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农历正月初一即“岁朝”,俗称“年初一”,又叫新年,解放后称春节。依习俗,年初一凌晨放“开门爆仗”,早晨,小辈向长辈拜年,邻居间互贺新年。早餐吃糕团汤,男人上茶馆喝橄榄茶,称“元宝茶”;妇女上寺庙烧香,争烧头香。年初一不讨帐、不借贷、不赊欠、不扫地、不刮锅、不动刀、不用针、不出灶膛灰、不吃淘汤饭、不点灯吃晚饭、不打水、不倒垃圾和水、不回绝求乞、不杀生、不坐门槛、不说不吉利的话。解放后,单位、团体在春节期间开展团拜、联欢等活动。
接财神?农历正月初五,俗传是财神生日,家家都要接财神,唯亭人称为“接路头”。是日,黎明燃放爆竹,开市营业,赵公元帅神像或金字招牌前摆满供品,点燃大红蜡烛。求乞者接踵而至,均以“招财进宝”、“一本万利”或调狮子等各种方式讨钱。店家则来者不拒,都有施舍,讨个好口彩,希望全年财源茂盛,生意兴隆。
元宵?农历正月十五日为元宵节,又称“上元节”、“灯节”。家家吃糯米粉做的小圆子,并设团圆宴。镇上挂灯结彩,元宵夜赏灯猜谜,锣鼓铙钹敲敲打打,热闹非凡,称“闹元宵”。
花朝?农历二月十二日为百花生日,称为“花朝”。一般都剪彩绫为带,系在花木枝头,亦有粘裹红纸条于枝上,谓之“尝红”。此后农家开始播育瓜蔬种苗。
清明?古为“柳节”。旧时有戴柳、插柳之习。家家插桃柳枝条于户上。节前数日,相率祭扫祖墓,称为“上坟”。若旅居外地,届时亦必回故里上坟,以尽孝道。上坟时,要除杂草,扫残叶,增新土,敬供品,烧纸钱,焚香点烛,跪拜祖先,祭山神。
清明节正当春暖花开,万木吐翠,田野菜花一片金黄,去祖坟扫墓,亦称“踏青”。
立夏?立夏日历来就有吃甜酒酿、咸鸭蛋,尝“三鲜”的习俗。地上“三鲜”有:苋菜、蚕豆、蒜苗;水中“三鲜”有:海蛳、鲥鱼、白虾。立夏日,还有用大秤秤人体重之俗。
端午?农历五月初五为端午节,也称端阳节。端午日家家吃粽子、喝雄黄酒,门旁和床头挂葛蒲、艾条、大蒜头,堂内挂钟馗像、煨灼苍术、柏子等以解毒驱虫,小孩子穿黄布五毒衣裤(称黄昌衣),老虎头鞋,挂大黄和丝绦小粽子,腕系五色丝线,额上用雄王酒写“王”字以避邪。
乞巧?农历七月初七夜为“七夕”。传说是牛郎织女在银河鹊桥相会。是日,人们吃用面粉加芝麻、糖做成的油汆食品,谓之巧果。年满13岁女孩要“受头发”,亲戚要送衣料等礼物来庆贺。还有女孩子捣凤仙花染红指甲的习俗。
中秋?农历八月十五日为中秋节,俗称“八月半”。旧时,晚上在院子里或门口设供桌,用鲜红菱、嫩藕、柿子、石榴、栗子、白果、素月饼、糖芋艿等供品“斋月宫”。家家团聚分食月饼以示团圆。也要供香斗、香升,香烟缭绕,纸旗飘扬。晚餐吃糖芋艿。傍晚,妇女带孩子三五成群,边嗑瓜子边出游赏月,称“走月亮”。
重阳?农历九月初九为重阳节,有吃重阳糕、喝菊花酒、登高之俗。现已把重阳节定为“老年节”。
冬至?“冬至大似年”,冬至前夜为“冬至夜”,全家团聚吃冬至夜饭,喝冬酿酒。每逢冬至,一年农事已毕,便争相购物过年。冬至祭祖称“过冬至”。落葬等丧事,大多在这天进行。晚餐吃汤团(俗称“大团子”),因一年之中冬至夜最长,吃汤团能耐饥。
腊八?农历十二月初八为“腊八”,又称“腊祭”。用莲子、白果、栗子、红枣、桂圆肉,或用青菜、豆腐、蚕豆、黄豆、豇豆、赤豆、茨菇、荸荠等加入香粳米、糯米等煮成腊八粥食用,相传可以祛病。
廿四夜?农历十二月二十日后,各家都在室内掸灰尘、搞卫生准备过年。旧时有“掸三不掸四”之俗。农历二十四日称“廿四夜”,家家以新糯米粉做成团子,晚餐全家吃团子。“廿四夜”有“祭灶”(唯亭人称“谢灶”)的习俗。灶头上面设有灶庭,称“定福宫”。是灶君“办公”的地方,灶庭两侧贴有对联,上联“上天言好事”,下联“下界保平安”,横批“东厨司命”。祭灶时,供品有糖元宝、茨菇、荸荠、祠团,焚香点烛后家人逐个跪拜,祈求灶神上天说好话,回来后保佑全家平安。这一天,农村里盛行点稻草烧野火的习俗,称为“炭田角落”,农民在各自的田岸边把野草烧尽,边烧边诵,“炭炭田角落,今年牵砻三石六,开年养只大猡猡(猪)”。
除夕?农历十二月最后一天,俗称“大年夜”。家家团聚,大门上贴春联,宅内贴年画。祭神祀祖,合家吃团圆饭(年夜饭)。饭毕,接灶迎神,长辈用红纸封了钱给孩子,称“压岁钱”。这一夜,大人睡得特别晚,称“守岁”。对于商家,大除夕是讨取一年中欠帐的最后一天,故大除夕可手提灯笼催讨至半夜,不为人所责难。当然也有少数人为避债,在大除夕有意外出的。除夕之夜临睡前有的还要放爆竹,称“关门炮仗”。夜半过后爆竹声连续不断,这时,许多人家已开始在除旧迎新了,开门放“开门炮仗”。
其他习俗?农历二月初二吃撑腰糕,二月初八为张大帝诞辰,二月十八俗称“老和尚过江”,往往刮风下雨。七月三十日家家点“狗屎香”于庭阶,“狗屎香”实为“九四香”之误,是吴民为纪念元末农民起义军领袖张士诚(名九四,一说名九思)而烧此香。
新中国建立后,明令使用公历,尽废封建迷信习俗,以公历1月1日为元旦。颁布法定假(节)日:3月8日为“国际妇女节”,5月1日为“国际劳动节”,5月4日“中国青年节”,6月1日“国际儿童节”,7月1日“中国共产党成立纪念日”,8月1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节”,9月10日“中国教师节”,10月1日中国“国庆节”。同时还保留春节,法定休假三天。一些传统节俗,如清明扫墓祭奠,端午粽子,立夏酒酿、盐鸭蛋,中秋月饼、糖芋艿,冬至大团子、冬酿酒,唯亭民间大多家庭仍应时点缀。特别是岁暮“掸尘”(今称卫生大扫除)、理发、洗澡,大除夕的合家吃年夜饭、大人给小孩“压岁钱”、放烟火、爆竹、鞭炮以及年初拜年走访等活动,至今家家还保持。此外,改革开放后,圣诞节、情人节等一些外国节日,正被越来越多的青少年接受并看重。
第二节?婚丧庆典习俗
一、婚俗
纳采?旧时,央媒说合、求亲出帖,称“纳采”。唯亭农家子女若到七、八岁还未接帖和出帖,其父母便要托媒寻找门户相当的人家,俗称“央媒”。男家媒人到了女家,得把男家田房财产、父母性情,男孩状貌以及内亲外戚的家境作详细介绍,介绍时难免会有点宣耀,故有“花嘴媒人”之说。若女方认为可以,就请人写年庚八字。
出帖?媒人怀了年庚帖子返回男家。径直到厨房把年庚帖子放于灶山,用香烛压住,点上三支香祈求保佑平安吉庆。
问名?算命卜吉,星家合婚,称“问名”。男方选一吉日,把庚帖送到星相者家中,请其排八字,算命宫。经过算命者排算后,合者称为“占应”。“占不应”者,便将八字退还女方,叫“还帖头”,女方主动向男方要回庚帖,叫“讨帖头。”
纳征?择吉行聘,金求玉允,称“纳征”。(又称“纳礼”、“纳成”、“求吉”)。经过传红后男宅要向女宅下聘,俗称“担小盘”。送盘前男宅必须下书预告女宅,称“道日帖子”,使女宅有所准备,可以邀请几家主要亲眷喝受盘喜酒。
是日饭后,男宅在客堂中间拼好方桌,点燃香烛,桌上安放六只长方形木盘,俗称“帑盘”。盘中整齐地摆放着银镯、银簪、银钗、布匹、钱钞、葱菖、发禄袋、茶叶和“求”字金帖,姑娘每一岁聘金约为1石米,1匹布。每盘四角安放4只用红绿彩色纸糊成、四边镶贴金纸的小果盒,叫“对果”,每只盒上插一朵小缎花或小绒花。盘里满铺桂圆、桃枣和米、麦、绿豆。男宅族长和媒人并立朝里对盘三作揖,俗称“唱喏”。礼毕,把帑盘搬到船上,媒人挟着红毡包裹的拜盒,由本家主人相送上船,在铜锣和爆竹声中解缆开船。这种船叫“盘船”,也叫“礼船”。盘船将近女宅必以敲锣、爆竹敬告,女家的媒人(俗称“坐媒”)闻声出门至河边相迎,把礼盘捧人女宅堂中安放整齐,点燃香烛。媒人在女宅主婚者对盘作揖后交待聘金,女主婚者逐件过目,称为“相盘”。口中要说上几句吉利话:“野好野好”(意很好、很好)。此刻邻里孩子、妇女争抢对果吃,但要适可而止,不能抢尽。小红花被视为吉祥物,送给老婆婆插戴。
女家回盘是一个描金“允”字红帖和一只“发禄袋”。男家将发禄袋悬挂在堂中柱上,以示千年发禄。外人一见发禄袋便知这家男孩已攀定姑娘了。
担小盘只是一种定亲仪式,临近结婚还要再送大盘,礼节同样,只是增加礼品而已。
