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心话,缺资金,缺技术,心里真没底。
我就想到了测卦,还是找个人,算一算吧。
我还清楚地记得,一个下午,在阜阳的一个熟人的带领下,我找到了当地一位卦师,他给我起卦推断的结果是大吉大利,有利可图。
我一听,蛮开心,递了400元钱红包后,就乐滋滋地辞别了卦师,屁颠颠地开始了紧锣密鼓的筹备,随后,开始了长达一年之久的工地生活。直到最后,赔得一塌糊涂,跌入人生的低谷。
那时候有多惨?
戊子年秋,我从工地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早已身无分文。抽烟只能是一块五毛钱的大江牌,就是这样的烟钱,还要把儿子的存钱罐里的硬币,一个个地掏出来,才能维持。
我在乡下的老家,窝在小房间内,和我父亲仔细核算流水账,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是,按照我干记者的收入,不吃不喝,也需要18年之久,才能还完所有的外债。
我的心境糟糕到了极点。绝望的我,曾经多次萌生了自杀的念头。
看到我的悲伤,7岁的儿子安慰我:“爸爸,你别害怕,等我长大了,买车带你坐。”
那一刻,我忍不住,泪如雨下。
安慰儿子说,放心吧,爸爸肯定会爬起来的。
随后,我前思后量,还是去合肥,寻找新的生活门路。
先是到报社,找老大诉苦。听完我的讲述后,老大安慰我:人一辈子,谁没有个起起落落?同时,他还劝慰我,当时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做任何事情了。给我安排了一间办公室,每个月发点生活费,就让我闭门看书,整理自己的思绪。
脑子里很乱,主线条只有一个:为什么,我是这么的倒霉?
想不出来所以然的。
怎么办?我要给自己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于是乎,我想起了周易,想起了《梅花易数》。从百度上搜集了一点资料,再从路边摊买了一本印刷粗糙的《梅花易数》书稿,就闷头啃了起来。
壹
出生于乡下,童年的时候,我经常可以看到大路上走过的相面先生。我七岁那年的秋天,我母亲还专门请相面先生,给我评过相。
那位相面先生,六七十岁的样子,很有精神,走起路来,腿脚利索。老先生还领着个小徒弟,十六七岁的模样。那个徒弟呢,牵着一头骆驼,比较显眼。只不过,骆驼脏兮兮的,驮着两条布袋子,装米用的。相面先生论相,不要钱,论一个相,只要半碗米。碗呢,是那种粗瓷蓝边大碗。——貌似,那时候的半碗米,对于农民家庭来说,也是让人有些不舍的。
我还记得,那位相面老先生,口中念念有词,说着“左耳金星,右耳木星”之类的术语,讲了一大堆。当时的我,听的不明不白的。其中有两句话,我的印象很深。老先生说我长大后不是耕田的命,至少也是个教师,手摇铃铛,也能听到二里半之外等。
还有一年夏天,我和同村的小伙伴们,光着身子在门前大塘里玩水嬉戏,路上也走过一位相面先生,他驻足观望,指着我问我家母亲,这是谁家的男孩?当时,我母亲正蹲在池塘边槌衣服,应答道:是俺的儿子。相面先生对我母亲说,你的儿子长大后,不会“掖老笨”(案:方言“干农活”),另外几个男娃,书是念不成了。
记忆中的那两位相面先生,给我印象还是蛮深的。
至于后来,我考取了大学,还真的当了教书先生,那是后话。要紧的是,相面先生给童年的我,在心中播下了易学的种子。
或许,正因为相面先生的话,才使得父母寄予我的期望值很高,抱着“摔锅卖铁,也要让儿子读书”的信念,力挺我上学。就在我13岁那年的春天,我父亲找亲戚帮忙,把我从乡下转到县城读书。离家二十里,寄宿在远亲家,唯有每个星期六的下午,放了学,我才能背着书包步行回家。途径县城北关的新华书店,我看到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就钻进去随手翻看。
后来居然形成了习惯,基本上,每周回家的路上,我都会在新华书店里逗留片刻。
就在上初二的那年的冬天,我在新华书店里找到了一本书名叫《相术》的书,里面绘制的有手面相插图,很详细,浅显易懂。我爱不释手,可定价是一块九毛二。那时候,我每周的生活费才一块钱,舍不得买。此后,每当走进新华书店,我就专挑那本书翻看。次数久了,竟然引起新华书店营业员的反感,有位三十多岁的胖女子,就呵斥我:“不买就别乱翻。”我很不好意思。
后来,我暗下决心,要节省点生活费,买一本。大约节省了4个星期的样子,好不容易凑足了钱,再去新华书店一看,那本书,不见了。我从那本相书中学了几招,直到现在,还牢记于心中。一招是“男子希腊鼻,必然克妻”,这格最为应验。还有一招是手掌中的“天纹”(感情线)分叉于离宫下,必主感情破裂,中年多波折。
初三那年的暑假,得知自己已经考取了高中,我非常欢喜。闲来无事,就买了一本张道诚著述的《周易预测学》,捧着书,坐在门前的柳树下,打发时光。至于书中的内容,则是一知半解,囫囵吞枣。
高一那年的冬天,我家门的小爷爷,到我家喝酒,老头子和我父亲闲聊中,得知我喜欢《周易》,就对我说,你去水门塘找王道诚请教去,你就讲是陈巨工的孙子,就行了。就那样,我在小爷爷的引荐下,和王道诚熟络起来,随后的十多年内,我跟随老王仙学会了不少东西。
王道诚是我们家乡的传奇性人物,年少时跟随父亲学习中医和地理,18岁行走江湖,漂泊四方。晚年回到家乡,就在水门塘边自建了前三后三共6间瓦房,拉个院子,栽种了树木,安享起晚年来。
他的长相和老版《封神榜》电视剧中的姜子牙(蓝天野饰),非常像,除了没有长胡须。
附近的农民都恭恭敬敬地称呼他“老王仙”。农闲的时候,他经常会瞪着自行车,北行淮河边,渡船至颍上,走乡窜野,治病开方瞧地理,颇有声望。我还曾跟随老王仙,跑过几遭,长了不少见识,那是后话。
高二下学期的时候,我已经能够很熟练地运用六爻测天气。
但凡寒暑假,当时的村干部,都喜欢悄悄地到我家,找我私下问卜个吉凶。你别说,那时候,测的还蛮准。比如说,有位村干找我测个卦,我看到朱雀爻发动克世,就说他慎防两个月内有文书之忧。后来还真的应验了,他吃了官司。
贰
我上高中的时候,成绩并不好。可以说很差。
平时考试的总成绩,也就是两百多分,跟全班第一名相比,差距将近一半。
我就曾沮丧地询问老王仙,就像我这个成绩,还能考取大学吗?
