗勾恋恋不舍的目光去赴约了。
顾忌着谢俞的忌口,他们来的是一家网红火锅店,点了不易出错的鸳鸯锅。周大雷打开手机录素材,不时调整机位,还让谢俞帮他拍食物特写。
结果谢俞在一段素材出镜了,还是全脸,当时他俩都没发现,因为周大雷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不会拍到谢俞的脸。而这家火锅店确实好吃,两人都吃嗨了,所以没注意机位在移动盘子的时候发生了变化。
巧合的是,周大雷剪视频的时候也没发现异样,由于他拖更了许久,这个视频很快剪好发到了某站。
而剪视频剪到凌晨三点的周大雷倒头就睡,完全不知道他刚发的视频正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在颜值榜上疯狂爬升,说是一夜爆红也不为过。
第二天下午,两位当事人一个在睡觉,另一个也在睡觉。周大雷是因为剪视频剪到太晚,谢俞则是因为贺朝那莫名其妙的醋劲,被折腾到了半夜三更。
于是周大雷下午三点被饿醒来,一边感叹熬夜的副作用果然强大,他现在脑子都还发昏,一边点了个外卖当中饭吃。然后就切屏去某站看最新一个视频的数据。
这一进账号差点把他手机卡爆,数不清的红点提醒着他——视频数据爆了!
周大雷粗略地扫了一眼,清一色的全是标题为“探店网红××火锅店,真的有那么好吃吗?!”的视频数据。
热评第一是“啊啊啊啊啊雷子那你对面那个帅哥是谁是谁!吃辣吃得嘴唇红红的也太诱了吧,让我抄抄!”
下面的回复是“姐妹穿条苦茶吧,要抄也要让我先抄!”“一人抄一下!”“排队轮流抄!”等等不堪入目的虎狼之词。
!!!
谢老板到底是怎么入镜的!?他这个猪脑袋剪视频的时候竟然没发现!
周大雷骂自己:你是眉毛底下挂俩蛋,只会眨眼不会看!
他此刻真是恨不得把眉毛下挂的两颗破烂蛋子给挖掉,放水里漂干净了再摁回去。
他当机立断删了这个视频,准备冷处理让热度降下去,哪料这帮超来超去的人八百个心眼子,已经将视频录屏的录屏,截图的截图了。
过了几天,在颜值榜上再次看到谢俞那张脸时,周大雷那是魂儿都要吓没了。他只好重新发了视频,只不过这次将谢俞出镜的部分剪了,之后联系发过谢俞视频的博主,将视频删了。
周大雷只好发了一个言简意赅的粉福投票视频,呼声最高的是“让坐雷子对面的帅哥女装去商场逛街”。
大家回复:“nonono才不要看你女装!把你对面的帅哥喊来女装!”
周大雷把这几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哎好好好,谢谢谢老板,回头请你吃饭!”
谢俞那边沉默一晌,说道:“吃饭就不必了。”
周大雷当然是说什么都应好,这可解了他燃眉之急。
本以为这个条件不会达到,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的周大雷终究还是太天真了。
救命!这些只知道超超的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后来他陆陆续续被揍了七次,就有了现在谢俞准备去女装这幕。
谢俞就是再不愿意,也只能被迫女装上街。他们挑了一个清闲日子,买了一套大牌女装和一些化妆品,在周大雷家里装扮起来。
贺朝依旧要上班,谢俞却是庆幸他还要去上班,不然看到自己女装不傻也得疯。
谢俞去卫生间换了一套白色长裙,戴上长栗色假发后就开始化妆。
最开始是周大雷化的,可他粗手粗脚大男人一个,哪懂什么化妆,不仅口红涂歪了,连眼影刷都差点怼进谢俞眼睛里。
谢俞忍着怒火把他推开,卸了妆自己化了起来。
他的手很稳,眼线一气呵成,流畅且完美,最后简单涂了个唇彩。这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妆在谢俞本就精致的脸上显得极为惊艳。
化好妆后再穿上白袜和粗跟小皮鞋,全身镜里活脱脱一个清纯高冷大美女。
接着就是去商场逛街。
周大雷拿着小型摄影机时不时录下素材,他们走走停停,去商场一层的小吃街逛了逛,又去二层买衣服。
——当然,这些全都是周大雷要求的。谢俞是一点兴趣也没,要不是为了周大雷的素材,他都恨不得在咖啡厅坐一下午。
二楼的服装店上新了当季新品,谢俞在橱窗外看中了一条很适合贺朝的领带,第一次主动走进店,买下了这条价值不菲的领带。
当然,由于谢俞并不会伪音,所以他来到商场全程没说过一句话,都是手机打字让周大雷代为转述。
看着周围人以为他不能说话的同情眼神,谢俞有点想揍周大雷第八次。
逛街途中倒是有不少看谢俞长得漂亮来搭讪的,只不过全都被周大雷给回绝了,他自觉要当好这个“护花使者”。而谢俞“不会”说话,倒也落得清净。
逛了很久,周大雷也终于拍完了他想拍的,二人准备打道回府了。
谢俞下到商场一层的时候实在是疲惫,特别是脚和腿。这双小皮鞋虽然是粗跟,但也有五厘米,不仅拉得他小腿肌肉酸痛,而且还磨脚后跟。
他和周大雷去附近的甜品店暂时坐了下来,休息了一会儿。
谢俞抬起脚后跟,揉了揉发痛的地方。这时,他突然发现甜品店透明柜台展示一款限量甜品——是一条惟妙惟肖的可爱小鲨鱼样式的慕斯小蛋糕,它上面的柜台上摆着一块红色的牌子,上面写着“每月十号,限量小鲨鱼慕斯蛋糕,售完即无。”
逛了这么久,他也确实有点饿了,不顾在剪视频的周大雷,谢俞穿好鞋子走向柜台。
和店员打字交流后,店员把那块红色牌子拿走,端来小鲨鱼蛋糕,告诉谢俞这款蛋糕他买到了最后一个,然后问他堂食还是打包。
买到了限量的最后一个蛋糕,这的确是值得令人开心的事,谢俞刚想打字说堂食,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他:“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