旧时唯亭农村有早婚陋俗。经济条件略好的人家,男孩到了十四五岁父母就要为他操办婚事。姑娘到了14岁,父母除了有丧期未满或本人有病等特殊情况外,都无理由推迟婚期。男家在婚前除了“行聘”,俗呼“送大盘”外,还要备帖相请女方的新亲、尊长、亲姆和女方媒人。
请期?结婚必须择定婚期,先送道日,称“请期”。经过卜吉者排出迎娶新娘的日期,并指定某时发轿,某时迎娶,某时拜堂,然后,男方请媒人把既定的结婚日期通知女方,称为“送大道日”。媒人向女方讨取新娘舅父母、姑父母、伯、叔父母及寄父母名单,此称“讨客目”。如果女方尊长夫妻双全,则在客目单上的名字下注明“双”字;缺一则名字下写一“单”字。男家据此出请帖;双者双帖,单者单帖。一旦误失,媒人倒霉,甚至累及男方主家和喜房师爷(或称喜房先生),要亲自到女宅道歉、赔礼。
姑娘出嫁之前得往各尊长家中吃饭,这叫“吃待嫁”,戏称“吃滚蛋”、“抓耳朵”。留饭者必须特备“煎荷包蛋”给待嫁者吃,意示蛋(代)蛋相传。
迎亲?堂船花轿,三请新人,称“迎亲”,又称“正日”。这天男女两家的场院上都搭起档风蔽日、雨雪不漏的大棚(经济条件好的搭木圆堂)。从棚里到堂中排列着整齐的桌椅,挂灯结彩,一片欢乐气氛。专事敬客的茶担炉子燃起熊熊火焰,,烧水沏茶;厨房里刀勺叮当,烧鱼切肉,扑鼻喷香。吹鼓手奏着“一枝梅”、“柳腰舍”等乐曲;亲友们捧糕提肉,贺喜出礼;喜房师爷敬烟递茶号记人情物礼(号簿也称喜簿)。
铺床?铺床,在农村婚俗中是一件大事。俗话说:“先嫁床,慢嫁郎”。铺床需由身体健康、家庭和睦的一对尊长“花烛夫妻”铺就。正日上午,先将新房打扫整洁,在床板上铺一层糯稻草,喻为“和和糯糯”,两条新席对合地铺在上面,称“和合席”。向和睦相处的花烛夫妻借两条棉被,称“和合被”,折叠好安放在里床。被上供放两盘圆糕,称“铺床糕”,这糕须由花烛夫妻成双的舅父母或姑父母家蒸制。靠被的席上一颠一倒放上两柄铁搭、两根木扁担、两把捶蒲草用的榔槌、两根木秤、两根甘蔗,象征农副业生产称称心心节节高。每件东西都贴上红纸圈。床口席上两面各放一盆肉馅糯米粉团子,称“铺床团子”,意为“团团圆圆”。床前方杌上安放香烛,铺床的夫妻俩点燃后并立着对新床三作揖。
行嫁?正日上午,女家把嫁妆全部搬到场院,喜娘忙着粘贴用红纸剪成的吉祥图案或喜字,挂红绿布条。在整套嫁妆中,“被子”和“子孙桶”为必备之物。
“被子”也叫“和合被”。缝被子打铺盖都要由一对花烛夫妻进行,否则视为不吉。打铺盖在中堂内进行,将两条被子对合折叠,内放“红蛋”两只,红封两个(每封两枚铜币),糕两块,意为“代代双全代代高”。捆扎之绳要用彩色丝绞成,俗称“绿索子”,意为“禄星送子”。
“子孙桶”即宽口、手掇的新马桶。桶内安放五只用红纸包的红蛋和一些红枣子,意喻“五子登科”和“早生贵子”。桶盖上覆印花蓝布包袱或靛青色大襡裙,用带系紧,放在浴盆里面。
中等人家的嫁妆一般包括抽屉台、箱橱、大箱、中箱、小箱、官箱、方杌、铜脚炉、铜面盆、铜茶壶、铜花扦、铜掇炉、锡蜡扦、锡手照、锡茶壶、锡酒壶、锡掇、马桶、大小脚桶、浴桶、套桶、倒档桶、际桶、饭桶、鞋桶等等。
搬运嫁妆的船,叫“行嫁船”。行嫁船不到,厨师不能发桌开饭。摇船者必须是平辈。行嫁船到男宅,首先搬上岸的嫁妆就是“子孙桶”。嫁妆临门,点燃“三灯火旺”,即将一把麦柴等分为三,各贴红纸圈,一共三把,竖在一起,形如三角撑。爆竹声中由一对花烛双全的主婚夫妻站在门槛里各用双手接过子孙桶,在中堂内绕一圈,然后搬进新房。接着送“被子”进新房。房内邻里亲朋争抢子孙桶和被子里的红蛋,俗称“抢红蛋”。随后,各件嫁妆陆续搬进新房。
发轿?堂船、花轿,乐工迎娶,这是农村姑娘一生中最荣耀的一件大喜事。做新娘如果不用堂船、花轿,就会被人讥讽。因此,男方纵然“借债”、“合会”,也要配备堂船、轿子。
男宅主婚者和媒人迎娶发轿,先要在轿前叩头浇酒,俗称“上马背”。地上放一捆稻草做拜垫,上披红毡,形如马鞍,意在冲开恶鬼驿马星,祈求太平无事。轿内座位上铺棉被,放上脚炉,名“焐脚”,意为“暖烘烘”。由四个和新郎同辈且又是花烛夫妻双全的青年抬轿,轿要抬平抬稳,走时轿脚不碰地,不撞门槛。轿前用篾爿火把开道,俗称“篾笪火”,梅花灯笼紧照轿前,乐工鼓手吹奏乐曲,徐徐登船。
上轿?船到女宅村中必须打照,即在河中来回摇几次,俗称“打圈势”,也叫“认河滩”。直等到女家媒人出门打招呼方可停船,抬轿上岸。
热闹的娶亲队伍来到女家堂屋门口,女家要故意紧闭大门。乐工鼓手在门外进行三吹三打,俗称“吹开门”。屋内喜娘为新娘开面,而后叩别祖先,俗称“祭祖”。换上新郎家送来的“五事衣”,外穿婚礼喜服—凤冠霞帔,俗称“花衣花裙”。良辰将近,大门开放,小青年手提系有红绿布条的公母鸡,在堂内急打一转呱呱直叫而出门,以驱眚神。媒人到里面和女宅主婚者在神前作揖、交待礼帖,打发“开门钱”。此时,出嫁之女须放声大哭,以驱赶恶煞“丧门星”。继而母女齐哭,乃至姑母、姨母等流泪陪哭。此时乐工双笛齐吹,迎接新娘登轿。新娘的母亲撩起轿帘看过,俗称“相轿”。新娘的舅父把头兜大红方巾的新娘从娘房中抱到堂中事前准备好的方凳上坐下,新娘的脚踏在米糕上换鞋,俗称“踏蒸”,意为“步步升高”,然后再抱入花轿。
上亲?娶亲船回到男宅村子,必须在河里来回摇几次,以摆脱邪神恶煞,也预告新娘即将登门,俗称“上亲”。这时男宅点三灯火旺,放爆仗,主婚人下河边抢水。即男宅老相公提两只木桶,桶内各插无锤秤杆一根,在即将靠岸的娶亲船头前各舀半桶水,径直回身倒进厨房水缸里。接着厨司高呼“饭镬潽哉!饭镬潽哉!”讨取象河水一样“满”、“发”,吃用不尽的吉祥口彩。乐工高吹唢呐、长哨,簇拥着花轿进门,停歇在已铺好柴草的中堂门下,而将新娘抱进婆房,俗称“暂宿老房”。
结亲?“结亲”是既庄严又隆重的仪式。忌怀孕妇女、穿戴服孝的人和病人观看。照龙凤花烛的人必须是新郎的同辈花烛夫妻双全的青年。插花烛的铜扦是各套一只红桔,意为“花烛夫妻早结子”。吉时将到,乐工双笛高奏乐曲。司礼者朗声唱赋三请之词。照花烛者各人手持一支花烛到房门口接引新郎登堂,面北坐定后,司礼者把红丝带披在新郎肩上。接着三请新娘。在司礼者三唱三呼声中,照花烛者擎着花烛,照引新娘登堂和新郎并肩面北而立,举行拜堂仪式。
入房?拜堂完毕,送人洞房时,新郎新娘牵住红绿牵巾,以男退女进的形式徐徐进人洞房,帮忙者把麻袋一只接一只传过去,铺在过道上,新郎新娘走在上面,意为“传代”。一直退至新房门外,这时有好些青年把住房门,俗称“戗门肩”,向新郎讨香烟、桔子取乐。耍笑一阵,才让进入洞房。
坐床?新郎新娘进入洞房后,按男东女西位置并坐,这叫“坐床”。新夫妻坐定后,司礼者和茶担师傅托着小木盘,内有两只小酒杯,走至新郎新娘前,在司礼者的朗诵声中,茶担师傅斟酒,新郎自取一杯,新娘则由喜娘取杯装样。这就是新夫妻喝“交杯酒”了。
挑巾?“挑方巾”是旧时婚俗中一个重要的礼节。有的是由女主婚者拿了红纸圈围的木秤或甘蔗挑去新娘罩在头上的方巾,而多数为新郎挑。新郎手执早已安放里床的木秤,用秤杆轻轻挑去新娘脸上的大红方巾,而且要挑得高些、远些。此时,喜娘在一旁尽说些吉祥好话,如“方巾挑得高,养出儿子做阁老”、“方巾挑得远,养出儿子做状元”等。
闹房“闹新房”被认为是“闹发、闹发、越闹越发!”素有“三朝呒大小,大家都好闹”之说。旧时认为,结婚之家邪神恶煞多,闹新房可以阳气驱压邪魔。如果无人闹新房,也就是看不起新郎新娘,新婚洞房会变得冷冷清清,毫无喜庆气氛。所以,闹新房时笑谑之事层出不穷。
婚宴?旧时,唯亭农村结婚有“吃卯烟”的习俗,就是说婚礼当夜的喜酒,要吃到次日天亮炊烟升起方能散席,当地也称“吃天亮”。
一般结婚仪式完毕,已近子夜。男方开始整置酒菜,由新郎相陪款待送亲队,称“吃新客”。先是吃喜茶,桌上摆满各色水果、瓜子,一边吃一边聊,喜茶过后才是喜酒。
至今,元珠、荡浪一带还保留着结婚“吃卯烟”的习俗。