老王仙认认真真地给我摇了一卦,分析片刻后,斩钉截铁地说:“三波九折,峰回路转,最终肯定可以考取。”
第一年考大学,差的一塌糊涂。只好复习,仅仅考取了个大专。那就再复习,勉勉强强考取个本科。鬼使神差,填报了阜阳师范学院,不出所料地,当了教书先生。也应验了年少时相面先生的断语。
到阜阳读大学,课间闲逛,我发现白衣桥附近竟然聚集了一大溜的算命先生,那才真的是五花八门。有摇大钱的,有小鸟啄纸条算命的,还有抽签的,相面的……要价都不高,通常是两元钱到五元钱之间。我没事就去闲逛,观察谁的技术高。
其中有一位黑黑瘦瘦的矮个子中年男子,四十多岁的样子,玩六爻的,他给别人的断语最为直接了当,引起了我的注意。就多次找他闲聊,还买了两包黄钟鼎香烟递过去,他也不客气,接了,塞进破旧的军大衣的口袋里。
我就很好奇,过去探个究竟。
那位姓王的老先生,须发皆白,身形魁梧,穿着一袭蓝黑色的脏兮兮的棉袍,坐在小马扎上。恰逢一对中年夫妻问卜,他指着那个男的说,你有官司是非。男的说是的,工程款要不来,准备打官司。我非常惊讶,不摇卦,啥也不问,咋可以知道这一茬事情?
等到王老先生给那对中年夫妻讲解完,男子起身掏了10元钱纸票,转身离去后,我就急不可耐地请教其中原委。不曾想,王老先生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我明白了,从口袋里摸出来三块钱,笑着对老先生说:“老先生,我不想找你求卦,就是想知道你是咋算的。”
老先生嘴角掠过一丝笑意,接了钱,打开了话匣子:“你看我坐在这,那男的蹲在我面前,就是离宫,离为文书,面露愁容,那就是文书之忧……”我一听,似懂非懂,从此后,对《梅花易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三言两语,我一下就听明白了,原来如此。忙连声道谢,回到出租房内去演算,果然如此。
当时,学院有个规定,但凡英语四级和计算机一级考试不及格,不发学士学位证。所以,马虎不得。
就在我演算结论正确后,我对那位讲解原理的老者,留了心。就在次日的傍晚,我依然到白衣桥边候着他,希望再相遇,多讨教一些易学的关窍。
功夫不负有心人,好几个傍晚,总算等到了那位老者。还是老样子,白背心,黑短裤,摇着蒲扇。我忙飞奔上前问候,并直言相告,想请老先生多多指教。闲聊中得知,老先生姓李,祖籍河北,当时居住于北京大兴县,到阜阳务工。他懂得《梅花易数》,是跟随父亲学习的。李先生的父亲,原本是晚清武进士,有幸得清宫高人指点《梅花易数》,后来改朝换代,李老先生的父亲就携家小,隐居大兴县,农耕为生。我很真诚地对李老先生说,明天下午,我在这里等你,想请你喝杯酒。没想到,老先生很爽快地答应了。
次日,我买了半斤肉,一棵大白菜,一瓶颍州佳酿,恭请老先生到出租屋内,支起煤球炉,边吃边聊起来。
叁
老先生名叫李继芳,那时候,近七十岁了,身体硬朗,精神矍铄,很是善于言谈。
他还借给我一套古本《梅花易数》,共6本。据说,那套书,就是他的父亲从清宫带出来的。我就跑到街边的复印部,花了近200元,复印了下来。那时候的两百元,就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
李老先生再三嘱咐我,要多看《梅花易数》这套书,还要反复琢磨。非常遗憾的是,那套复印版本的《梅花易数》,在我大学毕业后的第七个年头的样子,丢失了。
直到如今,我还记得老先生当初指导我的要点。
比如说,书稿中的李淳风占黑马和白马,哪个先从河中起,得卦《离为火》。离为红,本当红马先起,李淳风解释到,“火未起,烟先发”,所以黑马先起。但是,真正的核心要点是,论立足点和观察点的高下。若是仰观山头,则是“先见火,后见烟”。这里面是有妙诀的。
前些年,我看有人在网上撰文说,很简单,离火遇见河水,肯定受克,自然是黑马先起。这种说法,看似无懈可击,然而,不得其中的要领,一旦遇到新情况,新变化,疏漏之处,顿时显现。
《周易》讲八卦,森罗万象,“范围天地之化而不过,曲成万物而不遗”,这是有说头的。比如说卦,绝非简简单单的乾兑离震巽坎艮坤,也不是八八六十四卦那么简单,思维必须放飞。上有日月星辰,那是卦;中有人情世故,那也是卦;下有山川河流,那还是卦。
