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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首语
向命运挑战
福州赵玉明
一个人拥有聪明才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拥有倍受重重磨难后坚强地站起来,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为人类作贡献的顽强精神。霍金就是这样一个人。
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但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人生总会遇到一些苦难,既然是注定的,我们必须勇敢地面对命运的挑战,战胜自我,展示生命的风采。生活的乐趣和生命的意义就在这不断追求和挑战的过程中,昭示着生命的价值和意义。
■父亲节专栏
爱无止境
黑龙江陈树友
光阴荏苒,残疾二十余年,是父亲无微不至的关爱,使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父亲犹如温暖的空气,时时包围着我,他注视着儿子的每一步行程,不管走多远,也走不出父亲那思儿牵儿的目光,他对我的爱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
在我的生活中,父亲不但是给予我最多真爱的人,而且他还教会了我如何承受困苦和坚强地面对人生。正值人生的黄金季节,被突降的“进行性肌营养不良”击倒,理想随之破灭。是父亲无微不至的关爱,才使我逐渐走出低谷,从残疾的阴影中摆脱出来,回到了现实中来,又开始了新的奋斗里程。未来的路还很漫长,波折一定很多,但有父亲给予我的爱,我断然不会放弃对美好生活的热爱。
父亲已年逾古稀,身体还十分硬朗,只是耳朵有点背,话语很少,性格耿直,从来不占人便宜。在生产队的时代,当了多年的队长,在本村的七个屯中,威信是最高的。主要是因为他大公无私,什么事都以群众的利益为根本,不占集体财产……记得有一次,我替他看仓库,顺便揣了几把饭豆拿回家做豆饭,晚上吃饭时,父亲知道一定是我干的,说了我几句,委曲得我掉了眼泪,说了句:“不就是点豆子吗,谁也不知道……”他耐心他说:“虽然是件小事,它可以反映出一个人的品质,你现在还小,不要养成占小便宜的习惯……”他潜移默化的教育深深地感染了我,影响了我的人生。
父亲操劳了一生,没享着什么福。我九岁就失去了母亲,为了我们姐弟四人,他没有续娶,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他是既当爹又当妈,在我的身上他操的心最多,不知何时是尽头。此生我是无以回报,我只有尽最大的努力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如果有来生,我会加倍报答他老人家,他为我这个残疾的儿子操碎了心……。
在我的学生时代,父亲盼望我能考上大学,他没进过校门,希望他的儿子能出人头地。因为残疾,我高考落榜,没有继续再考。在八十年代初期,像我这种身体状况,就是上了分数线,受限专业太多,也很难录取,没有圆父亲和我的梦,是我此生的最大遗憾。刚离开校门的头几年,还可以干农活,后来病情的进展出乎我的意料,现在只能干一些轻体力活。父亲为我求医问药,让我去哈尔滨和北京大医院治疗。他知道我将来一定干不了农活,又让我外出学点实用技术,以便将来能更好地生活。我学了摄影、服装裁剪……买了照相机,搞起了摄影。对我所想干的工作,他都尽全力支持。父亲干什么活都自己干,默默地不吱声,从来不叫我,他很少说笑话。后来,我又搞洗涤制做,编织手套,都是他做采购员、销售员。
在我的童年时代,看露天电影是农村最快乐的事情,那时的文化氛围相当单调,不像现在信息这么畅通,当时,父亲常带我和弟弟骑自行车,前后屯追着看。
苦难的环境催人成熟。我将本该幸福和快乐的童年装进心间,以自己稚嫩的双肩,尽量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于是便有了发愤努力的决心……我将远大的志向化为感谢父亲的动力,一路风雨兼程,走出一片蓝天。
父爱无言
湖北窗子
家人都说我是记忆力很好的人,儿时的事,总能清楚地说出细节。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父亲在我生命的前二十年里对我说过什么,好象我们从来没有过一句对话,甚至连一般的父亲对女儿的询问也是没有过的。
父亲是极沉默的人,他不需要任何言语,甚至连眼神也不用,只要听到他的脚步声,我就能吓得心惊肉跳。父亲的威严,在母亲日日的恐吓中就已经成功建立。
那时,我们对父亲的感情是谈不到的,其实父亲并不轻易打骂我们,我也不记得他曾有过什么样严厉的教训,但是一个怕字概括了一切。在没有对话、没有交流的岁月中,独自面对成长的挣扎,极度的痛苦,无边的绝望,几经生死,不知道哪里能有一双温暖的手。在我最绝望的日子里,父亲看着我痛苦,却越来越沉默,没有一句话,不知如何是好。我所有的痛苦里,加上了缺少亲情的怨恨。
虽然我刚刚伤残的时候,父亲也曾日夜守在病房门外,也曾为了买女儿想吃的食物跑遍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也曾尽自己所能给女儿准备未来生活的必需。他甚至一再说,要给我存够一辈子的生活费,为此,他曾把赚钱当成了头等大事。可是,父亲仍然不曾有过一句话的安慰与温情。
有一天,邻居阿姨告诉我,父亲曾在她的家里痛哭失声,说他对不起我,说没有给女儿一天的好日子,没有让女儿尽情地享受。他居然说:“我没有权力要求她为我们活着。”我从来不曾答应父母要活下去,私心里也以为自己有权力放弃生命。但听了这话,我却如雷贯耳,呆住了,随后号啕大哭。原以为父亲是决不会为我流泪的,原以为父亲对我的自私想法只会生气痛恨的,原以为父亲已经厌弃了残疾的女儿,原以为……可这一切并不是我想的啊。原来,父亲,他是有爱的啊。成长过程中的父女对立顷刻间土崩瓦解。
从此,下了决心,要为父母活下去!
后来,我开始设想未来,开始为未来做准备,我得再学点什么,再做点什么。当我突发奇想要学做衣服时,父亲第二天就到商场买回了最好的锁边机,他说:“我虽然不同意,但她一定要做,我就只有帮助她实现心愿了。”朋友把这话告诉我时,我在心里暗暗地下决心,一定要做成这件事,让父亲对我刮目相看。后来,我所以能开设服装班,能到最好的大学去学习服装设计,能成为服装专业的骨干教师,这一切,都是从父亲的那台锁边机开始的。父亲也终于对我说:只要你想做的事,爸爸相信你一定都能做成。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会每天和父亲对话,把工作中、生活中遇到的问题告诉他,向他请教解决的办法,父亲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他会把自己从前的故事,生活中面临的问题和解决的办法告诉我,会把半生的经验和人生的总结告诉我,他不再是批评的态度了,他和我一起来探讨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会提出自己的意见但并不要求我一定同意和照办。母亲说,父亲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女儿,问女儿是不是会回家来。父亲甚至学会了开玩笑,家里的气氛一天比一天轻松快乐,时光飞逝,我也几乎忘记父亲曾经是多么沉默,多么威严。和父亲聊天,对于我也是重要的事情,古今中外、国际大事,都成了我们父女热烈交谈的话题。
现在,年过古稀的父亲渐渐回复了沉默的天性,但这已不是过去的沉默,这沉默里有对儿女深深的理解。我还会和父亲对话,只是,我的话多,他的话少,但我们的心已经畅通无阻,不管他用不用语言,我都知道,父亲的爱愈老愈深,深得见不到底,父亲的爱,早已不需要言语。
父爱如山
辽宁赵俐
父亲去世已快14年了,但我始终忘不了与父亲相处的那段岁月,尤其是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那伤感的一幕,永远铭刻在了我的记忆中:亲切的呼唤、关爱的嘱托,苍白浮肿的脸上,复杂的眼神写满了对死亡的悲哀以及对亲人难以割舍的牵挂!在催促我离开回去休息的瞬间,我分明看见,泪正从父亲那满是皱纹的眼角滚落,一滴、两滴,悄无声息,却滴滴击碎我的心。
癌症让父亲永远地离开了我,那时他还不到五十二周岁。
或许是我身体不好的缘故吧,三个孩子当中,父亲始终对我关心备至,宠爱有加。别看他对自己苛刻得近乎残酷,对我却没有丝毫的吝啬,虽然我从不提出任何条件,但他总会买回一些我平时喜欢的东西给我。空闲时,他会背着我出去玩,上公园,骑木马,荡秋千,看动物表演,尽可能地让我享受同龄孩子所共有的欢乐。有一次,我因思念出差的母亲而茶饭不思,神情不悦,父亲慌得以为我得了什么大病,请假背我去了医院。正值严冬,天寒地冻,父亲背着我挂号、看病,楼上楼下地不知跑了多少遍,汗水湿透了单薄的衣服,顺着脸颊滴落。直到全面检查正常,父亲才抹着汗水,长吁了一口气。
还记得,刚刚得知父亲病危的消息,我心痛欲绝,不顾在书亭干了一天的劳累,随手服下两片止痛药,迈着肿胀疼痛的双腿,在朋友的搀扶下,匆匆赶往医院。一路上,我不断地暗暗告诫自己,在父亲面前决不能流泪。然而,潮涌般的悲伤却一次次打湿了我的双眼,朦胧了我的世界。
虽然距离医院仅300米左右的路程,但我却走了半个多小时,经过一路的蹒跚,我终于站在了病房门口,擦干泪,深呼吸,调整好情绪,才慢慢地推开房门。父亲插着氧气,静静地躺在床上,母亲红肿着眼守在一旁。“跟爸爸说说话吧,他很想你。”看到我,母亲转过身,捂着脸冲向房门。我努力快速地迈动步子来到父亲床前,灯光下,看到父亲肿胖得变了形的脸似床单一样苍白,我的心不由得刀割似的绞痛着,真想扑在父亲身上大哭一场啊。可是我不能!我强力地克制着心中的剧烈起伏,垂下头悄悄拭去泪花,故作轻松似的微笑着靠近父亲。“爸,病好些了吗?我还等你回去跟我下跳棋呢,休息这么久,棋艺一定大有长进了。”我是全家的跳棋冠军,每次与父亲对弈,父亲都是连节败退,却仍誓不罢休地继续战斗,那股专注执着的劲头着实令我敬佩不已。
听到声音,父亲缓缓地睁开布满血丝又红又肿的双眼,显然从知道自己病情的那一刻开始,父亲更加显得沉默而心事重重。看见我的瞬间,他失神的目光闪现出一丝惊喜,微微张开枯瘦的掌心。我把手轻轻地放了进去,任由他温暖地握着,抚摸着,那熟悉温馨的感觉是那么的快乐与甜蜜!以往,每当我病了累了或烦恼时,父亲都会这样。他示意我靠在他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关切中隐含着深深的忧虑。“站了一天了,为什么不好好休息?这么长的路,这么大的坡,来干什么?”父亲用责备的语气批评着我,他知道我关节僵直,坐不下。“没人陪我玩儿,我想您了!”我垂下头,低低的声音。
“唉!”父亲轻轻叹了口气,慢慢地把目光转向了别处。“爸爸总不能伴你一生啊,如果有一天父母不在了,你一定要坚强地生活!学会照顾自己,别生病,别受伤。有困难,找残联,找组织。相信他们会接替父母好好爱你、帮你……”“不!爸爸!您不是说,当兵的人是不怕任何困难的吗?这点病算得了什么?我要您一直陪着我!”悲痛再次巨浪般向我袭来,我忍着心痛,挣扎着……眼眶里蓄满了泪,我不敢再说下去。
父亲走了,化作一朵白云静静地飘向了虚无的世界。顷刻间的暴雨如同我的悲伤尽情地喧泄着,记忆的河水穿梭于大街小巷,奔涌着、寻觅着父亲曾经的足迹。泪雨中,父亲依然慈爱微笑地看着我,嘴角微动,似乎在向我诉说着什么,我伸出手扑向他的怀中,风雨却阻隔了我们的相聚,父亲微驼的背影已消失在烟雨的尽头。
每逢佳节倍思亲。
今年的中秋恰逢父亲的祭日,在这没有月的夜晚,唯有苦苦的思念随风而流淌、流淌……
地址:(116038)辽宁省大连市甘井子区同德路246号1门栋35号
父亲的劈刀
三明张先震
父亲挥着长柄劈刀,一下一下地,劈砍着一根根一丛丛茁壮强韧的芦苇。两根电线底下,三百多米线路上的芦苇丛,全部都得砍倒。且不是一次砍倒就行了,每年都要砍一次,否则,芦苇就要伸触到上空的两根电线。
两根电线,是家里的照明电线,从三百多米外的镇子里接来。自把房子建在这荒芜的山坡上,自拉上了这两根电线,父亲就不能脱离劈刀,劈砍电线底下的芦苇,劈砍房子四周伸向泥墙来的芦苇。近二十年来,已砍坏了数把劈刀。有乡亲见了父亲辛苦地劈砍芦苇,说,你当初真不该把房子建在这里,这添了多少劳累。父亲笑笑,说:“我当初就知道会有这些比别人多出来的劳累,也想到了要在镇子里建房,可没有那么多钱,就只能建在这里。”
看着父亲瘦弱枯槁的身体,看着他布满沧桑的脸上那“不以为然”的笑,我的泪水瞬间朦胧了眼睛……
父亲的大半辈子受尽了苦难与劳累。他五岁丧父,七岁丧母,自幼便尝尽了艰难、孤苦。长大成人成立了家庭后,随着四个子女相继出生,为了一家六口的生计及供四个子女上学,他没日没夜地劳累着,除了偶尔外出做客,从未停下休息过一天。他比周围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艰难。身为农民,一家六口却没分得半分田地,没有田地耕种,连一日三餐的口粮都得用廉价的体力去换得。而除了维持一家六口的日常生活,他还得供我们四个子女上学。为了我们的学费,他不问劳累,只要能挣到钱,什么苦活都干。烈日炎炎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山上砍竹子;冷冽寒风中,他翻山越岭寻挖一种制蚊香的灌木……夜幕四合,别人家已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乘凉或围坐在屋里的火炉前烤火,而我们母子四人则站在门前的路上翘企等候从山上归来的父亲……
父亲极尊崇文化,极重视教育。他幼年丧失双亲,小学二年级未能读完便告辍学。因着对文化的热切向往,他坚持自学,最终达到了初中文化程度,书信往来,一般的公文等都能轻松应付。从父亲在艰辛的体力劳动中所透出的机敏看,从他对文化的热爱看,我常想,父亲若不是幼年丧失双亲,能生活在正常的家庭中,和其他同龄人一样接受正常的学校教育,父亲的人生必定不是这样的,必定要好出几个层次。也正因了这种对文化的极度尊崇与热望,父亲很重视子女的学习,常常宽慰我们说别担心学费,我就是乞讨也要供你们读下去,你们的任务只有一条,就是努力读好书。最终,因了父亲的艰辛付出,除我因病瘫痪中途辍学,其他三个弟妹都完成了学业。
不单单教育,生活方面,父亲也尽力使我们四兄妹不落后于别的孩子。每年过年添新衣,即使家里经济再紧张,即使他和母亲都已几年未添新衣了,我们四兄妹的新衣却总是早早地做好。父亲和一要好的朋友说:“不能让孩子们寒碜,要不他们会自卑,不利他们成长。”
人的能量是有限的,超负荷地支出,必然过快过早地衰弱衰竭。如今父亲才五十多岁,却俨然如古稀老人,满头花白,满脸皱纹,一身衰老。年轻时感冒都少有,如今却这疼那痛,病患不断,常不离药。父亲却说:“我不后悔,几十年前孤苦伶仃的一个孤儿,如今有了一大家人,我的付出值得……”
为了这个家,为了子女,父亲付出了太多太多。如今,子女们长大了,是他休息的时候了,该轻松轻松了,可他总是不顾子女的劝说,身体稍好些便干起各种活。劈砍电线底下和房子四周的芦苇,每年他都自己动手劈,有时子女帮助,更多的时候是他一个人劈,近二十年来已用坏了几把劈刀。
呵,亲爱的父亲,劈刀用坏了可以重换一把,而您衰老、逝去后,有什么办法能回返呢?