回门?“回门”有双回门与单回门。如要新娘和新郎双回门,必先备贴相请,也有娘家人登门相请的,一般在婚后第三天,新郎新娘穿戴婚服备盘双回娘家,称“归宁”。回门时,娘家要做回门团子和饼,以便让新郎新娘回家后,分派给各家亲友。单回门又称“望三朝”。娘家吩咐嫂子或姐妹到男家接新娘,称“候三朝”。新娘穿戴婚服、婚饰,打一花包裹,候者手拿两根甘蔗一同回娘家。傍晚,新郎到岳家接迎新娘,不过要到天黑时才回,据说新娘望三朝回家时不能看见烟囱,说是望见屋脊便做不起人家,是不吉利的。
新娘婚后不满月,只能进娘家和夫家大门,不能串亲走戚,如不慎走错门户,必须在该家家堂前装香点烛,叩拜祈安。
二、丧事
送终?先人临终弥留之际,由血亲(夫妻、子女等)日夜守护病榻旁送终。人将咽气,亲人中的子辈及平辈跪送举哀。同时,从死者房门口至户外屋角处地上点香烛,称“地灯蜡烛”,大门前停放纸轿,以引导死者“上路”,接着撒石灰圈并在圈内焚烧死者衣服,家人始能痛哭。
从死者床上把帐子卸下,称“撤帐”。撤下的帐子抛于屋顶,出殡后方可收下。
更衣?子女要为死者揩身换衣,称“更衣”。然后将死者移入正间,布置灵堂。更衣时,由死者子女将寿衣,一件一件套在自己双臂上,叫做“筒衣”。然后一起卸下,手拿无砣之秤到附近桥畔,用秤钩衣,一问一答,“这是啥人的新衣裳?”“这是我家×××的新衣裳。”号泣而归,再给死者穿上。寿衣各种各样,以多为好,但件数必须成单数,外面一般套一件“一口钟”(披风)。
整容?趁死者躯体未僵时,要抚合眼皮,整好面容称“整容”。在死者口中塞小银一块,名叫“含口银子”,也有口含数片茶叶,手执用棉花点缀的柳枝条的。接着理发,女的由女儿为其梳头,男的由理发师为其理发。最后在死者脸上盖一方红绸,称“盖批书”(先前由阴阳先生将死者年庚、生肖推算后写在纸上,谓之“批书”,后来简化为一方红绸)。这时,家属都要按辈序披麻着孝。
守灵?死者亡故的当天晚上,亲友、邻居都来守灵,亦称“陪夜”、“坐夜”。陪夜到子时,丧家以半夜餐(粥或面)待客。
转殓?由和尚诵经或道士礼忏。至亲子弟小辈手执棒香跟随和尚、道士在死者床灵前转圈子,叫做“转殓”。有的请佛婆诵经念佛,这是对死者超度的开始。城镇的丧家,播放佛经录音、哀乐,多半为驱寂而已。
开丧?人死后的第一个凌晨,亲人们在灵前大哭一场,这叫“闹五更”。这是丧事正日开丧的前奏。
开丧,也叫开吊,是丧事的正日。孝堂内挂素幔,将死者隔开。幔前设“座台”立牌位,点燃香烛。开吊时,有亲友前来吊唁,大户人家要奏哀乐。吊唁者临门,女亲人在幔内举哀,男亲人在灵侧跪谢。吊唁者在灵前跪祭后(现通行鞠躬),自取一块孝布(称“利市布”,是丧家扔于脚旁的),然后到管账处交丧仪、锡箔或奠幛。今已按亲友关系之远近疏密改送现钞。
入殓?棺材内预置炭屑和石灰包,铺好被褥。死者下棺,由长子捧头,幼子捧脚,次子抬身,由殡葬工人将死者纳入棺内,叫做“入殓”。盖棺后在棺盖后上方钉上“子孙钉”,这时家人嚎啕痛哭,最为伤心。入殓日,雇吹鼓手吹唢呐,鸣长号,僧道作法事。60年代起,实行火化,僧道已废,丧事从简,但对死者仍有捧头抬脚之习。90年代后,道士、佛婆已重操旧业,甚是流行。
吃“豆腐饭”?大殓毕,即请吊唁者吃丧宴,俗称吃“豆腐饭”。是以豆腐为主的素菜饭,丧饭不备酒,后来可酌饮白酒。高寿老人亡故后,丧家像办喜事那样置办丧事,第三代小孩不再系白布、黑纱,而是套红纱,以示喜事。丧家必多烧大油豆腐,称“老人豆腐”,据说吃了能长寿,故许多小孩都要去讨吃老人豆腐。如今素饭已改成丰盛的筵席了。
出棺材?大殓之日,亦为出殡之日。出殡俗称“出棺材”,前有吹鼓手,纸幡引路,长子捧牌位,四人双杠抬棺,亲属送殡,边啼哭,边撒银锭、纸钱,迳直下船,棺材停放中舱,长子捧牌位跪于船头前沿,孙辈在后。旧时,农村多停棺野外,用柴帘覆盖(也有大户人家把灵柩搁置家里,过“五七”后择日安葬,叫“出丧”)。
落葬?灵柩进入墓地,叫“落葬”。选墓地要请阴阳先生看风水,墓穴崇尚平整高爽,墓坑挖好后要夯实,灵枢由坟工用杠绳拦住两头,徐徐放入墓坑,先由亲人倒入第一畚箕土,然后由坟工将“三和土”和炭屑填平。封土要做得圆而高,最后用草皮覆面。坟顶要用石黄铺面,使坟顶难长草木。一般还要给未亡配偶留有空穴,以备今后合葬。
实行火化后,废棺材土葬。死者用棉被披盖,在家属子女等护送下,用汽车或机船送至火化场。机关、单位职工去世,由单位主持召开追掉会或举行遗体告别仪式,寄托哀思。骨灰盒置于水泥棺中直接落葬或供在灵台上待周年后再安葬,葬地一般在自留地上。市镇居民则购买公墓,在第二年清明前,将骨灰盒安葬公墓,在墓地周围种上松柏和万年青。
回丧?出殡回归叫“回丧”。回丧禁哭。凡是丧家归来,必于家门前焚稻草一束,人人从上面跨越而过,否则认为不吉利,称“掸晦气”。回家后要喝糖汤,并给亲友分发糕馒。当晚丧家要款待亲友和相帮人,称吃“回丧夜饭”。
接眚?接眚,是根据批书日程接回死者灵魂的仪式。这天傍晚,先将死者原来的床铺好,放上死者生前衣服、鞋子,死者的头用纸做的网络充进小纸锭代替。招魂在夜间进行,亲友陪夜至午夜,由孝子领头持竹棒贴白纸,至村口朝北喊名招魂,接回家设祭举哀,请道土做道场。伴灵者随后吃半夜饭。
逢“七”?死者亡故7天称“头七”,所谓“七里”是指七个“七”,逢“七”则要上供举哀。“五七”是招魂日,也叫“喊五七”。家中凡有铁钉处均要套上红纸,若不如此,说是死者魂魄将会被铁钉钩住。以往请纸扎工制作船只、轿子、箱笼。现时更讲究排场,丧家要雇纸工扎成轿车、楼房、彩电、冰箱、空调,请道士做道场,串大桥,超度亡灵,最后付之一炬。
断“七”?满七个“七”称“断七”。为死者立的座台一般要满二年后的单日才能撤掉。称“除座追修”,或称“掀座台”、“除孝”。此时整个丧事才宣告结束。
三、庆典
满月剃头酒?男婴出生一个月,女婴出生不足一个月,作父母亲的要择日(农历正月十二月不能剃头,意即不能剃腊里头)给孩子剃胎头,这是新生婴儿降临人间的第一件大事。亲友们都要登门送礼祝贺,一般是送米糕、绒线、衣服、鞋袜、玩具,甚至金银首饰。这天中午,要请理发师上门为孩子剃胎发。剃头时要供星官、摆茶水、点香烛,由娘舅抱着剃头。男孩头顶须留桃子状胎发,女孩,要留三股胎发,剃下的胎发要用红纸包好,留作纪念。之后,请理发师吃双浇面,送红包。中午吃面,晚上摆桌面设宴招待亲友,叫做吃满月剃头酒。下午,对左邻右舍家要端送双浇面,称满月剃头面。对送礼者还要送5只红蛋,对不送礼的一般亲友、同事则送3只。
百日照?婴儿出生满100天,父母亲要给孩子拍照以作纪念,故称百日照。一般是99天就要去照相馆拍照了。
周岁面?孩子年满周岁,父母亲要请亲友吃面,称之周岁面,意在祝贺孩子健康成长。有的还要设宴招待亲友。
受头发?女孩年满13岁,父母亲在当年农历七月初七要为女儿受头发,意思是女孩子已长大成人了。受头发又称留云,女孩受头发这一天要办酒席祝贺。亲朋好友要带上布料等礼物上门祝贺。旧时,女孩留云后要梳理成总把发辫并成发结,配以首饰插带,这时,男方便可向女方央媒求亲了。现今,唯亭农村女孩仍流行13岁“受头发”,但早婚现象已不复存在。男孩满6岁则称受头顶,日期为农历七月初六,受头顶即剃去胎发,日后可理平顶或西式的发型,这天也要设宴招待,亲友们又要送礼祝贺了。
做寿?男性年满60岁,称花甲,是属于老人了。如果家中经济尚可,都有做寿的习惯。当然也有年满70、80,甚至百岁做寿的。做寿是小辈庆贺长辈健康长寿的一种仪式。
到老人生日那天,大办酒席,举行庆祝,名曰“做寿”或称“庆寿”。是日,诸亲好友送寿礼祝贺,寿礼一般是:寿幛、寿轴、寿星、寿联、寿烛,还有寿面,寿糕等。大门两旁贴红对联,客厅布置一新。朝南墙上悬挂“福禄寿三星轴”或“百寿图”。两边对联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寿桌上焚香点烛,摆满水果、茶点、糕馒及好烟名酒。拜寿时,寿翁端坐正中,小辈则按辈序逐个向寿翁跪拜祝寿,寿翁给小辈分发红包。寿翁家备有丰盛筵席,招待宾客,称为“吃寿酒”。祝寿饮酒时,有请吹鼓手吹吹打打,还有请堂会、“宣卷”的,演唱祝寿戏曲,增加热闹气氛。这一天,寿翁家要向邻居端寿面、送寿糕寿馒。
女性老人做寿称为“当头”。“当头”这天常常有几十、上百、甚至几百个佛婆登门诵经念佛、祝贺女老娘家健康长寿。其他跟男性老人做寿形式相似。
