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向,义忍已交往设定,看恋爱大师蜜璃宇髓在线助攻
*撩而不自知的义勇和气fufu傲娇小忍
*意在给最近心情不好的大家和自己投喂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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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寺蜜璃表示很疑惑。
从看着平常无论发生什么都微笑着的小忍蹙着眉拖着腮在电脑键盘上狂敲时,蜜璃就觉得不对劲了。...
从看着平常无论发生什么都微笑着的小忍蹙着眉拖着腮在电脑键盘上狂敲时,蜜璃就觉得不对劲了。
“那个……小忍,心情不好吗?”
“嗯?啊,没有哦?”胡蝶忍用尽全力敲下最后一个字后,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转向蜜璃,再次露出蜜璃熟悉的营业式微笑。
这变脸营业式微笑熟悉地让人心疼啊……蜜璃汗颜,尴尬地眨眨眼。
“对了,我今天晚上回公司吃饭,因为工作量比较大,可能去不了餐厅,就麻烦蜜璃帮我带份饭好了。”胡蝶忍愉快地说,“记得来一份生姜咸菜。”
“好的!……诶???”
小忍和富冈君在今天晚上不是要去约会吗!
蜜璃内心大叫不好,作为小忍的贴身好闺蜜,决定提醒一下她。
“小忍,你和富冈君……”
胡蝶忍微笑的表情出现裂缝,她扯了扯嘴角,白皙的额头隐隐约约浮现出青筋。
“我想义勇他有自己吃饭这样的自理能力。”
“诶?可,可是……”
蜜璃内心警铃大作,昨天胡蝶忍还和自己说着她把全公司最忙的技术部男友约出来吃饭的光辉事迹,怎么今天就不记得了?为了这次约会,胡蝶忍可是费了很大功夫,蜜璃还为她挑选出精致漂亮的吊带裙。
聊天内容让蜜璃大吃一惊,“义勇先生最讨厌了”的字样像电闪雷鸣劈下来,惊地蜜璃瞪大了眼睛。
小忍和富冈君发生什么了吗!?
蜜璃不禁感到难过,她最好的朋友小忍的爱情怎么能还没擦出火花就结束了呢?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她知道胡蝶忍一直喜欢着技术部的富冈义勇。虽说胡蝶忍是公认的双商天花板美女,但表达爱意这方面却表现不佳。两人向来联系频繁,关系很好,公司里的大家都看得出来,绯闻也传遍大江南北,都以为两人正在交往,直到半年后才正式官宣,大家才开始震惊。
蜜璃绝不允许胡蝶忍的爱情就此结束!
炎热的夏天总是吝啬到不吹一股清爽的微风,所有外出的欲望都被猛烈的阳光扼杀在摇篮。在赤阳下行走的蜜璃就像是一个快要融化的草莓冰激凌,好在要去的图书馆距离公司近地很。
走进图书馆,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是图书馆降温开到最大的空调在作祟。蜜璃快要瘫倒在门口,强忍着冰火两重天带来的不适感。
蜜璃内心暴风哭泣,为了小忍的爱情一切都值得!
胡蝶忍和富冈义勇有个共同的习惯,就是下午下班后去图书馆。胡蝶忍是公司的资料员,总是有收集不完的资料和文件,来图书馆工作已成为习惯;而富冈义勇正在准备着近期的技术部工作考核,自然需要来图书馆翻阅书籍。
两人总是心照不宣地来图书馆坐在一起。胡蝶忍敲打着键盘,时而呡一口浓香的咖啡,对面的富冈义勇认真地翻阅着书籍。他们强大的气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大家都不愿意打扰,于是便有了富冈和胡蝶的图书馆专用座位。
那边坐着的人显然发现了蜜璃的存在,放下书本向蜜璃躲藏的书架走来。
“诶?!被发现了!完了完了完了……”蜜璃内心爆哭。
“那个,小忍,我……”
“唔姆!是蜜璃!”
“诶诶诶诶?是炼狱先生吗!”
“我说你们,”宇髓天元掏了掏耳朵,“好歹小点声啊,在图书馆说话这么大声可真是不华丽。”
蜜璃看着眼前的两人,满脑子问号。炼狱看出了蜜璃的疑惑,十分大方地降下音量和她解释。
“富冈今天心情很低落啊!昨天和我们说要去和胡蝶约会的时候还很精神的!我和宇髓以为他们出事了,来看看。”
这样吗?蜜璃恍然大悟。
等等!难道富冈君也这样吗!
蜜璃把胡蝶忍的情况说给炼狱和宇髓两人,三人同时陷入沉默。
“看来真的出事了啊!”宇髓揉揉太阳穴,“不应该啊,昨天还和富冈强调过约会注意事项的。”
“唔姆,这样下去可不行。”
“那个,我有个办法哦!”蜜璃浅绿色的眼睛好像下一刻就要闪出光芒。
听完蜜璃的想法,两人连手称好,引来图书馆的大家怨恨的目光。
下定决心后的蜜璃丝毫不拖拉,立马回到公司,果不其然看见胡蝶忍正在忿忿地敲着键盘整理资料。
“小忍!”蜜璃开心地将胳膊环在胡蝶忍肩上,“我在图书馆看见富冈君了哦,他和我说让你去隔壁的餐厅和他一起吃晚餐呢!”
“什么?”胡蝶忍睁大了漂亮的鸢紫色眼睛,“那他为什么不和我说?”
“富冈君看到我就让我转告你啦”
胡蝶忍半信半疑,对自家男友做事向来不靠别人的性格是孰知的,可是又不相信好友蜜璃会骗自己。
“真的真的!小忍放心去吧!资料我来帮你整理哦!”
蜜璃不再给胡蝶忍发问的机会,把她拉到洗手间开始化妆。胡蝶忍本就是公认的大美人,在化妆品的加成下更加美丽动人,穿上蜜璃准备的吊带裙后更是焕然一新。
“阿拉,谢谢蜜璃。”
“咿呀!小忍好可爱!快去吧快去吧,不要让富冈君等久了哦~”
“放心吧蜜璃,准备就绪,富冈已经出发了!”
蜜璃得到消息,穿上不起眼的黑色外套,戴着黑帽子,顺便拿走了伊黑放在自己桌子上的墨镜,向目的地奔去。
下午的炽热慢慢褪去,化成橙红色的晚霞。吹来的微风暖暖的,就像蜜璃此刻的内心。
饭店的人还不算多,蜜璃很快就找到了坐在里面的炼狱和宇髓,三人都是黑衣打扮,互相传递着眼神,等待着之后的好戏。
“唔姆,我们来打赌吧!”炼狱突然来的兴致,“我赌富冈和胡蝶会和好!”
“诶?打赌吗?那我赌富冈君会拥抱小忍!”说罢,蜜璃的脸上迅速泛起红潮。
“啧,你们都太不华丽了,我赌富冈会和胡蝶接吻。”
宇髓满意地看着两人震惊的表情,他可是给富冈做好了功课,把自己的恋爱大法都教给了富冈那家伙,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
“来了来了!”
只见富冈义勇穿着宇髓准备的正式风黑色修身西装走到了预订的桌子旁,引来了不少女顾客的目光。
“咿呀!富冈君好帅气!”
“当然,我华丽的祭典之神亲自挑选的!”
“唔姆!胡蝶一定会和富冈和好的!”
富冈义勇和服务员低声说了些什么,待服务员离开后,低头看了看手表。
大约五分钟后,胡蝶忍穿着漂亮的吊带裙,画着精致的妆走进饭店。
“忍,你迟到了。”
“阿拉,让义勇久等了,路上有点堵。”
富冈义勇深邃的蓝色眼眸激起涟漪荡漾,看见胡蝶忍后微微勾了勾嘴角。
“忍今天很漂亮。”
“义勇难得这么会说话。”胡蝶忍微微笑着,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不过我每天都很漂亮的哦,还有,不要以为请我出来吃饭我就原谅你了。”
富冈义勇微微垂眸,看向一旁的窗户道:“下次不会了。”
饭店里陆陆续续地来了人,一时热闹起来,坐在墙角的三人听不到富冈义勇和胡蝶忍的对话,都暗自猜测着对话内容。
“忍。”富冈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和胡蝶忍鸢紫色的眼眸对视,“不喜欢吗?”
胡蝶忍看着富冈义勇像偷腥失败的小猫,两侧略炸的头发像是耳朵一样耷拉着,忍不住笑起来。
“义勇怎么样我都喜欢。”胡蝶忍站起身来,将胳膊肘搭在桌子上,和富冈义勇对视着,微微鼓着小脸,“可是大庭广众下突然亲上来太狡猾了。”
“只是觉得忍很可爱。”富冈义勇看向一旁。
见服务员走来,胡蝶忍坐回座位上,看着五花八门的菜品被端上桌子。
“富冈搞什么啊!磨磨唧唧的干什么,胡蝶都凑那么近了还不亲上去!”
“唔姆!他们桌子上的饭看起来好香!”
“喂!炼狱你小声点!”
“可是我看见小忍站起来气呼呼的呀,就是气呼呼的!”蜜璃懊恼起来,“富冈先生一直往窗外看,这是为什么呢?”
“啊?真的假的?”
宇髓探过头去,看见两人正在闷头吃饭,这时,一个黑发飘飘的女服务员走来,从宇髓的视角来看绝对是个难得的大美人,粉色的眼睛像是闪着光,看向富冈义勇的眼神充满期待。
宇髓冷笑一声,面对这种情况,只要富冈拒绝,胡蝶对他的好感度绝对更上一层楼。
然后,他期待着……
看到富冈跟着女服务员走了……
看到胡蝶孤零零的,绿着脸……
宇髓心里叫骂着,环着胳膊咬着牙坐回座位,只道是看错了富冈。
“宇髓先生,你看到什么了?”蜜璃担心地问。
“富冈那家伙跟着别的女人走了!留下胡蝶一个人。”
“诶?!”
“唔姆?!”
蜜璃顾不上其他,猛地站起身来想要去找胡蝶忍,却被宇髓按下。
“再观察一下,我不相信富冈是那样的人。”
富冈义勇回来后,迎上胡蝶忍质问的眼神。
“嘛,义勇不是说去加餐吗?为什么刚刚不是去前台而是上楼了呢?”
富冈义勇心虚地往后坐了坐,没有再看胡蝶忍炙热的眼神。
“刚刚的小姐很漂亮呢,是叫祢豆子吗?我有听那个服务生叫过。”
“嗯,我找她有事。”
胡蝶忍听闻后火气更大,眯起漂亮的眼睛,打量着富冈义勇,“阿拉,原来如此呢”
富冈义勇只觉胡蝶忍看自己的眼神格外恐怖,连身后都能感觉到一阵杀气。
“忍脸色很差。”
“是吗?为什么呢?”
富冈义勇很困惑。
另一边的蜜璃等人也不怕暴露的风险,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情况,看见富冈义勇突然站起身来,三人都很震惊。
“唔姆!富冈要走了吗?”
“太不华丽了!”
“诶?不要啊,小忍怎么办呢!”
周围瞬间围了很多人,音乐声也逐渐变小,富冈义勇小心翼翼地从衣袋里拿出了什么,走向胡蝶忍。
蜜璃等人不愿再躲藏下去,径直走向富冈义勇和胡蝶忍。既然对富冈恨铁不成钢,就亲自上阵给他们调解,一定能成功的!
然而,当他们走近时……
富冈义勇站在胡蝶忍的面前,微笑地看着她,深海一般的眼眸涟漪荡漾,温柔坚定,仿佛包容地下一切,胡蝶忍的喜怒哀乐尽收眼底。胡蝶忍瞪大双眼,鸢紫色的眼眸波光粼粼,脸也因为羞赧在原本的潮红上又染一层红。无名指上存留着他的温度,闪耀的戒指在餐厅灯光的照耀下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芒。
“我们结婚吧。”
蜜璃激动地捂着脸叫出了声,炼狱瞪大了双眼,他们谁都没想到富冈胆子这么大,而且都没想到富冈会向胡蝶忍求婚。
宇髓愣了愣,除了两个字,再没说出别的:
“我。靠。”
一边的灶门祢豆子和灶门炭治郎开心地笑着,由衷为这对新人感到高兴。
“锖兔先生,真不愧是你想出来的办法,很成功呢!”
锖兔穿着一身黑衣从不远处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当然,义勇今天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END
小彩蛋:
事后,炼狱宇髓和蜜璃三人没人再提起那次打赌的事,因为,富冈义勇真不按套路出牌!
一些义忍本里的小忍。侵权删
本文包含:雅苍、格珂、衣鸢、火焰雷霆
正文——————————
雅苍:
斯科特哨站,下午
“今天和我睡吗?”星见雅走过来,看着前方,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苍角。
苍角一惊,脸上却露出了一个讨好般的表情,只是额头上的冷汗出卖了她:“还是不了吧,哈哈,课长精力实在过于旺盛,恐怕我实在承担不起……”
果然还是进展太快了吗……星见雅一边想着,一边蹲了下来,用自认为比较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苍角。
苍角被套这审视的眼神看得害怕,连忙改口道;“那个……课长,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哈……就是吧,我觉得你有点…猛。”
苍角吞吞吐吐地说完这番话后星见雅沉默了一会儿,耳朵抖了抖,然后回应了一下这个评价:“......
苍角吞吞吐吐地说完这番话后星见雅沉默了一会儿,耳朵抖了抖,然后回应了一下这个评价:“我也不是有这么多精力的,不会天天干这种事的。”
“你觉得……我想和你睡只是为了干这种事?”星见雅站了起来,表情细微地变化了一下,挑了挑眉,脸似乎也有些红,但如果不仔细看,好像也与平常并无差异。
“那你撒个娇,我就和你睡。”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连让苍角后悔说这句话都来不及。
星见雅愣了愣,又皱了一下眉,不过表情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那个……”苍角还想再挣扎一下,但是星见雅并没有给她机会,弯腰在她耳边吐了口气,随即缓缓说道:“苍角,你陪我睡,好不好?”
苍角听到之后也愣住了,她也没听过星见雅语气软下来说话,虽然撒娇的含量有点低,但相较于平时的星见雅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和我睡?”星见雅看见愣在那里的苍角还觉得有些可爱,但还是又问了一句。
“那当然要和我们的课长睡啦!”苍角回过神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直接抱住了星见雅:“雅平时太冷淡了……以后可以多这样说话吗?”
看着得寸进尺的苍角,星见雅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向上一动,就让苍角打了个寒战,但还是露出了笑容,真挚地望向星见雅。
两人对视了一会之后还是星见雅败下阵来,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以后会的。”
“嘿嘿…果然还是最喜欢雅了!”
格珂:
黑雁工地
“小不点儿~”
“干什么?”珂蕾妲明显不太友好地回头看了一眼格莉丝。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格莉丝走上前去,自然地揪住了珂蕾妲的呆毛,探头看向她手中的显示屏。
“别弄。”珂蕾妲烦躁地抓住了格莉丝的手,却又被反握住,只得默默将手放下,又盯起显示屏来。
“这个月的支出又超标了……”
再这样下去,白祗重工就要垮了啊啊啊!
“我下个月会少花点研究资金的。”说着,格莉丝拍了拍珂蕾妲的肩。
“我没有说是你研究的问题……”
“但我用的确实有点多,我会节省一点的。”
“那就谢谢了。”
“语气不够真挚,再来一遍。”
“?有病吧!”
“语气要是再软一点就好了~”
“那你还是别省钱了。”权衡之下,珂蕾妲认为还是尊严比较重要。
“省下来的钱都给你买菠萝包。”
“……”珂蕾妲转过了身。
“需要我怎么撒娇?”
……
等会儿,这不对吧!
“这件怎么样?”格莉丝比划了一下,把一件衣服摆在了珂蕾妲面前。
“撒娇我勉强接受。这个维多利亚家政同款服装是怎么回事???”
“诶?小不点不愿意穿吗……”格莉丝低下了头,一副沮丧的样子。
“不过…”格莉丝话风一转:“不听话的孩子就应该管教管教。对不对呀,小不点?”
珂蕾妲听了之后下肢一软,险些倒在地上。
衣鸢:
治安局
“哦?说来听听。”青衣倒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手中端着一杯茶,饶有趣味地看向铃。
“你看啊,你是不是治安局的?”
“是。”
“朱鸢长官是不是治安局的?”
“与我相同。”
“前辈,我忙完——”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我看你俩分明是有染!”
“完…了?”朱鸢听到这番话有点懵,青衣反倒一脸淡定:“这事你我知道就好,切记不可外传。”
原本是开玩笑的铃:啊?
闻言,她有些心虚地看了眼朱鸢:“那个,我哥叫我回家吃饭,先撤了。”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前辈,你们俩刚才在聊什么?”
“无事,对世上常发生的事物的讨论罢了。”
“比如?”
“你撒娇。”
“?这根本就没发生过吧!”
“在神经空间中,万事皆有可能。”
“…什么?”
“也就是我的想象之中。”
朱鸢:……
“我想让它成现实。”青衣将茶杯放下,似笑非笑地望着朱鸢。
“那个…前辈,回去再说呗?”
“到了。”青衣转头瞥了朱鸢一眼:“自己选,想要丑时哭还是让吾之想象成为现实?”
“前辈,今晚就放过我嘛,好不好~”朱鸢硬是嗲声嗲气说完了一整句话,下身还晃了晃,但她整张脸已经红起来了,就像上次拍宣传片一样窘迫。
“望这种事以后能常发生。好了,脱衣服吧。”
“怎…怎么了?”
“丑时你不用哭了,那就子时哭吧。”
(意思其实就是本来要做到半夜,现在“只”需要做到凌晨)
火焰雷霆:
“安比。”11号叫了一声。
“怎么了?”
“我想听你撒娇。”11号倒也没遮拦,直接说了出来。
“法厄同那里有影像,你自己去找她要吧。”
“法厄同?”
“哦…就是铃。”
“我更想看你现场撒娇。”11号看向安比,目光中包含了些许期待。
“嗷呜,我被空洞侵蚀,要变成怪物——”
“是以骸。”11号纠正了她。
“那你来。”安比幽幽地望了一眼11号。
“我不会撒娇。”
“你只会撩人?”
“……”
纵使是奥波勒斯小队的成员,在听到这个评价时也显得有些无奈。
“在铃那里不是一套一套的吗,怎么不说话了?”安比又瞄了11号一眼,埋头吃起了汉堡。
今日,是11号的败北。
*纯义忍原作向,战后“重逢”if,含设定改动,有一点私心可能ooc,还请谅解
*全文1w+一发完结,有一点点暗!注意避雷!!
*是甜是虐,交由你们自行定义吧
谨以此篇,纪念坠入无限的他们。
这段故事的续写,是于湮灭间破土的旧芽
恰似未许蔓延之藤
仿若无果盛放之花
...
