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海市一医院的VIP病房里,医生犹豫着要不要给简槐烟注射催孕针。怀孕生孩子是女人的天职。温母态度强硬,身后跟着两个保镖,大有说不通就动手的架势。简槐烟看着强横霸蛮的婆婆,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近半年来吃了药、打了针,腿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青紫针孔,但还是没有怀上孩子。事已至此,简槐烟不想再忍受这种痛苦。她紧握手指,叹了口气:“我命中无子,就算打了针也无济于事。”
温母怒声打断她:“神神叨叨的,听不懂人话吗?”她横眉看向一旁的保镖,“给我按住她,医生多备几针,今天一起给她打进去。”
文言文,简槐烟秀眉一拧,下意识地勾动指尖,想掐指算卦。这时,门口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都住手。”简槐烟捏诀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向门口。一个穿着黑色高定西装、面如冠玉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是简槐烟结婚五年的丈夫,pau。
温少远,简槐烟松了一口气,她的目光落在温少远的脸上,眼波流转:“少远。”温少远眉眼间的冷意消失了,他上前握住她的指尖:“不要轻易算卦,会影响到你。我想和你一起活到白头,做一对幸福的老夫老妻。”他的话里充满了爱意。简槐烟心里划过暖意,掐指算卦是占卜未来,属于窥探天机。只要开始算,就会对卜卦的人的身体产生影响。所以温少远见不得她掐诀算卦。
但她从小在京郊的天清观长大,掐指算卦是她的习惯。十八岁时,她的一道六爻卦名动京海,算出了京海的落魄家族温家。未来八年,温家必定会东山再起,万事顺遂。二十一岁时,简槐烟出观人世,下山嫁给温少远。结婚五年,温家果然节节高升,成为了京海的权贵顶流。在她的气运加成下,如今的温家已经是京海的权贵顶流。只是,滔天的富贵需要代价。简槐烟命中注定无子。温少远语气强硬:“妈,没孩子就没孩子。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别怪我翻脸。”
温母一噎,接着胸膛剧烈起伏,低骂一声:“这里是娶了个仙姑,分明就是个不能下蛋的母鸡。”说完,她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病房。简槐烟心口微刺,张了张唇,正想说些什么。
温少远放在她腰间的大掌骤然收紧,“不试了,以后都不试了。我不想你再受任何伤害。”简槐烟点了点头,忍不住和他十指紧扣。她一万次庆幸自己没有选错人。温少远宽慰地笑了笑,牵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公司还有事,你陪我去处理好不好?”
他这样说,简槐烟哪里能拒绝。两人黏黏腻腻地离开了医院,直奔公司。温少远在温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正在处理文件。秘书阮楠端着茶进来,放在简槐烟面前。简槐烟放下杂志,抬起头看向阮楠。阮楠穿着得体的职业装,眉眼间充满了妩媚。简槐烟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她最近的爱情运势不错,恭喜她。阮楠愣了一下,不明白简槐烟为什么要恭喜她。简槐烟看向她隆起的腹部,轻声祝贺:“你怀孕了。”温少远的动作滞住了,脸色也变了。
阮楠的脸上闪过慌乱,但她紧握着手指,问简槐烟:“夫人,您能帮我算一下这个孩子有没有未来吗?”温少远脸色阴沉,冷声斥责简槐烟:“你是什么身份?也配让她给你算?”结婚多年,简槐烟从未见过温少远如此失态。她柔声安慰道:“没事,这是善缘。”说完,她看了看手表,掐指一算。不想才掐了一个手指,她就脸色苍白,难以置信地看向温少远,声音颤抖:“你算出来了吗?”
温少远算出阮楠肚子里的孩子和你有亲缘。简槐烟的脑子一片空白,感情上她和温少远一直很相爱,但她很难相信温少远会出轨。但理智告诉她,她的算卦可能是错的。温少远坐在总裁椅里,脸色阴沉,办公室里一片寂静。阮楠的身体僵硬了,她向简槐烟鞠躬赔笑:“夫人,您真会开玩笑。我这样的小人物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和温总有亲缘呢?”说完,她逃也似的离开了。温少远站起来,握住简槐烟的手,握住她的手指,柔声说道:“一,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你知道的。我怎么可能会出轨呢?”
自学卦以来,简槐烟从未算错过。如果不是嫁给温少远,她会成为天清观最年轻的观主。但现在,温少远的表现让她对自己的算卦产生了怀疑。她松开手指,掐好了决。她低声喃喃自语:“或许我真的算错了。”
温少远的剑眉松开了,他温柔地抱住简槐烟:“一定是因为我妈最近给你的压力太大了。等我忙完这阵,我们一起去白玉山泡温泉好吗?”白玉山温泉是温少远花费上亿盘下的。他为了简槐烟造了一个人工温泉,因为听说那里的灵气足,对简槐烟的修行有帮助。他说:“我曾经很穷,钱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出现之后,我就想把我最重要的东西都给你。”
温少远这样爱她,阮楠的孩子怎么可能和他有亲缘呢?更何况,当年下山时,简槐烟给自己下了情蛊。只要温少远对别人动心,她就会忘记一件关于他的事情。但刚刚提到孩子时,她体内的情蛊安静地没有发作。简槐烟微笑着点头,温柔地答应了:“好的,我们一起去。”
温少远松了口气,他的表情变得轻松了。下班时,简槐烟提前离开了。不想一出门,她就发现阮楠的座位已经空了。温少远的助理程锋睿正在整理文件,简槐烟走上前询问:“这是在做什么?”程锋睿恭敬地回答:“温总认为阮楠心怀不轨,必须开除处理。”听到温少远毫不犹豫地开除了用了三年的秘书,简槐烟的心里彻底放松了。接下来的几天,温少远每晚都缠着她,直到天亮才肯罢休。
说着,王太太把手机递到简槐烟面前,“你看看,这是我老公刚发过来的,说是在白玉山看到了温总。”简槐烟垂眸看了一眼,却被照片上的场景惊呆了。照片上,她的丈夫温少远和已经被开除的阮楠泡在温泉池里,吻得难舍难分。亲密的接触刺痛了简槐烟的眼睛,仿佛一把刀直插她的心脏。
早上温少远爽约的场景浮现在她脑海中,他告诉她,公司的一个合同出了问题,需要处理。他还说,下次一定会好好陪她去泡温泉。简槐烟还记得,当时温少远眼里的疼惜和歉疚,甚至在离开时还深深地吻了她。
简槐烟当时真的以为是生意上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去。哪里知道,他是陪阮楠去了。想到这里,简槐烟感到心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像是被毒虫在不断啃噬,脑子也仿佛被生生撕裂开,疼痛钻心。简槐烟突然头晕目眩,接着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倒在王太太的客厅里。晕过去前,她的脑海里闪现出一个念头:温少远真的爱上了别人。
再次有意识时,简槐烟已经回到了温家,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守在床边的温少远。他看起来非常疲惫,靠在床边,眉头紧皱,似乎藏着无数的烦恼。简槐烟心里一痛,轻声喊道:“少远……”听到声音,温少远颤抖了一下,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抱住她,低声说:“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