四、造房
择址?农村造房是一生中的大事。旧时,择址建房要请“阴阳”先生排算吉日。新建的房屋要坐北朝南,如门前有河、路、桥、坟等难以避开,则用“山海镇”(一块长约1米、宽0.5米的条石,上面阴刻“山海镇”三个楷体大字,也有刻“石敢当”、“泰山石敢当”的)竖于路口,或在大门边墙上砌半爿磨盘,上刻八卦图案、老虎头,或用镜子嵌在大门上槛,目的是“镇邪”,也叫“压邪”,以求祥和。
布局?农村常用青灰小瓦筑屋顶,黑灰刷外墙。60年代后,改为青瓦白墙,栗色门窗,房屋多为“合院”式,三间正房二厢房,五柱落地砖木结构,单壁出檐。70年代不用五柱,改为“搁梁”,房屋一般取奇数,正房三或五间,按哥东弟西,弟兄分居。“内房外灶”形成灶头连房,客堂共用。这样就造成了明灶暗房的效果,究其含义,俗谚所谓“亮灶发禄,暗房聚财”。
打夯?打夯前,要燃放爆竹,破土开沟,投放砖石。打夯时,由6或8人拉夯绳,1或2人扶夯把,齐心举起打下,把夯沟里的砖石打结实。打夯要齐心协力,步调一致,高喊“夯调”。气氛热烈,往往能引起兴趣,忘却疲劳。
现在普遍建造楼房,破土动工往往选个带“8”(发)的日子,以图吉利。开夯沟时燃放爆竹,但不再打夯,而是浇灌钢筋混凝土,用震动机使之结实。
“上梁”?是造房最关键的一道工序,故最为隆重,俗称“竖屋”。上梁要选吉日良辰。亲友们于上梁日送糕、馒,俗称送“上梁盘”。上梁前,正间两边柱子上贴“竖屋喜逢黄道日”、“上梁巧遇紫微星”红纸对联,正梁上要挂发禄袋,红绿彩带、小筛,并贴“福禄寿喜”、“三星高照”等红纸条幅。上梁时辰一到,工匠领队登至上梁处,口中念念有词,说上一通吉利话,然后在爆竹、鞭炮声中工匠们动手架上正梁。随后在正梁上向下抛掷糖果、糕馒,任孩童争抢,称之为“抛梁”。上梁仪式结束后,工匠及亲友吃面条。晚上,东家备丰盛酒席款待工匠。
圆屋?新屋基本竣工称“圆屋”。东家要置办圆屋酒,宴请亲友、工匠以及帮助造屋出过力的人和左邻右舍,以为答谢。
在搬场进屋的当天,要用新灶炒蚕豆由大家抢吃,称头头利市。还要敬宅神,喝进屋酒。
五、望病人
慰问亲友或邻居的患病者,称“望病人”,这是传统相沿必不可少的礼节。不论是卧病在家或已住人医院,都要去看望。看望时不能空手,必须带些适于病人的食物,一般为水果,如桔子、香蕉、梨等,营养品有麦乳精、奶粉、蜂皇浆。90年代上升为“三株口服液”、“昂立1号”、“脑白金”、西洋参之类和鲜花等礼品。对危重病人不宜送苹果。在与病人交谈时,一般多讲安慰话、吉利话,谈话不宜过多,有利于病人养病,早日康复。
单位行政和工会领导也有慰问病人之传统,凡职工重病住院,一般送些水果及营养品之类的食物,现在以送慰问金者居多。
产妇虽不属病人,也在须看望之列。往往送蹄膀、母鸡、鲫鱼、鸡蛋等,使产妇早日恢复元气,增加奶水。
第三节?生活、生产习俗
一、饮食
日常饮食?唯亭人主食以大米为主,煮成饭粥一日三餐。副食菜肴的特点是口味清淡、荤素搭配、调料讲究、咸中带甜。菜肴做法主要有拌、炒、炸、烧、炖、焖、焐等。
鱼馔是水乡菜肴之最,谚云:菜花塘鳢肉头细,松鼠桂鱼香又鲜,牡丹甲鱼补身体,白鱼清蒸吃肚皮,火腿鳊鱼胜过鸡,红闷鳗鱼最最肥,鲫鱼塞肉嫩又香,辣汁鲢鱼烫头皮,青鱼甩水顶好吃。
节日饮食?逢年过节及平时的菜肴仍以猪肉为主。烹饪方法很多,有红烧肉、走油肉、四喜肉、东坡肉、酱汁肉、乳腐肉、椒盐肉、白切肉、狮子头等;炒的有炒肉丝、炒肉丁、炒三鲜、炒三丝、糖醋排骨、果老肉等;闷、炖的有肉炖蛋、炖肉浆、粉蒸肉、闷肉、酒闷肉、笃蹄膀、腌笃鲜(腊肉、鲜肉一起煮)等。
点心有糕、馒、饼、面、馄饨、圆子、汤圆、团子、粽子、大饼、油条、麻团、汤包、烧卖等。特色点心有桂花糖年糕、赤豆糕、猪油糕、南瓜糕、大方糕、定升糕、糖切糕、祠团、青团子、酒酿圆子、酒酿饼、苏式月饼、肉月饼、糯米塞藕、糖芋艿等。
妇女“抬饭碗”?唯亭农村的妇女,与男人一样忙于农事,还要操劳家务和照顾婴儿,忙得不可开交,于是便流行了一种忙中偷闲的办法—抬饭碗。
所谓“抬饭碗”,便是夹一些荤、素菜于饭面上,抬着碗去串门,到邻居、亲友家或桥头、河埠,边聊边看边吃。造成“抬饭碗”还有个客观原因,便是“有客来了女眷是不同席面的”农村房屋没有城镇大户人家那样有什么“女墙”,只好出外回避了。
“抬饭碗”以青年妇女占多,但不包括新媳妇。抬饭碗者,到了人家并不坐下,而是立在户外将肩倚在门柱上,边吃边聊,谈得兴高采烈时,即使饭吃光了,手里拿只空碗照样聊下去。有的逢到邻居话不投机,便抬着饭碗去桥头、河埠看热闹,到那里者,大多蹲着身子或坐在石阶上,边吃边听新闻,或望着往来船只,怡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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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饭碗”抬得远的,有抬到了半公里外的邻村。
二、水乡妇女服饰
水乡唯亭妇女的特有服饰为肚兜、包头、拼接衫裤、襡裙和束腰(见图53)。
肚兜?肚兜是用一尺见方的菱形花布或单色布做成,将其上角折下,左右系上一条半圆形的环带,环带是套在颈上的,有的环带用红绒线或银链条系于颈上垂于胸前。肚兜的左右两角各系一条带子,带子是结在后背上的。年轻姑娘在肚兜上绣有海棠、梅花、荷花等图案。年长的妇女一般系单色布肚兜。肚兜一般系在贴身短衫里,盛夏季节农村妇女在家劳动或休息时上身只系肚兜(见图54)。
包头有棱有角的包头是农村妇女的典型标志。缚戴端正的包头,外形呈三角状,故称为三角包头。包头巾是用一块底角为30°的等腰梯形布做成。常常用两色或三色拼角而成。包头巾主体通常为青色、深蓝色、黑色布,边沿镶有花布或绒布滚条,两端以月白、浅蓝、翠蓝等色布贴角。姑娘爱戴花布做的包头,也有青底白角或蓝底白角的包头,贴角上绣图案。中年妇女则戴黑底青角或蓝角的包头。上年纪的妇女戴全黑的包头。为防止包头被风吹散,姑娘在包头的中间缝上一条绒线编织的两端有绒线流苏的绦子,将绦子缚住头发团,包头就定型了,而且十分好看。镇南片同北片农村妇女的包头形状区别很大,南片包头的额前和后垂外形呈30°角,且长而尖而北片包头三角则短而钝。包头的主要作用是遮阳、避露、挡虫、保洁,同时又达到别具一格的装饰效果(见图55)。
拼接衫裤?农村妇女素有穿拼接衫裤之习。贴身穿紧身、适体的大襟短衫,一般选用月白布、白布制成。外套上衣以花布、深浅士林布制成,款式为大襟纽袢。缝制新上衣时,其本身、肩部和袖部用三种不同颜色和花纹的布掼肩、接袖而成,其色感是和谐的。裤子选用蓝底白印花或白底蓝印花布,挡用蓝或黑士林布拼接到裤脚,脚管小,里用花布或浅色布贴边。拼接衫裤的主要特色是窄衣袖、紧腰、窄裤管、拼掼肩。好处是下水田干活泥水溅不着,干净利索。
襡裙?束腰?襡裙、束腰是农村妇女的特有服饰。旧时,男子也有在长衫或上衣外穿过膝的长襡裙者。襡裙一般用两幅宽的蓝士林布或单色棉布前后叠压而成。长度及膝(也有距膝几寸的短襡裙)、上窄下宽,两侧多折裥。折裥是以灵活迂回针法用丝线绣制而成。裥上面呈工整对偶的几何形图案,色彩艳丽,一般有顺风吊扼子裥等。裙边用浅色布或花布正面滚边,背面贴边,两面可穿。襡裙的左右腰间各有一条长2尺阔2寸的系裙带。裙带四周也绣上几何形图案。裙带中间绣有富有寓意的各种图画。姑娘们喜欢绣鸳鸯戏水、龙凤呈祥、蝶恋牡丹等。把绣得最满意的裙带添上双喜,留待出嫁时用。年老的妇女则在裙带上绣万年青、菊花等图画,比较幽静、安逸。襡裙的正中缝有一只8寸见方的大口贴袋,袋中可装针线活计等。束腰是罩在襡裙外面的小束腰。这样既能遮盖襡裙正面的大口袋,又能增加襡裙的丰满感。束腰是用两种颜色的布分三块拼成1尺宽7至8寸长缝制而成。两端各系一条绒线的束带,还配有两个五彩的绒线流苏,用纽扣与穿腰相接。它与包头上的两个的流苏上下呼应。
80年代以来,农村经济日益繁荣,服饰风尚变化迅速。保持穿戴传统的水乡妇女服饰的大多为农村中的中老年妇女。年轻妇女和农村女青年,喜欢烫发、戴戒指、项链已为普遍,商店时新服装应有尽有,可以随心选购。农村女青年的服饰装扮已与城镇基本相似。