卦藏天地,对应万物。
比如说,我曾找李老先生占问,英语四级能否考过,得卦《泽雷随》变《泽火革》,卦才画出来,门外有小孩子的哭声。李老先生当即就说,你这次难以考过,原因是,哭声主不祥之兆。后果应验。这种解读方式,已经借助外部的应兆来决断。
得到李老先生的指点后,我的进步飞速。经常给班级里的同学,讲个子丑寅卯,后来呢,学院内其它系的男生和女生们,也逐渐知道了我,居然有成群结队的女生到男生宿舍402室,找我算命。好家伙,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学习的劲头更大了。
次年春,由于英语四级没有考过,我只能拼命下功夫了。李老先生呢,工地的活,干完了,他也离开了阜阳。从此后,天涯一别,音讯渺渺。
大四的下学期,要找工作,我就回到霍邱,询问一中的情况。那时候的一中校长是我复习班的语文老师。他见到我,笑着说:“陈春林,只要你回来,我肯定欢迎你。”
期间,我还专门找老王仙卜一卦,问个前程。老王仙用六爻给我占卜,给了我八个字:“西北生根,东南开花。”他解释到:“小陈啊,依我看,你在阜阳上大学,那就是西北生根。不过呢,你的工作不在此地,应该在东南方,像合肥那个地方。”
老王仙的话语,直到现在,我都记得。
记忆中,老王仙给我测的卦,有几件关于未来的预判,都比较准确。其中还有婚姻的分析,他断定我的婚姻晚,要到28岁,而且,头胎生男孩,婚姻难长久。
人这一辈子,有很多事情,莫非真的是冥冥中的注定?
我跟着几位同学一道,去了芜湖,在招聘会上,我顺利地应聘到合肥市第二十一中学,毕业后,就开始了自己的教书生涯。
教学是很辛苦的,尤其是中学语文,正常情况下,两个班级,一百多个学生,每周布置一篇作文,那就是一百多篇。平均五分钟批阅一篇,就将近10个小时的工作量。不光如此,还要备课,批改训练册和作业本,应对学校的各种检查,很辛苦。
就在2002年春节前夕,和老王仙闲聊中,他猛然问我:“小陈啊,你现在还看不看易经?”我托辞道,太忙了,早已放下了。他听到这话,立刻严肃了起来:“这怎么行?你再忙也不能丢下功夫,哪怕每天就翻看半个小时,也要坚持。”
讲真心话,我那时候对易学的兴趣,早已被俗事撞击的支零破碎。那还有激情去玩易?不过,我还是很感激老王仙的批评,至少,没有让我的易学梦,被自己掐断于红尘中。
后来,我厌倦了教师工作,就辞了职,参加合肥电视台的招聘考试。不曾想,七百多位考生,我的成绩是第三名。最后,华丽转身,我成了一名新闻记者。先是社会新闻,后是法制专题,再后来又是教育专栏,上蹿下跳,东奔西走,忙得不亦乐乎。易学,早已变成我生活中很遥远的童话。
肆
总结自己学易的经历,反反复复。
先是好奇,后是笃信,随后懈怠,最终放弃。
佛曰:苦根断尽,方证菩提。
跌入人生低谷的戊子年冬天,我枯坐于报社的办公室,百无聊赖,重新打开易学的卷册,试图从中寻找到自己的生命密码。
抑或是打发无聊的时光?
抑或是慰藉干涸的心灵?
抑或是寻找重新扬帆的生命契机?
似乎,什么都是,什么又都不是。
人就是这个样子,春风得意的时候,踌躇满志,“我命由我不由天”,自命不凡。低落的时候,感叹“一切皆是命,万般不由人”。
我还清楚地记得,就在2004年夏天,我曾萌发了一个念头,作一个算命先生行骗的曝光专题。
带着暗访设备,我只身前往合肥市长江中路的小花园。那地方,聚集了很多的算命先生。他们的行头和阜阳白衣桥边的那些人,差不多。带个小马扎或者搬砖块,坐下来,面前铺上一张纸,要么写个“算命”、“相面”、“批八字”,要么整一大堆密密麻麻的文字,就可以开张做生意了。
五块钱算一次,也不贵。我才不是为了算命呢,所到之处,递过去五块钱,暗中启动偷拍设备,把他们的海侃神吹录下来,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按照原计划,我准备摄录3天,搜集大量影像资料,便于后期的编辑。
就在次日中午,我遇到了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扎着小辫,一副冷傲的样子。我走过去,递过去五块钱,找他说几句。没想到,他眼皮一翻:“你是作家还是记者?你想做什么?”