——题记
(一)
富冈义勇23岁这年,还是没能成功养成听话的好习惯,甚至差点因此“死”在回家的路上。
这不能完全怪他,毕竟无惨死得彻彻底底,不论谁听,都不会见鬼地相信炭治郎说的“夜晚在狭雾山上走可能会碰见鬼”这句见鬼般的话。
鬼已经湮灭了。事实上,他现在在山上看到的每一张脸都绘满了幸福,阳光散开时,山林和露珠也不再挂着沉重与悲怆。就连每次去给不死川送萩饼,他也不再对着自己龇牙咧嘴——这样的世界,怎么看都不像还能见到鬼的样子。
真的不像——如果他没在晚归的路上见“鬼”的话。
狭雾山的傍晚是潮湿的,中午被驱散的雾气顺着细密红云一点一点爬上山脊,漫进林间。富冈义勇沉默的走在晚归的路上,一抬头就看见了坐在树上的“鬼”。
这么形容胡蝶忍确实不太合适,但他现在确实想不出来适宜的名词来称呼这位已经去世的女孩。她看上去和以前没有任何不同,身上没有血污没有残缺,纯净的紫瞳和微微弯起的嘴角,甚至身姿蹁跹似蝶与他记忆里毫无偏差。
她坐在一棵老树的枝丫上,就这么静静地低着头,在他走近时开口叫他的名字。
“义勇先生,这种时候就不要走的这么快了哦,毕竟现在绊倒可没人来扶你呢。”
富冈义勇在这温和的提醒下顿住了。他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个语调,像是神社里巫女平静的祝祷,在脑海里敲起轻缓的,带着音律的节拍。
毕竟在回家的路上开始走马灯出现幻觉了,他不确定自己迈出下一步,会不会就这么一头栽在地上。
他不是很想自己的尸体带着一嘴土被人发现。
…………
(二)
其实胡蝶忍也不知道怎么称呼现在的自己。“幽灵”吗?那变成幽灵的感受还挺奇妙的。
仿佛从一个悠长的深梦里睁开眼,人世的喧嚣从四面八方涌来。她认出了熟悉的阳光、微风,甚至那重复的、婉转的禽鸣。不同的是,现在的光线似乎能穿透她,每一束都让灵魂接受着暖意的剖白。
人这种生物总是那么聪明又可怜,活着时看不透生前死后的世界,胡蝶忍想,现在死掉了,也搞不明白自己是什么东西。
她垂下眼睑,发现自己坐在一颗树上,指尖堪堪撑于身侧向她传递着属于树皮的粗粝。看向四周,是有些陌生的山林,落日,还有蜿蜒的山脊和雾气。
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连能辨识的标志物都没有。
不过她没有等很久,标志物就出现了——顶着锋利的黑色毛发,从薄雾中钻出来,沿着山路快速且悄无声息的,向她的方向移动。
胡蝶忍发誓自己没打算笑,可她的嘴角勾起来了。这很奇怪,一定是习惯了,她笃定地如此结论。
标志物很快走近了。胡蝶忍很喜欢现在能坐在高处打量富冈义勇,这个视角很合适,他变得很小,看上去几乎成了她鱼缸里的金鱼。她坏心思地想,要抓的话两根指头就能提起来。她可以捏住他的腰,让他脸朝下横着腾空,说不定还能看他扑腾几下。
阿拉,这么看来他小得都不够别在自己腰上当腰鼓呢。
……报复?虫柱大人才不在意那种事,一个被讨厌的直男罢了,这只是她习惯使然的考量,不存在别的原因。
现在这个直男走到她眼前了,除了变得普通的穿着和右侧空荡的袖口,看上去和她记忆里没什么变化。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没有了右臂,平衡怎么样。在山路上走这么快,胡蝶忍担心,这个人可能真的会把他为数不多可以作为优点的那张脸摔成一张饼。
所以她开口了,尽管她并不觉得对方能听到一个幽灵的提醒。但是眼前的男人停下了,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她,好像她脑袋上有个洞,甚至都不眨一下眼。
看来今天真是个见鬼的好日子,她一个幽灵的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真是可怜,难道富冈先生还伤到了喉咙,那您现在应该去蝶屋找点药用,而不是在这里像个石头一样盯着我看呢。”
又是这种表情,胡蝶忍看着面露困惑的富冈义勇,笑意更深了。她不会读心术,但是对她来说富冈义勇这种生物不需要读心,要猜他的思维,她觉得只需要在脑子里装点水就能做到。
她可以肯定地说,他现在大概觉得自己已经无药可救,出现幻觉了。鬼杀队的人都有往坏处想的习惯,更何况是眼前这位。
“……胡蝶?”
“嗯?是我呢”
“我还有刚买的鲑鱼放在家里没吃,很快就能跟你走,你能不能等一下再……”
“阿拉,富冈先生要是把我当索命鬼就绝对会被讨厌的哦?”
看吧,易如反掌。
(三)
总之,在夜色彻底占据天空之前,富冈义勇平安无事的坐在了自己屋子的檐廊下。这是他现在的习惯,搬到狭雾山之后,他就更喜欢坐在这里而不是屋内用晚饭。
现在,胡蝶忍坐在他右边,今夜的月光很明朗,她甚至可以清楚地瞥见男人的睫影落在高挺的鼻梁上。
他安静吃着东西,神色平和而专注,清晰的下颌线无声地轻轻耸动。这又让她想起了金鱼,它们总像这样吐泡泡,鳃一鼓一鼓的。
反正现在这位神明似乎并不打算放她离开这里。富冈义勇一走,她几乎紧接着就被动“出现”在了他家门口。
“你要吃东西吗,胡蝶?”
思绪被低沉呼唤拉回,胡蝶忍侧头看去,金鱼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端来一碗饭菜,递向她。她垂眸,视线落在了他的左手上,这只大手此刻正牢牢握住碗身,修长指节在月色下泛起柔和的光。
她没有动,笑着抬起头:“呐,鲑鱼萝卜和姜制咸菜,看上去真是不错的搭配。”
富冈义勇点了点头:“要尝尝吗?”
“我很乐意哦,不过现在的我恐怕没法进食呢。”
“你想吃的话,我试试烧掉……”
“想办法让死掉的人吃东西,富冈先生,我想这没什么必要。”
富冈义勇沉默了一会儿,收回了手。
胡蝶忍暗暗叹了口气,她并不想故意噎他说话,只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还是要早扼杀掉才好。
“阿拉,富冈先生,可以告诉我现在过去了几年吗?”
“两年。”
23岁,她想。应该再多问一些,比如那场大战,比如谁还活着,比如……这些东西才应该是她最关心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并不想问。
虽然并不完好,但是自己见到了二十三岁的,不再杀鬼的,活蹦乱跳的富冈义勇——这已经足够了,也完全能说明很多事情。
现在麻烦的是,富冈义勇竟然会看到自己,甚至能跟自己对话。不知出于什么力量的桎梏,她似乎还无法离开他太远。
多讽刺啊,神明对活下来的人还是那么恶趣味,非要捆一个幽灵叨扰他来之不易的平静。
“两年了啊……富冈先生,你的住所看上去一如既往地单调呢,是只有你一个人在住吗?”
“嗯。”
“阿拉阿拉,真是遗憾。我原本还期待富冈先生的妻子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如果有个女孩子在的话,这里肯定会顺眼许多。”
“……忍”
他皱起眉头来了。难得见他在吃鲑鱼萝卜事露出这么不悦的表情,胡蝶忍觉得有趣:“怎么啦?”
“别说这种话,这不好笑。”
“诶,难道富冈先生觉得我对这里的评价不对吗?”
“不是。”
“那就是关于结婚的事了。别生气嘛,富冈先生,我觉得其实你要是多像现在一样,摆出点别的什么表情,再好好练习一下与人沟通,会遇到合适的人……”
“和那没关系,你明知道有你在我不会结婚。”
“可是我已经不在了,富冈先生。你不应该忘记这么显而易见的事。”
很可惜,富冈义勇的脑子本来就一直在这事上钻牛角尖,现在更是几乎要变成牛角了。他沉默地放下了自己的碗,紧抿着唇,剑眉微微蹙起——胡蝶忍感觉这人就像在赌气,简直难得一见。
这算什么呢。尽管变成了幽灵,她还是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烫。这个人总是这样,明明迟钝的不行,偏偏还喜欢不自觉说出这种直白的话,那样子认真又执拗——而她老是莫名其妙中他的招,真是没出息。
她望进他的瞳孔,试图从幽深的海水中捞起些许有用的碎片,可那水波藏在碎发的林间叶下,她看了许久,也未曾在其中寻到几分答案。
“富冈先生,你还是这么不听话啊。”
“该怎么惩罚你呢?”
她没有影子,在他的眼里也看不到她的倒影。曾经心脏的位置蓦然泛起疼痛,密密麻麻仿若落雨从天而降。
她不明白,能单方面见他一面本就足够,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活人就不该与亡魂相见。现在这算什么呢——仿佛她又能改变什么一样。
胡蝶忍兀自站了起来,在富冈义勇的注视下走到他的面前,拿起放在旁边的碗,夹起一块鲑鱼轻轻送到男人唇边,“呐,先吃东西比较好哦,凉掉可就不好吃了。”
男人没说话,也没张嘴,只是用熟悉的眼神默默盯着她,仿佛她的脑袋上有个洞。身体似乎在颤抖,幽灵会颤抖吗?她有些混乱地想。
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些——她忍不下去了。少女放下东西,于月光交错中俯身,在晚风穿透纤细的手腕,吹动眼前人的发丝之前,抬起双手,试探着抚上他的脸颊。
这行为对他们的关系来说有些越界了,不过谁还在乎这些——那是活着的胡蝶忍该关心的事。
她做好了手穿过富冈义勇身体的心理准备,本就应该如此,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注定无法留下什么,再多的祈望都只应是可笑的泡沫与幻影。
可是没有。她看见,自己的手掌和他的脸贴合在一起,男人肌肤向她渡来温热暖意,像碰触到纸面的墨色,洋洋洒洒,漫出满身的风雪与樱荷。
她捧住了他的脸。
富冈义勇僵住了,眼前娇小的身躯无法挡住迎面而来的月光和晚风,它们落在眸子里,他有些恍惚,可却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她指尖软凉。
这感觉过于真实,以至什么东西在心底暗暗发芽,又于月色浇灌下疯狂生长。
他亲眼看着女孩漂亮的眼睛因失神而慢慢睁大。这个表情真适合忍,他想。
一朵馥郁的小小紫藤花从远方飘来,落于院落池水上荡起涟漪几许,圈圈点点,经久不息。
(四)
富冈义勇近期总是听到一个传言,关于他的。
小镇上的人来买他的烧烤时,总会笑着问他,义勇什么时候结婚了啊,新娘子怎么都没见过?路过镇上的首饰店,老板开始频繁地叫住他,问要不要买点女生喜欢的首饰,其热情程度堪比某位赤发赫瞳的炭头少年。
不能怪人们过于八卦,实在是这位前水柱大人最近一改以前莫名其妙的穿衣风格,开始穿得时尚又妥帖。由于他祸国殃民的长相,这改变带给人的冲击力不亚于长在牛粪上的鲜花终于被移栽到花盆里,以致来他烤肉店的女性顾客都翻了几番。
熟悉富冈义勇的都知道,这是他突然开窍了的可能性几乎等同于无惨自己跑出来晒太阳——所以,在他背后有一个女孩子帮他打点的可能就比较显眼了。
对于这些情况,背后指导他的“妻子”本人倒并不觉得有多惊奇。
“总是看见有人把衣服当麻袋,随手捞起就往身上套,任谁都会想这么做的吧。”胡蝶如是评价道,落坐在院落新搭的秋千上,边摇边看着身边男人用一只手沉着有力地固定着几根木架。
几颗汗珠沿着喉结滚落在锁骨上,他却仿若未觉,只留镀金发丝轻颤空中,猎猎昭示着山间暖风煦阳。
“不过话说回来,富冈先生,没发现你还能这么听话。”少女弯起眉眼打趣起来,“早些时候要是也这么听话就好了,或许能少在蝶屋吃不少苦头呢。”
富冈义勇看了她一眼,对女孩的突然现身没什么意外。自那日她重新出现以来,他似乎已经渐渐习惯了这只蝴蝶不时造访的生活。
她总是这样,在他赶路奔波时,在他洗衣做饭时,在他从梦中转醒时,自然无比地出现在他身边,仿佛她本来就应该在这里。这样的日子有多久,他都已经记不清了。
今天太阳有点大,他想。
“诶,这么看我做什么,难不成我的脑袋上有洞么?”
“胡蝶,你别坐在这里,太阳有点大。”他下意识地说道。
“啊呀,真是的,没想到富冈先生这么小肚鸡肠,开几句玩笑就要朝我摆脸色呢。”
她笑眯眯地说着,但不知道为什么,富冈义勇却总觉得她下一秒就要朝他露出尖牙。经验告诉他,这是忍对他的警告。
他有些困惑,默默思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迟疑的模样惹得胡蝶忍哭笑不得。算了,跟这个木头计较什么呢。
“还真是无药可救。”她呢喃道,摇摇头,“话说回来,富冈先生这是在做什么呢?”
“搭花架。”
“诶,竟然会想搭这种东西吗?”胡蝶忍做出惊讶的样子,摇了摇身下的秋千,“这么说来,还有这个秋千……都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富冈先生这么用心,是不是在考虑听我的话,准备招待一个交心的女孩子呢?”
她的声音平和而欢快,他听出了其中恳切的,状似无意的引导意味,仿佛他真的应该遇到什么“新缘”。
他逆着阳光看去,少女轻摇间扬起白皙脖颈,一双紫眸似有雨雾点墨,飘飘袅袅,在光的炽烈中显得那样单薄脆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在白幕中。
——好像她只是光影为了捉弄自己创造的海市蜃楼。他想看清她,可不知为何,越看越晕眩。
又是这种话。
别对我这么说,别呆在这里,别站在阳光下——
熟悉的不安像阴影在心底疯狂蔓延,他盯着她水光潋滟的唇瓣,控制不住地想抓起她的手,扯着她离开,用一切办法堵上她的嘴——他一定是疯了,他早该想到自己疯了。
“不会有那种事出现,忍。这全都是给你一个人做的。”
他沉默地站了许久,最终说道。没再看她一眼,起身离开了。
(五)
胡蝶忍不见了。
富冈义勇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个不眠夜,他感受不到困意,只是在无数个夜幕降临的瞬间,反反复复在混沌中想起那只曾萦绕在他身边的蝴蝶。
她又一次不见了,没有任何征兆,甚至没有留下一丝曾来过的痕迹。富冈义勇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院落里他忙前忙后栽下的紫藤花架和秋千,空荡荡的伫立在那里,仿佛在嘲笑他做了一场一无所有的梦。
富冈义勇其实宁愿真的是做梦,可惜无数个辗转反侧间他早就明白,没有她在,连安稳的休息对他来说都成了一场奢望。
少年时如此,这么多年过去了,到现在还是如此。
其实他们的相识要比很多人想象的要早,早在富冈义勇还没有成为水柱、胡蝶忍也还没有失去胡蝶香奈惠之前。
早从那时起,富冈义勇就已经是蝶屋的常客,而胡蝶忍也早早就注意到了他。沉默的少年利落黑发下难藏清俊面孔,一双幽蓝瞳眸格外显眼,看向她时仿若古井暗涛流波,总让她想起幼时和家人一起看过的海。
不光如此,这位年轻的队士让她印象深刻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她觉得他多少有点毛病。
这不仅体现在他令人瞠目结舌的说话方式上,还体现在他受的伤上。
他受的伤基本没有一次是能看得下去的,常常是浑身上下难以找到几块完好之处。
这本来已经够让人头疼了,更头疼的是,这个人还非常不听话。明明他的伤很需要静养,他却总是安分不下来,看着老实巴交,却是逃跑的常客。常常是胡蝶忍刚给他上完药,一转头就跑得无影无踪。
当胡蝶忍第n次在蝶屋的后墙上抓住鬼鬼祟祟的富冈义勇时,她发誓,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想把一个人的手脚搓成麻花。
彼时还古灵精怪的短发少女樱唇紧抿,揪着少年的耳朵气呼呼地往屋里走,边走边骂:“如果你不是猪的话,就应该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安稳待在蝶屋里才不会出事!”
少年垂着眼跟在她身旁,仿若一条被捕的小狼,那乖巧的样子很难让人想象,他在几分钟前还顶着一只缠满绷带的手妄图偷行翻墙大业。
其实,富冈义勇并不是真的有什么毛病,他只是没法心安理得地休息,仅此而已。
正常初级队士一般都是接一些低难度的任务,而且常常是几个人组队行动,所以并不会经常受很重的伤。而他之所以常常浑身留不下好皮,原因很简单——每次的任务他都拒绝搭档,独自一人完成本来应由几人共同完成的任务。
在其他人看来,这样的行事仿佛昭示着清冷少年无比的天赋和孤傲,可胡蝶忍知道,他不过是个过分善良木讷而引起人误会的呆瓜,长腿还不听话的那种。
“真是的,再怎么说这样也太过任性了!”少女风风火火提着长腿的呆瓜扔回床位上,顾不上擦去额头不知是因为累还是急而沁出的晶莹汗珠,转又拆开少年臂腕纱布细细检查,“听话养好伤才能更好地完成下一个任务,你这人什么时侯能明白这一点呢?”
富冈义勇从那时起就觉得胡蝶忍像极了某种动物,伶牙俐齿,轻巧灵活。他自知理亏地坐在床边,看着这个总是照顾自己的女孩干净利落的动作,嗫嚅酝酿半晌最终却只成功憋出俩字:“……抱歉。”
少女好气又好笑地瞪他一眼,面前少年规规矩矩坐成一身雕塑,一双幽深的瞳眸在月色下泛着小心翼翼的光,她莫名觉得他有些可爱,像她养的小金鱼,笨笨呆呆的。
“好了,你要是知道错了就乖乖睡觉。”她检查完最后一处伤口,轻松地拍了拍手,三两步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发间的紫蝶随着动作在夏夜中轻颤。“别压到你的伤口,知道了吗?”
少年一言不发地盯着她因忙碌而微红的脸颊,眼里流露出熟悉的困惑。
“盯着我看干什么,我的脑袋上有个洞吗?”少女嗓音清越甜软,语气却异常干练锐利,“快睡吧,我就在这看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走——别想再跑!”
富冈义勇看着周身写满了“我盯着你”的女孩,突然就想明白她到底像哪种动物了。
不同于蝴蝶般柔和的花柱,眼前女孩更像他小时在家乡见到过的云燕,美丽,肆意,常常带着天空与风的自由划破云彩,婉转啼鸣萦绕在耳边,让他感到眷恋和安然。
“给你添麻烦了吗,胡蝶?”
少年的思虑单纯而沉重,他明明坐在柔软的床铺间,却仿佛坐在荆棘丛里,总想不安地挪动身体——老实来说,相比于与恶鬼的厮杀,这样平静、安详的修养反而总让他觉得悲伤和恐慌。
他怎么能,怎么配心安理得地躺在这里——
“诶,你这是什么问题啊?”
流转清音破开心底沉浮阴翳,陷入情绪的少年愕然抬头,恰好对上女孩清亮紫眸,仿佛骄风起璎珞,星夜入梦来。
“你可是因为比别人更拼命杀鬼才搞成这样的,怎么会是麻烦呢?”