每每想到此,我的泪水便忍不住落下来……
■情感驿站
生命的觉醒
广东李惜莹
你也许见过我,那是在一条条窄小的巷子里。你也许见过我,那是在宽敞喧闹的市场上。
我头部柔软的向右倾斜,畸形的面庞上挂着忧郁,身躯娇小瘦弱,手脚缺力不稳健,头摇来晃去骑着一辆浅青色的自行车慢慢地小心地穿过窄小的巷子,巷子两旁是住房、商铺、药店及零散的地摊。我总是胆怯地垂下柔软摇晃的头,避开人们朝我袭来的好奇的目光。
自记事起,遭人嘲笑、白眼是我生活的真切体验与感受。它像梦魇一样紧紧跟随我,无论到哪里,它始终不曾离开过我的视线。使我深陷在孤僻、冷傲的自我世界里。井底之蛙似的躲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守望久久难耐的孤独。直到有一天,我在市场上见到这样一幅惨烈的画面,使我陷入了沉思。
两个全身瘫痪的残疾人并排躺在一块木板上,上半身赤裸着,穿着破旧不堪的裤子,赤着脚,一动不动的身子只剩下未失去感知的脑袋在木板上感受着周围的喧哗与人群的围观,两双雪亮的眼睛静静地望着蔚蓝色的高空,接受阳光的晒烤。木板前头结着一条很长的绳子,绑在前面拉着他们艰难前行趴在地上的另一个残疾人身上。他也半身赤裸,穿着一条宽筒的旧军裤,赤脚,肌肉萎缩,只剩一具瘦弱变型的身体趴在地上,用全部的力气拉着后面两人一步步地挪动向前。他的前面放着一个铁罐,铁罐里装着半筒零钱,每挪动一步铁罐就跟着前进一步。这个凄惨景象招来一大堆围观的人群,人们目睹了这被命运摧残得不成人样的残疾人,发出对他们的同情与怜悯,纷纷捐出零钱丢入铁罐。但是人群里也不乏一些淡漠者,把它看成一则笑话加以嘲笑地走开了。
当我踏着单车经过市场见到这惨烈的一幕,心情非常沉重,它像剑一样刺痛我的心,忍不住眼角涌上酸涩的泪珠,为什么人世间会有这样惨不忍睹的残酷景象呢?
从单车溜下来,走近他们,有种心被撕裂的感觉。触景伤情产生的紧张而使我微微发颤的手费力地伸进口袋掏出仅有的一块钱,弯腰将它放进铁罐里。趴在地上的男子抬起头来,微笑地对我说声谢谢!我打量他以及木板上两个毫无动弹之力的人微笑的目光,含着泪水急忙掉转头躲开他们的眼神,侧头回敬他说:不用了。就匆匆夺路骑车而去,深怕眼里的泪水搅乱他们这时平静的情绪。
从他们眼里,我见不到忧伤,只有平静。我不甘心地回头再望一望他们,表情依然如此。我猛地震惊了,为什么被病魔摧残成这样还能顽强不息地活着呢?那是什么力量在支撑他们弱不禁风的生命呢?失去自由行走能力趴在地上艰难向前跋涉地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从本义来说,我与他们都是残障人,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只是,他们完全丧失生活的一切自理能力,而我的自理能力还尚存。作为同个阶层人,我深切理解彼此心中的痛苦,也清楚知道他们生活的困难比我沉重一千倍还不止。但有一个共同点,彼此都遭受社会的歧视与排斥。
他们残疾得如此严重,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实啊!我实在无法想像他们怎样度过艰难困苦的一天又一天,也无法想像他们在家庭难以负载的情况下被排挤出家门,背井离乡、四处漂泊的惨状。可为了生活,他们无从选择。世间给予的沉重苦难使他们痛苦的心灵无所依托,深夜孤独的灵魂在四处漂游。为了生,死亡面前所有的痛苦变得何其渺小啊!
生命都是美丽的!
人类自古以来就惧怕死亡,只要是生命,就希望能好好活着,哪怕是残缺不全。
他们瘫痪,趴在地上爬行,受尽凌辱,却始终不曾放弃生的权利,何尝不是生命的一种勇气与超越。他们为生活而无奈的乞讨,接受世人怜悯和同情,义无反顾的在地上挪动着身躯,何尝不是苦中作乐的美丽,一种残缺的美丽。
身体的残缺毫无疑问地要妨碍我的生活。可我当真要抱着这种沉沦的心态继续沉沦吗?我当真要让额角斑白的父母亲背负我沉重的一生吗?难道我真的心如止水甘做个无所用处只知吃喝,不知创造与感恩的人?我真的是这样的人?
我曾想到死,想以死来解脱痛苦的生命。可如前所说的一样,我惧怕死亡。死亡面前,我没有勇气选择它。
直到今天我看到这一幕,让我产生了深刻反省与思索。我想,既然我没有勇气选择死亡,那么至少我可以选择好好地活着吧,为自己的生命寻找一个支点,靠那个支点的支撑不断向前,努力开阔自己的人生之路。为了生活,为了能感受阳光的温暖,哪怕生命残弱不堪,也要为那一丝尚存的生命努力一把。
我沉沦已久的心在反省中渐渐苏醒,它像一盏灯猛地点燃我心中久存不灭的向上信念,鞭策我放下自身残缺的自卑,摒弃世俗给我套上的内心枷锁,把封闭的思想解放开来,战胜重重困难与阻碍,让梦想起飞。
既然活着,就要努力,就要奋斗。即使残疾,生命的帆船也决不能偏离舵手所向往的方向。
我要放下残疾的心理包袱,展开双臂在广阔的天空下自由飞翔,用我的力量、思想去展示生命的跃动与美丽。
我正在失落的世界里渐渐觉醒。
有啥别有病
大连刘海英
然而,只要你病没好,只要你还是一个病人,那你就避免不了要时刻受到热心人的关爱,他们仍会不断为你提供各种治疗疾病的信息。
地址:(116038)大连市甘井子区大关委17号楼1单元42号刘海英
弥补的结婚照
陕西赵林祥
1988年,在一次外出采访途中我不幸遭遇车祸,造成脸颊肌肉深度撕裂,从前额到下巴4条伤口缝合10余针。尽管医生尽力修补,但还是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丑陋疤痕。
面对从天而降的这份情,我激动得难以言表。可是,残酷的生活、未卜的前途在时刻提醒着我,你一个农民后辈,一个真正的残疾人,一个十足的丑八怪,有什么资格接受一个如花似玉的纯洁姑娘的爱情?何况,眼前的王蕊琴是那么端庄,那么俊美。一俊遮百丑,以她的天姿和聪慧肯定能找到比我强百倍的白马王子……
我的规劝和冷落并没有动摇蕊琴姑娘的决心,她干脆辞掉高薪工作住到我家照顾我的生活,而且偷偷带来个人多年积蓄的数千元工资,为我买药治伤,补贴这个入不敷出的穷家。
半年多的朝夕相处,蕊琴以一个未婚妻的身份挑起家庭主妇的担子,拖着残腿照顾三亩责任田,理想、人生、无所不及……
一颗倍受生活蹂躏,伤痕累累的心,在一个姑娘慈母般的关怀抚爱下,在女性浓浓的情愫中,在共同的理想和志趣中,获得新生的力量,觅到生命的乐趣和搏击的风帆。
我决心跟蕊琴结婚,可领结婚证得有照片,我这幅尊容能坐到镜头前吗?蕊琴看出了我的顾虑,悄悄去了趟县城,买来化妆品并请来一位搞摄影的老同学,在摄影师的指点下,蕊琴先给我染黑花白的头发,擦上发油梳理成一边倒再喷上定型剂,接着用肉色脂粉混合后填补疤痕,复平创伤面,折腾了半天直到摄影师点头为止,蕊琴这才梳理了一下零乱的头发,提了条小凳子兴冲冲坐到我跟前,摄影师在我们身后挂了块黑布,按下了快门,便有了一张漂亮端庄的结婚照。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这张记录着我人生路上一个重要历程的结婚照,仍悬挂在我们卧室的床头,因为与我现在的真实相貌差别太大,至今连我上学的儿女都摇头否认:“照片上的不是爸爸!”
一张弥补的结婚照,一曲苦涩的爱之歌。
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云南子竹
夜已深,身旁的喧嚣已归于沉寂,云裳独自走在异乡的街头已经很久,很久了却还不知疲倦。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之后,云裳总是独自走在街上,一个人静静地思考,想今日工作中的得与失,想一些往日快乐和不快乐的事,也想念远方年迈、多病的父母。
这已是云裳独自在异乡的第五个春节了。虽然云裳非常非常想念远方年迈的父母,也想回到他们的身边,然而一想到回家后就要面对他们担忧的眼睛,一想到回家后朋友、亲戚关切的询问:“云裳啥时可以吃你的喜糖了?”云裳就打消了回家的念头。结婚——对于云裳来说只是件好遥远、好遥远的事情!
记得那年年少时,小伙伴问云裳:“云裳,长大了你想做什么?”
云裳静静地回答:“我要好好地念书,长大了我要到一所最偏僻、最穷困的乡村小学做一名乡村女教师。”
小伙伴笑了:“别的不想了吗?比如结婚。”
云裳笑了,有些羞涩地说:“等我到了二十五岁的时候我要找一个懂我、爱我的男孩子结婚。”小伙伴笑了,云裳笑着跑开了。
然而,因为对文学、音乐、写作的过早迷恋,云裳没有成为一名乡村女教师,却在她16岁那年的一个秋日遇到了她今生最早的爱情。男孩是云裳的校友,年长云裳一岁,高云裳两个年级。第二年的夏日,男孩毕业走了,美丽、年轻的云裳拒绝了周围许多男孩子热烈的目光,不辞辛劳绕远路避开了他们狂热的追求,独自守候着她美丽、凄清的爱情。三年后,在好友的热心介绍下云裳如愿以偿地等到了她梦寐以求的男孩,虽然男孩已变得很世故,云裳却很珍惜,然而男孩不愿承担云裳流浪途中的风雨,云裳义无反顾地离开了男孩。半年后,云裳遇到了她今生最值得珍惜、愿意一生守候的爱情,男孩虽然比云裳年小三岁却格外地珍惜云裳,云裳寒冷如雪的心一点点地融化在男孩阳光般的关爱里。
半年后,云裳进了一家超市,凭着自己热情、认真、周到、细致的服务,一年后,云裳成了那家超市总部的客户服务部经理,负责处理整个市场的客户服务工作。她的计划是,多年以后,学业、事业小有所成的她才会回到家乡,用一部分积蓄为自己买一小套住房,然后到一所最偏僻、最穷困的乡村学校做一名乡村女教师;晚年的她会开设一条服务热线,倾听朋友们的故事,尽自己的微薄之力为更多的朋友送去温暖、智慧与快乐!
想到这里,云裳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她转回身往回走,路灯照着前面的路,很长、很宽、很明亮,云裳笑了:“这不就是我的未来吗?”
是的,这就是云裳的未来——很宽、很长、很明亮,虽然会有许许多多的风雨,然而云裳不怕!
地址:(675200)云南省楚雄州南华县文明路61号
消失在网络世界里的爱
三明展翔
今天是全国助残日。像往常一样,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孩子也睡下了。我如释重负地走进书房,点燃一支烟,打开电脑,上网查找资料,阅读网站信息,或随便找个地方下棋。“嘀”,一个熟悉的头像闪动着,便见她说:
“自古青春存失意,失意遥望峰火楼。俊男佳女今何在?遍地黄沙尽骷髅。”
是啊。每个人在失意之后,才突然回味那失去的青橄榄。我漫不经心地说:“昨日之事,已是过眼云烟;前尘往事,又何必常存于怀。”就离开桌子,走到阳台上去。
今夜天空灰灰,无光无色。满目靛云飞飞,想起八年前,也正是这样的夜晚,我第一次上网,在网上认识她。那阵子的丝丝快乐情调,又悄悄地涌上心头。
她那时正在写小说。一个高中毕业生,兴致还很浓,而我也就这点爱好。打那以后,在不断的信息交流沟通中,她完成了第三章的创作。我为她祝福,替她高兴,发去贺信。聊天中,我说:“空闲时要读书,寂寞时要朋友。”她说:“你讲得真好,我有很多话要说,但不知道怎么说?”
“就像聊天开玩笑一样说出来就可以了。说出来了,心里也快畅起来。是不是这样?”
“我还想继续写下去。可一定要得到你的帮助。”
“那是自然的。”
我明白她在示爱。但我知道虚拟世界总是要回到现实的。我是一个残疾人,又带着一个一岁孩子,心里想的有多少都不能在现实中兑现。就眼前,由于共同的爱好和一段交往,又真地不想放弃,心底的情感死灰复燃。面对我生活中来了这点星光,还真有一股暖流串遍周身。就回了她:“干枯的河床,盼望高山清泉;满天的星星,祈求月亮来团圆。绿叶是那么地茂盛,花儿快快绽放吧!生命如此短暂,星光依旧灿烂。”
“写得太精彩啦!说得太好啦!我真想见到你一面。”
看到这字里行间所流淌出来的激情,真有点醉,心里美滋滋地。但我又不敢去面对。在网络的那一头,她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故不敢贸然应邀。此时令我非常惆怅。突如其来的爱,能接受吗?能接到吗?我要不要见她?能见她吗?见了面又会是怎样的结局……一连串的问题,在脑海里频频出现。
大约半年过去,我都轻描淡写地与她谈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而她仿佛是喷发的火山,其热烈的程度让我意乱情迷。
“生命可以虚度,青春不能浪费。难道你一点知觉都没有吗?你不想拥有一枝美丽的花……”
“美丽的花,就让她在大自然自由开放吧!那样可以香飘万里,又何须折下来独享。”
“话是这样讲的吗?你哪知道花的心情。女为悦己者容,花为赏己者香……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
“忙呀!”
我说什么呀!一年多来的种种幕幕在眼前历历浮现,只言片语却都是那么热烈。我只能离开书房,信步来到河边。大黑的天,寒风刺骨,丝雨纷纷扬扬;但远方的柔情却温暖我的心。于是,我想到:当你痛苦时,想想别人更加痛苦吧!无论是怎样的痛苦都是痛苦。她那边可真比我更痛苦。尽管生活充满悲剧,但我们应当努力去导演喜剧。想到此刻,我疾风般地来到电脑前:
“与其让青春的火焰在满怀中熄灭,不如让它在灯塔中燃烧。我就是你的灯塔。”
那一夜,我们相互通了地址,一年后见面。
在等待的日子里,我尽量努力不上网,想让世界凝固起来,叫自己的心充满象泰山压顶不弯腰,不管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气概。但平静的海面下,暗潮涌动;而且越来越汹涌,越来越强烈。终于忍不住上网。刚一上机就看到她的留言:
“知你工作辛苦,送上我的祝福;懂你工作疲惫,送上我的安慰。但愿我的祝福,赶走你的辛苦;希望我的安慰,消去你的疲惫……
我是琴弦你是座,没有你,怎能奏出美妙乐曲;你是织机我是梭,没有你,一切都茫然……”
“过去的雾,现在的雨,哪一片,哪一滴,不是我对你的思念。两点间的距离,只有你我的心距最短。我希望能成为一点,进入你的圆心。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之间分不出是你还是我……”
读着看着,那每一句话的字里行间都溶铸着火辣辣的热情。我满目热泪盈眶。当看到:
“青春一旦流逝,美丽也就失去光彩。纵然兰心惠质,也难掩大势已去的窈窕身段。……你在哪里?到哪里去了,是到我这里来了吗?还是忘了我们的约定?许多人的生命也许不止一次;而我却是唯一的。此时此刻的你和我同守一个明月。我感到生命在慢慢地消失,不知你是否珍惜我。我想马上去见你……我只想争朝夕……”
“我知道你在看留言。你不懂女人,也不懂爱情。你怕见到我吗?你一点一滴的情感都没有吗?”
我怕什么!残疾没有过错,更没有罪!同样有爱、有激情,更懂爱情。于是我不假思索地发去:“只要你愿意,明天就可以相见。”
我已不再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回想起来,顿感自己过于轻率。正在后悔之时,她回音道:
“收到你轻言细语,让我感到家的温暖。你让我放心。在这里,让我说声:谢谢你。我想在来年的冬天,我不会感到寒冷了。因为有你这团火在身边。”
“叫她进来吧。”
“她不进来。叫你出去一下。”
“是谁呀?”我狐疑地边问边随孩子出去。孩子伸手一指说:“就是那位阿姨。”
顺着孩子的手望去,那里立着一个中等身材,胸脯丰满,穿着一件大红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一件花格子绒大衣,黑色的裙子不长不短,脚上穿着一双旧平底皮鞋,袜子却雪白雪白的。圆圆红苹果般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双既明又亮的大眼睛。那一头乌黑长发披在双肩,随风微动,柔柔地。笑意可亲的脸上,流露着淡淡的愁云。
“你是……”
我猛醒过来。“是你啊!”但已经来不及遮掩什么。从她那张微妙变化的脸色上,我已经明白。我俩四目相对,一直没有说话,大家都呆呆傻傻地站立着。良久,她带着颤抖的声音开口说话了:
“你是个残疾人?”看着那纯朴的脸上,没有笑意,而且仿佛又严肃了许多,那晶晶的眼里慢慢地渗出泪花,清澈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我无言以对。
“这是你的孩子?”我也不语地点点头。
稍后,她似乎在对我说,却是在自言自语。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叫我咋办?叫我怎么面对家人?文字太精彩了,……为什么是这样?……
她缓慢地转过身去,再也没有回头。那婀娜的身影缓缓地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我不知所措地呆在那里,不知自己在看什么,也不知是怎么回到家中的。心如同被铜水所浇,人被钢水所铸。那种滋味让我迷茫、让我心碎,也让我在今后的岁月里逐渐坚强起来。
我和《同人》认识的岁月里
河北高长江
期待佳音
地址:(061500)河北省南皮县城东开发区志敏模具五金制品有限责任公司
缘来缘灭
云南岳艳梅
在网络论坛上,大家讨论得较多的是关于残疾人的情感婚姻问题,对此,晨阳也在交友版块发了个主题帖子,针对残疾女孩子选择嫁或不嫁的问题进行投票。投票有三;一是选择终生不嫁、二是选择暂时不嫁,再有就是还没找到合适的。而到目前为止,选择不嫁的票数已经多出了还没找到合适的两票。我也曾经默默问自己,我究竟该作何选择?是嫁或是不嫁?不嫁的话自己是否能够承受得了那份将来有可能的孤独?嫁了又会怎样?我有那勇气接受婚姻吗?而且自己不见得真能遇上那么一个肯全心全意接纳自己的他吧?想来想去我给了自己一个定论:随缘!
