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养父创业时期带他白手起家,以下犯上的价格是一朵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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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口玫瑰》by九千春来
他杀了对他举起枪的人。
枪里是他收到的唯一一朵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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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砰”的一声被狂风关上,整个门框都震颤着,血水混着暴雨从门缝流入,闪电撕裂苍穹,白光蜿蜒着爬上法兰西的眼眸。
英吉利踩着血泊,拔出陷在门板上的短刀,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
血污布满了法兰西精致漂亮的脸蛋,长发浸染了鲜红一绺一绺贴在他的面颊上,半遮半掩着黯淡无光的瞳眸。
那颗暗红的眼珠小幅度转动了一下,仿佛在看向英...
那颗暗红的眼珠小幅度转动了一下,仿佛在看向英吉利,又也许只是回光返照地生理反应。
窗缝中飘来泥土的潮味,被血腥味掩盖。
即使那人已经没了生气,大股大股的液体依旧从他的脖颈处泵出,并渐渐汇聚在英吉利脚踩着的地下,他只稍一垂眸,就能从殷红的反射中看见自己毫无波澜的脸。
英吉利轻轻叹了口气,将单片眼镜收回兜里,蹲下身将刀尖刺入法兰西耳朵旁的木质地板里,那木头浸润了血,变得软而潮湿。
他伸手轻轻拨开法兰西面前的发丝,语气轻缓:“当初你剜我那只眼睛,将我一个人放逐海上的时候,没想过会有今天吧,法兰西?”
那人的脸因失血而惨白,却没有一道伤口。
出于为数不多的良心,英吉利掌心拂过法兰西半阖着的双眸让其瞑目。那薄薄的眼皮底下是暗沉的眼珠,以往透亮的色彩随着生命消逝结上一层厚重的阴影,如同电影放映至最后缓缓变为黑暗的幕布。
而他为这个人荒诞糜烂的人生拉上了最后的帷幕。
英吉利讥讽地扯了扯嘴角,目光落到法兰西带着手套的左手上。他从未见过法兰西摘下手套,也没有过问过对方带手套的原因。
不想沾上鲜血?真是可笑至极。你那双沾满鲜血的冰冷的手,掐着整片区域命脉去剥削压迫的手。
他面无波澜地扯下法兰西的手套,而后倏然怔住了——那是一只残缺的手,尾指被生生切断的疤痕丑陋狰狞,而一旁的无名指上,是一枚claddagh银戒。
左手无名指的claddagh……英吉利愣愣地垂着眼睛看着那只苍白修长的手指上的戒指,那么好看的款式,被人用心保养得几乎没有任何磨损,他却觉得越看越刺眼。
胸腔里仿佛被塞满了棉花,堵塞了一切宣泄恨意的罅隙。原以为消逝多年的感情在看到那颗钻戒时泛滥成灾,濒临临界点转而压迫着心中的弦,迫切地需要缓解消抵。
英吉利看着这场名为“法兰西”的盛大演出落幕,他是唯一的观众。倏尔有一股极轻浅的情绪随着血水流出,被雨风吹远,他还没来得及感受那是什么,就已经消失殆尽。
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为什么?
“London,通知下去,E区首领法兰西被下属背叛暗杀,当场身亡,由我接管酒庄事务……”
枪响,他语气冰凉:“现在首领下令,全力追杀叛徒Paris,打到半死带到我面前来,我亲自处决。”
London轻微地顿了一下,应声:“……是。”
“对了,”英吉利收起MABD型手枪,“带一队人来给他收尸,就在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木屋。”
临走前,英垂眸看了一眼法兰西。他的血已经在先前反抗的时候就流干了,眼下心口被开了一个黑洞洞的窟窿,也已经流不出血了。英吉利迈出去的脚步微微一顿,移开了视线。
——这个老破屋是真的很漏风,吹得人脸都僵了。
时隔半载,英吉利终于处理好了接班人的一切事务。他自幼跟在E区霸主法兰西身边做事,“黑乌鸦”的名声在外,其他势力知道接班人是他,也没有人敢打“酒庄”的主意。
他再次回到这个前首领的葬身之处时,只带了一瓶红酒。老屋门前的土地依旧带着暗沉的红色,仿佛在昭示着无法掩盖的事实。
英吉利微垂着波澜不兴的眸子,拇指拨开水松木葡萄酒瓶软木塞,木塞夹杂在酒液的瀑布里掉落在地,快速吸收着红酒的土地时不时还冒个几泡,呛到了一般,像是在埋怨他粗鲁急躁的行径。
他记得法兰西被他追杀到这里,转过身背抵着门来看他的那副场景。
对方洁白的衬衫下摆被划破,平日里打理得整洁的领带歪斜着,血不断从衣物包裹住的躯壳里涌出,饱饮鲜血的布料将喝不下的液体淅淅沥沥吐了满地。
雨的珠帘将两人之间的距离阻隔得仿佛遥不可及,给那人微颦眉眼的疲惫神情渡上一层毛边,叫人看不真切。
雨水落在英吉利眼睫上,又随着他的眨眼和呼吸的起伏滴落,流了满脸。
五六米的距离,他看不清法兰西的眼睛,举着枪的手平平稳稳,冰凉漆黑的枪口直指法兰西心口。
“开枪吧,英吉利。”那人突然说。
英吉利眨了一下眼睛,冰冷的雨水在视网膜上开出荆棘。
“我这一生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
英吉利语气轻缓而坚定地打断他:“你最大的错就是带我回来。”
法兰西定定看着他,半秒后,他摇头,嘴唇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可雨声铺天盖地地灌进英吉利耳道,他只听见法兰西否认了一句:“不……”
然后在那人欲要举枪的一瞬间,他先下手为强地扣下了扳机。
枪声响起再次隔断了法兰西的话语,英吉利垂下泛酸的手臂,看见法兰西在风中摇摇欲坠地晃了几下,视线似乎一直锁定在自己的身上,嘴唇依然开开合合,艰难地站了几秒后便如同一支在高空崩断了线的风筝般栽倒下去。
你想说什么?
——那个时候,你说了什么?
酒瓶空了,英吉利随手将它丢在一旁,看向这面被洞穿的木门,弹孔周围是喷溅的、早已干涸的暗色血液。
他在木门门框上找到了一个血手印,大概比划了一下,推测出当时法兰西手借着门框支撑的模样。
老房子的木头早就开裂了,毛毛的木刺兴许还会扎进他受伤的掌心,剐蹭得一片淋漓。
英吉利没忍住蹙了下眉,但转念一想,这哪有他被法兰西捡回家后经受的折磨痛苦,这一切都是那人咎由自取罢了。
——一切都是。
如果不是因为心情不好就直接剜掉自己的右眼,如果不是法兰西冷血无情到将他一个人放逐海上自生自灭……是法兰西亲手掐灭了他对那人抱以的所有热情和爱意,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否则哪有被带回家的孩子,会不爱自己的天使?
英吉利回过神来,松开嵌入掌心的手指,理了理衣襟。
只是不知出于什么理由,他站了一会,背过身去将手覆在那个血手印上,还原了法兰西奄奄一息倚靠在门框上的姿势,而后抬头望向自己当时站的地方。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闪电劈过英吉利的脑海,清扫雨雾照亮了法兰西的脸庞,让他透过记忆的隔膜辨认出了那人的口型。
他半回忆半推测出来一句话。
“对不起……可不可以,抱我一下。”
鲜血染红苍白干裂的唇,嘶哑的嗓音从喉咙底挤出,无力支撑的手臂打着颤,夹杂着满口腥涩血液咽下苦果。
这简直像一场无聊至极的恶作剧,还是最基础的小朋友趁别人起来回答问题抽开他凳子的那种,可不知道为什么,英吉利猛然一下摔到地上,疼得心脏都在抽。
他没有想过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在这样的情景下再见到法兰西,应该说,他根本就没想过会再见到那人——他名义上的养父,亲手洞穿胸膛的死敌。
法兰西的骨灰被送到自己手中,而后连着红酒一同撒入大海、随风飘逝的景象还恍如昨日,今天英吉利就在他的祭日见到了活生生的人。
英吉利很难形容他刚扫完墓就在墓地外面的街上看见了墓主人的心情……如果这世界不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那上帝还真是爱开他的玩笑。
他把摘干净刺的玫瑰插进口袋里,垂下眼皮的同时手指摸上格洛克的枪把。睫毛帘子落下来阻断了他看向法兰西的视线,眼前是那人说过不适合他的白色西装的领口,夹在黑色领带上的银制领带夹微微泛着光。
英吉利用余光观察着那道有些陌生却绝无可能错认的背影,留意着他的动向,迈步跟了上去。如果直接看向法兰西,不出几秒可能就会被那双眼睛锁定,紧随其后的必然是一颗枪子——那可是法兰西。
枪在怀中蓄势待发,他却迟迟没有下手。
“可不可以……抱我一下。”
虽然未曾听到过法兰西说这句话,他依旧能脑补出那人的声音,布满伤口与疼痛的嗓音低低响起,像坏掉的录音带一样带着滋滋作响的电流声在耳畔循环播放。
画卷右侧是纷乱熙攘的人群,子弹划破长空的巨响犹如滴入滚沸油锅里的一滴冰水,惊叫随着四散而逃的人群炸开,余震一直波及到画卷左侧的英吉利,汹涌而来的人潮险些将他撞个跟头。
可能是直觉作祟,英吉利顿住脚步后看向那个方向——第二次的,他又看见那抹身影在自己面前摇摇晃晃地倒下,颤抖着手臂支撑了几秒便无力地趴下去——骤然一脚踏空般地心脏抽了一下,便想也不想地冲了过去。
沥青路面上殷红的血液漫开,流淌到未蒸发的积水洼里染红一片。
法兰西的身旁已经没有人了,躲在暗处的杀手随时再补一枪就可以轻易地了结他的小命,或者就这样放着不管,失血过多就足以送他归西。
英吉利牙关咬得发酸,心中仿佛被丢了一个火折子,燃起一团无法扑灭、愈演愈烈的无名怒火。
他沉着脸,一把捞起躺在地上破布娃娃一般的人,朝街道旁的巷道里冲去。
妈的,敢在我的地盘上动我的人……
民宿老板是个有些面生的中年人,熟视无睹地给抱着血人的英吉利开了一间房,毕竟都在E区中心开店了,小场面。他还问了一句要不要送点药品和纱布给他们。
英吉利轻轻将法兰西放在床上,洁白的床铺瞬间被血液浸湿,他转身将门窗上锁,开始检查起法兰西的伤势。
“……你真是活腻了。”
英吉利的声音从嗓子底挤出来,咬牙切齿地盯着那具残破不堪的躯壳——面颊上的淤青和刀口算是最轻的,穿透他肩膀的子弹也算不了什么,如果得不到及时处理,法兰西很快就会因为背部那道裂缝般的伤口感染发炎而挂掉。
英吉利从房间的杂物箱里翻出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和皮肉粘在一起的衣物。
就在敲门声响起的同时,他注意到法兰西嘴角倏然溢出了鲜血,从服务生手里接过药篮,英便匆匆转身回到床边。
等等……为什么这人看着,这么年轻?
英吉利望着法兰西的脸,那张精致的面庞向来被它的主人爱护得很好,伤到法兰西脸的人英吉利没有见过他们第二次,此时那上面却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和淤青,下眼睑的位置青紫一片。
可他看上去像是十来岁的少年模样,气质也和英吉利记忆中的冰冷肃杀大相径庭。
“咳、咳咳……咳……”
他撕着酒精的塑料包装膜,床上的血葫芦突然开始止不住地咳血,英吉利蹙着眉检查,发现法兰西人还没醒,脸色苍白发青。
血污落在床单上几乎是全黑的,那成片成片的暗红色仿佛化作了一只小飞虫,咻的一下在英吉利心头叮了个包,又疼又痒的感觉融进血液贯穿全身。
他抿起微微起皮的唇,目光落到法兰西肩部的弹孔上若有所思。
十几秒后,他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个不透明的小袋子,打开拣了一颗药丸试图塞进法兰西口中,但那人咳个不停实在是麻烦。
“拜托……”虽然知道法兰西的意识还没恢复,英吉利还是不自觉地喃喃,同时掐着那人的下巴让他无法合嘴,直接将药丸抵着法兰西的舌根塞进了食道,强硬地叫他咽了下去。
“再不吃解药你就要死了知不知道?”
这种毒药抹在子弹上穿过血肉,半小时便可致死,加上几年前还没有配置出解药,曾一度杀疯E区。
等了半分钟,法兰西青白的脸色终于稍有好转。英吉利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让那人侧身背对着自己,用镊子夹起棉球轻轻地给伤口消毒。
创口从蝴蝶骨一直延续到后腰,约莫3mm深,鲜红的嫩肉外翻出来,干涸的血渍上渗出湿热的鲜血,没碰几下就润湿了棉球,铁锈味霸道地占满嗅觉。
英吉利舌尖舔了舔虎牙,痛楚让他倏然想起一件事——为什么要救他?
你不是最想杀了法兰西的人吗?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呢英吉利?
可即使这么想着,创口一片泥泞摆在那里,手底下这具躯体时不时因为剧痛而颤抖……英吉利还是没有办法停下手。
撒上药粉缠上纱布,他轻手轻脚地处理好这个半死不活的人时,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
应该快醒了。
死而复生的事实在太超乎常识,就像看到猪在天上飞一样荒谬,英吉利对于眼前这具胸膛起伏的温热躯体毫无实感,仿佛法就应该躺在棺材里才对。
他划开手机,右上角的信号图标却像是忘了上色一般灰暗,甚至在英的注视下蹦出一个小叉,一格也没有了。
英吉利一愣:“……”什么毛病?
