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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给解雨臣包扎,脸上一派严肃认真,小花对此的评价是,关老师的神经过于紧绷了。但此刻吴邪的手指覆上来,捏着下巴要他抬头,解雨臣还是乖顺的仰起脸任他瞧。

关老师取来酒精和棉球,小心的帮他清创,那些血迹让解雨臣看起来更艳,尤其是眼睛紧盯着吴邪的时候,在这样的目光下,他经常会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想到这里,吴邪的手抖了抖,但很快被调整好,继续平稳的擦拭伤口。解雨臣早已习惯于忍耐疼痛,从小受过的伤,大大小小不计其数,但是就在这个瞬间,他看着吴邪的神情,突然“嘶”了一声。

那双手移开了。

吴邪拿开酒精棉球,看上去有些慌乱。抱歉,他说,弄疼你了?...

吴邪拿开酒精棉球,看上去有些慌乱。抱歉,他说,弄疼你了?小花不回话,又是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慢慢笑了一下。吴邪注意到他的唇角破了,沾着血迹,非常不显眼,所以刚才根本没注意到。解雨臣生的唇红齿白,他垂下眼,盯着小花看起来很柔软的嘴唇,心脏几乎在狂跳。

靠。他在心里暗暗自我谴责,居然对伤患有这种想法,吴邪,你真变态。

再回过神来,小花已经抬手去握他的手腕,十指交扣,牵起手来吻了吻指节。他说,继续吧,吴医生。

吴邪皱着眉毛,脸颊和脖颈都像被火烤着,一阵阵发烫。他咬着牙说:你别随便乱给我取外号。

“反向花呗,小花为了吴邪不离开他,就变着法的花吴邪的钱,来达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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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昨晚睡过去前想,“再给解雨臣一次机会。”

就这一次了,他暗暗发誓。

一划拉整整齐齐全是两百。吴邪一激灵,直接吓清醒了。这他妈得卖多少条鱼才赚得回来啊??

事情要从几天前说起,原本他是预备回杭州过年的,他们这帮人也约好了春节好好聚聚。

后来吴邪某天跟解雨臣闲聊,解雨臣提起杭州的春节,说记忆已经变得模糊,唯一能记清的是与吴邪拉着手站在西...

后来吴邪某天跟解雨臣闲聊,解雨臣提起杭州的春节,说记忆已经变得模糊,唯一能记清的是与吴邪拉着手站在西湖提上,湖岸树木枝叶萧条,湖心蒸发着寒气。

吴邪始终觉得解雨臣应该记住更多温暖的东西,而不至于让联想都是冷冰冰的。于是他拍拍胸口打包票,回去就带他到西湖划船玩,重塑关于杭州过年的记忆。

解雨臣开始故作矜持,推脱说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跟吴邪排排坐,荡起双桨推开波浪像什么话。但吴邪知道他这是端着解当家的范儿在这装呢,解当家与解小花不可一概而论,吴邪过年是打算跟小花一起过的。

结果等到解雨臣机票都订好了,另外几个约好一起过年的人突然就都忙得脚不离地,只能迁就着把见面往元宵节推。

吴邪原本正收拾着东西,一琢磨索性就留在福建了,省得一个人回杭州无聊不说还要应付长辈的催婚。

解雨臣倒是好说话,他说行啊吴邪,但当做赔偿你把你银行卡绑我手机上吧,我自己上颐湖园划几圈去。

吴邪当解雨臣捉弄他,解老板家大业大不至于几块钱还要惦记着他的吧?而且小花虽然某些时刻很可爱,但划船玩吹泡泡这类事情他一个人是干不出来的,除非吴邪在边上当狗头军师。于是他很放心把卡给了解雨臣,心想诚意到了花儿自然消气了。

结果隔两天到了除夕,吴邪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解雨臣在除夕这晚给他发了个大红包……的照片。

折叠的醒狮红包裹得严严实实,两只滴溜圆的眼睛透过屏幕盯住吴邪,有点凶。醒狮嘴下衔着的流苏一抹红,被解雨臣无情倒挂拎住,就着四合院小楼阁窗拍的这么一张照片。

吴邪简单回了个问号。

解雨臣一句语音丢来,“想要自己来北京拿。”

“那是另外的价钱!”吴邪笑着回他。

吴邪猛然愣住,他是真没想过上小花那儿过年。

不了吧,他想了想道,这都除夕夜了我赶过去也明年了。

解雨臣像是有些不耐烦,起码你还能拜个新年。

吴邪嘶了一声,假装自己在做强烈的思想斗争,其实他根本没思考。

还是不了,走来走去的麻烦。

但断的只是感情上的联系,谁能想到还有金钱上的纠葛。

解雨臣几个两百的红包在群里砸开,吴邪立马收到了交易提醒。他现在虽然贵为喜来眠控股人,但也不至于阔绰到能支撑起解家当家发红包的派头。

他连忙小窗敲敲解雨臣,问他是不是忘记什么东西了。

吴邪看聊天框里一直显示的是输入中,但最后他只收到两个字。

“没有。”

没有????吴邪拿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中国建设银行聊天框的红点点在黑夜中愈发鲜艳刺眼。

但吴邪一向善解人意,心想解小花肯定是生气了,毕竟连机票都订好了行程也安排好了突然被放鸽子,换他的话也得骂骂咧咧逮人撒气。于是他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等花儿消气了就好了。

结果做心理建设这会儿功夫交易提醒激增到十几条,解雨臣在他们几个人的群里一个接一个发红包,活像卡bug了似的。

吴邪深吸一口气,抱着能回一点血是一点的心态,加入了以瞎子胖子为首嗷嗷叫的抢红包大队中。

怀着难以言喻的心情睡去,吴邪今早一睁眼时已经大彻大悟了。钱财身外物,情义心中留。花儿高兴就随花儿去吧,横竖他不能因此倾家荡产吧?

胖子甚至激动地发了条朋友圈说花子这人是真能处,有钱他是真发红包。他靠花子指缝散出来的贵气已经攒够了今年的新春旅游钱。

吴邪破口大骂,这他妈是我的钱!

再等到解雨臣挨个给小辈发完拜年红包,他不得一路要饭到京城讨债了?

无产阶级反抗资本主义还要顾及是不是大年初一吗!不!吴邪毅然决定现在就为自己讨回公道!