富冈义勇19岁那年,遇见了一个名叫胡蝶忍的,几乎占据了他整个余生的少女。
灵傲的人儿带着绯红脸颊和满目笑意闯入他荒芜心田,肆意播撒着和她本人一样温柔张扬的善意。
“只要义勇先生你听话,就永远不会变成麻烦。”她说,“不许不听话哦!不然你会受到惩罚的!”
(六)
胡蝶忍曾一直觉得自己的重新出现对于富冈义勇是场灾难。
她看得出,男人搭起的花架和秋千样式,以及院落里他忙前忙后的布局,全都是按照她熟悉的喜好进行的布置。而她为什么一直要引导他放弃自己,从头至尾也只是因为一件事——她已经死了,尸骨无存。
这是事实,看起来所有人都接受了的事实。可她明白,如果说还有谁没能接受这件事的话,那这个人就只可能是富冈义勇。
在大战前,她曾暗示过他,如果活下来的话,要忘记所有的遗憾,认真的开启新的生活。她不清楚她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或许是她心有不甘,或许是他思欲过重——但总之,她发现富冈义勇显然没有听自己的话。
男人看似已经不再执着,但她知道,他在把自己变成一个墓碑,活的,能够移动的,可悲的纪念者。
于是她一连数天没有出现在他身边。
在这片无声的僵持中,狭雾山迎来了它的雨夜。那是一场没有雷光的雨,漫天乌光卷敛簌簌落水砸破天际,连带着穿过胡蝶忍的身体。
她本沉睡在林间一片混沌,却在恍惚间猛然想起不远处那抹固执守在屋口的身影。
胡蝶忍最终在屋里找到了富冈义勇。她浮在虚空中,看着他以熟悉的姿势坐在桌前,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雕塑,她叹了口气,庆幸着至少他没有固执到站在门外淋雨。
尽管她时常在逗哄富冈义勇要听话时吓唬他,可其实,她从头至尾都没想过真的惩罚他。
这句话原本是她从姐姐那里听来的,印象里,柔美似蝶的女人对自己永远是温声软语,就算她调皮犯错,她也只是笑着戳戳自己的额头:“阿拉,小忍要是总不听话,会被惩罚的哦?”
彼时少女天真烂漫,她撒娇地窝进姐姐怀里,粉嫩唇瓣嘟起,露出平常小大人般的做派下难得一见的娇憨:“我不信,姐姐才舍不得呢!”
后来,她成为虫柱后,常常在与水柱富冈义勇一起出任务的过程中想起这个美好的瞬间。
原因很复杂,可能是因为男人令人咋舌的语言能力和情商让她产生了情绪波动,可能是因为相识几年的熟悉让她不自觉的回忆从前,也可能是因为,她对他暗中埋生的,特殊的情愫。
这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她能产生这种感情的缘由实在是太多——他倾世的身材和长相,他融涛洱海的天赋与强大,他呆憨的模样,还有他对她那笨拙又明显、小心又固执的独特温柔。
富冈义勇对她而言,不仅代表了美好的过去,还代表她对这世间最后一抹眷恋和爱意,就算死去,这点也未曾改变。
现在他注意不到自己。单薄少女轻阖双眸,本想就此转身离开,魂体却在探出房门前被一声低沉的呼唤定在原地。
“忍,原谅我,别这么惩罚我。”
“我只是不想第三次失去你。”
她猛地转身,对上一双古井流波般的瞳孔。
一如数年前,她坐在蝶屋的紫藤花树下,初次见到他时的模样。
(七)
最后的最后,在富冈义勇25岁那年,他还是会常常想起两年前那场疯狂的雨夜。
杂乱雨滴在昏暗的夜里奏鸣,乌色月光趁机拨开未曾封严的门窗,将日思夜想的女孩笼罩在阴影里,变得晦暗不明。
“义勇先生,这是何必呢。”一片混沌中,他听见她平静的声音,“我从舍不得真的惩罚你,惩罚你的,难道不是你自己吗?”
执着于一个飘渺的灵魂,把自己困在已经宣告死亡的爱恋里,不愿走出的,难道不是你自己吗?
这是一个危险的问题。
对于现在的富冈义勇来说,它像一扇通往清醒的窗,带着她残余的轻语,残酷地将选择摆在他的面前。
窗外,是一个看似平凡的,幸福的,但却没有胡蝶忍的世界。
沉默在刺痛中蔓延,少女伫立着,耳畔渐渐只剩下漫天水声。
仿佛庄严鼓点高高扬起,敲击她眷恋的灵魂,又剖白她绝望的爱意。
而她站在这里,虔诚等待来自未曾拥有的爱人最终的裁决。
(八)
——我在记忆的终点处眺望你
——希冀你从未将我忘却
——亦从未将我记起
——我于湮灭的新生中拾起你
——祈祷你将生命蔓生似藤
——亦把爱意盛放成花
这是两份孤寂灵魂的对峙。
乌雨和寒风自她身影间穿过,落在他的手上。今夜,无人坠入月光。
这是两份炽烈灵魂的交融。
泪水和思念从她眼眸中生长,刺穿他的心脏。今夜,无人逃出情网。
裁决自一开始就已降临,答案从始至终未曾改变。
他拥住她,以吻为枪。
正式宣告他们向爱屈服。
(九)
屈服的第一步,是唇瓣。
眼前女孩的漂亮的紫眸因失神而慢慢睁大,富冈义勇在混沌间吻她,第一想法竟然还是,这表情真适合忍。
滚烫的温度贴近,极致的电流麻痹他最后的清明。他无意识地描摹她的耳畔,脖颈,再顺着锁骨延伸,直至觊觎已久的猎物从上至下都刻上他的印记。
屈服的第二步,是水色。
长久以来,他曾无数次在梦里见到过她,有时拿着刀,有时扬着笑,也有几次像现在这样,挂着泪珠坐在他身上,浑身的白皙都因为他而漫上一层樱色。
他或许早就疯了,疯在思念她、迷恋她的每一夜。窗外雨声愈发急促,水色在黑夜里漫延,应和着男人沉溺的叹息,在虚实变换间如梦如歌,于战栗相拥间时起时落。
蝶羽震颤在海面扬起泡沫,水色弥漫间,少女指腹划过他发红的眼尾,含着泪光的笑意却怎么都达不到眼底。
六年前招惹的木头少年,原来如今也已经长得高大挺拔,成了她幻想过无数次的模样。
屈服的最后一步,是沉沦。
他们都不是听话的孩子,不论是面对逝去亲人安稳度日的期许,还是自身渴求幸福的愿望,他们都未曾停下过前行的脚步。
他们执着于自己的爱恨,执着于自己的正义和信念,同时也执着于对彼此强烈的钦慕与仰望。
这份执着是指引旷日鬼杀征战得以世代延续的高灯,也是保留这份情意得以愈发炽烈的秘辛。
名为爱恋的花朵在浴血道路上发芽,于生死往复间生长,最终又因彼此灵魂的契合而猎猎盛放。
或许由于少女的提前离去,这盏遗世之花再也没有机会结出果实,但富冈义勇根本无法放弃它——就像他根本无法遗忘那个他从十九岁记到如今的,一颦一笑都盛满决绝的少女。
这是他的宿命。
“我心甘情愿的,忍。”在意识坠落、放任自己沉沦之前,富冈义勇终于开口了。“不听话的人就要接受惩罚。”
云雨散去,清晨的阳光洒进窗子,鎏金般的光点落于男人平静侧脸,又挂上密长睫影间,仿佛一只蝴蝶盈翅而起,眷恋着、绚烂着,一点一点飘向翅尖描摹的远方。
他自愿屈服,她也别想脱逃。
end.
*最后跟大家解释一下,关于之前的坑我最近会试试能不能填上,不过可能没那么快
一个是因为隔得确实有点长了,最近也在忙着考驾照,另一个就是我这人实在是脑洞一个接一个,文感也时有时无的,坑太多人又废有点难填(:з」∠)大家谅解
if之辛芙讨伐魔王之后同居。
芙莉莲不是爱热闹的人,于是两人选中了离王都不远的一处郊区。大多时候他们都四处游历,偶尔歇一歇就住进郊区的房子过着平淡生活。
芙莉莲在房子的每个角落都躺过,她总爱找些稀奇古怪的地方研究上一段旅途中收集到的魔导书。和人同居到底与独居不同,辛美尔总在恰到好处的时机把她抱回沙发上,勇者拿惯了剑的双手拿起了发绳——他最近似乎迷上了给精灵编头发。两人窝在沙发上度过一天又一天,芙莉莲偏爱躺在辛美尔结实但不...
芙莉莲在房子的每个角落都躺过,她总爱找些稀奇古怪的地方研究上一段旅途中收集到的魔导书。和人同居到底与独居不同,辛美尔总在恰到好处的时机把她抱回沙发上,勇者拿惯了剑的双手拿起了发绳——他最近似乎迷上了给精灵编头发。两人窝在沙发上度过一天又一天,芙莉莲偏爱躺在辛美尔结实但不算太硌的大腿上。这倒是给了退役勇者机会,他百无聊赖的轻抚她的长发,研究各式各样的发型。
家里蔬果不够了的时候他们也会进城采买。如今的王都不必活在魔物侵扰的恐惧下便也日渐繁华起来,辛美尔总是悄悄拉住芙莉莲的手美名其曰“防止被人群冲散。”芙莉莲看着人来人往却远不到能将并肩行走的两人冲散程度的人群也并不拆穿,他任由那双磨出粗粝剑茧的手牵住自己。
进城的次数并不算多,芙莉莲与辛美尔同行这么久也稍微染上了些他的习惯,分头行动时免不了要给那位臭屁勇者买上一两件饰品。
两人再碰头时看着对方手中同款首饰不约而同笑出声来。
“这算什么啊…”他浅笑着看向芙莉莲,夕阳为辛美尔镀上的光辉刚好盖住那张俊美而微微发红的脸。
#之前光忙着赶游戏进度,这就先交个党费
如果有一个做什么都能倒头就睡的女友,是什么体验?
丽娜看着做着做着就趴在自己身上睡着的艾莲,无奈地摇摇头,轻轻地侧过身来将艾莲揽进怀里,拢了拢她的尾巴,整理她额前的碎发。
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突然想到绳网论坛上的黑话,丽娜笑了笑。
“下次还是我来吧,艾莲能撑着保持清醒已经很努力了,剩下的还是交给我吧。”
温热的细语拂动艾莲耳边的发丝,轻挠着......
温热的细语拂动艾莲耳边的发丝,轻挠着鲨鱼希人的灵魂,艾莲好似听见了些什么,不满地张了张嘴,露出了那没什么杀伤力的牙齿,当然这只是对于丽娜而言,毕竟对彼此而言,她们都是最特殊的那个。
她不在乎她惊为天人的厨艺,而她也不在乎她充满攻击性的外表,艾莲从里到外,她都清楚,甚至比艾莲自己都清楚,不过这不怪艾莲不了解自己,这本就是负距离的好处,她在艾莲这里的特权。
看着那一颗颗尖锐但小巧可爱的牙齿,丽娜温润的指尖在上面轻点着,梦中的艾莲好似本能地认出来眼前人,将牙齿忽地收了回去。
“不……不行,不能咬她。”
轻微的梦呓传到耳边,哪怕只是短短几字,也足以载得住她一生的欢喜,丽娜在艾莲唇边轻啄,又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睡吧,我在这里,晚安艾莲。”
虽说年轻人就是好,倒头就睡,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长征,年轻的代价就是,还得上个早八。
“哈啊——”,艾莲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瞪着一双死鱼眼,“好困,好无聊,想翘课了。”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的一瞬,仿佛有一股电流从下而上直冲大脑,一个身影在脑海中具象,伏在自己身后,耳边传来沉默悲怆奏鸣曲。
“艾莲,我说过的吧,不可以翘课哦。”
“哈啊——,还是好困啊,还是翘课去铃的录像店睡觉吧,沙发好舒服。”
艾莲提起自己的包,瞧了眼讲台,然后毫无留恋地闪身出了教室,谁也没有看见,拿着对付以骸的身法逃课,想来她也是第一人。
至于翘课的后果,艾莲并不在意,在丽娜那里,听课有奖励,翘课有惩罚,但说到底没什么区别,惩罚不过就是多了个口头教育,最后终究都是另一种“口头教育”以及附加的“言传身教”。
大不了,我睡服她不就行了,对自己身体习性毫不在意的艾莲,如是想到。
艾莲两个踏步翻上墙,然后一个旋转稳稳地落地,随意地挂上包,打着哈欠向录像店走去。
做委托路过这里的丽娜盯着那个随意的背影,笑了一声,思考着晚上怎么好好教教她睡服自己,学生毕竟是学生,哪怕再慵懒随性,还是有一定上进心的,比如在要睡服自己这件事上,更是如此,只不过,说到底结果只会是某人中途一声不吭然后一睡了之,留下她一个人收拾后续,勉强压着心中的邪火。
想着想着,丽娜还是叹口气,一眼望的见结局的事情还是很难期待的,“果然还是得我来吧,艾莲学这些还是太累了,让我累点没事,累着她就不好了。”
铃看着门外的艾莲,有些意外,这个时候难道不是还在上课吗?
艾莲抬眼看了一眼,“翘课,你是我的共犯,别告诉丽娜。”
“啊?”铃愣了一下。
艾莲甩了甩尾巴,嘟囔了句,“怎么感觉你笨笨的呢?”
说完艾莲就自来熟地趴到沙发上挥了挥手,“呼啊,果然还是这里舒服,我睡一会儿,下午叫一下我,拜托。”接着头一埋不一会儿就传来了睡眠轻轻的呼吸声。
铃看着已经陷入沉睡的艾莲,尴尬地挠了挠头,还是没忍住给丽娜发了消息。
铃:丽娜,艾莲在我这没问题吧?
丽娜:当然没问题,麻烦向导大人照顾一下睡着的艾莲好吗?
铃:好啊。
铃看了看沙发上睡得正香的艾莲,疑惑地歪了下头,“丽娜怎么知道艾莲一定在睡啊?”
“算了,不管了,fairy,把我昨天淘来的录像打开。”
“好的主人,正在为您播放学习资料——铝铜一百招。”
“喂!fairy,不要说出来啊!”
“否定,fairy认为只是和主人在学习,没有避嫌的必要。”
“……,播放吧。”
“主人,是否需要耳机。”
铃瞅了眼艾莲,然后摆了摆手,“艾莲要睡到下午呢,早都放完了,她不会知道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录像也到了高潮部分,铃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丝毫没注意身边早就醒来的人。
“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呢。”艾莲打了个哈欠,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啊啊啊啊——!”
“哈哈哈,主人的反应真精彩,已录像,发送给助手2号”
“喂!fairy!停下!”
“抱歉主人,已经发送成功了。”
铃生无可恋地看向了另一个当事人,显然艾莲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反而一直在研究录像。
艾莲感受到背后的视线,看了看手中的录像带,问道:“铃,这录像带借我几天?”
“啊啊啊?!”
“同意了啊,太好了,我先回去了,该学习了。”艾莲摆了摆手然后就打着哈欠走出了店门,只留下一个愣住的铃和幸灾乐祸的fairy。
哲收到fairy的视频,头疼地摇了摇头,然后就一路跑回来,就看到铃坐在沙发边,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
哲关心地看着铃,“妹妹?你还好吧?”
铃也不看他,眼睛直直地盯着地板,只是说:“哥,咱店里可以卖那种片子吗?”
哲捂住头,也坐到地上,“……,妹妹你开心就好。”
艾莲当然也没回学校,转脚就回了家,她和丽娜的家,然后打开了录像,想着,这样就能让丽娜稍微夸我一下吧,回了家还在学习。
等丽娜回了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幅景象,艾莲趴在电脑前面睡得正香,电脑上黑漆漆一片,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丽娜笑着摇了摇头,取来一张毯子盖在艾莲身上,只不过刚盖上艾莲就揉着眼睛醒了。
“唔,丽娜,你回来了啊。”正说着就好像想起些什么事情,耳尖一下就红了,猛地睁开眼,看见漆黑一片的电脑,呼了一口气,还好,没让她看见。
这些小动作哪里躲得过丽娜的眼睛,丽娜似笑非笑地趴在她耳边,“艾莲,今天学了些什么啊?”
艾莲刚缓了一下,耳边的热气就把她熏得迷了眼,偏过头去,小声说道:“上网课了。”
丽娜拨过艾莲耳边的碎发,调笑道:“是吗?我不信哦?”
艾莲不满地嘟了嘟嘴,“你爱信不信。”
丽娜看了眼,笑着说:“那我就自己看喽?”说着就伸向了鼠标。
艾莲一看忙上去夺鼠标,没想到没拿到,反而推进丽娜手里了,“别!”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电脑已经重现光明,上面明晃晃的两个人在“言传身教”。
艾莲知道完了,红着脸悄悄地往外挪着,看见丽娜也没抓自己,转身就跑,结果被丽娜在前面堵住了。
丽娜笑着,过来拉住她的手,“嗯,艾莲真的学了,真乖,不过我可是要检查学习成果的哦。”
艾莲撇过头,小声说着:“哼,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丽娜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艾莲就已经急不可耐地扑了上来。
丽娜接住扑过来的小鲨鱼,靠着惯性向后方倒去,又在艾莲耳边说道:“已经要开始了吗?”
艾莲也不回她,略微伸出牙齿在她的脖颈间摩挲,丽娜笑着,放任身上的人向她展示自己今天的学习成果。
“哈——啊,接下来是……是、是什么来着?”艾莲摇晃着自己的头,努力想保持着清醒,可惜,还是没敌过生物本能,向前方沉沉倒去。
丽娜接住艾莲,像昨晚那样搂着她,亲吻着她的额间,轻抚着她的脊背,在她耳边轻语:“艾莲,你好棒,学得真好,能撑到这个时候,你真的好棒,只不过,以后还是让我教你吧,毕竟我才是最好的老师,对吗?”
艾莲无意识地点点头,又往丽娜怀里蹭了点。
“晚安,亲爱的艾莲,一夜好梦。”
#cp比利安不逆不拆#
#极度ooc注意避雷#
#怒玩三天zzz后有感而发我产品真是太萌了#
#但没饭吃啊没饭吃遂怒而做饭#
#6k左右短打,没逻辑的无脑日常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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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比利奇德愿意用他未来一年,不,未来十年的维修费用担保,今天一定能入选他作为火力型地域压制用高智能战术素体的机生中最值得刻入记忆芯片的日子之一。
不为什么——他的目光就没有从手机上移开过,直到三番五次确认今晚的确是星徽骑士剧场版上映的第一天第一场,而自己确实抢到了在离狡兔屋据点最近的电影院最佳位置的坐票,拜托,这超值得......
不为什么——他的目光就没有从手机上移开过,直到三番五次确认今晚的确是星徽骑士剧场版上映的第一天第一场,而自己确实抢到了在离狡兔屋据点最近的电影院最佳位置的坐票,拜托,这超值得纪念的好吗?!!