信号的问题还没解决,床上的人闷哼几声,动了一下,眼见就要躺平压住伤口,他便赶紧伸手抵住了那人的肩和腰,阻止了法兰西的动作。
“谁?”声音里带着细微的颤抖,一时之间听上去竟有些陌生。
英吉利恍惚了一瞬,枪口已经先一步抵在了法兰西腰后。对方转头的动作因为此举倏然顿住,腰身下意识往前躲了一下。
英吉利思考了几秒要不要换个声线。
——没必要,是这个人的话,他用女声说火星语都没用。
“来杀你的人。”他语气平淡,握着枪的手分毫不动。
法兰西看不见他的模样,同样的,英也不清楚法兰西的神情,可对方接下来的反应却超乎他的预料。
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缠好的纱布,因为死亡的威胁而飙升的心率总算落到了平台,法兰西快速深呼吸几次,背对着英吉利说:“那看来您和您的身体刚认识,先生。”
……这太不对了。
英吉利几乎怀疑自己幻听。他沉默两秒,起身将椅子搬到床的另一边,手枪就随意被搁置在床头柜上。直视法兰西的眼睛,他腔调怪异:“巧了,我也觉得。”
不然谁会抽风救自己的死敌而不是喂他一颗枪子伺候?
法兰西看着他的脸顿了几秒,却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的神色,仿佛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他。
装失忆?好老套的幼儿园花样。
英吉利心中想着,指尖转着枪,目光也似一筒长枪,漆黑的枪口泛着冷光直指法兰西眉心:“不过它们现在熟悉了……有什么遗言吗,法兰西?”
“你是英国人……?”盯着他看了几秒后,法兰西笑了一下,真诚地说,“你真好看。”
心跳空了一拍,思维也跟着断联,半秒后英吉利把枪插回枪带,看都不想看他一眼,转身走向门口。
法兰西:“你去哪?”
“买饲料喂猪。”英咬牙切齿地说着,却是轻声关上了门。
法兰西望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瞬间敛去笑容。他撑着手咬牙坐起来,迅速检查了一遍自己的伤势,有些头疼,异色的虹膜染着台灯的暖光,眸底微黯。
看来暂时还得利用一下那个人……
提着一袋面包走过民宿前台时,注意到坐在那儿翻书的中年男人,英吉利随口问了一句:“你们老板今天不在?”
他记得这家店的那个女老板,法兰西曾经多次将受伤的他和巴黎一块塞到这里来,而后就是一连数月的销声匿迹。他跟巴黎因为一些旧事一直不合,差点在店里打起来,倒是那位老板对他们挺照顾。
男人推了一下厚重的眼镜眯着眼看向他:“我就是老板,怎么了先生?”
英吉利愣在原地,蹙着眉问:“这里的老板不是丽莎女士吗?”
“如果你说的是丽莎·贝納,那是我的女儿,她才十几岁,要嫁人的,没打算让她接班。”
怎么会……英怔怔地摆了摆手,走上楼梯:“抱歉,我可能记错了。”
“你怎么解的毒?为什么要救我?”
一进门,就见法兰西坐在床上,问题劈头盖脸砸向英吉利。
真失忆还是装失忆?
英吉利定定凝望着法的眼睛,思索了一下道:“因为你长的好看。”
“这个我知道,别的呢?”法兰西不假思索接话。
“……没别的。解药配方保密。”对方的自信让英吉利想要扶额,他把面包放在桌上,走到窗边掀起一角帘子扫视一圈。
“好,那算你见色起意。”
英吉利嘴角一抽,捏得指关节咔咔响了几声。
法却只是歪了歪脑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异色的虹膜颜色浅淡,像罩了一层薄薄的琉璃。
在他的记忆里,那个疑心重、情薄凉的法兰西从未露出过这种神色,清澈到摆在这张鲜血浇筑的面庞上显得格格不入。
现实和记忆之间的割裂感像一块凸出来的拼图,抑或是杂乱毛线团中若隐若现的线头。抓住线头的瞬间,英吉利问:“你今年多大?”
可能误解了他的目的,法兰西联系上下文露出了一丝厌恶的神情,又很快遮掩下去,吐出一句:“……十五。”
[那是我的女儿,她才十几岁……]
[十五……]
这些声音交织在英吉利身边如浪潮翻涌,来势汹汹的白色浪花一头撞在礁石上碎成泡沫,化为一个巨大的叉浮现在眼前,旁边标着“无信号”。
意识到自己有可能穿越到了法兰西十五岁的时候,英吉利脑中一片雪花噪点,像突发故障的老式电视机,沙沙半天做不出任何反应。
半晌,他放下帘子,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一丝按捺不住的激动冒出头来——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呢?将眼下这个脆弱的羽翼未丰的恶魔扼杀在摇篮中……
思索着,他随口问:“你知道谁想杀你吗?”
“知道啊,我哥。”
法兰西平静的嗓音打断英吉利的思绪,他面不改色地说完,伸手去够桌上的面包。对方简短的一句话让英吉利摸枪的动作再次卡壳,眼睫细微地颤了一下。
法兰西没有和他提到过这样一件事。
英吉利对法那个死去的哥哥唯一的印象,来自一次难得安宁的午后,对方打了个囫囵浅盹,醒来后愣了很久的神,随口对他提过一句——
“很小的时候,我最崇拜的人就是我哥……你茶凉了,英。”
英吉利无法从过去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什么,遂只好出声制止了法兰西的行为:“……别乱动,我拿给你。”
法兰西从善如流地躺回去:“Thanks.”
英吉利拎着塑料袋甩到法兰西怀里,扯着椅子坐下。法沙沙地拆解着塑料袋,面包香甜的气味解封,冲淡了房间内萦绕着经久不散的铁腥味。
半晌,他睁开一只眼睛,压低眼睫转向法兰西。
——那人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事实上,这颗色泽绮丽、净透无尘的眼珠根本就透不进一丝光线,也无法将映射的图像传输到视觉神经。
英吉利动了动手指,动作缓慢得像关机前反应迟钝的旧电视机。他面无表情地用指甲敲了敲右眼框里的人造眼球,意识在黑暗与阒静中不断下坠……
光影错落着透过百叶窗间隙铺落下来,少年清瘦的身形驮住了太阳。
英托腮盯着花瓶里的玫瑰花,右手揉了揉眼睛。
阳光照在身上有些热,勾起午后暖融融的困意,他倦倦地打了个哈欠,指腹夹着娇嫩的花瓣轻轻揉捻。
“笃笃”两下敲门声拽回他的意识,门外的人直接推开门:“英吉利?”
“我在,先生。有什么问题吗?”英应声道,侧身疑惑地看过去,视线边缘的阳光刺入视网膜,仿佛有一张细细密密的黑网织在眼前,惹得他捂着眼睛猛然顿住。
好疼……怎么回事?
门口样貌年轻的男人一身白色西装,胸前的口袋上装饰着一朵紫色的花:“老大找你,现在。”
英吉利眼睛一亮,吸了口气撑着椅背艰难站起,偏头咳嗽两声,晃动的视线将桌上的玫瑰花框进视野,他眨了眨酸涩的眸子,拿起花朝门口走去。
巴黎抱着手,用打量的目光审视着少年,即使看见瘸着一条腿的英吉利晃悠悠地从自己身边过去,也没有伸手帮扶的打算,只是静静望着那对绿色眼瞳中不加掩饰的欣喜,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衣物布料。
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让法兰西一眼就决定带他回来养在身边?
“我……可以留在这里了?”十七岁的少年因为营养不良,看上去平白年轻五岁,一双伤痕累累的手背在身后有些无措。
“嗯。我会让巴黎安排你的房间。”法兰西的目光没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等你伤好了就跟着我训练,我不会放水,如果训练的时候死了你就自认倒霉。”
“好!这个……送给你。”英吉利将修剪干净刺的鲜花递出。
那人处理公务的手一顿,很轻地“嗯”了一声,才放开鼠标将目光转向英。
在对上法兰西的视线后,英吉利止不住地想要弯起眼睛,却看见对方那双眼眸微微抬起,瞳孔一缩,猛地伸手攫住了英的手腕,视线死死盯着他的右眼。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英吉利愣在原地,最不知所措的时候,看到法兰西偏头摁住领口的微型对讲机,一句话让他的心脏如坠冰窟:“Paris,叫医生过来……”
后来无数次午夜梦回,英吉利都无法忘却那亮着锋芒刺入眼球的尖刀,而背后的操刀鬼,是他的心脏为之跳动的人。
那天他极力挣开了法兰西的手,巨大的恐惧让他无法镇静。耳鸣盖过了法的声音,英吉利没有看那人开开合合的唇,目光死死盯着在挣扎中脱手、散落在地的玫瑰花瓣。
它们随即被匆匆赶来的巴黎踩碎。
——就像故事里那朵饱饮鲜血、破开夜莺胸膛而出的玫瑰,最后被卷入马车轮底碾成烂泥。
坏事似乎总热衷于手牵着手登门拜访,麻醉师给他注射了足量的镇静剂和肌松药,镇痛药却少了量。
于是英吉利被按在手术台上无法动弹,忍受着眼球从眼眶中生生剥离的剧痛,血管断裂皮肉分离,无人听见,灵魂震颤着发出尖锐嘶鸣,他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记忆里历久弥新的苦痛惊扰了这个以过往为框架的梦境,使其开始变得混乱而不稳定。
法兰西莫名其妙对外宣称英是他的养子,并是酒庄的唯一继承人之后,便将他锁在了庄园深处的地下室,许久未曾现身,只有每日不定时从暗格中送来的饭菜。
紧闭的门扉、铁栏杆外的楼道、刺入手臂的针头、被皮鞋鞋底碾得粉碎的鲜红花瓣……一个个场景像打乱的拼图,被蛮力强硬地卡在一起,拼合成一幅幅扭曲的画面从眼前唰唰而过。
“你如果讨厌我,为什么要带我回来?!”
英极少这样歇斯底里,嗓子被怒火烧得干哑,他声嘶力竭地吼着推开了法兰西,压低的晶状体聚焦出那人微顰着眉的模样。
血从右边空洞漆黑的眼眶中流出,像一行触目惊心的泪。灼烧般的痛感攀附上神经,蚕食着理智,让英吉利无法理解法兰西为何突然慌了神。
他冷笑着扯了扯嘴角,心脏却疼得直抽,直到在剧痛中晕厥过去,彻底崩塌。
明明不在意我的死活,却还要装成一副心疼模样。
明明讨厌我,又偏要在我对你筑起防备时,摆出一副受伤伪装。
翌日,晨光熹微。
“我的小玫瑰……你这是上哪儿被浇水去了?”
这个比英吉利还醒得早的伤号正拿着纸巾轻轻拭去他额上的冷汗。因为伤势,法兰西腰背有些僵硬,手指动作倒不受影响轻快灵活。
他一睁眼看见这人嘴唇苍白还一直发抖,才坐到床边来看一下,没成想对方猛地抖了个激灵打开他的手,呼吸还有些急促,一副被魇住的模样。
“嘶……粗鲁的英国佬。”法兰西揉着手背任由纸巾飘落在地,嗔怪道。
理智拉着昨天的记忆逐渐回笼,英吉利用力闭了下眼,冷声:“再乱叫我可以送你个痛快。”
“某人又不肯告诉我名字。”法兰西白了他一眼,因为失血眼前阵阵发黑,便又侧身躺了回去。
“英吉利。”英弯腰捡起地上的袋子,捏了捏里面硬邦邦的面包,问,“没吃完?”
“留给杰瑞吃的,谁叫你一声不吭就睡死了,英吉利先生。”
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后,英吉利解结的手顿住,像忽然卡壳坏掉的录像带。他站了一会儿,转身向外走去:“我改主意了,不杀你了。好好珍惜你的小命。”
把玩着自己头发的法兰西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你去哪?”
“与你无关。”
英吉利拎着袋子,又冷又硬的两块面包比那一袋新鲜热乎的仿佛还要重上千磅。
去哪?他也不知道——反正不要再和这个人扯上半毛钱关系了,再也不要。
“你、等等!”法兰西连忙叫住他。少年还不能熟练遮掩的神色中流露出一丝无措,抬起的手僵在空中,不知想比划什么。惊慌导致的动作幅度过大扯到了伤口,疼得他苍白的脸色扭曲了一瞬。
“嘶、呃……能不能……留下来帮我个忙……?”
英吉利将他逐字斟酌的犹豫尽收眼底,对方的嗓音本就有些哑,话音愈发轻,尾音轻飘飘向下坠落,像箭矢上的尾羽,英吉利注意到时,箭身已经深深没入他的心脏,痛得恍惚。
“……英吉利先生?”
一句话仿佛给他的双腿锢上了镣铐,坠着铅石,叫他迈不动一步。
焦灼的寂静蒸发了所有空气,将他们笼罩在不能传声真空中,说不清僵持了多久,英吉利转过身倚着门,看向法兰西。
“你出钱,我出力,不然不成。”
法兰西微微睁大眼睛:“唔……你知道的,我要先夺回酒庄和E区的主控权才能……”
英吉利抱着手,眉尾上挑:“所以我收利息。”
雨断断续续下了一个星期,仿佛身陷一场永远没有尽头的老电影,沙沙的噪声铺天盖地。
法兰西束好半长的头发后理了理发带,转头看见从露台跳进来的人一阵失语:“你……非要用这种出场方式不可吗,红茶先生?”
“少管我,法国佬。”英吉利身上沾了水汽,有些不舒服地整理着领子,闻言扫了他一眼,道,“伤怎么样?”
“今天最后一次换药,打十个你不成问题。”法兰西冲他笑了笑,坐到桌边为自己斟了一杯红酒。
英吉利将话题拉回正轨:“你那个哥哥,直接杀了他就行吗?”