不可否认,有友情就必定会有爱情,这一点不管残疾人或是健全人都无一例外,每个人都会对一个他(她)产生好感或是爱慕,这可以说是网络世界中又一诱惑人的精彩,否则又怎会一首网络情缘就唱进了人们的心灵深处?也许正是受此影响,曾经一度认定了与情无缘的我不觉间也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若真有一天缘来之时,我该怎样面对?
一年的网络生涯,我得到过也失去过,感觉中友谊就如同迎面开来的列车,短暂的相聚与交汇之后就又各自急驰而去,带着丝丝的遗憾、丝丝的怅然,对曾经的过客挥一挥手,迎向前方,仍有着轰隆而来的列车无数。
一位又一位的匆匆过客中,也有着那么一些人,那么一颗心利用网络将玫瑰向自己传递,可遗憾的是不想孤单的我真正到了面对追求者的那一刻,方才感觉原来爱情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被爱也许不难,而难的却是如何让自己的一颗心也找到感觉,且再将情感与现实生活相联系,太多的复杂、太多的无奈也就一一蹦了出来。于是,不得不一次次将自己封闭起来,只想着也许会有那么一天那么一个人的出现会让我对待爱情充满勇气,否则的话我宁可真就选择永远地独善其身了。
昨晚,回到家里就一直感觉奇怪,眼皮不知为何老跳个不停,按照我比较独特的第六感来讲,我想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只不过不知是福还是祸,但转念之间又自我安慰道:管不了那么许多,该干嘛就干嘛,反正像我如此一成不变的生活不管是祸是福,总比永远的死寂要好得多,如此这般我对自己的眼跳泰然处之了。
今天再次上网,彼此之间又相互对聊了起来,然而令我再次不曾想到的是,这一次对聊使得这份友谊还没真正开始就让我选择了结束,只因为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不真实。对方问我是否愿意到他所在的城市,又问我是否真能给他机会,否则欢喜到头若终只能成为一场空的话那他宁可现在就说不要。面对着对方给我发来的选择题yes和no,我最终选择了no。
又一辆网络世界中的情感列车再次和我短暂的交汇后又匆匆而去了,面对过客我回眸轻轻一笑,感觉无奈也感觉可叹!其实不是对方条件不好或是身体状况不好,若按条件他是个不错的理想者。问题只在于我自己,只因为我不想为了结婚而结婚,若要我对一个才认识不到24小时的人说yes,我宁愿说no,也许这也正是他想要的,速战速决,彼此都不浪费情感。
曾经也想要为自己的心灵找份归依,曾经也想要不再孤独和徘徊,可是面对着一次次的缘来缘灭,我知道自己的那一份固执将会死性不改,我不知道在茫茫网海中是否真会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心灵世界,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的死性不改,大概、也许、有可能永远都不会改变。
■在人间
感恩生活
广西吴永棠
有人说,要想改变一个人,其实很容易,就是让他(她)看到比自己更弱的人,这样,他(她)就会觉得自己强壮。其实,每个生活在世上的人都不会是最弱最惨的人,上帝是公平的,它不可能把一个人的全部都夺走。因而,每个人都有很多值得我们感恩的东西,只是我们往往缺乏发现而已。——作者题记
“感恩生活”这句话从广西省北海市残疾女孩雨青的口中说出时,确实让我错愣了半天。这句话从一个四肢瘫痪、连说话都吃力的重残妙龄女孩——雨青的口说出时,给我的震撼无异于晴天霹雳,同时引起了我颇多的感慨。
和雨青的相识源于我们的同病相怜。一次,我通过电波希望能结识到一些同我一样的截瘫病友,以便策划创办一张“截瘫之友”的小报,希望通过这个平台使广大病友能相互交流医疗信息、康复经验,从而提高生活的自理能力和生活质量,增强战胜疾病的信心。在这次电波中我结识了其中一位与雨青相交多年的病友,通过这位病友的介绍我便和雨青相识了。
与雨青一样,我的人生之路也是充满坎坷。当我在事业上升,家庭幸福得令人羡慕之时,却因七年前的9月11日(我戏谑为我的恐怖“9.11”)的一场车祸而彻底改变。事业功败垂成,家庭变故。我像正在蓝天中翱翔的雄鹰因突遭折翅而被重重的摔倒地上,把我的一切梦想和希望都摔得粉碎,从而我失去了美丽的天空和美丽的家园。几平米的床铺,几十平米的房子是蜗居残喘之所。但我的这些苦难,与吃饭靠人喂、说话都吃力、四肢瘫痪毫无生活自理能力的雨青相比,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我虽然下肢瘫痪了,但我还有一双灵活自如的手,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目前依然敏锐的头脑,生活能够自理,和雨青相比,我以前的自怨自艾,长吁短叹,简直就是无病呻吟。
我曾将雨青的故事,讲给一位受朋友之托叫我帮助开导的年轻女病友听。该病友几年前从公务员位置上停薪留职下海经商,生意做得十分成功。正当她生意红火,即将获得爱情时,突遭车祸导致截瘫,还并发一种连广西医科大的教授都罕见的怪病——神经痛。因无法接受目前的现实和疼痛难忍,曾三次打算自杀:割脉、放煤气和拿匕首捅自己的肚子。那天我给她讲雨青的故事时,她静静地听完后有点哽咽的对我说:想不到还有比我更惨的人,和雨青相比,我的这点伤痛算什么?目前该女孩正在北京一所医院积极配合医生治疗,我祈祷她尽快根治那可恶的疼痛,热爱生活,感恩生活,早日面对人生。
记得小时候在农村,淳朴的农民对大自然以及那些朝夕相伴的一切都是充满敬畏和感恩的,每年春节,家家都在米缸、水缸、床、柜、门楣、灶、猪栏、牛栏等贴上红纸。我们过节了,也不要忘记它们。每年冬天,父亲都会烧热水给牛喝,说如果不给牛喝温热的水,看到它们喝冰冷的水时起鸡皮疙瘩的样子,就知道它们很难受,这样做会对不起它们。
其实,我们每个人,活在世界上都有很多理由感恩生活,感恩社会。如果我们每个人都感恩生活,热爱生活并为之奋斗,我们的生活就会变得越来越美好;如果我们感恩环境,珍惜和保护环境,我们的生存环境就会变得天更蓝、水更清。
地址:(535000)广西钦州市机械厂
家训第三条
福州是非
2006年正月十五开始,与老家父亲通话结束前,父亲必提及的叮嘱除了以往“钱要省着花”、“要注意身体”的家训之外,又多加了一条:“出门在外,就像无根之草,不要那么冲,见人要多点头,多打招呼。”
我称那话为“家训第三条”,促使父亲“家训第三条”的最终形成,缘于今年正月他在江西差点被揍一事。这还得从2004年说起,那年开始,父亲每年正月初三都要出门,去唱戏,据说是好玩。
记得,那年正月初二,55岁的父亲要求我们家里人不许外出,他有事宣布。
晚上,奶奶、父亲、母亲、大哥、大嫂及他们两岁的儿子、二哥、二嫂及他们六岁的女儿,我,还有小妹一家十一口全都到齐了。在饭桌上,稍稍喝了点酒的父亲抛出了一串数字:他二十二岁与母亲结婚,第二年家里有了大哥,之后三年二哥来了。八年后他们生下我,那年恰逢国家计划生育严管,为让家里有个女儿,两年后他们抱养了我妹妹。为把我们兄妹四个抚养成人,他做了二十多年(家乡)瓦匠,在城里当了八年的建筑民工。从大哥九岁那年读书开始,供我们四人读书,直至2004年我大学毕业,他操劳三十二年。三十二年中,他盖了这幢与我同龄的“老窝”,让我们四兄妹平均每人读书十二年,先后主持了大哥、二哥两场婚礼,为二哥买了两辆四轮(龙马农用车),送走两位老人(我爷爷与干爷爷)……
他说,一直以来,我们家不像农村其他大家庭那样,儿女长大后就分家,作为家中的头,五十五岁的父亲说想“退休”了。他将不再过多操持家务,想跟班镇上戏班子一起去各地唱戏,他负责班子的财务与横箫、唢呐演奏。我们听后都极力反对父亲去唱戏,一是家中并不缺钱,二则父亲要东奔西跑,我们怕累了他。
那时,父亲脸上笑笑的表情有了几许僵硬,他重重地吸着烟,随后望了望母亲。一旁的母亲大概看了难受,起身给我们倒酒,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都是老头子了,想做什么就由他去吧。”一旁的奶奶也开始劝导说:“难得你们父亲有那心情,就让他去玩几年吧。”
一时,我们都沉默了。不知是什么时候,还不懂事的小侄女插了一句:“我也要去唱戏。”顿时,全家轰堂大笑,在笑声中父亲去唱戏一事也便全家默认了。晚饭后,大哥偷偷给了母亲五百块钱,说是让父亲带在身上,备急用。第二天父亲出门前,又将那钱还给了大哥,说他也不缺钱。
就这样,从2004年开始,父亲每年正月初三都要出门,去邻省江西唱戏。
“爹”,本想责备父亲的我突然口吃了,“你,你,你没事吧?”
“没什么事,你母亲在洗澡,我,我本来不想接……”父亲的声音开始变小,也就在那时,我突然感到父亲好象有点怕我,像是小时候我们做错事情怕他那样。曾听一师兄说他的父母亲越来越像小孩,那刻我才发现原来师兄说的不是笑话。
两三分钟后,我们结束了那份尴尬。父亲告诉我,去看赌博,是因为刚好闲着路过,差点被打却是一伙人合伙“坑”标叔,父亲发现后正想劝阻,不想,周边就围上了四五个年轻人,推扯着父亲,想要动手。挡在他前面的是刚好路过的一个老人,那老人儿子是镇里干部,有一定势力,老人常看他们唱戏,平时父亲也对他点头打招呼。老人冲着父亲对他点头之缘,就站出来解救了父亲,说父亲是好人。
最后,他总结说让我在福州不要那么冲,要随和、礼貌,出门在外,像是没根的草,惹到谁都不好。事后,我称那话为“家训第三条”。再后来,从母亲嘴里得知,父亲年轻时也很冲,谁都不搭理,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但自从大哥7岁那年一场急病大出鼻血,父亲四处求人帮忙都找不到……大哥病好之后,父亲性格开始转变。随着家里小孩子变多,需要找人帮忙的事情也随之增多,为了家人,遇人点头问好慢慢就成了父亲一种习惯。
台灯照亮我的一亩三分地
山东施亦欣
我终于可以在一盏温馨的台灯下写我心里的世界了,我又拥有了一盏正规的台灯。
现在我的情绪已恢复了常态。而且,写作的渴望像田里的庄稼,比以前更浓绿、更旺盛了,使我不由自主地就想去提笔。可这台灯依然不亮,让先生去给修,可他总是为地里没完没了的农活和养家糊口地打零工所忙,实在没有空闲;我就极耐心地等着,我替不了他,也就少添乱,更何况我的写作在村人及公婆的眼里是闲得没事了。
一个雨天,先生终于不能出去干活,就给我修好了台灯。
还记得小时候,村里还没有通电,就着一盏微弱的煤油灯,我读那一本本很诱人入胜的“小人书”,写一篇篇很幼稚很真实的日记,只上过一年学的我将一本崭新的字典翻得支离破碎。
煤油灯的光虽然很暗,每天早晨两个鼻孔被油烟都熏得黑黑的,但却将我少年蒙昧的时光,全都拢进了那一本本越来越深邃的书与一篇篇越来越成熟的日记中……
那盏灯光经常亮到深夜,亮到许多的书都在我心里烙下了深印。灯光,就像一棵拴牛的树,我在树下象一头小牛咀嚼着文学的芳草,吸收着它的营养,咀嚼着它的滋味。然后再到心的田野里去耕耘、去播种、去收获,哪怕只是很少的一点粮食,却足以让我欣喜不已!
后来村里通上电了,父亲找了一只酒瓶,在底部凿了个孔,穿进电线在瓶口拧上灯口,装一只平常的灯泡,买一顶漂亮的灯罩卡在灯泡上,一盏简易的台灯就做成了。它虽然不如市镇上卖的台灯华美漂亮,但它比煤油灯不知要亮多少倍,灿灿地照耀,已让我万分地满足!