三、乡民会集
唯亭镇系历史悠久的江南名镇。镇沿娄江两岸而商贾云集,店铺尽在上塘(娄江河北岸),东西横贯1.5公里一条弹石路,店铺均夹路而设,解放前有大小商户一百余家,单茶馆有八九家。
茶馆是唯亭乡民的会集地。一、品茗,消闲,听新闻。一壶在手,大至国事,小至家事,无所不谈。二,联络,打听,集散。唯亭邮差以祥园茶社为收发点,外地来信可不写村、街详细地址,而只书“苏州娄门外唯亭镇祥园茶社转交”,收信人不在,则请同村人携带,十分稳妥。村人上镇或籴粜米者必先至茶馆,三杯后分散办事、购物、游玩,相约在某茶社下船,同船返家。三,行业聚会,乡绅雅集。当时水、木匠帮,以福安为多,乡保长和名绅,以集乐社为多,借以谈生意,交换消息。四,仲裁是非。解放前,农家每有争吵,诸如关于地界、通水、打架、讨债、婚嫁等民事纠纷,小者都约在茶社中解决,呼亲喊友,相互评判,输者则还茶资算认输。此外,地痞流氓如有敲诈勒索,亦将对象约至茶馆中谈判,名叫“讲劲头”。
唯亭茶馆都是沿传的七星炉,不附设老虎灶。当地传说,唯亭镇一字长蛇,形似青龙,不宜开设老虎灶,否则要龙虎斗,招来水灾。是以一律只卖茶,不卖开水。上午卖茶时,座无虚席,十分闹猛,下午则门可罗雀,冷冷清清。所以有些茶馆就设麻将台,抽些赌头;有些茶馆就附设书场,借以生财。
解放前唯亭设有书场的茶馆有两家,一在东市,一在西市。因镇上街头除偶有马戏、变戏法、小热昏、卖唱之外,绝少文娱活动,故茶馆书场听众如茶客一样,十分拥挤,两书场日夜两场合计,有听众五百多人。其中夜场因有过夜船人、歇工匠人,故较日场听众多。
两家书场老板,因争营业、别苗头,都不惜重金厚利,竞聘名家响档。故唯亭镇虽不大,书台红人,却大都来过。如号称“四庭柱一正梁”的徐云志及其弟子严雪亭、祝逸亭、邢瑞亭和王御亭全都到过。较著名的尚有评话响档金声伯、《杨乃武》家传者李仲康、“女济公”贾彩云、“现代济公”王菊臣等。
四、元珠村钱粮生意
唯亭西北阳澄湖边的元珠村里,以前有一庵祠叫天真堂,庵堂中供有观音菩萨、天兵神将、大小各种菩萨,内供奉一白面孔的泥塑杭阡祖师,是做“钱粮”的人特地捧出来的。据说有了“钱粮”生意就好,且能出门保平安。每年农历四月十八日是钱粮大老爷的生日。这天,村里村外都要搭台做庙会演戏,热闹一番,元珠村做“钱粮”的副业也由此而兴盛。
“钱粮”,是添加给阴间的金钱和粮食的一种迷信品,它是用粗糙厚实马粪纸切成小方块,加以包扎而成。以前的元珠村80%村民做“钱粮”副业。其原料都到余杭一带去进,产品销往上海、昆山等地乡村。元珠人出门卖“钱粮”带“三瓶一袋”(油瓶、酱瓶、酒瓶、一只米袋),出门一次,回来收入颇丰,故有俗语云:“元珠人顶刁,落雨落在西朝,做了‘钱粮’不烧(指做“钱粮”人自己),专门去骗钞票,赚了钞票在饭店炒炒爆爆。”这行生意到清道光年间发展到“悬珠、荡浪比户切纸为业”。随着解放后破除迷信活动深入,至今已销声匿迹了。
五、泾上人打鸟
泾上村打鸟很有名气,民国时期全村有百余户人家靠外出打鸟为生。
泾上人打鸟有两种打法。一是驾船去淀山湖、澄湖、阳澄湖等湖荡上去打,行船上有小划船(俗称“排船”),这种排船长4米有余,宽50~60厘米,船头尖,船身狭长,有大桨2支,小桨1支,到了目的地,把排船推入河中,船上架起大铁铳,行进时划大桨,发现猎物后,轻划小桨,渐渐靠近,出其不意,突发排铳(见图56)。二是驾车(自行车、摩托车),扛鸟铳、带猎狗,去近乡湖荡、烂田处,一般是早出晚归。
泾上人聪明、能干。打猎的铁铳、火药都能自己制造。原先是铁匠师傅用铁锤,把烧红的铁块锤成窄长的铁片,然后捲制成铁管,按上木托等附件,就成为铁铳。制造起来很费功夫,使用时也很笨重。后来购置无缝钢管,按上木托,配上附件,就比原先的轻便光滑,制作也方便,重量减轻了不少,使用效果更好。一般使用的大铁铳长3米余,约重35多公斤,有效射程为60米,散子(铁珠)辐射直径为1米。小铁铳长1米余,约重4公斤,有效射程为30米,散子(铁珠)辐射直径为0.2米。
铁铳里的火药原料主要有哨石、硫磺和木炭,按一、二、三比例配制,即1斤硝石、2两硫磺、3两木炭,分别在石臼内用木棍捣成粉末,然后加入适量的水,把三种粉末合成一起,反复捣研成浆糊状,最后过筛成微小的颗粒,晒干后就成为火药。菜籽状的铁珠是乌铳的散子,具有杀伤力,可从专门商店购买。泾上的烧烫伤药是打猎者为了保护自身的需要研制的。在制作火药的过程中,稍不注意,很容易引起意外爆炸,造成皮肉烧烫伤。为此,泾上一些打猎者经长年累月的摸索积累,研制了“烧烫伤药”,治疗效果甚佳。烧烫伤者只要把药敷于烧烫伤处,过十天半月,伤口便能治愈。因此,泾上人专治烧烫伤的名气就外扬了。
六、放鸟捕鱼
旧时,唯亭瓦渥港、河田里、项田等水港小村,不少村民都有“放鸟船”(俗称“鸟船”),以此捕鱼,作为贴补田里收成的一项副业。
“鸟船”,3米多长,1米多宽,尖头狭身,一人划桨掌舵。“鸟”实际上是鱼鹰,全身墨黑,又叫墨鸭,因其长相如乌鸦,而乡人称乌鸦为老鸦,因此习惯上称放鸟船上的“鸟”为“水老鸦”。它平时吃肉脯和豆腐,也吃小鱼。
每当下午头两点钟光景,便可看到放鸟船在唯亭街塘河(娄江河)里放鸟捕鱼。看“鸟”捕鱼的高超技术,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因此,只要有一个孩子看见,就会一传二、二传四地跟上一大群看热闹的孩子。大人也喜欢看,岸边会站满了人。河中渔民在船尾划着桨,一只脚踏着不平的船板,船两侧各横着若干根树棍,鱼鹰就站在上边。渔民踏响木板,发出“哒哒、哒哒”响声,同时嘴里发出“嘘”、“嘘”的赶鸟声,鱼鹰顿时会挺胸昂首,精神抖擞,全神贯注于水面,一会儿便一只只扎入水中,在船四周漾起一圈圈涟漪。你扎我起,江河中露出一个个鱼鹰头,它们大部分嘴里都叼着鱼,有的鱼还头尾乱扭,尽力挣扎。碰到大鱼,鱼鹰会死咬住不放,别的鱼鹰会赶来帮忙,一起叼住拖游。眼观六路的渔民会迅速将船划到其附近,用竹篙从脚下把鱼鹰托起,移到手边,捏住鱼鹰头颈,从它嘴里把鱼抠出,无须多时,尖头船舱里鱼便会丰满起来。
在放鱼鹰捉鱼前,每只鱼鹰的咽喉头颈处都被系套上一只宽度适宜的线绳圈。目的是让鱼鹰扎水叼鱼时,叼到一些小的(绳圈范围许可的)可自行吞下作食;叼到大一些鱼,它想吞咽也吞咽不下(被颈上绳圈套住),只能乖乖缴给主人。
放鸟船捕好鱼后,鸟船便停靠镇上茶馆的河滩边,渔民一边把刚捕到的鲜灵活跳的鱼摊在地上出卖,一边品茶休息。吃好茶后在街上买些实用品和小孩吃的东西,划着鸟船,载着鱼鹰悠然回村。
七、插秧“莳门”
唯亭是个水稻产区,过去农民的收入主要靠一年二熟的稻、麦收成生活,而水稻又是主要依靠。水稻收成的好坏与是否掌握好莳(插)秧的时令关系极大。唯亭上了年纪的农民常提起“莳门”,且能说出个道道来。过去有农谚“夏至三更进莳门”,意思就是夏至过几个时辰(一个时辰为两个小时)即为“莳门”,它是单季稻插(莳)秧的关键时令,只有充分把它掌握好了,才能“秧好稻好囡好”。
“莳门”,说得白点就是应该莳(插)秧的日期,一般农家都知道,农忙季节一旦进(莳)“门”,只有15天的莳(秧)期:即“头莳”7天,“二莳”5天,“三莳”3天。但最好莳期应是“二莳”,所谓“头莳不抢,二莳不让”。季节不让人,“莳”不宜迟,农家长期生产积累的实践经验告诉人们:“误时莳秧收点柴,早生儿子不叫爷”。“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脱节莳秧必将导致“小暑里莳秧大暑里来耥,秋收稻谷泪汪汪”的结局。
“莳门”时期往往会喜逢“发黄梅”,梅雨淅沥,农家也要“披蓑衣”莳秧,这时插下去的秧返青快,长势好,“一夜黄秧十夜稻”。反之,倘使恰遇“干黄梅”,烈日炎炎,将落水黄秧晒萎,但农家也会采取灌深水等方法,来保证莳下的秧苗茁壮成长。总之一句话,“莳门”时令不脱误。
八、喊火烛开禁
