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修改,上一章崩的慢慢往回拽吧···】
井然魂不守舍的回到家里,他能交心的朋友本来就没有几个,几乎都远在意大利,恋爱这种事情,国情不同,套路也不太一样,想了想,竟没有一个能倾诉的人。打开电脑,也不想画图,还是打开了百度,输入“怎么攻克直男”,一条一条的看了起来,内容太多,绝大多数都没什么用,翻了十几页,终于看到一条好像还算靠谱的内容,归结起来八个字“撒娇卖萌,示弱绿茶”,这条能赢得井然的充分信任,是因为其中特意提到了“喜欢和动植物聊天的直男都是内心柔软的小可爱,小可爱是拒绝不了同类的,尤其是漂亮的大可爱。”
井然对自己的外貌还是很有自信的,于是...
井然对自己的外貌还是很有自信的,于是继续搜索“如何自然的撒娇卖萌”,被内容刺激的恶寒之后,重新搜索“男人如何自然的撒娇卖萌”,只一条带着图的内容就让他直接关掉电脑,倒杯红酒压压惊。
果然,有些表情、动作和说话的语气,只有在东东身上才让人觉得有吸引力,别人做真的好恶心。
东东······东东······井然想着人,默念着名字,仰头一口干了红酒,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就像要开始做一个项目一样写计划,写了划掉,划掉重写,再划掉再重写,最后只写了三条:1.道歉,郑重的道歉(郑重划重点)2.重新树立正人君子的形象(正人君子划重点)3.找合适的时机示弱,让他心软(时机划重点,原来写的撒娇卖萌划掉,改成示弱)
越是内容简单,执行越难,井然叹气,告诫自己不能再做蠢事了,要克制冷静,放长线钓大鱼!
第二天,一向第一个到公司的尤东东差点迟到,他没有睡过头,而是故意在写字楼附近磨磨蹭蹭,踩着点进了楼里,被电梯前黑压压的人群劝退,改走楼梯,小跑着上了八楼,呼哧带喘的在最后一分钟打上了卡,“幸好幸好,”他靠着墙喘着粗气想,“200块保住了。”
“东东,”前台小姐姐说,“井设交待了,让你来了马上去他办公室。”
“好的,”尤东东有点忐忑的问,“姐,你知道井设找我什么事吗?”
“那我可不知道,可是,井设看起来很严肃,你想想你是不是办砸了什么事吧。”
呵呵。
尤东东先到工位放下包,整理下自己,深呼吸,敲敲门,推门进了办公室。
井然背对着门,迎着晨光,双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听到声音他回过头,满面疲惫,见是尤东东,瞬间眼眶发红,“东东,我以为你不来了。”他说,微微颤抖的声音透着脆弱和无助。
尤东东一哽,莫名的心虚起来,“我、我起晚了。”
“对不起,东东,你没睡好也是怨我,我表达不当冒犯了你,真的很对不起。”井然很认真很真诚的说,“我的心意不变,但我会和你保持距离,希望你能原谅我。”
“啊?嗯······”又被变相表白的尤东东脸一红,说好吧,还有点生气,说不行,对面这样的井然又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随意点点头含糊过去,“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井然把百叶窗帘拉开一个小小的缝隙,看着尤东东回到他的工位,一切正常的开始工作,若有所思,露出终于掌控一切的笑。
井然冷笑,有心直接拒绝,可是转念一想,助理说的也对,总要为以后考虑,就当去刷脸了。也罢,既然要去就做足全套,于是让助理出去通知项目组的人,明天还是大家一起去。
转过天,大家虽然也在等结果,却也没了第一次那种急切,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在等另一只靴子落下来,好安心的去做其他事。
消息来的比预想要快,甲方宣布井然的作品中标,不但如此,在一众领导和媒体面前,甲方还宣布整个总部园区的规划设计全部交由井然的RAN工作室完成,并当场签署了意向约,具体的合同草拟即刻进行。
消息传来,公司沸腾了,同事们都换欢呼雀跃,兴奋不已,这都不能简单的说是意外之喜,而是天降个大馅饼,把人砸的头昏眼花。
等井然一行人回到公司,一进门就被喷了满头的彩带亮片,大家都鼓掌庆祝,尤东东站在最边缘的角落,在这么热烈的氛围里,他虽然也在笑着鼓掌,但是也第一次清醒的意识到,这样的大喜事,其实跟他并没有关系,他只是一个外人,还有一个多月,他就要离开了。
大家闹着要聚餐,井然拦住了,说是等正式合同签了再聚也不迟,老板发话,大家有些扫兴,井然又说,到时他请客,随意吃喝随便玩,大家这才又开心起来。
就在这时井然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很是开心的接起来:“终于要回来了?······玩得开心吗?······好,我去接你······”
尤东东没参与讨论,只竖着耳朵听着,大家讨论的无非也就是好朋友还是女朋友,分成两派,互不相让,分析起来好像都有道理,可也都站不住脚,助理神在在的听了半天,才轻飘飘的撂下一句话:“散了吧,刚才那是老板的母上大人,去日本游玩今天回来,老板去接机了。”
切!没了八卦,大家也只好数着钟点等下班了。
尤东东慢慢的吐出一口气,悬着的心这才放下,这一天天大起大落的谁受得了!
第十章解开心结。
爱和尊重一向都是并行的,或许沈巍和井然刚开始并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他们会不择手段,只为把人锁在身边,可一旦真的去试着爱对方,他们们就明白了很多东西。
陈一鸣对生活的要求很不高,甚至可以说只要三餐温饱就行,勤奋好学,又不是绝顶聪明,有那么一点要强。他不会的东西他会学很久,一定要学会才行。这对于一向智商很高,几乎学什么都不费劲儿沈巍和井然来说是另外一种体验。耐下心去教他,似乎也是一种乐趣。
就像现在,陈一鸣拒绝上马,他害怕,很害怕。小时候景区拍照都不敢,如今让他骑这玩意溜圈,他内心是一万个拒绝。
“试试,尝试新东西,也是一种乐趣。我们白鲸是小母马,很温顺。”井然推销着。...
“试试,尝试新东西,也是一种乐趣。我们白鲸是小母马,很温顺。”井然推销着。
“我回家拼乐高去好不好,这个我真不行。”陈一鸣退了两步。
“拼乐高久了你会腰疼,这个锻炼腰腹大腿,超级棒。”井然抓着对方,骑马有什么好怕的,有教练也有他在。
何开心和他哥打马过来,看陈一鸣还没上马,笑道:“鸣鸣,加油,没什么好怕的,教练带一段,你很快就能学会了。”
陈一鸣深吸了一口气,去就去,艺多不压身,一匹马好几百万,买都买了,也不能吃亏。
井然扶着他上去,告诉他怎么牵着缰绳,怎么给马下指令。就这么顺着外围马场走着,熟悉起来其实也没那么吓人。
再看沈巍和樊伟他们,已经开跑了,估计在比赛,沈巍不用说,身体随着马起伏着,跑的很快很稳。
“这个水平要学多久?”陈一鸣问教练。
“起码五年以上,也看天分,樊家少爷和何家少爷从小就学,樊总就比较厉害,何少一般水平。”教练很熟悉这几个人。
“然然呢?”陈一鸣问。
教练反应了一会才明白他说的谁,回答道:“井少是专业级别的,不仅马术很好,赛车玩的也很好。”
“也是,家里跑车我都不让碰,全部红线给标出来,巍说他调了车,一般人玩不了。”那是好贵好贵的超跑,他只能看不能动。
教练表示他不想听少爷们用最朴实的方式说最凡尔赛的话。
半个小时下来,陈一鸣还真找到乐趣,的确和井然说一样,骑马对腰腿背的要求很高,幸亏他是经常锻炼的人,否则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正准备去内闱场子学学开跑,陈一鸣和他的教练就被人拦了下来。
“许少,有什么事吗?”教练很尴尬,明白这是来找茬的,可他一个小人物招架不住啊。
“你就是陈一鸣?倒是难得的美人。”那位许少围着陈一鸣打量了好几圈。
“许少是吧,你倒是一点都不难得,这黑眼圈,没少在女人身上下功夫吧?”陈一鸣知道是冲自己来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怕个屁。
“还是朵带刺的玫瑰,也对,沈巍井然那样的人物也不会看上只小白兔。考虑一下,等他俩玩腻了你,跟我怎么样。”
马术教练脸都绿了,来着的起码都有些身份,就是对人家的伴儿有意思也很少这么直白的,劝了一句:“许少玩好,我该带陈少去内场走走了。”
“有你什么事,一个卖屁股的也配叫少爷。”那位许少显然被激怒了,伸手就想抽人,教练下意识躲开了。
泥人还有三分性子,陈一鸣的眼神也冷了下来,开口道:“兴许我不配,但许少这样的姿色怕是也伺候不了我,自己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是副什么模样,我吃惯了玉露琼浆,对猪饲料没什么兴趣。”怼人,他从来没输过。
那许少脸当场就绿了,正要发作,另外两人也骑马过来,一个身条笔挺,一看就是当兵的,另一个斯文有礼,带着浓浓的书卷气息。
“鸣儿,怎么了,怎么还不走。”年长的军人开口,越过他所谓的许少,对着陈一鸣微微一笑。威严里有带了几分慈爱,很是随和。
“哥,鸣儿才刚学,你别催,要是惊了马,巍哥可得给你拼命。”另一个斯文文的年轻人说道。然后提马上前了一步道:“鸣儿和文哥哥先去里面,外面收拾垃圾的事,交给哥哥。”
陈一鸣认识这张脸,曾经出现在沈巍额绯闻中,如今看来,这俩人是在给自己解围,只是不知道是谁。但跟着他总比恶心自己强,陈一鸣听话的指挥着马跟上对方。
“徐立文,另一个是我哥,林楠笙,我俩和巍哥、然哥一起长大的,别人欺负他的人得看看我们愿不愿意。哥哥有军职,不会杀人的。”斯斯文文的人,说的话却极狠辣,看得出不是个简单角色。
“谢谢。”陈一鸣接下了这份善意,毕竟人家对自己没恶意。
“看你软软的,结果嘴巴还挺厉害,不吃亏就好,那些嘴巴不干净的,就该拔了舌头。”
“也没多难听,我不会放在心上。”陈一鸣算是明白了,这些少爷们真的都不好惹。
“听我说害怕了,你好可爱啊!”对方笑了起来,竟有几分稚气。
井然和沈巍也正好跑完,马儿打着响啼过来。
“怎么了?”沈巍刚才瞥见鸣儿在和人说话,但太远听不见说的什么。
“一个垃圾而已,哥哥已经处置了。”徐立文微颔首道:“巍哥,然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一鸣居然感觉出了几分敬畏。并不像徐立文说的只是单纯的青梅竹马。
“怎么,遇到找茬的了。”井然皱着眉头,他经历过一次,猜得到一定是那人嘴巴不干净说了鸣儿什么。
“没事,好容易出来玩,别扫兴。”陈一鸣插嘴,这俩人的脾气他知道,要是他俩知道,一定更难缠。
“过来。”沈巍黑着脸,冲陈一鸣招招手。
陈一鸣知道他生气了,乖乖打马过去,沈巍一个翻身就上了他的马,动作流利的教练都吓了一跳。
“去忙你的吧,这里不需要你了。”井然打发了教练,脸色也不好看。
“受委屈了?”沈巍搂着陈一鸣,身体都有些发抖,是气得。
“我又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这种纨绔子弟我见多了,上学的时候比这难看的场面我都见过,不也没怎样?”陈一鸣可是千锤百炼出来的神经。
“多难堪?”沈巍突然有点心疼,他们的调查没那么详细,很多事鸣儿不和他们说,他们就完全不知道。
“曾经有人把我和思雨堵在图书馆,放下一摞钱,问我俩愿不愿意和他玩双飞。”陈一鸣记忆犹新,真比这个还难堪。
沈巍身体一僵,似乎有些明白那晚他和井然贸然闯入鸣儿的生活是多让他难受了。那样的条件,那样的威胁,和那种人有什么区别。
“后来呢?”徐立文问道。
“被我揍了,我们宿舍几个兄弟都在,当场揍,当场报警,招嫖未遂,被刑拘了十五天,学校直接开除了。”陈一鸣耸耸肩,京大是正经学校,这种脑残比较少。
“哈哈哈”徐立文笑了起来,果然带刺儿。
“鸣儿。”井然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他错了错的离谱,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补偿对方。
“不聊这些了,你都上来了,带我跑一圈吧。”陈一鸣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躲了半天还是走了这条路,只不过选的人还挺不错的,也算苦中作乐。
沈巍给井然使了个眼色,让他先招呼林家兄弟,其他慢慢来,起码现在鸣儿没有那么抗拒他们了。
“驾……”沈巍让马慢慢跑起来,一起一伏,两人贴在一起,没有丝毫间隙。沈巍想把对方揉进自己骨血里,刻在灵魂里,可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
一圈跑完,陈一鸣有些兴奋,原来迎着风是这样的感觉,挺不赖的。跟来是对的,诚如井然说的,人需要尝试一些新鲜的东西。
“对不起?”沈巍再次说了一句,为他们所作的一切。
陈一鸣一愣,回头笑笑说:“嘴长人家身上,我管不了,爱怎么说怎么说吧!”反正也没说错,他就是人家包养的,就是出来卖的而已。
“我们……并不太会表达爱意。”沈巍知道他误会了,接着解释:“只是为了你能留在我们身边而想的法子,没有两千万,我们从来没打算放你走。”
陈一鸣身体一僵,回身看着沈巍。这又是几个意思,这是打算让他做一辈子玩物。
“鸣儿,你可能不信……我们对你一见钟情,我知道这很难理解,但是真的,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能让我们这样失控。我那天去面试现场,开心说了什么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你。你嘴唇每动一次,我的心都仿佛漏掉一拍一样……”
“巍,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陈一鸣很难信,这又是什么花样。
“你看,你不会信,我们每说一次爱你你都会觉得讽刺对不对,你刚开始的乖顺都只是认命了。你被我们禁锢着,我们何尝不是被你禁锢着。无论我们说多少遍爱,你都不信。”沈巍苦笑,他们都是聪明人,不是看不出来,而是不想戳破,起码在协议之下,鸣儿不会离他们而去。
“不会玩腻就丢掉?”陈一鸣不确定的问道。
“怎么可能腻呢,沈家从不更换伴侣。”沈巍的指尖拂过陈一鸣的眼眶,他爱极了这个人,哪怕他的一根头发他都爱。
陈一鸣地下眼眸,无数的挣扎在心头,理智告诉,这都是男人花言巧语,可他希望都是真的,希望自己的沉沦是可以长长久久。
“你们对我来说太遥不可及,在你们面前,我一无是处,就连这副皮囊也不及你们万一。你们生来就万丈光芒,吸引无数人的目光,而我有点小聪明而已,本该的人生就是毕业,上班,然后在合适的年纪找一个合适的人结婚,生一个孩子,然后慢慢变老。”
“不可能有别人,你注定只能是我们的。”
“鸣儿,我们爱你,爱你,从来不是游戏,从来都不是,你可以爱我们的,可以的。”沈巍紧紧地把人圈在怀里,他们那么精心的喂养着,可怀里的人一直在变瘦,原来症结在这里,他活得那么痛苦,他们却心安理得的觉得他们终究会打动对方。
“讨厌你们,讨厌你们……”陈一鸣的情绪整个都崩溃了,整个人哭得喘不上气来,整整三个月了,他每一天活得都无比煎熬,无比矛盾。每天都渴望这个游戏结束,却也怕一切都结束。
“是我们讨厌,是我们讨厌,鸣儿是最好的,我们错了,真的错了,再也不会了好不好。嫁给我们好不好,我们结婚,捆在一起,再也不分开。”沈巍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安心一点,或许结婚是个不错的主意,可他双亲暂时都不在,怎样都显得有些仓促。
“我不要,我还没谈过恋爱,我不想就这么结婚。”陈一鸣冷静了一点,说开了也好,起码他的心安稳了下来,不用这么煎熬着。鬼一样的一见钟情,这让人上哪信去。
“我们先恋爱。”沈巍露出一丝笑容,幸好说开了,不然他们的鸣儿不知道还会受多少委屈。
“我去洗脸,我觉得我现在好丑,脸都哭花了。”陈一鸣抹了一把脸,吸吸鼻子,让自己镇定一点,他从小就爱哭,长大了也没多少进步。
“好,我陪你去,你刚哭的太厉害,透口气也好。”沈巍实在有些不放心,把人从马上抱下来,脸真的花了,和花猫一样了。
井然也跟过来,沈巍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井然松了口气,把人圈在怀里,抚摸着他的脊背:“每次见你哭老公心里都疼死了。”
陈一鸣看着眼前俩人,抿着唇,小声问道:“你们俩是不是背着我决定了什么?”
井然沈巍互相看了一眼,都抬头望天,不能承认。他俩私底下商量的,决定了未来的称呼。
见他俩不承认就知道,这是真的都商量好了。这就是双胞胎吗,加起来肯定多于一千六百个心眼子。
陈一鸣洗了把脸,终于舒服了些,也没刚才那种胸闷的感觉。心情也随着舒缓开来,他们真的爱自己,那他是不可以肆无忌惮的爱他们了。
甩着手出来,俩帅哥在门口等着,要腿又腿要腰有腰,脸更是没的说,真的,就这,放哪儿都得抢破了头。结果被他一个人收了,他现在有点理解那些人提起他是什么心情了。
“想什么呢?”井然一把把人拉怀里,亲上那双还沾着水珠的手。
“有水。”陈一鸣皱着眉头,也不怕生虫子。
“这算什么,他沾着别的我也舔过。”井然贴在陈一鸣耳边悄声说,好吧,你不能期待太多情人间的对话多干净。
“你赢了,我脸皮可能练不到这种程度。”陈一鸣放弃了,真的,这俩人他根本比不过。
“好了,楠笙还等着咱们,别耽搁了。”沈巍提醒道,正好约到了,玩和办正事一起了。
“你们关系很近?”陈一鸣问道,不然不会这么维护自己。
“同族,楠笙比我们大,小文是林家的养子,比你大六岁。”
“28了,看不出来啊!”陈一鸣有些吃惊,徐立文看着不像这么大的,虽然说话像。
“别被外表骗了。”沈巍摸摸鼻子,小文疯起来可比他们狠。
“你和他很熟?”陈一鸣停下脚步。
“说了一起长大的。”沈巍不明白,是很熟啊。
“青梅竹马?”
沈巍这下懂了,抱住陈一鸣笑道:“鸣儿吃醋了,我和小文不可能的,我俩只会打架,不是妖精打架,是真打。”
“为什么?”陈一鸣不怎么懂。
“我们兄弟和他们兄弟,血脉很相近,这种血脉碰不出爱情的火花,只会是战斗的火热,一方臣服才算。结果他俩输了。所以我们地位稳固。”沈巍解释,陈一鸣听不懂,确定这几个人没有感情纠葛。
“不吃醋了,这世上让我俩心动的可只有鸣儿一个,永远都不会有别人。一生只心动一次,一次一辈子。”井然保证。
“这还差不多。”陈一鸣嘟囔着,露出一个笑容,拽着井然的胳膊,“老公背我,不想走了。”
井然一愣,然后恍然明白过来,笑着蹲下:“上来吧。”
陈一鸣趴在井然背上,若这一切都是梦,他希望永远都不醒来。
林楠笙和徐立文跑了一会儿马也回来了,五个人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太阳已经出来了,起码陈一鸣是不喜欢这么烈的眼光,幸好穿的是长袖马装,不然他也得加一件防晒才行。
“会不会难受?”沈巍问道,陈一鸣不能晒。
“不是暴晒应该问题不大,不会起疹子就没事。”陈一鸣经验丰富,这点没什么。
林楠笙绷直了背,抿着唇:“他是鬼子。”
“我们觉得是,可你也知道,我俩从没回过酆都,几乎都不知道这些东西。”
“夜殿下是鬼子,很纯很纯的鬼子,从八岁起就要冥河水养着,不然活不过12。”林楠笙说道。
“原来如此啊!不过鸣儿的血统应该没那么纯。他活得还……可以吧。”
“该谢谢你自己,不然只发烧这点够他死好几回了。鬼子自己不能平衡人气和鬼气,只能靠你们结合之后,鬼府成形,你俩还没要过他?”林楠笙明白过来了。
“很快就会。”沈巍肯定的回答,如今心结解开,他们之间再无顾忌。
林楠笙无比同情地看着陈一鸣,还真是倒霉孩子一个,叮嘱道:“悠着点,他还小。”
陈一鸣一句都没听懂,完全像是在听天书一样。但可以肯定他们说的“鬼子”是自己。你才是鬼子,你全家都是鬼子,陈一鸣无声呐喊着,这都什么跟什么。
“鸣儿一直问我们为什么会是你,可能这就是根源,皇族血脉逃不过鬼子的吸引力。不过连续两代都有鬼子,这也挺不可思议的。”井然有些不明白。
“你俩还双生鬼皇呢,哪里找原因去。一般你俩在冥后肚子就打生打死的,一尸三命,谁想到你俩好的跟一个人一样。”林楠笙无奈摇头,这哪里说理去,谁也说不清原因。
“能照顾一下听不懂的人吗?”陈一鸣终于有机会插嘴了。
“没事,我也听不懂。”徐立文表示,他也听不懂。
“移民二代,这才第二代就这么稀松了,以后怎么办?”林楠笙无奈,不过说到:“渡头建好就应该好些,酆都稳定下来,血脉交替起来就好了。”
沈巍也说:“父亲这次回酆都大概就是为了这件事,半血,和纯血,组合起来就能保证族群繁衍,冥河不再生新鬼也没事了。”
“嗯,所以我和小文都该订婚了,不知道家里给定什么样的。”林楠笙靠在椅背上,未来鬼族会是什么光景,谁也不知道。
“我想自己挑。”徐立文扶了一下眼镜,反正他们家也不要求孩子联姻提升家族。
“去吧,挑好了哥给你办喜事。”林楠笙笑笑,他们父母无法离开酆都,弟弟的事就都落在他肩膀上。
“找到会和哥哥说。”人一旦开始考虑结婚,很多忽略的事都会开始思考。
陈一鸣决定不问了,他搞不懂,等哪天让沈巍和他慢慢解释吧!
