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年之后,让我们再次回顾“西安鸣犊空难”
康复路的小老板
1994年6月,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在西安康复路做服装批发生意的南方老板老李,凌晨时分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开启出差行程。简单地梳洗完毕之后,他掖了掖妻子和女儿的薄被,然后轻轻掩上卧室房门,急匆匆走向街头,打了一辆夏利出租车赶往机场。
老李常年往返西安和广州两地,这次也不例外,他背包里装了3万元人民币,准备去广州的服装市场里,再批发几十款当季流行的牛仔裤。如果周转顺利的话,这批服装的利润起码在小一万,足够维持一家人半年的生活开支。
登机后,老李靠在座位上小寐。8点整,机舱广播通知飞机正在滑行。8时13分,飞机从跑道上抬头起飞,老李也睁开了眼睛,朝窗外俯瞰那片即将收割的麦田。那个时候的咸阳机场,除了被水泥硬化的跑道之外,周围还都是农田和村庄,并无多少现代建筑。
160条鲜活的生命
资料图
大概1分钟左右,几乎是毫无征兆,这架飞机突然轻微发生抖动,机舱里的乘客有点慌乱,但大部分人还算镇定。再过了两分钟后,机身的抖动更为严重,乘客们终于惊慌了,乘务人员一边指示大家系好安全带,一边紧急配合机长和地面指挥站联系。
尽管采取了自动驾驶和人工驾驶互相辅助的方式,但这架飞机似乎完全失去了控制,在8时20分左右的时候,飞机自动偏离了爬升航路,开始向右作不规则的转弯。尽管经验丰富,但是整个机组人员这时候也彻底慌了,和地面的对话明显增多。此时飞机已到达4717米高度,爬升变得十分缓慢。
大概过了10秒,飞机突然之间就像失重了一般,从攀升姿势变成猛烈下坠,机舱里也紧急地发出了警报声,情势状况变得无法控制。而在机舱里,包括老李在内的146名乘客再也无法稳定情绪了,有人开始尝试离开座位,有人大声在哭泣,有人掏出大哥大准备跟家人联络通话……
然而,在这种万分危急的时刻,所有的努力都变得无济于事。8时22分,驾驶舱语音记录传来“哐!哐!”两声机体断裂的巨响,随即黑匣子停止了记录。在2884米高空中,在距咸阳机场49公里处,这架苏制图-154M型B2610号飞机从空中解体,后坠落在了长安区鸣犊镇的荒山上,机上包括14名机组人员和146名中外乘客共160人全部遇难,无一幸存。
整个西安都在哭泣
当时的曲江、长安县的不少人都目睹了这场天上直接有人掉下的惨状,飞机残骸旁边的树上、麦田、道路上都是遇难者的遗体,几乎都是面目全非,现场异常惨烈。曾经有人看到过当时这起空难的纪录片,其中有个画面是年轻美丽的空姐安静地躺在麦田的水沟里,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现场很多的群众都难掩哭泣,场面令人无比动容。
同时,飞机上的各种物品,包括死者随身携带的钱币,四散在麦田和水沟里,其中就包括前文所述老李包里的3万元。据传,当时有很多路过的村民,自发组织起来帮助整理现场,目睹这样的人间惨状,很多人心里的阴影,至今无法抹去……
如今,这些遇难者的遗体就长眠在西安凤栖山公墓里。每年清明节,那些遇难者的亲属都会前往祭拜,他们一遍又一遍呼唤着亲人的名字,但是再也得不到回应。
后经调查,造成这起空难的直接原因,是地面维修人员在更换ⅡKA—31安装架时,错插Ⅲ7、Ⅲ8插头(当时的苏制飞机插头并无防呆设计),导致飞机的动稳定性变坏,使飞机失去控制,造成飞机空中解体。这起事故损失极其严重,影响很大。事后有关部门对负有直接责任者和其他有关责任人员,依法进行了严厉查处。
因为这起巨大空难,中国民航从此禁止再进口使用图154M型客机,将主流客机换成了波音系列。而西北航空公司受此波及,从此一蹶不振,最后逐渐淡出了民航历史。
民间的传闻
跪射佣
除了官方调查的结果之外,在民间,关于这起空难还有风水学的说法。据说,当时在西安咸阳国际机场的空地上,安放有很多兵马俑的仿制雕塑,其中就有一尊是著名的跪射俑。
跪射俑是秦兵马俑的一种,其身穿战袍,外披铠甲,头顶右侧绾一发髻,左腿曲蹲,右膝着地,双手置于身体右侧作握弓弩待发状。有人说,当时在机场附近的那尊跪射俑,手中弓弩发射的方向,正是当时那架飞机在空中解体遇难的方位。
故而有人通过风水,将这起空难和跪射俑联系在一起,虽然这只是民间的迷信说法,但后来机场的兵马俑雕塑全部被移走,确实也是在这起空难后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