我一听,颇为吃惊。
敢情这哥们,还真有两把刷子。
随后,我提议,一起到小酒馆,我请他喝两杯。他没有拒绝,起身和我一道,步入街边的小酒馆。
点上四道小菜,开了一瓶白酒,我和那位中年男子边喝边聊起来。
那位男子告诉我,他是四川青城人,早年跟随父亲学易,对相术和命理,都有所涉猎。谈话间,他提醒我:“老弟,别看你这两年顺风顺水,你要慎防五年内大败。”
我当时半信半疑,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就随口问道:“老哥,你看我啥时候会倒霉?”
他呻吟片刻,斩钉截铁道,三四年的样子。
不曾想,一语成谶。我真的在三年后的丁亥年冬,“失心疯”地接工程活,到了戊子年,败落不堪。
后来,那个曝光的选题,我就放弃了。
往事一幕幕浮现,我在报社的办公室内,冥想了很久。
真的挺感激我的报社的老大,当他得知我研究周易的时候,不仅没有阻拦,还鼓励我,好好琢磨。
他还经常到办公室内找我,给我出题目,让我演算。
后来,他看我可以整出来几句断语了,很高兴,就带着我参加各种晚宴。
基本上是老一套,酒过三巡之后,他都会提议,让我出场给酒桌上的陌生人,测一卦。
难得大家都有兴趣,一来二去,我获得了不少实践经验。
我还记得,有一次晚宴后,老大和我步行返回。在路上,他对我说:“你那招法不行,又要问名字,又要报数字,离开这些就不能搞了,太麻烦。要知道,大道至简,才能返璞归真。”
我问老大,如何才能做到大道至简呢?
他就讲了自己的想法:“你要看到别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伸筷子夹菜,抹啦抹啦嘴,瞬间就能洞察出来,那才是真正的易学。”
老大的提议很好,但落实起来,难度多么大,我自己心里很清楚。
首先,需要对八卦的万物类象,相当熟练;其次,要善于变通,能够因时因地因人因事而权衡。
随后,我就慢慢地摸索,寻求新的方法。
有一次,赴晚宴,老大又提议让我给安徽省策划协会的一位老者算一下。
我欣然应允,让老者报三个数字起卦。老大当即打断我的话:“你忘记我咋讲的了?报什么报,还要数字?可麻烦?”
老者一听,楞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朝上扶了扶眼镜,没做声。
我问老者:“老同志,你的心脏不好,是不是心脏搭了桥。”
他“咿”了一声,对呀,你咋知道的。
其实很简单呢,眼镜后面是眼睛,是离卦,离为心,上面架着金属眼镜框,那就是心脏不好,搭了桥之象。
当时,我也挺开心的,易学还可以这么玩,有意思。
记得还有一回,同样是吃晚饭,老大指着同桌的一个年轻小伙,问我道:“陈大师,你看看这个小伙,可谈了对象。”那小伙当时正在夹菜,一听这话,有点不好意思了,就放下筷子,竖起耳朵听我讲。我说:“处过对象了,应该处过了两个,但是,都没成。”
老大当即就问那个小伙子,是不是?小伙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连声说:“是的,是的。”
我当时咋看的啊?两根筷子夹菜,筷子是巽卦,巽为女,为对象。筷子放下了,就意味着两个对象都“歇菜”了。
我还记得老大的指点:“你记得了,武功的最高境界是大道至简,无招胜有招。你要把自己的灵气,浑身上下贯通得足足的,就可以无往不胜。”
老大的性格,属于那种自由奔放的洒脱。他处理各种棘手问题,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这一点,令我非常佩服。如今,他就职于省妇联主管的《安徽女工》杂志社,小日子逍遥自在。因为,杂志社的经费相当充足,没有丝毫的市场压力。
虽然老大不玩易,但是,在我的易学生涯中,他的点拨,对我很重要。十多年来,我基本上每次到合肥,都会找老大聊一聊,聚在一起整两杯。
老大是个资深媒体人,他的新闻敏感性,超级强。还记得2013年夏天,他到霍邱看望我,刚进入我的工作室,一瞅桌上画的符篆,顿时严厉起来:“你搞什么东西?你研究易学,就要老老实实地做学问,不要整那些牛鬼蛇神的东西。”
老大的教导,我铭记在心,从此后,潜心钻研易学的古籍资料。
又过了很多年,我越来越明白老大当初的劝诫的良苦用心。
伍
戊子年立冬,天已经冷了。
我从网站上了解到湖南黄鉴老师的《易魂》,感觉还不错。当时的资料费是1280元钱。这笔钱,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讲,可不是个小数目。我借了钱,汇款过去,收到了一套资料,研读起来。
我还是很感激黄鉴老师的易学思想的,我从易魂资料中学习到八个字:“法无定法,我心为法。”这也恰好佐证了报社老大的观点,给我坚定了信心。
一个人不管做什么事情,信心和思路都很重要。
这为我后期的易学研究,提供了一种思路。
我每次排号10人至20人,一个循环下来,有对有错,刚好总结经验。
己丑年,我基本上保持每天练手一百卦甚至更多,大量的实战,也让我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比如说,同样一个卦,《地雷复》变《地泽临》,第一个人求测,对应的是婚姻情感的变化。兑为恋爱,坤为空虚,恋爱感情空虚了。但是,第二个人呢,情况就不太一样了,震为变动,坤为公司,为工作,那就是工作变动的事情。若是第三个人求测呢?又不一样,很少再会是问情感,为工作,没准是问考试。坤为文书,为书本,也为试卷。