熟人见面免不了又是一顿吃吃喝喝,何开心和徐立文还挺聊得来的,推杯换盏就差结拜了,陈一鸣也难得好胃口,吃的比平常多些。
林楠笙不常在京,但徐立文却是在师大任教,还是主任,可见未来是要走仕途的。这样的军政世家也挺常见的。
回到公寓,陈一鸣累得不行了,骑马真挺累得,比打球不差哪里。洗了澡就不爱动了,头发也不吹,擦了一把就歪倒想睡了。
“累了?”沈巍把人薅起来,头发不干睡觉第二天肯定头疼。
“我困了,哥哥给我擦擦呗。”陈一鸣耍赖,他真的有点睁不开眼了。
“撒娇也没用,吹干了透了才能睡。”沈巍这种事不会让步,把人抱起来放回浴室,吹透了才送回床上。
陈一鸣挣扎都省了,直接钻被窝,他要睡觉,浑身和散了一样。
“要揉揉腿吗?”井然问道,看他模样就知道累坏了。
陈一鸣微微摇头,就真的睡着了,再问什么也听不见了。
井然有些失望,本来想做点什么的,结果人给累坏了,只能洗澡换衣裳,还是睡吧。
“我有点文件要处理,你陪鸣儿睡吧。”沈巍可没这么清闲,偌大的一个公司事儿多着呢。白天玩了,晚上就得干活,不然越耽误越多。
井然只能同情他,然后抱着陈一鸣就睡觉去了。
陈一鸣本来睡得挺踏实,结果一下子就又是那种跌入万丈深渊的感觉,吓得手脚都抽搐着,人却睁不看眼。
“鸣儿,鸣儿。”井然赶紧开了灯,唤着陈一鸣,让他从梦魇里醒过来。
可怎么唤都没用,怎么也醒不过。沈巍在书房听见动静,也跑过来,就见井然一个劲儿摇晃又魇住的陈一鸣。一步上了床,也加入其中,一样也没用。狠了狠心,在陈一鸣大腿根肉最嫩的地方掐了一把,人一下子就疼醒了,大口喘着气,脸色发白。
“终于醒了,怎么这次魇的这么厉害。”井然搂着陈一鸣发抖的身体,一阵后怕,魇住久了真会出问题。
“吓死我了。”陈一鸣搂着井然的脖子不敢松开,他以为自己摔死了。
“没事了。”沈巍轻轻给他顺着后背,大概是累坏了,身体发出警报。
“我发现自从认识你俩,我总是魇住,你俩是不是和我气场不和。”陈一鸣抱怨了一句,以往他也会魇住,但绝没这么频繁。
他这么一说,沈巍和井然却是一愣,他俩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还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鬼子本来就没法自己平衡鬼气和人气,他俩纯血皇族血脉的鬼族,整天在他身边打转,不影响他才怪。
“鸣儿,要不我们做点身心愉悦的事,兴许就好了。”沈巍伸手开始解陈一鸣睡衣的扣子,平常也不穿这个的,都光着让他俩抱,这次是累坏了就没来得及脱。
“沈巍,你是人吗?”陈一鸣有点火,他刚差点吓死好吧。
沈巍却没停下:“不是精虫上脑,乖,和我俩做了,就没那么多梦魇了。”
陈一鸣一愣,这什么理论,可他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这俩人太了解他的身体了,前后一起点火,他血气方刚的年纪根本抗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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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龙鳞安安稳稳的睡了一整晚,陈一鸣一觉睡到自然醒,吃过早饭就开始坐在罗汉床上继续倒腾那一堆布料,越倒腾越觉得做衣服实在是太过复杂,无奈之下只能听取林楠笙的建议去找个专业人士手把手教学。
大作的狂风掀起巨大的浪花,随着绵绵不绝的乐声在海岸边响起,一条五彩斑斓的大鱼跃出海面快速游到了站在岸边礁石上的陈一鸣跟前。见到被召唤前来的海洋坐骑,陈一鸣收好手里的埙,嘱咐腓腓将他抱紧,跨坐在鱼背上缓缓游向深海区潜入海底。
轻轻摇摆的海藻如嫩绿的丝绸在海水中悠然自得的律动,欢快的鱼群穿梭与珊瑚丛中,一只只五颜六色色彩斑斓的水母在深蓝色的海水中翩翩起舞。由水晶构建而成的海...
轻轻摇摆的海藻如嫩绿的丝绸在海水中悠然自得的律动,欢快的鱼群穿梭与珊瑚丛中,一只只五颜六色色彩斑斓的水母在深蓝色的海水中翩翩起舞。由水晶构建而成的海底宫殿闪烁着淡淡的蓝色光芒,时隔多月才再次出现在此地,陈一鸣抱着腓腓穿过两扇巨大的贝壳门,宽敞的宫殿即刻映入眼帘。洁白无瑕的珍珠散发着的柔和光芒将整个宫殿照耀得如梦如幻,墙壁上的珊瑚形态各异五光十色宛如盛开的花朵美不胜收。宫殿深处被流水环绕的宝座似一只振翅高飞的大日金乌,宝座上镶嵌着无数颗光彩夺目的小宝石。宝座的背后是一面巨大的水慕,透过水慕可以看见宫殿外五彩缤纷的海洋生物自由游戈。
时隔多月才再次出现在此,陈一鸣抱着腓腓刚坐到他专属的宝座上大门外就整整齐齐的走进来两排海底居民,毕恭毕敬的对着他们家小殿下行过大礼之后,站在队伍最前方的一位白胡子老者主动开了口,语气里满是敬畏。
“殿下,您怎么突然下来了?今日下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大日金乌原本就不是海洋生物,虽然整个东海海域全都属于陈一鸣,但是这些年,陈一鸣出现在海底宫殿的次数却不多,今天突然出现不免让人心生疑惑。
“没什么大事,快到冬日祭了,本宫下来看看,顺便找翼舟叔叔有点事,对了,翼舟叔叔呢?怎么没见着他?”
以前每一次来,洪翼舟都是第一个出现在陈一鸣面前的人,今日却没见到他,,属实是不太正常。
面对陈一鸣的询问,白胡子老者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答复,低着头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将洪翼舟没出现的原因一五一十如实告知。得知事情的始末,乖乖坐在陈一鸣怀里的腓腓被气得瞬间炸了毛,顾不上面前那一群盯着它上下打量的人,吵吵嚷嚷的就说要去给洪翼舟出气。搂着腓腓轻声安抚了好一会儿,陈一鸣才将目光投向了面前那一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官员~
“龟伯伯,既然这件事已经发生两天了,为什么没有人上来汇报,非鱼叔叔和二叔都在耀星宫,别跟本宫说你们找不到人做主。”
这些年,海底族群的事情向来都是由靳非鱼和吴邪管理,这一次洪翼舟吃了这么大的亏,两天了居然还没解决,陈一鸣第一次用冷若冰霜的眼神望着那只看着他长大的老海龟。
洪翼舟受伤回来的当天老海龟就已经向靳非鱼同吴邪汇报了此事,二人的决定全都是先治伤其他的事之后再说,再加上洪翼舟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去打扰陈一鸣,所以下面的人也就不敢让他们家小殿下知道此事。
老海龟的这番解释虽让陈一鸣没再继续追究他们的责任,但是这次的事情陈一鸣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嘱咐了两句之后抱着腓腓站起身就往殿外走。被陈一鸣此刻的模样吓得双腿发软的一群人原本还打算立刻就去找靳非鱼汇报情况,没想到还没等他们有所动作,已经走到大门口的陈一鸣突然转过身表情异常严肃的望着他们,吓得他们大气都不敢喘,只能站在原地尴尬的对着他们家小殿下傻笑。
“你们最好全都给本宫把嘴闭严实了,在本宫回来之前,谁要敢对非鱼叔叔透露一个字别怪本宫没提醒你们。”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心疼洪翼舟,说完要说的话,陈一鸣抱着腓腓转身就走。之前还想着去找靳非鱼的一群人被他们家小殿下刚才的那副模样吓得瑟瑟发抖,缓了好一会儿大家才缓过神,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没见过陈一鸣这幅模样,虽然给他们提醒时的嗓音还是如同往常一般软软糯糯,可是刚才那只小金乌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气却异常恐怖。看来那些不长眼的东西这一次是踢到铁板了,大日金乌发起飙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只怕要不了几个时辰这才刚刚消停没几天的三界又要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波。
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陈一鸣一刻也不想耽误,回到地面立刻就准备去收拾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本打算让腓腓自己先回去,没想到那只小家伙吵吵嚷嚷的不答应,非要跟着一起去~
“不管不管,腓腓就是要跟着王妃一起去,王妃要是不答应,腓腓就~腓腓就去找王爷告状。”
自从那次陪着陈一鸣收拾了那条鸣蛇,腓腓就对它家小王妃特别崇拜,再加上大日金乌是个什么实力它一清二楚,所以它完全就不担心自己会有危险,一心只想着跟去凑热闹。原本就在担心林楠笙在得知这件事后会出面阻止,现在又被腓腓这样威胁,陈一鸣无奈之下只能答应带着腓腓一起去。
刺骨的寒风呼呼作响,波涛汹涌的海浪扑向海岸溅起一米多高的浪花,即将下大雪的天空布满了厚厚的云层,随着几片细小的雪花悄然飘落,一道耀眼的火光伴随着清脆的鸟鸣声直冲云霄。一直坐在寝殿里忙于天庭政务的林楠笙见此情景,对着窗外无奈的摇了摇头后一刻也不耽误的化身为应龙形态朝着火光的方向默默地跟了上去!!!
第五十八章好事扎堆
滇城熙园,井然的第一个中式设计,落成的时候陈一鸣还没回来,井然人在杜克托被沈巍扣着,这个园子几乎成了摆设。这几年下来,井然也没来过几趟,反而是沈家人过来住的多。二太太和三太太这两年一入冬保准过来猫冬,沈嵬和沈夜有时候也过来度个安安静静的周末。
沈家人也不是白住,这么大的庄园也都是沈家在出钱维护,倒不是井然吝啬,而是他真插不上手,这些本就不是他擅长的。如今陈一鸣回来了,身体也没问题了,一家子就住了过来。另外蒙少晖刚入门,还需要陈一鸣自己调教,就从吴山居带了过来;林风正好暑假,没什么事就也跟了过来;罗浮生闲来无事,拽着吴邪一起来看热闹……
一下子本来冷冷清清的园子就突然热...
一下子本来冷冷清清的园子就突然热闹了起来,也幸亏沈家不是什么破落户,立马就反应过来。物业、厨师、安保一下子就调拨过来了,一点也没落了面子。
早上陈一鸣拽着两个徒弟晨练,林风是没什么问题,壮的跟小牛犊子一样,轻轻松松五公里负重越野,完事还能和陈一鸣过两招,可怜了蒙少晖,那身体,八百米就跟废了一样。
林风和陈一鸣过完了招,蒙少晖还跟那儿喘着呢!
“哎,你这还能活吗?”林风蹲在蒙少晖身边,这么虚,真不知道陈叔为什么会收他。
“扶我一把,我腿软。”蒙少晖也不和小孩子计较,主要是他真没力气了。
“至于吗?好歹是个带把的,我怎么觉得你和个娘们……哎,叔,你揍我干嘛。”
陈一鸣一巴掌拍在林风头上,教训道:“怎么说话呢!这么大人了,都上大学了,别跟街溜子一样。”
“知道了,起来吧,我的大小姐。”林风揉揉头,伸手吧蒙少晖拽起来,这人还真的挺轻,身上没有四两肉。
“以后你看着他,坚持锻炼。等到年底,他得能跑三公里越野,做三十个引体向上。”陈一鸣吩咐林风,他不可能天天盯着蒙少晖做基础训练。这精神力和身体素质就是两码事,蒙少晖的精神力强,但身体是真的垃圾,没死简直就是奇迹。
“为什么是我?我还要念书。”林风哀嚎,他不想给人做“私教”啊!
“谁让你是师兄,你不带他,难道让我亲自出手。”陈一鸣一副弟子服其劳的模样,一点也不脸红。
“师兄,我?叔,你也说得出口,他比你还大。”林风一副想死的感觉。
“那怎么了,达者为先,以入门先后排辈,说你是师兄就是师兄,你少给我犯浑,要是欺负同门,我让你屁股开花。”陈一鸣不客气的踢了林风一下。
林风也没法跟他生气,只能搂过蒙少晖的脖子,皮笑肉不笑的威胁:“师弟,来,叫声师兄我听听。”
蒙少晖被他拽的踉跄了一下,脸涨得通红,一时也叫不出口。他的确不年轻了,让他叫老师他是没什么负担,陈一鸣的强大让他畏惧,但林风这个小屁孩,他真叫不出口。
吴邪也起了,简单伸展了一下身体,过来和陈一鸣过了两招。两个人进步都不小,打起来也是招招凌厉,让两个小辈看得一脸震惊。
等都出了一身臭汗,也都快十点了,熙园才陆陆续续热闹起来。这边生活节奏比较慢,除了游客之外,本地人九点之后才开始活动起来。
罗浮生坐在餐桌前,有些没精神。沈巍和井然倒还好,正讨论早上吃什么。这边的厨师是沈家带过来的,偏北方口味。井然吃不惯,白亚茹就把他们在海城的厨师给叫了过来。
吴邪从背后抱了抱罗浮生,他刚洗过澡,头发还有点湿湿的,笑嘻嘻问:“没睡够?要不吃点东西,我陪你回去睡回笼觉?”
“嗯,困,还没力气。”罗浮生一直都是个很活泼的人,很少这么没精神。
“是不是病了,要不让大夫过来看看?”吴邪摸摸他的额头,倒是不热,又坐下来搭上他的脉,他多少懂些医理,一般小毛病都瞧得出来。
“是不是这边夏天太热了,中暑了?”井然问道,这几天气温比较高,他们也没怎么出门。其实庄园里植被密集,除了中午头太了,一早一晚温度还好。
吴邪两个手腕都摸过之后,就愣了一会儿,也没搭话,罗浮生倒是没觉得自己生什么病,打了个哈欠:“没那么娇气,可能就是犯懒。”
陈一鸣想到了什么,推了一下吴邪问:“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罗浮生纳闷,问道:“搞什么?你俩打哑谜有意思吗?”
“没意思,我可能快有师弟了。”陈一鸣摸摸鼻子。
罗浮生刚开始还没听明白,呆了好一会儿,刷一下站起来:“别开玩笑,我暂时没这么方面计划。”
“冷静点,冷静点,还是去医院确认一下,我摸的不一定准。”吴邪安抚道,虽然吴家急着让他留下子嗣,可他自己一直觉得不着急,但来了他也挺高兴的,就怕浮生性子浮躁,安定不下来。
“我们一直不是在避孕吗?怎么会有意外?”罗浮生有些急躁,这种事给他多久他都很难做好准备。
罗浮生抿着唇,沉默了良久嘟囔道:“也不是不愿意带孩子,可我是男人,总觉得别扭。”
“你不生要不让他去找别人?”井然噗嗤笑出来,挺喜庆的事,何必。
“滚,感情大肚子的不是你。”
“我其实还挺期待的,我和我自己喜欢的人的孩子,也不知道会像我多一点还是像他一点。”井然也不矫情,靠在陈一鸣身上,眨着眼睛问:“我们是不是很快会有自己的孩子?”
“看体质,没那么快。”陈一鸣摸摸鼻子,孩子什么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你得一碗水端平,我生一个他也只能生一个。”井然看向沈巍。
沈巍没想自己会被卷进来,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接话。
陈一鸣苦笑,这是他能控制的吗?还有,井然就这么断定沈巍的心思会和他一样期盼一个孩子?他哥其实对谁感情都淡淡的,包括父母在内,或许根本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沈巍则是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也许有个孩子真挺好的。看向罗浮生说道:“我可以安排医生过来,但还是建议你去东江那边基地建立健全的医疗档案。”
罗浮生一时哑然,虽然沈巍是好心,但他心里总有种被当小白鼠的错觉。
一通检查之后,确认罗浮生的确怀孕了,身体各项指标都还不错。
接下来一家人专注的就是陈一鸣和井然的婚礼,欧洲那场并不算,国内的亲朋好友,合作伙伴都没请,有些失礼。这回在滇城就办的隆重了点,单当天到场的宾客就有两千多,一应花销更是高达数百万。
其实也不怪沈家和井家的老人要大操大办,而是这几年着实算不上好过,正好借这场喜事冲冲霉运。
而已经到了不惑之年的沈巍也没遭到催婚,沈家二叔三叔估计早就放弃了这个侄子,反而想起了一直单身一点成家的意思都没有的沈夜。沈夜表示他很冤枉,他明明谁都没得罪,怎么就扯到了他身上。
同样来参加婚礼的罗家人把目光也落在了自家二儿子身上,眼看着老大军途走得越来越顺,而且正穷追猛打未来媳妇,连纨绔的小儿子也能为家里开枝散叶了,反而是慕生看起来极碍眼。公司经营的中规中矩,私生活没有什么波澜起伏,甚至不如花一点,还能弄个孙子孙女出来。
沈夜和慕生深觉得老实人被欺负了,明明他们才是家里最听话的。踏踏实实做人,正正经经做生意却成了原罪。
慕生被老爹念叨犯了,直接拽过不打算露头的沈夜问道:“这个行吗?”
要不是迟瑞拉着罗勤耕气得恨不得当场大义灭亲,就说了他两句就乱来,这是想反了天。
沈夜缩着脖子不敢插嘴,结婚什么他是没想过,但就这么爆出两人的关系其实……也没太大感觉。说就说了呗,慕生也拿得出手,要脸有脸,要家事有家事,也不担心家里看不上棒打鸳鸯。
慕生安抚着自己老子解释道:“不是玩笑,我俩在一起也挺久了,我觉得他还行,长得好看性格也不错。”
所有人都看向沈夜,沈夜这才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自在,但还是点头表示认可,慕生没说谎。
然后两家都被弄沉默了,最后还是罗勤耕先反应过来,打着哈哈说挺好,然后就拽着沈家二老爷去聊婚事了。
陈一鸣则整个一个震惊,他家小哥和慕生他这几年不在到底错过了什么!慕生和沈夜被两家家长叫去问话,他只能问浮生。其实二叔和罗家伯父多年故交,本就亲厚,但他的印象里浮生才是和沈夜关系最好的,好的能穿一条裤子。和慕生,也不能说不好,但从来都是各玩各的,私下联系很少。
“我觉得还行吧,小夜……艹……算了,老子不管了。”罗浮生也是有些惊着了,他的死党和他哥在一起了,他居然不知道。真是结了婚就不值钱了,沈夜居然一点风都没露给他。
沈巍却没有太震惊,或者说并不多关心,拍拍陈一鸣的肩膀说道:“终归是好事,知根知底,也不是随便玩玩。小夜性格好,慕生也不错,我觉得挺合适。”
陈一鸣想着也是,总归是好事,肥水不流外人田。
“比起你来是强多了,你也收收心,都结婚了,少勾三搭四的,你知不知道你前男友都够凑一桌了。”罗浮生拍拍陈一鸣的肩膀,酒席他安排的,别说陈一鸣那些旧情人还都挺大方,份子钱都是万元起步。
陈一鸣嘴角抽抽,怎么就烧到他这儿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么多,还都随了份子。
“哥,我们商量商量去哪玩。”陈一鸣赶紧拽着沈巍走了,脸上有点挂不住。
沈巍还真没怎么计较,这些他早就知道,甚至井然出现的时候沈巍是松了口气,毕竟井然是那种看起来就能让人安定下来的。
璧东传-兔兔耳朵被吃啦
璧东传14
再次捉弄东东的师尊
搞事业,搞事业,情侣一起搞事业~~掉马不能那么快呀,而且掉不掉马也不耽误他俩谈恋爱哈哈哈。
我今天写的这么长,7K啊,可以不催更了吧TT
10
陈一鸣平静了一会,才走出去找林楠笙。一打开厨房的玻璃门便闻到扑鼻的香气,林楠笙正在收汁,回头见是他便露出一个非常满足的笑容。
“成功了,超好吃。”
陈一鸣点点头,接过林楠笙手里的筷子夹了一颗。林楠笙将螺狮盛出来,满满一盘。两人坐到桌边,林楠笙迫不及待的看向陈一鸣。
“好吃,不过老林总还是吃淡一些为好,一会炒再少少盐些。”
“......