喊火烛?从农历十二月二十四日夜起至第二年正月半(元宵节),市镇上专门雇用打更人在晚饭后的黄昏时分,从镇东到镇西来回步行“喊火烛”。意思是在寒冬腊月,过年时节,要特别注意安全,防止发生火灾和偷窃。打更人手提灯笼,边敲竹梆边高喊:“火烛小心,谨防小人,前门撑撑,后门闩闩,灶前扫扫,水缸满满。”
开禁?唯亭农村村子周围河浜内平时不准罱河泥,以示保持河浜水质的清洁。待到春分过后,各村先后开禁罱河泥,到时农户们都要事先约请亲戚、朋友来人带船相帮罱河泥。
第四节?渔民习俗
婚嫁?旧时,渔民婚嫁限于本帮内进行,70年代后逐渐和外界通婚。青年男女婚配以门当户对为主,由父母作主定婚。后由男女青年自己看中,再央媒说亲。过去定亲以衣料为聘礼,70年代以手表为信物,80年代开始以金首饰为信物。订婚后,男方逢年过节须向女方亲属送礼,以中秋和春节最为重要,中秋节送月饼和果品,春节则送烟、酒和营养品。送礼一直持续到新婚后一二年才止。
由于婚嫁在船上,女方陪嫁不能多。仅棉被2条及木桶、板箱等。70年代陆上定居后,有梳妆台、缝纫机等陪嫁。80年代起,新娘流行烫发、穿皮鞋,服装和城镇一样。但结婚时为讨吉利,仍穿红服、红鞋,佩带红花。新房内有沙发、电视机、收录机等,逐渐再有大彩电、组合音响等。
旧时渔民娶亲,舢板用芦席、被单等饰成“宫船”、“迎船”,后跟吹奏舢板船。到女家接新娘,迎船回到男家时要从船尾右舷摇到船头,称“摇青龙角”。燃放爆竹后新郎抱新娘上船,在大棚内拜堂。拜堂后新郎抱新娘入舱内新房,用甘蔗挑方巾,喝和气汤。吃喜酒时数船联在一起上遮篷,宾客在平基上席地围坐。后舱中间铺位为正房,长子结婚父母让给儿媳。以后二、三房成婚按哥(橹)前,弟(橹)后安排。新媳妇上船后负责全船做饭,到弟媳进门后再改由弟媳承担。60年代后,大家庭生活日益减少,儿媳成婚后需造新船独立生活,旧习俗渐渐消失。
丧事?渔民家有人亡故,丧家要将船摇到亲戚较多的河边停泊,船联在一起,上遮船篷,定尸于船前部举办丧事。亲友来吊唁,要准备饭菜招待,称“吃豆腐饭”。对吊唁者要发白布和腰带,解放后增戴黑纱。有些丧家在黑纱上用绒线做成黄白小花,直系亲属饰白花,旁系亲属饰黄花,一般亲友不饰,以示区别。
造船?此事是渔民一生中的大事,很是隆重。在造船过程中要办3次酒席,首先是“开工酒”,主要宴请造船工匠;中间是“定星酒”,船的底部已造好,上船梁时的宴请;最后是“下水酒”,即完工酒,这一次酒席,邀请的亲友最多。在新船的船头上钉上利市钉和红绿绸,贴上书有吉利语的红对联。选择好吉日良辰,在燃放爆竹、鞭炮声中,推船徐徐下水。赴宴的亲友都要送糕馒、甘蔗等礼物祝贺新船下水,接着就宴请宾客。
80年代以来,渔民收入提高,不愿自己造船。需要新船就去船厂按规格订购,验收后用汽车装回,再刷油、装饰、安装柴油挂梢机等。
其他?信仰天主教的教徒在结婚前还要到教堂举行婚礼仪式。男女方要领取婚配圣事,在神父和证婚人面前,用口语清楚地表明自己同意这门婚事,愿成夫妇。
天主教徒死亡时,要做“追思”,请神父到丧家举行,也有移尸到教堂举行,然后再火化。每七要“做七”,主要是念经、点香烛以纪念死者。
第五节?游艺、娱乐习俗
一、船俗
唯亭属阳澄湖地区,河港交织,集镇临水,村民上街下田,不可一日无舟楫。由此,旧时唯亭的船俗丰富多彩。
快船?是一项水上竞技活动,《早唐书.杜亚传》载:“江南风俗有竞渡之嬉,万舟并进,以急趋疾进者为胜。……然皆在春中,不在端阳。”阳澄湖地区的唯亭、斜塘、跨塘等乡镇的新春赛船习俗,就是史书记载的“竞渡之嬉”。它既是新春的文娱活动,又是提高驾船技能,适应水网地区生产、生活的需要,因此,深受群众喜爱,相沿成俗,流传至今。快船与农船比较,多两支橹。快船左侧有橹两支,右侧有橹一支,船头有调头桨并置两支竹篙。参加赛快船的都是青壮年划船好手,身穿36档盘香纽的短靠(前胸、两臂各12档),黑衣白纽,头扎白毛巾,正中一个红绒珠,个个打扮得像打虎英雄武松一般,英武飒爽。赛船场面热烈而又壮观。个个船员精神抖擞,使出浑身解数,全力拼搏;条条快船似游龙出水,左右翻侧,勇往直前,欢声、掌声响彻两岸。快船竞技活动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古代吴地人民的尚武精神。
拳船?“拳船”是旧时阳澄湖地区人民春节、清明、端午、中秋等传统节日的一项献艺活动。船上搭起彩棚,披红挂绿,棚内演奏丝竹,船舷两边兵器架上,插有刀、枪、剑、戟等古代兵器,船头则是打拳献艺的活动场所。拳师在丝竹声中轮番献技,演出徒手拳、舞钢叉、甩石锁等拳艺。船上其他人员还唱《拳歌》助兴。《拳歌》是人们根据《杨家将》、《水泊梁山》等历史故事编成的民歌,通俗悦耳,十分动听。两岸数千观众,则喝彩助威,燃放爆竹,并不断把糖果、糕点抛上船头,表示慰问鼓劲。外跨塘拳船新春至唯亭、斜塘献技,当船驶近大石拱桥(唯亭大桥)时,拳师飞刀出手,高高摔过桥顶,等船驶出桥洞,飞刀刚好落下,拳师张嘴一口咬住刀背,这项表演堪称技中一绝,令人叹为观止。
堂船?亦称“游船”。船体宽敞、考究,船舱涂红漆或镏金,上雕戏文,细格窗,花玻璃。舱内放置茶几、靠背、八仙桌,一如名门大宅的厅堂。后舱可烹茶、煮菜。堂船用于水上庙会,供神祗乘坐出巡,较多的则用作水乡迎亲娶新娘的交通工具。堂船随着丝竹乐曲声在河塘中悠悠行驶,比起城区用轿子、车马迎娶,别有一番情趣。
旧时,每年农历八月初一(庙会)的晚上,唯亭娄江河面灯火通明,堂船、画舫往来如梭,其中最大的装修别致的大堂船就是城隍老爷的官船,顶棚上有一桅杆样的木杆,挂着连在一起的九盏宫灯,名叫“九连灯”。灯里点大红烛,灯笼上都有一个大字,除第一盏宫灯外,依次写上“江南苏州府城隍司”中的一个字,连在一起,就是城隍老爷的官衔。官船,画舫里传出鼓乐声,特别是江南丝竹,吸引两岸观看的人们,热闹非凡。其热闹不亚于苏州的虎丘山塘庙会。
麦苗青青、菜花金黄的季节,镇上居民也有自愿组合雇用堂船游春的。船沿着河湖港汊行驶,游春者则吹笛、弹三弦、哼昆曲,并各献其能扮演老生、花旦、小生、花脸、小丑等各种角色。同时品尝船上烹调的美酒佳肴,边吃边谈边赏春景,其乐融融,直至夕阳西下才尽兴而归。
荡湖船?是喜庆或庙会活动中的一项文娱节目,道具和动作摹似“湖上泛舟”,故名。一般由6人表演,用彩布围成“船”状,红绿绸带作橹绷绳,船尾有一支橹。男的头扎白毛巾穿杏色或绿色对襟绸衫,腰系红绸带;女的则穿桃红或翠绿大襟绸衫,腰系荷叶百摺裙,脚穿绣花鞋。一名男青年反串妙龄少女划桨,两名男青年扭绷摇橹,中舱两名男青年“出跳”摇船,一个小丑在船前打诨逗趣,倒退引路,还唱情歌挑逗划桨“姑娘”,以增强演出的趣味性,充满着水乡的生活气息。
每年农历八月初一(庙会)晚上,唯亭镇塘河(娄江)河面上火工们乘着荡湖船,将烧红了的炭火球置于事先准备好的铁丝网中,一边甩火球,一边摇船,一边敲锣打鼓。西起西大庙,东至章家桥(状元泾桥),往返三次,演着人们熟悉的“猫捉老鼠”、“鸡斗斗”、“红双圈”等既危险又精彩的“甩火龙灯”节目。是晚,塘河里船只往来如织,乐声不断,火花四溅,煞是好看,乐坏了孩子们,连大人也流连忘返。
二、庙会
旧时,唯亭庙宇颇多,仅唯亭镇上就有东、西两座城隍庙,中市有一座关帝庙,每年都有盛况空前的庙会。庙会是唯亭人旧时的一项重大的群众文化活动,参与者众多。
龙墩山庙会?原属唯亭镇管辖的龙墩山(原一座小土山,民间传说山上曾出现过龙,为此得名),现已划归斜塘镇。
龙墩山有大帝庙,庙内供奉着的神像为东岳大帝。每年农历三月廿八日为东岳大帝诞辰日,唯亭四乡的男女老少,结伙乘船到龙墩山。其时,“赛会于庙,张灯演剧,百戏竞陈,游观若狂。”
唯亭一带新婚夫妇有上山看庙会的习俗,称作“摇新官人”。新婚夫妇船上装载原甏酒、菜肴、糕团;新郎穿白纺绸衫裤,胸前七档布扣,下边两只半月形大口袋,腰束白绸带,下垂近膝;新娘则穿大襟皱纱湖绿短衫,脚穿绣花红鞋;簇拥在四周人群中,给庙会增添了喜庆气氛。