对方晃着酒杯,几秒后,才怔怔回道:“……可以。我和他同父异母,老东西死后,克劳德趁我离开占据了酒庄,因为是私生子,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所以才想要杀嫡夺权。酒庄重要的分部势力,也只认成王败寇。”
“再加上……我们已经决裂很多年了。七岁那年,克劳德的母亲因对我下毒被赐死,那之后,克劳德离开庄园,再未与我见过面……我也不知道他变成什么样了……”
他的目光僵硬地定着,偶尔没有落点地转一下,像提线木偶般动了动手腕,欲将酒杯送到唇边。
英吉利从他的停顿中察觉出些许问题,毫不犹豫地抬手摁住了他的杯口:“你不想杀他。”
法兰西异色的瞳孔轻微颤了一下,他轻轻眨了下眼,而后才移眸对上英平静的目光。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
英吉利被这一眼看得不由得一愣,讶异于对方眼中锋芒似剑的光彩,甚至像被刺了一下,下意识想要转头隔断那样的眼神。
“曾经是。”
沉寂良久,英吉利感到自己虚虚罩住杯口的手腕被一根手指抵了抵。法兰西定定凝视着他,目光如炬,嗓音却轻如拂过山林的长风,一字一字吐露着致命的信息:“但从他对我下死手的那一刻起,英吉利先生,只有成王败寇。”
他仰头咽下一口酒,听见英吉利丢了一袋钱在桌面,起身拿了房间角落的伞出门去:“我去买东西。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等这场雨停。”
风呼呼地刮着,毫不留情得像扇人巴掌,一阵一耳光。从小到大听过数不清的真人真事,却直到今天法兰西才真正切身地体会到了什么叫“血雨腥风”。
雨雾可以是血红色的,风可以是铁锈味的。
只是自幼被作为酒庄继承人培养,他向来没什么同理心。
法兰西抬手,用袖子擦去糊住眼睛的粘稠液体,甩掉剑上污/血站起身,手握长剑如嗜血的杀神。
杀神对着身边带着黑色面具的人笑了一下,冲正殿大门偏了偏头:“最后一战,枪给我。”
“不给,你动不了手。”英吉利不假思索地拒绝,微顰着眉看了他一眼后往后门绕去,“我赶回来之前,别死了。”
法兰西瞪了下眼,忽然气笑了:“啧……他又不是我前男友,我怎么就动不了手了。”
“曾经最崇拜的人,你记忆里的他会帮他打败你,所以交给一个外人远比你和他拼刺刀好。”英吉利毫不拖泥带水地分析完,身形渐渐没入阴影。
而他留下的一句话,却如百步穿杨的箭,狠狠射中法兰西的心脏,关于克劳德的记忆从缺口中倾泻而出。
他们年幼时正处于E区割据争霸的时代,克劳德虽是佣人之子,却天赋出众,在那段阴暗逼仄的时光中挥剑刺破云雾,护住了年仅五岁的法兰西。
可一场误会,还是让二人分道扬镳。
“是她要杀我我才反击——”
“对!你是金光闪闪的酒庄继承人,而我的母亲只是一个佣人!我也是!行了吗,法兰西先生?”
法兰西没有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他没有隐藏自己的脚步声,径直走入大厅内部:“克劳德,我遵守了约定,你现在就放了巴黎。”
大厅奢华的装饰金碧辉煌,而正中间,立着一根木十字架。
长桌旁,服饰简约的男子转着枪,冲绑在十字架上不知是死是活的人高声道:“好吧,赌约算你赢了,他居然真的会为了你不要命。”
巴黎染着血的衣服上有一块一块焦黑的烧痕,他的手脚束缚在木桩上,头无力地垂着,没有任何反应。
法兰西看了他一眼,目光冰凉肃杀直指克劳德:“我要先确认他的安全,否则不可能与你一战。”
男人一只手托着腮,一道蜿蜒的褐色疤痕将他俊美的脸庞割裂,他笑眯眯地与法兰西对视,而后一挑眉:“好啊——”
他毫无征兆地朝巴黎的大腿开了一枪,巴黎垂着的头一颤,双手死死握成拳,鲜红从掌心滴下。
克劳德笑着道:“瞧,活着呢,你可以放心地上路了,我不会因为介意你杀了我那么多员工而报复你弟弟的。”
“你的员工?有老板作伴,他们去见上帝不孤单。”
法兰西轻笑的声音传入克劳德耳中,同时,子弹出膛的巨响在他耳边爆炸开来。
常年游走于生死边缘的弃子对权力和性命总是有非比寻常的执愿,间不容发之际身体的条件反射快过了大脑,克劳德后仰翻身躲过了致命的一枪。狠戾的眼神撕裂假惺惺的笑面,他的余光瞥见二楼走廊的一袭黑影。
子弹紧接着破空而来,再一次惊险避开的同时克劳德举枪向二楼扣下扳机,戴着面具的男子撑着栏杆翻身一跃而下,皎白的剑光骤然劈来,斩断他握枪的手臂。
断臂飞出,鲜血喷溅,法兰西看见这张暌违数载的脸没忍住卡壳了一瞬,手里的长剑就被对方一脚踹飞了数米远。克劳德没空管自己血流如注的手臂,甩出一把短刀就往法兰西面门刺去。
法兰西抬手格挡,欲反推将他压倒在地,肩上未愈的枪伤却让他整条手臂都使不上劲,战局僵持不下的一刻,英吉利的枪口对准了克劳德的头部。
然而在英扣下扳机的前一秒,克劳德猛地一拉将法兰西的身体挡在了自己面前,刀尖抵住法的喉咙。克劳德面色惨白,断肢的剧痛令他的手止不住地震颤,连带着刀锋划开皮肤,渗出一丝血线。
法兰西放缓呼吸,轻轻颤抖着仰头,背后没有好全的创伤向神经发出嘶鸣,他抬不起的右手垂在身侧,眸光微动转向英吉利。
“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克劳德咧开嘴神经质地笑起来,愈发颤抖的手让法兰西心跳不自觉加快,“你不想他死吧。”
“……是他不想让你死。”英国人背着手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声,遮住了子弹上膛的细微动静。
英吉利朝克劳德脚腕开枪的同时法兰西抬起手肘向后一顶,劈手夺下了那把短刀。
这一枪,克劳德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可能,他面上全是血,殷红缠绕着惨白的面孔,法兰西不知他脸上那道丑陋疤痕的来处,只是退到英吉利身侧,平静地看着跪倒在地的人,嗓音轻而低哑:“你应该记得我是个左撇子。”
克劳德死死盯着他,忽然发狠咬断了自己左手的小拇指,“呸”地吐到地上,面容扭曲:“没事,你迟早会来见我的……唯利是图的……屠杀者……”
英吉利没有参与他们的交流,换弹后便抽出手帕叠好,系在法兰西脖颈间的创口上暂时止血。
法兰西没看懂克劳德的举动,为了方便英吉利处理顺便偏了偏头,背过身没有去看克劳德,道:“比起杀你,我更喜欢画画……事已至此,误会什么的也无所谓了,不过一句算了。”
说罢,法兰西唤了一声:“英吉利。”
对方抬眼看他,余光里的败寇癫狂地大笑着。英吉利会意,举枪的同时在法兰西的耳畔轻声说了一句话,轻缓而虔诚的嗓音如穿林而过的晚风带来海浪的沙沙声。
“加冕快乐,法。”
法兰西心脏猛地一颤,对方的唇瓣几乎要贴上自己的耳垂,像一个暧昧的欲迎还拒的吻,未触即分。
无力垂下的右手被那人轻轻托起的刹那,他劈手夺过英吉利手中的枪,侧身眼都不眨地一枪命中克劳德的心脏!
英吉利有些没反应过来,几秒后才看着他蹦出一句:“颗秒,夸你。”
“嘁,”法兰西笑了一声,“他自己都说了,七步之内,枪又快又准。英吉利,你……”
他的嗓音在英吉利平静的目光中戛然而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令对方简短地哼了个疑问的单音节。
穿堂而过的风冲淡了铁锈味,渐渐凝固的血结成暗褐色一块一块,光线从穹顶两侧的玫瑰窗投照下来,竟也让人生出一丝未来可期的念想。
——你刚刚,是不是想吻我?
他顿了几秒,将这个不合时宜又莫名其妙的问题咽回去,走向十字架上的巴黎,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他死前的举动有些诡异,没太看懂。别看着了英国佬,帮我把人放下来。”
……别开玩笑了,法兰西,想什么呢。
降头起作用那天,法兰西正准备着给海外的分部重新换血。法兰西手指灵活地转着笔,忽然抖了一下,笔滚落在地,而他的身体猛地弓起来,抖如筛糠。
在一片破碎的剧烈疼痛中足足过了几分钟,他才颤抖着抬起眼睫,舌尖抵着齿关缓缓吐出一口气。
生理眼泪糊了满眼,模糊的视线落在左手的尾指上,隐约看见一片青黑色的瘢痕蜿蜒在白皙的皮肤上,从尾指出一直扩展到整个手背,像一朵渐渐绽放的花,噬命而生。
英吉利赶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倚着办公桌瘫软在地,疼痛几乎让他神志不清,甚至在英吉利喊他的时候只能睁开一条缝看向对方,而后头又埋进两膝之间。
“疼……”
“什么?法兰西?”英吉利很难形容自己胸腔中那种尖锐又压抑的痛感,像长满了针的车轮从心脏上狠狠碾过,激起一阵细细密密的、闷闷的疼。
他皱着眉蹲下去,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放轻,搭在法兰西颤抖的背上,安抚似的一下下轻轻拍着。
对方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湿,英吉利掌心的一片粘腻,感受到法兰西倏然揪住了他的衣角,咬着唇泄出一丝带着呜咽的声音:“英……好疼……”
那个人,在难受的时候,居然会叫他。
英吉利的心脏抽了一下,低头看见了法兰西手背上的青黑色纹路,瞳孔一缩。
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如果不是法兰西挖去他的右眼做成标本收藏,怕是他也早已死在这来自海外的古老秘术手中——降头。
他不了解降头术,却可以一眼认出这花纹,是后来India来酒庄谈合作,闲逛的时候看到了陈列在走廊中的标本,和当时已经是酒庄庄主的英吉利提起:“这种青色花一样的纹路好像是一种很偏门的降头术,因为实用性不高所以传播不广,而且只要及时切除诅咒源的话人也能活下来,没什么用。”
英吉利那时候也思考过——是误会吗?法兰西是想救他吗?
可那时他得不到真相,一切也都太晚了。法兰西尸骨都成灰了。
“法兰西,我可能知道怎么解决……还能忍吗?”英吉利说不清心疼的原因,又抑制不住地担心。
法兰西嗓音微哑,带着细微的颤抖:“……能。”
英吉利想拉他起来,对方也想借力站起,却全身都疼得使不上劲,扭曲可怖的纹路渐渐从他的锁骨处蜿蜒向上。
英吉利顿了一下,一手穿过那人左臂肋下,一手抄向膝弯把人抱了起来,走向医务室。
手里的重量很轻,仿佛在提醒他一个事实,这个人也不过才十五岁的年纪。
*
麻药劲过后,法兰西抹了把脸,垂眸望着残缺一指的左手发呆。
英吉利看着他安静得僵硬的模样,呼吸一滞,没有出声地在旁边站了不知多久,等那人一点点缓过来。
他自己或许没有意识到,这就是陪伴。
——是法兰西渴求了整个童年也没有得到的安宁平静的陪伴。
法兰西眨掉眼睛里的水汽,抬起眼睫看英,他随后弯起雾蒙蒙的眼睛站起来,冲英吉利轻轻笑了笑:“好了。”
法兰西似乎愣了一下,歪头:“还收利息吗?英吉利?”
“……我出去一趟。”英吉利避而不答,戴上面具就往外走,在法兰西乐不可支的笑声中显出了几分落败的意味,又仿佛他本就甘拜下风。
酒庄迎来了新的继承人,也迎来了新生,在法兰西随性而为的经营下竟也蒸蒸日上,只是他和酒庄过往的所有主人一样依旧不会拒绝送上门的各类合作,不论好坏只讲利益。
英吉利不是很赞成这种做法,于是在一些过分的时候会稍加干涉。甚至说,他害怕法兰西变成自己记忆中那样——虽然会笑会怒,有自己的爱好,闲下来的时候却总茫然地盯着虚空出神,像一具被抽掉了灵魂的空洞躯壳。
就好像被囚于笼中,困在过往记忆里渐渐腐化……
时节入了秋,气温渐渐转凉,酒庄周围的梧桐树叶落金黄,行人踩过便是一阵沙沙声。
风将枯槁的叶片送到窗台,英吉利搓了搓鲜红的苹果皮,一口咬下脆甜的果肉,看着法兰西扫掉落叶,而后转过身看向自己。
那人笑吟吟地张开双臂,装模作样倚着窗外吹进来的风,冲他笑道:“明天就是我生日了。你看,这是今年我送给自己最好的生日礼物。”
他指的是这整间摆满艺术品和石膏像的画室,奢华的枝形烛台上亮着仿烛光的灯珠,墙面上还挂着一些珍贵的真丝织毯,鸢尾花的淡香一点点填满整个房间。
而且不仅是这间画室,外面一长段的走廊也被他拉着英吉利一起布置上了装饰用的香根鸢尾。
“你很喜欢画画?”英吉利咽下果肉,揣着答案问出问题。
“比起剑术,或许我在艺术上的造诣更能征服你。”法兰西再次扫干净窗台后关上了玻璃窗,手中转着的笔忽然一卡壳掉落在地。
他的神色变了一瞬,英吉利顿时朝他迈步,蹙着眉问:“手怎么了?又痛吗?”
被英吉利抓住左手手腕时,法兰西才恢复正常摇了摇头,弯下腰捡起笔,解释了一句:“我确实是个左撇子,有点不习惯这样……而已。”
“但是我画的画一样是无价之宝!”
英吉利冷漠脸:“哦。好。”
他又咬了一口苹果,天马行空的思绪像蒲公英的花种四散开来,目光落到法兰西左手上裸露的狰狞疤痕时,英吉利猛地怔住,先前因为情况紧急被打断的想法在这一刻倏然接上了。
如果法兰西早在十五岁就见过,甚至亲身经历过这个降头……那么那人盯着他的右眼看的时候,是不是看到了那青黑色的纹路?是不是害怕自己跟他陷入一样的剧痛,才匆忙地令下了手术?
你原来……不讨厌我吗?
英吉利几乎有些耳鸣,脑内的混乱甚至让他产生刀尖近在咫尺的幻觉,摇摇欲坠地往后退了几步——忽然被人扶住了手臂和后背。
他用力地眨了眨眼,才从鬼魅一般的幻影中挣脱,冷汗覆满了额头,法兰西叫他的声音传入耳中:“喂?喂!英吉利!”
直到和英吉利逐渐清明的视线对上,法兰西才问:“你刚才怎么了?白天做噩梦啊?”