前一晚烧的仙女棒还凌乱丢在院子里,湿润雾气黏着地上的红色鞭炮碎纸,树林里叽喳的鸟叫,清凉的风卷过深山。

解雨臣略低沉的嗓音夹在被子里,显得有些沉闷。

“吴邪。”他说。

突然吴邪脑子里骂骂咧咧的声音安静了下来,左耳的风声和着右耳手机话筒传来的解雨臣的呼吸声。

他张了嘴只剩下一句。

“新年快乐,小花。”

解雨臣始终觉得吴邪有一万种好。

这个好字不是指他善良,吴邪这么多优点里善良应该是最不值一提的。况且解雨臣以前还要为了吴邪这点善良感到头疼。怕他被世俗裹挟变得犹犹豫豫,又怕他一点不算计闷头吃大亏。

吴邪的好不是这些显而易见的人格特质。

解雨臣待人处事下意识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这不能怪他。人类本质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和好了伤疤忘了疼,但解雨臣没成本试错,代价太大。于是他把自己活得像一段spss语法,那些关于人或事的数据进来他就程序化分析一下,得出判断,置信度还要是百分之九十九,然后依据结果报告行事。

但吴邪不一样。吴邪这个人在解雨臣看来是一个自然而然的存在,不要分析不要检验,吴...

但吴邪不一样。吴邪这个人在解雨臣看来是一个自然而然的存在,不要分析不要检验,吴邪就是吴邪,无所谓是什么样。

于是对于解雨臣来说,吴邪咬着牙刷的时刻,吴邪穿着大裤衩老头衫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刻,吴邪吃面时鼓起腮帮子抬头看他一眼的时刻,吴邪的脸在小夜灯下晦暗不明的时刻……

这些零零散散的不起眼的一万种时刻被解雨臣笼统概括为,吴邪的好。

好在哪里?

好在那股扑面而来的烟火气。你将我带入滚滚红尘。

这几天天气热,吴邪晚饭懒得去饭堂,在教室趴了半个多小时,拉着胖子去小卖部买泡面凑合。

结果到了小卖部人傻眼了,乌泱泱一片脑袋。胖子站门口指指点点,“等会儿我从这给你开路。看那哥们儿没有,咱切他下盘。”

两人好不容易挤到泡面货架边上,胖子随便拿了一桶就开始催促,“赶紧的天真,再不走我得对自己心软了。”

吴邪大吃一惊,“不是吧,你这就行了?”

“我减肥。”胖子拍拍自己的肚子,“不能多吃。”

吴邪还看着货架上乱七八糟的牌子犹豫,胖子直接一桶塞进他怀里,推着他往外走。“就这个吧别想了。”

吴邪只好一边小声骂一边顺着他去,等到把泡面放结账台时他突然醒悟过来。

“......

“不行!我得加根火腿肠!”

吴邪一个转身就要回去,结果人流量太大,结账队伍跟得紧,吴邪一下子撞上了后面的同学。

“不好意思啊……”吴邪边向后退半步边道歉,等他站稳了一看。

“小花?”

但吴邪没有看他的眼睛。

解雨臣的眼睛很漂亮,吴邪一直这么觉得。某些时刻吴邪盯着他侧脸看,他会悄悄祈祷小花能眨几下眼。睫毛弯弯眼睛眨啊眨,是一种很灵动很可爱的美。

可是这个时刻,他莫名不敢直视解雨臣,只来得急匆匆扫他一眼,然后自己在脑海里光速复盘。

“嗯。”解雨臣可能没吴邪这么多心思,他揉揉被磕到的脸,笑着回应吴邪,“拿什么,我帮你拿吧。”

吴邪其实有些懵,一方面他撞得是有点狠,另一方面他看解雨臣看呆了,脑子一下转不过来。突然他眼神扫过刚刚漏看的手,“你就拿了包豆奶吗?”

“天气太热了,”解雨臣说,“吃不下。”

吴邪尴尬地挠了挠脑袋,现在告诉小花自己不光吃得下泡面甚至还能加根肠也太丢脸了吧!

在两人大眼瞪小眼这会儿前面的同学已经结完了账,眼看着要到吴邪,胖子见他还在这杵着,急得大喊,“干嘛呢,不是说拿火腿肠?快点啊!”

吴邪后来承认这时候他动了杀心。

“我,我不要了。”吴邪恼得一下子耳朵涨红,他抢过解雨臣的豆奶,跟泡面一起拍桌上,“直接给钱吧。”

出了小卖部解雨臣小声跟他们说再见,“我同学在自习室等我做小组作业,先走了。”

胖子看着解雨臣的背影感慨道,“阿花不愧是阿花,你看看就是跟咱不一样,莫不是有情饮水饱。”

“少贫了,”吴邪语气不善打断他,“小花是热得没胃口,你真当他花花仙子呢?”

胖子诶呦了一声,“说了一句阿花看给你急得,我又没惹你。”

吴邪大跨步往前走,没搭话。

等两人回到了教室,站走廊哧溜哧溜吃完了泡面,胖子才后知后觉吴邪有些反常的沉默。

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延续到胖子终于受不了了吴邪间隔期极短的叹气跟抓耳挠腮。

“说说吧,”胖子合上刚翻开的书,“我开导你几句。”

吴邪三言两语哼唧完。胖子原本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还没等进入王大妈的状态,故事就结束了。

“就这事儿?”胖子不可思议瞪大眼,对上吴邪苦闷得皱成一团的脸。

他捡起刚刚扔下的笔,又打开了练习册。“看给你闲得,有那功夫帮我抄几道题也行啊。”

“你不懂。”吴邪心烦意乱把练习册扔回给他,“你不是一直想跟楼下那班的语文课代表认识认识吗,我现在尴尬得能把地板扣穿了让你俩当上同窗。”

胖子被他逗笑了,当他在讲单口相声,自顾自把册子翻得哗哗响,好不容易翻到要抄的那一页,结果发现几道数学大题过程写得密密麻麻,抄也抄不明白,索性一把合上准备等死。于是又接过吴邪的话。“花子长这么好看,吃得少也符合他人设。你这小模样也不丑啊,吃得多点怎么了,犯不着在这方面比较。”

吴邪崩溃得一头砸在课桌上,无力嚎啕几声,“但是你不觉得丢脸吗?”

“丢脸,为什么要丢脸?”胖子很疑惑,“花子又不嘲笑你。”

“那他能觉得我可爱吗,”吴邪索性拿校服外套盖住脑袋,“一身汗跟你挤小卖部,手里还揣着一桶面,还要加根肠?操,真的好丢脸。”

胖子先是骂了一声,然后反复琢磨他这些话,忽然恍然大悟,“不是吧天真,你该不会暗恋花子吧?”

吴邪一下子坐直了。

“你说什么呢,小花是我发小!”

“你不喜欢他你在意自己丢不丢脸?在胖爷这你都没有脸。”胖子反驳道。“你老实告诉我,那一瞬间你是不是有种相形见绌的羞愧。”

吴邪不回答,胡乱抓了几把头发,又拿校服外套盖过自己,开始装死。

不多时解雨臣从教室外面抱着一沓导学案进来,见吴邪趴着,拿嘴型示意胖子,“他怎么了?”