集团后勤部的一位女老师,淮北人,她带着对象一道找我问卦。我从《火山旅》卦象上,解读出来,她的奶奶的坟地后面有一根电线杆。艮为坟墓,离为电线杆,二爻到五爻为大坎卦,坎为北,坟墓北边有电线杆。这句断语,让那位女老师的对象很佩服。
其实,这种技法,站在今天的视角去看待,还属于初级水平。
后来马强推荐我,到百度算命吧开贴,我听从了建议。没想到,当时算命吧的吧主叫“尘浪一叶”,他告诉我,自己是易魂的学员,还曾多次参加过黄鉴老师的面授班。
一来二去,我和尘浪一叶熟络了。他也找我测卦。
那时候的他,37岁。我记得,当时从卦象上推断,他和有夫之妇姘居,他承认了。
随后,我一片好心地劝说他:老哥,你想在易学上谋生,要做到两点,第一,好好地下功夫,提升自己的技术水平;第二,认真地找个对象,踏踏实实过日子。
不曾想,忠言逆耳,这些发自肺腑的劝说,竟然惹他不高兴。居然启动吧主的权力,直接把我的贴吧给删除了。
删除就删除了,无所谓,反正我就是找个平台去练手,仅此而已。
2009年夏天,安徽高升集团在凤阳县开了分校,我也到了凤阳。从分校的创办到一整套的运营流程,我了解到很多宝贵的东西。
直到如今,我都记得董事长的亲弟弟的一句话:“你在高升会学到别人学不到的东西。凡是从高升走出去的人,到社会上,都能够立住脚。”
就在2009年盛夏,我离开了高升集团,回到了霍邱老家。
做什么?我要做两件事情,一个是挣点钱还账,一个是闭门继续研究易学。
就在老家的矮小简陋的西侧小房间内,酷热的夏季,开着风扇,我光着膀子,闭门苦读。
那时候,每天在网上找我测卦的人,已经络绎不绝。我呢,这头是陋室一间,借助一根网线,链接外边的广阔世界。
随后,又找到一家酒厂,凑集点钱,卖起酒水来。
讲起来很好玩,我把算卦的技术用在了销售上,除了用卦推演一下,朝哪个方位,找什么样的客户之外,还可以在酒桌上和客户闲侃。
我还记得,有一次酒桌上,我对一位乡领导说:“大哥,你的印堂暗红,慎防文书之忧。”不曾想,两个月后,那位乡领导被双规了。
除了卖酒之外,居然还有人邀请我出门指导了。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就在那个阶段,我居然可以上北京,去山东,下江西,给客户指点。
那时候的我,胆子贼大。还记得有一家卖门的商店,老板请我过去,我一进门,就对老板说:你现在身边只有女儿,没儿子,有了也夭折。
这话一出来,老板沉默不语,脸色很难看。
引荐人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他吓坏了。
过了好一阵子,那个老板才吐露了实情,自己的确只有三个女儿,唯一的儿子,就在一岁半的时候,夭亡了。
我是怎么分析的呢?一进门,就看到老板的办公桌,他靠墙朝门坐,东北角缺了。东北是艮卦,艮为子,缺东北角,就是缺子。
从现在的技术面来分析,这种断法是很片面的,不参考另外的信息因素,我绝不敢轻易出此断语。
很偶然的机会,结识了我家夫人。当时,她也喜欢易学,主要学习北京贾双萍的资料。她找我测卦,一来二去熟络了。后来,非要在国庆节期间,到霍邱来探望我,给我带了两条香烟两瓶酒。
来了,就是客人,我请客下饭馆。
随后,就认认真真地给她解卦,没想到,那时候居然蒙出来很多信息,如她的爸爸的具体情况和流年运势,她家住在村子的第几排等。
真是匪夷所思!
最奇葩的是,那时候,我还能算出来,她和我有夫妻之缘。当然,这话可不敢讲。想想吧,我都36岁了,离了婚,俩娃娃,家徒四壁,外欠一屁股债,还能找老婆?那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为什么这样断啊?当时闲着没事,就起了个卦,推演一下她在做什么。得卦《坤为地》变《地雷复》。坤为虚,为无,谐音就是“吴”。震为动,为填写,坤为单据。她在北京的一家汽车维修公司上班,主要负责财务和填单。
随后的两个多月里,就不怎么联系了。
我一想,不太合适,毕竟,孤男寡女,影响不好。后来一寻思,喊个人,组团前往。我就喊上了河北的一个男生,我们一道集合于井陉。
在井陉,通过冯治国,我认识了靖华老哥。他很会张罗,一下子让我结识了很多人。可以说,在井陉的一个多星期内,基本上,每天找我测卦的人都络绎不绝。而且,那些人都是企事业单位的负责人之类。可别说,我那时候也不含糊,准确率极高,赢得了大家的认可。
从井陉回来后,冯治国提议做媒,想把我和我家夫人说合在一起。这是我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没想到,事情还成了。
于是相约,过年的时候,我去北京接我家夫人到霍邱。
那时候,很苦逼。快过年的时候,我身边就剩下五百多块钱,都揣上了,挤上火车赶往北京。
不敢花钱,就在地下室内将就了一个晚上,20块钱的住宿费用。
我躺在床上寻思着,明天去见我家夫人,咱好歹要整个造型出来,比如说,要宴请一下她的同事,还要带着她的同事到咱住的宾馆,坐一坐。总不能太寒酸。
怎么办?