“……一睁眼看见你确实挺噩梦。”英吉利平复一下呼吸就致力于和他贫嘴。
“啧……”法兰西松开他,手指无意识绕着圈把玩耳畔的发丝。
英吉利啃完手里的苹果将果核丢进垃圾桶,听见对方问:“你现在没有工作吧?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薪水肯定有保证。”
英吉利没有接话,只是转过身来凝视着他,轻轻挑了一下眉尾,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法兰西不自觉摩挲着手上的伤口:“来做我的私人保镖……偶尔或许需要陪我练练手。”
“嗯?”英吉利顿了一下,从他的手指上收回目光,几秒后,推了一下眼镜:“保镖没有给你准备生日礼物会被炒鱿鱼吗?”
法兰西眯起眼睛:“下不为例。”
7月14日00:00
:生日快乐,法。礼物在桌上。不退不换。
16岁生日那年,法兰西收到了一双特制的手套,轻薄透气,左手尾指的部分做了特殊处理,让人看不出底下是真空。
他说这东西没用,却戴了一年四季。
17岁生日过得有些好笑。英吉利亲手给他做了一个蛋糕,最后两个人一起瞒着巴黎跑出去下了馆子。
他骂了英吉利有病,那个蛋糕最后被切成小块分别塞给了巴黎,里昂,马赛和波尔多。
门锁转动发出轻响的时候,法兰西正数到第六十一只羊,手背抵着额头转了转眼珠,才掀起眼皮转了个身朝门口看去。
黑衣男人一只手松松地扣着门把,一手揣在西装裤口袋里。
屋内点着的温黄灯光擦着他的轮廓泄到走廊外,反着光的单片眼镜在某个瞬间模糊了他的眉眼,像古典油画中从来看不清面庞和神色的人物。
法兰西定定地凝望着这幅画面,忘了回神,直到英吉利疑惑地哼出一个单音节,才将他从那种描摹不清的氛围里拉出来。法眨了眨眼,翻身从床上坐起来。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英吉利没有回话,走到法兰西面前,两只手都探进口袋里,又握成拳伸出来:“十八岁成人礼,买定离手。”
“今天才13号?”法兰西这么说着,还是随意伸出食指在英的右手上点了点。反正猜不对礼物也是他的。
“我知道,先给你。”英吉利垂下眼睫对上他微仰的视线,解释了又似乎没解释。他先松开了没被点到的左手——里面是一颗银白的钻戒。
英吉利哼笑着将戒指收回口袋,在法兰西“喂喂”的喊声中张开另一只手。
是一颗和方才款式一模一样的银白色戒指。
英吉利避开法兰西探过来抢的手,自己拿起那枚钻戒,语气平静:“手伸出来。”
“你……”法兰西怪异地瞧他,“就这么想摘掉‘没情调的英国佬’的帽子?”
英吉利:“……”
满意地收到一个白眼后,法兰西笑眯眯地抬起左手,动作轻缓浮夸地搭在英吉利掌心。
对方半跪下来,准备将戒指戴在他的食指上。可能是这个姿势太有特定的意味,法兰西想也不想地就伸出无名指去接那个圈儿。
从他的角度看不见低着头的英吉利的神色,只能看见那人头顶的发旋和倏然顿住的手。
直到英吉利挑起半边眉,淡淡抬眼与他对视,法兰西才笑开了,主动将钻戒套在食指根部。
各怀心思让英吉利没有注意到法兰西暗下去的眸色,法兰西也没有看到英吉利在他主动戴上戒指前就有所动作的手指。
那短暂的一霎沉默像一个小小的播放错误,换了一条线路,他们依旧走着既定的道路。
“明天的成人礼准备好了?”英吉利接着法兰西坐在床沿,手臂撑在身后,问。
英吉利没有搭腔,而是接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那你跟我讲讲。”
法兰西愣了一下,觉得有些奇怪,又说不上具体的原因,但思索几秒,他还是交付了不闻不问的信任:“酒庄庄主的成人礼必须气派!要大半酒席,把所有的合作商请来狠狠宰一笔礼金,然后我们就不用管他们了,一切交由巴黎主管。我们可以在后花园开几瓶珍藏的酒,白马1947、罗曼尼康帝1945,换别人可搞不到这些,有也舍不得给你。”
对方描述着自己的计划时,漂亮的异色眼瞳亮晶晶的,很像他每次挥动画笔绘出梦幻构想时流露出的神情,似乎带着某种隐秘又模糊的期待,迎向他们共同的未来。
英吉利有些出神地凝望着,他以为自己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到底还是割舍不断……
他笑了笑,舌根发麻压下喉道苦涩的酸意。
自从一次出任务远远发现了那个小时候的自己,被一点点剥离出这个时空的感觉就愈发清晰,他有预感,自己或许看不到法兰西的成人礼了。
——那你给我讲讲吧,就当我们已经一起经历过那样的美好了。
其实说到底是懦弱。他先前的恨太刻骨,以至于发现这怨恨的根源是一场误会的乌龙时,他已经无力再去表达爱。
英吉利长长呼出一口气,弯起如往常一样优雅却带着一丝欠劲儿的笑:“我喝红茶。”
“啧,我就知道,没品的红茶佬。”法兰西抱着手得意地哼哼,“茶饼也给你准备好啦,明天你绝对不许再擅离职守!”
英吉利用手肘怼他:“Fuck,有这好东西藏着掖着,怎么不等我被你气跑路再告诉我?”
法兰西边笑边躲,往后仰倒在床上,陷入凉爽丝滑的被子里,半阖的视线边缘扫见和他一块笑躺在床上的人。
床垫的塌陷一瞬间将二人的距离拉得极近,两具同样温热的躯壳相贴传递着彼此的体温,笑声引起的胸腔震动,就像同频的心跳——
在语言诞生之前,人类最初表达爱意的方式。
他们的灵魂在某一瞬间交融,甚至荒谬地开始把两个字混为一谈:“我”和“你”。
英吉利抬起手臂遮住酸胀发热的眼睛,硬邦邦的义眼硌得紧闭的眼皮生疼,嗓子眼仿佛塞上了海绵,贪婪吞噬着他的声音,癫狂肆意的笑声却依旧从喉咙底挤出,一直笑到两个人都喘不上气。
“喂,英吉利……”法兰西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笑得脸都有点僵。
他喊了一声身边人,下文却卡壳了很久很久,才磕磕绊绊地过了安检被准许出口:“上好的茶饼我多的是,所以你能不能……一直留在我——的酒庄。”
英吉利张口吸了口气,手指伸进口袋摩挲着那枚戒指,轻笑两声,才若无其事地反问:“不然我上哪儿去?酒庄势力铺天盖地,我可不像法国佬那么不会审时度势。”
他听见法兰西打了个哈欠说:“你说的啊……要是哪天你跑了,我肯定动用整个酒庄的势力,活要见人哈……死要见尸。”
“幼稚。”
等到英吉利小心地试探着将视线转过去时,对方已经打哈欠打得泪眼婆娑了。
他不知道自己看向那人的目光是什么样的。
人的七情六欲难舍难分,暧昧的不清不楚的界限,叫人一不留神就越了界。他大半的记忆都在恨和复仇中度过,事实却是那恨意的根源来自于被误解的爱。
却偏偏这个时候迟来的眷恋最轻贱,他移不开眼,可藕断丝连终归架不住渐行渐远。
“昂……”法兰西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补充了一句:“加冰块!”
英吉利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加。”
“要加!”
“就不。”
“啧,嘶……”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法。”
录音的第一句话出来,法兰西指尖转动的笔倏然就掉在了桌上,咕噜咕噜地滚向边缘而后坠下,“啪”地落地的声音像心中骤然崩断的弦,所有的感官空茫一片。
“原谅我无法参加你的成人礼。如果可以,我愿意一辈子留在酒庄——留在你身边。”
原来他听出来了啊,那时紧急改了口的话。
脑内不规则的嘶鸣和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叫嚣着几乎淹没一切,法兰西眼睑发红,睫毛细细地颤抖着。
“你描述的成人礼很美,就当我已经跟着你的话喝过那一盏茶了吧……答应我一件事,法兰西,不要找我,也不要带任何人跟你回家,任何人都不行……”
“我不后悔遇见你。生日快乐,法兰西……”
对方的祝福很轻很轻,仿佛在呵护着一戳就破的泡泡,可常识是,泡泡终会自己碎掉,再怎么歇斯底里、声嘶力竭地想要,也不会再有了。
录音的进度条还在往后读着,法兰西没有再听见一丝声音。
极致的沉默让他仿佛陷入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汹涌而来的难过掩住了法兰西的口鼻,他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冷,全身血液都结了冰,跳动的脉搏割裂神经,将他的灵魂划得支离破碎。
“我——”
进度条的最后半秒,英吉利猛然出声想补上一句话,话音却随着零点钟声的敲响戛然而止,“滴”的一声录音结束,像火车高声鸣笛没入山洞远去。
可他已经从对方的尾音中听出了下文。
有关那人的回忆还残存着余温,灼痛心脏,现实却已如幻灭的灰烬,纷乱繁杂的思绪带来一片空白无声的空茫,就像灵魂被火化后留下的一具空壳。
法兰西忽然想起今天白天那被突袭毁掉的宴会,有些庆幸英吉利看不到他把一切处理得那么糟——可是不应该怪你吗?一声不吭地消失不见,害得我乱了阵脚。
要是你在,一定不会让我这么狼狈……
这一刻,本就濒临崩溃的情绪彻底被攻破了心防,泪水决堤汹涌而下。
他白天明明没有受那么多伤,血液流转过的每一寸地方却都传来撕心裂肺的痛,他深陷其中,无处可避。
意识蒙胧间,他再次点开了那段录音,过往三年的所有像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一帧帧放映,而唯一的观影者抽噎不止。
他颤抖着弓起腰身趴在桌案上,急促的断续的呼吸牵动全身每一节根骨,连带着整副灵魂剧烈震颤。
视线里一片黑暗,英的嗓音近在咫尺响在耳畔,仿佛从未远去……就好像他张口说句话,对方还会点点他的肩塞来一枝纸折的玫瑰花,无奈地催他去工作。
法兰西特别特别想要抬手抓住那人的袖子告诉他:
英吉利,我好疼,我浑身都疼……
18岁之后,法兰西把生日宴提早了一天,依旧风风光光肆意嚣张地大办酒宴,只是在见识过他的手段之后再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来捣乱,他本人也依旧从未出席,大小事务都是巴黎在操办。
23岁生日前一天,他毫无心理负担地把巴黎推了出去,一个人插着兜走回房间,冲着光线昏暗的屋内喊了一声“英吉利”,声控灯旋即亮起。
他疲累地把自己扔到床上,闭目养神。十几秒后,门口的声控灯灭了,法兰西轻车熟路地摸开床头的开关,温黄柔和的光线登时填满卧室。
他眼都不睁地威胁了一句:“英国佬,再关我灯就把你的茶叶全部倒到大西洋喂鱼。”
有意提高的音量再次唤醒了声控灯。
明明寿星是他,舞会的热闹喧嚣却好似都与他无关。
安静地听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躺了半晌,法兰西的眼睛才慢慢睁开一条缝隙,含着光的眼珠一寸一寸缓缓转动着,直到那个银白的领带夹被框进视线中心。
英吉利离开了五年,他亲手放在那儿的东西法兰西一动没动,好像等着那人回来自己把它拿开。
那条录音第无数次被点开,熟稔的嗓音再次响起:“……生日快乐,法兰西。”
法兰西无声地勾起唇角,闭上眼在心中默数着。
“我爱你。”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滴”的一声后,他睁开眼睛看向那枚领带夹,细长的眼尾微微弯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枝纸玫瑰摆在了旁边。
法兰西轻轻哼着不成曲的小调儿,想。
二十三岁,英吉利,我和你一样大啦。
-正文完-
未曾言明的爱意是否遗憾,这一点各位就自由心证吧。
★后续:带英当面表白的if线(下午五点二十发)★
★隐藏结局是视角结局(粮票解锁,1k)★
★甜剧场是27岁被养子追杀的法再次遇到了英,含微R(糖果解锁,3.5k,因为有一定的独立性,如果能过审之后可能会以单篇的形式发出来→也可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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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轻松愉快的一篇文,我写的很开心,请放心阅读。
算了,天佑美利坚。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准时地在早上八点钟敲响祖国的房门,不同的是今天并不在白宫,而是某家消费水平下限极高的酒店。苏联来访时美国都会在外面过夜,原因大家心知...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准时地在早上八点钟敲响祖国的房门,不同的是今天并不在白宫,而是某家消费水平下限极高的酒店。苏联来访时美国都会在外面过夜,原因大家心知肚明都绝口不提。
毕竟,自家祖国是下面那个。
我眼前的一幕更是坐实了所有人的猜想:祖国亲自替我开了门,祖国捂着腰。
美国先生一向不愿在其他人面前暴露弱点,随意揉了几下腰部后就垂下了手。可不难看出腰上的不适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我们谈话的时候他换了好几种姿势。
苏联佬你真是个沙滩阳光!