“为情所困。”胖子朝他夸张努嘴,接着转头拿了枝笔,使劲戳吴邪,惹得吴邪破口大骂,声音透过布料显得有点沉闷。“你干嘛啊!”

“给你俩当一回丘比特平替。”他说,“阿花,吴邪好像喜欢你,具体啥情况你自己问问他吧。”

宝宝真的特比特别帅气……

忙了一天的花仙子急需精灵女仆的安慰

忙碌总裁花仙子X寄养在花仙子家里的贤惠女仆

打算画个联动

817画的忘发了

室内暖气热烘烘的,吴邪趁手是凉的,飞奔到书房去冰解雨臣。后者给他冰得一哆嗦,伸手把吴邪的爪子握住,就着他的动作放在自己的颈窝,微微偏头给他暖着。做这些的时候视线都没有偏移电脑。

吴邪一愣,再一看屏幕,正对着线上会议里几张目瞪口呆的脸,他悻悻一笑,假装没看见,低头在解雨臣耳边道歉:好了我错了,快松手。

解雨臣捏了捏他已经暖过来的手,重新坐正了,慢条斯理地对着镜头道:“不好意思。”

—开学综合征之前简单粗暴的短打

小小一个盘口乱成一团。吴邪坐在太师椅上提着大白狗腿,刀还在滴血,他捂着左臂,有血顺着手背滴下来。

夏池塘带人赶到的时候冷汗都下来了。他挥了挥手让手下人收拾残局,自己走上前去:“小三爷,花儿爷在路上,咱先去医院吧。”

吴邪点了点头,面上的火气已经褪下去:“他忙完了?跟他说不着急过来,反正这边也收拾完了。”

夏池塘心说哪儿能啊,一面给解雨臣发消息,他看着吴邪的胳膊心惊胆战,这次乱归乱,但他属实没想到吴邪能伤了,估计解雨臣也想不到。

吴邪跟着夏池塘走到车边,还没上车,一辆奥迪停在跟前,解雨臣沉着脸走下来:“怎么...

吴邪跟着夏池塘走到车边,还没上车,一辆奥迪停在跟前,解雨臣沉着脸走下来:“怎么回事?”他盯着吴邪的胳膊。

有点不好意思,吴邪想用另一只手去拉他,但又想起手上沾了血:“没事,大意了。”

解雨臣不信,把他扶上车,两人一起坐在后排,夏池塘利落地坐到前排开车。

一坐下,解雨臣一只手摸到了吴邪的手背,继而皱眉,有点难以置信:“烧起来了?”他对前排的夏池塘道:“快着点。”

吴邪是真的有点累了,他把脑袋倚在解雨臣肩上,含糊道:“头晕。”

“血流多了。”解雨臣沉着脸,整个人都压抑着什么似的,明显是火气上来了。

吴邪咧着嘴笑,伸手摸了摸他的手,哄道:“别气了,嗯?不值当的,我把人都给你收拾了,不是让你气的。”

解雨臣心里发疼,不针对这个话题说下去,只是面上看起来缓和了些:“别说话,省点劲儿。”

到了解家的医院折腾了一通,吴邪这会儿是真觉出发烧来了,缠好纱布出来,他倚着解雨臣昏昏沉沉地坐在椅子上,好久没这么难受过了,想张嘴抱怨两句,又怕解雨臣火气上来。

殊不知他这副模样直戳解老板的心头肉。解雨臣揽住他,略一使劲将人打横抱起来,夏池塘极有眼色地跑到前面去开门,又开车回了家。下车时解雨臣扯了扯领带,吩咐夏池塘先把人拎到老宅。记着,别弄死了,他轻描淡写地叮嘱到。

夏池塘颔首称是,开车掉头走了。

吴邪脑袋抵着解雨臣胸口,听着里面砰砰作响,又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嘟囔道:“……你走那天做太狠了。”

解雨臣亲了亲他额头,道:“对不住。”把人放在床上开始给他脱鞋。

吴邪这会清醒了点:“你走的第二天早上,我正睡觉呢,腰酸背疼的,解家伙计跑过来找我,说那盘口闹事,我就去了。”

“嗯,”解雨臣把人塞到被子里,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脸。

“你上来呗,”吴邪避开左臂的纱布动了动:“困,想睡。”

解雨臣脱了外套西裤,上床把人揽在怀里,吴邪把脑袋枕在他肩窝,闻了闻笑道:“花儿爷还是很香。”其实没什么味,就是常用的洗衣液和沐浴露的混合味道,但在特定的人身上,就带了层剥不开的滤镜了。

解雨臣轻笑两声,没再问伤口的事——反正回头他就都知道了。伸手摸了摸吴邪的头发:“睡会吧,辛苦我们小三爷给我撑场子。”

“你知道就行,”吴邪嘟囔着,右胳膊一伸环住他的腰:“先说好,等会你出门别把我吵醒了。”

“成,保证不吵你,快睡吧。”解雨臣好声好气地应了,心道又开始不讲理了,他胳膊在吴邪脑袋下面,现在腰又被抱着,吴邪睡眠不算深,等会少不了一番小心翼翼。

到底还是心疼,他舍不得像平时一样呛他。从解雨臣的角度能看到吴邪安静地闭着眼,嘴唇还有点发白。刚刚压下的火气又起来了,解雨臣沉下脸,开始盘算这笔账要怎么算。

解雨臣了然,他走的前一天晚上确实闹吴邪闹得厉害了些,后半夜把人日得开始骂人,骂到后来只会吭吭唧唧,差点掉了眼泪。第二天早上可能本就有点低热……说到底,还是为他。

吴邪不一会就睡得沉了。解雨臣一边胳膊也麻了,他又守了一会儿,伸手试了试温度,降下来了。他松了口气小心地把胳膊往外挪,怕把人吵醒,硬是小心地挪了二十分钟,看见吴邪似是要醒就缓下来哄一会儿。

他穿好衣服出门,夏池塘已经在门口等了,叫了声老板给他打开车门:“人已经送到老宅了。”

“嗯。”解雨臣应了声,面上已经看不出情绪,但夏池塘心里门清,他补充道:“还有个原因,就是王麻五那个盘口其实离得很近,但是他们说什么,您不在,小三爷的话他们不敢听,怕您心里别扭。”

解雨臣冷笑一声:“找理由都不会找。”分明是心不齐,自家的盘口不帮一把。

夏池塘哎了声,不再说话专心开车。心道这会跑不了了,解老板是要动真格的了。

下了车,走进院子,解雨臣一眼看见跪在院子里的几个人。两排解家伙计齐刷刷地站在一边。解雨臣不紧不慢地走到几人跟前,整理了一下领带,又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袖口,把袖子往上挽。

有人开始发抖。

夏池塘等他挽好袖子递上一把刀。解雨臣拎在手里颠了颠,没什么耐心:“哪个?”