“可以。”林楠笙很满足的笑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不知为何陈一鸣突然想起刚入集团的小林总来,跟在大林后面,眼睛也是亮亮的,但和现在,又不一样。
现在的眼神实在太纯真了,陈一鸣想。
现在的小林总,工作上变得很厉害,生活中却变得很简单。他的家里收拾的很简洁,他开始早起早睡,甚至还在练习跑马拉松。他的书柜里有很多历史书,包括全套的教员传记。上次去办公室,他看见林楠笙一边笑着一边在翻一本《侍卫官杂记》,陈一鸣后来好奇的查了查,是蒋介石的侍卫官写的东西。
他见过蒋介石的景德镇瓷器,他也知道宋美龄喜欢银器。陈一鸣模糊的想着,或许林楠笙也喜欢历史吧?一定是的,他这么喜欢逛博物馆,一定是去博物馆看到的。
毕竟谁会在蒋介石家看过瓷器啊?陈一鸣心里呐喊着,谁会啊!
林楠笙没发现陈一鸣的挣扎,他很快的就炒完了剩下的所有螺狮,用包装盒满满装了一大盒,便和陈一鸣道别。
“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但我要赶到晚饭前回去。”林楠笙笑着举了举手里的保温盒,“饭盒周一我给你带回去,然后下周你随便挑一天休息,今天就算加班了。”
“那可以三倍工资吗?”陈一鸣笑着打趣,“倒不用休假,我下周确实想回家一趟,如果周末不加班最好了。”
“准。”林楠笙豪气的一扬手,“周一见,陈秘书。”
“我送你下楼,要刷卡。”陈一鸣也穿上了外套,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陈一鸣将林楠笙送到停车场,站在车边望着他。
“我走了。”林楠笙摆摆手,“你快上楼。”
“你先走吧。”陈一鸣很职业的站在原地,“小心开车。”
“知道了,你先上楼。”林楠笙没拉车门,依然执着的让陈一鸣先走,陈一鸣只好也扬扬手,便走回电梯间。他透过窗户看着林楠笙的车开出视线,神色不明的低头叹了口气,回了房间。
林楠笙回到家时,保姆刚好将菜都摆上桌。林父和林母正在摆弄那几盆花,林楠笙将保温桶交给保姆,上楼换了身衣服。
“这是什么?”老林指着螺狮惊喜的问,“楠笙买的?”
“我做的。”林楠笙正巧出来,“尝尝味道?”
“你做的?”林父林母齐齐抬起头来,满脸的震惊。两人对视了一眼,又望了望保姆。保姆耸耸肩,表示不知情。
“别看了,真是我做的,我去陈秘书家练习的,特地做给你们尝尝。”林楠笙笑着递给父母筷子,“这是我同学母亲的秘方,我之前吃过好多次,这回国总想着这一口。”
“噢。”林母恍然大悟,凡事只要带上陈一鸣,林母就会觉得合情合理。“你周末跑去打扰陈秘书,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林楠笙理直气壮的,“总比哥哥成天拉着他加班好吧,而且我也给他留了一盘。”
林母贼笑了一下,悄悄拉了拉林父的袖子。林父有些不明所以的目送着林楠笙去盛饭,这才回头看了妻子一眼。
“楠笙好像喜欢陈秘书。”林母悄悄的说,“上次我跟他聊天,他十句话里有五句话都带着陈一鸣。这孩子不是开窍了,是在陈一鸣面前开屏了。”
林父也愣住了,但细一想,最近小儿子变化翻天覆地,这里面肯定也有陈一鸣的手笔。但以往怎么不见林楠笙听话?如今这么老实,怕不是真被林母说中了。
“陈一鸣倒也不错。”林父的脑子也跑偏起来,“那孩子倒是个好的,长得也好看。”
“别说了,楠笙害羞,千万别说破。”林母见林楠笙出来,连忙伸筷子夹了菜到林父碗里,“儿子快来,吃饭。”
待两人尝了林楠笙的手艺,林父纵有千番疑虑,也被这盘螺狮香的迷糊了。父子两人就着白酒,吃了满满一盘,更是聊了不少贴心话。林楠笙有意逢迎,老林许久未感受到如此的亲情,醉的上头处,连干一大杯。
不胜酒力的老林很快就在床上打起了呼噜,林楠笙喝了几盅,脸色都没变一点,也看不出半分酒意。他帮着保姆收了碗,便哼着京剧去给花浇水。
最近陈一鸣帮他许多,林楠笙思考着要送些什么东西给他,送陈一鸣本人,怕是他不好收。但陈一鸣说下周要回家,林楠笙倒突然想到,可以送他父母礼物。
林楠笙回忆着陈一鸣的档案,他的父亲是苏州大学的历史系教授,母亲是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送东西,不能太过贵重,让人收的不心安,但又要彰显格调。
大约是上午见了那套瓷器,林楠笙竟不受控的想起以前的事,他下意识的便参考着以往送礼的标准。周日起床便出了门,亲自选了葡萄酒与珍珠手链,回家找了个黑色纸袋装好放到了车里。
周日晚上,林彦笙也出乎意料的回了家。他刚从北京出差回来,风尘仆仆的,进门便去找老林汇报。林楠笙也不好奇,捧了本书在阳台悠闲的休息。林母几次经过偷偷看了几眼,又关上了门。
林彦笙去洗澡时,林母进了房间,便见林父有些愁容。
“怎么了?”林母轻声问道,“彦笙那边有事么?”
“没有,又签了新合同。但彦笙说,稽查局那边昨天找他了,下周要来咱们这查账。听说今年财政吃紧,他们又下任务了,怕是要拿咱们开刀。”
“财务么?”林母下意识的想到小儿子,“楠笙知道么?”
“人家和彦笙打的招呼,一会让楠笙提前做好准备吧。”林父摆了摆手,“依法纳税也是应该的,没什么大事,何况有陈一鸣和孙福安在。”
林母依然有些不开心,但又不能说什么,她做为母亲能敏感的察觉到小儿子的变化。但同时,大儿子的态度也有了不小的转变。
林家这门生意,将来终归要交到三个孩子手里。但孩子大了,心思也多了。以前只有林碧诗和林彦笙争,现在多了一个林楠笙,但还要靠着陈一鸣这根不算成熟的拐棍,怎么争得过呢?
如果是以往,这种事都是林彦笙去费心神。但这次他懒得轻松,连老林交代林楠笙怎么办事的时候也没多说一句什么。跟税局打交道本来就是件缠人的事,林彦笙倒真想看看这次林楠笙还能怎么应对。
“稽查局基本是带着任务来的,不知道这次又要多少,怕是很难整啊。”孙福安叹了口气,“明天我先去打听一下吧。”
周一上班,财务部人仰马翻,稽查局九点半便到了,带队领导居然是局长,笑眯眯的在老林总办公室喝茶,下面的骨干们在大会议室查账。
“今年的任务很重,咱们林氏一直是税款大户,这次您可得帮帮我。”局长姓宋,老林总还真知道这个人,他父亲是前市委班子成员。
“我们公司一向认真缴税,绝不搞偷税那一套。”老林总乐呵呵的摆着手,“我们肯定配合。”
林彦笙在这时敲门进来,看到宋局便微笑着迎上去握了握手,又望向老林总。
“董事长,我带宋局去见见楠笙。”
“楠笙?”宋局倒是知道林家这几口人,“是最小的那位吧?”
老林沉下气来,瞟了林彦笙一眼,心里有些火。但他也只是点点头,若无其事的接过话端。
“对,我那小儿子,叫林楠笙,刚进公司不久。”老林站起身,弹了弹衣角,“走,我带宋局过去。”
三人一起去了财务部,孙福安在打印资料,林楠笙则在会议室陪着稽查局的几个人。桌上放着时令水果和矿泉水,他坐在中间,与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谈笑风声。
林楠笙余光看到父亲,便自然的结束话题,站起身向门边走去。后面的几个税务人员也跟着站起身,林楠笙瞬间便明白,这个便是老大了。他也不说话,只等父亲介绍完,才微笑的上前一步,拉住了宋局的手。
“我是林楠笙,您叫我小林就行。”林楠笙扬起笑脸,嘴边有个小梨涡,“宋局这边坐,您喝什么茶,金骏眉行么?”
“林总,您这儿子一个赛一个的帅啊!”宋局也很会讲话,几句话便把会议室的气氛烘至高点,几个人又客套的说了些场面话,林楠笙便拉着宋局去自己的办公室。
“要不去我那吧,楠笙你陪着检查组。”林彦笙出声阻止,他虽然不想看林楠笙出风头,但也担心集团真查出什么事。可林楠笙却故作生气的皱起眉头,伸手握住了宋局的手。
“我还没听够宋局夸我呢!”林楠笙笑着又握了下宋局的掌心,心下几乎可以肯定了,“走吧,您还没来过我的办公室吧?”
“那我过去聊会。”宋局也不知道这兄弟搞什么,反正他是来查账,去财务部肯定没毛病。而且他也挺好奇这位小林总,“一会见,林总。”
林彦笙目送着两人进了办公室,陈一鸣随后便端了一套茶具送了过去。林楠笙一边笑着接过来,一边轻声的对陈一鸣说了一句。
“南京。”
陈一鸣秒懂,出来取了几包南京雨花石,拆了一包,又取了一盘水果和点心送了过去。
林楠笙由于肺受伤的原因,后期不太抽烟。但军统个个都要靠着抽烟吊命,因此林楠笙对烟草非常熟悉,反倒是因为戴笠不喝茶,他对茶倒是没什么追求。
刚才和稽查局的人打了个照面,林楠笙一一握手过去,很快就找到了老烟枪那位。他热情的掏出中华,拉扯几个来回,男人便笑着点了一根,两人在墙角的窗边抽烟,聊了些有的没的。
“咱领导抽烟不?”林楠笙很直白的打听,男人含着口烟,点了点头,吐了出去。
“宋局抽南京,他们都好抽那个细烟,我是不习惯。”男人支起手指看了眼中华,“还是这软中华带劲。”
林楠笙虽然没和税务局打过交道,但当年和财政部长孔祥熙可是打过交道,再加上常听毛人凤聊宋子文那些事,他对哄官二代这种事,驾轻就熟。
两人同时点起一根雨花石,宋局便东扯西扯的打听着林楠笙的事。林楠笙也不藏着掖着,讲起以前在意大利的那些事,半分原身的回忆夹杂半分林楠笙的演绎,给宋局聊的直开心。
“在国外有啥玩的?”宋局喝了口茶,“意大利是吧,旅游吗?”
“我喜欢赛车。”林楠笙夹着烟,比划了个开车的动作,给宋局又逗笑了。他又摸出一根,林楠笙凑过去,给他点了烟。
“再也没啥,运动运动,打打网球。”林楠笙眯起眼,又抽了一口,把烟雾长长的吐出去,他伸出手,对着窗边比划了个枪的动作,轻轻一抬手。
“再就是,我还挺喜欢射击的。”
屋里聊的挺热闹,屋外的孙福安却要疯了。
孟安南当初负责的成本账有一大笔不应税前扣除的数被找了出来,孙福安的头瞬间就大了,粗略一算竟然要补六千万左右的税。
林楠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又背放在桌面上,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喝了口茶。
“宋局,我这才接财务部,不能在我爸面前掉链子。”林楠笙语气变得诚恳起来,“哥,你这回任务多少,让我心里有个数。”
宋局伸了一个手指头,林楠笙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来,宋局一见便笑了,用力的拍着他的肩。
“你又喜欢赛车又爱玩枪,怎么胆还这么小,我又不是只查你一家。”宋局说完表情也认真起来,“当然,有问题肯定得补,但我也不会让老弟你太难做人。”
“谢谢哥,实不相瞒,我确实心里七上八下的,这财务部我也才接了一年,我副部长还刚刚调走。”林楠笙很是苦恼的样子,“我这好不容易整来几个财经大学的,又让我哥要走一个孟安南,我也很麻爪,本来指望年底集团审计好好查一查的。”
“理解,你们这种大集团财务制度很严格的,不用担心。”宋局也喝了口茶,站起了身,“我得出去看看干咋样了。”
“行,我陪着您。”林楠笙也站起了身,两人一前一后往会议室走。一出门陈一鸣便贴了过来,低声和林楠笙说了几句。
会议室里,孙福安的脸色不太好看,宋局一进去便有人上来汇报了事情。宋局也有些震惊,抬眼看了几眼孙福安,便走到笔记本前俯身看了看问题。林楠笙紧跟着站了过去,宋局表情有些凝重的看了眼他,两人说了几句。
“我下午给您做个汇报,因为这个有个麻烦事,负责成本账的同事刚刚换了部门,所以我得去了解一下。”林楠笙也不慌乱,“咱们先去吃午饭,我订了饭店。”
“那不行,我们有工作纪律,吃食堂就行。”宋局毅然的拒绝了请求,有些同情的拍了拍林楠笙,“那也行,下午再说吧,我去林总那一趟。”
林楠笙送着人出了财务部,回身面色凝重的便往办公室走,孙福安和陈一鸣大气不敢出的跟着进了房间。
“这事怎么回事?”林楠笙也有些气,“孟安南呢,给他叫过来。”
“应该就是记错账了。”孙福安低声说,“之前没发现,交接也没注意,如果年底集团审计倒是能看出来。”
陈一鸣很冷静的递给林楠笙文件,同时嘱咐孙福安。
“征管局?”林楠笙翻开文件,挑眉看了眼陈一鸣,“今天来的不就税务局么?”
“税务分征管局和稽查局,征管局就是管咱们的刘科长,平时负责咱们申报征收。今天来的稽查局是针对单项稽查的,两个部门。”
“两个部门?”林楠笙眯起了眼,“那这钱归谁呢?”
“稽查查出来,就归他们的任务成绩了。”
林楠笙思索了一会,“我记得,管咱们的税务局老大姓韩,对吧?”
“是,韩局。”陈一鸣点了点头,“之前你们一起开过会。韩局和宋局也很熟,原来都在市局处室,现在据说也是储备干部,都等着上一步呢。”
林楠笙低头看着文件,嘴角终于有了笑意。孙福安已经出去陪稽查局了,陈一鸣站在林楠笙的身边,林楠笙轻出一口气,坐了下来。
“幸好有你。”林楠笙点了点文件,“这你都知道?”
“我倒也不会记得每个人的档案。”陈一鸣的语气也有些疲惫,“这不是刚好是财务部的,我就有些印象。”
“噢~”林楠笙的声音拉得有点长,他伸出手将陈一鸣拉到身边坐下,“还得是陈秘书救我。”
林楠笙撒起娇来的声音又软又低,奇妙的戳中了陈一鸣的心。陈一鸣有些无奈的看着林楠笙,两人望着望着,都低低的笑了起来。
林楠笙和陈一鸣正在吃盒饭,两人冲进来时吓了一跳,陈一鸣叨着一块大排匆忙站起了身,满嘴的饭,只能点了点头。
“孟安南说啥了?”林彦笙叉着腰,气冲冲的盯着弟弟,“要补多少,6000万么?”
“单从数据上看,是的。”林楠笙擦了擦嘴,“需要调增2个多亿,最后补税大概6600万。”
老林的脸色非常难看,补税不是问题,一次性拿出这么多的资金才是问题,何况现在刚刚过完年不久,正是要投入生产的好时候,偏偏这个时候出事。
“集团不可能补超过5000万元的税,我下周就要订原材料了。”林彦笙居高临下的看着弟弟,“超过这个数,你就辞职吧。”
“你闭嘴。”老林也不管陈一鸣在不在,出口就骂了大儿子,“孟安南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清楚。”
“我说了跟我无关。”林彦笙暴燥的回过头,“他是学Marketing的,我只是正常要个人,谁知道他搞这么大个篓子。”
林楠笙也不出声,他喝着陈一鸣订的冰咖啡,甚至还示意陈一鸣坐下接着吃饭。陈一鸣有些吃惊的望着林彦笙,他从来没见过大林总的这一面,颇为新奇。
林彦笙发完脾气,一回头便看见前秘书震惊的眼神,心情变得更糟,对着林楠笙更是掩饰不住的流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陈一鸣的表情严肃起来,他在林彦笙身边多年,自然是知道林彦笙的性情,严格自律,却有点小心眼。但之前即使对着林碧诗也没见他如此失控过。
“小林总刚刚和税务局已经做了沟通。”陈一鸣拿着盒饭起身,“老林总,我先出去了。”
老林强扯出一个微笑给陈一鸣,林楠笙放下碗筷,站起身帮陈一鸣拉开了门,半掩着轻轻拍了拍陈一鸣的胳臂。
“没事的”林楠笙轻声安慰着陈一鸣,“你看,我爸向着我。”
陈一鸣有些忧愁,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林彦笙好像真的有些讨厌林楠笙。他欲言又止,低眼看着林楠笙搭在他身上的手。最后叹了口气,轻轻的抚了下林楠笙的手背。
“别生气。”陈一鸣柔声安慰林楠笙,“我去给你泡茶。”
林楠笙心头一暖,两人又对望了一眼,林楠笙才侧身回到房内。林彦笙衣服一甩,直接坐到沙发上,挑眉看了眼林楠笙。
“陈一鸣又替你擦好屁股了?”林彦笙呵了一声,“我这秘书,你是不准备还了?”
林楠笙也不急,亮出手机屏幕,通话记录上第一条便是和韩局长达半小时的通话记录。他无辜的摇摇手机,又让出位置给父亲。
林楠笙比出个“六”的手势,“我和韩局直说了,6600万,这钱今年年底汇算,我能交给征管局多少税,就看他和宋局去掰扯了。”
老林的脸瞬间就如春风过境,褶子都温柔的绽开了。
“韩局怎么说的?”
“他说他去想办法,凭什么他辛辛苦苦给我们服务一年,钱都让老宋弄走了。”林楠笙歪头笑了笑,“今年区财政很紧张,区长也盯着他。他今年人事必须要个一段,明年他们这帮储备干部要有调动,目前他和宋局一个第一,一个第二。”
林楠笙看了眼林彦笙,林彦笙咬着唇,若有所思。
“另外还有个事,我这财务缺个副部长,终归不是个事,我想就地提个人,然后再补几个进来。”林楠笙将桌上一份档案递给了父亲,“就提他吧。”
“于木森?”老林看了一眼,“你们部里那小孩么?”
“对,上财会计双语毕业,在英国读了一年硕士,前年进来的。”林楠笙伸手去摸桌上的烟,他第一次抽这种细烟,还挺适应的,仗着现在身体还好,他今天也放肆了些。
林彦笙沉着脸,看林楠笙点起一颗烟,非常男人的吸了一口,夹在指间抖了抖。
“这时候想起来提副部长,莫名其妙。”林彦笙恢复了冷静,“晚上我叫上财政的郭局,想办法请宋局吃个饭。”
“于木森的父亲,叫于横。”林楠笙没头脑的插了一句,又吐了一口烟,“省税务局人事处副处长,半年前刚刚提了正处,去了纳税服务处。”
“还有,于木森他姥爷,是以前的市长大秘。”林楠笙掐了烟,突然天真的笑了起来,“你看,真不能随便得罪秘书。”
林彦笙没说话,他紧紧的抿着唇,似乎压抑着什么。老林深深的看了一会儿林楠笙,最终点了点头。
“就这么办吧。”
被誉为帝国甜A的陈一鸣与最猛的少将林楠笙匹配度99%结婚了。
两个人的婚礼结束了众多少男少女的梦,同时也掀起了磕这对反差cp的风。
【帝国头条:某少将半年未休假,军队是否考虑关心军人家属之间感情问题。】
1l火锅串串和烧烤:占楼!我是第一。
2l火锅串串和烧烤:这...头条指示性很高啊!是哪个“某少将”啊?