在这样一盏台灯的光芒里,我也经历着真实的改变:日记不写了,取而代之的是我青春萌动的诗的洪流,书也换成了中外名著。煤油灯从此结束了它的使命,永远地定格在了我年少的时光里,幽幽地成为我生命中重要的一环。
诗歌一首一首地在这盏自制台灯下缓缓流泻出来,一天一首,有时一天两首,一直没有间断,那源头活水就来自岁月里灯下不断地积累,不断熬夜的勤奋与孜孜不倦地追寻。
这段时光很长,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我所有华彩的诗句都是在此期间产生。这盏简易的台灯一直伴着我,除了换过灯泡之外,它都那么健康那么忠诚地守在我的每个夜晚,陪我一起走过十年的风风雨雨寻寻觅觅;灯罩的颜色旧了、破了,上面的花纹也褪尽了艳丽,而它的光芒却越来越强烈地沉积在我心里,沉积在我生命的底色上,成为我岁月中最闪亮的那部分。
时光催人老,转眼我已经老大不小,再也不能坚持“烦也是一种闲愁”的女孩时光了,随着同伴一个个出嫁,我也要嫁出去了。
在出嫁前,好友白爽用自行车载着我到镇上的商店买东西,在一家小小的商店里,我看上了一盏红色底座上有一架小屋式金黄色时钟的台灯,我一直都在打算结婚时买一盏正正规规像模像样的台灯,白爽看出了我的心思,我们一直是在文学与精神上相契很深的挚友,于是她便买下了那盏台灯,作为结婚礼物送给了我。
婚后,日子成了另外一种样子,现实得让我无法再去书里笔下寻找我的内心世界了。接着又有了孩子,那盏台灯也不是没用过,只是成了另外一种用途:每晚给孩子喂奶时,就拧亮它的开关,它就幽幽地亮在我的头顶,看我困得迷头仰张,看孩子有滋有味地吸吮奶汁;抑或看我为孩子做小裤小袄,为丈夫纳千层底的布鞋。再或者白天没空洗的衣服,晚上抽空洗。
几年过去了,孩子大了,这几年来象丢了什么似的空虚越来越搅得我失魂落魄,那灯下看书写东西的心思日益地强烈起来。我无比地渴望读书,渴望用笔表达我的心。
于是将那盏早已落了一层厚厚尘土的台灯拿出来,擦得干干净净,让丈夫修得灿灿地照耀。在它一如既往的光照中,我开始用有些生锈的心思与目光看书了,头脑在灯光的打磨下渐渐地鲜亮起来,越来越灵活地转动了。
只是笔下再也流淌不出成行的诗句来了,那缪斯的翼翅再也不光顾我这少妇的心间与笔端了。我惊奇地发现,写散文竟是这么顺手,这么水到渠成,这么投我的心思。思绪淡淡悠悠地象院子里的新粮,散发着一股来自生活最真实的土壤的馨香,思索如一粒一粒的粮食滋养生命,虽不是佳肴不丰盛,但它是生命最本质的物质。我在我的台灯下思索这一切的时候,庭前的指甲桃花依然开得热热闹闹,只是我已经不再稚嫩了,我的文思也成熟为一个担起家过日子的女人的稳重、宽容、和善与平淡了。
我与这盏台灯,在以后的日子里,将会展开一个少妇光彩照人的另一面了,就像此时丈夫的鼾声,深沉、香甜、朴实、自然!就像窗外的天空,有风、有雨、博大湛蓝。
袖珍美女陈松林
三明西风
闽中三明环境幽雅,风景如画,人杰地灵,广厦万间。该城还有一道抢占人们眼球的靓丽风景,那就是盛产美轮美奂、仪态万方的美女。步行在繁华的大街上,那美不胜收的靓女可谓如云如织,让你饱尝了眼福的同时,又止不住心生感叹:这方水土的年青女子,不知吃了什么灵丹妙果,竟长得如此的水灵妩媚?倘若你在街上闲逛或挤公共汽车时,偶遇一位身高不足一百二十厘米、秀发如云、肤色白净、面带微笑的小女子,你可能会惊讶地张大嘴巴,不错眼珠地看个究竟。面对这位乐天派的袖珍美人,你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声来。你可能不会知道,你仔细观赏的那位袖珍美人,十有八九乃陈松林是也,因为偌大的山城尽管美女多多,但袖珍美女却极为鲜见。
提及袖珍美女陈松林,让人钦佩,更让人感到命运的不公和造物弄人。别看这小女子身材奇矮,步不盈尺,身高如同六、七岁小女孩,却已公干了整整18个春秋。18年来,她同健康的女子一样读书,一样上下班,一样挤公共汽车,一样上街买米买菜,一样孝敬父母。因此山城的大街小巷,不时飘出她娇小玲珑的身影,人们也不时看到她生动如花的微笑。笑对生活的陈松林,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却有一种莫名的失落与悲苦。这还得从她出生的第三年说起,三岁的小松林害了一场大病,她高烧持续了数日,整个身子火炭般发烫。父母见了爱女痛苦的模样,泪珠子叭嗒叭嗒的往下掉。他们赶忙请医生打针吃药,忙活了好一阵子,爱女总算保住了性命。正在父母稍微宽心的时候,他们意外而悲哀的发现,伴随年轮的叠加,女儿的身材却没有增加。就像一株春天里栽下的小树苗,刚往天空窜了那么几窜,就突然停止了生长。到医院一检查,才晓得女儿害O型腿佝偻病,因为体内严重缺钙,她正在发育的身子陡然间停止了生长。就这样,本该长成婷婷玉立大姑娘的陈松林,被迫成为弱不禁风的袖珍美女。看着她那小胳膊小腿的模样,就像从《格列佛游记》里的小人国里走出来似的。
最心疼的莫过于生养她的父母了,他们感到深深的愧疚和不安,他们把千般的情万般的爱,都给了弱小可爱的女儿,就这样陈松林上学读完了高中。说起自己的学生时代,陈松林有点哭笑不得,有点耿耿于怀,这一切都是她短小身材惹的“祸”。在身材娉娉婷婷的女学生堆里,她就像一株永远长不高的小树,参杂在高大挺拔的密林之间,显得那么不合时宜,显得有点滑稽可笑。班里的同学有意或无意的嘲笑,让陈松林暗自垂泪,自惭形秽。还好有老师的呵护与关爱,否则她就打算中途辍学了。长成少女的陈松林,夜晚经常做着一个相同的梦,她梦见自己像田里的庄稼拔节了,像山上的树木长高了,她惊喜的发现自己和别的女孩子一样,拥有了苗条修长的身材……一梦醒来,不由得浊泪沾襟。她,陈松林,依旧是这茫茫人海里的小人一个,不管愿意不愿意,她都必须接受这残酷无情的现实。
2005年,陈松林又跳槽了。不是她想跳槽,而是福利厂改制精减人员,这就意味着陈松林加入了失业的行列。但机会的大门总是为有所准备的人敞开着,这年春天,梅列区残联公开招骋社区联络员,在数十名竞争者中,陈松林脱颖而出,她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第二名,被用人单位顺利录用。下岗再就业的陈松林,十分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她开足了马力,奔波在自己负责的社区内。最让陈松林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负责的北门社区在偏僻的郊区,这里很多地方交通不便,五短身材的陈松林只能步行走家串户。一年来,她几乎走访了社区内所有的残疾人家庭,了解他们的生活状况和对就业的要求。这份工作很辛苦,但陈松林很有信心,她把灿烂的微笑带进了残疾人家庭,她那娇小微弱的躯体里,似乎蕴藏着巨大的生活勇气和力量。
因为身材矮小,待嫁之年的陈松林的终身大事还没有着落,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一直是个未知数。在个人感情的问题上,陈松林挺自卑的,她说并不是我不想嫁,而是没有遇到合适的,再说哪个大男人会找我这么个小的女子做妻子呢?所以现年38岁的陈松林依旧形单影只,待字闺中。父亲已在早些年病逝,现在陈松林和年迈的母亲相依为命,共度日月。她们的生活很简单很随意,她们的生活也很快乐很幸福。袖珍美女陈松林,依旧憧憬着自己的憧憬,跋涉着自己的跋涉。
地址:(365000)福建省三明市梅列区文化馆张月军
特别的老师特别的爱
广东张利娟
在高校林立,英才广布的广州城市中,一所不起眼的大学校园中有着一位耕耘在普通教坛上,却时刻给予社会特殊群体特别爱心的老师,这就是吕奎文老师。
1984年秋,一个下雨天的成都街头,吕老师巧遇一位右腿残疾青年因碰撞而摔倒,当老师走上前去要帮他拾起掉在路上的面包时,他却哀求老师先帮他拾起《人民文学》。这动人的一幕顷刻间让吕老师怔了几怔,那青年接过刊物,细心地抹去水渍和沙粒,像宝贝似的小心藏放进衣兜。原来,身残志坚的青年中也有着如此强烈的对文学的渴求之有心人。恻隐心驱使着吕老师决意要倾己之力帮助不幸的人,不能让可贵的文学人才流失在了忽视之中。
吕老师这一特别举动使他们获得了不竭的动力,对未来充满期盼和信心。激情高涨时,他们会熬夜一气呵成长篇记叙。
给予残疾人物质上的援助是普通的社会爱心,而给以其精神上的帮助和寄托则是吕老师奉献的特别之爱。物质是生存的本能需求,而精神则是超乎物质之上的心灵需求,是生活的源泉。吕老师一路辛勤地浇灌着文学苗子茁壮成长,终于结出丰硕的果实。到1992年,吕老师创办的“残疾人作家群”已招收了三期学员达277人,培养了15人加入“省市一级作协”,学员们在全国各地发表了300篇(部)作品,最近,李东的《品味人生》,东野长峥的《思考的代价》,黄任锋的《第三种光芒》,秦泽忠的《阿Q的方针》和陈安元的《生命的境界》已经付梓出版,相信会给全社会带来无法估计的良好效应。
现在的吕老师虽已退休,但他的思想还没退休。他还办起了“金苹果艺术写作服务中心”,为青少年和残疾人提供写作服务,指导他们怎样做人,怎样成才。在早年,他还勇于涉足失足青少年的帮教活动,举办刊授班,挽救了一批批失足青少年,他甚至为沉迷于拜金主义汪洋中的个体户开办“个体户函授班”,给他们上思想政治课,用他的真心去感化一个个迷失的人,让他们认识到金钱以外的真善美,使他们不至于陷入心灵残疾的危险境地。
送人玫瑰,满手遗香,付出是一种高层次的享受。付出真情,享受友爱;付出劳动,享受收获;付出无价的青春,享受整个人间的美好。
吕老师的求学时代又是怎样的呢?吕老师的家庭是清贫的。他小时候是在幸运之神的挽救下逃脱虎口的。而在求学的艰难岁月中,是老师、同学们在物质上的关爱让他度过了一道道难关,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由于饿,由于病,长得又黑又小的他是没有权利梦想自己美好的未来的。老师、校长对他的偏爱,父老乡亲和同学对他的怜爱,使他亲身感受到了人间至真至善的情与爱。所以,他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回报他们的爱,帮助身边需要帮助的人。
在文学的道路上,残疾人的人格和力量让吕老师生出了很多感悟,一篇篇以他们为题材的报告文学不断流出笔端:《走向圣洁》、《活着,就要同命运抗争》、《从坎坷走向辉煌》、《无腿走天涯》、《人生你好》……
认识吕老师,为时虽短,却是我一生的幸运。受到吕老师无私的指导和教诲,方向感不强的我顿时豁然开朗了,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人生目标,找回了那颗因无数次的失败打击,而对生活冷漠的心,重新唤回了我对亲情友情的渴求,对文学的钟爱。在吕老师充满无私之爱的思想影响下,跟随吕老师的步伐,我相信,世俗的冷漠一定化不了我的思想。
种好你的三分地
湖北朱耀明
自幼生在农家,长在农村,却从未种过地。六岁启蒙念“aoe”;上了中学念“ABC”;高中时学柏拉图与黑格尔;弱冠之年去高校细读《诗经》、《离骚》之类,如此晃晃悠悠一路行来,也算一帆风顺,自与锄把儿无缘。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命运偏偏在我踌躇满志之时,与我开了个残酷的玩笑。
于是,便有那些善良的人们开始轮流向我说教……
我的脸上挂着冷傲的苦笑,心却在流泪:站着说话的人本不用耽心腰痛!
这时,一位老人走进我尘封的斗室,他是我的一位本家叔叔。
“孩子,叔叔没读过书,种了一辈子地,不会说别的,不过我寻思,人这一辈子,其实与种地也没啥区别。同一块地,不同的人种出来收成就不一样。有经验的老把式知道何时翻地,何时下种,何时施肥,何时除草;而'楞头青’呢,汗没少流,苦没少吃,可结果却不一样。再好的田地,你不会拾掇,不见得高产;再贫瘠的土地,你精心收拾好了,照样季季大丰收。所以呀,地都是一样的,只要你付出辛勤的劳动,就一定会有一个好年景,正所谓天道酬勤呀……”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匆匆间,又是一年芳草绿的时节,站在看天的门槛上,叔多年前的话又在耳畔回荡。细细琢磨,可不就是那个理儿:人之一生,不就是个地么?地无所谓三六九等,人无所谓贫贱高低,只要脚踏实地,勤于付出,是绝不会收获失望的。
在生活的起跑线上,人人都是平等的;在生命的芳草园中,春风总是无私的,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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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感恩
福州杨人杰
我是一个残疾人,在各方面时常会得到认识的和不认识的朋友的帮助,对于这些帮助,不论大小,我都心存感激。在去年的感恩节时我收到朋友的一条短信:“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感谢你对我的帮助,因为你让我的生命丰富又美丽;我愿意以我有生的时光,回报你无限的快乐!”收到这条短信时我的心头一热,觉得这同时也代表了我的心声,于是赶紧把它转发给我的所有朋友,以表我对他们的感激之心。我想大部分的人都会和我有同样的心情,在接受到别人的帮助时都会心存感激的。但是,最近我却看见、听见和经历了一些不太和谐的事。
人,不论是谁都会有帮助人和被人帮助的时候,关键是我们该以怎样的心态去帮助人,又该以怎样的心态去接受人家的帮助。怎样去帮人现在各大媒体都介绍了不少的先进人物,我就不多说了。也许我是个残疾人的缘故吧,我接受人们帮助的时候比较多,我想说说要以怎样的心情接受人们的帮助。不论是谁都会有遇到困难的时候,在接受人们帮助的时候只要他是真心的,不管这帮助是大、是小、是否完全到位,我们都应该以一种感恩和感激的心情去对待帮助者,很真诚地向人道谢。我和一些残疾朋友在一起聊天时,也常听到有人在抱怨国家政府是怎样的不够关心残疾人,我想大家扪心自问一下,现在残疾人的处境和20年前、10年前比已经改善了多少?当然现在还不能完全尽如人意,但是大家有没有想过为了能有今天的这个环境有多少人为之付出了努力?而你又作了多少?难道我们在享受今天的这个环境时在心里不该充满感恩之情吗?如果大家能这样去想还会抱怨什么呢?
人与人的交往如果能有多一点的相互理解,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大家都以这样的心态去对待帮助者,那么就不会让那些满怀热情的帮助者有那么多的感慨了。也就会有更多有能力帮助人的人加入到助人的行列里来。让我们共同努力,在有能力的情况下,伸出手去帮人一把;在得到人家的帮助时,真诚地说一声:谢谢。
懂得感恩才懂得爱
福州陈君恩
一、感恩
志愿者林宇带着陈君恩到福州鼓山涌泉寺观光,走进山门。
林:老师,我看到了墙壁上写着'知恩报恩’四个大字,而知恩的恩字型较小,报恩的恩字型较大,我想其中的含义是知小恩应报以大恩!老师您说对吗?
陈:是的!常言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每一个人都受着上天的恩泽,大自然的恩泽,以及他人、社会、国家的恩泽,但是很少人会用心去体会!
林:是啊,当我能用双眼看到缤纷色彩的世界,能用双耳听到美妙的音乐,能用自己的双腿在大地上行走时,我的心中是何等的感恩,因为我看到了盲人、聋人、肢残人是多么的困难!
陈:是啊!当我们坐在这放生池旁,沐浴着明媚的阳光,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还喝着这清凉的矿泉水,心中也应该懂得感恩,是上天的恩典、大自然的造化,使我们才能有如此美好的享受!
林:有一首歌唱道:“比地厚,比天高,亲情浩荡,似海潮。”我觉得父母的生养之恩,我终生都难以回报。
陈:我14岁时眼睛就看不见了,在那艰难的日子里,是父母的爱呵护着我,使我那颗脆弱的心免于损伤。我父亲曾说“君恩眼睛看不见,我特别的爱惜他,他的兄弟才会爱惜他,别人才会尊重他。”如果没有我父亲那山一样厚重的爱做我得依靠,现在的我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林:陈老师,我很喜欢您创作的《爱心》这首歌,您一定有过特殊的经历,才能写出如此优美的歌,您是否能把这段经历讲给我听?
陈:可以,我是在1977年时双目失明,双目失明后我一直在自学音乐。我在1987年,认识了盲聋哑学校的一位普通教师,她的名字叫乌红。乌老师知道我比较擅长音乐之后,就想介绍我到盲聋哑学校担任音乐代课老师。在盲校当老师必须先学会盲文,因此乌老师带我到盲校去学习盲文,没想到乌老师这份善心,在我人生最关键的时候,起到了转折点的作用。”
林:这最关键的时候是指什么?
陈:1988年长春大学特教学院音乐系首次向全国招收盲人大学生,华东区的考点设在南京,华东六省一市的民政部门总共推荐出60多个考生,在南京艺术学院先进行音乐专业考试,后再进行文化科目考试,有12个考生通过了音乐专业考试,获得了文化科目的考试资格,我幸运的也在这12个考生之列,其中有1位来自山东的考生,他的音乐专业很好,但不会盲文,当我们11个人坐在教室里参加文化科目考试时,那位山东的考生在考场外面哭起来,那时候我心里感慨万千,心里说,“乌老师感谢您,如果去年您没有介绍我去学盲文,今天的我也只能在考场外面哭泣。”
林:有时候自己只是举手之劳帮助了别人,也许对于被帮助者,会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林:您在生活中所感受到的爱心一定很多。
陈:多得无法叙述。
林:请您再给我说一个故事好吗?
陈:我想说一个最普通最平常的事:我在长春大学读书时,有一年长春大学在修路,特教学院前面和旁边的外国语学院前面都是烂泥巴和乱石堆。有一天我一个人从图书馆一脚高一脚低的想穿过乱石堆,走回特教学院,当我经过外国语学院门前时,有一位女学生跑过来搀扶着我一步步地走回特教学院。当走到院内楼梯前,我说,“谢谢你!我自己能走上去了。”她将我的手轻轻的放在楼梯的扶手上,我心里很想问她名叫什么,但没有问。我心里想,我只要记住曾经有这样一位好姑娘,带着我走过那一段坎坷的路就可以了。我要将心中对她的感激之情化作爱的暖流,去温暖周围每一个需要我帮助的人。
林:这就是懂得感恩才懂得爱!
陈:博爱精神由此而生!