想了很久,才拿定主意,而后沉入梦乡,养精蓄锐,来日再战。
次日,我就到公主坟附近的小公园边转悠,总算遇到一位退休干部模样的大爷,他在散步。我就走上前去搭讪:“大爷您好,请问您,香山公园怎么走。”
那位大爷很热心肠,不仅告诉我路途,还询问缘由。
我说:“大爷,我喜欢周易,听说香山公园那边,有不少高人,我是专门过来寻师学艺的。”
老大爷一听,眼放异彩:“你会周易吗?”
我笑:“略懂一二。”
“那你给我讲两句,我看看咋样。”老大爷一下子来了兴趣。
正中下怀,我何乐不为。于是,就忙起卦运算,没想到,三下五除二,蒙的还都对。
老大爷很开心,就询问我:“你会看风水吗?”
我说:“懂得一点啊。”
他更加有热情了,对我说,别谦虚嘛,我给你联系个宾馆,你去看看。
到了地方一看,原来是一家小宾馆,一楼有饭店和洗车间,二楼到四楼,都是客房。敢情还是个经营综合体啊。
可巧的是,那老板姓杨,安徽界首人。这下子,沟通可方便了,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就结合他的宾馆格局,说流年运势和面临的问题,可别说,都蒙对了。
那位杨老板很高兴,留我吃午饭,还找了个老乡作陪。临了,杨老板给了我1800元钱,我乐坏了。另外作陪的那个老乡,也请我顺便指点一下,同样包了个红包。
辞别他们,我当即打的到距离我夫人上班的公司,稍近一点的地方,先去一个像模像样的宾馆,开了350元钱一晚的房间,有点小档次了。
随后,又订了个饭店包厢。
在北京逗留了3天,就打道回府。到了霍邱老家,我还剩下1800多元钱,真开心。
但是,除夕过的不开心。
为什么呢?
要债的亲戚纷纷登门,我没钱还账,只能满脸堆笑讲好话。
过了年后,我就想明白了,还是离开霍邱吧,不然,整天要应对债主们,哪里还有心思去做事,不做事,咋挣钱还账?
开了春,我就带着我家夫人,一道前往河北井陉,投靠高靖华老哥。他出面,先是给我找个班上,到河北现代传媒中专学校,担任教务处处长,又搞起了教学来。
生命中,靖华老哥是我的贵人,在我最难的时候,他的热情出手相助,才得以让我绝处逢生。所以,很多年了,这份恩情我始终都放在心头。好人有好报,他早已荣升为政府单位的一个主要部门的领导岗位。
还有一位大哥,同样默默地帮助我,他现在的事业也腾达了起来。年纪不大,已经是厅级领导了。
感恩岁月的恩赐,感恩生命中的贵人。
这么多年来,我始终不忘对生命中的贵人们的那份感激。
陆
就在庚寅年春,我得知黄鉴老师将要在花都举办面授班,就对夫人说,到时候,带上她一道过去,参加面授去。
我甚至还设想,现场登台演示卦象的推演,并告知其他的同学,我的易学技术,全部是跟随黄老师学习的。——撑场子,抬花轿,这样的事情,咱会做。
从他的话语中,我得知,原来是百度算命吧的尘浪一叶王直君和江苏的黄益宏,这两个人,一起向黄鉴老师“吹阴风”,捏造事实,诋毁我。
我强压怒火,并没有辩解什么。
黄鉴老师警告我:“陈春林,你从此以后和易魂没有任何关系。”
黄鉴老师生前,我从未和他谋过面。
更没有参加过他的面授班之类的,也从未与黄鉴老师合过影。
至于,据听说曾参加过黄鉴老师面授班的韩海军和马万成,直到如今,我都没有和他俩中的任何一位在生活中见过面,彼此的具体情况,也不了解。
我就记得,曾经给《易魂》网站投过稿,刊发出来的时候,居然增加了批评韩海军和马万成的文字。
这令我深感不解。
仅仅买了一套易魂的资料,就引发了暗流涌动。
透过易魂,我才了解到易学圈子的复杂。我更坚信了一点:人,只有靠自己的不断努力,才能得以提升。
黄鉴老师在2019年8月仙逝了。得知消息,我难免悲伤,毕竟曾经结缘过他的资料。
对于曾经的流言蜚语,我也早已不放在心头。
斯人已去,红尘如水。
我就记得,我的媒体的大哥,在戊子年冬,就曾提醒我,将来,你难免会遇到谣言四起,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不理睬,也不要辩解。同样的话,我的大学同学也提醒过我。
不遭人嫉是庸才,此话不假。
很佩服他们的先见之明。
这个世上,真心希望你活得好一点的人,并不多。
这就是人情世故。
柒
《梅花易数》学习的窍门在哪里?
