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速车王》被业界认为是一种已经濒临灭绝的电影类型,很多好莱坞电影公司已经很少制作这种电影了。它是在南加州拍摄的时代传记片,但全片的拍摄地还包括乔治亚州和法国。美术部门需要复活跨越南加州、密歇根州、佛罗里达州、英格兰、意大利和法国旧时代的场景,还需要制作或租赁数十辆无价的1960年代赛车。
据说这部影片的剧本早就写好了,只是一直默默地躺在福克斯的“无法制作”名单中,一些著名导演试图将它拍出来,但都以失败告终。但2017年底,20世纪福克斯导演詹姆斯·曼高德(JamesMangold)重新发掘了它。
本片讲述了有远见的汽车设计师卡洛尔·谢尔比(CarrollShelby)与著名的赛车手肯·迈尔斯(KenMiles)的羁绊,以及他们用福特GT-40在1966年的勒芒(LeMans)24小时耐力赛中革命性地打破了法拉利统治的故事。
尽管拍摄至少需要二十四周,美术总监弗朗索瓦·奥杜伊(FrancoisAudouy)觉得值得一搏。他从业以来一直重视美术的前期研究,尽管导演和他并不是汽车专家,同时也只是隐约知道那辆著名的GT-40赛车。但作为本片的艺术总监,奥杜伊必须成为本片故事题材的“常驻专家”,因此必须对剧本的背景进行深入研究。
不幸的是,几十年前目睹这些事件的大多数人都已经过世了,所以一开始只能通过记者和历史学家的记载和证词还原。不过作为研究员的奥兹找到了肯·迈尔斯的一个非常亲密的朋友和合伙人,他是西好莱坞一位富裕的劳斯莱斯商人,名为查理·阿加皮(CharlieAgapiou)。60年代初,他被肯(Ken)聘为18岁的机修工,在肯的外国汽车修理厂工作,然后晋升为迪通拿(Daytona),赛百灵(Sebring)和勒芒(LeMans)汽车耐力赛的队长。阿加皮的叙述非常细致,为剧本提供了大量的细节素材,大大推动了项目的进程。
奥兹还联系了肯的儿子皮特·迈尔斯(PeterMiles),而他也是故事中的关键人物之一。肯·迈尔斯的扮演者克里斯蒂安·贝尔(ChristianBale)和莫莉·迈尔斯扮演者凯特芮娜·巴尔夫(CaitrionaBalfe)一直和皮特在一起,以便于他们更深刻地理解角色及当事者间的关系。
同时,福克斯的研究档案室开始收集那个时期大量的视觉素材,建立视觉信息库,以便于制作人员在生产过程中使用。这个数据库一直随着制作的展开慢慢扩大,包括了来自亨利·福特博物馆的珍贵档案图像。
在前期制作阶段的早期,预算压力一直存在。艺术总监与制片人进行过早期的会面,讨论如何最大化地利用与控制成本来制作该电影。外景地的选择涉及到退税州政策及景观条件。经过筛选后,剧组锁定在了南加州及佐治亚州的一些区域。选在这里也考虑到了不愿在夏天远离加州的主演们。虽然在加州已经有很多可以利用的已有外景设施,但在较低的预算下,美术部门随时也面临着挑战。
这个故事的核心是肯·迈尔斯的居所及周边环境。导演将其设想为一个连续的空间,从住所能理想地俯瞰到车库。经过几次错误的尝试和数月的侦察后,团队在鹰岩的一个安静角落发现了一处绝佳外景地。美术部门成员对一间两居室的房屋进行了拆毁和改建,让它可俯瞰拐角处的一家小型汽车商店,且商店的背景刚好是一座梦幻般的时代购物中心。
布景陈设师彼得·兰多(PeterLando)与艺术总监搭档多年,在布景设计中做了缜密的故事背景思考,迈尔斯蓝色氛围的家也是几次富有成效的头脑风暴后的结果。迈尔斯英国出身的家庭背景为电影提供了丰富的视觉设计契机,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军事经历也发挥了同样的作用。
彼得还跟踪研究了一些奇妙的细节,使他得出这样的事实:肯的伯明翰足球俱乐部与肯赢得勒芒赛的GT-40赛车具有一样的颜色:淡蓝色和红色。于是,阿斯顿维拉(AstonVilla)球队的围巾在迈尔斯的客厅里安了家。
谢尔比的故事也有类似的思考,并提出了一个故事线:从这个德克萨斯人在威尼斯舒适而繁华的眼镜蛇赛车商店(在南洛杉矶重建)开始,到福特的巨额投资之后,商店规模激增。搬离威尼斯后,谢尔比的车厂搬进了洛杉矶国际机场的两个大型飞机机库,而这也是布景设计的一个重大挑战。因为在开发GT-40时,谢尔比同时也在制造GT350野马,代托纳斯和眼镜蛇赛车,因此车库的操作间要非常大才行。其中,有一个英雄色彩的故事,传说谢尔比和肯·迈尔斯在最后一班飞机飞往东京后,在LAX跑道上测试了GT-40。美术部门必须找到适合的机场设施和跑道,并且满足拍摄及制作需求。
该跑道和机库最终确定在了安大略机场,该公司的经理可以为影片拍摄协调机场跑道。谢尔比的办公室建在一个海绵状的机库中,由一幢建筑构筑而成。剧组租用了已退休的波音727飞机,并将其更新为TWA运输机的样子。场景完成后,数十辆谢尔比的眼镜蛇、代托纳斯人和野马赛车也被陈设了进来,当年的场景瞬间“复活”了。
另一个机场拍摄地选在了帕姆代尔(Palmdale)的福克斯菲尔德(FoxField)机场。这里被改造成了1964年的圣塔莫尼卡(SantaMonica)的克洛弗菲尔德机场(CloverfieldAirport)。当年,福特在这里举行了发布会,推出了全新的福特野马赛车。