二、上善若水
快走到喝水岩的时候,林宇看到墙壁上写着“上善若水”四个字。
林:老师,“上善若水”是什么意思。
陈:上善若水随圆就方,表达了佛教随缘的思想,“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表达了道教不争的理念。
林:这几句话出自何处,是什么意思。
陈:这几句话选自《道德经》第八章。意思是最上层的美德应该具有像水那样的品行。水滋润着万物,但它自己并没有争什么名什么利。常言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水愿处人所不愿处的低位,因此说水的品行最接近于道。
林:我在上初中的时候,我的班主任就具有上善若水的品格,那时候学校里都以平均分的高低来作为老师的评先条件。有许多老师想方设法把那些不会读书的学生排挤出校门。那些差生辍学后很容易变成失足青年,我的老师就像母鸡呵护小鸡一样,努力的把那些差生吸引在她的身边。因为我们班上的平均分比不过其他班级,所以我的老师从来没有被评上过先进。但是老师高尚的品格我终生都不会忘记。
陈:人是凭着良心去做事,并不是为了领导的赏识,也不是为了评什么先进。我想跟你说一段真实的故事,有一次,我叫又盲又弱智的学生小吴上台表演电子琴独奏,在化妆室,魏老师发现他胡子太长,就用小剪刀细心的帮他修剪胡子。林老师看见他吃完早饭后嘴巴还没有檫,就先用爽肤水将他唇边的饭疤喷湿,再用餐巾纸帮他擦干净。我在旁边看着,心里想盲校老师的爱心就像清澈的流水滋润着每一个盲童的心。
三、觉悟
走出山门,往下山的古道方向走不多远,林宇便看见石壁上写着“悟境”两个字。
林:我很喜欢“悟境”这两个字,“悟境”是觉悟的境界。
陈:你知道觉悟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
林:知道,但很难表达清楚。
陈:觉悟有一般的觉悟、更高的觉悟以及大彻大悟等不同的境界。像“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在上位不凌下,在下位不缘上”,“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等这都属于一般的觉悟。
林:那更高的觉悟是什么呢?
陈:你说,人最宝贵的是什么。
林:是生命。
陈:如果人知道道、义、气节比生命更重要,这就是更高的觉悟。
林:孟子说“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因此说孟子是个觉悟者。
陈:文天祥在《正气歌》里写到“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敌人可以夺去文天祥的生命,但无法夺走他的气节,这就是觉悟。
林:匈牙利诗人裴多菲曾写到“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裴多菲也是个觉悟者。
陈:毛泽东在《纪念白求恩》一文中是这样评价白求恩大夫的“(白求恩大夫)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这几句话是对一个人人格的最高评价。白求恩也是个觉悟的人。
林:一个人得要有一些这样的精神,他的人格才能立得住。
陈:一个民族得要有这样的一群优秀儿女,这个民族才能立于世界之林。
四、爱不可爱的人
林:我听说中国的旧盲校都是由基督教会创办的,解放后由民政局接管,上世纪90年代后,划归教育部门,由教育局作为主管机关。我想问一下,会不会因为主管机关的改变使盲校教师是慈善工作者的理念在淡化?
陈:这我不敢说。我个人认为,盲校教师既是教育工作者,更是慈善工作者。这不是由什么机关管理而决定的,是由盲校所招收的对象而决定的。盲童在八九岁时就离开父母,从各县送到盲校读书,他们中有的生活不能自理,有的天天哭着要找妈妈,有的是盲加弱智的双重残疾孩子,甚至有的是盲加弱智加侏儒三重残疾的孩子。这些孩子都是住校生,一个学期才回家一次。你想,盲校的老师要用什么样的爱心才能把这些孩子培育成人?
林:靠的是博爱精神。
陈:将博爱精神具体化,就是爱那些不可爱的人。
林:这句话什么意思?
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些漂亮的、聪明的、活泼的、干净的、穿着漂亮衣裳的孩子,人见人爱,老师爱这样的孩子,谈不上高尚;那些眼窝塌陷、骨骼变形、口齿不清,由于眼睛看不见,只好低着头、摸索着往前走的孩子,那些弱智的孩子,那些得侏儒病的孩子,也需要有人爱他们。如果老师能发自内心的爱这样的孩子,才是菩萨心肠。他学会用调羹舀饭吃了、他学会刷牙了、他学会绑鞋带了、她终于开口学说话了……学生点点滴滴的进步,老师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学生的进步浸润着多少老师辛勤的汗水。
林:对于那些从小缺少家教,有性格缺陷,在盲校里又经常犯严重错误的孩子,您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才能去爱他们?
陈:耶稣被犹太人钉上十字架的时候说:“父啊,饶恕他们吧!他们所做的他们不知道。”柏拉图也曾说:“罪起于无知。”古罗马大教育家昆体良说:“荆棘丛生的心灵哪有稻谷生长的余地?我作为园丁我要反省,是不是前几年我太懈怠了,当杂草刚露出头来的时候,没有及时把它拔除掉,使我的田园杂草丛生。”台湾慈济功德会创始人证严法师说:“心灵不种菜蔬必长荒草,我作为园丁我要反省,是不是我在精神上给予学生太少,使学生的心田长出了荒草?如果学生犯错误是缘于无知,那我就更应该爱他们。”天主教的圣歌这样唱道:“人啊,你原来是尘土,将来还要归于尘土。”人生几十年,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在芸芸众生中,我就像蚂蚁一样微不足道,是上天的安排使我和盲童在盲校里相遇。是盲童需要爱,才使我有机会付出爱,因为我付出了爱,我的生命才有了价值,我的人生才有了意义。我因此而感恩,我要对盲童说感谢你使我有机会爱你。
■本刊特稿
爱心接力——从闽西北到北京
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却是一对严重的脑瘫患儿,不能直立迈开双腿行走。几年来为了给孩子治病,家里一贫如洗,脑瘫兄弟欲行乞求医。而现在,通过福建省肢残人协会的康复救助,他们已顺利完成第一期手术。经过康复训练,小文、小武已能依靠扶助器械站立并向前迈开脚步……
行走三步曲之一:像青蛙一样爬行
1990年7月,对福建省宁化县安远乡永跃村村民王宣清一家来说是个喜庆的日子。妻子熊道香为其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男婴,王宣清高兴得合不拢嘴,就给孩子取名王扬文、王扬武,文武双全,寄托了一个做父亲的美好而朴素的心愿。
然而,孩子到1岁还不会走路,而且经常生病,熊道香常常是前面抱1个,背后背1个去给孩子看病。2岁时,小文、小武还是只会呆坐着,他们在医生的指导下吃了一年的钙片。
到3岁时,小文和小武虽然已经可以开始爬行了,但他们的爬行而不是正常孩子的那种动作,只是双手和双脚同时落地,像青蛙一样向前跳行。1993年5月,王宣清夫妇又带着孩子到厦门医院求医,医院确诊为脑性瘫痪,医治近2个月,开支3万余元,也没有太大的好转。医生告诉他们:“这两个孩子就像灯泡,灯泡是好的,可里面的电线却坏了,只能自己练习走路。”听了这些话,熊道香的心都碎了,眼泪像决堤的河水倾泄而出。一些人甚至劝她放弃孩子送人算了,熊道香更是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白天下地干活,晚上为他们按摩,农忙时有时一边按摩一边就睡着了,一觉醒来村里静极了,只有我一家的灯还亮着。”熊道香说。
转眼孩子长到了9岁,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村校的老师和校长来到他们家,主动找上家门动员王宣清夫妻把孩子送到学校去读书。王宣清着急了:“小文和小武还不会走路,甚至连大小便都需要有人照顾,怎么好去给你们添麻烦呢?”校长和老师诚恳地说:“我们可以帮助孩子上厕所,并且还会号召高年级的同学帮助他们兄弟俩。”
就这样,9岁多的小文、小武开始背着书包上学了。父母高兴,孩子们更是高兴,上学前的那天晚上,小哥俩激动得半夜才睡着。第二天凌晨4时刚过,当全村人还在睡梦中时,熊道香已经起床做饭洗衣,然后一个一个地把孩子送到学校,再匆匆赶回家做农活。中午,夫妻俩轮流为孩子送饭到学校,晚上再到学校把孩子接回家。
行走三步曲之二:拄杖叩行
孩子一天天长大,母亲熊道香背起孩子已经有些吃力,有个村民见了故意开玩笑说:“这么大了,还让父母背着,羞不羞?快去让妈妈弄根拐杖让你们自己走路。”
说者有心,听者更上心。王宣清从山里砍回木棍,再去皮打磨光滑,简易的手杖就做好了。夫妻俩开始再训练孩子拄手杖走路。
小文说:“那是我第一次自己走那么远的路回家。我妈看到我双手都是血泡,一下把我抱在怀里就哭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王宣清打听到治病的地方,与妻子带着家里卖烟叶、谷子和向亲朋乡亲借的6000元钱把小文、小武带到了福州某医院。经医生全面检查后,告知孩子经过手术后会站起来,可手术费用高达10多万元,第一期手术费尽管减免仍还需三四万元。这对于几年来为孩子治病,已是债台高筑的王宣清夫妇来说,这无疑是天文数字。而且据医生介绍,兄弟俩的年龄偏大,已经失去治疗的最佳时机了,如果再拖下去,情况会一发不可收。
熊道香说:“当我们知道了孩子经过手术可康复的情况后,但又没有钱,心里非常痛苦,我觉得自己真无能,生下他们没有养好他们,让孩子白白受苦……”
在医院呆了几天,看着口袋里只剩下170元钱,走投无路的熊道香只好先背着孩子来到了五一广场乞讨。她低着头陪着儿子坐在路边,昏暗的路灯掩饰了母子三人脸上的尴尬,却无法掩饰熊道香内心的苦涩。此时的熊道香心里就像翻了五味瓶,凭着自己的勤劳,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落到乞讨的地步。
面对来往的人群,熊道香和孩子只是低着头不说话。正巧《海峡都市报》社的记者路过五一广场看到了这一幕,他们对母子进行采访报道。在福州举目无亲的熊道香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流着泪把所有的苦涩对他们进行了倾诉。
母爱给了熊道香支撑,苦难给了熊道香灵感。这个没有上过一天学的农家妇女,为了孩子的康复,第二天一早带着二个孩子来到省残联、省妇联、省民政厅、省慈善总会等单位。这个被孩子的痛苦折磨得毫无办法的母亲,带着孩子,每到一地都是叩头下跪请求帮助。大家见此情景无不深感同情,所到之处纷纷伸出援助之手。
行走三步曲之三:站立行走
经过一天的奔波和劳累,虽然有一些收获,但离第一期手术费用还是遥不可及。然而,命运的转机就出现在最后一步棋子上,正当他们走投无路之时,福建省肢残人协会向他们母子伸出了援助之手。
“一个在苦难面前毫无办法的母亲,为了孩子的康复,抛开仅有的自尊跪在地上去求人,谁见了那情景都会受不了的。”省肢协的一位同志说。当时,正值省肢协的残疾人读物《同人》出刊100期,他们想通过庆祝活动为这两兄弟募集手术费用。于是,省肢协的工作人员联系福州有关媒体,开始了紧锣密鼓的筹备工作。
2005年9月10日上午,好又多超市五里亭店广场人头攒动,由福建省肢残人协会主办为宁化县两位贫困脑瘫兄弟募集手术款的“同人100·真情相伴”大型爱心援助公益活动在此拉开序幕。小文、小武的巨幅照片摆在舞台的一侧,他们也被接到了活动现场。
当主持人刚刚介绍完小文、小武的情况,大量在超市购物的市民围拢过来。一个小女孩,静悄悄地挤过人群,跷起脚尖举起一把零钱塞进募捐箱;一名骑着三轮摩托车的残疾人来到募捐处,在志愿者的帮助下,把几百元钱塞进了募捐箱;好又多超市五里亭门店不仅免费提供活动场地和所有工作人员的矿泉水,还现场捐款3000元,福建联通公司捐赠3000元……,从四面八方走来的爱心人士纷纷捐款,截止傍晚共募集资金13151.00元。福建电视台经济生活频道(热线777)对此进行了跟踪报道。
小文、小武的情况牵动着众多人的心。当母子三人在省城得到大家的热心捐赠的消息经海都报和福建热线777等媒体的报道传到他们的家乡,宁化县残联派人来了,三明市残联也派人来了,他们为孩子送去慰问金;曾经借钱给王家的乡亲们再次赶到王宣清家,这家50元,那家100元,又凑了几千元。这些捐助的款项全部汇入省肢协的助残帐户内,指定为小文、小武的专项手术费用。这样,兄弟俩的首期手术费用基本筹齐。
由于手术在北京进行,2005年11月3日,省肢协将首期手术费用汇入北京东直门医院。同时,小文、小武入住该院,他们将在这里得到康复矫正手术。
行乞的两兄弟就这样一路走来,在爱心接力的传递中从闽西北一路走到了首都北京。
“我做梦也没想到会到北京来做手术。我总以为我和哥哥小文只能这样拄着木棒走下去了,看着别的小伙伴那样自由地行走,我非常羡慕,以后我也可以走路了……”弟弟小武说。
福建省肢残人协会发起的爱心助残活动感动了北京,中央电视台二次播出专题对其兄弟得到援助事迹进行报道;“感恩中国”网站站长张仁杰也在网站上进行了专题报道;中国社会工作协会儿童希望救助基金也注入资金资助小文、小武。2005年12月19日,北京东直门医院骨科首席专家徐林教授亲自为兄弟俩实施手术。
手术结束拆除石膏后,2006年2月14日,在“感恩中国”网站站长张仁杰的帮助下,小文、小武坐上了开往回家的火车。
“我们在接到小文、小武回福州的消息后,就与省残疾人康复职业培训中心联系他们回来后的康复锻炼事宜,并把康复所需费用汇入康复中心,又安排车去车站接他们。”省肢协的工作人员说。
当火车到达福州站时,省肢协的工作人员和福建电视台热线777栏目的记者早已在这里等侯,他们用车直接把小文、小武俩兄弟送到省残疾人康复中心。等待他们的是更为艰苦的康复训练。
熊道香说:“这次能顺利手术,多亏省肢协的牵线搭桥,才有了社会上那么多好心人士的捐助,我们才筹到了手术费用,才能到北京进行手术,才能到康复中心锻炼。我们能从小山村走出来,与省肢协的帮助是分不开的,如果没有他们,我们可能还在街头乞讨……”
一天一天过去了,一月一月过去了,经过近半年的锻炼,小文、小武已经能依靠助行器械直立行走了。
那天,在省康复中心的训练房内见到小文、小武时,他们正在忙碌着,小文正在练习站立,小武双手握住类似脚踏车的训练器械,练习脚踏行走。他们从手术台上走下,在康复训练中也经过了很多身体疼痛的适应过程,他们坚强地走过来了。在爱心接力的援助下,他们将会改变原来依杖弯腰跳行的姿态,越走越远,越走越稳健……。
福州张伙春
缘起:心痛,也心动
2004年11月20日是一个看来并不特别的日子,太阳依然从东方升起,空气还是那样清新,打开电视机,没有任何令人不安的消息,世界依然和平。
那刻,漳州平和县芦溪镇,福建省残联副理事长杨小波,同人赵小瑜陪同省人大内司委正在这里开展调研。偶然机会,他们发现漳州市平和县芦溪镇部分村庄有11位16岁以下疑似小儿麻痹后遗症患者,最小的不足10岁。
也就那刻,他们心痛了,也心动了,实施残疾儿童康复救助成了他们心底最焦急的渴望与念头。在赵小瑜《别让痛苦延续》一文中,她写道:“我也是个儿麻患者,儿麻在我身上留下了明显的标志,更烙下了痛入骨髓的创伤,它在使我从小失去正常行走能力的同时,也使我失去了正常入学、工作、生活的权力。望着11个无辜孩子瘫软无力的下肢和童稚可爱的小脸,我仿佛见到他们荆棘的未来。我的心痛碎了!”