夏池塘心领神会,一脚踹上其中一人的背,把他单独踢了出来:“老板,这个人,左手,伤了小三爷。”

那人方才还强装镇定,此刻也忍不住抖起来:“解老板,解老板,求您,求求……”

“分什么左右手。”解雨臣没等他说完,一声惨叫响起,两只还在抽搐的手掉到了地上。

解雨臣躲得及时,没沾血。他退开半步把刀扔在地下看向夏池塘:“把剩下的都处理了。”说着叫了个伙计开车回家。

他忙得很,家里那个醒了不见人估计又会闹了。

/虐花,慎入!

/吴邪很狗但是别骂他!

“你说什么?”

解雨臣拧着眉头说话时,粉衬衫带来的和煦消失殆尽。

吴邪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故作冷静道:“你没听错,我说离婚。我和你,离婚。”

此时的吴邪,破有一种不要命的勇敢。

解雨臣眉间能夹死蚊子,沉眸看他,不久,忽而笑出了声,神情却没添温柔,“理由。”

“过不下去了。”

“腻了。”

“不喜欢了。”

“你比较喜欢那个,都行。”

吴邪坦然看去的目光,真就没让解雨臣察觉到爱意,在一起不过五年,连七年之痒都没熬过。

解雨臣冷笑:“行。”

如吴邪所愿,两人第二天就来到最近的民政局,工...

如吴邪所愿,两人第二天就来到最近的民政局,工作人员问了他们几个问题,明显察觉到有一方不愿。

工作人员便想劝说。

吴邪果决,“既然我们都来了,就是做好决定的,走流程吧。”

解雨臣道:“听他的。”

工作人员吃了闭门羹,也没那热情劲了,走了流程,离婚冷静期30天,到时候如果还想离,就盖章。

吴邪下午就收拾行李走了。

吴邪淡定道:“小花,冷静。”

“我敏锐地察觉到对你感情的流逝,我不能欺骗你。”吴邪语气淡然:“我想不久后你也会察觉。”

“趁还没闹僵,以后还是朋友。”

吴邪回到雨村后,胖子看到他像看到了鬼,“才几天你就回来了。”

“我和小花离婚了。”

“哦,离婚。”胖子猛地反应过来,加大了分贝,“什么,离婚!你和花爷,你精神正常吧?”

“正常。”

“你到底是吴邪还是张海客?”

“……”吴邪抬了抬下巴,“如假包换。”

“那怎么闹离婚,不愉快了还是花爷犯了什么错?”胖子问,吴邪深呼吸,“我不爱他了。”

胖子:“太突然了。”

吴邪也觉得,他想自己是不是太冷漠了,冷漠的提出离婚,将不爱他这句话挂在嘴边。

解雨臣不接受也能理解。

“你良心被狗吃了。”

吴邪虚心接受。

他想了想,自己是不是对解雨臣太残忍了。

吴邪又提着行李去北京,到解家时,解雨臣刚应酬回来,看到他,情绪波动了瞬,硬压下去了。

“还没到30天。”他提醒。

“听说你过得颓废,来开解开解你。”吴邪跟他一起进去,解雨臣感知到他的气息,进了屋之后就将人摁上门框疯狂掠夺。吴邪被吻得头晕眼花,攀着解雨臣的肩,勾他的劲腰。

“你不是要离婚吗?怎么被我亲一下就受不住?”解雨臣恶狠狠地毫无温柔。疯子一样让吴邪招架不住,不知多久,吴邪只有出得气。两人都没说话。解雨臣忽然将吴邪从床上扯了起来,行李扔他脚边,眉眼间冷漠蔓延,“滚吧,下次别来了。”

吴邪疼得抽气,大骂:“你侮辱我呢!”

解雨臣抽了只烟点上,烟雾缭绕里看着吴邪站在那炸毛,拿出钱夹,抽了一沓百元大钞扔向他。

“够了吧。”

吴邪要气炸了。

他沉默的穿衣,没看他的钱。

穿好后,提着行李头也不回向外走,也不管身上的疼痛了,他今天就不该来,不该心疼解雨臣。

还没走到门口,一枚打火机掷到了他脚边。

解雨臣压抑着嗓,说不清是气急败坏还是可怜兮兮。

“你就不能服个软?”

十月底,广西巴乃温度刚好,从北京到广西甚至还需要换短袖。

悦耳的鸟叫声把解雨臣吵醒,他起床换了身T恤,听见楼下传来胖子说话的声音。

他们住在当地的人家的竹楼上,吃的也是当地的家常菜。解雨臣匆匆洗漱,踩着吱吱呀呀地楼梯下去,就听胖子招呼道:“小解来吃饭!”

解雨臣应了一声,刚坐下,吴邪就推过来一碗螺蛳粉:“尝尝。”

那味道相当冲,解雨臣有点好奇,接过来尝了尝:“……太辣了。”

“这东西就得辣才够味呢!”胖子说,他吃得倒是开心。

“辣就别吃了,就是让你尝尝。”吴邪说。他说完,很自然地接过了解雨臣的那碗粉,拿起筷子埋头吃起来。...

“辣就别吃了,就是让你尝尝。”吴邪说。他说完,很自然地接过了解雨臣的那碗粉,拿起筷子埋头吃起来。

解雨臣一愣,他刚刚可是咬了两口。他看了吴邪一眼,后者并没察觉,含糊道:“你吃点不辣的,那边有米粉。”

不远处还放着两碗米粉,有点远,解雨臣站起来去拿,他手刚碰上碗边,一双手按住他:“哎,你吃新的,你吃剩下的就给你吴叔叔啊?”

黑瞎子笑眯眯地看着他,解雨臣本能觉得对方不怀好意,他松开手:“你有事?”

黑瞎子的手还护着那两碗粉:“小孩儿,你吃别的去。”

“你要吃这个?”解雨臣问。

“不是我要吃,我快吃饱了,”黑瞎子推了推墨镜:“这两碗呢,是给哑巴留的,哎,要不你问问你吴叔,这粉是给你还是给哑巴呢?”

解雨臣的嘴角拉平,但他快速调整了下表情看向吴邪:“叔叔,他不让我吃饭。”

一句话说的平平淡淡的,但偏生听着委委屈屈的,吴邪还没说话,胖子就开口了:“你逗他干嘛?还缺那一碗饭吗!”