发布会上,一架铝制比奇公司的飞机在布满巨大F-0-R-D字母和旗帜的舞台周围嗡嗡作响,而它的兄弟,普拉特·惠特尼公司的飞机则像愤怒的狮子一样咆哮,在头顶尖叫飞过。
在兰卡斯特(Lancaster)的福克斯菲尔德附近是柳泉赛道(WillowSpringsRaceway),这是电影首场比赛的地点,本世纪中叶的保时捷、Corvettes和Cobras在这里并驾齐驱。美术部门在赛道上创造了数十个与时代相符的标志,数百个外轮胎作为临时的“安全保险杠”被埋入了沙子。
在洛杉矶附近的仓库区,一个广阔的工业空间变成了福特胭脂河装配厂,它是1960年代世界上最大的装配线。布景设计师在犀牛里对这个场景进行了建模,包括VFX需要制作的部分。在现有夹层楼上建有中层管理办公室的走廊,可俯瞰三条实际的装配线。道具部门修复了21辆福特猎鹰,并进行了装饰,以重现汽车装配的各个阶段。同时,还培训了一些额外人员,以在拍摄时的喷漆房中安装挡风玻璃,车轮和车身面板以及油漆部件。
福特的最后一个外景地选中在卡森(Carson)富有光泽的保时捷体验中心,它是一座中性风格的控制大楼,建在一座小山上,俯瞰着测试跑道。制作部门还建立了一个那个时期的引擎测试实验室,工程师可以在此实验室生产出福特的下一代巨型V8发动机,尽管它对于任何GT赛车手来说肯定太大了。
当然不能忘了还有福特的老对手法拉利,美术部门必须重建意大利马拉内罗的法拉利工厂。法拉利著名的红砖大门是在波莫纳兰特曼(Lanterman)设施的基础上改建的。恩佐·法拉利(EnzoFerrari)的办公室建有可俯瞰庭院橄榄树、棕榈树和薰衣草的落地窗。
在鹰岩(EagleRock)的一个爱迪生变电站,法拉利的赛车部门讲述了一个与福特不同的故事——这里的汽车都是由工匠精心组装而成,场景中的细节包括:定制的铝制法拉利发动机,三辆定制的法拉利330P3,三辆法拉利F-1“雪茄”赛车以及几辆租赁过来价值超过4,000万美元的法拉利赛车。
另一个挑战是在丰塔纳(Fontana)长达两英里的椭圆形汽车俱乐部赛道上重建佛罗里达州的代托纳国际赛道。布景陈设团队在1000英尺长的维修区中布置了数十个高架的汽油箱、标志、轮胎、整车和辅助车辆。赛道周围的墙壁也涂有数千英尺的V形图案和超大DAYTONA字母。斯科特·卢科夫斯基(ScottLukowski)的气氛图设计在陈设开始之前传达了维修区及看台的整体效果。
但是,最大的挑战还要数在勒芒重建标志性的赛道,这是长达22页剧本第三幕的故事发生地。著名的萨尔特赛车场(CircuitdelaSarthe)长8英里,其中大部分是横穿原始法国农田的乡间小路,可以说是赛车运动中最具传奇色彩的赛道。每个直道和弯道都被资深的赛车迷们铭记在心:“邓禄普桥(DunlopBridge)”、“埃塞斯”、“特特·鲁格”、“穆桑直路(MulsanneStraight)”、“穆桑角”、“印第安纳波利斯”、“阿纳奇”和“梅森·布兰奇”。重新创建的勒芒赛道涉及了佐治亚州的三个地点。
美术指导(ArtDirector)马特·加特林(MattGatling)监督了这项工作,包括建造邓禄普桥。该桥是全尺寸的双面复制品,覆盖了横跨亚特兰大路的现有桥梁。3.7英里长的穆桑直路的拍摄地选在了萨凡纳(Savannah)外四十五分钟远的高速公路,提前制作好了标牌。
这条总长7,500英尺长的赛道装饰有时代标语和障碍物,包括三面石砌的小屋和菜园。总计556条横幅排列在这些赛道上,所有横幅均由首席平面艺术家杰森·佩林(JasonPerrine)在洛杉矶设计。装饰的横幅数量之多,如果以首尾相连的方式计算,将伸展8992英尺(1.7英里)。
1966年,一座长1100英尺的巨型三层混凝土掩体式建筑主导着勒芒大赛的起跑线和终点线。它是55个车队的维修站,上面是私人VIP套房及普通观众的看台。该外景设施的后部也装饰成了赛车技师和辅助车辆的空间。
维修区的搭建地是在第三个外景地机场——阿瓜·杜尔塞(AguaDulce)机场。搭建期间,跑道关闭了三个月,置景组重新粉刷了跑道,加上了柏油碎石,并建造起来了带室内与室外场景的粗野派维修区建筑。其中包括15个维修点、私人VIP套房、新闻编辑室、看台和ABC体育广播台。
福克斯公司的安全部要求将轨道和站区之间的混凝土防撞墙需要能承受100英里/小时的碰撞,这给施工团队带来了麻烦。置景协调员的任务是沿着整个赛道的正面竖立5英尺深的工字梁打底的混凝土小马墙。
这部电影是在肯·迈尔斯(KenMiles)诞辰100周年之际于2018年11月1日杀青的。拍摄的最后一天,当加利福尼亚的夕阳落在阿瓜杜尔塞(AguaDulce)的地平线上时,似乎他们真的取得了一个特别的成就。
这个关于赛车手如何应对巨大困难的故事与电影设计人的工作似乎十分一致,面对各种不一样的挑战,建立角色生活的电影世界,将文字里的梦境转化成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