我愤怒地巡视房间,企图用此生最凶神恶煞的眼神警告他:你给我对美国先生温柔点!但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淋浴室的水声仿佛在暗示我:这位先生暂时没空搭理别人。
我不甘心地朝淋浴室多看了两眼。我可以对着星条旗起誓我绝对忠于祖国,绝对不是因为透明的磨砂挡板里那模糊的身体曲线太让人动心。
胸前过于饱满的部分即使让世界上最最坐怀不乱的人来看都会禁不住浮想联翩,据说胸肌格外的柔软,我很合理地想知道如果将手按在上面会是什么感受,捏一下呢?而上身逐渐收窄形成的腰线更是漂亮到没边,苏联佬的体格显然和美国先生不在一个等级,那弧度美妙的腰线却似乎比后者还要更纤细些。
祖国停了下来,祖国放进去了两块方糖。
我怀疑自己看错了,要不然就是美国先生放错了。虽然我在美国先生身边只待了半年,但我非常清楚他早上杯子里装的一定是萃取过的美式咖啡,从不放糖。
没等我整理好疑惑,美国先生突然打断我:“你可以离开了。”
“可是,下午的会议还没有……”我没有讲完就自知该乖乖闭嘴了,美国先生没再说什么,但他上扬的唇角已经昭示他没有多少耐心重复第二遍。和苏联佬的臭脸不同,祖国最具威慑力的表情永远是他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我这才觉察到房间突然安静得离谱,不止美国先生搅拌柠檬水的声音停了,淋浴室的水声也沉寂了下来。
我识相地退出了房间。
苏联从淋浴室走出,包裹在他周围的雾气遇冷的一瞬间消散,他的腰下只围了一张浴巾,斯拉夫人特征性的白皙皮肤暴露在空气里,而由于刚刚接触过热水,过于诱人的嫩粉色还装饰于肌肤之上,未擦净的水珠顺着身体的曲线游走。
他走近美国,上下唇分离似乎有话要说,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再度闭合。
美国极其自然地将柠檬水递给他,他便顺理成章地接过,好像这个动作他们排演过无数遍。
苏联手中的柠檬水带着温热,就好像在提醒他:为他制作这杯柠檬水的人有多么心细。
他纯粹只是想惹恼苏联。看怒火在苏联眼里那层坚厚的冰层下燃烧,逐渐瓦解掉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其他人见到的苏联永远都那么高傲,恐怖的威慑力让他全然不需要展示出愠怒的姿态,即便面对立陶宛那个蠢货的挑衅,也仅仅只是交付了一个不冷不淡的眼神。
显而易见,欣赏苏联发怒的样子是美国的专属。
“你…”苏联才出声一个音节就意识到因为昨晚的缘故,此刻自己的声音太过喑哑。很姓感,可惜不吓人。美国依旧一副看好戏的讨厌表情,于是他选择了一个对方不太喜欢的方式:一拳打到美国的腹部。
美国有防备,正是有防备才能捂着腰去开门,没防备连走到门口都做不到。腰受伤是因为撞到了背后的实木桌角,那一下但凡换个普通人来承受最轻的后果都是半身瘫痪。
幸好美国不是普通人,他甚至还能反手给苏联嘴角来一下,本来是想打掉他几颗牙的,打歪了才擦上唇角。苏联舔了舔牙龈渗出的铁锈味的xue液,活动了一下手腕——这场闹剧即拉开序幕。
十五分钟后停止互殴的原因是美国说他饿了。
现在美国穿回了日常的白T恤,等着苏联洗完澡换身衣服陪他下楼吃早餐,就像个等女朋友放学约会的男高中生,谁能有办法将先前那个恶劣的家伙和眼前这个略带阳光的、标准式的美国男孩挂钩?
柠檬水滋润了干涩的喉咙,苏联轻咳两声后问:“刚才是谁?”
“我的助理。”
如果有不喜欢我推荐的可以私信联系我删掉,拒绝在此条下面刷无关的妈咪。
这三篇应该都是白花生老师的文,检查了一下确实是,老师写的美苏真的是我觉得对这对cp了解很深的一个,她的其他美苏...
这三篇应该都是白花生老师的文,检查了一下确实是,老师写的美苏真的是我觉得对这对cp了解很深的一个,她的其他美苏文也推荐,基本都很好看。
这三篇都是我最喜欢的文手太太的,妈咪写的很多都好戳我,忍痛割爱的精心挑选。最喜欢的几篇因为没有名字所以被迫放弃加入此单子
是糖分溢出太太的两篇,太太的文和ID一样,基本上都是很甜很温柔的那种w
是痛感相连妈咪的,虽然妈咪最近很咕,但文真的好香(抹眼泪)
前两篇是前后剧情连贯的,可以一起看,小白老师写的时候为此查了很久论文
表白所有妈咪w写写你们做的那么香的饭饭
因为人太多所以懒得搜ID艾特了……
之所以是只列了20篇是复制链接好累…以后再抽空搞吧……(′;ω;`)
有一个塌房了所以我删掉了
众所周知,蓝星有五大股东。
虽说平时大家共处一个办公室,可放眼望去,别人做得再好都是打工,他们才是大权在握的蓝星主导者。
哪里都不缺乏追梦者,包括蓝星。
试问谁不想出任CEO,入股董事会,走向人生巅峰?
或许是意识到单打独斗很困难,日德印巴这四位合伙组了个“四国集团”,整合自家资源以寻求共同实现入股董事会的梦想。
听着就十分励志。
其中最具有励志精神的要数印,他真的很积极,隔三差五就往董事会议室跑,递交自己的入股申请书。
他那天欺负完小巴,跑去找哥哥们告状,来都来了,顺便又交了份申请资料。
印乖巧地呈上资料,美俄两位大佬连排座,扫一遍他的申请,什么话也没说,相互之间对视一眼。......
印乖巧地呈上资料,美俄两位大佬连排座,扫一遍他的申请,什么话也没说,相互之间对视一眼。
“入股董事会啊,好说。”美顺手把资料传给英法,俨然一副亲和友善的样子。
“我那儿最近有个项目……”
“我投资!大哥投啥我跟啥!”印立马答应。
美笑:goodboy。
这边对话结束,那边俄紧接着开口。
“说到项目,我这家里有批货……”
“我下单!我哥卖啥我买啥!”印迅速回答。
俄也笑:好兄弟。
英法随手将表单放在桌上,二位表示,都是朋友,这事好办。
不过,要等董事会人齐了商议一番投票表决,问题不大回家等着吧!
话都撂下了,虽然钱袋子挺疼,但是印觉得八九不离十,很开心地离开了。
中和小巴说了会话,去董事会议室有些迟了,辅一进门,发现里面都四位相安无事,他一扬眉,今天倒是奇了,居然没打架。
他走进去习惯性地往俄旁边一坐。
对方微微侧目:“干什么去了来这么迟。”
“遇上点小事。”
中顺口答着,伸手去够桌上的水壶,自顾自倒了杯水。
他手撑着桌沿倾身往前,俄没有说话,他视线顺着他的动作缓缓向下,最后落在对方的腰上。
啧。
“帮你家小朋友撑场子去了?”
随便被人这么一环,就搂过去了?一点危机意识没有!他烦躁地想。
“嗯?”中诧异地扭头看他,他思索片刻,然后笑了笑:“算是吧。”
毛子这想法过于主观,但凡客观一点来看,放眼整个办公室,谁不要命了敢去搂兔子的腰,他当人人跟他一样?
“嘿!兔子,你来的正好,看这个。”法法朝中招招手,抛来一份申请表单。
中隔空接住,低头扫了几眼,不禁啧了一声。
“哥几个都不太方便,这次反调还得你来唱哈!”
“哟,合着油水都被你们捞去了,这次白脸还是我来。”中一甩折扇,笑着抱怨道。
“怎么会,还能少了甜心的那一份不成?”
法法笑起来极其俊美,眼角桃花让整个的气质变得有些特殊,倒是有几分塞纳河畔春水旖旎。
他们在那里聊天,美有些不耐烦地打断。
“行了,说正事。”他瞪了法法一眼。
然后从桌下又拍出了三份一样封皮的资料申请。
接下来,五位大佬坐成一圈,翻阅着这四份文件。
“日德印巴一共四份。来,咱们分配一下。”
美站在圆桌前,俨然一副董事长的模样,谈起正事来,少有的正经。
“印……”
他瞧了一眼手边这份申请的署名,四指点在封页上,手下一转文件就在偌大的办公圆桌上转了几个圈,最后四平八稳落在中面前。
“日……”与上一本一样,那文件转了几圈稳稳落在俄面前。
“至于巴西,我来。”这是他拿起的第三份文件。
“最后这位……”美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封页上的署名,继而抬头望向另一边的英法:“你们两个,可以?”
“等会儿,我有异议。”
俄品出了不对味来,他将手中的资料随手扔在桌上:“我对内份比较有兴趣,我这份跟他们换。”
中至始至终就没在碰印这份申请,他侧过头去,目光落在俄随手扔桌上的那份,饶有兴趣地模样,拿过来一张张翻阅着。
美皱眉:“你们那些私人恩怨自己解决,这是目前最合适的分配。”
“诶?等会儿,为什么你们一人一份,我们两位绅士却合起来对付一个?”法法发现了盲点。
他说完,另外几位纷纷朝他望去,丢给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大概是怕公司大会上,真开始提案了,我们投票你投降吧。”
不愧是英,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个乳法机会。
美笑了一声。
“保险起见,你们负责一个就行。事儿别给我办砸了。”
这边中看完了日的申请,资料忽然被人从手里抽走。
中诧异地抬眼,发现一旁俄神情淡然,从他手中抽走,这会儿倒是有耐心翻了翻。
“你就别凑这个热闹了,你身份不方便。”
他低头依旧扫视手上的资料:“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这小子就入不了董事会。”
说着,文件又被扔回了桌上。
“不管分不分到我这。”
话音刚落,又一摞文件转着圈就划过来,真的是一大摞!只见它砰地撞向俄身上。
美冷着脸:“反对就完事了,还搞这么一出。”
所幸俄身材结实,这结结实实一摞也撞不坏他,他瞪了美一眼,顺手拿过一叠想要还击,一瞧上面的字,忽然道:“这什么玩意儿?”
“《反地雷公约》”
美扯开椅子坐下来,“凡是赞同国家签了字的,每人一份请愿书,催你们签字呢!”
“老子签个屁,你怎么不签?”
“我当然签,你们两个先签我就签。”
“你俩爱签不签,关我什么事?”
“……”
那一天,公司大会上,对于四国集团提出的申请,股东们纷纷表示赞同且热烈欢迎,可惜总有那么一票受阻,入不了董事会。
股东们纷纷对投反对票的股东表示就此行为的疑惑和不认同,对于未能通过的提案,他们表示遗憾且惋惜。
那一天,还是公司大会上,中美俄三位股东对《反地雷公约》纷纷表示赞成且承认合法性。
至于签字,他们非常乐意,并且表示:
“美方先签我就签。”
“俄方签了我再签。”
“中方不签我也不签。”
p1为六星心相p2为五星心相
使用方法:
保存图片导入你用的画画软件(注意一定是透明底
将画好的图放在模板下面
贴上橙色框框和字母(字母我扣掉了框框还在,可以去游戏内参考怎么做)
合并图层把黑色扣掉就是心相图了
扣的一般大家凑合用吧
二编:新增了p3p4心相蒙版(可以直接在图上画
有什么美英的本子吗?法英也行
有更好
1000+男生发型参考
非常适合零基础宝宝练习的人体动态
素材扣333抱走~
我~染~上~吊~图~啦~
由于一好友经常发小八表情包,我心生怨念,于是画了吊图创她ˉˉ
意满离.
二编:模板来自乘黄老师,不知道是哪个,就不at出来误导人了^^
三编:我不知道开了作品保护,骚瑞~现在关了,自由保存
CP是除英法外的all美,是撩人不自知的美利坚,注意避雷。
副cp英法,你永远可以相信父母爱情。
呃,我一开始就不应该打上中下,现在在后面加点数字算了(狗头)
谢谢大家的支持!(*^▽^*)
俄罗斯联邦[俄]:他最近想要什么?我可以直接给他,你们能让他正常一点吗?
拿破仑帝国[法]:美利坚要是有什么想要的,大概率直接和你开口,不会迂回到把自己喝醉的地步。
[中]:他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俄罗斯看着屏幕。
低情商:没有那个智商。
高情商:不会这么迂回。
低...
低情商:没正常过。
高情商:一直都这样。
日不落帝国[英]:倒也不一定,上次他想强迫China和他合作,在飞机上太困了就睡着了,幸亏华盛顿提前打过招呼,否则中国完全接不到他。所以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美利坚只是想和俄罗斯套一下近乎,然后再谈事情。但是没想到自己会喝醉。
拿破仑帝国[法]:这么一说的话,上次他头顶着墨镜到处问其他国家他的墨镜去哪了。
日不落帝国[英]:对,而且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国家提醒他。
这个种种原因指的是美利坚的蓝眼睛很漂亮,偏偏他又喜欢戴墨镜,其他国家很少见到他那双蔚蓝色的眸子,这好不容易有机会多看几眼,为什么要提醒他?
俄罗斯联邦[俄]:也就是说,以他的智商,他来找我喝酒并且醉倒在我家,完全是情有可原的事?
日不落帝国[英]: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拿破仑帝国[法]:Russia你等会。
床上的美利坚翻了个身,俄罗斯看了他一眼,被他那明晃晃的锁骨刺了一下,莫名联想到之前日本发的预售本子,那内容还真是……不堪入目,不过据说还挺畅销?
日本敢画美国倒还真是不怕死,也不知道美国佬看到这大孝子作何感想。
至今也没有国家提醒美利坚,开玩笑,提醒美利坚之后日本不敢画了他们看什么?
将空调调成睡眠模式,将美利坚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关机后,西伯利亚雪熊身体一僵,他一脸困惑:我究竟,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日不落帝国[英]:意大利似乎已经认错了,不过他又写了一篇,文笔还不错,比法国佬空谈浪漫强多了。
这是不提一句法国佬不会说话的英国。
[中]:最开始那篇,也能看得出是他写的,只是特意署了德意志的名这操作让人没想到。
俄罗斯联邦[俄]:?他又写了一篇?这次写什么?还是外貌?
日不落帝国[英]:虽然意大利审美浅薄,但令人意外的是,他这次并未再继续歌颂美利坚的长相,不过语言似乎更加过激了。
上一篇他就接受不了,更别提英国说这一篇他的语言更加过激了。
日本:?你什么意思?
意大利:?那你上次画美利坚的本子是什么意思?
日本:我没什么意思,现在我问你是什么意思。
日本:是么?那我明白了:)
意大利::)
德意志: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但:)
德国笑话永不过时。
日不落帝国[英]:不然你们打一架吧?我可以提供援助。
轴丨心内讧啊这是,俄罗斯心想。
美国佬有这么大的魅力吗?俄罗斯想,在他眼里,美国不过是一个任性骄傲,自大又幼稚的疯子罢了。
俄罗斯也是真心实意地恨过他的,也是……曾经真心实意地想和他搞好关系的。
韩国:你们不都不怀好意吗?
日本和意大利一国给了他一个问号。
日本:是,你心思最纯洁,马上把买的全册本子退回来。
日本:你也好意思说我?别以为上次你……
互相翻旧帐又开始了,懒得看这两个好邻居争宠,俄罗斯退出界面。
俄罗斯联邦[俄]:?