几个月后,也就在2005年8月6日,《东南早报》报道“福建上半年发现68例小儿麻痹症”。除却痛心与震惊,他们更清醒地知道:残疾儿童康复作为一项抢救性的工作,特别是这些14岁以下的肢体残疾儿童,处在身体成长发育期,及时康复改善其肢体功能,可以减轻或避免其肢体畸形产生。如果不及时予以康复救助,将导致他们肢体、躯干畸形,严重影响以后的生活、学习、工作,也会给家庭、社会带来更大压力和负担。
迈步:心动,也行动
对残疾儿童的康复救助,这仅仅是开始。
9月11日,“同人100·真情救助”爱心援助公益活动在福州五里亭好又多店门口举行,现场为双胞胎兄弟募集到了首批康复救助善款1万余元;10月9日,小文、小武母子3人带着社会各界热心人士的爱心捐赠和祝福,从福州前往北京进行康复手术;在北京继续得到《感恩中国》网站、中国社工协会儿童希望救助基金的资助;12月19日,小文、小武在北京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顺利实施手术;2006年2月14日,小文、小武从北京返回福州,目前,正在省残疾人康复职业培训中心脑瘫康复部接受康复训练。
持续:行动,路在脚下
2005年9月,在康复救助平和11位残疾儿童、宁化双胞胎兄弟的基础上,同人又将救助进一步延伸,制定“'希望救助’残疾儿童康复服务项目”并积极筹措资金。今年,这个项目得到福州市青年志愿者协会的认同,争取到万年青康复健身器材有限公司的项目资金10万元,为福州市15名贫困肢残儿童实施康复救助。
项目从入户调查开始,志愿者根据福州市鼓楼、台江、仓山、晋安四个区残联提供的并不完整的残疾儿童资料,逐个入户调查,了解详情,经过对残疾儿童家庭状况、残疾状况的基本情况不断筛查后,经医学专家进一步诊断确定接受康复救助的儿童并制定康复救助方案。同时招募60名志愿者,经过培训,与受助残疾人建立了“一助一”帮扶服务。
2006年5月21日第十六次全国助残日,海峡都市报、省福利彩票发行中心、福建FETV与同人联合举办“希望救助,爱心行动”活动,省福利彩票发行中心再一次捐赠4.5万元,用于残疾儿童的康复救助。
翻开一页页希望救助残疾儿童的档案,我们感到一丝欣慰,对于一个成长初期的民间组织来说,我们在尽我们的一分公民义务。但对于全省30万残疾儿童,康复救助的路还非常漫长,同人仍要继续。要知道,绝大多数残疾儿童靠家庭自费治疗经济上不堪重负,最终只能放弃治疗。对残疾儿童的康复救助,政府、社会应当伸出援手。同人不会放弃!路在远方,路在脚下,我们牵手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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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对可爱的双胞胎,却是一对严重的脑瘫患儿,不能站立。这对出身在三明宁化一个贫困家庭的孩子,尽管在福州儿童医院找到一丝康复的希望,可几万元的手术治疗费又让希望变得渺茫。15年来,为求站立,兄弟俩欲行乞求医。
——福建肢残人协会“爱心相伴·真情救助”募捐现场宣传海报(05年9月11日)
《东南早报》2005年8月6日报道“福建上半年发现68例小儿麻痹症”。我们感到特别痛心和震惊。多数脑瘫、肢残患者通过早期康复治疗,肢体、大脑功能能够获得很大改善,甚至可以完全康复,由于家庭贫困他们失去了康复的机会。值此《同人》100期,我们提出针对贫困家庭十六岁以下脑瘫、肢残患者开展康复救助的倡议。请给予大力支持。
——福建肢残人协会提交福建省福利彩票发行中心《关于对贫困家庭十六岁以下脑瘫、肢残患者开展康复救助的建议》(05年9月11日)
火车还是无情的离开了站台,我知道在福州的那边有福建残联的赵小瑜,有福建电视台热线777栏目刘军、李君平在等待他们,接他们下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流下了眼泪.或许我不是真正的男子汉的缘故吧!
——感恩中国网站长张仁杰于北京送别手术圆满成功双胞胎家庭(06年2月13号)
儿童如初升之太阳,对残疾儿童的康复救助,是可以影响孩子一生的救助,因此我们将本项目称为“朝阳之爱”,就是希望通过社会、志愿者、残疾儿童家族的共同努力,让正于人生起步阶段的残疾儿童也能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朝阳之爱”,原项目名称,后改为“希望救助”)
——福建省同人助残志愿者服务中心提交福州市青年志愿者协会《“朝阳之爱”福州市15名肢残儿童康复救助项目书》(06年3月2日)
同人康复救助入户调查侧记
福州游景莹
《“希望救助”儿童名单》静静地躺在办公桌上。“脑瘫”、“癫痫”、“脆骨病”……强烈地撞击着我的眼球!那是怎样的孩子?那是怎样的家庭?我们能做些什么呢?是的,到我们必须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入户去!让我们用心去真实地了解,用智慧去真挚地关爱!
林心镭:1994年3月出生,出生3天时奶水呛到,入肺致脑瘫;
林伟根:1991年生,先天性的重症肌无力;
原叶涛:1996年10月出生,脑瘫患者,导致癫痫,智力低下,左腿不能动;
入户,已不再是我们想象中的“走家串户”那么简单,它更像是滴在纸上的墨水,浸润,渗透,在不知不觉之中像触角般朝各个方向蔓延,而每一寸的前进,都紧紧揪着我们每一个人,触动着每一个志愿者的神经!
吴彩虹,那是一个让我无法忘怀的名字。记得那是个阴霾的雨天,我拖着浸染雨水的裤脚,走进了那栋阴暗潮湿的楼房,沿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楼梯上去,仿佛走进了18世纪的古堡。一缕柔和的瓦斯灯光把我引进了一间不足10平米的屋子,灯光暖暖地洒在我的身上,顿时将冷气散发,我有些暖意。床边坐着抱者彩虹的妈妈和藏在妈妈怀里的彩虹,彩虹身上竟穿着现在很少见的手织毛衣。
彩虹,2000年4月出生,早产的她尽管放在保温箱一个月,却始终没能逃过脑瘫的厄运,尽管具有发声的能力和理解能力,却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
我冒昧得进入她的生活,她却友好地冲着我微笑——跟我打招呼呢。小彩虹,我以为你不知道我的到来;我以为你不知道父母对你的恩情;我以为你真的活在你的世界里。我以为!我以为!
可是你那阳光般的笑容,真是夏日雨后池塘边的一道彩虹!那样令人神爽,似乎一切苦难都化为一江春水,随波而去。
其实,你都明白!你的理解力给了大家希望!
当我按动相机,闪光灯亮起来的那一刹那,小彩虹突然反射性地低下头,也许对于小彩虹来说,她从来就不知道相机是什么。照相让彩虹可开心了,我让她自己按相机的按扭,当她看到她自己时,开心得笑出声来。当我要走的时候她亲了我许多下,我的心里既充满了对人性的惊喜,又充满了对孩子不幸的疼爱。可是,让我高兴的是,她有一双对她如此之好的父母,说她是不幸的,她又是有幸的。有多少健全的孩子得不到父母的爱护?更有多少残疾的孩子被父母抛弃?
吴妈妈,真的给我很深的印象,她的勤劳,她的聪慧,她的永不放弃的母爱。
在一间不足10平米的房间里,一家三人,相依为命,不离不弃!
这是怎样的心境和怎样的生活,让她磨练出来的豁达。他们如此淳朴与厚道,对于我这样一个陌生人,他们给我的是完全的信任和不尽的感激,而与此同时责任与内疚像砝码一样一个一个加在我的心里,我能为他们做些什么?是啊,能做些什么呢?
彩虹:你的微笑让我惊喜不已,你的吻让我感激不尽,你让我感叹生命的美好。
唐颖,又是一个不能不提的名字,一个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微笑过的孩子,是什么让世界上最完美的语言在这个孩子身上磨灭?是怎样的重创让她的眉头紧锁?苦难是把剑,在她七岁时,爸爸患上了精神病;又在她十二岁时,发现了身体比例严重不协调,下肢越来越不等长。一个女子,她再也无法面对自己!真正的黑暗来了,黑暗之魔见不得笑,笑,那只是一个多余的动作。
唐颖,什么时候能再见你的微笑?
唐颖、彩虹虽然身处黑暗,可是,黑暗却给了她们眼睛,让它寻找光明。至少,未来还有希望。虽说黑夜漫漫,可总有黎明降临的时候。可是,还有另一些孩子和家庭,他们所身陷的是无尽的沼泽,荒凉、孤寂、绝望。
林彬,癫痫、智力障碍、多动症。由于连大小便都无法自理,十岁的他,仍然穿着开档裤,。不断地疯狂撕咬,是他每天必须要履行的生活的全部,累了,睡,醒来了,继续。母亲、父亲,对他来说,那只是每天要见面的陌生人。不知疲倦,不知停止,甚至在几个月前,跳下阳台。十年,一个母亲守着她的孩子;十年,一个少女当她成为母亲的时候,她就被囚禁在这弹丸之地。依然清晰得记得那天一个母亲无望地话:把他捐了吧。
从林彬家出来,正值中午,阳光无比灿烂。抬头看看蓝天,有千万个不愿意用“绝望”这个无情的字眼,可是此时蓝天也让人感到“绝望”的压抑!
听脚底下发出的那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的脚步越来越沉重,甚至畏惧入户,因为我能为他们做的实在太少太少,我害怕下一户又是一个“林彬”,可是,我们必须继续,与此同时,我的同伴们,向我们传来了一个个“希望”——我们争取到了资金,部分孩子将能得到我们的帮助。
经过按摩就可以有很好改善的刘子宏;拥有矫形器就可以稳当走路的张拯……
帮助他们,是我们迫切要实现的梦想。
真的有那一天的话,翁桢志就可以上公交车了;潘余亮也可以走出家门去上学了;而小彩虹也可以拿杯子喝口水了……
是的,怎会没有“希望”?没有试试,怎能轻言“绝望”?
是的,一切还没有开始,又岂能轻言结束?
继续……
现在入户仍在继续,我们的力量单薄,可是,我们的脚步却再也无法停止。
同人仍在继续……
■濡厉锻剑
如此“宽容”即是怂容
北京秦泽忠
孝心是罚出来的吗
汕头鲁飞
百善孝为先。自汉倡导以孝治天下以来,孝敬老人成为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孝行是一种示范,是一种榜样,是一种世代相循的宝贵传承。然近日从报章读到的一则消息,却令笔者不得不对“孝养”这一传统美德的传承产生了忧虑。
据《扬子晚报》报载,因为元旦当日有超过半数的老人无子女探望,于是上海杨浦区平凉街道敬老院放言,狗年春节期间不接老人回家过年,将对子女收取一定金额的“罚款”。虽然这本是无奈之举,意在“吓唬”,但可这个看着不怎么高明的罚款规定效果却好得出奇。一得知罚款,这些忙子忙孙们平时都忙嘛,春节却都把老人家接回家去过年了,大年初一至今,敬老院竟无一老人受到冷落。
读罢这则消息,笔者不禁默然。孝是人的第一美德,孝养父母乃天经地义,可这“孝养”的传统竟然要靠敬老院的罚款规定来维护,的确令人心寒。这些忙子忙孙们究竟是害怕背上不孝之名没脸见人呢,还是害怕罚个一二百块自己心疼呢?笔者不知道,在此不敢遑论。古人云:常思己之所出。无父无母何来我,对父母老人的赡养责任,谁都不能推卸。乌鸦反哺,羊跪乳恩,动物尚且能够报恩,何况是人?退一步说,我孝于亲,子还孝于我。试想一个人如果对父母老人不孝,在他的身教之下,他自己的儿女会对他孝敬吗?
罚款出来的孝心,揭示了当今社会的一个大问题,即如何保障老年人“孝养”的问题。随着生活质量的提高,人的寿命已大大延长,这使我国逐渐步入了一个老年人比例增高的社会。老年人多了,便出现了一个养老敬老的问题,过去中国传统道德是以孝为先,从法律和道德上规定并提倡孝道,以维系老长幼关系及为老人养老提供良好环境。时至今日,在坚持以人为本,构建和谐社会的大环境下,更应该彰显“孝养”这一传统美德。诚然,有关法律条文规定了子女的赡养义务,但其重点却更多落在“物质孝养”上,而“精神孝养”却明显不足。殊知老人“生活所需”绝不只是简单的金钱和物质,“精神孝养”也应该同样不可或缺。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只有孝敬家中父母之老,才能谈孝敬身边的其他老人。只有对老人以孝敬之心尽恭顺之态,施扶持之行,善待他们,呵护他们,才能构建一个尊老爱幼、和睦共处的和谐社会。
■文苑诗廊
人生絮语
湖北曾文寂
神话传说中,有人想象出一个西方极乐世界,在那里没有苦难与痛苦,只有无尽的欢乐。人们向往这般世界是由于痛苦于现实社会的种种困苦,这些痛苦在身体和心灵上施加压力使人身心疲惫,然而生活在现实社会中的人们不得不面对。
谁愿意沉溺于苦水中而艰于呼吸?但挺过来的人就会得到若干感悟:生活磨人,苦难更磨人,但苦难也能成就丰美之人生。
我的一个朋友常感叹自己像石头,已经被世俗磨去棱角,变得圆滑而颓废。我就对他说:“为什么你不能是一把剑,被苦难磨得更锋利而闪亮?”失败的痛苦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把痛苦抛在脑后就像把冰块扔在路边,新生活的阳光,总会使它无影无踪。
挫折有时像一块小石头。心胸广阔的人如同大海,再多的石头也能够容纳。心胸狭窄的人则如同浅水坑,一块小石头就可以把它砸翻。挫折有时又像一块大石头,把它背在身上就是一种沉重的负担,但把它垫在脚下就是进步的阶梯。
在苦难与挫折面前永远不要退让,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要充满信心,奋力拼搏。所有的成功者,都是善于从绝境里脱身的人,而后才有了一个辉煌的人生。
雕塑家说:人生是减法,就像一块石头,要经过许多次雕琢,减掉多余的部分,才能够成为一尊美丽的雕像。园艺家说:人生是加法,就像一粒种子,加了土和水,才能够生根发芽;再加了枝和叶,才有了一片绿荫;加了花和果,才有了收获。我想:人生要有加法也要有减法,加的是知识、善良、豁达,减的是自私、无知、野蛮……
出众者可能常常被告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但是,我常常羡慕那参天大树的风度:深深地扎根于大地,巍然屹立,给世间留一片绿荫。任尔东南西北风,都不能使它屈服。被风摧折的朽木,往往是因为它们本身还不是真正的、足够的壮大。只要真正、足够的壮大,又何惧出众?
有人因为失去而绝望:失去了,就无法再拥有。但,如果从不曾拥有,又怎会失去?其实拥有和失去都是一瞬间的事情。细想来,人生不过是宇宙中匆匆过客,又有什么是我们从一开始就拥有的呢?真正属于自己的,不过是那颗心灵。心灵常青,就能坦然面对现实中的黄叶飘飘,雨打风吹。我们没有理由不去珍惜成功:经过无数次失败才能得来,可能因一次失败就全部断送。
平淡是真。不同的人都会这么说。要么是达观者真正看透生活,因而是一种很高深的修养。要么是无法平淡者的自欺欺人,无异于阿Q的呓语,因而是一种很肤浅的麻醉。当真小人连伪君子都不屑去做了的时代,则说明道德已经进一步沦丧。
据报载,加拿大6岁小男孩瑞恩心生善意,原想募捐2000元帮助非洲干旱地区的人打一口水井。但当他的愿望被民众知道以后,很快,他实际募捐到的金额达到6万余元,可以为非洲打30多口井。可见,天道酬善。出于爱心的愿望,总是能够得到越来越多的支持,往往获得比预期更大的成功。
有太阳的时候,也可能下雨,悲观者如是说。下雨的时候,也可能出太阳,这是乐观者的话。哈!好美的太阳雨!还有一种人,他们更超脱了悲观与乐观的藩篱。雨也罢,晴也罢,在他们眼里,都是人生的风景。这叫做达观。
你为什么不能做一把剑?让它明亮而精彩。也许这个要求对于现代人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是,我们也可以设法做得更古典一点,即我们不仅需要、而且可能按照生活圆满的标准,去感受内心的愉悦即圆满的幸福。倘如此,你就会发现,一切都是那么地水到渠成。
地址:武汉市江汉区汉兴街杨汊湖村22号二楼
冲浪
北京张富荣
脱下你平素最喜欢的时装
穿上鲜艳夺目的游泳衣
穿过人群海滩,投进海的怀抱
接受海神溺爱的抚摸
让青春染就波涛活泼的色彩
让生命融进大海粗犷的性格
丢下羞涩显示出少女的泼辣
摒弃怯懦鼓起男子汉的气魄
冲过一个蓝色而疯狂的汹涌
顶住一个铺天盖地的大波
任凭波涛撕乱你的秀发
任凭海浪吞没你的思绪
只要我们手握手心贴着心
在风浪中有我就有你
地址:(100089)北京空军指挥学院87-4-102号
绿色的橄榄枝
长乐张明龙
急、急、急
撒野的暴雨
水淹了多少农田和村庄
无辜的灾民
瞪着惊恐的眼睛
在洪水纠缠中失眠
快、快、快
灾民有难、洪灾告急
暴雨和洪流
挡不住前进的冲锋舟
修补堤坝、抗洪救灾
处处都能看到武警战士的身影
接送灾民、抢险救人
处处都有帽檐上闪闪发光的国徽
哦,共和国的武警战士
你用军人的豪情和果敢
架起了冲不垮的桥梁
让灾民不再为洪水而惊恐
让灾民不再为天灾而无助……
你把绿色的橄榄枝
摇曳在人民的心中
带来甜蜜的睡梦
带来生活的安宁
注:橄榄枝原意为和平的象征,这里引申为安宁的生活
地址:(350211)长乐市金峰镇金坛路54号
春风依旧笑
河南何留中
每次读唐朝大诗人崔护的《题都城南庄》,我都仿佛品味出一曲自古未衰的神韵。
偶一日整理杂乱不堪的旧物,在一个本子的扉页又见到了这首抄写工整的唐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本子老旧,未标明年月,看不出也忆不起来是何时何事的记录了。
诗句“桃花依旧笑”五个字的下面,原来用红笔钩有曲线,好像朝阳散射海面,熠熠的金光托起来参差的岛屿。红色的曲线只钩了这几个字,而“春风”两字却孤孤伶伶呆着没有这般的幸运。现今想想,推测昔日年少轻狂的我,大概是在赞美桃花而笑话春风吧。
到底也想不起来,当年因为何事,又是在何情何景中留下这么难以破解的奇怪记录了!