为此他甚至提前十天向妮可老大批准了假期,在软磨硬泡外加发誓这个月维修费用不用狡兔屋出一分钱后对方才答应了一个晚上的员工自由活动假期。“刚好猫又要回一趟赤牙帮的老据点,我跟着一起去处理一下,但要是你这个笨蛋为了看星徽骑士导致行动出了纰漏,你就乖乖等死吧比利!”妮可用力地戳了戳比利坚硬的钢铁脑袋后收拾了下东西便匆匆离开了。很好,那么距离一个难忘的值得纪念的日子还差最后一步——
比利奇德站在了他的同事兼搭档,安比德玛拉的房间门口,他的手里捏着两张星徽骑士剧场版的入场票。
或许是购票时“不小心”地多抢了一张票,也或许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着刻意的私心,他向来知道他的这位同事虽然总是面无表情,但对于电影有着情有独钟的着迷。他的逻辑思维板块根据日常相处推算了不下三十次,如果他现在推开门邀请对方和自己一起去看星徽骑士的话成功率能高达百分之90.89,对于剩下百分之十的偏差他也准备好了应对方案,现在他要做的只是……
“比利。你站在我房间门口,有什么事吗?”
计划从第一步就出现了严重的偏差,具体表现为安比先他一步推开了房门。她的手里还拿着没吃完的汉堡,略有意犹未尽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刚看完一场电影。
“……啊哈哈安比!好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我没有被控制也不是替身,好吧我知道了你刚看的是不是那部主角同伴被寄生吞噬复制的片子?”
“你看起来长的很像我的同僚,但暂时不能确定。前人留下的经验我不能白白浪费……我会记住他们的牺牲的。”
眼看对面还对电影里的场景念念不忘到差点对着自己拔刀,千钧一发的情况下比利才一边挥着手一边以极快的语速说清楚自己真实的目的:“别别别我是来邀请你的!我有两张星徽骑士剧场版的电影票就在今晚能不能跟我一起去——”
“电影吗?好。”
“欸。”尽管有着引以为傲的和人类几乎没有区别的逻辑思维板块,比利还是在这一刻没能反应过来,而眼前的少女已经踮起脚轻快地从自己手里拿过了电影票的其中一张,“欸??!!就,就这么答应了——?!”
“不然呢?”安比看向面前同时夹杂着惊讶难以置信庆幸喜悦等等复杂情感的机器人,即使再处变不惊还是露出了不解的疑惑,“不是去看电影吗。”
“——是!当然是,我们一会就出发!太好了安比我还以为你可能会拒绝我呢我就知道你最有品位了,毕竟只有我一个人去看星徽骑士实在是暴殄天物,果然还是要和别人一起去看才好嘛还有——”机械制造的面部上照理来说并不会拥有表情,但他是比利,安比还是从那张脸上看出了“阴谋”的味道,“我们能一起在星徽骑士等比立牌旁边摆出标志性pose留影嘛?拜托了之前妮可老大一直觉得我幼稚——”
“……真是意料之中。”
在安比进一步表现出她的无奈之前,比利拿出了他为此能付出的最大诚意,“安比,我请你吃你最喜欢吃的那家汉堡——”
“加五张肉饼。”
“——加五张肉饼都可以!”
“成交。”
2.
安比德玛拉开始后悔她过分爽快地答应了她的同僚比利奇德的电影邀约,具体体现在自从自己答应后对方就毫不消停地围着自己兴奋又热情地卯足劲地安利。
安比久违地想起了之前看过的某部电影里围着主人转个不停的大型犬,她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为什么妮可拒绝在狡兔屋里养一只宠物,原来答案是他们已经养了一只狗了。
一只机械狗。
还很吵的那种。
“安比我真的好高兴——有人能和我一起去看星徽骑士!之前可是从来没有这种机会!”
安比捕捉到了对方话语中的瞬间,或许也只是她出于本能的反应顺口接上了对方的话,手里还没停下保养武器的日常:“嗯。我也是。一起看电影的机会很少……除了你们和店长,我也不认识其他人。”
没想到在说完这句话后面前总是吵闹的家伙却意外没了动静。安比移开放在武器上的目光试图探究原因,正巧对上了对方那双姑且能称之为眼睛的机械制造显示屏,“……怎么不说话了?”
“……我只是……我……”
“?不是,安比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我语言系统没有故障!我只是……你突然说没和其他人一起看过电影,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而已啊!”比利倒是无缝衔接上了对方的脑回路,不知道是独有的频道相似,还是长期相处形成的习惯所致,“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电影开始快到了,我们出发吧!”
安比看了看距离电影开始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钟,又看了看眼前依然动力十足的家伙,最后还是默默把吐槽咽了下去。
就当是给五个肉饼的汉堡一个面子。
还有……给第一次和自己看电影的同僚兼朋友一个面子。她不反感孤独,但的确,如果有人陪着的话,安比也会感到属于人类的情感,像冬天室内的暖空调。
看来机器人也能制热。
3.
等两个人落座到漆黑一片的电影院里时,距离开场只剩下五分钟左右。安比满足地拆开了汉堡外壳的油纸,位置旁边的架子上摆着买好的爆米花可乐和一瓶机油。当然,机油是比利自带的,电影院还不能细致入微到照顾非人朋友的喜好。
“要开始了要开始了——安比我买的位置是不是很棒——!在这个位置绝对能用最完美的视角欣赏到星徽骑士的帅气!等看完你肯定能和我一样明白星徽骑士的魅力所在!”机器人比出发前还要兴奋的多,而安比已经默默地吃起汉堡等待电影的开幕。倒不是她不想回答比利,只是两个人在过去的配合里已经形成了一方吵闹另一方安静的模式,如果耳边少了个一直吵闹的家伙,她反而会觉得浑身不自在吧。
想到这里时她停下了咀嚼的动作,转过头看向比利滔滔不绝的侧脸。难掩激动的机器人已经尽可能放低声音说话,安比知道,如果现在他们在家里或是私密空间的话,比利能发出比现在高一百分贝的声音,直到妮可忍无可忍地把对方大骂一顿这家伙才会消停。
“诶,怎么了安比?你怎么突然一动不动的——”比利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电影院里的灯光已经偏向黑暗,好在他的视觉系统并没有受阻,“啊,刚好别动。你吃汉堡吃到脸上了……在这边。”
在大脑和逻辑核心反应过来之前,机器人冰凉的指尖已经抵在了对方的脸颊上。这样的动作并没有持续太久,沾在脸上的碎屑掉下后他便收回,似乎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动作是否有些过于亲昵,亦或者这对于搭档以及同事来说属于正常范畴。
“好了,现在没了。安比,我知道星徽骑士非常有魅力,但你也不至于从现在开始就这么沉浸吧?”
“……我刚才没反应过来。比利,虽然你安静的时候看起来更靠谱,但吵闹一点我才更习惯。”安比的视线并没有移开,在对方的动作之后只是歪着头告诉了对方自己刚刚得出的结论,而另一边的机器人显然没有那么淡定,尽管安比的思维跳跃比利早就有所防备,但在有的时候——比如现在——他还是没能接上对方的脑回路,只能愣愣地接下对方不知道是表扬还是批判的话语……不对,但仔细一品的话,安比的意思岂不是在说希望自己一直陪着她吗?!
“我——当然,我会的……!”
“嗯,那样就好。电影要开场了,比利。接下来你还是暂时切换到安静模式吧。”
可现在他明明坐在电影院里,明明荧幕里的故事已经开始,他的显示屏上却还是只能接收到安比坐在自己旁边吃汉堡的画面,收录声音的频道还在重复播放着刚刚安比所说的话语。
比利恍惚间想起了曾经猫又拿着报纸上奇怪的测试题来询问众人的时刻,题目是:你觉得和伴侣做什么事情最浪漫?
妮可老大的回答是和对方一起数丁尼,看着储物箱被填满的时刻;自己的回答是和对方一起沉浸在星徽骑士的精彩演绎里;而安比,安比的回答在他的预料之中:“假设有伴侣的话……应该是和对方一起看电影。还有,吃汉堡。”
那现在的这一刻,算不算得上是同时符合两个人想法的浪漫呢。
好在电影开场五分钟后,星徽骑士完美而又跌宕起伏的剧情就让比利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抛诸脑后。
“——星徽骑士!!加油啊——!!不要输给邪恶势力!!!”
“前面的人有没有素质啊?!看个电影怎么喊这么大声!?”
“……星徽骑士,加油。”
4.
安比德玛拉看电影的时候总会过分沉浸于电影所描绘的世界,而比利奇德在看星徽骑士的时候会完全失去应有的判断力和对周围的敏锐程度。
这对于两位狡兔屋的正式雇员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毕竟,狡兔屋结下的仇家,债主,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总是不在少数。
距离电影结束还有半小时,星徽骑士剧场版的最高潮时,两个人周围响起过分逼真的3D环绕音让他们差点一时恍惚——
“就是那两个!狡兔屋的家伙,抓住他们!!”
比利第一反应是他和安比真的穿越进了电影里,第二反应是怎么突然有人围了上来,直到他的中枢处理器第三次反应时他猛地抓住了身旁安比的胳膊,凭借逃债时的肌肉记忆冲着电影院外狂奔。
“【违禁词】!?不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打岔啊!!?这是对星徽骑士的亵渎!!!!”
被比利拽着往外跑的安比默默地再吃了一口汉堡。
这些家伙估计是有备而来,看来是提前知道了妮可老大不在的消息专门过来围堵雇员的行动。不过好在狡兔屋出身的家伙们对街头守则一比一的清楚并且多次身体力行的进行实践,即使是被打断了观看电影的过程也有着强大的心理素质和反应能力一路从电影院边打边逃到楼顶——看来妮可说的话确实有用,比利不止一次地庆幸他已经习惯把姑娘们带在身上了,虽然弹药数量紧缺,但只是从这些人手下逃跑还是绰绰有余。
“呼……今天的家伙还不至于那么难缠吧,但是在这种时候出来真是扫兴。”比利的怨言从离开电影院座位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停歇过,他双手扶着栏杆用视力系统观测了一下周围,随后告知了安比目前的情况,“啧……最近的移动地点是隔壁那栋楼的天台。我加装了动力模块跳过去倒是没太大问题,安比你怎么样?”
“邪恶团伙马上就会抵达我们的位置,没有足够助跑空间让我直接跳过去似乎做不到……我们似乎陷入绝境了。”安比环顾了下四周,天台的地形并不算空旷,甚至底下已经隐约能听到吵闹的人声,“这个时候,一般的发展是——”
“——来不及了,安比,抓紧我!”
机器人的逻辑模块已经计算好了最优路线,他往后走了一段后快速向前冲刺,在路过安比的时候揽住对方的腰翻过围栏向前跳跃,出于惯性被抱住的人下意识搂住对方的脖颈。
而后是几秒钟却漫长的,在空中的失重与停滞。
比利奇德在空中的的瞬间似乎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心跳,在他的左胸膛——那个满是电线和钢铁塑造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疯狂跳跃着突破机体的限制。之前他也有过类似的感觉,在濒临死亡的时刻,在交战最激烈的时刻。和刚刚苏醒时相比,现在他多了太多只有人类才会有的感情,以至于这一瞬的恍惚,他将此时的心跳加速和夜色里被自己抱着的少女相联系。
他还没有告诉过自己的这位合作默契的搭档,在有的瞬间——比如现在,风拂过她时带起耳边的银发飞舞,那双橙黄色的眼睛认真凝视着前方的落脚点——她比《哦,甜心》的主演更加让人怦然心动,哪怕是机器人莫须有的心脏。
“发展是,绝处逢生。”
空中的悬停带来下意识地反射让安比不自觉地用力,她的视线略过脚下几十米的高空和夜晚新艾利都的灯火闪烁。安比不止一次看过这样的场景——在电影里,而此时的她真的与那些场景融为一体,或许她正处于一部正在上映的电影,此时此刻正巧播放到了高潮,而主角们随着一次意料之外的冒险即将逃离魔爪。
“哈?安比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她的视线在流连后回到了正抱着自己的机器人身上。
“比利,你现在,就和星徽骑士一样。”
安比说这句话时的语气过分郑重,那双好看的橙黄色眼睛里甚至能看到对方的倒影,就连表情也是往常遇到重大事故时才有的严肃。这样的说法或许源自于刚才的电影,只是现实里的场景恰好衔接,在这一刻让人终究是分不清现实与虚拟。
“——我,我吗?”
比利曾设想过有什么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他开心的事情,在艰难的抉择与挑选后得出了结论,一是被喜欢的女生夸奖,二是被承认是星徽骑士。
现在看来这样的结论被打破了——他不得不承认,最完美的答案应该是被喜欢的女生夸奖承认是星徽骑士。
比利奇德在那一瞬间发誓今天一定是他漫长机生中最值得刻入记忆芯片的日子,没有之一,尽管唯一的不完美在于他没能看到星徽骑士剧场版的高潮和结局。
但对于安比来说,那部电影的后续早在这一刻被她亲身经历。
5.
最后的故事当然是逐渐恢复日常的平淡。逃脱追捕后两人回到了狡兔屋的据点,面对比利一而再再而三的哭诉安比只是敲了敲他的脑袋,像妮可一样。
“别哭了,我们下次重新再去看一次就好了。”
“——真的嘛!!?安比你最好了——”
“报酬是加了肉饼的汉堡。”
“好好好——怎么样都可以!”
6.
在那之后的某一天。
“安比,上次那个债主的欠条你还找得到吗,找不到最好——”妮可推开安比的房门,询问整个狡兔屋最关心财政支出的雇员。
“应该在那边的架子。”安比正沉浸于电影里,指了指一旁的柜子,而妮可凑上去一通翻找后注意力却被另一样东西吸引。
“这不是狡兔屋的合照嘛?怎么背面夹了张纸……电影票?不过上面的字糊了,什么电影这么值得纪念,下次我也去看看。”
“嗯。一部……让人身临其境的电影。”
那张总是没有神情的脸因为回忆勾勒出向上的弧度,一个含蓄的微笑。
总之太饿了写了点短打,天杀的zzz我都打到32级了怎么我产没有新互动了现在为了34级疲于奔命.JPG
总之ooc归我萌归比利安
超级ooc预警!
真的很包意思(拿捏不好人物性格又太想做饭)
……………………………………………………
三个人看着一张大床,不禁陷入了沉思。
“妮可老大,你确定我们三个人挤一张床合适吗?”比利开口说道。
“那又有什么关系,你可是一个机器人,挤在一起睡也没什么吧?我可不想另花钱了……”妮可瞥了一眼比利,伸了伸懒腰,“我不管你们咯,我先睡了。”
于是,一张床上,安比被莫名其妙的挤到了最中间。
忽然之间,比利感到胸膛压上了一个重物,正想推开重物时,却发现那个重物是一颗银色的,毛茸茸的脑袋。
他伸出冰凉的机械指尖,轻轻的戳了戳女孩的脸颊,他试图唤醒身前的女孩,却发不出声音来。
看来是语音模块和思维模块都想延长这一刻的永恒吧?比利看着熟睡的女孩爬在胸前,背微微弓起,轻轻一起一伏的呼吸着,温热的温度传来。他甚至也感受到他面部的微微燥热,他自己都奇怪,何时多了些许属于人类的情感?
恐怕,还要问问眼前这个人类吧。
模糊间,比利感受到这个灰色的脑袋轻轻动了动,蹭了蹭他机械的表面。安比模模糊糊睁开了眼睛,橙色的瞳孔半睁半闭,印着深夜和比利。
“醒了?我动静太大了?”比利压低声音问道,安比模模糊糊的看着眼前人,轻轻摇了摇头。
“我现在是,躺在你的胸前吗?”安比像是才发现一般,模模糊糊的说着。
“是。”比利有点没好气的压低嗓音,“话说,你睡着不咯脑袋吗。”
安比看了看比利,又把脑袋贴回原处,轻声说道:“凉快。”
比利正想说些什么,眼前人竟又睡着了。他无可奈何的听着她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看着眼前人贴在他身上的动作。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有点喜欢这样的感觉。
恐怕,他更喜欢的,或许不是《哦,甜心》的主演,而是眼前的她。
夜色褪去,粉色头发的身影爬了起来,她瞥了一眼边上的两人,准备下床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又回头瞧了瞧。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安比的头竟贴着比利的胸膛睡了整晚。
妮可不可思议的指了指无可奈何的比利,又指了指熟睡的安比,无声的做了一个震惊的口型。又默默比了一个OK的手势,她的眼神就像是说着“我什么都明白”的话语。
安比醒来时,看见了那个被称作“眼睛”的显示屏幕,也看见了机械的表面,也看见了比利。她显然也不敢相信,居然无知觉的睡在了比利身上。
比利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安比钻入被窝,安比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而一抹红早就爬上她的耳尖。
“我不会真的……”安比的眼神显然试图给自己留点希望,而比利毫不犹豫的斩断了她仅有的希望。
“你确实爬在我身上睡了整晚。”比利看着安比说道。
安比的防线或许有些被击溃了,这件事,她没五个加了三层肉饼的汉堡是绝对忘不掉的,虽然有了也同样忘不掉。
而比利此时凑近安比的被窝,语调轻轻上扬,说道。
“当你的枕头其实也还不错。”
*哲×铃cp向
*很多私设
part.1
这是第几次了?
哲想。
或许是第二十次,也可能是二十一次……总之,当次数开始变成两位数时,就已经不是他简单能改变的事情了。
温暖的床铺上,妹妹正在呼呼大睡,她的睡脸十分可爱,与之相应的是十分不客气地将四肢伸展开的睡姿,被子堪堪卷起一角盖在肚子上,其余大半都往地上垂落。
乍一看没什么问题……如果这不是哲的房间,如果铃睡的不是哲的床的话。
等到他看...
等到他看完电影时已是深夜,他收拾了一下,上二楼准备回房间睡觉。
然后就在被窝里发现了睡得正香的妹妹。
现在把铃喊起来,大约也只能听她闹脾气,发表一些半夜吵醒妹妹是哥哥失格之类的宣言。明明是铃占据了床铺,可要是想用这事说她,她很快就会用妹妹的方法让哲不得不妥协,把床让给她。以哲无数次和妹妹争执的结果来看,不论铃占不占理,只要他有一个地方做错,那么最后的胜者就只有一位——扬起眉毛冲他笑得十分得意的妹妹。
要是再小个十岁,被妹妹占了自己的床,哲会毫不客气地跑去占妹妹的床,同样在上面呼呼大睡。
可惜现在他是成熟的大人了,并不会用这么幼稚的方法报复。
成熟的大人把手伸向妹妹的脸,最后还是没舍得捏,只是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听见妹妹在睡梦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哲把铃身上因为翻身彻底掉下去的被子拉起来,给她盖上被子把被角掖好,然后轻手轻脚地出房间关好门。
看来今天留给熬夜哥哥的只有沙发了。
哲没忍住叹了口气。
part.2
长久以来的规律作息不会因为一晚的熬夜改变,哲起床后收拾好自己,准备早餐,安排完店里的经营,还有空整理了一下架子上的档案,确定经手的委托。
等他忙完五六件事的时候,害哲不得不睡沙发的罪魁祸首才打着哈欠慢悠悠地下楼来,像幽灵似的从他身边飘过,半点没有因为抢人床铺产生的愧疚感。
“早上好,妹妹。”
哲一把捞过幽灵,和她打招呼。
“休息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幽灵嘟哝着,落到地上变成少女。“我做梦梦到勇者用方阵把我封印了,东西南北四个角都压了一座山……”
“如果勇者不帮你盖好被子,一着凉你又要感冒了。”
他可爱的妹妹顿时瞪大眼睛,左一句‘我就知道是你干的哥哥是魔王’右一句‘不盖被子我也不会感冒’,看起来反倒是好心帮人盖被子的哲做错了。
如果他们吵嘴的立场倒换一下,说不准铃还会吐槽‘笨蛋是不会感冒的’这种话,不过哲只是摇摇头,认下了妹妹的指控。哪怕只是日常聊天,他也无法去对妹妹说她哪里不好。
于是关于昨天为什么跑来哲的房间睡的话题,很快也被轻飘飘的带过去了。
真要细究得到的大概也是‘太困了看错房间嘛’或者‘刚好你房间门开着我就进去了’一类的解释,甚至称不上是解释,只是给一个理由好让哲揭过这个话题。
毕竟当哥哥的总是拿妹妹没有办法,尤其是在妹妹本身也清楚这一点时。
part.3
第二十二次了。
哲甚至不用掀开被子,就看见妹妹在自己床上像个大号蚕宝宝似的卷着被子咕蛹,而且已经睡得很熟了。
明明两个房间的床是同样的,被子也是同款,今天自己也有关上房门,铃为什么又跑进来睡他的床了?