俄罗斯联邦[俄]:……
俄罗斯联邦[俄]:我可以拒绝吗?
日不落帝国[英]:谢谢Russia
[中]:谢谢Russia
拿破仑帝国[法]:谢谢Russia
果然这个世界巨婴去哪里,哪里就不得安生。
俄罗斯没有看法国发来的醒酒汤链接,他知道怎么做,只是他直到现在都不理解,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他怎么就要帮美国熬醒酒汤了?
保持这种疑问做好了一切工作,俄罗斯正看着锅内的醒酒汤出神,忽然外面“咚”地一声把俄罗斯的思绪一下子拉了回来,俄罗斯连忙出去,随后无奈扶额。
美利坚从床上滚下来了。
这床不够他睡吗?俄罗斯瞅了一眼塞得下五个美利坚的床,又瞅了一眼床角似醒非醒的美国,还是决定先把国扶起来,本来就不太聪明,这下不会彻底傻了吧?
俄罗斯刚碰到美利坚的手臂想把他拉起来,谁知美利坚像是终于放松下来一样,转头就吐了。
俄罗斯一头黑线,眼角抽了再抽:“你……”
他很想质问一句:“美国佬,你是不是故意的?”
实在不是俄罗斯小气,而是美国吐得很巧妙,他本人反正是一点事都没有,这实木地板和俄罗斯的毛衣,还有他身上盖的被子却糟了殃。
这可一点都不像喝醉了或者被砸傻了的样子!
不和醉鬼计较,俄罗斯深呼吸了片刻,将毛衣脱下,把美利坚扔到床上,从储物间拿出新被子放到床上,从保温杯里倒出一杯温水。
“漱口,不准咽下去。”俄罗斯将迷迷糊糊的美利坚拎起来灌水。
“吐出来,啧,别咽下去,也别吐我身上。”俄罗斯特意拿了个袋子给他接着
美利坚这时候倒是乖得可爱,让他吐就吐出来了。
俄罗斯目露惊奇:“再来一次。”
美利坚乖乖照做,从头到尾眼睛都没怎么睁开。
要是他平时有醉酒的时候百分之一,不,千分之一乖,世界上就会和平很多。
这家伙小时候也有这么乖吗?英格兰怎么教的?
又拿了个杯子给他倒了杯水,俄罗斯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已经稍有柔和:“喝点水。”
“不。”美利坚口齿不清,但态度鲜明,倒头就睡了。
乖个屁,俄罗斯面无表情地把被子给他盖上,现在他宁愿美国不来莫斯科了,实在是太能闹腾了。
暂且不理地板,被子和毛衣上的呕吐物,俄罗斯去厨房给醒酒汤换了小火,加了三勺糖进去,他见过中国给美国做甜点,也是致死量,他只是有样学样。
看着白糖逐渐在醒酒汤里溶解,俄罗斯稍微抿唇,对自己亲手熬制的醒酒汤做出了怀疑,这汤……应该能喝吧?
随后俄罗斯就释然了,算了,反正又不是我喝。
将被子和毛衣扔进洗衣机,又把地板拖了三遍,俄罗斯身心俱疲,终于理解了记忆中几个国家的心情。
中国语气无奈,脸上的假笑明显:“美利坚愿意来北京好是好了,但是,嗯……”中国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希望他下次自备可乐,不要在三点四十六分叫我起床去便利店给他买。”
日本神情恍惚,白皙的皮肤上黑眼圈浓重:“呃,我的意思是说,欢迎父上下次再来东京,有什么款待不周的地方请千万要提出来,十分抱歉。”
韩国在会议上头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随后又重新直起身子,笑容僵硬:“怎么会呢?America愿意来首尔我很高兴的……什,什么?我看上去很疲备?哈哈怎么会呢,我只是早上没吃饱而已,嗯,只是这样而已。”
加拿大目光呆泄,墨西哥眼神智慧,他们几乎已经习惯了美利坚的折磨,无非就是以邀请的名义骗他们去打扫卫生加做饭嘛,习惯就好。世界第一,应该的,应该的,两个国家自我安慰着。
CP是除英法外的all美,是撩人不自知的美丽卡,注意避雷!
ok,老福特狠还是你狠,我服了。
彩蛋是原版的一部分内容,镜像的。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喜欢!(^▽^)
“不要,你裤子太长了,我穿着不好走路,没事长那么高干嘛,一点儿用都没有。”美利坚面无表情地开口,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俄罗斯没在意这个,他眼神复杂:“你在其他国家面前也是这么穿的?”那你是怎么平安长到现在这么大的?那几个有狼子野心的是怎么忍住没给你下药的...
俄罗斯没在意这个,他眼神复杂:“你在其他国家面前也是这么穿的?”那你是怎么平安长到现在这么大的?那几个有狼子野心的是怎么忍住没给你下药的?
“他们那有我的衣服,我当然是穿自己的。而且我穿成什么样关你什么事,这是我的自由。”美国似乎觉得有些奇怪,他放下手机站起身来,直直地盯着俄罗斯:“Russia,你有必要离我这么远吗?”
“很有必要。”俄罗斯道。
不应该啊,美国看了一眼俄罗斯实际30的好感度,又不是负数,应该……也没有之前那么讨厌他了?
“别这么说嘛Dear。”美国眨眼间就到了俄罗斯身前,如果他比俄罗斯高且穿着正常的话,这场景还是挺有压迫力的。
俄罗斯只低头看了他一眼,就不太自然地移开了目光:“离我远点。”
这衣服对于美利坚来说真的太过宽松了,哪怕有黑色大衣作遮挡,
从俄罗斯的角度往下看还是能一览无遗。
“诶,Russia。”美国完全把俄罗斯的话当耳旁风,他语调有些古怪,低头锁定在了俄罗斯某个部位上,随后有些不甘心地开口:“你有那么夸张吗?”
虽然衣服都是新的,但毕竟是俄罗斯按自己的尺寸买的。
“嗯?”俄罗斯反应了一刹那,随后道:“闭嘴。”
“哟,你还不好意思吗?”美国略显惊奇地看着他。
美国一直盯着他的那个部位,俄罗斯浑身不自在:“让开,冰箱里有水果你自己先吃点。”
饿了的美国真的就转身去找东西吃了,走到一半忽然回头:“水果吃不饱吧?你去干嘛?”
俄罗斯正往浴室的方向走去,他头也不回:“洗澡,待会儿随便给你做点。”
“哦——”美国拉长尾音,皱起眉头,一脸疑惑,他看见了俄罗斯突然变化的好感度。
俄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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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了什么就让俄罗斯的好感度涨了整整十点?America想不明白。
眼看着俄罗斯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美国马上就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随手一扔,这可把他热死了。
“What?!”美利坚绕着这个冰箱里三圈外三圈找了三遍,硬是没看见可乐的踪影,怎么会有国家没有可乐呢?美国不理解,这简直让他难以置信。
当美国啃着酸甜多汁的桃子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玩手机时,俄罗斯正在浴室里怀疑人生,不论是什么理由,他刚才确实对美国有了生理反应,这个事实已经让他呆站在浴室里十分钟了,Russia仍然觉得难以置信。
而俄罗斯的首都也同样不轻松。
首都交流群内
莫斯科:@华盛顿,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美国要来?
十分钟后
华盛顿:我怎么知道他去哪?我加班加到现在我怎么有空……等会,你说他在哪???
莫斯科:呵呵
敲门节又响起,美国皱眉,莫斯科不是刚走没多久吗?外面又他妈是谁?
美国倚着门,手虚虚地搭在门把上,等着外面的人敲第二下,可久久没得到,就在America等的有点不耐烦时,“咔哒”一声,门开了。
一脸懵逼的美利坚措不及防,朝门外倒了下去。
中国下意识接住突然掉出来的国,美利坚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井茶香,脱口而出:“China”
“嗯。”中国反手关上门,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马上移开目光,好像多看一眼就会得病毒一样。
“你怎么穿成这样?”中国无奈扶额,放下搂住他的手。
可能是刚洗完澡的原因,
隔着一层衬衣都能感受到柔软的触感,
中国的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衣服,换了。”中国丢给他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他的衣服,上次去中国家的时候落下的。
“你让我换我就换啊,穿衣自由。”美国白了他一眼。
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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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看着他一秒换一个数字的外露好感度,觉得有些惊奇,China到底在想什么,挣扎得这么厉害。
“哦,对了China。”美利坚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笑容灿烂:“早安。”他踮脚在中国脸上亲了一口,随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我饿了。”
翻脸比翻书还快,中国都快习惯了。
沐浴乳的味道让中国有些发晕,并且他发现这房子里未免太过闷热。
“你饿了?”中国反问了一句。
“嗯。”美国乖乖点头。
“不穿上别想吃饭。”中国皮笑肉不笑,伸出手拉住美国快滑下肩头的衬衣,America自己要伸出手扒拉着China,
让人很担心他的衬衣会不会马上滑下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美国不大乐意地松开手:“穿就穿。”
其实美国没觉得这么会有什么问题,他是个自由的国家,而且,毕竟他又没有裸着对吧?也不知道今天Russia和China犯什么病,唉,真是两个不自由的国家。
美国抱着自己的衣服走了,中国不太自然地移开了目光,他刚开始就移开了目光,但身体本能不受控制。
“China我想吃汉堡。”美国隔着一堵墙喊道。
“不做,自己想。”中国平静应答。
“可恶的中国人,这有90好感度的样子吗?后面多加了一个零吧?”美国开始碎碎念。
当俄罗斯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美国正一口一个葡萄的吃着,没心思看手机,他现在在等饭吃。
“哟,俄国佬你终于舍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死在里面了呢。”美国不断吐出刻薄的话语,唇上沾染了葡萄的诱人色泽。
“China来了,在厨房,你们要是有什么要事商讨记得和我说一声,我自己回避。”美国语气嘲讽。
俄罗斯没搭理他这种幼稚的言论,把刚才美国随手搭在椅子背上的干毛巾扔过去,语气平静的开口:“头发擦干,不然生病了就去喝China的中药。”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China可算来了。
俄罗斯正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美国,China的到来无疑是雪中送炭。
美国一惊:“喝中药?!俄国佬你想让我死就直说。”他犹豫了片刻,随手抹了一下湿发就把毛巾搭在肩上,一幅爱搭不理的模样。
片刻后,这条毛巾被中国拿起:“英格兰没教过你怎么擦头发吗?”
“没有啊。”美利坚理直气壮地开口。
如果英格兰在场,他肯定会一脸无奈的开口反驳:“我教过。”
“他怎么就养了个废物出来?”俄罗斯一脸惋惜。
“你他妈说谁是废物呢?”美国忽然想起了什么:“为什么China有你家的钥匙我没有?这不公平!”
“……我不想我家变得一团糟。”俄罗斯斜了他一眼。
这边“其乐融融”,那边首都交流群却一片叫苦连天。
莫斯科:美国又把事务扔给你了?@华盛顿,真巧,我爹刚把公文给我处理。
北京:那America还没来我这儿,我爹就把政务丢给我了。
东京:+1
柏林:同
首尔:一样一样
罗马:……已经…习惯了。
华盛顿:好诶!大家开视频一起工作吧!
伦敦:终于可以让大家体会一下你的痛苦了是么?
巴黎:唉,不过听起来还挺浪漫的。
莫斯科:等会……也就是说,他们现在都不在,那他们人都去哪了?
华盛顿:……
东京:莫斯科,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俄罗斯中国
[外露好感度:30[外露好感度:20
实际好感度:40]实际好感度:90]
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他们的好感度有这么高呢?美国喝着中国给他热的牛奶,穿着俄罗斯扔给他的大衣这么想道。
America一直在盯着他们的头顶发呆,可能是吃饱了闲的吧。
“America,我们头上有什么东西吗?”中国语气温和。
“你们发量还不少。”美国挑眉,虽然他们应该看不见,但还是应该警惕一下,毕竟美利坚老是怀疑中国有读心术。
“我想喝可乐,”美国补上一句:“冰的。”
“你爱喝不喝,不喝就把牛奶还我。”中国皮笑肉不笑,他又想到了美利坚半夜三点叫他起床去便利店买可乐的“美好”回忆。
当然,美国是不会还给他的,他拿着杯子自觉走向沙发,吃饱喝足,他又有心情玩手机了。
一解锁他就看见了华盛顿发来的信息。
华盛顿:爹,你在吗?
华盛顿:爹,你下次出门前可以先告诉我吗?我好去接你回来。
美利坚合众国[美]:哦,你公务处理完了?
华盛顿:没有,我现在继续,打扰了。
都是我比较喜欢的老师,真的觉得没有热度很可惜。
是写文超赞的老师,主要写的是美瓷美和中美
合集叫美瓷美屑文堆放处,非常优质,可冲。
呃……这位老师比较特殊,是...
呃……这位老师比较特殊,是地政学圈子的,但只混ch的我完全看的下去,相信我,没有影响,可以冲(如果去看文的话不要ky)。
主要写的是英右
我个人最喜欢老师的法英(合集毒性钻石)
并且对一些冷圈人也非常友好(合集紫玉磷火)
也写过中英、英法、双英、中俄、中美,我就不一个一个放上来了。
这位老师的文风很独特(曾经好像还因为这个被骂过),确认是我写不出来的感觉了。
这位老师的瓷美瓷!真的!非常绝!
这位老师的热度跟我前面推的几位比起来其实不算太低,但老师的文字我实在是非常喜欢。
这位老师热度也不低,但英/法×瓷这种神物必须发出来让你们看看。
是画画炒鸡好看的老师!主要画英单人和美英
法厨看了这位老师的画真的会原地爆炸!!!绝世美人好吧?!
注意!!!这位老师的国拟不是ch!!!不是ch!!!千万别ky!