“还真缺。”黑瞎子吊儿郎当道:“哑巴一早去巡查了,盘马老爹也跟着一块走了,这会这家已经没饭了,再吃就得吃罐头了。”

吴邪从碗里抬起头,他也辣得出了汗。

“别闹了,给他。”他对黑瞎子说,说着起身把两碗粉都端到解雨臣面前:“吃饱,今天还要忙。”

解雨臣微微一笑:“谢谢叔叔。”

就听吴邪又补充道:“小哥回来,让他吃我的罐头就是了,明天多做点。”

解雨臣咬断了一筷子粉。

他也是最近才察觉到吴邪和他身边的这些朋友的关系,或者说最近才有一个比较直观的认识。这些人里面,黑瞎子给人的感觉最危险,胖子一如既往的亲切,是个胆大心细的人,而那个张起灵,是他最反感的。

解雨臣很难描述对方和吴邪之间的感觉,表面上看,吴邪最亲近的人是胖子,最信任的是潘子,但解雨臣总觉得张起灵和吴邪之间有一种很微妙的东西。

这是不公平的。张起灵似乎能看透吴邪,甚至吴邪在对方面前还会让步——解雨臣从来没见过吴邪会在决策上对谁让步,而张起灵只要扔下一句“不行”,吴邪就会反复推敲既有的计划。

解雨臣无法插手,他太弱了,他在吴邪眼里是个孩子,可能在其他人眼里也是差不多,大家都对他多有照顾,甚至潘子晚上还会问他睡得好不好——除了一个人,那就是张起灵。

对方的眼神短暂地在他身上停留时,解雨臣感到危险和反感,似乎对方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解雨臣厌恶这种淡漠的、高高在上的俯视。

凭什么。

他尚且要小心翼翼地靠近的人,凭什么张起灵可以那样平淡地应付着、接受着吴邪的关心。

吴邪愿意把眼前最好的都给他,但是却会把自己拥有的给张起灵。

解雨臣垂下眼,专心致志吃碗里的米粉,他知道自己在嫉妒。他很敏锐,他能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但他还没学会怎样吞下去。

“小花,昨晚睡得好吗?”吴邪的声音让解雨臣回过神。

“挺好的。”解雨臣问:“我们今天要干什么?”

“雨林探险。”吴邪笑了笑:“今天要去找入口,害不害怕?”

“不怕,跟着你就不怕。”解雨臣说。

“今天就是跟着我,就当锻炼一下。”吴邪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跟着我和潘子,小哥、胖子和黑瞎子一队,我们吃完就出发。”

吴邪安排好了伙计,三个人就此出发。潘子打头阵,解雨臣在中间,吴邪在他身后。

天色还早,视野也还算开阔,八点多的雨林中有一股泥土的腥气。

他们一直走了三公里左右,天色渐渐暗了,铺天盖地的绿叶逐渐遮住了光线。

“休息一下。”吴邪喊了潘子一声,三人在溪流边坐下,听着潺潺的水声。

重重叠叠十万大山,他们刚刚进入真正的丛林山谷。

“这一路上没看见有什么特别的,”潘子掏出水壶喝了几口:“小三爷,还往里走吗?”

“再走一段吧,”吴邪说,又看向解雨臣:“怎么样,能跟上吗?”

解雨臣点点头,吴邪满意地笑了,转头对潘子说:“比我那时候体力好多了。”

“那不一样,”潘子笑起来:“小三爷那时候可是吃了苦头了。”

“不吃苦头是不会长记性的。”吴邪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个罐头递给解雨臣:“先吃点。”

解雨臣接过来,随手用小刀划开,便忽然觉得后颈一凉,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小花别动!”吴邪叫道:“别动,你脖子上有东西,不要动,我来清理。”

解雨臣僵在原地,冰冷黏腻地触感划过他的脖颈,这是某种爬行动物。

一条颜色鲜艳的蛇绕着解雨臣的脖子,但很快,它就失去了兴趣,以解雨臣的脖子为支点,像一颗弹射的子弹一样向吴邪张开了嘴。

解雨臣眼前一闪,脸上顿时沾了血,那条黑红色的蛇被吴邪的大白狗腿削成了两截,甚至后半段还挂在他脖子上。解雨臣一阵恶心,连忙甩了出去,惊魂未定地看着吴邪。

“不对劲,赶紧走。”潘子道。

“朝东跑!”吴邪一手将解雨臣推到自己前面:“跑!”

他们身后,一片蛇潮蜿蜒而至。

TBC.

——

吴邪(无奈):一碗粉而已……

少年版青涩小花(委屈):我的!!!!

最近更新的花邪太好磕了,我好勤劳,快夸我!

有一说一这个梗虽然脑起来很刺激,但是年龄差还是挺考验脑子的……小花太聪明了,小小花也一样,我在尽力揣摩这个度

吴邪其实为要不要种地这事儿纠结了很久。

他折腾了半辈子,虽然还没到安享晚年的地步,但确实心态也不如从前年轻了。可又或许正是因为年纪上来了,所以对世界上很多理所当然的事情有了更多的耐心。

比如一碗米饭一块年糕,早十几二十岁压根没在意过这玩意儿,不过是一粒米,不过是一撮粉。但现在就起了给它寻根溯源的想法。

种子是怎样发芽的,怎样抽条结穗的,怎样慢慢剥离开雨跟泥土的味道,开始散发出稻米香气的。

这些事情,开始有了耐心去思考和等待。

但吴邪还得考虑很多实际问题,所以内心想法被不断拉扯。

解雨臣给他做思想工作。

“其实种点庄稼,现代科技,用不了太久,

你不用想......

你不用想那么多,种了看看有什么缘分吧。”

这句话意思其实是,把种子播下去就行了,能活就活,爱死不死。

但吴邪不爱听,他觉得解雨臣把事情想简单了。先不说他其实有赚一笔这样物质的追求,其次他琢磨花儿后半句话,“种了看看有什么缘分”,越看越觉得不是滋味。要问缘分,他自认是半点没有的。

于是他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狗,急急忙忙反击。

“我不相信你比我们泥腿子懂种田,如果我离种田有100里地那么远,你肯定有1000米那么远。”

解雨臣确实不太懂种田,但他懂吴邪。

吴邪在雨村愈发活成中年大爷的模样,你跟他说自己的想法,他就捡自己爱听的听。

解雨臣看出来他心思。恰巧黑瞎子来他家蹭饭,于是拜托瞎子给吴邪算了一卦。

吴邪得知后果然心情大好,一拍手掌当即决定下来。

花邪起床小段子

“起床了解雨臣!”

“解雨臣?"

吴邪伸手探解雨臣的鼻息,结果被对方拍开了手。

“靠!你今天还有会你都不起啊?”

吴邪拿起手机,顶着睡眼随手刷了刷。

“你爱起不起吧,真是。"

他愤愤踩了解雨臣被子一脚,结果被翻身起来的解雨臣抓住脚踝,导致他一下没站稳又倒在床上。

“再睡一会儿,今天周末。”解雨臣把被子拉上来,闷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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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打算吃什么?”解雨臣翻身下床,并没有拉开窗帘,摸着黑往卫生间走。

吴邪“嗯”了一声回应。

“吃几个?”