3latghunlu:这种热搜真的合理吗?作为军人第一要素是为国家做贡献,家属都是懂的。
6l:我知道我知道,我是军队的!我们林少将已经半年多没休假了。据说婚假一个月,结果到现在半年了,俩人没再见过了!
7l啾啾晚安:3楼能不能闭嘴啊!再为......
7l啾啾晚安:3楼能不能闭嘴啊!再为国家做贡献也是要休假的,既然你不要你去当吧。
15l看我的id:啊?我cp要be了吗?我刚看完他俩的婚礼视频!
43l窗帘请拉好:....联邦的事也没那么久吧,早就结束战役了吧?
67l不愿透露姓名的某某:早就结束了,所以到底是为啥啊!林少将不应该新婚燕尔天天往家赶吗?国民甜A啊!
75l某某:可能他俩就是没感情吧,99%的匹配度虽然少见,但身为军人是受过专业训练的,85%以下的匹配度是可以扛过去的。
76l某某:果然少将还是适合找个强A!少将看看我!
88l陈啾啾是我本命:@陈一鸣,有人抢你老婆!
89:鸣牌包子:@陈一鸣
......
虽然两个人是因为匹配度结婚,但林楠笙是陈一鸣多年的男神,也一直向往着有一天能跟男神近距离接触,不曾想这奢望变成现实,甚至更幸运的自己成为他的A。
陈一鸣越想越难受,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缩成了一个球,心里沮丧的想着如果下次见面....可能就要分开了。
军队食堂。
“你看那个热搜了吗?说的是不是林少将啊?”
“嘘,别乱猜。林少将之前任务一直很多,好不容易才结束了,这次肯定能回去了。”
“不过....上面为啥会突然给新婚的林少将派那么多任务啊。”
“不清楚,但是我听说是林少将自己......什么都没”
两个人看着从身边走过的林楠笙,低下头埋头苦吃面前的饭菜。
坐着餐桌前的林楠笙,打开了光脑。
看着热榜第一的头条新闻,又想起自己确实很久没有回去了。
【也没有很久吧,那我一个任务就三个月,我....我不是没想好吗?】
林楠笙想起那一个月的事情,还是有点想逃避。
今年30岁的林楠笙,21岁进军队,长达九年的军旅生涯,身为军队中少有的O,更甚至是唯一一位身为O还能升到少将的他。
这么多年使用的超额抑制剂是数不胜数,加上多年匹配不成功,无法被安抚的发情期加上任务繁重危险,导致遇见99%匹配度的陈一鸣时爆发。
他不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人,自己主导了30年的理智被瞬间击垮。
416l林楠笙:感情稳定,任务繁忙,明日休假。
417l林楠笙:@某某,不好意思,我家A会醋,已联系删评。
418l我的cp怎么样了:@陈一鸣@陈一鸣@陈一鸣,你小子!好福气,快点来回复林少将。
419l鸣牌包子:@陈一鸣
500l鸣鸣众笙szd:啊啊啊啊,cp热榜第一撒糖文学!
520l鸣鸣众笙szd:我占!祝我cp五年抱仨!
回到家中的林楠笙,看见了躺在沙发上的陈一鸣。
开门的声音很大,那个人却一动不动,林楠笙紧张的快步走到跟前,看着那张带着泪痕的脸。
“一鸣一鸣你怎么了。醒一醒”
着急的拍了拍他的脸,看着对方迷迷糊糊的醒来才放心下来的摸着对方的头发。
“一鸣怎么在这里睡啊”
“呜呜呜....做梦梦到林少将了。我..我不想跟少将离婚。”
面前的少年哭的更加剧烈,像是受尽了委屈终于绷不住了一样。
“我好喜欢林楠笙啊,呜呜呜....我小时候就想嫁给林少将的...呜...少将我以后都乖乖的,你别不要我。”
被陈一鸣搂入怀中的林楠笙,只能一边抚摸着他的背一边尝试挣脱出来,有些呼吸不上的解释:“好好好,不会不要你的,别哭了。我不是梦,你先放开我。”
“不要...放开你就又走了!”
被誉为甜A的陈一鸣力气大的离谱,林楠笙只能紧贴着他的耳朵说话。
“你看看我,真的不是梦,我们不会离婚的。”
陈一鸣终于缓过神来,慌张的放开林楠笙,小心翼翼的看着一脸严肃的他。
“对不起陈一鸣,我之前....一直没想清楚我的事情,所以我才不敢回来....以后不会了。”
亮晶晶的眼睛里面满是希望的火焰,一下子又冲过来抱住林楠笙,开心的转了一圈。
.....
666l陈一鸣:@林楠笙,我的我的我的我的!少将说只有我一个甜A,只喜欢我一个!
667l火锅串串和烧烤:甜A出现了!知道是你的了,不用说这么多遍。
700l鸣牌包子:啊啊啊,陈一鸣上线了。是的!你是唯一的甜A。
772l鸣鸣众笙szd:看我id。
780l看我id:@鸣鸣众笙,喊我
.......
又是一年发情期。
发情期结束,林楠笙再次跑路。
【呜呜呜,少将这次又要跑多久】
陈一鸣再次醒来没有见到少将的失落,发疯的光脑轰炸林楠笙。
【一鸣....这次真有事,那个...下次商量一下,你能不能去做个训练。】
【就是....99%的信息素对你影响实在太大了。】
【少将的意思是....我太过分了?】
【对不起,我以后会控制的。】
ao论坛
【提问:高匹配度情况下,A会受影响吗?】
1l楼主:我家O和我的匹配度很高,所以我们基本上在他那个时期会连续不断。但是据我家O表示,他的周期....不是一整周持续性的。
5lOO恋又怎么样:....楼主,为什么会觉得是一整周呢?信息素浓度应该是有差别的吧。
7l楼主回复5l:啊是有点不一样,但是没差别啊,就很香的酒味。
8lOO恋又怎么样回复楼主:....懂了,楼主来秀恩爱的,你怕不是你家O在你身边漏出来一点的信息素你也以为是发情期吧。
10l恋爱脑实锤:嗯我的id送给楼主
15l林少将的得意门生:楼主你可以多跟你家O接触,这样就可以分辨了。但是你们匹配度很高的情况下,建议可以去军区申请一下抗信息素的训练!这样的话你到时候理智不会出走。
16l楼主回复15l:谢谢指导!
18l蜂蜜味O:想知道高匹配度得的什么水平啊
26l林少将的得意门生回复18l:一般80%以上为高匹配度,但是楼主这种情况至少95%以上,这种太少了,目前帝国只有15对左右。
29l蜂蜜味O回复26l:15对那也太少了吧,那少将和鸣鸣的99%得是什么样子啊!(想知道!)
看着论坛上突然画风转变的讨论,陈一鸣赶紧销号关闭了软件。
然后报名了军队的训练
【少将,我已经报名了。下次肯定可以的,那少将这次任务要多久啊】
【很快,下下周回家。乖!】
【10】双生鬼王-2
这位“夜尊”,本名沈面,沈巍的双生弟弟,“夜尊”是他自个儿取的诨号,他也生于大不敬之地,与天地同岁,乃是双生鬼王之一。
曹光气得满脸通红,他这是被调戏了?曹光一反应过来,就一拳挥了上去,被沈面一个转身将整个人都揽在了怀里。曹光一挣扎想用手肘去撞夜尊,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你、你TM谁啊!放开我!你这个臭流氓!”
“光光何以如此生气?你我本就是夫夫,为夫抱抱你有何不可?”沈面一脸不解,明明哥哥抱嫂子的时候,嫂子很开心,有时候嫂子还主动往哥哥身上靠。他家光光怎得如此不同?嗯,他家光光果然不同凡响,真是可爱。
“你、你!你胡说什么呢!”曹光气得涨红着脸,人被...
“你、你!你胡说什么呢!”曹光气得涨红着脸,人被人桎梏在怀里也动弹不得,实在尴尬极了!
“为夫没有胡说,虽然光光不记得了,可是我们是正式拜过堂的,当日还有哥哥跟嫂子为你我证婚,当日怕唐突了你,嫂子还为我们寻了人间的合婚庚帖。”沈面手指一晃,竟凭空化出了一张泛黄的红纸,那纸张极其考究,显然是富贵人家才用到的东西。曹光一看他这操作,心道这肯定是碰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沈面见曹光也不理他,有些执着地要把那张红纸塞给曹光。曹光赶鸭子上架,只得接过去,他这才发现这是张陈旧的合婚庚帖,曹光也就在电视剧里看过这玩意儿。
“额......那个......沈先生是吧?那个人有相似,我华夏这么大,重名更是家常便饭了!所以,你可能认错人了!”
曹光只见他手中的那张合婚庚帖渐渐散作了一团红雾,然后自己被人抱得更紧了,甚至有些疼了!
“光光,我知你一向眷恋红尘,所以不曾强迫于你......”
曹光只觉得那人的怀抱突然变得寒冷起来,让他不禁打了个颤。他只觉这人,不是,这鬼生气了。
“曹光,你来了啊!这位是?”赵云澜从剪辑室出来,就看到曹光被人拥着站在走廊上,一脸的崩溃。
“老赵!”曹光对赵云澜使了使眼色。
赵云澜刚想说什么,就看到抱着曹光的人抬起了头,赵云澜张了张口:“沈......”不对,他不是沈巍。
“嫂子!好久不见~”
“???”赵云澜回头四处看了看,他身后空无一人,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叫我?”
“多日不见,嫂子还是这么地......有趣。”
赵云澜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人跟沈巍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又叫自己嫂子,莫非自己追到巍巍了?!赵云澜心里立刻冒起了小泡泡,就在这时,曹光大叫一声,打断了赵云澜幸福的幻想。
“老赵,快叫冯先生!这货不是人!”
赵云澜若无其事地走到两人身边,拍了拍曹光的肩膀:“光光,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啊。”
听到沈面有些得意的轻笑,曹光都快被气哭了,说时迟那时快,赵云澜突然发难冲着沈面的腰就是一脚,沈面下意识地去躲,就在他松懈的那一刻,赵云澜将曹光拉了出来,护在了身后。
沈面吃痛地捂着被踹的地方,心里大骂,呸,臭哥哥!竟然偷偷开了嫂子的神力。沈面虽未入神级,可按他如今的道行,神鬼都伤他不得,除了......昆仑。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欺负我们光光,门都没有!”
“嫂子,面面没有,他是面面的媳妇儿!”
赵云澜别有深意地看了曹光一眼:“光光,看不出来,你已经英年早婚了!”
“老赵!你才英年早婚,这个鬼东西为什么叫你嫂子?你们认识?”
赵云澜立刻摇摇头:“我哪儿认识啊!”
沈面看赵云澜一味护着曹光,也不好硬抢,要是他不慎伤了嫂子,他哥指不定又要砍他,他还是再找机会吧!
“今日是面面打扰了,告辞。”
沈面一闪身就消失了。
赵云澜和曹光面面相觑,赵云澜拍了拍曹光的肩:“光光,你把你灵异体质传染给我了吧?”
“老赵,我就跟你说真的有鬼!走,我们去找冯先生去去晦气去!”
“你先行一步,我还有别的事。”
沈巍见到赵云澜竟然来龙城大学的办公室等自己,满脸的惊喜:“云澜,你怎么来了?”可是他刚一靠近赵云澜,就感到了一股熟悉的鬼气,他眉峰一紧,知道赵云澜见过沈面了。
“小巍,我有件事想请教你。”
沈巍放下手中的教案,兀自给赵云澜沏了杯茶,他知赵云澜不喜欢浓茶,特别选了清香的绿茶。
“先坐吧,茶马上就好。”
“小巍,我曾看过一本书,书中记载有种鬼魅,可幻化人形......”
沈巍等到茶的温度刚好把茶杯推到了赵云澜面前,好脾气道:“云澜是要给我讲故事吗?”
“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做灵异节目的,就喜欢看些古古怪怪的资料,也算是工作的一部分嘛!”
“云澜,那你是如何看待这些鬼神之说的?”
“我自然是不信的......”赵云澜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沈巍,带着几分试探:“不过有些事亲眼所见,不由得人不信,传说有的鬼怪喜欢化作绝世美人的样子......就像小巍这样的大美人......”
“若我当真是那些污秽的东西呢?”沈巍也回望过去,好似在等待赵云澜的审判。
送走曹光以后,冯庸气得一拍桌子,迟瑞慢悠悠地出现了:“汉卿~”
“你们家到底怎么回事儿?跟我们家兄弟杠上了吗?”
“是缘分。”
“天注定的是缘分!我看明明就是!”
迟瑞几步上前,握住冯庸的手:“汉卿,有些事从开始就是注定的了,就像你我,你以为我们初次相见只是巧合吗?是要经历无数次的轮回,每一世我们都要记得彼此,我才能寻到你。”
冯庸叹了口气:“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只是......他们都是普通人,我真的怕......”
“汉卿,我会护着你,他们也有人护着,你且宽心。”
冯庸看了看迟瑞,温顺地被他护在怀中。
【未完待续】
面面:QAQ~嫂子一见面就揍我~媳妇儿也不认我!臭哥哥骗我!
设定:
By48镇魂933节目制作组+主持男团
【队长】赵云澜(龙城电台灵异专题处处长,总主持人,节目制作人)cp-沈巍(鬼王,斩魂使)
【副队】韩沉(外景总主持人,节目监制)cp-何开心
【棚内主持人】
章...
章远cp-林风
罗非cp-蒙少晖
谢南翔cp-井然
马飞cp-朱厚照
【外景主持人】
尤东东cp-连城璧
曹光cp-沈面/夜尊
林大宇cp-罗勤耕
杨修贤cp-罗浮生
【客串主持】
裴文德cp-傅红雪
伯力cp-齐衡
【投资人】
陈骁cp-冯豆子
【总编剧】
牧歌cp-樊伟
【常驻嘉宾】
冯庸cp-迟瑞
【其他】
经纪人-祝红统筹-林静助理-大庆郭长城尸王-楚恕之地缚灵-桑赞cp-汪徵
【1】鬼王-1
要说龙城现在最红的组合要当属by48了,by48虽然也是艺人组合,但却是一个很特别的男团,by48是龙城最火的一档灵异节目“镇魂933”的团队。By48的成员有节目制作人兼总主持赵云澜,大家也都称他为by48的队长,节目监制兼外景总主持韩沉,也是当仁不让的副队,棚内主持人章远、罗非、谢南翔、马飞,外景主持人尤东东、曹光、林大宇、杨修贤,客串主持裴文德、伯力,总编剧牧歌,常驻嘉宾冯庸,投资人陈骁组成。
赵云澜虽然是“镇魂933”的制作人,但他向来以“铁齿、不信邪”著称,因为主持风格风趣幽默,应变能力极强,常常在片场语出惊人,被观众冠以“鬼见愁”的爱称,也是by48团粉公认的灵魂人物。
“我真没事儿,就是小感冒。”韩沉说着就要从床上起来,赵云澜听着他浓重的口音,一边把热好的粥给韩沉递过去,一边按住他的肩膀:“得了吧,你今儿就好好歇着吧,今天是咱们的目的地可是龙城最凶的大不敬之地,冯先生可说了,体质虚的,八字轻的,感冒生病的都不准去。”
韩沉喝了口赵云澜递过来的粥,嗓子状况好了一些,但还是很沙哑:“咱们节目收视率一直保持同一时段的榜首,突然开天窗不好。”
“放心,这次外景我来带,棚内有非非罩着,没事儿的,沉哥放心。”
韩沉有点头重脚轻,也没力气像往常一样跟赵云澜拌嘴,其实论资历和在娱乐圈的辈分赵云澜都是他们的老大,但赵云澜常吐槽他老成,每次都喜欢开玩笑叫他沉哥。
赵云澜看韩沉状态不好,也不跟他啰嗦,强制把人安顿在床上,就收拾一下准备去摄影棚。
赵云澜离开以后,韩沉很快就睡着了,也许是病了的缘故,韩沉睡得很不安慰,隐约在梦境中总听到一个声音叫他“沉沉”,但又听得不真切。
赵云澜骑着他的机车远远地就看到录影棚门口团里的人凑成一堆儿在说着什么,各个都是脸色凝重。
人堆儿里最先看到赵云澜的尤东东激动地冲赵云澜摆了摆手,嘴里还大声地喊着:“澜哥来了!”
赵云澜的机车呼啸而过,在他的专属停车位停下,他拿下头盔,快步向他们走去,询问道:“怎么回事儿?诶,冯先生也在啊。”
赵云澜看到冯庸也在,心里多少有了数。
“赵处,你来看看这个吧。”冯庸给赵云澜点头示意。
赵云澜走过去,就看到曹光的迷你摄影机开着,里面放着的正是上一期韩沉主持的外景节目,这是一段被剪下来的准备放到年底小结的部分,曹光检查的时候发现了异常。赵云澜仔细看着V8的画面,开始的时候一切正常,从三分四十七秒的时候,画面突然还是闪动,出现雪花,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了,然而韩沉的身后竟然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人影,隐约可以看出那人穿着一身鲜艳的西装,整个人悬浮在韩沉身后。
赵云澜虽然一向不信邪,但灵异节目做久了,对于这种奇怪的影像倒也习以为常。“冯先生,这个是......”
“这个画面看得不真切,我暂时无法确定他的身份,我需要回去起坛问问,不过依我看,并不是不好的东西。”
赵云澜这才松了口气:“那就麻烦冯先生了。”
“赵处太客气了,虽然暂时不用做处理,但我建议还是找人照顾一下韩沉比较好。”
赵云澜了然地点点头:“我会安排的,大庆,把排班表拿一份过来。”
大庆刚要走,牧歌就说道:“还是我和骁骁过去吧,我晚上没班。”
上了车以后,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安排好本期的节目内容以后,赵云澜按照习惯开始补眠,他平时睡眠很潜,这次却睡着的特别快,睡眠也特别深,虽然如此,敏感的赵云澜还是在睡梦中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那股凉意伴随着一股冷香,那股香味奇特极了,不是任何花香和香水可以比拟的,就如同那是来自忘川深处的气息,冷而幽静。
赵云澜觉得这股凉意和冷香莫名地熟悉亲切。赵云澜似乎看到了一团黑雾,黑雾中走出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袍的男人,那人浑身都被黑雾包裹着,甚至看不清他的样子,可赵云澜潜意识就觉得他们是认识的,可怎么也看不清,也没办法开口说话。
“昆仑......”低沉的声音带着化不开的悲凉从远处传来,仿佛能穿透时空,等那声音到达赵云澜耳畔的时候,赵云澜胸口莫名传来一阵悲伤心痛得感觉,他伸手想要握住那个人,那人却离他越来越远。
“不要......不要走!”
赵云澜猛地惊醒,大庆正凑在他旁边,一脸担忧地看着他:“老赵,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赵云澜恍然了一会儿,才摆摆手:“没事儿,可能是这两天太累了。”
大庆还是不放心,但赵云澜的性子他太了解了,也没多说什么,只交代尤东东和曹光等会儿节目开场的时候多顾着点儿老赵,他们做的毕竟是灵异节目,虽然他家老赵总是铁齿不信鬼神之说,可片场总是遇到奇奇怪怪的事,赵云澜心里都还是有数的,平时无论是在棚内还是外景都是礼数周到,遇到常见的问题赵云澜处理起来都是信手拈来。就连冯庸都说,赵云澜是有缘人,他那个画符的熟练程度,连他这个专门修行的也自愧不如。
“放心吧,我会多看着澜哥的。”尤东东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曹光也不揭穿他。
曹光则是脾气火爆,之前在某个“鬼屋”探险的一期里,一脚踹碎了某个突然作乱的衣冠冢,也一度让“曹光暴脾气”“阿飘也不敢惹的曹小光”的话题刷上热搜榜,还有人发了一个“到底是韩神的飞踢猛,还是曹光的脚劲儿足”的帖子,该贴在兔区一路飘红。
祝红看大庆心神不宁的样子,问说:“怎么了?”
大庆把赵云澜今天的状况说了一下,祝红立刻蹙眉:“老赵又逞能,身体不适怎么能出外景呢!”然后踩着恨天高的高跟鞋气势汹汹地朝赵云澜走去。
大庆无语地看着祝红,他只是说老赵没休息好......不算是身体不适吧?不过祝红喜欢老赵这件事儿,电台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是两人谁都不说破,外人也没什么立场介入了。大庆是跟赵云澜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知道赵云澜只是把祝红当朋友看待的,所以他才会宁可万花丛中过,也不给祝红一点儿希望。大庆有种感觉,就是赵云澜似乎在等一个什么人,就好像那个人出现之前,赵云澜永远都会保持现在的状态,他不会爱上什么人,也不愿意接受什么人的爱。
每个单元一个主讲对cp~
by48灵异节目主持人设定~
zyl48均为鬼神设定~害怕的妹子注意避雷~
璧东篇终于完结了~开新坑~
依旧是不定时更新~
请大家随意追文即可~~
封面就是澜澜坐巍巍裤裆···什么鬼!