过去的事总是这样神秘吗?仅仅隔了一年,那映红桃花的笑脸就消失在滚滚红尘之中了,崔护岂会笑得出来?
昔年与今日;往事和即景,人面何处去了?桃花真的还在笑春风吗?
季节虽然轮转,年年花开相似,但错过的风景不再,失之交臂的人儿难爱,飘荡的青春好像江河中的落花顺水流逝,一去不回。自古及今,离散易,聚合难,才令人对此生的变迁流转,怅然若失。
纵然桃花年年红,人面已非昨日貌。回不来的韶华啊,可是你带走了那银铃般脆响的笑声和桃花般鲜艳的容颜?
好在春风依旧!不论前尘往事何也,无论物是人非何也,每一年的春风,总是在人们最苦寒的日子里起步走来。天道昭示,此即所谓否极泰来吧!
桃花任其凋也,人面可以去也,只要你不失心灵中的美丽的微笑,与春风相约,还会年年都有好景宛如桃花灿烂。
春风总是有的,春风反而比桃花笑得更长久。人所缺乏的是心灵中的温暖和美,因而人该告慰自己,春风依旧在笑嘛。
何不把烦恼愁肠给予凋谢的桃花?何不把前尘往事赠给逝去的青春?何不把衰老容颜舒展在浩荡的春风里?我伴春风依旧笑,任凭生事且弥漫,因而赋诗自慰:
春风依旧笑流水,未有愁肠起皱纹。
我辈且学持竿叟,不乘浮云逐红尘。
地址:(461141)河南许昌灵井镇大路张村
爱和不爱都是一种伤害
黑龙江心曼
含羞草看到一个男人,穿着一身银灰色西服,掖下夹着一只黑色公文包,那其实是城市上班族中太平常的身影,但在含羞草的脑海里却并不平淡,用最恰当而不会令人非议的话解释,那就是说,印象是在见面的次数中阶梯式加深的。
她注意到他身上的每一点细微的变化,从一支钢笔到一条口袋巾,甚至在他的抬腿落足间留意得到袜子的颜色,他没有休息好眼角的暗圈,为什么事激动,容光焕发,精神抖擞。还有,行人拥挤时微蹙起的眉头,与熟人打招呼时的友善,那神情和口型,她能猜得出他在说什么。她也从来不知道,用心细细地品味一个人,是这样的有情趣和味道。而他呢?他注意得到在马路对面的玻璃窗里一棵含羞草在默默地欣赏他吗?为什么要他知道呢?要他留意自己吗?她有些警醒,脸红了,这是不应该的。
这才发现他喝的咖啡里不加糖。
“为什么不加糖呢?”
“……”
“你心情不好吗?”
“我的心情很好,有一个我不熟悉的女孩儿关心我,让我感觉好温暖。”他看着她,声音亲切而富有磁性,很真诚。真诚得让人想流泪。因为她在他的眼神里读到一种属于男人的忧郁和叹息,他是一个会用眼神叹息的男人。
她就那样陪着他坐在暮色里的咖啡桌前,他喝她端来的苦咖啡,她把他当做一杯咖啡慢慢饮下。有句歌词依然记忆犹新:所有的人都沉默,只有你和我。真的只有他和她吗?他和她?不!还有一个女人的面容正在介入这暮色,或浓或淡的从咖啡雾气之中浮现出来。
她听他讲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男女主人公从小学同窗,一直到大学,后来虽各自在不同的部门工作,但彼此的心已经紧紧相吸、相连,从而走入婚姻的殿堂,并且有了一对可爱的孪生儿女,他们生活得很幸福。当然,他们也会在彼此适应的过程中产生一些小小的摩擦,比如今晚,他们为了一点点家庭琐事争吵起来,她赌气不烧晚饭,他负气离家出走……
他说:“我本来是打算喝酒的,现在你该明白我为什么喝不加糖的咖啡了吧?”
“你是还想回家,想品味一下痛和苦涩的滋味之后,回家继续珍惜那份美好和甜蜜。”
这一刻他微怔,然后会心地笑了。那一瞬含羞草发现他眼底的忧郁已经散尽。
依然每天看窗外,窗外的那个男人似乎已经不记得了苦咖啡的滋味,她还是那样固执地守望,她对自己说,这不过是习惯而已嘛,那扇玻璃窗能够看到的也只有这些了。而她的心灵又能负载下多少习惯呢?
恒陪着含羞草选结婚礼服,一家一家商店地选择,都不见未婚妻欣喜若狂,而在一个电器商店里,妻却对一部半导体收音机情有独钟。恒大方地买下了,但有言在先,不许夜半听广播,并戏言说:“缠绵的席梦思床上怎么可以容得下第三者呢?”含羞草羞红了脸,一手拿着收音机,一手攥紧拳头狠命地捶这个小气鬼。
安静下来的时候恒说,我这个人虽然是很前卫,从小失去父母,很早就学会独立。但是,结婚之前你总得见一见我的大哥书澜,也算是我对家人的尊重和交代。含羞草笑笑说,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啊!没关系,他们要是不喜欢我,你放弃还来得及。说什么呢?她诚心要气他。
明明知道恒的大哥不会持反对意见,还是穿上套裙努力展现淑女的魅力,含羞草发现自己其实还是很传统的,比如说,她很在意给婆家人的印象。
走在大街上,含羞草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受,即便恒牵着她的右手,她也是感觉什么都没有拥有住,拥有的只有一分破碎后的凌乱。就象那纷纷扬扬的雨滴。仰起脸,透过烟雨蒙蒙,她分明看见了星星,蓝色的星河闪闪烁烁,极象人间的万家灯火。没有一片云彩飘过。那凉凉的雨滴是来自她内心深处堆积的情感。
她想起老人曾经说过的话:女孩儿在做新娘的前夜,不可以流泪,若不小心哭了,就要惹她伤心的那个人送一把花雨伞作为陪嫁,否则,女孩儿婚后将一生也走不出雨季。
含羞草坐在红色的地毯上,把头斜靠在床沿,床上放着那件洁白如百合的婚纱裙,还有那台半导体收音机,而她身边也放着一只大提箱。
电波里传出主持人深沉而弹性的声音:“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你们好!夜半心声节目又与您共度生命中的那分苦涩和甜蜜了,欢迎您拨打……”
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那位主持人的名字叫书澜。
含羞草收了线。泪湿衣襟。摘下恒送的婚戒,心情似乎轻松了许多。
这个故事发生的时候没有理由,所以她结束的时候也是不需要理由的。就象你忘记这篇文字很容易,但含羞草却永远也不会忘记。她会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这份情感,一直到自己不会回忆的时候。
地址:(152514)黑龙江铁力市
桃山邮局A23号信箱
寻梅
湖北刘海平
我虽不是什么文人雅士,但对梅花倒也情有独钟,在梦里经常见到梅花,可乡下很难寻到梅花。武汉人算是有福气的,东湖磨山梅园不但梅树成片,且品种繁多,每年花期,千万朵竞相迎雪绽放,引来不少游人前来观赏。闭上眼睛想想看,在艳阳高照的数九寒冬,邀朋友或携爱人相约踏雪寻梅,阳光与白雪,笑脸与红梅相辉相映,该是种多么惬意的事情。还记得数年前,我也曾携友浏览过东湖磨山梅园,那时的我青春年少,意气风发,整日梦想连篇,在梅花树下我们也曾有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豪迈誓言。我向来不相信命运之说,然而冥冥中总也无法摆脱命运的束缚。几年后,再次置身梅园,能读懂我心意的也只有这千万朵沉默的梅花。当年今日此园中,人面梅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梅花依旧傲冬风。谁说初恋不懂爱情!
其实,我很明白,今生牵绊太多,执着寻梅可能是一个永远也做不完的梦,也许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寻觅不到一朵属于自己的梅花,无法挽留一缕醉人的梅香。然而,冷风凄雨的青春路上,我也曾播洒过欢笑与汗水,我悲伤过也高兴过,痴过,傻过,人生的酸甜苦辣我都一一尝试过,毕竟我是努力了,而人生只要努力了,就应该没有遗憾。尽管也曾有过荒唐错误的努力。“天空虽没留下我的痕迹,但我已飞过。”
地址:(438808)湖北省黄冈市团风县杜皮乡魏家冲村
■无声世界
京行说“小”
福州丁佑
2006年6月7日至9日,到北京参加中残联主席团四届四次会议。会议精神回来已由省残联传达,我只谈一些在京见到的小事:
北京的胡同
6月9日下午,因会议已开完,而回去要等明天,于是我们聋人主席团委员5人(有人有事未能去)由中残联工作人员姜昀带我们到鼓楼、前海一带看北京的胡同。
北京的胡同全国闻名,和四合院一样历史悠久。据有关材料记载,“胡同”之名始于元代,距今已有700年之久,元代大都(今北京前身)就有胡同400条,当时规定大街宽24步,小街宽12步,胡同宽6步(约合9米),那时胡同名字已有砖塔、菜厂、沙拉等;明代在元大都基础上建成今天北京的雏型,当时胡同增加到1170条;清代内外城的胡同更增至2077条;至解放初,已增加到3000条。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更多达5000余条,可见胡同在北京几乎无处不在。现代随着高层建筑的兴起和四合院的拆除,许多胡同消失了,但仍留存不少。我们去的前海,就是胡同比较集中的地方。
前海在北海之北,鼓楼附近,岸边店铺林立,大多是酒吧、茶吧,因为前海岸边是夏天纳凉的好去处。这里也有不少胡同,迂回曲折,胡同内还有不少四合院,因此,在胡同外面一溜摆开几十架“胡同游”人力三轮车,一车可坐二个人,供游人(多是老外)雇用,踏着满胡同转。
我们当然没雇车,在姜昀带领下,走了烟袋胡同(名“烟袋斜街”)、鸦儿胡同等,在胡同内看到不少四合院外墙,不过因为里面都住人,不开放,没有进去。但即使如此,从临街的垂花门和石鼓等,也使人深切感到老北京的气味。这里许多营业场所往往都建成极富北京特色的门面,如餐馆“会贤堂”,大红门面,斗拱丹楹,看上去就像是一座清代贵家豪宅;一些饮食店,古玩店外表也是一副古气盎然。
说到古玩,前海烟袋胡同内卖古玩的还真不少,鼻烟壶,古铜香炉,朝珠,官帽,朝服,应有尽有;还有“民国”时代美女月份牌,文革期间“毛主席万岁”宣传画等,处处可见。只是它有多少是真货,我却十分怀疑。现代技术上“仿造”古董能力相当高,可以假乱真。只是有的“仿”得太拙劣,比如文革宣传画,同一内容的一迭十多种,而且很新,一看就知道是重印的;一些朝服,命妇服,也新得好像从未穿过。所以,这些“古玩”十有八九是用来哄老外的,很难骗得过我们。
北京景点非常多,胡同就是其一。据说各区都开辟了“胡同游”,有的还附带客人参观胡同内著名建筑,如恭王府、名人故居及寺庙如广化寺等。我们因为行色匆匆,这次只是走马看花,但仅仅这样,也使我惊叹北京文化积淀的厚重。
交通两件事
前不久,在电视上见到福州市又在禁人力三轮板车了,规定二环路内不得行驶,如有行驶先是记下给以警告,三次之后车就要没收。这是禁人力三轮客车及残人营运车后的又一“禁”。看来福州交通部门想缓解福州交通紧张,除了“禁”外,实在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不是还有计划以后要禁电动自行车和摩托车么?但却很少听到要禁小汽车,看来,福州的交通部门的政策,是向买得起小汽车的客户倾斜的。
北京却不是这样。北京清早有很多人力三轮货车改装的“人力三轮客车”,大多是老头子踏着后面坐着老伴去附近公园晨练。我原以为,这样的车大概也和福州一样,只能在白天交警未上班时偷偷踏,但很快发现错了,6月9日下午出去,在车公庄大街、阜成门外大街都见有这样的车踏过,并无交管干涉。至于三轮人力板车更比比皆是,从事合法营运,根本没人干涉。《北京日报》在我们离开前一天6月9日,登出了《(北京)今年预计增加20万辆电动车》,讲到自今年1月4日北京正式解禁电动自行车后,各店电动自行车都卖火了,一天可以销300辆,估计今年新增电动车达20万辆。
是不是因为北京道路很宽,汽车很少,可以开放电动车?谁都知道绝对不是!北京汽车之多全国大城市第一,我有次从机场到宾馆,不远的路因为堵车整整走了一小时多;晚上从宾馆看下去,任何时候都是车灯一串又一串,望不到头,蔚为奇观。然而就是道路这么紧张的条件下,北京却大胆开禁电动车,这是何等的气魄!返观福州交通部门,一直把电动车视同洪水猛兽,除了已登记的一万多辆等几年后“报废”(不准行驶)外,新电动车严禁买卖,严禁上街,一卖就处罚,一抓到就没收,理由是道路太狭了,要缓解交通紧张。北京上海道路并没条条拓宽,人家就是关心中低收入的群众,知道不是户户买得起小汽车;我们这也禁,那也禁,大概目的就是为了让各种车都为小汽车让路吧?
北京公共交通线路多,还关心聋人,有一些线路上有电子报站装置,在司机顶上有一行“下一站是鼓楼站”“鼓楼站到了”等电子显示牌,使聋人看了十分方便,福州至今还没有。这且不说它,北京公汽线路和车辆比福州多好几倍,但很少出事故;福州虽然一再说要优先发展公交,但对公交投入仍然明显不足,所以一些优惠包括给残人免费不到家;公汽撞人、撞车、撞房子,夹人、拖人事故不断。和北京一对比,也太落后点罢?