吴邪迷迷糊糊比了个数。

“几个?”解雨臣停在门口。

吴邪蒙上被子,不再回应他。

解雨臣抿了抿嘴,收拾之后套上门口挂着的白色卫衣就出门了。

半小时后--

“你的早饭。”解雨臣回来正看见吴邪正坐在床上下神,“你最好能吃完。”

“啊?"吴邪疑惑。他看着桌子上的八个包子,更疑惑了,“我说我只要吃两个啊?”

“你说了吗?”解雨臣微笑着举起手机给吴邪看,“反正我没听见。”

照片是吴邪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在窝成一团的被子里伸手比着一个八。

吴邪看看照片,看看解雨臣,又看看八个包子。

吴邪:试图狡辩但自知理亏。

怪可爱的两个人。看看主页吧大家//怎么小段子这么多人看

养父难为(上篇)1

这是个梦。

解雨臣在梦中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在做梦。然而他却醒不过来,陷在这种软乎乎的梦境里,一发不可收拾。

梦里吴邪好像是来叫他起床,对方那张俊俏的脸上带着笑。这张脸在解雨臣面前放大,长长的睫毛,干净的眼睛,鼻梁,嘴唇……解雨臣吻了上去,他看到吴邪的眼中含着笑意,两个人倒在柔软的床上,解雨臣急不可耐地磨蹭起来,很快烧得......

梦里吴邪好像是来叫他起床,对方那张俊俏的脸上带着笑。这张脸在解雨臣面前放大,长长的睫毛,干净的眼睛,鼻梁,嘴唇……解雨臣吻了上去,他看到吴邪的眼中含着笑意,两个人倒在柔软的床上,解雨臣急不可耐地磨蹭起来,很快烧得满脸通红,像小狗一样在吴邪的脖颈处蹭来蹭去。吴邪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

精壮白皙的胸膛暴露在空气里,消瘦,但充满力量的一具躯体,细腻,但又带着伤疤。解雨臣虔诚的吻下去,生涩地想要取悦对方……

巨大的闹铃声响起,解雨臣一个哆嗦,先感受到自己睡裤有些濡湿,他掀开被子坐起来,一眼看见狼狈的一团和清晨敬礼。

“艹。”他低声骂了一句,爬起来冲进浴室,把睡裤团成一团塞进脏衣篓。第几次了?从第一次开始梦遗起,他梦里的主角就总是吴邪。

等他冲完澡裹着浴巾出来,房间门被敲了两下:“小花,醒了吗?”

“醒了。”解雨臣应了声,吴邪推门走了进来,看见他打着赤膊:“一早就洗澡?”

“嗯,出了点汗。”解雨臣擦着头发说。吴邪穿了一身休闲装,看起来刚从外面回来。

“来,我给你吹。”吴邪对他招了招手,自然地接过他的毛巾。

解雨臣今年十七岁,个子已经窜到了一米七八,比吴邪只矮一点。他坐在椅子上,吴邪给他擦了擦头发,又拿着吹风机给他吹干。少年人凌乱的湿发被吴邪吹得乱七八糟,解雨臣垂着眼睛,也不阻止,吸着鼻子,闻到了佛手柑的气味。

“叔叔今天不忙吗?”他抬起头问。

“不忙——哎,别动,低头,”吴邪专心致志给他吹头发:“好不容易放假了,今天带你去放松放松怎么样?”

解雨臣笑起来:“真的啊?我以为你最近很忙。”

“不忙,”吴邪关掉吹风机,又揉了揉解雨臣的头发:“想吃什么玩什么吗?带你吃大餐。”

“一个朋友,”吴邪拍拍他的肩膀:“该怎么玩怎么玩,上午我们去逛逛商场,中午去楼外楼吃饭,好不好?”

解雨臣点了点头,吴邪又补充:“你有脏衣服要洗吗?一起放洗衣机。”他说着就要去拿解雨臣的脏衣篓。

“不用了!”解雨臣飞快拒绝:“叔叔……我、我是说我自己洗就行。”

“哦,”吴邪点了点头,没太明白他为什么如此紧张,只把这归于小孩的洁癖:“那你自己洗吧,咱们直接出去吃早饭,我收拾一下,在车库等你。”

吴邪走了,解雨臣才把脏衣篓的衣服塞进自己房间的洗衣机。他忍不住捶了一下床,也不知道在发泄什么情绪。

太龌龊了。解雨臣,你怎么能这么龌龊,他是你养父。

两人开车去了一加港式茶餐厅,吴邪亲自开车,只有他们两个人。以往这是解雨臣最喜欢的活动之一,不过今天他的兴致一直不太高。吴邪察觉到了,于是接下来带着他在商场大肆扫荡。即便解雨臣自认还是很喜欢一些品味不错的衣服鞋子也有些招架不住。

等吴邪准备踏入一家奢侈品牌店时,解雨臣终于忍不住了:“叔,别买了,我不需要表。”

“你现在长大了,有时候就需要手表搭配一下,”吴邪从善如流地对着SA笑了下,指着其中一款:“那个拿来给我试一下。”

他一连点了好几个,挨个戴在解雨臣的手腕上试,问喜不喜欢,解雨臣最后迫不得已还是选了一款,吴邪这才心满意足地带着他离开。

他养父的品味很好,解雨臣小心地把表收好,闻着车里的佛手柑香气,吴邪看着后视镜里的他说:“等下要来两个朋友,其中一个你见过一面,就是那个戴墨镜的。”

解雨臣点了点头:“另一个呢?”

“另一个啊,”吴邪笑了笑,“另一个就像个哑巴,话很少,外号叫哑巴张,嗯……你叫他张叔就行。”

解雨臣点了点头。吴邪又叮嘱道:“都是我的朋友,随意点就行,等下有什么想吃的菜直接点。”

话是这么说,等到几人真的坐进楼外楼的包厢,解雨臣还是展现出了自己的良好教养,他让那个黑眼镜和哑巴张先点,黑眼镜倒是不客气,一气点了四五道菜,哑巴张一言不发,菜单传回吴邪手里,吴邪把菜单又递给了解雨臣:“小花,点你爱吃的,不用管他们。”

解雨臣对那两个人礼貌地笑了笑,点了吴邪爱吃的西湖醋鱼。

吴邪在和那个叫黑眼镜的插科打诨,姿态是难得的放松,哑巴张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们。解雨臣望着吴邪的样子有些走神,好像每次吴邪见到他们,都会变得很开心。

他们之间有一种解雨臣融不进去的感觉。

解雨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在某种意义上缺乏安全感,他八岁被吴邪以“养父”的名义收养,其实这些年一直过得都很好。对方温和,包容,脾气好得不得了,而且是极其有能力和头脑的一个人。

但对方好像总是和自己隔着一个世界,解雨臣不知道那是什么,每当他想要去打探,就会被吴邪轻轻地挡回来。

“吃菜。”吴邪给他夹了一筷子鱼肉,“发什么呆呢?”