热度低得难以置信
非常抱歉打扰各位老师(跪)
除了cptag还打了ch和国拟的tag,占tag致歉(跪)
美俄
不是清水,肉渣子预警
一点小脑洞
如果可以接受↓
—start—
资本主义的会议总是在早上,太阳刚升起来就得开始的那种
哦,对了,还有一位祖宗。英抬腕看了看做工考究的名牌手表,时针已过七点,却迟迟不见那位斯拉夫人的身影
俄罗斯,所有资本主义国家公认的除美之外第二祖宗,武力强悍无人敢惹。一般会在美到前五分钟推门进会议室,且无比高冷从不与其他资本主义扎堆。到了后直接找个沙发往后一躺闭目养神。与美不和也是出了名的,一言不合就要拔枪的那种。距某联合国透露,一楼杂物间里坏了的会议桌中一大半都是这两位大爷掀的
虽然这两大佬迟到都比较严重,英又看了一眼手表,但也不至于会议开始一小时还不来啊
今天倒霉,资本会议室的空调坏了,一滴汗顺着英的额角流下,乱了绅士一丝不苟的背头。见了鬼了,英抹了把汗,嘟囔了一句简直有违基督的脏话
秒针不紧不慢地走着,身边的环境逐渐嘈杂。正当法打算拿出画笔来一张速写时,会议室的门被一脚踹开
俄罗斯蹬着军靴,脚步带风地走了进来,往最近的沙发上一坐,脸阴沉地好像美利坚又给了他经济制裁一样
简单几个动作,却为俄罗斯赢得了全场的目光,不为别的,就为他那与众不同的衣服
俄身上套着一件黑色高领紧身毛衣,把全身包的密不透风。不得不说,紧身毛衣很适合他。紧紧的衣料很好地衬出了他高挑的身材,劲瘦的腰肢上一条人鱼线若隐若现,修长的腿被军装裤裹着微微显出笔直的轮廓,黑衣服更能衬出俄罗斯冷白的皮肤,如同贝加尔湖冬日的雪水,明明包的严严实实,却能让他冰冻三尺的俊脸显出几分涩气。俄本就是联合国里的第一美人,如此一来更是锦上添花。一向喜爱美人的法和意微微眯起眼睛,心里打着请人吃饭的算盘
可是现在……
英看了看手机,硕大的今日气温三十六度让他认为这个漂亮家伙的脑子可能在西伯利亚冻坏了
这可太奇怪了,自从入了夏以后,俄的标配便是蓝白条子短袖衬衫,看着清爽宜人又帅气,走过路过那都是一道风景线
只可惜事到如今,美人脑子貌似出了问题,大热天套了一件西伯利亚防寒棉衣。英摇了摇头,感觉自己的认知能力出了问题
俄不管别人,垮起个小熊批脸闭目眼神。英正想挪开目光,袖子却被一旁的损友拽了拽
法一脸若有所思地对英眨了眨眼,语气戏谑
“喂,你没发现俄的脖子有点发红吗?”
英自认无比纯洁,只是白了法一眼,对自己的百年冤家毫无绅士风度可言
“法国青蛙,你在说什么鬼话”
法毫不留情的白了回去
“实在是愚蠢的英格兰烤牛……”
可惜,法的侮辱性“烤牛肉”还没有完全说出口,饱经风霜的会议室大门又一次被一脚踹开,摇晃了几下险些散架
第一祖宗美利坚带着标志性笑容,迈着豪迈且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进来
英看了一眼,再看一眼,又看一眼。他自家好大儿的一身装束险些闪瞎他的老眼
首先讲讲以前,美利坚是众所周知的吊儿郎当,双手插兜走路带风,身上的摇滚风卫衣万年不变,低领长袖再加上夸张的配色,给人的感觉便是随时随地都能弹起电吉他来一首摇滚喊麦
但现在,英差点大喊一声“OhMyGod”,他那堪比街头混子的流氓儿子身穿白色短袖,就那么走了进来
是的,白色短袖,没有一丝装饰的那种,朴实的不能再朴实
英感觉仿佛耶稣降世,自己的面前闪过一片佛光。那一瞬间,英吉利,国际著名的伪绅士,感动地想给法一个拥抱
“好的,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来谈谈最近的事儿吧”美丝毫没有感受到自己老父亲的自我感动,双手一摊拉开了椅子
“喂喂喂”英的老泪盈眶被法打断了,绅士异常不满地望过去,却收获了法暧昧的笑容
“你儿子的手臂上有抓痕哦”法柔声细语的话给英带来了惊涛骇浪
“并且你发现了吗?俄就像是要吃了美一样”法语气出奇的温柔“所以哦,你可真是太愚蠢了呢,伪绅士”
刚刚还以为自己儿子改邪归正的老父亲心碎一地,英就算再纯洁也是和法做过的,内心倒是一清二楚,只想给法做一个仰望星空派
俄对于身边人的议论纷纷直接无视,一双漂亮的紫色眼睛直勾勾地瞪着美,里面写了四个大字
“我弄死你”
美耸肩,冲着俄露出一个欠揍的笑容,心里却不自觉地开始回忆昨晚
美俄昨晚本应该井水不犯河水,怎料造化弄人,美下午刚散会就被日和韩拉拉扯扯地塞进了酒吧,并在全场DJ热烈的氛围中
狂闷了五瓶白兰地
按道理来说,每一次美喝醉,日和韩都会送他回去,到那天例外。这两个玩意儿醉得出他还厉害。当美开始喝第四瓶时,日抽出了武士刀闷不做声得要去找苏联决斗,目前生死不明。美喝第五瓶时,韩偷了外面街上一束献祭用的野菊花就去找朝鲜表白了,目前同样生死不明
美喝完后直接拍了一张信用卡在柜台上,说了声不用找了就跑外面撒欢去了。他家在酒吧西面,于是美利坚合众国翘了别人一辆自行车,一路哼着国际歌一面向东边走去
巧了,俄罗斯家正好在东边
总而言之,当美利坚大约朝着离自己家完全相反的方向骑了半小时的车,便看到了一扇自己异常熟悉的门
美歪着头想了一下,然后从兜里摸出日本女装时塞给他的发夹,直接把门开了
他不讲武德撬别人家门的时候,俄罗斯刚洗完澡,穿着松散的浴袍,正抬手擦湿漉漉的白发。嘴里哼着喀秋莎一转头,和满脸通红的世界灯塔对了个眼
俄“……”
下一秒,俄罗斯联邦意识体的家中传来惊天动地的打斗声。美看到的后想也不想直接向人扑了过去。俄反应快,骂了句脏话一脚踹上美的肚子,美不后退。上前几步去抓俄的手,俄惊愕地瞪着眼睛
“你又犯什么病,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美确实疯了,他又硬抗了几拳,终于抓住了俄罗斯的手。俄穿着浴袍打架本就不方便,闻到他一身酒气更是分了神,被美一个用力扑在了床上
“卧槽你他妈干什么,别扯老子浴袍,大半夜私闯民宅你他妈想吃枪子儿吗?!”
美将膝盖顶进俄的双腿之间,扯下人的浴袍袖子细细的啃人的肩膀,俄挣的更用力了,但无奈手腕被扼住挣扎不能,美将阵地转向俄的脖颈,像狗一样又啃又咬。俄急了,对着他一边抖一边破口大骂
“你他妈喝醉了来我这撒什么泼,有病就去治行不行,唔……你别啃老子脖子,明天还要开会!你要是敢给我留两牙印子老子弄死你信不信”
美不管,嘴上啃得更用力了,手上还在解俄的浴袍
“嘘……rus,安静一点,好好享受”
在美一本满足的第二天,美早上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俄一片狼藉的身子和撕碎了扔在地上的衣物。美心情有些复杂,但没断片
这可不止两个牙印子,俄醒了会不会一枪崩了他
思考片刻,美选择大丈夫能屈能伸,留了张我会对你负责的纸条直接开溜,跑的比谁都快
开会前,美打开衣柜,随手拿了一件骚包至极喷了FBI字样的摇滚卫衣,随即就看到了自己手上纵横交错的抓痕。
美愣了愣,随即笑了,从衣柜里换了一件已经落灰的短袖衬衫
俄给他留的标记,他要给所有人看,就像给自家的猫挂上名牌一样,占有他。
昨晚的事自然激烈,这也导致了一早上俄那愈发不善的目光,一散会便直接走人,且又是一脚踹门
“砰”,资本会议室的大门摇晃几下,终于不堪重负地倒了
美看着俄远去的背影,微微一笑,有趣的斯拉夫人,尝起来味道非常不错
“哥”一边的加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美的衣角“你的手怎么都是抓痕”
美又笑了,这次笑的痛快极了
“嗯……是我家猫抓的哦”
—End—
写的有点匆忙
一点点小脑洞啦
你们看我棒不棒,讲了国庆更新就国庆更新
行,就这样
下章见!
老福特有人搬这个吗?
不管了反正我搬了
国设
含有一丁点时政
美国黄色笑话
互换身体梗
“该死的,腰怎么能够这么痛。”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照射到美利坚的脸上,他不耐烦的翻了个身想把头埋到枕头里面继续安睡,但是腰间一反常态的酸痛感觉让他不得不清醒一下。
闭着眼睛,慢之又慢的直起上半身,美利坚揉了揉自己的眼睑,另一只手在腰上按了按,“唔......?”
手上的异样感觉很快刺激了美利坚,他警惕的睁开眼,自己怎么穿着睡衣?而且胸口也斑斑紫紫的......
没疑惑多久,美利坚转眼一瓢——美利坚正躺在旁边!
见鬼了!美利坚不信邪的凑......
见鬼了!美利坚不信邪的凑上去戳了戳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不会又是英吉利的魔法搞得吧,老家伙、怎么每次都坑我......怎么不去祸害法兰西他们。”
美利坚正想着要不要叫醒“自己”,腰部的疼痛感却又袭来,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咬了咬牙强行下床走到了房间里面的落地镜前。
果然。
美利坚看着镜子里面“自己”清冷高贵的禁欲面庞、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和战况激烈的修长大腿。没有任何犹豫,美利坚莫名拉开裤子查看了一眼。没我大。
虽然大家已经坦诚相待很多次了,但是在这种奇怪的方面,美利坚却乐此不疲。
英吉利被他的动静吵醒,恍恍惚惚的向着美利坚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他拉开裤子还没松的手,“......我的上帝啊。”
“你的魔法又失控了?”美利坚咬了一口昨天放在桌子上的过夜汉堡,含糊不清的说。
英吉利则看着美利坚乱糟糟的前卫衣柜,原本属于美利坚的明眸皓齿都难受的挤在一起,“美利坚,你没有别的衣服了吗?”
美利坚走到他身边,看着自己千篇一律的星条旗外套,甚是满意的点点头,“老家伙,懂不懂什么叫时尚,世界第一的衣品你居然不接受,你真的老了。”
“上帝.......”英吉利无奈的拿起一件就往身上套,比起裸奔他还是能够接受着糟糕的衣品的,毕竟不是谁都像美利坚一样睡觉不穿衣服。
穿好衣服,英吉利强忍着打领结的欲望,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旁若无人的捏英吉利身体屁股的美利坚。看他看过来,美利坚还挑衅的笑了笑,“手感不错,我收回之前的话,我亲爱的daddy当真是风韵犹存那。”然后继续捏。
和美利坚待在一起总是在被他的无耻所震惊,英吉利已经逐渐习惯了,比如现在他就可以面不改色的继续穿裤子,而不是红着脸给他一手杖。
见逗弄没反应,美利坚叹口气一口吞下了汉堡,然后揪着自己长长的白头发问,“什么时候换的回来?今天倒是不用参加联合国的会议,但是我有选举要参加。”
英吉利皱着眉头和牛仔裤大战,语气听起来不是很舒心的样子,“不知道,你又不是第一次看到我魔法失灵了,我没法控制它。”顿了顿他又补充到:“对了,我们得瞒着他们,联合国已经警告过我很多次了。”
美利坚挑挑眉,幸灾乐祸的表情不由自主的流露,“哈,你还会怕他?我以为你无所畏惧呢英吉利。”
英吉利面无表情的又去找袜子,“魔法的事情很严重,不是儿戏,我早就答应他们要处理好了.....你这袜子怎么也这么丑。”他一脸嫌弃的拉开抽屉,两个手指不可置信的拿出那个同样是星条旗配色的袜子。
“穿吧你就,这么好看不知道你在矫情什么。”美利坚摸了摸下巴,“之前想给你穿你都不要,不过现在可是在我家,你没有别的选择了。”说着还露出贱兮兮的笑,略尖的虎牙也显露出来。
“想都别想。”英吉利拿起自己昨天穿来的白袜子将就着穿了。
“daddy,”美利坚故意夹的粘腻的声音传来,英吉利听着原本属于自己的声音居然能够变得这么甜腻,一瞬间身上就布满了鸡皮疙瘩。
没等他说什么,美利坚就走了过来,伸手在他脸上抚了抚。美利坚原本是习惯性的动作,但是一看见对面的不是英吉利那张让他一看就硬的脸,而是自己青春洋溢的面庞,手一下就僵硬了。
美利坚,英吉利:妈的!
两人快速分开,但是变扭的感觉却依然挥之不去。
美利坚不介意陪英吉利玩一玩,虽然他不会被罚、当然也不怕被罚,但是顶着英吉利的脸去工作什么的,光是想一想就会很有乐子。
英吉利当然不知道他的打算,他只当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好大儿总算是有体谅自己不容易的一天了。他走到美利坚背后拿出发带给他扎头发,好在这个事情他还算是得心应手,没出什么让人心梗的意外。
美利坚难得乖巧的坐在位置上不是因为觉醒了良心,而是腰真的痛到打不直,他可懒得站起来给英吉利的施工增加难度,“老家伙,你这身体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毛病,腰痛的我快死了。”
不说还好,提起这个他就来气,于是英吉利笑眯眯的扯了扯手里的一头秀发,一边满意的听着美利坚真情实感的惨叫一边笑语晏晏,“某人昨天非要把我的腰抬起来做,现在开心了?嗯?”