*九十年代东北部队大院背景
*兄弟亲情向训诫预警不懂勿入!!
*赵云澜/韩沉/章远/侯昊
*沈巍/罗浮生/林风
*注:侯昊和赵家非亲兄弟,但罗浮生和两个木头是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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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赵云澜抽搐着嘴角指了指地上撕扯成一团的小学生们,问朋友,
“是我这个弟弟打起来了?”
章远和林风一人一边,中间夹着侯昊紧张地不知所措,大人们拉开了一头儿,另一头又黏在一起,场面十分混乱。
“可不是!”朋友扶着被殃及摇摇欲坠的货架,“你家小孩儿多闹你没心里没数啊!”见赵云澜居然已经驻足...
“可不是!”朋友扶着被殃及摇摇欲坠的货架,“你家小孩儿多闹你没心里没数啊!”见赵云澜居然已经驻足看上了热闹,吼了句,“还不拦!”
“远崽!”赵云澜眯着眼睛看他弟骑在被按倒的小孩儿腰上,在他挥下拳头前叫他,“过来!”
章远听到熟悉的声音一个转头,就见赵云澜抱着臂膀戏谑地看他,他顿时垮下脸来,上演了一出比过年庙会上都精彩的川剧变脸,委屈得五官都皱在一起,眼泪如同及时雨说掉就掉,哭着跑过来,
“大哥,他们欺负我!”章远在赵云澜的袖口上抹干净鼻涕,“大哥帮我揍他们!”
赵云澜看他睁着眼睛编瞎话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蹲着身子把他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最后拿手捏起他的小下巴,让他裹着脏兮兮泪痕的小脸儿对准自己,“小崽子,”赵云澜已经快被他磨没了脾气,“你是真的不能让我消停一天啊…”
章远闻言,没有一秒钟停顿,立刻为自己辩解,“谁说的!这事儿不怪我,大哥不知道!他们…”
“嗯嗯,”赵云澜敷衍地点点头,指着他,“闭上你的小嘴,我不想听你说。”赵云澜招招手,把傻站在一旁的两个小不点儿也叫到面前,依次验过伤,把明显惊惧的侯昊抱在怀里安抚,指着和章远并排站好的林风道,“小木头说。”
“他们说昊昊…”林风眼神划过侯昊,最后落在赵云澜身上,抿了抿唇,含糊地道,“坏话。”
“哎呀,”章远在一旁手舞足蹈,插话补充,“他们说昊昊是——!”林风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捂住了章远的嘴,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悄悄话,小孩儿这才安分下来,扬声强调,“坏话!很坏很坏的话!”
“说昊昊?”赵云澜收起玩笑的模样,这时眉目凝起,严肃开来。
对方小孩儿实在没在章远手下捡到什么便宜。身上的伤痕青一块紫一块,小臂上还有章远上口咬的,伸手挠的,幸亏冬天衣服厚,才没伤到肌理。对方家长看着自己孩子伤着心疼,哪怕自己家小孩儿理亏在先,也没办法让一身伤的儿子向根本没受伤的小孩儿低头。
还未待赵云澜开口,门口便传来一阵喧闹,为首的嗓门洪亮,辨识度极高,“靠!谁啊!谁敢欺负我罗浮生的弟弟!”
罗浮生手里拎着铁锹,敞着怀,棉服要穿不穿地挂在身上,任谁都想避而远之的不良少年模样。林风却不怕,见了哥哥就有了底气一般,瞬时就跑过去藏在了他身后。罗浮生一手护住他,一手举起铁锹,指着对面小孩儿,目光似野狼般凶狠,根本不顾对方家长在场,怒道,“就是你个小王八蛋儿?”
明眼人赵云澜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是又被李大爷告了状,被沈巍逮回来给大院义务清雪,不知道的却都以为他来惹事砸场子。大院魔王恶名远扬,搞起破坏来是毫不含糊,导致比起当事人,店主更担心自己的店面,焦急地拉住对方家长劝,
“确实是你家小孩儿先撩拨人家的,说的话也不好听,赶紧给人赔个不是,这事儿就算了。”
说不过赵云澜,打起来也未必是罗浮生的对手,一个大人居然站在少年人面前打怵,对方家长最后只得不愉地带着孩子给侯昊道了歉,顺带还要对管事儿的翻个白眼。赵云澜毫不示弱,攥着侯昊的小手把他往身后一带,蹙紧眉目,凌厉的目光回敬了过去。
罗浮生还要扛着铁锹在人后面吼,“小心夜路!别嘴坏眼还瞎,掉进坑里摔断了腿!”
“臭小子,”赵云澜闻言笑着骂他,随手呼噜了一下他后脑勺,“行了。别跟个小流氓似的,外套给我穿好了。”
罗浮生嬉皮笑脸地,倒是听话的穿好外套,“那是,在大流氓面前,谁敢装小流氓啊!”
这两人插科打诨惯了,放在一起简直比自家的更像亲兄弟,赵云澜听闻假装踹他一脚,笑道,“赶紧滚啊,把雪清完了麻溜地回家,少气你哥。”
“你又来了,”罗浮生把铁锹翻过来,让林风蹲着踩在锹面上,做成了一个简易的雪爬犁,他道,“你不向着沈巍说话会死啊?”
“会。我就偏心眼儿,就向着你哥,”赵云澜耳提面命,“你再跟他犯浑我也收拾你。”
“得。您厉害,”罗浮生见林风乖乖攥稳了铁锹杆,拽着弟弟往清理了一半的大院门口走,在雪地上留下一道浅浅地辙痕,“惹不起,我撤退了。”
赵云澜目送他离开,这才把一直护住的小孩儿拽出来,蹲身想要安慰他几句。赵云澜细敏,稍微动点脑筋就大概猜到了小朋友们保密的坏话,他把侯昊抱起来,想要开口却又不知如何说起,毕竟哄劝小朋友一直都不是他会做的事。好在章远是不会让这尴尬氛围延续的小孩儿,他看了看被抱起来的小弟,又看了看大哥,凑近了,
“大哥,我也要抱。”
和章远的相处赵云澜可谓驾轻就熟,他不耐道,“去去去,天天就你不老实。昊昊受委屈了,你受委屈了吗?”
章远撒泼,“我委屈啊!”
侯昊从大哥的怀抱里钻出来,一只小手伸向章远,问,“小哥,你腿疼吗?”
章远这才想起刚开始打架的时候一冲动,把手里没吃完的冰棍儿扔了出去,没成想在地砖上化成了一滩粘腻,后来没注意摔了一跤。这丢人的经历如今却成了保护弟弟的光荣瞬间,侯昊话音刚落,章远就捂住右腿膝盖就倒在地上打滚,
“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大哥不爱我了,昊昊你看大哥呀!”
“小崽子,”赵云澜气笑了,“赶紧滚起来。地上都是泥,你哥今天刚给你换的衣服!!”
“大哥,”怀里小孩儿的眼神湿漉漉地,他拍了拍赵云澜的肩膀,关心急切,“小哥受伤了,抱小哥。”
“他太脏了,”赵云澜嫌弃的看着地上的章远,说道,“大哥真不想抱他…”
最后章远还是如愿以偿,和侯昊一左一右的坐在了大哥的臂弯里。章远攥紧拳头给侯昊展示,说道,
“昊,看见没?以后谁再说你,欺负你,让他先问问你小哥的拳头答不答应!”
赵云澜费力地抱着两个小沙包,笑,“就你这个小拳拳?”
“当然了。”章远稚气的话语里满是认真,“昊昊是我的弟弟,谁都不能动我的家人。”
28.
直到通往前门的那条必经之路的上坡前,罗浮生一直都在念叨林风,对他被‘欺负’的事情耿耿于怀。
林风很想告诉他的好哥哥,只是罗浮生弟弟这一名头都很难让别的小朋友靠近他三米之内,何况今天是他和章远把人家给揍了。可还没等到他组织好语言开口,罗浮生已经开始怪罪起罪魁祸首来,“都怪沈巍,把我聪明伶俐的小老弟养成了块木头,挨了欺负都不吭声,”罗浮生拖着小崽儿上坡,气很难喘匀,“你这样儿不行知道吗?以后不许在家学习了,多出来跟我混!”
林风看罗浮生辛苦,喜欢的雪爬犁也不坐了,从锹面上起身,跑过去攥罗浮生的手,“知道了。”
“咋不坐了?”罗浮生直起腰来喘口气,“过去坐,哥拽你。”
小林风说,“咯屁股。”
“是哈,”罗浮生笑了,牵住他的手领着他走,“明天哥把雪爬犁拿出来带你。今天晚上沈巍做什么吃?”
小孩儿仰面看他,脸上镀了一层粉红,大眼睛扑闪扑闪,晃了晃小手,“大哥今晚炖排骨,熬苏伯汤!”
罗浮生闻言咽了咽口水,“那咱俩得快点干活了。”
林风问,“小哥,你和大哥和好啦?”
“谁跟他好啊,你记着,”到了大院门口,罗浮生给林风拿了个木头铲子让他帮自己推雪,边铲雪边道,“你小哥我这叫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宰相啥来着?”
林风接话,“宰相肚里能撑船。”
“对对!”罗浮生忍不住夸他,“我们家小木头也太厉害了,”他把林风推过来的雪铲到花坛里,“无所不知!”
饭后,章远缠着韩沉,非说自己‘受伤’的腿疼得快断了,要小哥给上药缠好纱布才行。侯昊被他夸张的行为弄得紧张不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攥着章远的手陪他,最后只得赵云澜来到厨房帮妈妈收拾碗筷。
妈妈吃饭间听小儿子讲了侯昊的遭遇,担忧不止,拽着大儿子想要得到更多确切的消息,
“谁家小孩儿?说什么了?一会儿我得去他们家说道说道去。嘴那么欠呢!”
赵云澜帮妇人把碗筷都涂满泡沫,凑在母亲耳旁说了句话,接着宽慰母亲道,“妈,没事儿的。那小孩儿已经被你小儿子胖揍了一顿,以后八成是不敢了。”
“那也不行,咱大院儿多少个小孩儿呢!”妈妈说着在围裙上擦干了手,“昊昊再受委屈怎么办!”
“不会的,”赵云澜伸手拦了一下母亲,说道,“今天这句话还是小卖部周叔告诉我的,小木头和小远都没明说,就告诉我昊昊被说了坏话。小孩子其实啥都懂。今儿这顿架也打得全院皆知了,哪个小孩儿还敢乱说。”
妈妈有些欣慰,“咱家远这么懂事儿呢?没张牙舞爪的都告诉你?”
赵云澜笑,“他差点儿。小木头心思重,想得多,拦住了。沈巍养的小孩儿您还不知道,照着自己养出来个分身。”
“确实。”妈妈点了点头,说道,“别的倒是小事,就怕昊昊心里不舒服,你和他谈过没有?我把户口本拿出来给他看看?”侯昊的户口其实早就迁到了本地,否则入学都成困难。
“本来想谈的,”赵云澜说道,“但我后来一想,安慰什么不是揭小孩儿伤疤呀。”赵云澜的一个停顿换来了妈妈的一声叹息,“不过妈,您看。”
顺着赵云澜手指的方向,妈妈看到堂屋里的两个小孩儿正并排坐在沙发上垂着头被当哥哥的批评。当哥哥的手里还攥着从鞋架上掉出来的写着林风名字的算术本,穿着小海豚毛衣的小朋友乖得厉害,把下午没来及花掉的四角一分老老实实地放在哥哥的手心里,腿上缠着纱布的可不依,对哥哥的政策十分不满,黏在韩沉身上对扣一块还是五毛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最后哭啼啼地拉着小弟的手被哥哥赶回房间里补算术本,不写完不能睡觉。
赵云澜说,“不用谈。从他来的那天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29.
侯昊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自己的父母了,连蔚蓝色的一片海也逐渐被白雪皑皑所替代。
赵家大哥对小孩儿耐心无限,早上起来的时候,他还是会帮他选好衣服,仔细地照顾他穿好,再像之前同他保证的,每天回来的时候把炉火烧得如同老家般温暖。每天一块的零花钱也从没断过,不过现在侯昊有了更多用途——小卖部的零食,大院门口的糖葫芦,江边集市上的灵巧机关,冰面上的陀螺,他的小哥带着他每天一个新花样,乐此不疲地跑遍了大院和附近的每一个角落。
接他回来的叔叔就如同爸爸一样,承担着保家卫国的重任,成了侯昊最不常见到的人。可在隔壁文艺部的阿姨却给予了他如同母亲般柔软地情感。赵家母亲自从发现自己这个最小的孩子——不像章远那么折腾,新衣服穿一天会脏,两天就会破个口子回来,更不像二儿子那么挑剔,跟可爱沾边的衣服一概扔给章远,便开始热衷于给侯昊打扮起来,以至于他的衣服一直是家里最干净鲜艳地,更衬得侯昊白皙乖巧,伶俐过人。
这个家庭如同海纳百川,自然而然地将他融入进去,用绵密充足的爱意包裹着他。于是在章远拿到科科及格的期末成绩单而欢呼雀跃的当天,侯昊迎来了在北方的第一个寒假,终于要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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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热写到这儿基本完成了三分之一——侯昊的过渡和融入是第一部分结束的地方,下次就开始第二章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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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韩沉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天边正泛起鱼肚白,而罗浮生早就没了踪影。
调皮的见过,挨揍的也见过。可被揍得屁股坐不了椅子还能马不停蹄出去调皮的战士,附近十里八村就住着一个罗浮生,韩沉已经习以为常。
等韩沉洗漱完来到堂屋,就见妇人正蹲身帮乖乖配合的侯昊换衣服。侯昊问了句...
等韩沉洗漱完来到堂屋,就见妇人正蹲身帮乖乖配合的侯昊换衣服。侯昊问了句好,换来二哥嘴边染抹笑的揉揉脑袋。
妇人帮小朋友穿好毛衣,同在餐桌上吃早餐的儿子闲聊道,“早上浮生吃了饭走的,我看他那样子,是不是又被小沈训了?”
韩沉一向寡言,只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妇人性格却是外向洋溢,甚至带点儿好事的八卦,向儿子打听,“这次又为什么呀?小浮生嘴甜,长得又俊,还可爱。”
难为韩沉自小就帮他兜着事儿,捡最轻的罪过同长辈说,“夜不归宿。”
“啊?”妇人难以置信,转而边咂嘴边摇头,“小沈那个脾气,真是不得了。比起来,”妇人故意停顿了下,非要逗逗自己儿子不可,“澜澜好多了对吧?”
韩沉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把今天的蛋黄藏到章远的粥底,没说话。
“哎呀,”把韩沉的小动作都收入眼底的妈妈忍不住笑,帮侯昊取围巾的时候学他的样子,揉了揉他的脑袋,“你这个小朋友呀!”
“那妈妈带昊昊去量尺寸,”妇人帮侯昊全副武装完,嘱咐韩沉道,“澜澜去训练了,你在家等小远起来再去打球,省得他醒来看不见你又把家拆了。”
“昊昊,昊昊!”
侯昊已经渐渐地熟悉他小哥这咋呼的性格,被他牵着手坐回到餐桌前,陪他吃完了早午饭。
到了韩沉要出门的时候,少年把两个小孩儿叫到自己面前,如同给给新兵训话的教官,冷峻的容颜此时更显得气势十足,老成地给弟弟们布置学习任务,“下午你们把生字和课文背熟了,晚上我回来之后考你们默写。”
韩沉给侯昊的印象就比家里的任何人都威严,不自觉地点头听话。可章远却老实的站不了两分钟,小手扑过去抱他,“小哥…今天是周六呀,你让不让我玩儿了?”
韩沉的防御铜墙铁壁,伸手把他从自己怀抱里拽开,“那么短的课文,你认真坐一个小时就背完了,背完了再出去玩。”
“小哥,”章远哼了两声,张牙舞爪地抓住韩沉的衣袖,非要他抱才行,“我们写算数可以吗?我们留了三篇算数,课文,”他用软糖似的声音和他撒娇,又理直气壮地,“你不讲我背不下来。”
韩沉的视线对上怀里小孩儿的眸子,叹了口气,勉强同意,“行吧。”
出门前,韩沉看着自己桌前并排坐着的两个小脑袋,只又对着那个不会老实一分钟的小脑袋强调又强调,“下午,三套算数,”实际并不指望他能全部完成的哥哥嘱咐道,“出去玩可以,少惹事。”
“知——道——啦!”章远最乖的高光时刻莫过于此,桌前的背脊都拔得笔直。
前门启合的声音就像是章远身上活泛细胞的开关,侯昊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小哥如同老虎不在家的猴大王,一分钟释放天性,目瞪口呆地看着窜到床底下的章远,
“小哥…你…”
“昊,”床板压不住那声音的雀跃,“快换衣服,出去玩儿!”
“可…”侯昊笔尖上画出的横线出卖了他的彷徨,“我们还没写完…”
“写啥呀,”章远不知道在床下找什么,叮叮当当地一阵乱响,“木头就爱写算数,他一上午早就写完了,还会给小巍哥哥检查。一会儿咱就有标准答案,直接抄就完了。”
“抄?”侯昊听了直摇头,脑子里还在循环昨晚章远给他讲的故事,“不、不太好吧?万一大哥知道了…打、”侯昊脸皮薄,一想到就红透了脸。
脸皮厚的不当回事,接话道,“你怕大哥打你屁|股啊?那没事儿,大哥才不管这些呢,小哥管。但小哥不打屁|股,”他终于从床下翻出了个四方的铁盒子,复又爬了出来,坐在地上掀开盖子,“小哥罚零花钱。”
“哇…”铁盒子里藏着章远的全部家当,男孩儿也忍不住感叹,他伸手拿出里面的木头汽车,轱辘居然真的能在地上转动,他感叹,“真漂亮呀…”
“漂亮吧?”章远得到想要的反应心满意足,“这是前几年小巍哥哥给大哥的,大哥放在书架上,让我偷偷藏起来了…”他说着把里面的零碎全都倒出来,抓藏在最下面的硬币,“快数数这些钢镚儿,够不够两块钱,咱去吃冰棍儿!”
侯昊再一次刷新了认知,脱口而出,“小哥不是没钱了吗?”
章远得意洋洋,小声,“我背着小哥悄悄攒的,”他催促,“快一起数。”
新成员侯昊难免犹豫,说道,“要是二哥知道了…”
章远闻言直起身来掰着小手给他算了一笔账,“你想,我现在欠了小哥,五十七块钱。今天咱俩抄作业不被小哥发现没事,不扣钱。抄了作业被小哥抓包,扣五毛。大不了我让小哥扣一块,反正都是负的,马上过了年小哥就给清零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侯昊听完睁大了双眼,小哥真是太睿智了!
于是两颗小脑袋凑在一起,以角为单位算清楚了章远的所有存款,得到结果的章远瘫坐在地上,
“怎么只有一块四啊…”他不死心地在铁盒子里翻了又翻,找到了一分硬币,“一块四毛一…”
“啊!”侯昊想起来,跑回去从自己的衣服里拿来赵云澜昨天给他的零花钱,凑齐了两块。
侯昊问,“够吗?”
章远叹息着挠了挠头,“只够一根…”他想了想,拍了拍弟弟,“走,咱找木头去!”
25.
外面的风雪已经停了,堆在两家隔墙边的积雪又高了一层,踩上去刚好够露出个脑袋,章远团了个雪球,扔到了他家的玻璃上。
林风听见响动放下手中的笔往外看,就见隔墙后的章远对他挥手,“木头!”,站在他身侧的侯昊对他呼唤,“班长!”