解雨臣笑了笑,少年人笑起来不能用俊俏来形容了,他的样貌简直可以说是姝丽,很漂亮,但又有一股少年英气,两相结合,好看得明明白白。他旁边的吴邪又是另一种气质,瞧着温润如西湖水,可惜——雷霆手段。

旁边观察着这对养父子的黑瞎子忍不住笑了笑,这事可真有意思。

还在存稿,因为偷生那边的结尾卡得我很痛苦,所以先写写这篇

吴邪是只狐狸,从小就非常漂亮的小狐狸。

小花把他带在身边养,出去谈生意还是在公司处理事情都要抱着。

吴邪大多数时候缩在他怀里睡觉。

有时候也会醒着,然后扒拉小花袖子。

狐狸不会说话,只会“嘤嘤嘤”地叫。

于是小花经年累月靠着默契学会了狐语。

比如碰到吴邪不喜欢吃的萝卜,他就嘤嘤嘤地叫。

小花就会抱着他哄:“新来的助理不知道,以后不会买了,吃块鸡翅吗?”

吴邪又嘤嘤嘤地叫,小花便道:“多大了吃饭还要人哄,我给你把骨头剔了你就吃两块?”

吴邪继续嘤嘤嘤地叫,小花于是认命地给他剔鸡骨头。

再比如,小花应酬回来沾了一身烟酒的味道,吴邪就会用爪子推他,然后嘤嘤嘤地叫,小花就会乖乖去洗......

再比如,小花应酬回来沾了一身烟酒的味道,吴邪就会用爪子推他,然后嘤嘤嘤地叫,小花就会乖乖去洗澡。

洗完澡回来想抱抱香香狐狸,吴邪就会嘤嘤嘤地继续叫,一双眼睛控诉地盯着他。

小花只好跟他保证:“我以后尽量少去。”

吴邪这才缩到他怀里,嘤嘤两声闭上了眼睛。

小花还得伺候他,摸着他的肚子哄他睡觉。

后来嘛,吴邪终于化成了人形。

只是仍旧不会说话,要慢慢教着。

若是着了急,还是只会嘤嘤叫。

按理来说这本没什么,反正小花读了多年狐语,早就能猜到他想说什么。

不过很快,吴邪发现好像有什么超出了预期……

比如……

小花按着他的手腕,进得又深又急。

吴邪满床打滚地躲他,小花还握住他的腰把他拖回来。

吴邪急得想咬他,又不会说话,只能嘤嘤叫。

小花这时会笑得又邪又魅:“要快点是吧,宝宝,我知道的~”

解雨臣最近很热衷于提醒吴邪、关于胡萝卜的事。

吴邪从开始的理亏到坦然,最后破罐子破摔,一副“我没种出来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摆烂意味。

两天后,他收到了两大袋胡萝卜。

解雨臣特意在网上给他买的,从此,喜来眠铁三角犹如兔子窝里的兔子,生吃,凉拌,炖汤……能想到的都想了,还送了不少。解雨臣和吴邪视频时都觉得他满脸胡萝卜色,不由笑他。

“最近研究的如何?”解雨臣问。

“无论如何,这胡萝卜我得种出来,不能让你诟病。”

“我想你以你浙大高材生的身份,一定难不到你。”

“……”

吴邪唇角僵了僵,“几天不见,你阴阳怪气的本事越来越成熟了。”

解雨臣叉开话题,说要来雨村。

吴邪高兴之余不忘...

吴邪高兴之余不忘告诫,“都是朋友,空手来就行。”

解雨臣关了视频。

他要来的消息很快就被吴邪传给了胖子和小哥,胖子一脸胡萝卜色道,“那我回北京一趟。”

小哥在吴邪投来的视线里,淡声道,“我去巡山。”

“……你们放心,小花空手来。”吴邪让他们放心,又不是钱多烧的。胖子不太信的表情瞬间教吴邪心里直犯嘀咕,应该不会吧,他没那么闲。

三天后,解雨臣到了。

随他一起的是两大袋新鲜的胡萝卜,吴邪从车上搬下来时,面如菜色,“小花,你至于吗!”

“我们真的,吃得够够的了。”

“胡萝卜营养。”解雨臣盯着他的脸看了看,“多吃。”

吴邪:“……”

胖子进屋收拾行李,出来时背着双肩黑书包,他身后是拿好巡山工具的小哥。吴邪看着两个即将抛弃他的损友,“干嘛去,都给我待着!”

“对不住了天真,北京真有事。”

“嗯。”

“……”吴邪沉痛的捂住了脸。

解雨臣住下后,吴邪开始报复,每日三餐离不开胡萝卜,他倒是吃得安稳。吴邪是没本事吃了,偷摸给自己开小灶,解雨臣竟然都没发现。

又一日,吴邪洗完澡心血来潮,拔了拔自己,没成想太激动,叫出来了。他赶紧捂住嘴,担心被解雨臣听到,下床把自己清理干净。

黑夜过去,吴邪又开始做胡萝卜,解雨臣陪在他不远,“吴邪,你这里晚上吵得人睡不着。”

“村里人睡得早,哪里吵。”

“是嘛。”解雨臣若有所思点头,“也许我听错了。”

“肯定啊。”

“你这是神经衰弱,要多吃胡萝卜。”

解雨臣失笑,转身之时,忽而道,“不如你小点声。”

“啊?!”

吴邪后知后觉,看到解雨臣笑得有几分暧昧,扔了根胡萝卜过去。解雨臣接过,咬了口,脆甜。

“记住。”

“晚上小点声,不然——”

解雨臣边说边出厨房,吴邪听到他后面的话,“我会打开你的房门。”

北海自驾公路一直蜿蜒至国道,市集街口形形色色的人群中,他们吹着不远处的海风正不疾不徐的走着。

“怎么想到这来。”解雨臣上下打量吴邪,吴邪一副融入当地民俗的穿着,花衬衫,卷边牛仔裤,烟别在耳后,解雨臣侧过点位置去盯着他耳朵看,才发现是根铅笔的笔杆,着实有点不伦不类的样子。

“帛书的副本我也研究过。其实不太全,是残本。所以,你让黑瞎子带着东西走另一条路线。”解雨臣笑了笑,他接着话说。

“你说...

“你说得不错。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在沙漠腹地。”吴邪用手抹了抹耳边的铅笔,这个小动作是他夜以继日伏首在桌前或者地板,需要随时记录想到细节以及需要去准备所做的十足危险而隐秘的事情,抽烟的坏习惯也就此尾随。

“想要做点什么的前提,保持一个好习惯,你脑中的弦绷得太紧。”解雨臣指指脚下细软的沙坑,有一个扇贝早已被渔民敲碎,竭泽而渔枯死在海岸边。

吴邪知道他意有所指,也不拆台,揽住解雨臣的肩,“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解老板要不要一起吃饭?”