我认为,还是在资料中,就是市面上随处可见的那本,作者署名是邵康节,或者是“邵康节手书”等。
我曾经看过一篇论文,《关于<梅花易数>的几个问题》,作者署名是郑万耕教授。在论文中,郑教授批驳《梅花易数》是一本伪书。原因是,史料中关于邵雍的著述的记载,并没有《梅花易数》的书名。
《梅花易数》这本书,的确是后人汇编而成。
据嘉庆年间的《山阴县志》中记载,《梅花易数》是陈士铎的著述。
这段资料,在百度上也可以查找到。
陈士铎是个奇人,嘉庆八年《山阴县志》云:“陈士铎,邑诸生,治病多奇中,医药不受人谢,年八十余卒。”
郑同先生校对的《明抄真本梅花易数·出版说明》中的阐述,比较中肯:
邵雍通过对历史、地理和天文的研究,形成了自己一套独特而完整的宇宙观。他认为历史是按照一定的规律演化的,而这种规律是可以认识和运用的。按照他的理论来推演,天地变化、阴阳消长的规律可了如指掌。他以先天易数为理论基础,用元会运世等概念来推算天地的变化和历史的回圈。梅花易数一书,就是后学在邵雍易学的基础上,总结了当时流行的术数理论,删繁就简,汇编而成,大约成书于明代。邵雍的易学思想,正是全书的理论基础,因而传世诸本均署宋邵雍先生撰。
(参郑同校《明抄真本梅花易数》[M].北京:九州出版社,2013年12月第1版,P2-P3)
就在壬辰年冬,我发现了《梅花易数》的理论面和技术面的源头,那就是明代易学玩家杨向春的《皇极经世心易发微》。
我经过对比,发现《梅花易数》书稿中,大段大段的文字,就摘录自《心易发微》。这一点,我就不赘述了,有心的玩家可以把两本书放在一起进行对比,自然明白。这是不难发现的事情。
我们怎么学习《梅花易数》?
要善于归纳总结,要读懂字里行间的意思。
比如说,《梅花易数》书稿中有一段“起卦加数例”,原文如下:
寅年十二月初一日午时,有数家起造,俱在邻市之间,有三家以此年月日时求占于先生。若同一卦,则吉凶莫辨矣。先生以各姓而加数,遂断之而皆验。盖三家求占,有田姓者,有王姓者,有韩姓者。若寅年三数,十二与一,共十六,加王姓四画,得二十数,除二八十六,得四,震为上卦。又加午时七数,总二十七数,除三八二十四,得三,离为下卦。二十七中除四六二十四,零三,为动爻,得丰变震,互见兑巽。其田姓加以田字六画,得水风井变升,互见闻兑。其韩姓加入二十一画之数,得益变中孚,互见艮坤。乃以各家之卦断之也。
不特起屋之年月日时加姓也,凡冠婚及葬事,皆须加姓。然冠葬则加一姓可矣;若婚姻则男女大事,必加二姓方可。极北之人无姓,亦必有名,不辨其字,则数其声音。又无名,则随所寓也。
(参邵康节撰周浩良整理《故宫珍藏善本梅花易数》[M].北京:九州出版社,2012年1月第1版,P76-P77)
这段话文字中披露了《梅花易数》在特殊情况下的运用,所要采用的起卦方法、判断技巧和定应期的技术。
通观全书,我归纳《梅花易数》定应期的常用技法,概括起来就是三种方式:象法、理法和算法。
㈠象法。
卦象直读。比如说《泽地萃》,兑为2,坤为8,可以读成“岁数流年”,就是28岁。也可以读成“岁序流年”,就是2008年、2028年等。
岁数流年,就是卦主的年岁数。岁序流年,就是纪年数。
㈡理法。
论生克旺衰。主要是用每年的年支五行和体卦的五行生(生入)、克(克出)、比(比和)、耗(克入)、泄(生出)之五种关系,来判断流年吉凶。流年地支五行,生体卦者为“印枭”(生入),比和体卦者为“比劫”(比和),克体卦者为“官煞”(克出),体卦克之为“财宝”(克入),体卦生之为“食伤”(生出)。
㈢算法。通过快速计算,求得流年,实现“多点定位”。比如说,《震为雷》可以直读流年为44岁,若是此人恰好出生于1976年(丙辰),恰好是44虚岁,这就可以两相照应。
在具体应用上,参照数字连读、数字相加、原数直取和卦象指引,就可以做到灵活多变,简明扼要。
这些技术层面的知识要点,无一不出自于《梅花易数》的原稿的提示。
学习,必须要善于灵活应用和归纳总结。这一点,恰好是我的强项,毕竟干过6年的教师,前后做过8年多的新闻记者,专业素质的优势,仅此而已。
我直接概括各种用法,并整理出一目了然的表格,如下:
易学的圈子很有趣,如同我前面讲述的那样。
就在2013年夏天,有位东北的同学到霍邱,听我讲授《梅花易数》的实战应用。当时,我还重点提到了“四值”的运用要点。不曾想,那位兄台回去后,逢人就讲:陈春林对《梅花易数》的研究,一塌糊涂,连四值都不会应用。这话不止一个人对我复述过,我权当一笑。
林子大了,啥鸟都有。
看来前人的话,句句都不落空。
因此,我可以很自信地说,我手中的《心易发微》电子版,是海内外第一份最全面、错误率最低的简字体版本。
郑同先生点校的《梅花心易阐微——皇极梅花心法秘诀》(华龄出版社,2016年3月第1版)中错讹较多,毕竟十万多字的专业性著作,点校的难度肯定大,这是可以理解的。
最值得一提的是,《心易发微》是把《梅花卦》和《梅花数》,杂糅在一起撰写的。后学者在研读过程中,需要甄别开来。但凡遇到“元会运世”字眼的内容,姑且放在一边,才是上策。
想打通?不要奢望自己去探索,恐怕,没有个十年八载行不通。
我就吃过这个亏。
2013年春分至寒露那个阶段内,好几个月,脑子都快搞坏了。幸好,我得知河北清河县的杨景磐老爷子,讲授《《既济图》、《挂一图》和《律吕声音入卦图》,专门跑过去学习了一番,才找到门径。
在我的心目中,杨景磐老爷子,才是我的众多师父之一。也是我多年来,逢年过节肯定要问候的心目中的重要人物之一。2018年冬天,我又专门赶到河北清河县,继续跟随老爷子后面学习《皇极经世》,非常感恩,老爷子把自己多年心血的手稿,都交给我复印了出来,我收藏着呢。
不过,我早已下定决心,这些手稿,我绝对不会据为己有,更不会直接照抄出书。即便将来引用手稿中的文字部分,一定会注明出处。
假若老爷子生前自己可以出书,那是很欢喜的事情。若是出不了书,等到机缘具足的时候,我也会尽力而为,让老先生的书稿,可以光照后世。
《既济图》、《挂一图》和《律吕声音入卦图》的作用是什么?