林风点了点头,也对他们挥了挥手,拿起一旁的作业本,转眼就跑没了影儿。章远从雪堆上一溜烟滑下来,边聚起一捧雪往上抛着玩儿边对侯昊说道,“他跑去找小巍哥哥请假了,”他伸手扶侯昊下来,“咱俩就在这儿等他吧。”
男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龄段会开始有慕强心理。像沈巍这样成熟出色的人,很难不被人当做榜样去模仿追随,对于从小被他养大的小朋友尤甚。和赵云澜家有些许不同的是,经商的母亲也成了不常陪伴在身旁的对象,好像这个家里早就默认了这位大哥的大家长身份,哪怕是再不服气的罗浮生,也会攥着那差强人意、皱巴巴的成绩单,等待大哥的审判。所以,小林风对于大哥的感情里,有敬畏,更多的时候却想要贴近。他站在属于自己的小板凳上,看着沈巍仔细的查阅自己的算术本,没忍住,又往他身边凑近了些。
直到大哥检查完了最后一道题,在右下角签上自己工整的名字,才放下心来的握住大哥的手腕,眼神染了些期待,“大哥…我想出去玩。”
“嗯。”沈巍把作业本还给他,“去吧。”大哥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抽屉的最后一层,拿出了一张五元纸币,“这周的零用钱。”
性格温吞的小孩示好的反应都会慢人半截,腼腆的笑缓缓地绽开,他把钱仔仔细细地放好,大哥手腕上的温度还没落下。
沈巍问,“爸今早回了部队,妈也出差,晚上不吃饺子了,想吃什么?大哥做。”
到底还是小朋友,面对亲哥哥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我想吃大哥的苏伯汤!”
“好,”沈巍这回笑了,伸手贴了贴他的脸蛋儿,“大哥一会儿去买排骨,回来给你做。”
“木头!”章远等了他一会儿,小脸红扑扑地,见他出来赶紧凑了上去,还不忘埋怨,“你怎么干嘛都这么慢呀!”
林风把自己的作业本递给他,慢半拍地挠了挠头,“啊?那…”
“没事没事,”章远把他的作业本藏在自家的鞋架上,拽他出来,“我们要去吃冰棍儿,”他和侯昊一起摊开掌心,我俩只够买一根儿的,你呢?”
“哦。”林风赶紧把口袋里的零花钱掏出来。
“哇!”赵家小孩儿的感叹此起彼伏,侯昊说,“班长,你是有钱人啊!”
章远已经开始眼馋,他把手里的钢镚儿一股脑倒在侯昊手心,“木头你看,我弟弟吃一根儿,咱俩吃一根儿行不?”生怕人不同意,他使劲儿地咽了一口口水,“我不咬,就舔两口……”
林风突然笑了,他说,“不用。我请你吃。”
章远欢喜,抱住他转了半圈儿,这时候算数极佳,“那剩的一块钱呢?”
林风被他抱着,脸色有些发红,愣了愣,说,“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无花果,酸得好,话梅糖!”章远一句话就把这一块钱掰成了十瓣,每一角都恰到好处。
林风从小就跟他一起玩儿,主意都是章远拿的,他点了点头,赞成了他的分配。
26.
大院的小卖部堪称小孩子的天堂,不仅是因为它有着最解馋的零食,更因为柜子上摆着一台先进的录像机。店主擅长抓住孩子们的眼球,把每一天的动画节目记录成带,放在店里循环播放。
章远是小卖部的常客,他大部分的零用钱都花在了这家店里。
三个小朋友,一人手里拿着一根冰棍儿,坐在炉火旁边,最舒服的长条椅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上重放、昨天错过的《葫芦娃》。
“昊昊,”他问,“好吃不?”
嘴里全是饱和充盈地牛奶香气,甜却不腻,侯昊笑弯眼,烤着火很满足,“好吃。”
三个人又吃又聊天,殊不顾旁边的孩子们还在等位。小孩子们的耐心都浅,好的位置被占住,只能伸长脖子站在一旁凑着看,靠后的位子还要半个身子留在外面。寻常时候只有章远和林风,一个是跋扈的孩子王,一个是大院魔王的亲弟弟,断是没有人敢提出什么质疑的,只得轮换着坐在他们空下来的身旁位子。
可如今,身旁位子居然也多了一个人霸占,小孩儿们心里忿忿不平,很快就难以忍耐。
从交头接耳到大声喧哗,“侯昊你凭什么坐这儿啊?!”
章远听闻,眉头紧蹙,登时厉害起来,攥起拳头站起了身,霸道地把侯昊护在身后,“他是我弟弟,你说凭什么?!”
“诶——”林风拦了章远一把,攥了他的衣袖,客气却疏离,“叔叔一直都说座位先到先得,”他指了指章远手里的冰棍儿和侯昊兜里的糖果,“我们还没吃完呢,怎么就不能坐了?”
林风的气场镇住同龄人还是绰绰有余,对方支吾了半天,对不上个所以然,只得抓住‘弟弟’的字眼说事儿,他指着侯昊试图拆穿章远话语里的‘谎言’,
“你骗人!!侯昊根本不是你弟弟!”他喊得大声,恨不得全院的人都能听到,“他是个连户口本儿都没有的野孩子!”
“老赵!”赵云澜好不容易熬过了上午的体能训练,下午的上冰还没热身开,就听到冰场旁有人喊自己,脑袋都大,心里只道没好事儿。
简易的露天训练场在西头,来人跑了大半个院子才得以和他通风报信。这会儿跌跌撞撞,气都喘不匀,
“快、快点!你弟弟跟人打起来了!”他扶着双膝气喘吁吁,摆手让他快点走,“好几个大人都拽、拽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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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侯昊和赵家非亲兄弟,但罗浮生和两个木头是亲兄弟(我一直想写的设定放这个文里了)
1.
十二月的东北,地上的积雪已经厚得没过鞋面,像是土地也难以抵御严寒,裹上了的一层层洁白厚重的棉被。
九十年代的部队大院门口肃穆气派,两侧的灰色石柱上刻有伟人对部队将士的寄语,中间一道铁门将里外天地分割开来,哨兵一丝不苟地镇守两旁,正红色五角星形状的军徽傲立在正门中央,之上的五星红旗迎着呼啸而过的寒风,随之飘...
九十年代的部队大院门口肃穆气派,两侧的灰色石柱上刻有伟人对部队将士的寄语,中间一道铁门将里外天地分割开来,哨兵一丝不苟地镇守两旁,正红色五角星形状的军徽傲立在正门中央,之上的五星红旗迎着呼啸而过的寒风,随之飘扬。
夜幕中,一辆黑色的公务红旗车缓缓地停在了大院门口,哨兵们看清军牌车号,动作迅速地开门放行,立正敬礼,神色里染了些敬畏。
随着车辆行驶,沿着主路展开的,就是部队大院里的小世界。部队大院物质优渥充足,设施尤其齐全。上到学校、食堂、医院,下到礼堂,球场,小卖部,都是无需出院,非常独立的一套完善的体系。车辆在主路的尽头向左驶去,又重新融入到漆黑的夜色里。
与此同时,屋里的男孩儿不厌其烦,不知第多少次把眼前窗户上重新蒸腾起的哈气拿肉乎乎的手掌抹下去,露出巴掌大小的玻璃。小孩儿看起来不过六七岁大,虎头虎脑圆眼睛,半跪在离窗户近的单人沙发上,眼巴巴地往院子外面看,把往常最喜欢的、正在播放《大风车》的电视放在脑后。
等了太久,男孩儿脖子也痛,腿也酸,终于耐不住性子,扬声向着厨房的方向:“妈妈,小弟弟什么时候来?”
听到哥哥话的男孩儿点了点头,又托着下巴专注地等待。屋门开合,一直呆在自己卧室的青年走了出来,青年看起来更成熟一些,已然有了成年人的轮廓,身材结实精壮。刚走进客厅,就拿遥控器把动画片换成了体育频道。
“大哥!”男孩儿突然扭过身来,不满,“我还没看完呢!”
赵云澜一听就不耐地搅着眉,伸手去吃茶几上的瓜子,“我没来你趴那儿看外面,我一来你就没看完?少烦人啊。”
“那我一直听着呢嘛,”章远气鼓鼓地从沙发上蹭下来,去抢赵云澜故意举高的遥控器,“你还给我!还给我!”
赵云澜靠在沙发上,一手不费力就把遥控器举到他拿不到的高度,一手磕着瓜子,悠闲地看着电视上的球赛,还不住地让他蹦得再高点儿。
“妈妈!”章远眼见着被大哥嘲笑腿短,咧开嘴就用杀手锏,五官皱在一起要哭不哭,往厨房跑了几步喊,“大哥欺负我!”
“澜澜,”妇人把刚出炉的清蒸鱼放在餐桌上,用身前围裙上把手上的水沥干,揉了一把跑过来小儿子的头发,叫沙发上的大儿子,“别弄你小弟了,过来帮妈妈端菜。”
赵云澜应了妇人一声,抓过洋洋得意的小孩儿,翻过遥控器就顺势照着他屁股给了一下。章远挨了疼,就又想起上次胡乱告状被大哥逮住揍得提不上裤子的不愉经历,于是他瘪着嘴,护着屁股,后退了好几步。
赵云澜见他这般,把遥控器往他怀里一扔,蹲下身子同他说道,“马上要来的还是哥哥,跟我一模一样的这种哥哥,开心吗?”
章远被赵云澜突然严肃认真的样子唬住,一时无法辨别真伪,只得哒哒地跑回到自己的小沙发上看外面:“不可能!大哥骗人!!”
2.
饭菜做到收尾阶段,两个哥哥把菜依次端出来摆盘,就算是物质丰富的院里,这一餐也显得异常丰盛——不仅有寻常吃的青蔬炒菜,偶尔才能上桌的糖醋排骨,更有年节才准备的清蒸鲈鱼。有鱼有肉的饭桌并不常见,哥哥们来回走了几趟,断断续续摆满了整个饭桌。
这时小孩儿最先看到窗外汽车远光灯晃过,激动地跳下来,边往外跑边喊道,“来了来了!!!”
韩沉筷子还没摆完,抬眼就见他穿着里衣踩着棉鞋跑了出去,跟着他背影吼了句,“外套!”
“不摆了,不摆了。”妇人闻言,从厨房里走出来,招呼着孩子们,“一会儿回来再说,咱都去院子里等。”
东北冬天的冷像是捕食猎物的野兽,一口就能将人吞噬,韩沉惦记着小弟,堪堪穿上自己的外套,拉链都没系就抓着章远的小棉服往外钻,果就见小孩儿在院里缩着肩膀冻得哆哆嗦嗦,鼻涕都快掉下来,还不忘往门口看。
韩沉紧了两步给他把衣服罩上,蹲身把他小胳膊穿进去,纽扣给扣紧,没等被哥哥打扮成企鹅的小孩儿反应过来,就把他夹在胳膊下,啪啪地往他屁股上打了两巴掌。
难得见韩沉对他绷脸,赵云澜在一旁冷眼旁观,顺便火上浇油,“我说啥来着,他就是欠收拾。”
厚衣服穿着挨两个巴掌实在不疼,小孩儿被韩沉打了两下也不跑,又黏糊糊地凑过来,仰起脸张着手臂要他抱。
韩沉这点脾气被他拿捏得死死地,伸手把他抱了起来就又被他拿暖乎乎的小掌心拍拍脸,“小哥不生远远的气,贴贴。”说着就把脸蛋儿送过去。
“好了。”韩沉拗不过他,轻轻拿脸贴了下他的小脸,“不生你气。”
翘首以盼的红旗车终于驶进了前院,车子刚停稳,一家人就围了上去,紧张又期待。
后座上的男人用自己的军衣将身旁懵懂瘦小的男孩儿裹住,宽厚的掌心握住了冰凉的小手,一路的颠簸已经让这个小孩儿失去了方向感,家中接连的变故让他脆弱敏感异常,他的眼神澄澈却迷茫不安。哪怕老家相识的伯伯确认过、身旁的男人也耐心解释过他是故去父亲生前的战友,他依然无法抑制对未知的恐惧——这种感觉就像明明前几天病房里妈妈还在他睡前给他盖好被子,讲了故事,告诉他,她很好,会一直陪他长大,今天却躺在那里无论自己怎么呼喊都一动不动的未知,害怕已经远远胜过了任何情绪,哪怕在温度不低的轿车里,小孩儿也不住地打着摆子。
男人见他抖得厉害,只得轻声,做出一个当兵的人最不擅长的哄慰,
“昊昊,没事儿,到家了。叔叔领你去见阿姨和哥哥。”
男人说着就抱他下了车,一家人就这样凑了上来,老小看着爸爸抱他出来的样子像是当年院里阿姨家的小妹妹被包裹出来的模样,他最先咋呼起来,嗷了一嗓子,“小弟弟!”
赵云澜听父亲说这小孩儿和自己小弟一般大,没想到真的见到了居然比章远瘦了一圈还多,不知是冷还是怕,被厚实的军衣裹得那样紧还一直贴着父亲瑟瑟发抖,眉目比自家老小还清秀了些,一直没出声,眼神却下意识地打量。
男人抱着他简单介绍,“昊昊,这是叔叔和你说过的阿姨,”说着抱着他离赵云澜近些,“他以后就是你的大哥,”接着是韩沉,“这是你二哥,”说着捏了捏韩沉怀里章远的脸,“这是小弟。”
章远听完立刻瞪眼睛,“爸爸不对!我是三哥!”
一家人被章远的话逗得笑开,男人颠了颠怀里的小孩儿,看他渐渐放松,抱着自己紧了些,笑道,“走,昊昊,回家。”
3.
进了家门,妇人把鞋架上的棉拖鞋拿下来给侯昊摆好,然后又转身张罗孩子们洗手吃饭,自然地就像这动作早就做过无数次,他早就是这家里的一员,不过刚刚和出了一趟远门又回来。迎面而来陌生却令人向往的家的温暖稍稍缓和了小孩儿紧绷的神经,温热了他的四肢,让他苍白的一张小脸渐渐恢复了血色。
饭桌上章远一贯挨着韩沉坐,侯昊的位置自然就安排在了赵云澜身边。刚才在门外只看清了轮廓,这回坐在自己身边,赵云澜才看清这小孩儿不是一般的瘦,连身高都比章远矮了半头都多,手腕细得像是攥紧都会骨折,稍稍一碰就会碎似地,于是赵云澜开始从章远筷子底下抢排骨给他吃。
老老实实扒米饭的侯昊看着面前垒起的排骨山有些惶恐,瞪圆了眼睛看向身侧的青年,一直沉默的他第一次开口说道,“我…我…我吃不下这么多,”侯昊顿了顿又喃喃地补充道,“大哥…”
“哎,哎。”赵云澜喜出望外,说实话对于这个可怜的小孩子能否接受新家庭的话题一直是沉重且敏感的。父母的担心一直绵延到当大哥这里,屡次谈话中了解了侯昊父辈对自己父亲的恩情,当大哥的就像是打仗行军,被委以了要好好帮他融入到新环境的重任。大抵是受家里氛围感染,抑或是桌上的饭菜可口,独生子女没觉得大哥代表什么责任,也像被分到拖鞋,有了碗筷一样自然流畅地叫了出来。
赵云澜最会摆大哥架子,立刻说道,“多吃点,今天我看着,这些肉和饭都要吃完。要不以后怎么长得和大哥一样高?”
饭桌上的氛围因为他的这句大哥放松了下来,妈妈也把鱼肉挑好了刺给他夹了过去,“对,我们昊昊听大哥话,吃鱼吃肉,长大高个儿。”
看着侯昊努力地听大哥话好好的吃饭,家里饭桌上活跃的气氛恢复到往常,不过大家的问题中心难免还是会围绕着家里这位新成员,侯昊已经不像刚来的时候那样拘谨,客观问题都回答的很顺畅,
比如妈妈最关心的,“昊昊,阿姨做得饭菜合不合你的口味?”
侯昊乖巧点头,“嗯,好吃。”
比如章远最关心的,“昊昊,你今年多大啦?”
侯昊老实回答,“七岁。”
大哥追问,“周岁?”
侯昊:“嗯。”
二哥追问,“几月份?”
侯昊:“十一月。”
“啊——————!”章远一跃而起,发出一声挑战耳膜的“惨叫”,韩沉听到侯昊的回答时已经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大哥慢了半拍,正被他魔音击中,连旁边的小家伙都不明所以的跟着抖了下肩膀。
赵云澜揉着耳朵气急败坏,“章远你这小崽子!”
章远已经顾不得任何,连饭都不吃了,绕着堂屋跑了两圈,边跑边开心地喊,“我要当哥哥了!我要当哥哥了!!我要当哥哥了!!!”侯昊不懂多子家庭的老小能当哥哥是一件这么值得兴奋的一件事,只见他跑到第三圈的时候绕回到自己身边,眼神亮晶晶地对自己说道,“以后我就是你小哥了。以后老赵是你大哥,沉儿哥哥是你二哥,小远哥哥,”他骄傲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挺直了肩膀,“是你的小哥,听到了吗?”
侯昊没有辜负章远眼里的期待,点了点头,还是乖乖地,放下了碗筷,认真叫他,“小哥。”
章远闻言笑逐颜开,跟最亲近的人炫耀,“小哥小哥,你听到了吗?”
韩沉温和一笑,“听到了,你快回来吃饭吧。”
爸爸也在一旁说道,“小远以后是小哥了,你要像你小哥照顾你一样照顾小弟知道吗?”
章远听闻,似是仔细回想韩沉和他相处的点滴,而后立刻端着碗跑到他身边,用着不擅长的筷子要把自己碗里的排骨全夹到他碗里去,哪知事与愿违,几块肉就原封不动、颤巍巍地滚落在地上。
章远笨拙地蹲在地上捡起来还要往小孩儿碗里夹,赵云澜赶紧制止,“哎,脏了,放旁边。”又念在他这番努力样子没笑他,只道,“你小哥可从来不这样照顾你啊。”
侯昊就在这小孩儿的精心“照顾”下,咽下了双亲辞世后第一顿热乎的饱饭。
4.
饭后,妈妈开始牵着侯昊的小手给他介绍新房子,一家人都跟在后面。
大院里的都是平房,绕过堂屋,后面就是卧室。妈妈打来其中一间说道,
“这是你小哥和二哥的房间。”屋内陈设并不复杂,一张长条桌,两个椅子再加两张单人床,非常干净整洁,妈妈继续说道,“昊昊明天也去院里上学,妈妈都和老师说好了,和远远一个班,”说着拿出了抽屉里准备好的书包,“你看,和远远一样的,把你小哥的本子和笔都给你一半,教科书学校还没准备好…”
章远这个时候最积极,大手一挥,“妈妈我不看,把我的给昊昊!”下一秒就被背后的赵云澜踹了一脚,
“都快期末了,你给我学学习吧!”
接着就到了赵云澜的卧室。侯昊来之前,当大哥的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住,所以比隔壁兄弟俩的房间小了些。这回来了个小孩儿,父母把以前赵云澜小时候和韩沉用的上下铺从仓库里搬了回来,放在了靠墙的位置,多了一张床还不太影响原本的陈设。
侯昊来了这个家之后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听话、点头,他听完之后,又乖乖地点了点脑袋。
章小哥一路跟过来发现母亲把自己的文具,衣服,大大小小的东西都做了精准的划分,一半都分给了这个新来的弟弟,爱意簇拥着长大的小孩儿倒不会在物质上计较舍不得,不过他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韩沉,突然在韩沉莫名的眼神里,紧张地坐地上抱紧了他的小腿——
“妈妈,我能不能不把小哥分给小弟啊?我把大哥送给他可以吗?”
妈妈哭笑不得,居然还是送——于是,章小哥的屁股又狠狠地挨了大哥一记老腿。
5.
晚上,赵云澜看新来的小孩儿躺在下铺,翻上去之前还嘱咐他有事儿叫自己,见他神色如常地点了点头,盖好被子才放心的去睡。
夜里的安静冲散了晚间的热闹,放大了一切感官,侯昊看着自己习惯性放在被子外的手臂,感觉有点冷。
可是、可是怎么会冷呢。
家乡四季如夏,冬天的时候只盖很薄的一层被子,把手臂脚丫都露在外面也不会冷的;家乡的海天一色,都是瓦蓝的,眼前的天却灰蒙蒙的连成一片;家乡的沙滩那么细软,海水那样清澈,以前周末的时候,爸爸妈妈总会领他到离家不远的地方堆城堡,爬到树上摘椰子,侯昊灵活,一直都是小伙伴里爬得最快的那一个。
胳膊上、脚底传来的凉终于让小孩子意识到自己已经远离了自己生活了七年的家乡,来到了几千公里外的远方,再也不会有人抱着自己在怀里写字读书,再也不会有人把自己扛在肩膀上骑大马,他再也没有家了。
思及此,侯昊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怕惊扰到上铺的赵云澜,还小心翼翼地捂住了嘴。
赵云澜迷迷糊糊听到好似小动物活动般细小吱呀的响动,他闭着眼睛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直觉得又是章远那个熊小孩儿捣蛋出了新花样,可没想到过了一阵声音不减反增,赵云澜‘蹭’地起身,清醒过来,惊觉声源是自己下铺新来的男孩儿。
赵云澜利落地从上铺翻下来,看着被子里的鼓包,急了,“昊昊?怎么了,怎么了?”