他们就近选择了一家生意很好的海鲜馆,几近满客,桌子被擦得锃亮,头顶的钨丝灯照得整个人格外柔和,他们在店外支的桌子落坐,其他食客们的碰杯的碰杯,起炉烤海鲜埋头剥虾,酒意从店里飘向门外,飘向遥远的天边。

“怎么,你这个也吃不习惯。”吴邪问。

“我大方,然后跟你换个煎蛋。”解雨臣还真的夹走了吴邪碗里的煎蛋,解雨臣的吃相挺斯文的,环境再不好绝不会亏待自己,卷起袖子并且享受生活似的细嚼慢咽吃起来。

灵魂被分走一半。吴邪舀勺子捞解雨臣给他挑好的花蛤,雾气腾腾,忽然,吴邪嗑的一下嗑到牙,嗑到了一粒沙子。

解雨臣看他表情明显不对,眉睫无情也动人,递给他一张纸,“又不是吞刀子,吴少爷,喝水,以后可真的要吃沙子了,进沙漠小心点。”

吴邪接过纸,擦擦嘴,吐掉硌牙的沙粒,原来解雨臣还有这么一层小心思,笑着说,“我懂了,刚刚有一颗未被发现的珍珠,藏在贝壳里。”

海边清凉的季风穿堂而过,吹过他们的耳边。

上篇何曾湿口唇

四姑娘之行虽然结束了,但谜团却越来越多,加上前前后后发生的种种事情,吴邪和解雨臣一直没能得闲,吴邪也就一直没能得到解雨臣承诺给他的答案。

这个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吴邪觉得自己越发难以忍受了。

自从那一次算不上是吻的吻之后,吴邪像是被打通了某种关窍。

原先只有靠近解雨臣才会闻到那种让他头脑发热思维和肢体不受控制的味道,现在却仿佛时时刻刻都萦绕在他鼻尖。

像是吊在他眼前的胡萝卜,诱惑得他双眼发直,他觉得他快受不住了。

连胖子都说他最近状态诡异,像是八百年没吃饭急需一......

连胖子都说他最近状态诡异,像是八百年没吃饭急需一顿饱食,又像是小伙子火气旺盛那啥太饥渴,也还是需要一顿饱食。

他恍恍惚惚听着,不自觉开口:“小花,我需要小花。”

丝毫顾不上胖子闻言那一脸裂开的表情。

吴邪抖着手摸出手机,感觉手机上的字都重影了。

他闭了闭眼,硬是压下饿到极致的晕眩感,飞快定了一张飞北京的机票。

解雨臣还在开会就收到胖子发来的消息,让他赶紧去机场接吴邪,说吴邪看着跟中邪一样,心心念念要找他,一副见不到他那小命都不稀给折腾没了的德行。

解雨臣看完收起手机说了句“散会”就起身往外走。

在机场等了快两小时才看到吴邪步履匆忙的身影。

吴邪在离解雨臣不远的地方时猛地停住了脚步,他皱着眉,极力忍耐着。

那股味道前所未有的强烈起来,他渐渐开始眼花缭乱,跌跌撞撞无意识就往解雨臣的方向寻过来。

解雨臣搂住扑过来的人,在一片惊呼抽气还夹杂着些许口哨声的混乱里,任由吴邪肆无忌惮亲了两口后强硬将他脑袋按在肩膀上就往机场外带。

那两口远不能满足吴邪饥饿的身体,他挣不开解雨臣的束缚,但解雨臣的衣服却终究被折腾的凌乱了几分。

吴邪移动脑袋贴在温热的皮肤上安静了几秒,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嘶!吴邪你属狗的吗!”嘴上骂着,解雨臣却并没有推开吴邪。

腥甜带着铁锈味的血液味道并不好,但吴邪却忍不住吮了两下,然后又伸出舌头舔了舔。

解雨臣倒抽一口凉气,有那么点咬牙切齿:“吴邪,你别作!”

吴邪闻言这才抬起头,微微一笑,理直气壮:“你欠我的,你说你会给我答案,但到现在也没给我。”

他唇上还沾着些血迹,笑起来那文弱俊俏的脸上硬生生带上了几缕邪气。

解雨臣搂着他的力度重了几分,顿了顿才道:“行,你等着。”

屋子里已经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吴邪腿都开始发颤的时候解雨臣还精神抖擞,他推搡着解雨臣,嚷嚷着要睡觉。

解雨臣按住他的手:“你睡你的,我不拦着,我还不困,你就别管我了,我一次性还清,不喜欢欠债。”

然后动作丝毫不见和缓,一下比一下用力。

吴邪气急败坏:“你这样我还睡个屁!”

“别饿着你,我多辛苦点,把食材准备充足,别再饿着你,传出去显得我小气。”

吴邪被堵的说不出话,只能嗯嗯啊啊地哼唧着,说不好是抗议还是勾引。

——————————————

*彩蛋

吴邪说要给解雨臣个名分不是瞎说的。瞎说可以理解为是黑瞎子所说的简写,但胖子听到这个消息不是通过黑瞎子之口,而是经来他店里的顾客。

“什么?解雨臣怀孕了?!”胖子不可置信瞪眼张嘴去消化这句话。

那买家是胖子熟客,京城里没有他听不来的八卦,闲时胖子也爱和他一起喝喝茶,探寻探寻这偌大北京城里的风流韵事。

那人手指抵住嘴巴嘘一声。“嗨呀,你小声点!”

“少胡说,花子怎么怀得上?”

“怎么怀不上?你跟着九门里的上......

“怎么怀不上?你跟着九门里的上山下海,稀罕物应该不少见吧?哪座古墓里藏着个葫芦装着几百年前的生子仙丹也说不准。”

胖子端起茶壶给自己倒茶,故作镇定。但颤抖的手出卖了他。

“我还是觉着不能吧……再说了,就算真怀了,怎么不见来找我提前认个干爹?”

那人手里纸扇摇得飞快,唾沫星子横飞。“这不男人怀孕风险更大嘛,养几天这孩子才坐得牢。要一早告诉你,你一激动吼一嗓子,把人吓滑胎咋办。”

胖子恍然大悟,合着小两口出去玩不是蜜里调油而是给解雨臣调理身体。

“我还听解家伙计说啊,吴小佛爷已经在张罗喜酒了,准备趁这肚子里的娃娃还没出来,先风光娶了解当家。”

胖子一杯茶喝下去连带着心也暖和起来,左想右想也渐渐释怀了。最初的震惊过后,慢慢涌上心头的是一份深沉的感动。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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