哲盯着妹妹。
但小坏蛋并不会因为被盯着就突然醒过来,他盯了几分钟,只能得到一些‘我妹妹真可爱’‘睡脸也可爱’‘看面色最近她休息得还不错’之类的念头,除了自我折磨之外没别的用处。
好吧,那么今天要选择沙发、沙发还是沙发呢?
房间主人轻手轻脚地离开,关上门也没发出一丝声音。
干脆再去看两个新到的纪录片吧。
part.4
铃的睡相不太好。
睡前老老实实竖着躺,睡着睡着人就会横过来,小时候他们住过不大的上下床,铃曾经因为睡姿不好而裹着被子从上床掉下来,把下铺的哲吓醒了不说,自己摔下去也还卷在被子里呼噜。偏偏因为上铺是上铺,铃又总要抢着睡上面。
后来他们分床睡的倒不是因为铃的睡相和床的大小,而是因为桌子和衣柜。
住在一个房间里,什么家具都是共用的,但是抽屉啊书架啊衣柜啊,塞满东西之后绝对没办法五五均分。属于自己的那半总会被妹妹的杂物不知不觉堆满,哲并不介意妹妹侵占属于他的空间,但他对铃总是忘了收拾以至于书本也好衣物也好全都混在一起的状态有些无奈。
年纪还不大的男孩也是在那时意识到,再这样下去,铃就永远学不会收拾自己的东西了。因为堆放在一起,看不过去的那个人收拾东西总会连带着一起整理摆放好。
而妹妹只会变本加厉,说不准连被子都不叠了——毕竟他们睡一张床,哲总会在起床后给他们叠好被子。
床得分开,衣柜得分开,桌子最好也分开,干脆直接分两个房间比较好。
再后来他们搬了家,每个家庭成员都得到了一个房间,一张大床——不论是横着躺还是竖着躺,都绝对不会掉下去的大床。
要是让铃来回答,她大概会理直气壮地说就是想睡哥哥的床,没别的理由。
part.5
铃觉得哥哥有点奇怪。
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乍一看和平常好像也没区别。还是一天三次的妹妹早安午安你回来了好好休息晚安,一起做委托一起去采购,一起去喝咖啡也一起吃拉面,一切都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可她就是觉得哥哥有点奇怪。
究竟是哪里呢?
对铃来说,她能看懂哥哥在想什么,但这事比起思考和判断,其实更接近直觉。
是的,直觉。
她能感觉到哥哥的心情,知道他是开心还是烦恼,也能捕捉到哥哥转移话题时飘忽的视线和语气,不论是进新的片子还是决定点什么外卖,哲嘴角一压眉毛一抬她就知道哥哥在想什么。
这是经年累月铸就的本能,是共同生活下得到的同频。
part.6
和妹妹一起挤在沙发上看完又一部电影后,哲决定去休息了。他离开前,还瞥见铃又翻出一带录像带,看封面像是他绝对不想看的恐怖片,哲摇摇头,上二楼回房间睡觉。
随后,哲听见开门声。
在他关灯入睡前,二楼开着的房间门是铃的,而关着的门是哲的房间。
走廊上的灯光随着开启的门缝漏进来,一个身影熟门熟路地摇晃到床边,倒头就睡。
很好,第三十二次。
很近的呼吸声,也能闻见和自己同样沐浴露的气味。
哲睁开眼,毫不意外地看见妹妹可爱的睡脸。她很精准地直接倒在了枕头上,和哲面对面。
“铃,我还没睡。”
“嗯呢~”
“而且我记得我关门了。”
“嗯呢嗯呢呢~”
“别在这时候学邦布说话啊……”哲叹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法好好地组织语言。“要睡就回铃的房间去。”
“不要——”
少女闭着眼直接伸出手抱过来,搂着他的腰表达绝对不回去的态度。
“……至少把外套脱了再睡。穿这么多睡觉你明早起来会不舒服。”
“嗯呢嗯呢?”
“听见的话就行动啊。”
“哥哥好奇怪。”
闭着眼靠过来的妹妹,嘴里吐出这样的话语。
奇怪吗?
没有哪里奇怪,没有遇到什么事情,一切都和往常别无二致,只除了铃喜欢跑来他床上睡觉这件事以外。
哲也想过会不会是因为铃又懒得叠被子了,才跑来他这边睡觉。只是她睡着得总是那样快,哲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询问。
不过他一向拿妹妹没有办法,好在床铺够大,枕头也有两个。
除此以外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可是看起来没有问题,似乎就是问题所在了。
part.7
深夜,躺在一张床上的兄妹俩在聊天。哲把妹妹抱在怀里,铃脱掉外套后,抱起来比想象的要瘦许多。哲一边想着明天要给妹妹做点能长肉的料理,一边回应妹妹的话。
他们或许聊了进货的电影,也可能是明日的天气,又或者绳网的委托,报纸的晨间新闻……具体聊的什么,哲没怎么记,他和铃聊天有时候不是必须要具体清晰的事情或结果,仅仅是享受那种和妹妹聊天的舒适氛围,只要得到铃的回应就好,不论说什么都行。
在短暂的闲聊后,哲抛出他的疑惑。
“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铃觉得呢?”
“想不通的话就交给直觉吧。”
妹妹嘟哝着。
“说不定结果会比推论先出呢?”
“倒像是铃的做法。”
他下意识将手臂收紧了一些。
“不过……妹妹说的对,既然现在没什么影响,那就之后再说。”
“好啦,睡觉睡觉。”
铃打了个哈欠。
今天确实太晚了,他们没再聊天,很快就在温暖的床上睡着了。
part.8
哲感觉自己在做梦,又像是过去的回忆。他的意识在半梦半醒间,没法很好地思考。
他瞧见许多斑驳的色彩,看不清的灰影,建筑、街道、机器、怪物、玩偶……只有妹妹从小到大的样子无比清晰。有些影子很浅很远,也有的很近很巨大,似乎有一个大大的身影和他说,普通的兄妹是不会成年了还睡一张床的。
但话又说回来,普通是怎样定义的?
如果普通兄妹是指在一家四口的家庭里和平长大,成年之后也要每天接受父母的念叨和叮嘱,被双亲耳提面命兄妹俩长大了不能一起睡……那或许也正常吧。
可是哲和铃并非这样。
他们是不普通的兄妹吗?
哲很少会去思考自己和铃的关系,更不用说以审视的目光去观察自己的内心了。
铃是什么?
铃是妹妹。
妹妹这个词就已经涵盖所有。不论是四季流转一日三餐的爱与关心,还是没有距离感的亲密与排他,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就如同妹妹出生哥哥才成为哥哥那样,哥哥爱着妹妹也是自然的。
如果人只有一杯水,那么这杯水变质了,被染上颜色了,亦或是被倒掉一半……那都是无比显眼的。
可是他有一条河,有一片湖,有只属于他的海。这海中多了一点其他什么,他一时半会也看不分明——他拥有的太多了,这一点点的改变并不显眼。这条河流不会因为多出来的一杯水改变流向,这片湖泊也不会被一杯水从碧绿染成深红,毕竟那只是多出来的一杯水。
或许等他慢慢梳理每一条水脉,他会摸清那些多出来的情绪,会想明白他现在的疑惑。
不过在此之前,或许就像铃说的那样。
遵从直觉,顺其自然也不坏。
part.9
第九十九次。
哲有时候都会惊讶于自己竟然记得这么清楚,毕竟这种计数并没有什么用。
他习以为常地掀开被子一角,接住了往床上倒的妹妹。要不是铃一副困倦得能三秒入睡的表情,他高低得夸一句今天记得脱外套了真棒。
倒在哥哥怀里的铃,发出了一些像是小猫撒娇般的呼噜声,然后得到了和猫猫同样的摸摸头套餐。哲把被子盖好,铃缩进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心跳,相似的频率带来令人安心的氛围。
“睡吧,晚安,铃。”
他这么说。
“晚安,哥哥……呼……”
妹妹回应道。
part.10
早上难得见到铃比自己先醒。
还没完全清醒的哲看见妹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
“哥哥~”
铃露出了有些狡黠的笑容。她往常有什么针对哲的坏主意时,就会弯弯眼睛,露出这样调皮的笑。
“我突然知道答案了。”
“嗯?什么答案?”
“就是——”
铃凑近了些,近到哲能看见妹妹宝石般的眼睛里自己的倒影。
然后落下一个羽毛似的轻吻。
-END-
图源:P@玉子@垢移行済み
①ラッキースケベ(未遂)
某日,休塔尔克和菲伦约好了一起去买点心。
就在他迎面朝着等待的她走去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绊倒了。
道路中央应该不会有小石子,所以只可能是平地摔。
在休塔尔克觉得好丢人的同时,菲伦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过事出突然两个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菲伦也来不及闪开,休塔尔克眼看自己的脸就要埋在她柔软的胸前。
不想被菲伦讨厌。
这样的心情让他迅速反应过来,伸出双手架在了她的肩膀上,阻止了严重事态的发生。
“抱歉……”
休塔尔克紧紧闭上眼,完全不敢直视菲伦的胸口。
她没有说话,只是帮他重...
她没有说话,只是帮他重新站立好。
当休塔尔克找回了地面上的平衡感,这才战战兢兢地睁开了眼。
“真的非常抱歉!!”
看见菲伦无动于衷的表情他立马再次鞠躬道歉。
“嗯,我原谅你了。我们赶紧走吧,休塔尔克大人。”
其实她并没有生气,毕竟单纯是个意外而已。
菲伦没想到的是休塔尔克已经学会对她控制好自己的力道,刚刚被按住肩膀的那双手完全不可怕。
能够感受到的只有他的温柔,以及他对她的珍惜。
②心音
芙莉莲一行人在热闹的街边走着。
菲伦不小心被路人撞到,一个踉跄不稳,突然休塔尔克把她揽了过来,让菲伦贴着自己站稳脚跟。
“没事吧?”
他关心地问。
菲伦怔怔地望着变得可靠了起来的休塔尔克默默点了点头。
“休塔尔克大人,我们手可以牵着吗?”
她一边走着一边望着他垂下的手,无意识间就把自己的心声漏了出来。
“可以哦。”
好巧不巧偏偏还被听到了。
说罢,休塔尔克就轻轻牵过菲伦的手。
等到出了城门到了野外的树林,芙莉莲才注意到身后二人与往常的不同之处。
“为什么菲伦和休塔尔克手牵着手呢?”
她问道。
“嗯?大概是为了防止菲伦再被人撞倒吧?”
休塔尔克回答后看了一眼手另一边的少女。
“因为休塔尔克大人是个笨蛋啊。”
菲伦面无表情地说完,松开了他的手。
“咦?!好过分!!”
她不顾休塔尔克的哭诉,走上前与芙莉莲并肩而行。
真的是个笨蛋,那种情况一般都会假装没听清楚才对。
菲伦捂着自己终于恢复正常的心脏露出了微笑。
③ヤキモチ
“我说,休塔尔克。为什么菲伦看上去心情那么不好呢?”
芙莉莲故意放慢脚步,走到后方的休塔尔克身边悄咪咪地问。
“已经严重到芙莉莲都感觉到了吗。”
休塔尔克现在非常沮丧。
“从刚才的那个村子离开之后菲伦一直都是那样啊。”
他看着菲伦的背影自己也不怎么好受。
“说起来,离开的时候那个村子漂亮的大姐姐为了表达感谢亲了休塔尔克的脸呢。”
“啊,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啊。”
太过于在意菲伦的情绪以至于他都忘记了。
“如果赞因在就好了。让大姐姐亲他的话赞因应该会很高兴吧。”
他对此本来就没有什么感觉,更何况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亲自己的话一般只是会吃惊一下就立刻忘掉吧。
“休塔尔克不高兴吗?”
“因为菲伦不高兴啊,所以我也高兴不起来。”
休塔尔克说着垂下了头,他已经准备好钱包等到了下个村子去请菲伦吃东西了。
④悪夢
今天休塔尔克睡得过于早了,这让菲伦觉得有点不对劲。
难道是发烧了吗?她如此想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是正常的。
“休塔尔克——”
菲伦的呼唤到一半,就发现他额头直冒汗,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她凑近去听休塔尔克发出的声音,全部都是道歉的话语。
噩梦。
菲伦大概猜到了梦境的内容。
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把他从睡梦中叫醒是正确的吗?还是有别的更好的选择?
菲伦拿不定主意看向了芙莉莲,想寻求帮助,然而这个时候的芙莉莲也已经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了。
菲伦只能在自己的思考下想办法行动。
她靠着休塔尔克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在他身边陪他一同入睡,希望这样至少能够给予一点安慰。
“呜……好香……”
第二天清晨,休塔尔克睁开了眼,发现菲伦在他的身边依偎着非常震惊。
然后他顿时就明白那股安心感原来是菲伦带来的。
休塔尔克笑了起来,伸出手拨开了散乱在她脸上的几根发丝。
“谢谢你,菲伦。”
梦里小小的休塔尔克只是不停地在黑暗中逃跑着,一边对被他舍弃的故乡和家人道歉一边不停地逃啊逃啊,没有尽头。突然有一个小女孩拉起来了他的手,领着他去往了光明的出口。没有看清她的脸,能看到的只有女孩的头上戴着红色的蝴蝶结。
⑤流星群の約束
得知休塔尔克拒绝了邀请不会离队后菲伦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看到他继续仰望着夜空没有回房间的打算她情不自禁也留了下来。
“50年一遇的流星群真想亲眼看看啊。”
休塔尔克感叹道。
“是的呢。”
菲伦想起来了海塔为她讲诉的故事,所以很有兴趣,对休塔尔克来说肯定也是同样的心情。
“那就50年后一起去看吧,我和你。”
他理所应当的对菲伦说。
“……不包括芙莉莲大人吗?”
菲伦怔怔地问。
“我想芙莉莲关于半世纪流星群的回忆肯定有师傅他们的就足够了。”
休塔尔克如此回答,笑了起来。
“说的也是。”
她很简单就接受了。
“50年后的我和休塔尔克大人……”
待他先回房间后,菲伦还在原地轻声呢喃。
不知道到时候他们会分别在哪里。
如果能像现在这样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她还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
夜空中突然划过的流星正好听到了此刻菲伦内心深处的这个愿望。
⑥迷路
在某个迷宫的深处,等休塔尔克和菲伦注意到的时候已经与芙莉莲走散了。
“菲伦……”
休塔尔克边走握紧双拳的手边不停颤抖,他想菲伦应该同样感到很不安才对。
菲伦只是听到他的呼唤瞥见了休塔尔克那熟悉的颤抖模样不知为何心情竟然缓和了些许。
“没事的,休塔尔克大人。”
她说道。
“芙莉莲大人说过我们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休塔尔克也想这么认为,却依然恐惧得吞了吞口水。
“更何况有什么危险的话你绝对会挺身而出保护我的。”
菲伦如此坚信不疑,所以不再害怕。
他怔怔地看着朝着自己微笑的菲伦,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就连本能反应的颤抖也跟着停了下来。
“……说的也是。菲伦的话,肯定会用魔法帮助我的。”
休塔尔克对她回以微笑。
两个人对视一眼,昂首挺胸朝着前方迈出步伐。
在这个非常时期彼此的距离比以往更加贴近了一点。
最后他们成功平安无事地找到了芙莉莲——在宝箱怪的口中。
⑦泪
休塔尔克每天都是三个之中起的最早的,芙莉莲的睡姿偶尔会变得不忍直视,他已经放弃了吐槽,而菲伦基本上都是安静地保持一个姿势睡着。
“咦……?”
休塔尔克从菲伦身边走过的时候不小心发现了一件令他震惊的事。
睡梦中的菲伦正在默默地流着眼泪。
这是不是不太妙啊。
“喂、菲伦!菲伦、醒醒——”
休塔尔克连忙呼唤着她的名字,想让她快点从悲伤的梦里离开。
仔细想想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菲伦流泪。
和总是爱哭的自己不一样,会让坚强的她哭泣的一定是非常令人难受的梦吧。
“休塔尔克大人……”
在他的呼唤下,菲伦缓缓睁开了眼一边慢慢坐起身,休塔尔克伸出双手扶住了她的双臂,担心地问。
“你没事吧?!”
她愣愣地看着他逐渐变得清晰的脸,想起来了直到刚才还陷入之中的那个梦。
菲伦也很意外,让她落泪的并不是失去了双亲过去也不是和海塔一起生活的那些珍贵回忆而是充满了实感的与休塔尔克分别的未来。
“嗯,我没事。”
菲伦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明白了她对眼前这个人所抱有的感情,以及他们现在还在一起冒险的事实令她安心地笑了起来。
“是吗。那就好……”
休塔尔克顿时舒了一口气,对菲伦的笑脸回以微笑,紧接着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轻轻拭去了她眼角还残留的泪珠。
⑧お姫様抱っこ
芙莉莲分析完菲伦的伤势后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安慰。
“这种情况下要是赞因大人在就好了啊。”
菲伦忍着脚踝的剧痛感叹。
“我来背你吧。”
休塔尔克自告奋勇地说罢,在菲伦的面前蹲了下来。
菲伦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
休塔尔克转过头来瞥见菲伦略显困扰的表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直接起身拉过她的手环绕在自己的脖子上后将她给抱了起来。
“休塔尔克大人?!”
菲伦被吓了一大跳,两个人的脸挨得非常近。
“这样就没问题了。”
休塔尔克记得很清楚,面对淑女的时候绅士总是用的这种抱法。虽然过程很痛苦但实际上学习了贵族礼仪真是太好了,他如此想着向菲伦微笑。
菲伦惊讶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是内心无处隐藏的欣喜让她默许了来自眼前这个笨蛋的公主抱。
⑨告白
菲伦昨天晚上约了休塔尔克今天早晨在广场下的勇者辛美尔小队的铜像下见面。
当她到的时候只见他正聚精会神地凝视着那四个人的铜像。
“那个、休塔尔克大人”
她朝着他的背影呼唤,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菲伦……我发现好像一直喜欢你。”
休塔尔克突然转过身认真地说道,菲伦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所以,就算这场旅途结束了,我们也还能继续在一起吗?”