离近了听清了男孩儿的抽噎,赵云澜终于反应过来小孩儿在哭。把被子掀开一角,就看见他泪流满面地将身体蜷成了虾米,抱紧了自己。当了十三年哥哥的赵云澜突然有些无措。以前的他从来没有哪个瞬间觉得自己不会当哥哥——他确实从来没面对过一个哭泣不安的小孩子,当下那一瞬间,赵云澜甚至都开始思考是要去隔壁叫自己的二弟还是干脆把妈妈找过来。
可是当这个孩子裹着泪眼鼻音,又用细软的声音叫他大哥的时候,才更迫切开来,蹦豆儿似的说道,“哎,在呢,在呢,大哥在呢。怎么了昊昊,你和大哥说。”
没想到侯昊也只是叫了他一句,又哭着沉默下去。当房间里只有小孩儿的啜泣声时,赵云澜便更着急了。
东北人性格直爽,不喜拖泥带水。平时章远犯错误和他唧唧歪歪地拐弯抹角,他都会用残暴的武力方式揍得他不敢。可面前这个小孩儿,玻璃似的脆弱,睫毛上,脸蛋儿上挂得都是可怜的泪珠,被赵云澜裹在棉被里还不自觉地颤抖,根本让人不忍苛责。于是,赵云澜把手伸进他被窝里,找到了小孩儿没暖和过来的掌心,包住攥紧,努力做着他不熟悉的事,对他倾尽自己不多的耐心,
“昊昊,没事,大哥陪着你呢。大哥在,你别怕。”
这个家里好像每一个人的手都那样温热紧实——把他接回来的父亲,带他认识家里的母亲,晚上从上铺紧张地跳下来,一下就攥住他手的大哥,滚烫的热度传递过来像是源源不断带来安全感的力量,侯昊哭着卸下伪装,说,“我想回家…”
十六岁的青年都没有七岁小孩这样曲折坎坷的童年,赵云澜不会安慰人,只能隔着被子把他圈在怀里抱着,同他搭话,
“昊昊和大哥说说,你的家乡有什么?”
侯昊哭得很凶却很小声,“大海。”
“大海啊…”赵云澜想了想,“咱家旁边,出了院儿往北面儿走几百米就是江,现在虽然都冻成了冰,但夏天的时候可好看了,等到时候大哥带你去踩水,游泳好不好?”
侯昊也不知听没听得进去,又小声说道,“暖和。”
赵云澜现在已经能迅速地抓住他的重点,于是他把人裹得更紧了些,说道,“虽然你看外面冷风吹着特别冷,但以后大哥一回家就把火烧得足足地,也很暖和。”
侯昊摇了摇头,终于哭着,崩溃地说出最心底的想法,
“爸爸妈妈…”
家乡有爸爸妈妈。
赵云澜深吸一口气,也跟着他轻声说道,“昊昊,昊昊的爸爸妈妈是最珍贵、无可替代的。可这份爱,以后叔叔阿姨,我,沉儿,还有小远,会替他们给你,一样多,一样好。”赵云澜见他哭声渐弱,拿掌心给他抹干净眼泪,“好啦,小弟不哭了。”
1995年冬,他又有了家。
===================TBC
*看看大家反应试试水……
【痴汉巍VS影帝澜,沈醋刚和小澜孩的照片记忆馆~】
(一)
这是他们结婚的第五十年。
结婚五十周年被称作金婚,今年的沈巍和赵云澜双双踏入八十岁大关。
在人均寿命破百的这个时代,他们的年纪在老年组里还不算大,甚至因为身体太健康,沈巍被龙大领导们抓着不放,死活要他担任生工系的荣誉院长,每个学期还要给学生们上选修课。
赵云澜更是不服老,一直没有宣布息影的他总能接到不少好剧本,前阵子试图客串需要打打杀杀的世外高人角色,被沈巍好生教训了一顿才肯罢休,结果掉头就去跟人家小年轻玩机车,气得沈巍把他一个月五根棒棒糖的份量全扣光了,三天没给赵云澜...
赵云澜更是不服老,一直没有宣布息影的他总能接到不少好剧本,前阵子试图客串需要打打杀杀的世外高人角色,被沈巍好生教训了一顿才肯罢休,结果掉头就去跟人家小年轻玩机车,气得沈巍把他一个月五根棒棒糖的份量全扣光了,三天没给赵云澜好脸色看。
蓝巍娱乐的领导班子已经换了一批,其中大部分成员都接受过巍澜教育基金的一对一资助,又是知恩图报的性格,毕业后就进入蓝巍娱乐效力,至今仍然像是供财神爷似的供着他们。
听闻这件事后,大佬们集体去看望两位老爷子,先是给沈巍送了个家庭戏的剧本,又给赵云澜送了个机车模型,正琢磨着要怎么开口劝和呢,谁知一杯茶还没喝完,他们就看到沈巍和赵云澜亲亲密密地靠在一起研究机车模型……
众人瞬间就:“……”
得了,就知道他们多管闲事了。
(二)
赵云澜的头发已经变成了全白,他看完某部大热的电影后兴致冲冲地想要染个红毛,但扭头一看沈巍古怪的脸色,他只好遗憾地作罢。
也不知道为什么,沈大教授对他的白发情有独钟,偶尔拍戏染个黑发,沈巍居然还露出可惜的表情,赵云澜连吐槽都不知道怎么找槽点了。
#我家CP的萌点居然是白发怎么办#
#我家老头子只爱白发不爱俏!#
#能怎么办还不是要笑着原谅他#
早已儿孙满堂的祝红过来串门,闻言就翻了个白眼,呸道:“一把年纪了还跟老娘秀恩爱,不害臊!”
赵云澜:“……”
他挺冤的,真的。
(三)
这天,赵云澜又领着沈巍出门了,去了一个像是艺术馆的地方。
沈巍对此十分惊讶,他在龙城这么多年,还真不知道这栋建筑的存在,它被设计成相册的形状,似乎刚刚竣工,招牌上的红布都没揭开。
偏偏赵云澜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场馆内部,沈巍正欲询问,对方忽然快走几步,拽着他走进最大的展示厅,无数悬空的相框撞入眼球,惊得沈巍愣在当场。
相框用特殊的工艺制造出悬浮的效果,或大或小,或奇形怪状,或旋转,或固定,编织出了一片别样的海洋之景,但相框里是空白的,还没来得及填入照片……
“这个地方叫照片记忆馆,以后会收集很多值得纪念的照片,展示给所有人,”赵云澜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眼里都是笑意,“这个大厅属于我们,只要记忆馆还存在,这里的照片就不会被更换,沈巍,我打算把我们的合照放在这里,所以——”
“我爱你,还有,金婚快乐。”
沈巍动了动唇,语句在喉咙里破碎不成音,仓促之间,他只能抬头去看这个展示厅的命名,熟悉的毛笔字体勾勒出两个大字——
“爱人。”
(四)
工作人员天天忙着筛选照片,而沈巍和赵云澜不愁没位置放,只愁照片太多挑花了眼,最后实在看得头疼,赵云澜干脆闭着眼睛抓阄,抓到哪张就放哪张进相框。
沈巍无奈得很,“就这么随便?”
“不然呢?”赵云澜大言不惭地道:“以咱俩的颜值,哪张照片是不好看的?”
沈巍摇了摇头,不愿意接这个自恋过头的茬。
赵云澜不乐意了,“我现在还这么帅,年轻的时候不是更帅吗?”
沈巍道:“是是是,您最帅。”
赵云澜不依不挠,“沈大教授现在还这么好看,年轻的时候不是更美若天仙吗?”
沈巍下意识点头,“是……闭嘴!”
赵云澜:“哈哈哈……”
(五)
夜深。
赵云澜折腾累了,抱着一堆照片就睡着了,临时搬来的沙发不算大,沈巍本来想要叫醒他回家去睡,可是看着赵云澜安稳的睡容,他一下子又不想动弹了。
展示厅里的相框基本上都放好了合照,以岁月的变迁作为顺序,慢慢铺开了他们纵横纠缠的一生。
沈巍仰头看着这片相框之海,怔怔出神。
若干年前,那个七夕活动的广场上,那个简陋的倾诉屋里,他曾经对自己定下赌约——和赵云澜在一起,盖棺定论,不会后悔。
也许这个尽头在不久后的将来,也许这个尽头还没那么快到来,但有些赌约已经足以预见结局了。
沈巍握住赵云澜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用近乎平静的声音说:
“阿澜,我赢了。”
赢了自己。
赢了爱情。
赢了……这一生。
——END
大清早的鞭炮声吵醒了还躺在床上睡懒觉的徐立文,下意识的坐起来去看在摇篮里的小栗子。可摇篮里只有褶皱的被褥,待他戴上眼镜仔细一看时才发现栗子已经被坐在沙发上的楠笙抱在怀里了,还生怕他被鞭炮声吓着似的用手掌轻轻拢住了他的小耳朵。
这张脸终于不再像在上海那样棱角分明瘦的连颧骨都清晰可见,哪怕因为照顾他和栗子休息不好脸色也依然红润,比在上海那会儿气色好多了。
“再躺一会儿吧,”他抱起栗子坐到立文身边,一手紧紧托着栗子,一只手替立文顺了顺他长长了的头发满眼笑意的看着刚坐起来还有点没醒过神的爱人,“三哥早上又送来了十几个鸡蛋,我做了鸡蛋羹,等你起了咱们再吃。”
“早就让三哥和子扬别送鸡蛋了,可这俩人...
“早就让三哥和子扬别送鸡蛋了,可这俩人谁都不听。”
当初月子里送就送了,他们也没客气送多少就吃多少,可栗子都三个月了这俩人还送个没完,一说三哥还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凶他,非说是给栗子吃的。可现在小羊羔也能吃一点米汤蛋黄了,多留一点给小羊羔吃不好么!更何况前几天小洪录取通知书下来的那天三哥一高兴直接宰了个母鸡下锅炖了,把小洪母子俩和他们一家三口都叫了去给小洪庆祝,这怎么一下子又送来了十几个鸡蛋?
“又有鞭炮声,子扬耳根子又不清静了。”
人常说人到礼到,村里一共有八九个考上初中的孩子每家都得摆桌酒收点份子,子扬就是首当其冲的那个,去了就必定要送点什么,可他之前听勤耕说起过这些孩子与家长们对子扬的污蔑,子扬也是长了记性,哪家都没去,就安心在家陪三哥和小羊羔来着,就是每天都有上门来请的家长和孩子,光是想想就觉得不耐烦。
刚刚把家长好声好气送出院子的叶子扬确实不胜其扰,疲惫的叹了口气进屋坐到了炕上。
“怎么应付这些家长比上了一上午课还累?”
“现在知道累了?老子说去应付你还不肯。”
难得从小羊嘴里听见个累字,莫老三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伸手掐了掐他的脸把桃子推到他手边。
“不吃了,早饭喝了两碗粥呢。”叶子扬摆摆手不要,弯着眼睛满眼崇拜的看着身边糙里糙气的三哥,“还是你有办法,干脆都不去就没人挑我毛病了。”
什么见鬼办法,莫老三失笑着任由小羊蹭上炕靠过来,他只是在村子里待久了而已。这些人啊,看着朴实憨厚,见面三分笑挑不出错来,可但凡涉及自家利益算盘珠子都算不清他们的心里那些小九九。大到土地,小到柴火,一点事都能打的不可开交,隔壁村老刘家不就是么,老大媳妇和老五打起来了,老大孙子去拉仗还挨了一嘴巴子,现在两家人还不吱声呢。
这些人他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再说也不看看之前都干了些什么事,就像小羊说的什么一视同仁,要么都去要么都不去,谁都挑不出理来,再说了,他不可能再给这些人中伤小羊的机会了。
“要是都随份子儿子一罐奶粉就没有了。”
“咱家钱扔水里打水漂都不给他们花。”莫老三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幸亏那几个闹得最欢的都没考上,不然老子得怄死。”
小心眼,叶子扬默默笑话他,儿子都半岁了还计较这事呢。
噗…一个大响屁把小羊羔自己都吓了一跳,夫夫两个没空管他纷纷捂住鼻子等这股臭味儿散了,莫老三更是推开了小羊把炕边的窗户开的更大。
“这可真成了臭小子了。”叶子扬轻轻弹了他一下,“什么时候睡觉能老实点啊?”
入了夏屋里舒服的很,三哥赶集的时候特地给小羊羔买了个小肚兜晚上睡觉穿,可无论他们怎么系绳怎么盖被小羊羔睡着了都能把肚皮露出来晾着,肚子一凉就爱放臭屁,他和三哥给盖多少次被子都没用。
“这皮猴子是不是随了你?”
“老子可没淘成这样。”莫老三笑着辩驳,“师娘都说老子小时候省事。”
胡说八道,叶子扬抿着嘴笑他,现在睡觉还总把腿压在他身上呢,老实到哪儿了?
“老三!”
“洪大哥?!你回来了?”
秋收那会儿叶老师在地头等老三吃饭的时候忽然对他说要让翼舟知道他的爱,翼舟很想他,很依赖他,他临走时还特地把翼舟那篇题目是《我的父亲》的作文细心撕下来送给他。
对于一个小孩来说那篇作文已经很长了,写了妈妈抽屉里厚厚一沓信,写了从山区邮回来的漂亮石头,还有他突然回家时那无以言表的激动。看铅笔痕迹特别新,想也知道是叶老师特地为他和翼舟留的一篇作业。
“洪大哥?”
叶子扬也被突然回家的洪赟兵吓了一跳,一没注意就被不老实的小羊羔挥手打歪了眼镜。
“叶老师!小羊羔都这么大了?来,让洪伯伯抱抱。”
他丝毫没客气的把大包小裹都放到桌子上,伸手去接已经张开手等他的小羊羔。
“得有六个月了吧?真敦实。”洪赟兵很惊讶这孩子竟然不哭不闹的趴在他怀里还笑呵呵的揪着他肩膀上的扣子玩,“这性子真好嘿,不怕生!我家翼舟小时候几个月没看见我都眼生,一抱就哭。”
这是他和小羊都在眼前,等单独抱他再试试,莫老三腹诽,别看我们小,可机灵着呢。
“真招人喜欢,随叶老师!”
洪赟兵又逗了几下就要把小羊羔还给叶子扬,被莫老三半路截胡抱在了怀里,小羊崽子手太黑,一不注意就挠人。
“回来的急没给大人带太多东西,这是给孩子玩的。”洪赟兵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个小布袋子递给叶子扬,“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在山里捡的一块石头下工了磨的,多少是个心意。”
“平安锁?!”
叶子扬在小袋子里拎出一根栓了红绳的紫色石头着实被吓了一跳,刚要长口就被洪大哥堵了回来。
“别说谢啊,外道,你把小洪教这么好我都没谢你呢。”
他们两家人确实没有说谢的必要,叶子扬笑了笑,没等说话又看洪大哥从别的包里掏出几样东西来。
“呐,给叶老师带了包毛尖,老三的酒,还有一块蜡染布,留着给孩子做个兜兜穿。”
好家伙,莫老三哭笑不得,就这还说是匆忙回来的,这要是提前准备了得什么样啊?
“下午来家吃啊!抱着孩子来,这下我看你还怎么拿人叶老师当借口不喝酒!”
“行行行,陪你喝还不行。”
这大嗓门别说小羊了,他都被震得脑瓜仁疼。叶子扬没理会三哥的腹诽好声好气的把洪大哥送出了门,真好,小洪又能高兴好些日子了。
“嘿,还看!”
“洪大哥你也醋!”叶子扬忍无可忍白他一眼,“咱们家干脆别做殡葬改酿醋去算了。”
就敢对着他这么伶牙俐齿,莫老三失笑着托起小羊羔的脚去踢他,嘴上也仍在反驳。
“这赖谁?”
叶子扬懒得理他把洪大哥送的东西拿进了屋里收好,不就上次小洪拿到通知书那天一激动跳到他身上抱了一会儿么,晚上喝完酒以后没完没了就算了,都过去多少天了还没翻篇?
“中午吃面条行么三哥?”
“行,天热,弄点过水面吃。”
“我去摘个茄子打卤。”
再进屋时三哥已经把串着红绳的石头戴到了小羊羔脖子上了,石头冰凉,小羊羔有点不习惯一直用小手揪着玩,一没注意就塞进了嘴里。
拿石头磨牙?他们家也没穷成这样吧。莫老三伸手把石头从儿子嘴里拿出来小羊羔的手指就杵进了嘴,莫老三拿他没辙使劲儿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蛋,把小羊羔掐的直躲。
“你给老子等到!”
才这么会儿功夫怎么就掐起来了?在厨房炝锅的叶子扬看着三哥气呼呼往外走不解的眨眨眼,跟到门边眼睁睁看着三哥进了菜园子摘了个胡萝卜拿回来洗了,按在菜板上切了个长条一回手喂进了他嘴里。
“搞么斯啊你?”
叶子扬被他这一出弄愣了,嘴里含着胡萝卜傻呆呆的盯着他看。
“给你宝贝儿子磨牙用,省的不是咬你就是咬手指头。”
苕不苕啊你,叶子扬默默笑着他把切好的茄子丝倒进锅里,挺大个人了跟个吃手的伢置气,真出息。
莫老三吃饭快,下地用温水化开了一颗蛋黄去厨房拿了小勺把小羊羔抱在怀里喂饭,这小勺还是楠笙给他们的,说是用来搅拌咖啡的咖啡勺,小小一个,拿来给小羊羔喂饭吃正好。
“今天去送鸡蛋立文又教训你了吧?”
“没有,今天老子去得早,他还没起呢。”
倒是楠笙,总拿那种拿他没辙的眼神看着他,但也没客气的收了。这就对了,莫老三想,他们收楠笙家东西都没说什么,要是反过来他们不收他以后可再不能跟他们一起玩了。
“张嘴。”
莫老三低着头专心喂儿子,听小羊招呼他痛快的抬起了头把嘴张开,下意识的抿了抿小羊的筷子尖。
“鸭蛋黄?”
“是不是挺好吃的?”
那确实,咸鸭蛋最香的不就是这口流油的鸭蛋黄了么。莫老三仔细咂么咂么嘴里的蛋黄,块儿还不小,这傻羊到底给他剜了多大一口?
“师娘腌完了,昨天催着让我把坛子拿回来。”
叶子扬笑眯眯的看着啊啊喊着催促三哥喂饭的小羊羔,怎么像个小鸟似的,张着小嘴嗷嗷待哺,也不嫌累得慌。
“没了,就一个蛋黄。”
生怕小羊羔不信似的,莫老三还把空碗给儿子看了看后赶紧撤走把他切好的胡萝卜条塞进了小羊羔嘴里,抱着伢站起来在地上晃悠着拍嗝。
小羊羔在家就只穿个小背心,一来天气热,二来怕他拉尿祸害裤子,抱的时候都只是拿一块尿布垫着。偶尔莫老三偷懒不垫尿布,他儿子也没少往他身上留东西。
叶子扬收拾碗的时候路过三哥时捏了捏儿子肥嘟嘟的大腿,却被三哥一手拽住在脸颊上偷亲了一口。
“一会儿老子等他拉尿了以后咱们睡一觉再去洪大哥家。”
“行。”
叶子扬答应的痛快,看着傻乎乎的抱着伢在地上乱晃的人咧嘴笑了。村里人都背地里议论他和三哥夫夫两个懒,哪有庄稼人天天在屋子里蒙头睡觉的?
三哥懒吗?确实懒,灶台上的油泥三尺厚都不肯动手擦一擦。可他又真的懒吗?农忙那会儿鑫丰的负责人来村里招人干活,一天十二块钱,三哥二话没说就把伢安顿给了师父师娘,这一个半月除了有出生意的活了否则随叫随到,好容易闲下来了多歇歇又怎么了?
生活怎么都过得去,只要他们自己开心就行,总不能真活在别人嘴里,那可真要把人怄死了……
“林公爵。”
林楠笙作为皇帝的叔叔,他的爵位是公爵。此时说话的是林楠笙的第一秘书,陈一鸣。
他身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胸口别着一只蔷薇花形的钻石胸针,举手投足间像是某种古老又刻板的贵族。他面容俊朗,黑色的湖水一样的眼睛显现出主人沉静的气质。
他佩戴着白色丝绸手套的骨节分明的手拿着光脑,恭敬地给林楠笙汇报最近星系的各种事务,这是每天必要的流程。
...
