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殿坐落在宽大的月台之上,面阔五间,单檐歇山顶,青灰筒板瓦屋面。台下远观,角柱的侧脚、生起明显。
檐下斗栱五踩双昂,昂嘴高厚,正心三重栱扶壁。前檐平身科在明间和次间各用一攒,明间平身科出斜栱,角科出搭角闹头昂。后檐则在稍间也用平身科。檐下所悬匾额多是新造,只有“灵应”一匾为清咸丰年间旧物。
殿内用减柱造,梁架四椽栿对前后剳牵用金柱四根。金柱置于四角,上用绰幕枋承大内额。这样,明间左右槫缝下的前后四根金柱减掉,明间次间开阔,梢间狭小,正中参拜空间扩大。
但与一般减柱造不同的是,殿内同时还用了移柱造,次间槫缝下的四根金柱又向梢间方向移动,这样做的原意是进一步扩大殿内空间。然而,愿望是美好的,实际使用后问题明显。巨大的内额不堪重负,下弯变形明显,只好在梁栿相应的位置下增加临时支柱。结果是金柱、中柱和临时支撑柱在殿内共存,显得极为杂乱。
殿中左梢间两根内柱直抵平梁,两柱略呈八角柱样,分别用字条贴着“唐朝遗柱一号”和“唐朝遗柱二号”,不知何人所书。
综合而言,从斗栱和梁架的构件特征看,惠济寺文殊殿为明代建筑,或即是明嘉靖十三年重葺后遗存。但从减柱移柱造、大内额的使用等结构特征看,文殊殿又明显有金元时期的气息。
乡间小庙,年久失修,多是“倾颓者牮而整之,圮漏者翻而甍之”,在原有架构上的修修补补本是常事,古意犹存,细部已是当下。
佛坛之上的法相端严
新样文殊之变化流布
▲五台山佛光寺东大殿中唐代彩塑
▲日本镰仓时代木雕文殊五尊
惠济寺文殊七尊与佛光寺文殊殿中塑像组合一致,不同的是在佛坛下又加了两尊天王像。这样的组合并非孤例,繁峙岩山寺文殊殿中有新样文殊塑像一组,虽然彩塑被盗后,仅余文殊坐骑、驭狮人、圣老人及两天王像,但从格局来看,其组合与惠济寺完全相同,同样出自金代。
文殊菩萨,一童子,一西域胡人,一北印度罽宾国僧人,一位汉装老人,二胁侍菩萨,二天王,这样的奇妙组合不知是否可称为“文殊九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