他真挚的眼神让菲伦不由得心跳加快,点了点头。
“对了,你刚才想对我说什么来着?”
休塔尔克微笑着温柔地问。
她本来好不容易才组织好的告白话语由于被休塔尔克给抢先而变得说不出口。
“没什么,因为休塔尔克大人的错我现在不想说了。”
菲伦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来掩饰自己的害羞。
“欸!?”
休塔尔克顿时非常惊慌失措连忙不停向她道歉,菲伦悄悄满意地扬起了嘴角。
“明白了。下次我会告诉休塔尔克大人的。”
“下次是?”
“就是下次。”
说罢,菲伦笑着牵起了他的手,休塔尔克也跟着笑了,两个人一起手牵着手去街边约了会。
3.5k+,建议搭配bgm:ゆうべは俺が悪かった
依旧是很土的闹别扭故事∑
两小只关系已经很不错了ovo
(′д`)<(`^′)>(←我觉得这个好形象)
“不该说的话总......
“不该说的话总是脱口而出,最想说的话一直放在心里。”
欸,怎么又吵架了。
芙莉莲捧着魔导书倒在床上,听见了门被暴力关上的时候发出的一声巨响。
精灵灵活且熟练的翻了个身,翘着腿继续看着书,从盘子里拿了一块小方蛋糕嚼了起来:“菲伦啊,你们又怎么了?要好好沟通啊,不要动不动就吵架。”
“芙莉莲大人……是我。”
芙莉莲进食的动作依旧没有停,魔导书也依旧被翻的哗哗响:“诶?休塔尔克?出去的怎么不是你?我可不帮你们收拾烂摊子啊。”
休塔尔克从椅子上慢慢滑到了地面,欲哭无泪:“是啊,我也想问出去的为什么不是我…芙莉莲大人别看书了!您的徒弟实力是很强,但她生气起来也很可怕,都离家出走了!现在外面可是在下雨!下暴雨啊!”
芙莉莲在一瞬间内想到了菲伦发脾气时候的恐怖嘴脸,包括但不限于搞连坐、禁足、禁多食、限时住宿、宵禁,嘴里的蛋糕和手中的魔导书顿时就不香了。
房间里寂静了,进食的声音停了,魔导书被翻阅的声音也停了,只剩下红发战士的崩溃哀嚎。
白发精灵深吸了一口气,啪的一声合上了书:“——不过身为一个好师傅,我觉得还是要把离家出走的徒弟找回来的。嗯。”
菲伦并没有跑远,一是因为暴雨本身就行动不便,二是因为那两个人本身就几乎感觉不到她的魔力存在,再跑远一点的话,哪里再给他们台阶下啊。
真是讨厌,鞋子湿透了,动一动脚趾感觉鞋子里全是溅起来落进去的雨水。新买的连衣裙上全是没有浇筑好的小路上的泥巴,甚至还在黏糊糊的往下慢慢移动。
这回实在不能怪她无理取闹,就在她现在怒而摔门离家出走的前一个晚上,休塔尔克在整理房间准备腾出地方来练功时,无意间折断了海塔送给菲伦的雕花木梳,偏偏本人还无知无觉,非常随便地把这把菲伦宝贝了好几年的梳子弄到了不知道哪里,等菲伦采购完一回来,就发现自己卧室里的梳子不翼而飞,施了寻找丢失饰品的魔法,蓝光闪过之后,出现在她眼前的竟然是裂成两半的梳子。
愤怒的魔法使当场就开始给自己的脸颊打气,等休塔尔克从客厅里跑进来,看到的就是已经变成河豚的菲伦,用那种仿若在看敌人一样的眼神恨恨的盯着他。
“诶?我…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菲伦依旧鼓着腮帮子盯着他看。
简直看的红发战士心里发毛,他努力回想自己是不是又哪里精准命中了菲伦的雷区,除了一个礼拜前他半夜偷偷溜出去吃了一份超大号草莓冰激凌、四天前他买了一堆甜点但都没有分给菲伦而是给城里那群小孩分了、三天前趁菲伦外出办事不在旅馆而熬夜熬到凌晨三点、一天前偷偷把菲伦已经明确表示过不会再穿了的旧衣服送给了附近村落里的小孩子,应该就没有别的了啊?
完全猜不出来!!!
菲伦举起了魔杖,眼前蓝光一闪,休塔尔克眼前出现了那把菲伦格外珍惜的那把雕花木梳,但是是…断掉的?
那一瞬间休塔尔克连遗言都想好了,这完全和上面几件事不是同一个性质,如果那几件事足以被菲伦判处无期徒刑,弄坏了梳子这件事绝对能被判个死刑外加鞭尸十年啊!
以防又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和别扭,能屈能伸的战士迅速道了歉,并严肃的保证了明天傍晚陪菲伦去再买一个,顺便答应了菲伦会买一堆甜甜圈——尽管新买的肯定比不了海塔送给菲伦的那一份,而且自己的钱包可能性命有虞,但感情到了,应该也没问题吧?
休塔尔克是这样想的,并对自己已经逐渐有能力一个人解决闹别扭和吵架的问题而沾沾自喜了一整天——他已经不用芙莉莲大人和城里的各种僧侣来出面劝架或者开导了,他成长了啊!
第二天就被事实狠狠打脸了——因为太忙,他竟然忘记了这件事。回过神来冲进旅馆时,已经换好衣服等了他几个小时的菲伦已经是一脸恨不能当场让他血溅三尺的表情了。
然后就是菲伦第一次一怒之下摔门离开,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菲伦其实不是很喜欢吵架,也不喜欢闹别扭,更多的时候,她的生气都带了那么一点点恃宠而骄的成分,知道休塔尔克和芙莉莲大人都不会真的因为她的小脾气而讨厌她,所以她才会借着这些小脾气而发泄一下。
而芙莉莲大人平常经常说的“没有小时候那么听话又可爱了”,也只是说笑而已,他们都知道她还是一个充满孩子气的女生。
她心里明白,也不能完全说是休塔尔克的错,毕竟他一整天都在这座城里跑来跑去乐于助人,忘记了也是很正常的,她不能一直要求他待在自己旁边或者把自己的事情一直放在心上,毕竟她还没有那种立场,有了正确的认错态度就很好了。而且自己刚刚发的火和说的话确实有点过了。
但是…拉不下脸去找他说明白!
雨下的越来越大了,到最后她已经找不到可以躲雨的地方。下着暴雨的夏末深夜又热又闷,往常能开到三更半夜的酒吧全部闭店打烊了,她只能忍耐着身上雨水泥巴纵横的不适感,窝在一条小巷的角落。但她没想到头顶是用来积水遮雨的应急大棚,一个不留神,全身便被浇了个透。
变成了落汤鸡的魔法使面部表情愈加趋于平静,然而内心却如掀起惊涛骇浪,拳头越来越硬,她恨恨的想着,哪来的“不能完全说是休塔尔克的错!”,决定还是甩锅——都是休塔尔克不好!
面无表情的她蹲在漆黑狭小的角落里,开始思考怎么才能看起来不突兀的说出那句对不起和再次要求休塔尔克陪自己去集市上选一个新发梳。
——想着想着,竟然在大雨滂沱中睡着了。
等到已经快急哭了的休塔尔克终于提着灯撑着伞,找到蜷缩在巷子角落的菲伦时,对方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并且发起了高烧。
“喂,喂,菲伦?”休塔尔克伸出手,在菲伦烫的要命的脸上轻拍了两下。
毫无回应,只有雨水打在雨伞上的声音。
休塔尔克叹息一声,认命的把菲伦提了起来带回了旅馆,刚刚还口口声声说要找徒弟的芙莉莲此时正一头倒在房间门口,横七竖八睡得正香,看起来是叫不醒了,他先把菲伦抱到了自己房间里去方便照顾,然后回到她俩原本的房间门口,把芙莉莲提溜到她自己的床上,轻声合上了门。又把菲伦的脏外套过了遍水去院子里晾着,一套操作之后,休塔尔克突然体会了菲伦平日里的感受。
菲伦的脸色依旧看起来不太好,他接来了盆热水,把毛巾打湿了叠成一块,盖在了菲伦额头上。紧接着他突然想起来了上一次菲伦发烧时,芙莉莲大人彻夜握着菲伦的双手。
“能让人觉得好一点哦。”
真的假的?
红发战士半信半疑,陷入两难境地,脑子里像是有两个小休塔尔克在打架:神战士说女孩子很注重身体触碰,要不还是别碰了吧,魔战士说既然能让她开心,何乐而不为?纠结的休塔尔克本人伸出自己的左手困惑的盯着,又拉出了菲伦的右手,轻轻地握住了。
诶。好像还挺舒服。
他看着床上的人蹙着的眉渐渐松开,一直紧绷着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安然睡去。自己是不知道能睡到哪里去了,在这坐一晚上也没什么大问题,正好还能看着她以防复烧。就这样,战士在疲惫中也阖上了眼,一头砸在了床板上。
窗外传来鸟鸣,晨光熹微间倾洒到了沉睡之际的少年和少女。
菲伦先一步醒来,一夜昏沉时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右手掌心轻柔的触碰着,让她感觉好受很多。然而一侧头,身边赫然是一个红色的脑袋,自己的手里正是红色脑袋拥有者的左手。
诶?这小子在这里守了一晚上吗…等等。
房间里传来一声惨叫,惊醒了窗外树梢上的几只鸟儿。
“对不起…休塔尔克大人…”
年轻的战士捂着自己肿了的的右脸继续哀嚎:“不用再道歉了菲伦…啊真的好痛啊…!不能也对我温柔一点吗……”
菲伦忽而想起了梳子那件事,上一秒还在愧疚的她,下一秒腮帮子就又鼓了:“休塔尔克大人也没有给我道歉呢,梳子也还没有给我买新的呢。”
一个个“休塔尔克大人”把休塔尔克搞得晕晕乎乎,只自动抓住了最后一句话里的重点——菲伦似乎对他很失望。血管一个突突,他突然握拳站了起来:“这次是我的错。菲伦说的并没有错,以后我也会更注重沟通,而不是空做下承诺的。我一定会和你一起去重新买——”
“那就今天一起去吧?”
半躺在床上的少女,朝他温柔的笑着。
小剧场——
“这么快吗?又是你家那位?”
“…什么你家不你家的啊。是我和她说好了要带她去附近那家甜品店,吃最新款的甜甜圈呢。这次不能忘记的啊。”
“噫。”
“摆出这种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没过多久,整个城的人都知道了他们乐于助人、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休塔尔克先生,其实是个会害怕最好的搭档生气的、但越来越认真负责的“胆小鬼”。
终于画完了
这次试了一下短发义勇和长发忍
还是画不出想要的感觉(考了
冬日小记
·现代篇04
—我哥说晚上和海塔学长他们一起聚餐,要不要过来一起呀?
—唔我和芙莉莲学姐约好了一起吃晚饭。
抱歉><
“怎么样?”休托尔茨随意地往弟弟身边一凑,“菲伦要来吗?”
“失败了,她说要和芙莉莲一起……”休塔尔克很消沉的样子。
休托尔茨歪了歪头,表情里是七分微妙三分欲言又止。
芙莉莲,不是在我们今天的局里吗?
于是休塔尔克一开...
于是休塔尔克一开门看见菲伦时懵了两秒钟。
菲伦倒是接受良好,毕竟细心如她,和芙莉莲来的路上就发觉了这顿晚饭应该还有别的参与者:她很熟悉这段路、这个小区、这栋楼,和目的地的门牌号。
但这不妨碍她在看见自己男朋友来开门时还是小小地心情雀跃了下。
尤其目睹了他眼神里的情绪从失落一点一点变成惊喜的全过程。
实在太可爱了,菲伦不由得勾起嘴角。
“我以为你不来呢。”休塔尔克委委屈屈地开口,很自然地接过她拎着的东西——大家都准备在他家住一晚。
果然,太可爱了。
菲伦抬手摸了摸他额头前的碎发。
芙莉莲跟在她身后,低着头走进客厅,边回复群里的消息:“辛美尔说他来的路上去买饮料和零食,我和菲伦准备也去逛逛超市。”
菲伦点点头。
休塔尔克从客房放好包出来,非常积极地举手报名:“我也去我也去!”然后收获哥哥一个“你小子挺有眼力见”的眼神。
他有些心虚地笑了笑,回避了哥哥的目光。
其实两个人并没刻意要隐瞒已经在交往的事情,只是想让海塔——菲伦的小舅舅,稍微晚些知道。
毕竟这可能事关休塔尔克的人身安全。
“菲伦能喝酒吗?”辛美尔和海塔是发小,对菲伦也像妹妹一样格外关照些。
“一点吧,但我不是很爱喝酒。”菲伦摇了摇头。
家里有个海塔就够拔高全家的平均酒量了。
“果然和海塔那家伙不像呢,好习惯。”辛美尔失笑道,“酒就按照菲伦的标准来选吧。”
至于零食?
“去找你想吃的吧,我来买单。”辛美尔左手推着购物车,右手一挥,颇有种这个超市他承包的风采。
芙莉莲也十分受用,指着旁边的爆米花:“买这个吧,大家一起分。”
“拿!”
“焦糖、巧克力、海苔……你觉得呢?”她于是抬起头,挨个查看口味,又回头看向辛美尔。
他扶着购物车,目光很认真地追随着芙莉莲。
“焦糖的吧,我来拿。”他比芙莉莲高出不少,边扶着购物车边抬手去够高处的货架,芙莉莲隐约能闻到他围巾上淡淡的香水气息,描述不出来,只让人觉得温暖而安心。
若有人路过,看到的就是她被半圈进怀里的样子。
芙莉莲没来由地有些心跳加速。
—菲伦,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怎么想呢?
“怎么了,芙莉莲?”辛美尔发现刚才选完爆米花后她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时不时就要打开手机看一眼。
“没事,菲伦他们说在收银台等我们。”芙莉莲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机,没暗下的屏幕上显示着她已读菲伦的回复。
—我觉得,大概是在他身边会感到安心吧。
原来,我一直在误会自己吗?
我一直,在对辛美尔心动吗。
“芙莉莲,在看什么?”辛美尔善于捕捉芙莉莲的踪迹,这时就发现她在厨房旁的小露台窗户边站着。
“你看,楼下有人在雪地里放烟花呢。”芙莉莲向他招了招手,“感觉现在很适合错峰许个新年愿望。”
辛美尔走到她身边:“那你已经许愿了吗?”
“新年愿望的话……”芙莉莲对着窗户哈了口气,用手指画来画去,“希望我们能继续在一起吧。”
“很不错呢。”这个“我们”有他,就足够了。
辛美尔看着窗户里她的影像,看着映在冬日倒影里芙莉莲的眼睛。
芙莉莲略一抬眸,透过窗与他对视。
“刚才那句话的‘我们’,是指我们哦。”
她回过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辛美尔。
“诶?”
等等,只有我和她,这是什么?
表白吗?
“是的。”似乎从他震惊的眼神里读出了什么,芙莉莲眼神落向一边,“表白哦。”
芙莉莲指了指刚才自己在窗户上画的图案
——一个只把她和辛美尔圈进去的爱心。
芙莉莲也是个十分干脆的人。
想明白了就说,有什么不好呢。
“我看上去真的有那么迟钝吗。”她白皙的脸颊染上一丝绯色,小声抱怨着。
我真觉得有啊!辛美尔捂着胸口无声呐喊。
“那,真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他深呼吸,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弯腰靠近她。
芙莉莲难得表现出来有些害羞的样子,双手在身前交叠:“如果你是指想要交往的话,是这个……!”
她没说完的后半句话淹没在被辛美尔突然抱起来转了个圈的惊讶里。
端着第一道菜出来的艾泽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们俩,并拦住了端着第二道菜出来的休托尔茨:“你说这样芙莉莲还看不出来吗?”
“谁知道呢。”
菲伦在阳台的猫窝面前蹲下,伸出手——奶粉会意地把爪子搭到她手心。她很是满意地和猫咪上下握了握手。
接着她左肩被轻轻拍了一下,菲伦向右回头,却听到熟悉的声音从左后传来。
“在逗猫吗?”
她鼓起嘴回头,看到休塔尔克靠在沙发边上看她。
“不要生气嘛……给你看个有意思的。”看到菲伦的表情,他立刻把猫拎过来,左手拉住猫爪,又把右手盖上去。“你看你看。”
奶粉一下子把爪子伸出来,叠到他右手手背上。
“好玩吧,猫爪在上原理。”休塔尔克左手托着猫爪往菲伦那递了一下,“菲伦要试试吗?”
菲伦想了想,尝试着将左手轻轻覆上去。
奶粉露出个很有灵性的疑惑表情,把猫爪第二次抽出来,按在菲伦手背上。
于是两个人很突然地掌心相贴,各自左手腕上戴着的银色手镯轻轻相碰,发出小小的“当”一声。
是在确定关系之后一起去选的,送给彼此的第一件礼物。
菲伦下意识地曲起手指,休塔尔克则是弯腰捂住脸。
“这真的算是在谈恋爱吗?”沉默了几秒钟,菲伦突然觉得有点荒唐地笑出声。
休塔尔克则是牵着她的手,右手向后撑在沙发上,很是愉快地笑了:
“大概也有我们这种类型吧。”
说起来,这俩小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的?
辛美尔坐在餐桌边思考。
菲伦是海塔的外甥女,芙莉莲关系最好的朋友,休塔尔克是休托尔茨亲弟弟,兄弟俩又和艾泽很熟,互相之间有无数种扯上关系的方式,之前自己却完全没印象这两个人有很熟。何况他们四个学长是同一个乐队的成员,菲伦和休塔尔克还是同级生。
捋着捋着辛美尔反而更奇怪他们之前怎么完全不知道彼此存在的样子,从这学期开始才突然关系很好。
没注意时倒不觉得有什么,一旦注意到了现在的状况就越想越不对劲。
辛美尔换了个手撑着头,继续向沙发那边看去。
人在遇到八卦的时候总会格外敏锐。
刚才在超市他和芙莉莲一起走情有可原,怎么他们两个也很自然地分到一组去了。还有之前的迎新演出也是……
“辛美尔在做什么?”芙莉莲,他可爱的刚确定关系的女朋友,弯腰好奇地看过来,银色的双马尾垂到辛美尔眼前。
他很自然地扯了扯芙莉莲的袖子,示意她坐在自己对面:“你看,两个小朋友在逗猫。”
芙莉莲也撑着头看过去:“挺好的嘛,奶粉还挺喜欢菲伦的样子。”
奶粉是缅因猫,体型更大些,几乎半个猫都能趴在休塔尔克腿上。菲伦则是向右侧俯身,手肘也撑在他腿上,和猫咪握手玩,完全不避讳两个人之间的肢体接触。
“那你说,你和海塔会这样吗?”辛美尔又换了个姿势,右手比了个八摆在下巴处,“和我呢?”
“和辛美尔的话很正常吧,毕竟我们刚刚都决定要交往了。”芙莉莲也认真地模仿了一下他,“和海塔倒是不会。”
辛美尔习惯于对待芙莉莲时的细心与温柔:“所以啊,你觉得这说明什么?”