美利坚不自在的握拳咳嗽,“啊,这个啊......英吉利你是不是快迟到了。”对于自己的技术美利坚确实是无可辩驳,而且按这个腰痛情况来说,自己确实有罪。
英吉利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现在该说是你要迟到了,你还有三个小时,英国的不列颠博物馆在等你,你需要去视察一下,也没什么重要的。”说完英吉利下意识的伸手要抬一抬自己常带的单边眼镜,但是摸了个空。
“别给我捣乱就是了,我会和伦敦说这件事,他负责监督你。”
美利坚懒洋洋的伸了个腰,也不知道听进去几分,“嗯嗯嗯,你去会议院就是了,今天有大选。你直接找华盛顿或者纽约,他们会安排好一切的。”
“工作完就回来,晚上我去看看地下室那些魔法怎么回事,希望不会大失控。”英吉利无奈的扶额,这般忧心忡忡的表情浮现在美利坚的脸上属实是万分滑稽。
下了英吉利的私人飞机,美利坚兴致高昂的向着博物馆而去。他还没来过这里,平日虽然工作都推给华盛顿了,但是作为国家意识体老是不呆在国内难免惹人非议,即使美利坚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但是华盛顿却为此操碎了心,因此他来到英国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别说来参观博物馆了。
此时的伦敦正忐忑不安的呆在博物馆门口,美利坚明显已经来迟了,但是这个确实是最无关紧要的,这次的参观可是有很多意识体也会参加的,待会要是露馅了,自己怎么和英吉利先生交代啊。
不出所料的,美丽家一下车就给惴惴不安的伦敦来了一个迎头暴击——不知所踪的领结和眼镜、取而代之的墨镜、在美利坚手里高速旋转的帽子和皱皱巴巴的西装。
上帝啊!带我走吧!伦敦在心里无声呐喊,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但是这截然不同的气质骗得过谁?
美利坚跳下车,无知无觉的拍了拍伦敦的肩膀,“早上好,小子。”
伦敦从来没有感觉自己距离崩溃这么近过,他强挤笑容,“早上好,美利坚先生......这个、这个领带您不带了吗?”
看他这副颤颤巍巍的样子,美利坚心情不错的揽住他的肩膀,指着两人前面的博物馆,那叫一个意气风发,“你们这里太古板了,我是来帮你们改造的,现在可以跪下感谢我的大恩大德了。”
伦敦:真是不知道华盛顿他们是怎么熬过来这么多年的,真是太可怜了。
美利坚继续说:“既然是要改造,那就应该从英吉利做起,他可是英国意识体,身先士卒是应该的。”说着他拿出身后车里的一个蓝色背包,“走,换衣服去。”
在美利坚的淫威之下,伦敦可耻的屈服了,他带着美利坚绕过会客厅的众多意识体去了英吉利平时在博物馆的休息室让他换衣服。
看着美利坚进去关上了门,伦敦连忙拿出手机打给了英吉利,“先生!”
“不是说就是普通检查吗?怎么临时改了。”英吉利坐在美利坚的办公室,不悦的说,一边拉开了美利坚的抽屉——全是自己被偷拍的照片。
听着对方的辩解,英吉利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昨天和美利坚做运动的时候确实听到过铃声,但是他没让自己接。
“啧,那你看看是不是人都来了,要是还有有些没来的,直接说推迟好了。”
“因为美利坚先生来的比较晚,大家都已经等待了好一会了。”伦敦婉转的说。
英吉利还想说什么,但是这时纽约却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先生,会议开始了,大家都在等您。”
英吉利感觉经历过这一趟,美利坚的脸都要被自己折腾的全是皱纹了,他长舒一口气,“我没办法管他,你只需要别让大家起疑就好,我还有事。”
美利坚再次从房间里面走出来时,穿的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当然,这里的平时指的是他自己的平时。星条旗的套装穿在他身上倒也还勉强合身,只是看习惯了英吉利一身正装的样子,伦敦看着眼前的美利坚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
美利坚把手上的颜料塞到了伦敦手里,自己则拿着两个刷子,“让本灯塔来解救一下你们这群蠢货的审美吧!伦敦,我们走!”
伦敦:平时怎么没看出来美利坚先生居然还有这么浓厚的中二之魂。
吐槽归吐槽,伦敦还是尽职尽责的拉住了跃跃欲试的美利坚,“先生,我很抱歉,但是这样伟大的雄图壮志还是留着下次吧,英吉利先生身体现在应该去接见外面的意识体们。”
“去他妈的,你去接见,我自己改造好了。”美利坚一把带上墨镜就要往外走。
这时走廊的拐角处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却走了过来,两个意识体一眼就看到不远处正在打闹的自家父亲和伦敦。
澳大利亚:父亲怎么还和伦敦有一腿,糟了,要是大哥知道了怎么办。
新西兰:要瞎了,现在离开去洗眼睛可以吗。
看到自家兄弟,美利坚一时计上心头,没在作妖,而是丢下了手里面的刷子走了过去。
“父亲。”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澳大利亚心想,父亲这穿的是......大哥的衣服,不会是昨天战况太激烈衣服全被大哥撕碎了,没衣服穿,迫不得已的?
新西兰和他不一样,他接触英吉利的魔法比澳大利亚多,心思也比这位傻三哥要缜密,大概猜出了是怎么回事。
美利坚学着英吉利平时的样子轻轻揉了揉二位的头,“走吧,大家应该都等了很久了。”
澳大利亚看了看他卷在背后乱糟糟的头发还是忍不住发问,“您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美利坚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太想我的亲亲美利坚了,分开一会就受不了,没事,走吧。”
听着这个完全不像是英吉利能说出来的话,澳大利亚感觉今天是如此的迷惑:???
新西兰:6
伦敦把美利坚带来捣乱的东西收好急急忙忙的就向着展厅走去,生怕自己不在一会美利坚就会给自己搞出一堆麻烦。
“怎么,小不列颠差点失去北爱尔兰还不怎么联合王国终于要加入你的好儿子的怀抱了吗?”一进场,法兰西温柔风趣的声音就裹夹着大受震撼的讥讽话语钻进了伦敦的耳朵。
糟了,先生的死对头。想到两个人这么多年的针锋相对,伦敦的一颗心被拉到了嗓子眼,瞒得过他吗。
好在在和法兰西吵架这件事上,美利坚得心应手的就好像英吉利本人登场一样,“得了吧死青蛙,看看你家还有多少白人,这算是什么,新型殖民吗?高卢乌鸡?哈哈哈哈。”
很好,嘲讽拉满。如果没有最后那一段笑声就更好了。伦敦在心里默默评价。
法兰西也不甘示弱,神色自若的说,“嗯,比不上您,不止大英正统在印度,现在国旗都要换成星条的了。一国人吃三国饭,混的一手好地位。”
眼看着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就要大打出手,伦敦连忙上前劝阻了美利坚,小声道:“冷静,冷静!先生平时会动手吗?冷静啊!”
听着他的话,美利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控诉:怎么不会动手了,那我身上的手杖印是怎么来的。
不过好在这下两个人倒是没再吵架了,伦敦连忙上前带大家进入展厅。
美利坚摸了摸包想要点烟,但是又突然想到自己要是在这里抽烟被英吉利知道了,估计会被追着打到残疾,于是只能作废。
法兰西走在前面和一旁的德国有说有笑,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回头打量美利坚那一身装扮,“伪绅士今天怎么回事,性情大变啊......吃错魔法药了?”
一旁的德国看见他喃喃自语不禁问道,“怎么了?”
“不,没什么。”
众人之所以回来这个大英博物馆,还是联合国强制要求的团建,每半年一次,旨在为了大家多融洽相处、少点摩擦,但是算是半强制,你要实在不来,也不能拿你怎么办。但是这说的是有能力的大国,更多国际上名不见经传的小国家们还是不会拂了联合国的面子。
所以这次的参观其实也没多少意识体,美利坚数得上名号的也就德意志、法兰西、日本、韩国、新西兰和澳大利亚。
毕竟是轮到了英吉利的国家,法兰西带着德意志过来使绊子不奇怪,日本作为当之无愧的英吹倒也情有可原,新西兰和澳大利亚当然会很给英吉利面子,而加拿大估计最近忙着抽不开身。但是这个韩国就很可疑了。
美利坚本人作为日韩争爸赛的主角,对自己这位不太忠心耿耿的小弟也算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手脚不那么干净的。
只是胆子估计还没大到偷到英吉利面前来。没猜到他什么小心思,美利坚也就没有多在乎。
于是转而和澳大利亚说起了话,“孩子,最近过的怎么样?”
澳大利亚对于自己这个便宜老爹是有一定的敬畏存在的,虽然距离英吉利的殖民时代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习惯上他却还是会尊称英吉利一声父亲,并且在和对方相处时也会很拘束。但是今天不一样,眼前这个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英吉利莫名让他找到一些放松。
就像是和满嘴黄色笑话的美利坚待在一起时的感觉。澳大利亚挠了挠头,“还可以,最近国内没什么大事,倒是在尝试开阔对外贸易的业务。”
中规中矩的回答。美利坚想着,手又不自觉的搭上了澳大利亚的肩膀,“你觉得你大哥怎么样?”
澳大利亚步子一顿,两个人从来没有凑这么近过,他甚至能够清楚的感受对方身上略低的体温,努力平复着手上不断冒出的汗水,他结结巴巴的回话,“大哥、大哥人,很好,很喜欢...”
看着对方语无伦次的样子,美利坚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可是“英吉利”于是颇感没趣的撇了撇嘴,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要是加拿大在就好了。美利坚心想,他们北美双子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要是自己的这个好弟弟在的话也许会有什么作弄人的新点子。
澳大利亚显然还没回过神,而新西兰一如既往的保持着自己高冷的人设。
伦敦尽职尽责的讲解声断断续续的在队伍前面回荡,美利坚无聊的快抓狂了,于是借口上厕所离开了这个只有意识体的无聊地方。
回到英吉利的休息室,美利坚好奇心旺盛的左摸摸右看看。
虽然说是休息室,但是英吉利作为加班狂魔,这里没有温暖的床铺,只有冰冷的柜子和工作桌。美利坚离开抽屉——全是文件。
打开柜子——还是文件。
“老家伙的人生有够无趣的。”美利坚吐槽到,随后想到什么,哼唱着走调的小曲拿出了刚刚伦敦收起来的颜料和刷子。
韩国跟在队伍里面百无聊赖的走着。因为来过这里很多次,所以即使再喜欢逛博物馆,来多了还是会显露出一副性冷淡的样子。
就这一点来说还真是没法和日本比。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一旁日本,看见他盯着藏品们眼睛里面快要掉出来的狂热情感,不禁怒其不争——刚刚一看到英吉利就紧张到说不出话,犹犹豫豫许久连上前说几句的勇气都没有。
自己家里那群追星的小姑凉都比他有勇气。
不过说到英吉利......跑到哪里去了?韩国左顾右盼的寻找那个明显不太正常的英吉利,他可没有忘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不管今天英吉利抽了什么风,他还是要完成自己的任务的。
眼看着不列颠博物馆这么大,虽然今天暂时闭馆不会有人打扰他们的进度,但是全走完还是要许久,韩国最后还是选择溜走去找英吉利。
他还没敲响英吉利休息室的门,门就自己从里面打开了。看着眼前满是颜料的英吉利,韩国一愣,“英吉利先生您这是?”
“没事,怎么了?”美利坚活动了一下脖子,走出来将门快速关好。
“是这样的,我们想要举办一个文化体育观光部,您放心钱不是问题。”韩国立马将英吉利仿佛从精神病院刚逃出来的诡异形象从脑袋里面剔除,面上换上了公事公办的微笑。
美利坚正要打个哈哈打发他,却突然想到什么,“你们那里是不是快过年了?”
韩国见有戏,忙不迭的点头,“是的,我们想要举办这个观光正是这个原因。”
美利坚看着眼前这个恶心瓷的好机会,大喜过望,“合作愉快。”他刚刚带上的墨镜后面,蓝色的眼镜闪烁着奸计的光芒。
韩国没想到什么细节都还没谈,英吉利就这么爽快,也是喜不自胜,连忙伸手,“稍后我们会把详细的方案发给您,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们可以协商。”
与此同时,大洋彼端的英吉利突然打了个喷嚏,他不自在的摸摸鼻子,“感冒了吗?”
他看着台上的人已经将发言进行到最后,下一步就该到美利坚选举自己支持的人的环节了,但是这个时候华盛顿和纽约都不在,他怎么知道该投谁。
英吉利看着自己手里的两个手机:还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
对面沉默了一会后说,“不见了。”
“美利坚自己没安排好,不怪我。”安慰着自己,英吉利拿起美利坚的墨镜就要离开会议现场。见状,坐在他身边的议员连忙问,“怎么了先生,马上要投票了。”
“上厕所。”英吉利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议员倒是也没起疑,美利坚干过不少荒唐事,但是一般来说在这种国家级的大事上是不会玩忽职守的。
但是很可惜的是,他的信任注定要破灭了,因为现在在身体里面的可不是美利坚,而是对于美国国家稳定毫不关心的英吉利。
关掉手机英吉利逃回了美利坚的家,他回到地下室去查看了一眼自己那些天天失控的宝贝药水们。
有一个自己破掉了。英吉利上前看了看,然后收拾了一下扔掉。但是这一个失去效用了,后面还有几柜子的不稳定药水等着自己处理。
但是这玩意怎么可能随便倒掉就算了,它们一旦打开就会施展效用,而且其中还会有许多会自己爆炸的,怎么说都是一大隐患。
“要不全让美利坚喝了好了。”英吉利没由来的想到。
最后两个人交换回身体时,一堆烂摊子都在静候他们的到来。
美利坚:什么,美国国会众议院议长选举没选出来?(上一次没选出来之后就爆发了南北战争。)
英吉利:什么,博物馆公然发表言论庆祝韩国新年?(瓷:英吉利你好小子。)
美英:可真是我的好daddy/儿子啊......
不过比起美利坚只有政治上面的烦心事,他在回到自己阔别已久的博物馆时,一推开休息室的门,墙上的潦草图画和字迹就闪瞎了他的眼睛。
来商谈事务并且大受震撼的瓷:“没想到.....呃,玩的挺开放的。”
墙上美利坚亲手画的美英涂鸦那叫一个不堪入目,不过比起一旁他龙飞凤舞的字倒是让人感觉画的也不是不能勉强接受。
“TontoKawalski!”墙上明目张胆的写着。
注解:最后这个名字出自一个美国黄色笑话。
彩蛋是英吉利不愿意让联合国发现自己魔法失控的真正原因。
全拟普奥无差
其实原本的重点根本不是头发,但画完后就莫名其妙的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