是开启《皇极经世》和《皇极经世心易发微》的钥匙。老爷子的讲座,等于给你一把钥匙,至于如何打开门,还要靠着自己一步一步朝里走。
我看到很多玩梅花的爱好者,很有意思,书还没有啃透彻,就发觉自己的路子走不通了,随后竟然幻想着别开生面。
比如说,把罗盘的二十四山整到了梅花体系中,把六爻中的六神兽也嫁接到梅花体系中,甚至还把奇门遁甲中的八门九星同样整入到梅花体系中,好家伙,一锅大杂烩横空出世。
整来整去,连自己都没了信心。
殊不知,真诀在哪里?还是在书中,不想着老老实实地下功夫,难道真的有曲径通幽不成?
不相信?
捻个卦来试试,一试就昭然若揭。
捌
凡事都要坚持,坚持才能胜利,学习梅花易数也是如此。
从年少时对易学的浓厚兴趣开始,经历过期间的走走停停,直到戊子年冬天的重振旗鼓,我一路坚持下来,感触颇多。
或许,他们比我起点早一些,但是,没有我后期下的功夫深。因而,到了己丑年初夏,明显的,我略占了优势。
人就是这样,当彼此之间的某种距离拉开后,其中一方会给另外一方,不知不觉地构成若隐若现的思想压力,因而,渐行渐远,是难免的事情。这和人品无关。
那哥们告诉我,他是应岳君的徒弟。他还说,应岳君曾经在课堂上讲述,他和我是同窗,都一起到南阳参加过韩海军的面授班。
我说,大哥,你没搞错吧?
我既没有和应岳君一起学习过,更没有参加过韩海军的面授班。
或许,应岳君记错了。或许,是他的徒弟听错了。
我啥时候参加过韩海军的面授班呢?
要说去南阳,我倒是去过好几次,那是行道走天涯的过客。至于跟随韩海军学习,真的没有这回事。我说过,直到如今,我都没有和韩海军会过面。
当然,梅花易数的玩家圈子里,曾私下流传过“南陈北韩”的说法,这是另当别论的事情。
这些年来,自称是陈春林的师兄师弟甚至师父的陌生人,我在网上遇到了很多次,早已见怪不怪了。
江湖上的道听途说和捕风捉影的事情,多了去,还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呢?
甚至,前些年,还有人在网上绘声绘色地讲述,我到锦州找小姐,被抓了。甚至,那家伙还大言不惭地说,多亏了他,解囊相助,掏钱赎人,才把我给救了出来。那故事编写的活灵活现,令我哭笑不得。
编故事的那家伙是谁?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听说先天肢体有残缺,心理上有阴影。
苍天可鉴,直到我敲打出来这行文字的此刻,我还没有去过辽宁锦州。听闻,那边的夜市很热闹,我还真的想约上几个人,去逛一逛,吃吃烤串,喝喝扎啤,感受一下锦州的美好。至于锦州还有没有小姐?那就免谈了吧。
在易学的圈子里跌打滚摔,除了能够承受寂寞,还要隐忍各种蜚短流长。这其中的况味,或许才是磨砺心性的必经之路吧。
但是,行走在梅花易数的研究的泥泞小路上,我逐渐学会了熟视无睹。因为,我是在为精神世界的愉悦和学术空间的自由,而摸索着,不负韶华,不改初心。
有一种奔跑,全力以赴。
摆脱思想的枷锁,让心性和智慧绽放。
那种姿势的矫健,不为证明什么,只为征服自己。
自学《梅花易数》推荐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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⒈北宋·邵康节撰周浩良整理《故宫珍藏善本梅花易数》[M].北京:九州出版社,2012年1月第1版。
⒉明代·杨体仁撰郑同校《梅花心易阐微》(皇极经世心易发微)[M].北京:华龄出版社,2016年3月第1版。
⒊明·喻有功辑郑同校《梅花周易数全集》(周易万物数)[M].北京:华龄出版社,2017年9月第1版。
⒋清·吴道明辑《康节先生先后天起数集要》[M].中国台湾:星易图书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