“说明菲伦和休塔尔克的关系比我和海塔好。”芙莉莲左手握拳,在右手掌心上笃定地敲了一下,充满期待地看向辛美尔,后者的表情十分精彩。
有种公式对了数代错了的离谱美感。
等一下,这公式好像也不是特别对。
“我觉得你还是没懂。”辛美尔无奈扶额。
不过也无所谓,他摇了摇头,反正现在自己非常幸福。
“对了,芙莉莲你是在模仿我的姿势吗?”
“没有哦~”
“我说辛美尔,你是芙莉莲的家长吗,吃个饭眼睛都不离她。”第四次目睹辛美尔给芙莉莲夹菜或者倒果汁后,因为喝酒有些上头了的海塔选择有话直说。
“诶,身为男朋友应该主动照顾她,夹菜什么的是基础吧。”辛美尔慢悠悠地放下筷子,十分优雅地用手拨了下刘海,“难道是我的理解有误吗?”
餐桌上的所有正在进行的谈话一下子都被掐断了。
刚给菲伦夹了个虾的休塔尔克一动不敢动。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艾泽:“等一下,‘男朋友’?你俩?”
休托尔茨冷静而适时地接过话头:“什么时候确定的关系?”
“差不多十分钟前吧。”芙莉莲对这突如其来的公开有些无措,却也没什么意见,“好像是艾泽端上来第一道菜的时候。”
“我们忙着准备晚饭你们俩居然悄悄谈恋爱!”受到最大冲击的海塔悲愤地举起酒杯向着芙莉莲的方向,“只能恭喜你们了。”
坐旁边的菲伦隐约有种被内涵了的错觉,但还是很替他们开心:“不管怎么说,结果很好呢。”
芙莉莲性格单纯自然,大家一向照顾她,八卦灌酒环节自然全都招呼在了辛美尔身上。
不过感谢菲伦选的大部分是低度数酒,辛美尔只是有点晕,还能坚持着自己洗漱完。不像海塔,一下桌就毫无反抗之力地被艾泽拖走了。
毕竟量变也能促成质变呢。
“怎么样?”芙莉莲推开房间门,看到辛美尔在床上平躺得很安详的样子,过去坐在床边,“有不舒服吗?”
辛美尔立时坐起来:“没有,就是有一点点困。”
因为酒精作用的缘故,他的眼睛像是蒙上一层水汽,朦胧而温和。
“而且今天实在是过于幸福了,像做梦一样。”坐是坐着呢,他还是有点累,不自觉地摇摇晃晃。
“为什么?”芙莉莲觉得他这样子很有趣。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辛美尔也不辜负她没说出口的期望,难得露出像小孩子的一面,放松地倒在她肩上,“因为芙莉莲呀。”
“其实我们并不是上了大学才认识,小时候我和芙莉莲曾经做过邻居的。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天从学校自己回家就迷路了,还是你把我领回去的,说是正好刚搬来,第一天在附近熟悉下地形。
“你那时候也是个小孩呢,在我眼里却像英雄一样。
“不过我那时候年纪也很小就是了,把什么都看得比天大,明明问周围的大人就能知道回去的路。”
说到最后,辛美尔的语气里隐隐带了些自嘲的笑意。
可是,正因为那时候把什么都看得很重要,才一直记得住你,这是多么好的事情。
像一点点擦去这个季节玻璃上会有的白雾,记忆和感情都逐渐清晰。
“同学你好,我是辛美尔。”
被风吹起的,融进天空里的浅蓝色发尾。
“好巧呀,你也想加入这个社团吗?”
像是月相影响潮汐一样,追随着自己的眼睛。
“要不要来看我们乐队的演出?”
温柔地叫自己名字的声音。
“芙莉莲。”
录像带往回转,定格在某一天的夕阳上:在车站拽着书包背带来回踱步的小男孩,他反复确认站牌时无助而焦急的目光,自己犹豫良久后开口询问的声音。
原来我也记得这么清楚。
“原来让辛美尔等了我这么久啊。”
“不过,现在就很好。”辛美尔的声音从她左肩处传来,他轻轻地勾着芙莉莲的手指。
“但是我也允许芙莉莲稍微有些负罪感哦。”倾诉完这些,他倒是轻松了不少,“我想想,让你怎么补偿呢?”
“对了,不如你帮我注意下两个小朋友,我总觉得他们好像有点苗头。”
芙莉莲用另一只手点着自己的脸颊思考着,郑重地抬起头:“好,我会认真观察的。”
辛美尔单手托住下巴,也沉思了几秒钟,最后释然地笑出声:“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指望芙莉莲能看出什么来。”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芙莉莲跟着他一起笑了。
菲伦拽着毛绒睡衣的领口,从墙边探出头:
果然休塔尔克还没睡,正手举到头上玩着手机。
菲伦小小地松了口气,正准备走过去,就听到“啪”的一声——
躺着玩手机导致手机砸脸上也不是一件少有的事情呢。
休塔尔克龇牙咧嘴地坐起来,正看到她一副努力不想笑出声,肩膀颤抖的样子。
他努力克制着疼得倒吸气的冲动,小声地问:“怎么了,睡不着吗?”
菲伦在他温柔又带着一丝好奇的目光里慢吞吞地坐到他身边,双手拽着膝盖处的睡衣:“做了有点可怕的梦,有点睡不着。”
“这样吗?”于是他也慢慢地离她更近些,抱住了菲伦,还带着安抚意味地轻轻拍着。
菲伦很喜欢这样,拥抱的时候可以放松地去依靠对方,有着强烈的安心感受。
说到“安心”,今天芙莉莲学姐突然问她喜欢别人的感受,自己就是这么答的。
因为这就是我的体会,她默默点了点头——在休塔尔克的感知里就是在他肩上小幅度地蹭了蹭。
太可爱了,他把头埋在菲伦肩上,传来的触感毛茸茸的。
“没有,就是太喜欢菲伦了。”
菲伦此时的眼神透露出一丝“我以为多大事呢”的无奈情绪,脸却是很诚实地红透了。
两个人都是有话直说的类型,平时偶尔闹的误会也绝对不会超过一小时。
但这也太直接了。
“现在有好一点吗~”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用这种句尾仿佛带波浪号的语气说话,自己都会心情很好。
功能加一,人形充电宝,带语音的那种。
对自己隐约已经迭代成抱枕+充电宝的事实一无所知的休塔尔克非常天真而开心地继续问她:“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还醒着的。”
“不知道,就是想出来找你。”在他面前自己会偶尔表现得很任性呢,菲伦心想。
“好吧~要是我已经睡着了呢?”休塔尔克对此有所察觉并非常乐意,觉得偶尔逗逗她也不错。
“那就把你晃醒陪我。”
“……过分!”
菲伦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笑弯了眼睛。
“噩梦的话说出来有人一起听会好一点吧?”
“嗯……就是普通的一天早上醒来,发现床边的墙上趴着特别多绿色的大蛾子,出去洗漱的一路上墙上都是。”说完她就感觉抱着自己的人抖了抖。
“这已经超级吓人了好吗。”
亏你刚才还那么镇定的样子。
“我突然觉得,如果是你做了噩梦哭着过来找我的话,也挺可爱的。”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很可怕的一句话。”
“说出来之后确实感觉没什么了呢。”菲伦故意不听,目光越过他看向阳台的方向,“不过奶粉怎么不进房间里睡?”
“你绝对是在转移话题吧。”
菲伦答也是答得干脆:“是在转移话题。所以呢?”
“当然是因为奶粉喜欢和我一起睡。”休塔尔克转头就去找猫,再回头看到菲伦微妙的目光,“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只是有点好奇,莫非这是在和我炫耀的意思吗?”菲伦歪着头,他们两个在奶粉这里好像并没有竞争关系。
就算有,也该是她赢。
休塔尔克一下子沮丧了起来,低着头,语气也跟着变低:“因为我和哥哥这样说的时候他总是会很慈祥地看着我,还摸头。”
炫耀的目的根本达不到好吗。
正准备这样做的菲伦默默收回了手:“好吧,那我来夸夸你吧,果然奶粉会喜欢更可爱的类型呢。”
“为什么不是更帅气的类型?”
菲伦久违地露出无语表情:“你到底是不是真的难过。”
本来就是凌晨,又有其他人在别的房间里,两个人聊天的节奏都慢慢的,声音很小。话语像冬天里水滴落下就凝结成的薄冰泡泡,温柔而坚固地构建只属于他们的世界。
安静而温暖的冬日夜晚。
说话的间隙,两个人在一起用休塔尔克的手机看着动画——就是他刚才看时手机砸脸的那一集。
注意到菲伦好像不怎么说话了,他轻轻戳了戳菲伦的脸颊:“是不是困了,要回去睡觉吗?”
菲伦一直靠在他肩上,抬起手抓住他的手指:“不是很想睡,隔久一点应该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虽然有点无厘头,但我梦到可怕的事情以后就会给自己加人设。比如我在梦里是超级厉害的战士,每次遇到怪物都能一下子解决。”
“我觉得,菲伦很适合当魔法使哦。”他认真地掰着手指细数魔法使如何契合菲伦,“又冷静又优雅,还会特别多厉害的魔法。”
“听起来不错。”菲伦站起来,稍微整理了下睡衣的下摆:“要是睡不着的话就可以想想自己喜欢什么魔法。”
“那倒是可以啦。”休塔尔克抬起头看着她,“不过还是睡不着的话就再出来找我呗。”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十分理所当然,看向她的目光也一样,充满眷恋。
菲伦有些愣住了。
没等她说出什么,休塔尔克就急急忙忙地站起来,轻轻推着她往房间走:“好啦好啦,快去吧。”
磨磨蹭蹭地走到客房门口,菲伦手握着门把手,开门之前回头看他:“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休塔尔克往前走了一小步,最终只是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晚安。”
果然,还是慢慢来吧。
菲伦抿了抿嘴,很快也很用力地拽住了他睡衣的领子,在左侧眼角落下一个吻。
“晚安。”
休塔尔克走回客厅短短的几步路像是踩在云朵上。一躺下,他就默默地把被子拉过头顶,若不是受限于沙发宽度,大概早就滚来滚去了。
当然,剩下的半个晚上他一直梦见被菲伦摇晃醒,这就是后话了。
非常好小情侣
(今天是休宝!)
(嘿嘿嘿休宝就是一只可爱的番茄小狗狗!)
还是那句话,刚学会做饭,饭不好吃别喷厨子(﹏)
我是分割线
1.大多数情况下,休塔尔克是绝对自律的,他会比较早起锻炼或者帮菲伦做饭。
但是有时,他也会赖床。这种情况多发生在刚刚恶战之后,战士身上有伤,需要休息。
所以,不同于对芙莉莲,菲伦对休塔尔克的赖床是比较包容的。
当然,菲伦也不是没有私心。也就只有在休塔尔克睡觉时,她才能比较肆无忌惮地多看上他几眼。
但是包容,不代表可以睡到日上三竿。
“休塔尔克大人,该起床了。”“不要啊……”睡眼惺忪的休塔尔克被菲伦从被子里拖出来,摁在座位上帮他梳头发。
闻着菲伦身上好闻的香气,休塔尔克不受控制的靠在菲伦身上,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塔尔克……休塔尔克大人……”
嗯……谁啊……别叫醒我……休塔尔克眼皮跳了几下。
“休塔尔克大人”
嗯这是……菲伦!
“菲伦,怎么了”休塔尔克猛一睁眼,手一撑地便要起来,但很快感觉手底触感不对,低头一看,休塔尔克正以一个极其不雅观的姿势躺在菲伦的身上,手按着的是……
一回头,被他压在身下的菲伦脸已经鼓成河豚了,两只眼睛里隐隐还有泪水打转。紧接着,年轻魔法使抡起拳头就是一顿物理输出。
“我,我错了啊,别打了菲伦!”
于是,休塔尔克脑袋上平添无数个包,斥巨资买了一堆甜点才哄好菲伦。
这样的乌龙事件几乎天天都会上演,这两个人的关系至今却还不错,甚至可以说更好了
2.休塔尔克对自己的面部表情控制能力很差很差,几乎想的什么全都表现在脸上;而且也几乎不会察言观色,经常得罪人还不自知。
这一点他和菲伦极为不同,在外人看来,菲伦就像是一湖深不可测的湖水,只有产生较大的波动时才会微微产生涟漪。
但是,两个人在建立了这么一种微妙而且彼此信赖的关系后,这方面都有不小的改观。
菲伦似乎表情更多了,她不会把自己的感情压抑在心里,而是习惯表现在脸上。
休塔尔克则是变得稍微沉稳了一些,他学会了在一定程度上隐藏自己的感情,不再是那个随便被人坑的少年(对这个人指的就是你赞因)。
问他们原因,一个会红着耳朵说:“休塔尔克大人说让我不要老是压抑自己。”一个会摸摸后脑勺说:“菲伦让我别老是那么幼稚。”
赞因沉默着看了看两人,猛灌了一口啤酒。
3.赞因离开之后,休塔尔克作为队伍中唯一的男性,除了战士之外还有一个角色——菲伦和芙莉莲的人形靠垫。
虽然说名义上是她俩的,但自从芙莉莲躺了一次发现自己只能躺倒他肚子的位置,而菲伦可以靠到他的胸部和肩膀之后,就拒绝了这个人形靠垫。
从此,休塔尔克成了菲伦个人专属的靠垫。
第一次菲伦躺的时候,两人还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但躺了一次之后,菲伦就开始变得丝毫不客气,只要是看书或者小惬,立刻会躺到休塔尔克身上。
休塔尔克也是好脾气,就让她躺着,如果身子有点发麻,轻轻揉一揉也就好了,除非菲伦主动走,他是不会主动去赶她的。
后来一次,在菲伦躺在休塔尔克身上的时候,休塔尔克发现她的发夹歪了,提醒了她一下。
没想到菲伦说:“休塔尔克大人帮我扎一下吧。”
休塔尔克扎的当然不好,于是第二天芙莉莲头上出现了表示愤怒的三股辫。
芙莉莲一脸委屈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了菲伦,休塔尔克怀着愧疚感拍了拍她头,然后给她买了一些甜点表安慰。
后来休塔尔克经常看菲伦给芙莉莲扎辫子,琢磨琢磨也就搞明白怎么扎了。
一个黄昏,菲伦靠在休塔尔克身上时,休塔尔克发现她的发夹又没有戴正。征得对方同意后,休塔尔克抬手轻轻的帮菲伦正了一下她的发夹。
蝴蝶型的发夹正好靠在了休塔尔克胸口的位置,隔着衣服,休塔尔克也感受到了发夹的冰凉,就好像真的有一只蝴蝶停在他的胸口,颤颤的,轻轻的……
回过神来,菲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书睡着了。休塔尔克感受着菲伦有节奏的呼吸,和他们渐渐同频的心跳,笑了笑,温柔的用手扶住菲伦肩膀,帮她正了正身子,随即也闭上了眼。
原来,休塔尔克大人的动作也可以这么轻柔吗怀中还未熟睡的菲伦,嘴角轻轻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第二天,芙莉莲头上的是代表心情好的三股辫。
4.休塔尔克也会常常想念自己的家人,尤其是他的哥哥休托尔茨。
他会想念自己的哥哥在那条泥泞的小路上教自己如何合理的发力,会想念他的哥哥在生日给自己做超大的肉堡排,会想念自己朦胧的泪水中看到的哥哥在火光下面对魔物的身影……
但与菲伦很不同,他不会因此而哭。
所以,菲伦一直觉得休塔尔克很薄情。
但其实并非如此。
有人说过,哭是因为本来得到的东西突然间就失去了,所以休塔尔克之所以不会哭,大概也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家人的温暖,所以在家人全部死亡后,也没有觉得失去什么。就连在给菲伦讲述自己的故事时,也是淡淡的,唯独在提起哥哥时,他眼中才会有一丝哀伤。
好在……
休塔尔克抬了抬头,看到前边两个离他很远了的女生站住了在等他。
“休塔尔克大人,请快一点!”“好啦,知道了菲伦……”
休塔尔克快走几步,走到菲伦身边与她并排走着。
“休塔尔克大人今天不舒服吗,感觉你格外的心不在焉……”说着,菲伦抬手摸了摸休塔尔克的头,嘴里嘟囔着:“……也没发烧啊。”
“没事菲伦,刚刚……我走神了。”
看着身前的白发精灵和身边的紫发女孩,休塔尔克突然笑了。
“休塔尔克大人,你笑什么?”“啊,没事,就是想笑而已。”“……没由来的笑,真是小孩子气到不能再小孩子气了。”菲伦扭过头去,腮帮子又鼓起来了。
休塔尔克边哄她,边继续微笑。
好在,自己还有两个同伴。
身后很远的地方,不是还有自己的师傅吗?