林楠笙所掌管的星系范围并不大,但是却十分富饶。整个星系整体散发着玫瑰粉的颜色,形状上也像一朵绽放的花朵,所以普遍被民众称之为玫瑰星系或者蔷薇星系。而星系冗长的正式名称只在文件上可以看到。
公爵第一秘书,是一个职位的名称。含金量之大,足以让他可以坐上林楠笙麾下大臣的四大坐席之首。陈一鸣拥有的权力大到,可以在某些特殊时期替公爵做出生杀予夺的决定。
原主林楠笙在位之时,沦于放纵亦乐,对于星系内的事务并不十分关心,大部分都放权交给陈一鸣去处理。
这让四大大臣之一、负责掌管星际舰队的迟瑞将军很是不满。即使拱卫着主星,迟瑞也依旧认为星系内外始终潜藏着巨大的危险。
皇帝将封地设置得离主星系那么近就足够让人毛骨悚然了。
迟瑞认为,应该暗中加强整个星系舰队的人员与武器装备。但是陈一鸣对此持有反对意见,每一年都在缩短对于军事上财政的投入,两人日常便是明争暗斗,而这种争斗,通常都以迟瑞的失败而结束。
林楠笙的砝码压在陈一鸣那头。
他只想老老实实地在自己的封地做好自己的公爵,尽可能地减少对主星的威胁,向皇帝表明自己的忠诚。
关于陈一鸣的记忆纷至沓来,林楠笙有些双眼放空地回想起他的一切来。
陈一鸣是主星一个古老、严肃、刻板的贵族家庭的儿子。他从小接受与Alpha同样的高等教育,但是家族教养他们的目的根本不同。陈一鸣被送到林楠笙身边最初的目的是做他的雌侍,以此加强公爵势力与主星贵族势力之间的联系。但是从前的林楠笙却没瞧得上陈一鸣。
陈一鸣的严肃的古老贵族感,让他在原主眼中毫无吸引力。
第二次分配,他找到了原主,请求他取消自己的强制分配,却被他拒绝。
原主说:“这是身为Omega的你的义务。就算你是第一秘书也逃脱不了。”
不出意外的,他的未婚夫又出意外了。
“公爵。”
陈一鸣的声音唤回了林楠笙的意识。
“怎么了?”
陈一鸣左手抱着文件,用牙齿轻轻扯下右手的手套,然后随意地将白色的丝绸手套塞到胸前的口袋里。
然后伸出食指指纹解锁了一份机密的文件。
“我的第三次强制分配,想向您申请取消的权限。”
“公爵?”
今天公爵似乎总是精力不集中的样子。
“可以。需要我签字吗?”
这次轮到陈一鸣愣住了,他根本没有想过林楠笙会同意这件事。
“感谢您,我的公爵。我会用我所有的忠诚去回报您。”
陈一鸣单膝下跪,向林楠笙行了一个古典礼。他头上的两根黑色的触角微微摇晃着。让林楠笙想起了小嵬的触角。
他想伸手去摸,却被躲开的触角。
不知道小嵬在家里做什么……
林楠笙的办公的地点的墙上挂着两把金色的花剑,花剑的护手盘上雕刻着蔷薇和蛇的图案。林楠笙摘下花剑,丟给陈一鸣一把。
陈一鸣接过剑,疑惑地看着林楠笙。
“给我安排礼仪课程……还有增强身体的课程。”
“还有文化课。”
“另外,以后星系所有的事务,我都要亲自过目。”
陈一鸣十分疑惑不解。
林楠笙向陈一鸣刺出一剑,陈一鸣来不及思考林楠笙的目的,动作标准地后退两步,反手格挡。
古典击剑是陈一鸣从小学习的课程。
“公爵,您需要佩戴护具。”
“不需要。你还击吧。”
陈一鸣哪敢还击,他假装做出进攻的姿态,随后又收势,以防御的动作为主。
而林楠笙的进攻迅猛,毫不留情,在不敢还手的情况下,陈一鸣被逼得鼻尖有些微微出汗。
“还击啊,陈一鸣,给你一个发泄怨气的机会。就算是我受伤了,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陈一鸣一时拿不准林楠笙的意思,只能恭敬得说道:“作为您的臣子,我的一切都来自于您的赐予,无论公爵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有丝毫的怨言。”
“那我决定清扫玫瑰星系的贵族。”
出身贵族的陈一鸣……
在陈一鸣晃神之际,林楠笙挑掉了他手里的花剑,剑尖离他的咽喉只有一指的距离。陈一鸣望着他的眼睛,突然感觉到头皮发麻,连背后的翅膀都紧张地微微张开。
公爵似乎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危险的人。
林楠笙弯腰将花剑捡了起来,重新挂到墙上。
“下次咱们戴上护具,痛快地比一场。别让着我,你的剑术明显比我好多了。”
“感谢您的夸奖,公爵。败给您是我的荣耀。”
陈一鸣面不改色地吐出恭维的话语。
陈一鸣所有的权利都来自于林楠笙,本质上,他是专权的拥护者和依附者。所以即使他并不理解林楠笙做出的清扫贵族的决定,也只能按照林楠笙的意愿,做他手里一把锋利的花剑。
有的忙了。
下午的时候,迟瑞又抱着一叠文件找到了林楠笙。
可能是因为已婚的原因,他的性格没有陈一鸣那样锋利外放,即使身形高大,穿着军装,也能感受到他相对温和的气场。
他一进屋就摘了帽子,向林楠笙行了一个礼。
林楠笙看着他头上的触角,和头发一样被帽子压得软趴趴的,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有些滑稽可爱。
林楠笙手痒,想替他捋顺。
“迟将军。”
“公爵,主星舰的养护费用不能再减了。”迟瑞调出光脑,给林楠笙看了一张3D全光投影照片。
即使缩小了很多倍,突然出现在林楠笙办公室里的巨大星舰还是给了他不小的震撼。
“公爵……您看一下,外层涂料都斑驳了。这样的话,星际跳跃会有很大风险……”
林楠笙前世是军人,像机甲、飞船、星舰这类星际军事载具,他从来都没见过。
迟瑞高兴起来,两根软趴趴的触角也因为主人的情绪而左右摇摆支棱了起来。林楠笙忍不住低头笑起来。
他们这里的Omega虫怎么都这么可爱。
迟瑞是当之无愧的玫瑰星系的战神。
他曾经驾驶机甲深入敌后,在没有任何补给的情况下,独自战斗了半个月。以一己之力挽救了一场战斗。
他是整个帝国最年轻的将军。
他是玫瑰星系的一柄坚韧的盾牌。
他的优点是他会打仗,缺点是只会打仗。
整个星系有上亿的虫兵要养,他却一次又一次地要不来钱。在玫瑰星系这个相对和平的时期,他的地位尴尬又无奈。
他遵从帝国的安排,早早地结婚。他的丈夫有很多雌侍,他只是其中不柔软也不温顺的一个。
就连从前的林楠笙都听说过他在家庭里过得不太好的事情。
“公爵……”迟瑞很是激动,林楠笙以前从来不关心玫瑰星系的军事问题。
“我会给您准备最盛大的演习。”
忙碌了一天的林楠笙终于回到家,他刚走到门口,门便被打开了,一身白衣的小嵬向他露出腼腆而又局促的笑容来。
“夫主,您喜欢我吗?”
林楠笙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是个没有安全感、胆子很小的孩子。
昨天又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林楠笙的心里很难不升起怜悯之心。
“喜欢的。”
给了他肯定的回答,也不算违心。
小嵬扑进他的怀里,听到林楠笙的话,他反而有些更加害怕了似的,身体都在颤抖。
“您真温柔。”
林楠笙单手抱着他,一只手推开门走进房里。
跟在小嵬身后的仆人一直在给林楠笙使眼色,看得他一头雾水。
很快,林楠笙就知道今天一天发生了什么了。
家里大部分的仆人都鼻青脸肿的,家里的陈设还少了很多,比如在客厅楼梯左右两侧的古典大花瓶就不见了,十米左右的窗帘应该还没来得及换,上面有火烧的痕迹。
原来是因为仆人称呼小嵬是雌侍,不是雌君。小嵬就把他能看到的所有东西打砸了一遍……还打了人。
林楠笙把怀里的虫抱到面前,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表面乖巧、看外形似乎才刚成年不久的小虫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你干的?”
林楠笙还没说完,小嵬扁扁嘴就开始哭。
林楠笙的头都要炸了。
傍晚的小雨浇散了各家屋顶上的袅袅炊烟,坑坑洼洼的土路到处都是水坑,叶子扬想快些回家又怕踩脏了布鞋,手上的味道又熏得他头疼,想了想还是把举着的伞收了起来,慢慢悠悠的淋着雨往家走。三哥看见了一定会说他脑子不好,有伞都不打生生淋着雨回家。“三哥,我回来了。”叶子扬一进院子趴在门槛上的酒酒就朝他撒开腿跑过来,再一错眼暖暖也不知道从哪儿跳下来,哒哒哒的绕过水坑围着他身前身后打转。“怎么不打伞?”莫老三盛了菜扔下锅铲把他手里的雨伞拿过来准备立在墙边,可一凑近就闻到小羊手上一股直熏鼻子的臭味儿,他还有些不敢确定,小羊这么爱干净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臭啊?“你去猪圈了?”倒也没说错,确实和猪圈有点关系…叶子扬啼笑皆......
好好的天无缘无故的刮起了大风,冬天倒还好,春天冰雪都化了,大风一吹飞沙走石迷的人睁不开眼,院子里都被吹进了一层厚厚的土。叶子扬顶着风把儿子从师父家里接回来,解开小羊羔的包被时抖落出不少小石子,这还是临出门前师娘给裹的包被,严严实实的一点儿风沙都没吹到儿子身上。只是他们俩这才在外面吹一会儿就这样了,三哥在外头待一天,怕不是要被沙土给糊成泥人了啊?!忽然降温让叶子扬有些措手不及,给儿子换了套衣服就赶紧去了厨房引燃了灶填了几根耐烧的木头,烧热了才回到炕上陪着儿子躺了一会儿。一会儿三哥回来他们俩就煮些热汤面吃吧,吃完了身子暖和,祛祛这一身的凉气。“你把儿子接回来了啊?”莫老三进了院就看屋里的灯亮着,进......
血仆朱一龙x吸血鬼白宇
玄幻/主仆向/开始步入双箭头/爱而不得/追妻火葬场开始真香/酸甜文
内含私设较多,副cp还是那几对。
今晚生贤甜一甜,另一边则是抢夺大皇的夜晚。
正文
“把脚放进来。”
罗浮生仰头的脸有些严肃。
“不要~”
杨修贤嬉皮笑脸,缩脚不放。
“杨修贤。”
一双手猛的抓着乱晃的白脚丫,放进温热的泡脚桶里。
“唔…呼~”
舒服。
那晚从大皇家回来后,罗浮生说。
“我已经不喜欢大皇,现在我更在乎你。”
“或许你不相信,但我希望以后,都能更好的照顾你。”
“喂,你别露出一脸傻的表情,好话我可不说第二遍。”
傲娇的罗浮生说完这些话,杨修贤也懵了,再后来的小日子里,罗浮生开始做血仆的工作,重新了解杨修贤的胃口,亲自采购杨修贤的衣物,还花了很多钱买彩虹蛋糕,听下人们说,是杨修贤最喜欢的甜点,随着“照顾”的越发敬业,罗浮生也变得越来越顺从。
自从两个人关系变了后,杨修贤就对罗浮生这个人就变得放松许多,那种喜欢开玩笑的本性一出来,他就总不听罗浮生的安排,想看看对方什么反应,每次都变成罗浮生小生气,抓着杨修贤吃饭洗澡。
这种感觉特别幸福,以前杨修贤不敢和罗浮生唱反调,现在看对方着急被自己闹真的很开心。
虽然两人还没有确定关系,但相处越发融洽。
见罗浮生有点生气,杨修贤越想蹬鼻子上脸,把脚一甩,溅出来的水喷到罗独生脸上。
“啧,你真是不安分,别乱动。”
杨修贤吐出舌头,一个大鬼脸。
“略略略~”
小白脚伸出来,马上就凉了许多,罗浮生都没管脸上的水,先把脚拿来擦,杨修贤就笑眼看着,心情越来越好,脚也总算听话不动了。
一串蓝色的法力从屋外飘进,化成一张纸,落在杨修贤怀里,打断了两人独处的温馨。
“这是什么?”
罗浮生凑过来,杨修贤看的认真。
“是东东,他好像出事了,我要去一趟,你帮我拿大衣。”
杨修贤立刻站起,穿鞋。
“现在就去?已经很晚了,不如明天再出发。”
不知不觉的,罗浮生总是把杨修贤休息放第一位,但杨修贤收起不正经,眼里非常担心,一脸正色。
“东东明明和大皇在一起,却没有找大皇帮他,说明他出事了,这件大事,让他不想,更不能让大皇担心,所以才选择向我求助。”
罗浮生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两人收拾了点东西,连夜出发,地点在东家后山。
比起这边的小紧张,另一边过的几分悠闲。
自从开始闭关,白宇就觉得朱一龙有些变了。
本来就已经寸步不离,但只要莫三哥出现,朱一龙就差没贴着白宇。
【啪】
“别乱动,这是大皇最喜欢喝的黑莓桑汁,你自己倒水去。”
莫三哥吃痛的甩甩手,鄙夷的瞥人,白宇看的有点尴尬,朱一龙则一脸不爽。
“龙哥,这么多我也喝不完,分一点给三哥也没关系的。”
白宇也不知这客气话,又踩了朱一龙哪个敏感点,闹情绪的把杯子重重的一放。
“每一颗黑莓都是我亲自洗,煮开加糖蜜,再冰一晚上,这是我的劳动成果,决定权在我,除了大皇谁都不准吃。”
…
小仆人又以下犯上了。
完全不听主子的话。
白宇有些看不懂,龙哥明明不是小气的人。
怎么就…
“不喝就不喝呗,切。”
莫三哥往凳子一坐,拿出把脉枕,今天他要检查白宇的状态,朱一龙白了一眼,拿起碗筷,端去洗池,就听白宇小声。
“三哥,真的不好意思,你喝我这杯。”
桃花眼回头,画着颗白菜的杯子被递给了莫三妹,那是朱一龙小时候送的生日礼物,白宇一直贴身使用,从来没有别人用过。
就连朱一龙,也不曾碰过的杯唇。
却给莫三妹喝。
在看到莫三妹余光里的笑意,朱一龙脸就更臭了,眼看着挑衅的嘴喝了下去。
“小白,我们这样,可是间接接/吻诶。”
桃花眼闪过危险,视线停在白宇打趣的笑脸上。
“你别闹了,快把脉吧。”
心里冒出的酸味让朱一龙咬了咬后槽牙。
虽然一直不想承认,但朱一龙能发现,白宇对莫三妹是不一样的,这个人和他们共同度过童年,面对莫三妹,白宇很放松,两人聊天的时候,有时候会让朱一龙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三哥,你看,这叫巧克力,特别好吃。”
大皇之前和小王爷逛街,买了那么多的巧克力,朱一龙后来收拾的时候才看到,他很好奇味道,还记得二皇子说过,这个巧克力有爱情的寓意,原本以为白宇买这么多,是分给大家尝鲜的,但至今白宇都没给他吃过,
“哇!这真好吃,谢谢小白~”
莫三哥惊喜,白宇却故作神秘小声。
“别被龙哥知道,你偷偷吃。”
那时朱一龙站在门口,迈不出脚,脸色难看,那个寓意爱情的巧克力,白宇竟不想自己知道,只给莫三哥。
为什么…那么多巧克力…只给他吃?
明明…我也很想要。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需要黑起的提醒,朱一龙自发性一直粘着白宇。
“三哥,这本古书好像…有你想要的…唔呼。”
脑袋重重的一砸,白宇困的倒在莫三哥肩膀,睡了过去。
大皇白日闭关,夜晚却一直翻书,因为莫三哥说在找传说中的血腥草,这种草药能让血族人产生更多造血细胞,能保护更多血仆的身体,他一直想找到做研究。
“那以后每晚我帮你找。”
白宇变得不爱回房,总在书房就着了。
热心又阳光的人让莫三哥露出淡笑,不自觉想伸手碰碰这张小脸,被快步进来的朱一龙打断。
“我抱他回去。”
不听任何回话,朱一龙极轻的把人抱起,莫三哥还想说什么,但不想吵醒白宇而停了嘴。
人一放在床上,桃花眼没了刚才的逞强,全是落寞。
“你以前,没有我是睡不了的,现在有他,你却睡沉了,被我抱了这么久都没醒来。”
男人总是小心眼。
在朱一龙的认知里,白宇只有在他怀里睡的好,这么多年,从未改变,可莫三哥打破了记录。
那晚不知怎么了,朱一龙擅自主张也进了被窝,以前要是没有伺候,他总是很懂礼数的站门口,直到抱着白宇还没有满足感时,朱一龙才知道。
原来他和莫三妹一样肮脏。
不,应该说他比莫三妹更虚伪。
比起莫三哥当年的偷吻,朱一龙此刻甚至把手移到白宇最私密的地方。
粉色的棒棒糖还在沉睡,没有任何反应,桃花眼却馋的不能自已,他极力控制着情绪,最终难耐的把白宇越抱越紧。
“我有什么资格说莫三妹,我比他坏百倍。”
朱一龙渐渐明白,他的情感或许比白宇更深,但是以前他知道白宇爱他,所以那颗心安稳的很,所以他的行为才那么毕恭毕敬,一旦确认白宇对别人好,心不安了,他就成了斯文败类。
很想很想…真的很想得到白宇。
哗啦啦的水声让朱一龙回神,最近总是不自觉陷入不好的情绪,总担心莫三哥会抢走白宇。
而洗完碗筷出来…就看到…
白宇笑着伸出头,露出脖子,而莫三哥的手贴着脖子,都摸到了锁骨。
毫无预兆的用力拍打,让莫三哥的手瞬间红了。
“别碰大皇。”
白宇就看莫三哥脸拉下来,这又是狠狠一打,让他也有点情绪了。
“你有病啊?我在摸他脖子上的动脉。”
动脉是吸血鬼最重要的地方,若是身体不佳,就跳的轻慢,若是健康,就有力而快速。
“我看不出来,你这种人,满脑子只想揩油,就像你以前偷吻大皇。”
偷吻?
白宇一愣,并不知道这件事。
纸窗被捅破,莫三哥反而笑了,他盯着朱一龙,一字一句。
“对,我从小就喜欢大皇,那又怎么样?你不过就是个血仆,下人,你凭什么管控大皇,我就是要追他。”
巨大的信息量,让白宇都有点乱了,只见朱一龙脸色铁青,他上前一步,带着强大的压迫力。
“凭这么多年都是我照顾他,只有我知道他的喜好,凭他夜晚需求由我伺候,只有我知道如何取悦他。”
不知为何把那种事也拿来说,弄的白宇瞬间脸红,见莫三哥明显僵了脸,正要打断,朱一龙却大声了些。
“就凭他心里有我,而我愿意接受他的追求。”
像是被逼到墙角的大虎,朱一龙说着自己都无法控制的话,理论上来说,白宇并没有真的追求过他,甚至没有正统的表白过,看上去像朱一龙接受了这份情感,但却像极了朱一龙强行要当白宇的正宫。
“这样你满意了吗?只要我和大皇在一起,我就有资格赶走所有靠近他的人,懂吗?”
空气一瞬间安静,强势的朱一龙,有些幼稚,但却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他不能再让莫三哥和白宇越走越近,没办法考虑到这让白宇非常尴尬。
“行了!都别再说了,我要沐浴休息了。”
白宇倒是真的不在意全世界知道他多喜欢朱一龙。
但是这种方式…太羞耻了。
他几乎是逃亡似的跑进浴室,门啪的关上。
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响,白宇深呼吸几口。
朱一龙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要和我在一起吗?
为什么要这样气莫三哥?
这些行为很难不让白宇联想到…
“他难道真的也喜欢我吗?”
那修贤怎么算?太奇怪了也。
在浴室踌躇许久,白宇叹气。
哎…想来想去都是累。
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朱一龙看了眼浴室,说。
“我会和大皇在一起,你以后不要再对他动手动脚。”
朱一龙的警告让莫三哥没有回话,还想着之前说的话。
“听明白了就走,我要给大皇搓背了。”
像是故意补刀,朱一龙转身就走。
“你每晚…都会碰他吗。”
比起任何告白,莫三哥更在意这个点,他不曾得到过的美好,朱一龙每一晚都能享用?
也未免太让人羡慕了。
看出成功的伤害了莫三哥,朱一龙微微勾唇,口气都变得耐人寻味。
“对哦,粉色棒棒糖的味道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桃花眼里的炫耀看的莫三哥很不舒服,因为不是白宇的血仆,他没有起跑线争取,朱一龙近水楼台,什么都有。
“现在,我也要去里面,伺候我的大皇,今晚的棒棒糖一定也很甜。”
每一句都故意扎在莫三哥心里。
桃花眼赢的十分嚣张,把头一瞥就走,再也不管莫三哥的心情。
比起继续和莫三哥较劲,朱血仆更在意浴室里的大皇,白宇最喜欢搓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