龙墩山庙会的戏文开演前是“跳加官”。首先出场的是白面红袍的唐代宰相魏征,随着手锣的节奏以轻快活泼的舞步颠动身子,满脸笑容地举起“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天官赐福”等条幅,以示吉祥;接着出场的是财神,脸上饰金,身穿绣花黑衣,手托元宝,边跳舞边伸手作抓元宝撒向四周观众状;依次上台的还有福、禄、寿三星或八仙;最后是白脸黄袍的老郎菩萨,俗称戏神,相传为唐玄宗李隆基,念上6句颂词。然后才开始演折子戏。
龙墩山庙会人山人海,摊贩林立,热闹非凡。卖甘蔗、小米糖、扦光荸荠、凉粉、馄饨……应有尽有,不一而足;地摊上则摆满京广杂货。饭摊、茶棚,白布作幔,既可充饥解渴,又能歇息小憩。
游人们穿着不同的服装,甚至连季节也乱了套:有穿纺绸短衫的,有身穿夹袄的,甚至有穿棉衣裳与皮袄的。这种乱了季节的穿衣,唯亭人则称之为“三月廿八乱穿衣”。
临时性的戏台搭在山顶上的一片平地上,台前观众多,人声喧闹,有些好事的男青年,只要看到女青年在台前看戏,就要有意识地相互拥挤,上演“涌台戏”。
在临近夕阳西下时,戏台上演出了“压台戏”,然后才散场。观众们顺便买些小吃与点心,捎回家给家人尝个新鲜,这叫做“吃戏屁股”。
城隍出会?据《元和唯亭志》载:“……里中清明日祭坛会(指西府城隍到夷陵山乡厉坛主祭,施食于无家可归的“野鬼”所举行的庙会),八月朔城隍解饷会,十月朔让王解饷会。而城隍会为最盛。”唯亭人称城隍会叫“出会”。
唯亭镇每年农历八月初一城隍出会,从“道子”(出会的队伍)的鸣锣开道起,至结尾押解“犯人”止,队伍之长,令人吃惊。据年长者讲:“道子”的头已到了关帝庙(现老镇区中街的服务大楼即关帝庙原址),其尾部还没走出东大庙的山门,足证其场面之宏大,盛况之空前。出会的大致情况如下:
出巡开始。上午排好“道子”。午后队伍从东大庙出发,鸣锣开道。
清道队。先是清道旗队。清道旗的到来,意味着街上不能有污浊神灵的扫帚与马桶,更不能有阻碍队伍行进的障碍物,连瓜皮纸屑一类的东西也不能有(其实在之前也做好了清道工作,当然街上清清爽爽)。沿街大小商店以及居民家门口,都要点燃香烛(有的点檀香),以示虔诚。
接着是“肃静”、“回避”的警告牌与“江南苏州府城隍司”的官衔牌四块(唯亭人称它为“行牌”)。由8个衙役打扮的人分别掮着,缓缓行进着。
行香队。行香队伍称为“十道三法师”,即由10位道士、3位法师组成。道士穿胸、背两面都绣着仙鹤的图案的道衣(正名叫“鹤氅”);法师穿法衣,手执玉笏。走在最后的一位法师,称“老法师”。队伍在行进中,笛、箫、笙、铃共鸣,颇为热闹。
上香队。紧接行香队后成员由镇上有名人士参加,他们个个身穿一色纺绸长衫,肩上斜挂着红色的缎带,手执紫檀木柄的小香炉,炉内焚檀香,香味幽雅。
白马队。绅士式的白马队接在“上香班”队后。一共有10匹大白马,由镇上有名望的绅士骑着。他们身穿盛装,胸前佩戴着红色的绣球,背上白玉如意大刀作挂件,显得既庄重又神气。“得得”马蹄之声,十分有节奏。
勇士队。勇士们的荡臂锣,一行共10人。他们左手伸直,用手握住呈“工”字形的木架的一头,木架另一头紧靠侧胸。手臂用呈钩形的银针穿通皮层(一排约七八只银针),银针钩连木架,木架下面垂吊着一面大铜锣。右手握住锣柱,每过一二家就得敲锣,“堂堂”之声不绝于耳。这是祈求五谷丰登,表达皈依佛门的诚意。但也有不吊大锣的,改用较为笨重或属古董一类的东西,如大香炉、锡制插红烛的大方供、石锁、石磨等。有的还吊着正在播送唱片的留声机。这是一门绝艺,不能有丝毫松动,这些勇士们的两旁,都有跟随者。在出会途中,跟随者抬着盛满清水的大碗,用嘴巴吸满清水,给勇士们在被穿孔的皮层上喷水,免受皮肤干裂之苦。如果皮肤一旦化脓,即用香灰来涂沫(这是不懂卫生之道)。
表演队。高跷队十分受人欢迎。经化妆后身穿戏衣的表演者,脚踏高跷,行走如常。表演的节目大都是折子戏一类的短剧,包括民间小唱在内,如《小放牛》、《摇荡湖船》等。
《唐僧取经》节目一行共4人,他们经化妆后身穿戏衣,手执道具。“唐僧”骑在大白马上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沙僧”挑担姿势优美;“‘孙行者”手执金箍棒,一蹦一跳,豁豁虎跳;“猪八戒”头戴立体感很强的猪头形的头套,“唔唔”之声不断。他看见沿街店中的水果,可随意取来食用(另外有人与店中结账)。“猪嘴”一张一闭,十分有趣。
哑剧《掼担》表演一行亦4人,两人表演,另外两人锣鼓指挥。表演时只听小鼓“嗒嗒”两响,丑角“小搭子”就表演起来。随着鼓声的不同信号,则表演不同的动作,如翻跟斗、竖雀子、豁虎跳等;锣声一响,动作就暂停。面对“小搭子”的则是一位肩挑担子的“农村妇女”,他是一位反串旦角的男子。他的打扮如不细看,真是可以乱真。只见“她”头上梳着大发髻,包着尖角的花包头,身穿士林布罩衫,腰围小作裙,脚穿花鞋子,好一个唯亭南片的“农妇”!“小搭子”有时手执折扇,摇摇摆摆;有时扮个鬼脸,而“农妇”则晃动担子,亦步亦趋。高潮时,这担子像被掼下一样,故名“掼担”。他俩配合默契的表演,吸引了夹道的很多观众。
折子戏《孟姜女过关》,表演者仅两人,道具为一桌一椅一惊堂木。另有一名搬案桌与椅子的杂工和一名拉四弦胡琴的琴师。途中,遇到居民家点唱,只要燃放鞭炮一串,表演开始。杂工放好桌椅与惊堂木,“关官”就说台词来。这个面涂铅白粉、眉毛倒挂、用墨笔画上八字的丑角,“官帽”歪戴,“官服”前短后长,“玉带”吊在上腹部,一双高统皂靴,使人看了觉得十分好笑。只见他把惊堂木一拍,打起苏北腔道:“做官不论大小,只要洋钿钞票。孟姜女你要过关?我这里是‘三不过关’……”反串的旦角“孟姜女”便道:“民女孟姜女……”后来,“她”被迫唱了《孟姜女过关》小曲。曲调哀凉,令人十分同情。这个节目最受欢迎的就是这则小唱,而“关官”的台词却被好多小孩子学了去,甚至在梦话中要说这台词。
“出会”队伍中的江南丝竹小乐队,演奏者大多是以前从事宣卷、道士职业的人。他们身穿白色纺绸衫裤,腰束红绸带演奏的曲子有《梅花三弄》、《柳春阳》等;乐器除胡琴、三弦、月琴之外还有笛、箫、笙、铃、木鱼、拍板等。
刽子手队。出会队伍中还有令人生畏的4个“刽子手”。扮演者身高体胖,坦胸露腹;穿一色的刽子手服装,手执钢刀,凶神恶煞一般,使人害怕。好得他们既不说话,也不舞弄大刀,只是随队行进,并不给人们添什么麻烦。
大老爷队。“道子”的最后部分先是暖轿与万民伞。“暖轿”,为紫檀木雕花制成,轿顶四角有轿灯与流苏,做工十分考究,是大老爷坐的轿子。由轿夫抬着,行进缓慢,但只是一顶空轿。紧跟暖轿后的万民伞是一顶圆顶有垂边的绣花伞,用红缎制成。万民伞的到来,意味着大老爷随将来临。“大老爷”来了,只见他头戴乌纱帽,身穿新官服,腰围玉带,手执白纸扇,脚穿粉底皂靴,端坐在交椅上,由8个轿夫抬着,十分神气。大老爷路过居民家门口,人们双手合十,不停地礼拜着,否则就要倒霉。
犯人队。大老爷后面是“犯人”。“犯人”被两个“衙差”拖着,步履蹒跚。他(她)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枷锁铁链。这些“犯人”,少则一二个,多则数十名。为何好端端的老百姓却自愿扮起“犯人”来?事情是这样的:在上年,家中有人生了大病,于是向城隍老爷求签,并许愿:若病情转危为安,甘愿在农历八月初一出会时装作一名“犯人”,跟随大老爷行列之后,以表皈依之心。这就越显得大老爷的威力无边。
出巡完毕。道子队伍行到镇西市梢,大老爷与道子的主要班子人员便分别登上等候多时排列成行的停泊在仁寿桥墩堍的官船与随行船只,准备翌日打道回府。其他文娱节目的队伍人员则就地散开,回家。
至此,整个城隍出会的道子就出巡完毕。
第六节?社会新风
新中国建立后,新社会移风易俗,拥军优属、男女平等、劳动光荣、破除迷信、相信科学、讲究卫生等渐成风尚。
60年代开展“学雷锋、学先进”活动,唯亭镇学雷锋做好事、助人为乐、拾金不昧等形成社会风气。
80年代初,开展“五讲四美三热爱”(即讲文明、讲礼貌、讲道德、讲秩序、讲卫生;心灵美、语言美、环境美、行为美;热爱共产党、热爱社会主义、热爱祖国)活动。开展“五好”家庭活动,出现了许多敬老、爱老、邻里和睦、关心他人的生动事例。90年代,强调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广泛开展“五好”文明家庭活动。自1984年以来,经评选,全镇表彰“五好”文明家庭420多户。近年来,每年从几十个“五好”文明家庭中评选1户为标兵户,送园区管委会表彰。