5.休塔尔克身上就没有一刻是身上不负伤的,几乎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
30秒就足以无伤屠龙的战士,为什么面对一些更普通的魔物还会受伤
因为他总是在战斗的时候,冲在最靠前的位置,甚至可以以一当十,以一当百,当菲伦她们飞过来或者蓄好力准备发动魔法的时候,休塔尔克已经把魔物杀得差不多了。
当然结果就是他带着一身的伤和血迹斑斑的衣服出现在同伴们的面前。
对这种事,芙莉莲一直是见怪不怪的。她只与两个战士有比较深的接触,就是艾泽和休塔尔克。这两个人战斗都是一马当先,与她相处很久的艾泽甚至可以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毫发无损,这也就导致了她把艾泽这个高防的矮人战士当成了战士的常态,认为所有战士都是不怕受伤的;而休塔尔克的表现更加深了她的判断。所以,她对休塔尔克的战斗方式一直没什么怨言,只要不是重伤,一般也就让他自己处理一下或者菲伦帮他处理一下就好了。
但菲伦知道不是如此。
她在小时候,与海塔住在一起时,看到过他医治很多的战士。那些战士们收的甚至都不是很重的伤,可能只是肢体骨折。但即便如此,治疗时他们的闷哼或者惨叫、呻吟都给年纪小小的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战士们不是不怕受伤,而是受伤已经成了他们的常态。
对于休塔尔克这个血厚的战士来说更是如此。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每次休塔尔克这么战斗完她都会生气;而他故意表现得不在乎自己的伤她就会更生气了。
“休塔尔克大人……你真的是个笨蛋。”一次,菲伦帮休塔尔克处理完伤口之后又去生闷气。
“啊嘞……菲伦你怎么又生气了……”休塔尔克凑过去想安慰菲伦,刚碰到菲伦她就缩了一下肩膀躲开了。
“休塔尔克大人真的是,明明自己又不是不会受伤,战斗还要那么拼命,受了伤明明这么严重还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菲伦越说越气,腮帮子一下又鼓了起来。
“菲伦,”休塔尔克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敢战斗的时候如此拼命吗”
“因为我知道,有两个魔法使在我身后啊。”
“……嗯”菲伦转过了头。
“师傅经常告诉我,在以前他们的小队里,主要负责战斗的就是辛美尔和他,芙莉莲在战斗时不太出手,但一出手就是决胜的关键……”
休塔尔克清了清嗓子,板起了脸模仿艾泽:
“休塔尔克,以后如果你也要去冒险,你一定要记住,战斗是战士的事情。在战斗时,永远要将后背向着同伴,面向着敌人。后背上的伤,同伴身上的伤,这是最让战士耻辱的两种伤——前者代表你在面对敌人时逃跑,后者代表你没有保护好同伴。”
“诺,你看,”休塔尔克解下了衣服,接着将后背对象了菲伦,“虽然我身上的伤很多,但后背上却一处伤都没有呢。”
菲伦盯着休塔尔克光滑的后背发愣。
他的皮肤……好白……
“你们身上也没有伤疤吧”
菲伦晃了晃头,晃掉了邪恶想法。“除了肩膀上的一处以外,没有。”
“啊你的肩上有伤吗快点我看看,什么时候受得,和琉古纳那一次……唔”休塔尔克一下子就急了,立刻朝着菲伦扑了过去。没想到菲伦树出一根手指,按到休塔尔克的嘴唇上,让他闭了嘴。
“休塔尔克大人,”
菲伦突然朝着休塔尔克的脸凑了过去,两人之间的距离猛地缩短,仿佛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出的气息
“我明白了,我会尽力当你坚实的后盾。”
“但是,休塔尔克大人,请你以后这样战斗的时候,再小心一些。如果哪天,你受伤了,而我没有及时发现的话……”
“我会着急,也会难过的,休塔尔克大人。”
突然,菲伦抽走了她的手指,本来只隔着一根手指的双唇一下贴在了一起。
“……呜啊!”休塔尔克宕机了几秒之后,猛地意识到了一件事:他这是在和菲伦接吻啊!于是,他立刻跳开了。
他摸了摸自己湿润的嘴唇和滚烫的耳朵,看了看眼前红着脸低着头的菲伦,整个脸飞速的涨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隐约中,他看到菲伦朝自己挪了过来。
“休塔尔克大人……”“诶”“你明白了吗”“啊”
“你要是受了伤,我真的会很难过的,休塔尔克大人。”
“好,我答应你,菲伦。”
听到这,菲伦笑了。
“请多指教了,休塔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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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菲伦有一百个和休塔尔克生气的理由,而休塔尔克知道她只会因为一个理由真正和他生气。
休塔尔克一度觉得菲伦成熟得不像是他的同龄人。
他们的初见称不上美好。白日里紫发女孩听完他所谓“与龙战斗”故事后,在那一瞬间非常直接地露出了对他毫不掩饰的嫌弃。但在那天夜幕渐深时,这位年轻的魔法使又走回到了他所在的地方,抬头静静地望着他练功时劈开的那道山脉裂痕。
她拉过他布满练习痕迹的手掌默默看着。再次抬头时,她目光坚定地凝视着他。
她说,我觉得休塔尔克大人不会逃...
她说,我觉得休塔尔克大人不会逃跑的。尽管休塔尔克大人是个无药可救的胆小鬼,但我相信休塔尔克大人想要保护村子的决心是真的。
最可怕的是,芙莉莲大人却怎么也不肯来救自己。
我的师傅也是这样,他被唤起了极其类似的记忆,也开口附和道。
后来,我跑到了无路可逃的地方,不得不回过身与魔物决一死战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缺少的并不是实力,而是战斗的决心。
拼命积累起来的本领绝不会背叛自己,我需要的只是决心罢了。
名为菲伦的魔法使说完后便与他道了晚安,她的身影渐渐消失于夜色之中。
休塔尔克靠在坚硬的石头上,若有所思地缓缓抬起头时,望见了阴云散去后浮现在夜空中那轮分外皎洁的圆月。
决心……吗。
这第一面的经历自然让休塔尔克对菲伦留下了些敬佩的印象,加入小队之后,菲伦成熟的形象更是在他心中日益加深。
而在战斗时,比起时不时还会胆怯的自己,身旁的这位女孩却有着身经百战的从容,即使在危机的情况下,她挥动着法杖的身姿依然优雅。
他就从来没有见过菲伦不冷静的样子。
好可怕,休塔尔克在菲伦不太满意地瞪了他一眼之后,忍不住在心里默默想道,双重意义上的可怕。
她真的和我是同龄人吗?也太打击人了吧!
休塔尔克只敢在菲伦背后无声地流下两行宽泪。
后来他在和芙莉莲聊天时得知了很多有关菲伦的事情。由于复杂的成长经历,菲伦很早就以做一位独当一面的魔法使作为自己的目标拼命努力着,还早早学会了一身照顾他人的本领。
“嘛,有时候我也希望菲伦能可爱一点,毕竟她小的时候就成熟得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但是在那种情况下长大的话,果然还是没办法吧。”
芙莉莲坐在他砍倒的树干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腿跟他说道。
菲伦给他们采路上备用的草药去了,休塔尔克则留在这里劈柴。没分到任务而正在光明正大摸鱼的芙莉莲百无聊赖地陪着休塔尔克干活,在他问起菲伦的事情时语气散漫地回答。
“休塔尔克大人!”
菲伦叉着腰,气鼓鼓地盯着他手中吃了一半的金黄色甜甜圈。
“怎……怎么了?”
休塔尔克被吓得手一哆嗦,他不知道菲伦怎么突然生这么大气。
而且用这样凶狠的语气叫着敬称,更加可怕了好吗!
他觉得,比起生气的菲伦,自己更愿意去面对一条穷凶极恶的红镜龙。
当然这话可不能让菲伦听见。
说到底,他只是在城镇的面包店里买了看上去很好吃的甜甜圈而已。
休塔尔克紧张地将求助的眼光投向旁边在这种情况下依然神态自若地大口吃着甜甜圈的芙莉莲,后者吃得正香,根本没抬眼看他。
他下意识地将拿着甜甜圈的手往后缩了缩,求情般地看着显然更加生气了的菲伦,在这种时候往往不够用的脑子只能得出一个他觉得比较有可能的结论。
总之先道歉表明态度好了!
“对不起,我不该用旅费买甜甜圈吃!”
“为什么休塔尔克大人只买了两份!”
他闭上眼,听到自己发出了视死如归的道歉声。
与另一道同时响起的、完全没有意料到的质问。
迎上菲伦近乎杀人目光的他露出了被闪电劈中的表情,感觉自己的脑子这一刻完全停止了运转。
“啊,忘记跟你说了,菲伦特别喜欢吃甜甜圈。”
芙莉莲没什么起伏的声音终于在这时不紧不慢地响起。
“我以为你给她留了来着。”
白发精灵咽下最后一口甜甜圈,轻巧地跳下了台阶,离开时不忘同情但爱莫能助地拍了拍他的肩。
先前在酒吧里,自己说要分给菲伦一半超大杯草莓圣代的时候被对方义正辞严地拒绝了,导致这件事给他留下的印象就是菲伦不喜欢吃甜食。所以买的时候只问了句芙莉莲要不要,没有去问菲伦的意见。
而现在的结果就是被菲伦想也没想地拒绝了自己剩下一半的甜甜圈之后,休塔尔克又以逃命的速度飞奔回那家面包店,用自己的钱给菲伦买了五个不同味道的甜甜圈赔罪。
“对不起嘛,菲伦,赔给你五个好不好。我不知道你也喜欢吃,下次会记得给你买的。”
他好声好气地将装满了甜甜圈的袋子给女孩递过去,女孩鼓着腮帮子接过之后轻轻地哼了一声,暂且没有和他继续计较下去。
那是菲伦第一次对他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那时的休塔尔克还不知道,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将每天都过着这样的生活。
自从那一次在他面前耍了小孩子脾气被好好补偿了之后,菲伦就好像摸清了他会害怕自己生气这一点,于是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分头做任务时他归队太晚了要跟他生气,玩闹时他的力气太大吓到她了要跟他生气,她觉得他没给她准备生日礼物更是要跟他生气。
休塔尔克能怎么办呢,他每次只能像犯了错的小狗一样从菲伦背后扑过去,围着她转来转去,耷拉着耳朵,拉着她的衣袖言辞恳切地请求着她的原谅。
“我错了!”
“我道歉!我道歉!”
“对不起,菲伦,你就原谅我嘛———”
芙莉莲和赞因一开始还觉得他俩这样的相处方式挺有趣的,完全把这种场景当成旅途中放松的乐子来看。后来他们也逐渐习惯了,顶多在休塔尔克露出欲哭无泪的委屈表情时见怪不怪地问上一句“你又怎么惹菲伦生气了?”
休塔尔克,怎么这么服软啊?听过战士休塔尔克三十秒劈龙的传说,又目睹过他战斗英姿的赞因在最初看到他因为把菲伦气跑而手足无措的时候还会有些哭笑不得地问他。
见坐在地上的休塔尔克丧气地垂下脑袋,赞因又转向芙莉莲,菲伦也是,虽然有时候说话呛人了点,但还是很成熟懂事的,怎么这么喜欢和休塔尔克闹脾气?
菲伦从小就是成熟懂事的性子,芙莉莲回答,看向休塔尔克的时候没忍住笑了出来,可是菲伦在休塔尔克面前就很小孩子啊。
是的,只对我这个样子。休塔尔克认命地将脑袋垂得更低,连声调都一起没精打采地降了下去。
成熟的大人赞因将目光在芙莉莲和休塔尔克之间流转了一番,又点上了一支烟。
菲伦之前是不是没怎么和同龄人相处过?
没有,芙莉莲眨眨眼,休塔尔克是她遇到的第一个同龄的朋友。
原来如此,破戒的僧侣意味深长地感叹道,之后望向休塔尔克,话里有话地说,年轻真好啊。
过了好一会儿,沮丧完毕的休塔尔克才重新站起来。
女孩子嘛,还是要哄哄的,他无奈地说着,看上去像回想到什么记忆一样,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像这样的话,菲伦并不是真正的生气,顶多破费给她买些好吃的就哄回来了。
真正生起气来,可比这可怕多了。
他心有余悸地说道。
菲伦同样记得自己第一次真正对休塔尔克生气是因为什么。
曾经亲眼所见但时常会被忘记的事情是,几乎什么都顺着她的休塔尔克其实是个三十秒劈龙的强大战士。
他在全力投入战斗之后完全又是另一个人。
在城堡与魔族琉格纳和莉涅初战之后,两人在高大的城墙上商量着后面的作战计划。菲伦凝重地望着休塔尔克双臂上被鲜血染红的绷带,皱起眉问他伤成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而站在她眼前的休塔尔克似乎是被她这一说才想起来自己受了伤这件事,随意瞥了一眼后满不在乎地说了句“这点伤对于战士来说没什么吧”,抬眼时却望见了菲伦那身黑色外袍沾染上的一片血痕。
他愣了愣,蹲下身用手轻轻抚上她的袍子,面上这才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还说我呢,菲伦的袍子上怎么有这么大一片血啊?”
菲伦张开嘴刚想说什么,却被突如其来感知到的凶恶魔力气息转移走了注意力,于是果断地甩掉了外袍,在休塔尔克惊讶的目光之中迅速揪住他的衣领,语气急切地告诉他:“休塔尔克大人,这血上面有魔力。”
紧接着左肩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在休塔尔克那声“菲伦”的大喊声中,她意识到他们这次遇到的对手可能比预料中的更难对付。
终于击败琉格纳之后,菲伦挥动着法杖飞到城墙之下,在草丛之中找到了浑身是血的休塔尔克。
听到她的呼喊,靠着树木的休塔尔克有些艰难地抬起头,用目光迎着朝他跑来的她,努力回应道:“菲伦。”
“休塔尔克大人……”她被对方的伤势震惊到了,脱口而出的只有对方的名字。
“菲伦,你的伤。”
休塔尔克用沙哑的声音说着,嘴角还挂着些血迹,这些在战斗中流失的大量血液让他在此时显得有些虚弱。
他浑身都是大大小小染红了衣服的伤,特别是在他奋不顾身进攻时实打实挨了莉涅一斧头的腰部,现在还在不停往外溢着血。最吓人的是他的右眼上也被划开了一道痕,血顺着眼睛流了下来,由此他只能勉强睁开一只左眼。
然后这个人现在最关心的竟然是她左肩受了一道伤。
“我没事,休塔尔克大人,别说话了。”
菲伦的脸与声音一同霎时冷了下来,不容反驳地说出这句话后紧急上前查看了一下休塔尔克的伤势。
“别怕,这对于战士来说不算什么,”休塔尔克好像是怕自己满身的血会吓到她,故意继续轻描淡写地说道,“以前师父为我进行格斗训练的时候,我也经常伤成这样,大不了在城里找个僧侣治疗一下就好了。”
“我说休塔尔克大人,不要再说话了。”
这下,就算是伤势惨重的休塔尔克,不用费任何精力也能感受到菲伦隐忍着翻腾起来的怒气。
完了,休塔尔克绝望地想道,我怎么真的把菲伦惹生气了。
扶着他与那边同样战斗完毕的芙莉莲汇合,再请城主帮忙找来了城镇里的僧侣为他治疗,做事有条不紊的菲伦这一路上的脸色都没缓和。休塔尔克时不时小心翼翼地偷瞄她一眼,悄悄观察着她的表情,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直到僧侣为他治疗完,让他躺在床上静养一阵,他才稍微鼓起点勇气用正眼去看一旁沉默许久的菲伦。
菲伦肩上的伤也被好好包扎了,这让他放下心来。
在她抬眸与他目光交汇的时候,休塔尔克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那个,菲伦,对不起……”他声音低得连自己都有些听不清。
休塔尔克听到女孩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再一步步走过来。她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盯着他的伤口轻轻地问道:“很疼吧?”
“不疼。”他放轻了语气,很认真地回答道。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
“别生气了,菲伦。”
休塔尔克的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么一句话。原谅他吧,他才刚刚打完一场狠仗啊。
“休塔尔克大人在战斗的时候很勇敢。但我希望休塔尔克大人能多珍惜自己一点,哪怕少受点伤。”
“请不要对受伤这么不在意啊。”
菲伦抿着唇,似乎是在心里进行了一场小小的搏斗后,才决定接着往下说道。
“现在的你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了,我和芙莉莲大人都是你的伙伴,我们会担心的。”
“我知道的,我才不是独自一人。”
说完便扭过头不去看对方的菲伦意外地听到了对方如释重负的轻笑。
“那时在城堡里和琉格纳战斗的时候,我还是会害怕得手抖,但比之前和龙战斗的时候坚定多了。”
“琉格纳说,我犯的错误是独自一人向他发起挑战。”
“我跟他说,我才不是独自一人。”
听到这里的菲伦抬起头来,休塔尔克朝她扬起一个她从未见过的自信笑容。
“我有菲伦给我的底气啊。”
“真好啊,我之前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
他的声音里含着满满的笑意。
那一刻,菲伦觉得有一缕清新的夏风随着他的话语温柔地拂过了她的耳畔。
红发战士难得骄傲地挺直了腰,这一动作的结果是扯到了包扎好的伤口,引得他不由得龇牙咧嘴起来。
刚放松下来的菲伦又板起脸,勒令他立刻躺好休息。
“所以,菲伦应该不生气了吧?”
乖乖听话躺好的人睁着眼睛,满怀期待地看向她。
……所以这个人心心念念的怎么还是这件事啊。
于是菲伦抱起双臂,装作还没消气的模样吐出最后一句埋怨。
“休塔尔克大人果然是个笨蛋。”
“诶——怎么又骂我!”
所以说,只要不是因为那个原因,菲伦并不会真的生气。
至于其他的,菲伦再怎么成熟其实也还是个小孩子,而他也愿意平时多哄哄她。
跟芙莉莲和赞因讲着这件事的休塔尔克话音刚落,抱着买好的必需品回来的菲伦正好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战士大人一刻也不敢耽误,连忙丢下他俩跑上去围着年轻的魔法使转圈,嘴里不厌其烦地叨念着菲伦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我请你吃甜品好不好,想要看什么魔法书我也会帮你找的。
赞因挑起眉,与旁边的露出习以为常笑容的芙莉莲对视一眼。
他也笑着摇了摇头,语气轻快地做出了评价。
“啧,简直像个麻烦的小女朋友一样。”
End
·设定是同居日常(参考之前“不想用魔法药水”那篇)·我终于决定尝试写一些过分的东西(擦汗)·我到底还是搞了西红柿和茄子的嫁接(红豆泥私密马赛)·消失那么久非常抱歉,但是要怪就去怪本科生毕业论文吧!(而且因为负罪感根本不敢打开老福特)·私密马赛民那桑,哇达西真的在复健了(九十度鞠躬)·希望大家看得开心!【正文】入冬。“休塔尔克大人,最近好冷。”菲伦在饭桌上不经意地说道。“是啊,入冬了嘛。”对于这样的“不经意”休塔尔克已经轻车熟路,他手上的动作短暂停顿了一下,小心地瞄了一......
“辛美尔,你觉得我喜欢你吗?”芙莉莲淡淡发问。
“当然喜欢,不然你不会答应我的求婚,也不会在婚礼前一天晚上三更半夜跑到我的房间问这个问题。”辛美尔的回答如行云流水。
“……我还是回去睡觉吧。”芙莉莲转身要走。
辛美尔及时地把她拉住,弯腰与她平视,放软声音问:“所以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芙莉莲稍稍沉吟,“在别人看来,我好像不喜欢你。”
“谁?”
“收一收你眼里的杀气,勇者大人。”
“哈哈,我只是太期待明天的婚礼了。”辛美尔带她坐到椅子上,像捧起宝物一般温柔托起她的左手,凝视着无名指上的镜莲华戒指。
订婚后她就重新戴起来了,而明天,他要再次……
“我不想发生任何意外,也不想你怀着...
“我不想发生任何意外,也不想你怀着不确定的心情嫁给我。”他的语气就像面对女神般虔诚,“可以和我说说你的想法吗?”
“也没什么……”芙莉莲此时才发现自己一句简单的话,竟让辛美尔这么紧张。她想了想,坦白道:“不止一个人说,我和你之间有温度差。”
“温度差?”辛美尔稍一思索便明白过来,“他们说我对你太热情,你对我太冷淡?”
“意思差不多。还说我薄情,虽然不是当面说。”
“我喜欢你的薄情。”辛美尔低下头,鼻尖轻贴她的手背。
芙莉莲用目光控诉他。
“我是认真的。”辛美尔无奈地笑笑,“那么,听到那些话,你是怎么想的呢?”
芙莉莲眨眨眼,“我怎么想不重要吧。”
“嗯?”
“重要的是,你是不是也认为我对你太冷淡,认为我不喜欢你。即将和我结婚的人是你,只有你感受到的温度才是标准答案。”
“不过你刚才已经回答过了。我没有其他问题了,可以回去睡——”突然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芙莉莲没能继续说下去,更不用说站起来回去睡觉了。
“不管谁说什么,我都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辛美尔在她耳边气若游丝:“对我更热情?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
芙莉莲笑了,“你这么说,我倒想试试了。”
“……诶?”
“明天我要主动吻你。”
“你够不到我。”
“反正我要主动。”
“饶了我吧……”
回到未来后,芙莉莲不仅多出了一个星期的冒险回忆,还带回了很多幻境中虚假模糊的记忆。
婚礼前一天晚上的这段算是比较清晰,但对她来说也仅仅像是阅读他人的故事,远没有婚礼当天觉醒时的记忆那般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