表现出社会主义新风尚的事例主要有:
见义勇为?1995年11月的一天,一名窃贼在苏州开往昆山的中巴车上扒窃乘客现钞1万余元后,在唯亭镇渔业村下车逃跑。浦田村治保主任李建明恰巧驾驶轻骑经过,知情后,立刻驱车追赶窃贼。窃贼见有人追赶,便逃窜至娄江边,跳入河中,向南岸游去。李建明弃车登舟迅速追赶,终于在南岸的渠道沟内抓住窃贼。窃贼当即掏出巨款,欲行贿赂,恳求放人。李建明不为金钱所动,坚持将窃贼扭送至唯亭派出所。1996年1月,李建明被评为苏州市见义勇为先进个人,受到表彰和奖励。
敬重老人?祁村“五好家庭”方丽芬家,全家5口人,丈夫搞运输,经常不在家。方丽芬在村小店工作,家有2个年幼儿子,婆婆范福妹年老经常生病。方丽芬除做好小店工作外,还要种20亩农田,照顾生病婆婆。婆婆喜欢听书,方特地拿出自己的100元私房钱上街给婆婆买了1只半导体、一1只闹钟、1只滕椅和1只新棕垫,还买了绒线给婆婆结织线衣、线裤、1件马夹。1985年家里卖1头猪,方拿出30元钱给婆婆装了1副假牙。婆婆范福妹经常高兴地对人说:“我娶了个好媳妇,真幸福”。村民也称赞方丽芬是“我们村上的好媳妇”。
永久村9组村民朱巧元一家7口4姓,四世同堂。母亲徐云宝,年老多病。朱巧元原姓高,是入赘女婿。妻子朱巧珍本姓李,是徐云宝领养的女儿。朱巧元夫妇有长子朱永林,媳妇陈娟,还有次子永明,孙子成伟。多年来,朱家始终保持敬老爱幼、和睦相处的好家风。徐云宝年迈多病,特别是患青光眼病后,需要长年服药,花费较大,而巧元夫妇及儿、媳等毫无怨言,一如既往关爱和孝敬老人,经常问寒问暖,端汤送药。徐云宝逢人就讲,巧元和巧珍比亲生的儿女还要好。邻居们都称赞朱巧元一家是温馨和睦的大家庭。朱巧元一家勤劳节俭,靠种粮、养蟹、搞运输走上了富裕之路。1997年,朱巧元一家被评为“五好”文明家庭标兵户,受到园区管委会表彰。
唯亭中学团委,自1983年以来连续17个年头在每年3月份组织团员青年,分期分批去敬老院慰问老人,帮助打扫卫生,为老人们表演文娱节目,和老人们拉家常,还自觉捐款购买食品,送到老人手中。
修桥补路?修车工宋根弟乐于修桥补路做好事。1991年7月2日的抗洪抢险中,他和唯亭派出所干警一起,冒大雨铲泥、装包、筑坝,排除粮田的积水。几年来,他为陵南、青墩两村的村道铲草、填土、修路、砍去挡路的树枝,方便车辆和行人。在架设三级排水渠上的水泥板时,他用板车搬运时,扭伤了腰。为美化小世界橡胶厂环境,他自备花苗,义务种植花草,节省了该厂的绿化费用。1993年,宋根弟被评为吴县市先进个体劳动者。
救死扶伤?1984年8月14日午后,唯亭中学高二学生沈生荣正在胜浦乡赵巷村的家中度假。突然从不远处传来“有人落水,快来人呀!”的呼救声。沈生荣急忙奔向河边,只见一位名叫顾雪珍的同村妇女因橹绷绳断脱而落水,正在河心挣扎。同船的中年男子黄宝珠不会游泳,急着把船上东西扔向河里。小女孩(顾雪珍之女)在船上边哭边高声呼救。七八位村民闻声赶来,跳进齐胸深的河里,用竹篙塘耙进行抢救。眼看落水妇女已无力挣扎,渐渐沉向河底时,曾患过小儿麻痹症、年仅17岁的沈生荣顾不得许多,毅然跳人河中,奋力抢救,两度打猛子到河底,寻找落水者。终于在河底抓住了顾雪珍,并用尼龙绳子捆住了她的身体。顾雪珍终于被拖上岸头,获得了第二次生命。
助人为乐?1994年3月1日,唯亭中学师生集会,为苏晓东同学捐款献爱心。苏晓东是初二(4)班学生,母亲因患心脏病于1993年6月病逝,1994年1月22日,白血病魔又夺去了他父亲的生命。半年之内,父母双亡,给年仅15岁的孤儿留下的只是七万元的医疗债务和两个70多岁的老人。全校师生非常同情苏晓东的遭遇,纷纷解囊相助,共捐款人民币2652.86元。
1994年9月,唯亭中学高中毕业生杨文学被常熟高等专科学校录取。但是,因为家庭贫困,700多元的学杂代办费是由他亲戚凑出的。1996年8月,杨文学的父亲和哥哥不幸先后病逝,母亲又患有精神病,他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家庭经济极其困难,只能暂时辍学在家。唯亭村党支部知道这一情况后,专门开了支部会议,由村支部补助杨家人民币800元,4名支委和1名老党员共捐款450元,使杨文学又重新跨进了大学校门。
近些年来,唯亭小学开展帮困助学活动,为身边的贫困学生献爱心。他们发动全校师生捐献学习用品和衣服两千多件,分发给贫困学生;还发动师生捐款14192.8元,成立“爱心助学基金会”,帮助贫困学生。
第七节?陋?俗
算命?根据被算者生辰八字、五行相克等来推算凶吉,也有用鸟“衔牌”算命等。
测字?在一小木盘内放入纸阄,求者抓阄以阄中之字剖析吉凶祸福。
求签?有签筒、签字,求签者将签摇出,据签书内容,以卜吉凶。
寄名?也称“过寄”。旧时,手工业者及男孩寄名关帝为多,女孩寄名观音,渔民多寄名“猛将”或“四亲伯”。寄名时备供品将八字贮于红布六角香袋内。结婚时还愿取回香袋。民间寄命盛行至今。
看风水?根据全家人的生辰,由“阴阳”先生排定有无冲、克,用“向盘”定向,论风水好坏。旧时造房、做坟等必须看风水。
择日?结婚、造房、做坟等请人按照全家人的生辰,选定无冲克的吉日。现今往往选择带“8”(发)的日子。
倒药渣?病人服完中药以后,把药渣倒到路中央,让行人践踏,以求早日病愈。
夜啼郎?婴儿夜间常常啼哭,便写几张“天皇皇,地皇皇,家中有个夜啼郎,仁人君子念一遍,一夜睏到大天亮”的红纸条,贴在公厕、路口,让过往行人诵读,以求婴儿安睡。
有的斋主家还要请宣卷先生宣卷。宣卷可分老法和新法两种。老法宣卷只有2人,一唱一和,内容是劝人为善的古代戏文,形式有说、表、唱。新法宣卷一般由6人或8人组成(其中有2位女性),乐器有胡琴、月琴、竹笛、木鱼、磬子等,还有一些戏剧服饰。内容有传统戏文,如《一餐饭》、《蔡状元起造洛阳桥》、《王日成审妻》等,中途穿插一些现代文娱节目,如《卖红菱》、《双推磨》、流行歌曲、滑稽(唯亭人叫“小热昏”)、快板等。宣卷开始称“开卷”,要以说唱形式邀请各路“神仙”到场,也叫请佛。午夜进入高潮,听(观)众往往要点戏,宣卷先生也特别卖力。此时群情高昂,笑声掌声不断,热闹非凡。斋星官结束前,斋主及其小辈要跪拜众神及星官,焚烧纸锭,然后送佛、放“高升”,至此,斋星官宣告结束。
攀小亲?在旧时唯亭农村,一般孩子在出生后没几年,就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终身大事,此为“攀小亲”。过去农家人认为孩子不能攀到早亲,是做父母的无能,会被人看不起。有“女儿落地归外头,早有婆家早放心”、“好囡不出浜”的俗谚。
攀小亲有专事说小媒的媒婆从中牵线搭攀,这种媒婆旧时也称“喜好婆”或“喜婆”。
是日,女方要“出帖”,出帖的年庚八字是不能自己写的,必须请村中公认能写一手好字的老先生写,帖子上的字必须逢双,写好后用红包包好给喜婆交男方保存。男方接帖称“纳彩”,要办酒席,请亲戚吃“小喜酒”,将收的礼金、礼盘及聘金送到女方家。女方接盘后也要择吉日请亲戚吃“小喜酒”,也将收受的礼金送到男方家,称“还盘”。此后,两家大人都以亲家相称,成了自家人,逢年过节都要请孩子到彼此的家中吃饭。
攀小亲时,孩子尚年幼,长大后因性格的不合或家境的变迁,定好的“小亲”往往会解约,男方“还帖”、女方“讨帖”之事时有发生。不管是还帖或讨帖,主动解约的一方必须赔给另一方各种损失费,至于赔多少,则由双方亲戚和喜婆从中调解,此时才真正苦煞了“花嘴媒人”。也有双方过于计较,争得情绪激动,恶语相加,最终拳脚并使,从此反目成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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