北京的伙食
北京全聚德烤鸭全国闻名,现在福州也有分店了,去吃过的莫不啧啧称美。但如果你以为北京一般伙食也像烤鸭那么好吃,可就大错特错了。北京一般吃食“北方味”非常重,我这个从小在福州长大的人几次去京全吃不惯。这不仅我如此,本市有几位聋友去过北京,回来也一致说北京伙食不好吃。上次去京开会,意外地得知连北京聋友(大概不止聋友)也有不少认为北京菜不好吃,要在周末去天津大“撮”一顿。因为天津以美食闻名,“美食一条街”中十八街麻花、怪味豆、烤肉串……应有尽有。
天津美食先不说它,北京伙食为何这么难吃?我分析一下,大概有这么几条:首先,京菜从不重汤,南方常见的“墨鱼干炖排骨”“香菇炖鸡”汤,北京完全没有。他们大概认为吃饭就重菜,汤可有可无。几年前我去京,汤还是大桶的菜叶汤或紫菜蛋花汤,由你自己舀。喝一口,要么太咸,要么索然无味。现在好得多,有萝卜羊肉汤、猪肉白菜汤了,但仍然是大锅烧,没多少味道。其次就是咸辣味太重,北京几乎无菜不辣;还有油很重,在南方,肥肉早已被赶下餐桌,北京肉丸子、米粉肉、猪蹄肉都是浓浓的猪油和肥肉;另外好像北京煮粥老爱加碱,味非常怪。北京水产品吃法也和南方大异。海蜇皮这东西相信福州人非常熟悉,有一次见宾馆自助餐内有,我喜出望外,马上拣了半盆,但一进口马上呕出来,因不知他们拌了什么料,很难吃。海蜇皮本身无味,首重配料。福州是以豉油或虾油加少量麻油、味精等,拌起来非常开胃;而北京这调好的海蜇皮是黄色的,显然没有豉油,但更没有虾油,一点不咸,显然也没加盐,除了有点辣味外,还有说不清的怪味,不知调了什么“高料”,总之和南方完全不同。在我来说,这样调海蜇皮,太糟蹋了。
我不否认“众口难调”,宾馆的客人来自四面八方,当然各有不同口味。但我想,既曰“宾”馆,司厨的师傅应该想到,并非个个客人都喜欢北京口味,在做菜上多点变化,有何不可?比如,自助餐增加小罐炖排骨、炖鸡汤,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而且我敢说决不仅我一个人会欢迎这么“多样化”。
■践行与行动
记一次难忘的活动
福州马新宇
在主持人讲述声中,现场播放了福建经济管理干部学院经济贸易系志愿者拍摄的小文、小武术后和他们的母亲一起在福建省残疾人康复中心接受康复训练和生活的DV。其中有一个镜头令许多人感动,那是小文、小武的母亲在为俩兄弟做针线活的场景,真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这是多么伟大的母爱呀!为此在一旁接受现场访谈的小文、小武和进行歌舞表演的福建经济管理干部学院经济贸易系大哥哥大姐姐们一起为母亲献上了一首《感恩的心》。
助残志愿者张文辉在接受主持人现场访谈时谈到:此次小文、小武的康复救治过程中,得到了来自社会各界各个方面的帮助与支持。当小文、小武和他们的母亲找到福建省残联反映他们在康复过程中面临的困难时,恰逢《同人》发行满百期之际。福建省肢残人协会和福建助残志愿者联络站决定共同举办了“同人100·真情相伴”大型爱心募捐活动,当时现场就募捐到一万多元的善款,随后又陆续收到一些社会各界爱心人士的捐款,使小文、小武俩兄弟首期康复费用基本筹齐,也是在那次活动中福建经济管理干部学院经济贸易系志愿者们认识了小文、小武俩兄弟。
这次演播厅活动无论是在故事题材的选取上,还是在歌舞、小品等文艺节目的编排上都非常成功。同时使我们看到了福建经济管理干部学院经济贸易系学生团体的活跃与蓬勃的朝气,相信这些今日刻苦学习经贸知识的莘莘学子,明日一定会成为驰骋于商界又富有爱心的优秀人才。
吃饭
长沙肖一平
有人会问,吃饭,谁不会呀?谁都知道,不吃饭是不行的,一日三餐谁都会,有什么好写的?然而,别瞧这看似简单的吃饭,也有令人难忘的时候。
2006年5月13日,我参加了一个活动,活动结束后,是吃中饭的时候,我随着朋友来到植物园游乐城餐厅,里面有10张大圆桌坐满了残疾人朋友、家属和志愿者,大家说说笑笑,热闹非凡,就像过节一样。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长沙市的残疾人朋友和民政学院青年社工协会志愿者,为庆祝第16个全国助残日,在颐而康的赞助下,搞的郊游联谊后的聚餐。
众所周知,残疾人作为弱势群体,出行难,日常生活也难,包括吃饭在内,不是吗?菜就放在面前,盲人看不见夹不着,肢残人行动也不便。吃饭时,志愿者与残疾人朋友搭配入席,我们全坐着,志愿者全站着,没有一个先吃,而是非常热情地为残疾人朋友添饭夹菜,还不停地介绍,“这是肉”,“这是皮蛋”,“慢点,这是鱼,小心有刺别卡着”,帮着除掉鱼刺,再放到残疾人朋友碗里,我们有点过意不去,劝志愿者也一起吃,可是没有一个吃饭的。我无意中看了一下门外,才发现还有许多志愿者在外面等着,再扫视了一下餐厅,10桌已经座无虚席,不少志愿者就在外面,等我们吃完了再随便吃点,这时桌上的饭菜已经不多了,有的菜根本就没有了,有的志愿者没有来得及吃一口饭,又空着肚子引导残疾人朋友在植物园转开了。
朋友,在我们快乐的时候,千万别忘了这群最可爱的年轻人,这些志愿者,所有给我们帮助的朋友。别忘了说一声,谢谢你们,志愿者;谢谢你们,颐而康。
■文学茶座
第四讲短篇小说的选材
广东吕奎文
吕老师:
……从参加文学班开始,我都没有懒过,几乎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看到什么就写什么,可是一篇也没写好,这是什么原因呢?有人提醒我:选材还没过关。吕老师,果真是这样么?
浙江省宁波市雅君(肢残)
雅君:
一般说来,短篇小说因篇幅所限,所以写作上要特别讲究情节的提炼,细节的精当,这样才能在咫尺之幅中显现出幽深和沉重。
《都城纪事》论说书云:“最畏小说人,盖小说者能以一朝一代故事顷刻间提破。”
莱辛在其美学名著《拉奥孔》中指出,画家作画应该“选择最富于生发性的顷刻,使得前前后后都可以这一顷刻中了解得最透彻。”
鲁迅先生在论述短篇小说时指出:“只顷刻间,而仍可借一斑知全豹,以一目尽传精神。”
短篇小说不能像长篇小说或中篇小说那样,可以写几个朝代,写众多的人物,反映复杂的社会思想。而短篇小说之所以深受广大读者的喜爱,也就在于它能在短短的篇幅里包藏丰富的内涵,打动读者的心,给读者以启迪。而篇幅所以能够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作者善于在复杂纷繁的大千世界中,发现和逮住有意义的“顷刻”。为了从感性上去说明这一问题,先请看看这一篇百来字的短小说《赔杯》吧,(载《三月》1984年第4期)
“我赔,一只瓷杯。”
旅馆服务部那位秀气的姑娘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位余怒未息的川西大汉,柔声问道:“怎么,是不小心碰破的?”
“不,是我捏碎的。”
“为啥?”
大汉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揉成一团的电报单,利索地展开,用粗硬的手指敲着结实的桌面,愤愤地说:“看看,能不气人!一个经营着五百多人的代销科长,不为厂里的命运操心,不在产销上出出主意,尽动这些歪脑筋,哼……”
姑娘拿起电报一看,简简单单的十个字:“厂长,天气寒冷,保重身体。”
写得多精彩呵!全篇连同标点不到两百字,但主题却相当深刻,人物形象也相当鲜明,而且富于个性。一个耿直、疾恶如仇的厂长形象跃然纸上。作者的高明就在于逮住了这一“顷刻”:厂长被一封献媚讨好的电报气炸了,狠狠地捏碎了一只瓷杯。他的形象是在“顷刻”间刻画成的。
再看看孟伟哉的《妻子》,就会明白作家在选材方面是如何逮住动人的“顷刻”的:
车间支委会的选举刚刚投完票,监票人正在计票。乘这空儿,女工刘桂兰来到了休息室,她正望着窗外的花坛出神,听见进来一个人。她回头一看是好朋友李桂兰,便自言自语似地说:“不理解,很不理解,完全不理解!”李桂兰莫名其妙,站住,眉毛一挑,说:“哟!小刘儿,这是发什么感慨呢?”
“什么感慨?”刘桂兰反问,“人家都巴不得自己的丈夫高升,当官,夫贵妻荣;你可倒好,居然没有在王华的名字上头划圈儿”
李桂兰一惊,忙问:
“你看见我的票啦?”
刘桂兰紧追不舍地说:
“是的,看见啦。怎么,怕我告密吗?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投他的票?”
“这就是你不理解的事吗?”李桂兰问。
“不错,正是。”刘桂兰开始颤颤悠悠地走动起来。
“小刘,你可不能干涉我的民主权利哟!”
刘桂兰突然站住,说:
“李姐!你放心,这点儿党性我还有,问题是你为什么这样做?”
这时,李桂兰笑咪咪地亲切地走上来抱住刘桂兰的肩头,放低了声音说:
“小刘,少我一票,王华也会当选。我有意不投他的票,目的是让他经常想一想,我为什么没有得全票?我还存在什么缺点和不足?……”
刘桂兰“噢”了一声,一对又黑又大的眼睛,盯住了李桂兰一双又亮又黑的眼睛……
车间支委会选举刚完,监票人正在计票。就在这一“顷刻”间,女工刘桂兰发现好朋友李桂兰在选举时有意不选自己的丈夫王华,便指责对方“为什么这样做?”李桂兰不得不把心里话倒出来:“小刘,少我一票,王华也会当选。我有意不投他的票,目的是让他经常想一想:我为什么没有得全票?我还存在什么缺点和不足?……”片刻之间,妻子的高大形象便出现在读者的面前。现实生活中有许许多多的事情不断发生,自然不是都可以写进作品里去的。我们发现和逮住的“顷刻”,必须像鲁迅先生所说的那样,能“尽传精神”。这里所说的“尽传精神”,按我的理解是:或可晓之以理,或可动之以情;或能切中时弊,使人心中震动。
请再看看《捎……》,(载《北京晚报》1984年9月3日)
他要出国,人没出外贸局的大门,这消息便不胫而走。
回到家里,屋里坐满了人。
“哥,给我捎台带电脑的收录机!”弟弟是那么兴奋,似乎收录机唾手可得。
“哥,给我捎一套高级化妆品!”妹妹是那么激动,好像高级化妆品已在她身上发挥了作用,更增添了她的妩媚。
“妈,您捎点什么?”他问。
“不捎别的,捎台洗衣机就行!”丈母娘也高兴得什么似的,嘴都快咧到了耳朵根下。
“娘,您老呢?”
“不管别人,把你捎回来就中!”娘的眼里闪着晶莹的泪光。人陆续走了。
“志华,你捎点……”他柔情地扶着妻子的肩。
“……我和娘一样……”妻子深情地望着他。
他的眼霎时湿漉漉的,两串珍珠似的东西滴在妻的秀发上。
这篇不到三百字的小说,截取“他”要出国前的一个生活片断,动用简练而富于个性的对话,采用对比的手法,揭示了娘和妻子美好的心灵。结尾处更是感情炽烈,真切动人,读者也被深深地打动了。
再向你推荐一篇黎子的《掌声》(《新疆军垦》1984年11月13日)。
会场,二千多职工挤在里面。男的,看报纸,翻小人书;
女的,纳鞋底,打毛衣。
主席台上,陈政委作工作报告。
洪团长传达中央文件。
龚主任公布明年工作计划。
“现在由新上任的胡副团长讲话。大家鼓掌。”
稀稀拉拉的几片响声,像打在石板上。
“同志们,散会!”
片刻,“哗!”雷鸣一般。
同样激动人心:新上任的胡副团长在马拉松式的会议上,有关领导要他出台作“指示”。他站起来说了一声:“同志们,散会!”话音一落,掌声如雷。一位对民情体察入微的改革家的形象便在“顷刻”间突现了。
我们要在短篇小说这方寸之地开拓丰富的意境,就必须留心观察,勤于思考,对事物的发展变化时刻保持高度的敏感,把生活中那些带有新意、能引起美感或给人启迪的“顷刻”,迅速地逮住,并用饱蘸真情的笔把它表现出来。
雅君,我知道你很忙,也很累,但既然爱上了文学,走上了吃力不讨好的创作之路,就要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在繁忙和疲累的空隙中留心每一件细小的事情,用明察秋毫的目光和机敏灵巧的心剪把那些动人的“顷刻”剪辑下来。我相信,你是完全有能力办到,并且完全能够办好的。
通讯地址:(510665)广州市中山大厦
广东技术师范学院教授楼8栋304室
■康复与保健
褥疮防治三则
瘫痪者大部分都会有褥疮伴随,尤其是前期护理不到位时,一旦染上要想治愈很难。我瘫痪近七年了,臀部褥疮患处最大直径约5厘米多,去年5月份得到广东同人的指点,用药近一年,现患处直径约3厘米多。方法如下:
一按摩,当左侧卧睡时,用手轻轻按摩右侧臀部患处边的肌肉,让血液循环,不至于淤血,右侧睡时按摩左侧。
二垫,将毛衣等布料折叠2厘米厚,离患处1-0.5厘米处垫着睡,这样就减免挤压,血液容易循环。
三涂滑石粉,用凉茶水或双氧水清洗患处,然后撒些滑石粉,每天2-3次。滑石粉很便宜,10克0.1元钱。
这种方法不错,曾经也用过其它的药物,费用不少,疗效甚微。
沈勤模
地址:(350700)福建永泰岭路乡长坑村
连续看到几本《同人》上有残疾朋友谈到有关褥疮的问题,同样是残疾人的我,现从一个医务工作者的角度与诸位探讨一下有关褥疮的防治问题。
1、褥疮的发病机理:本病的发生是多因素的结果,受压为主要原因,受压组织长期缺氧缺血,引起代谢产物堆积导致细胞变性坏死。另外,全身营养障碍和能量摄入不足也是本病原因之一。
2、预防:①解除压迫,避免继续受压是关键。②营养支持,给予高蛋白饮食,补充足够的热量,同时补充足够的矿物质和维生素,尤其是维B、维C。③保持疮面湿润,有利于肉芽组织及上皮再生。
3、治疗:①无菌绿茶溶液(绿茶50克加开水500ml煮15分钟冷却后外用)。②市售双料喉风散外用。③葛根打细粉外用,④活血擦剂(赤芍、冰片、硼砂、枯矾等量,50%酒精泡10天,取上清液外搽)。
成都市德康医院主治医师丁波
封二:真实的了解真挚的关爱
——“5.21”助残日大型公益捐赠活动纪实
福州吴耀环
五月的榕城,大地飞歌,爱心如潮。五月的榕城,真情似火,残健同行!
5月21日上午,由福建省同人助残志愿者服务中心、福州沃尔玛百货有限公司、英中耐假肢矫形器有限公司、中国华艺广播电台联合在金牛山沃尔玛山姆会员店前的广场上,举办了一场主题为“真实的了解,真挚的关爱”大型公益捐赠活动,为五月的“助残日”奏响了一曲关爱残疾人的动人乐章。
拐杖捐赠让贫困残疾人走出家门
福州市肢体残疾人数有4万多,他们中的500余人过去靠从事残疾人代步车营业载客谋生,2005年福州市政府取缔残疾人代步车营运并为这些残疾人更换了新车后,他们中的多数人由于年龄已过45岁,再就业困难,只能靠政府提供的最低生活保障维持生活。由于油料涨价,政府更换的新车对他们来说就成为难以消费的器具,为此不少肢体残疾人出门又更多地使用起拐杖,拐杖已成为他们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辅助工具。对于贫困的残疾人,买一副拐杖也是不低的消费。今天活动的主要内容,就是为福州市百名贫困残疾人捐赠100副助行拐杖。获得本次公益捐赠拐杖的贫困残疾人,都持有残疾证和最低生活保障证明。这次的捐赠活动为100位贫困残疾人顺畅出行提供了便利。
致谢捐赠弘扬助残风尚
参与今天公益捐赠活动的有福建省残疾人联合会副理事长杨小波、福建省同人助残志愿者服务中心总干事赵小瑜、福州沃尔玛山姆会员店负责人、英中耐假肢矫型器有限公司经理林榕光、中国华艺广播电台党委书记万卫东等。
杨副理事长,赵总干事代表省同人助残志愿者服务中心向福州沃尔玛百货有限公司、英中耐假肢矫型器有限公司等单位多年来给予残疾人事业的关心和支持表示感谢,并赠送牌匾。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中国华艺广播电台领导对参与本次助残活动非常重视,为了搞好本次活动,华艺广播电台除了派出专车协助省同人助残志愿者服务中心运送器材和人员,还派出了强大的主持人队伍,除了台里当天留守值班的人员外,台里著名的主持人几乎都来了,他(她)们不但以沁人心脾的言语,抑扬顿挫的激情成功地主持了整场活动,而且还为在场的残疾朋友们奉献了许多精彩的文艺歌舞节目,给了大家一次难得享受的精神饕餮大餐。
义卖义演呼唤人间真情
活动现场除了公益捐赠,还有残疾人剪纸及折花艺术作品义卖,各种剪纸、折花的艺术品诩诩如生、惟妙惟肖,引来许多市民的驻足,他们不仅对残疾人的艺术作品称赞不绝,更为残疾人身上所表现出的那种自强不息的人格魅力所震撼。在“同人之声”演讲中,来自沃尔玛福州长城店员工郑大敏,是一位双耳听力3级残疾人,他以生动的事例讲述了自己与公司一起成长的过程,在感受沃尔玛企业文化理念的同时,也从中找到了自己生活快乐的源泉。高位截瘫的残疾人郑映云用“我要工作”的演讲,倾诉了一个在人生道路上遭遇不幸的残疾人,渴望回归社会,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感人心声。通过平凡残疾人讲述自己不平凡的人生经历,感动了在场的观众朋友们。福建卫生学校的青年学生志愿者们以激情澎湃,动感十足的街舞,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带给了所有的朋友们。福州市盲校的几位盲人朋友,带来乐器演奏和演唱,使活动达到了高潮。在残疾人手工制品义卖现场,观者如潮,大家纷纷慷慨解囊。来现场参加活动的福建省残联杨副理事长第一个掏出了100元钱,购买了10副残疾人剪纸手工艺品,在省城参加集训的省残疾人田径队的几名盲人和肢残人运动员也都踊跃奉献了自己的一份爱心。
本次义卖筹得善款近千元,将作为同人助残资金,统一用于扶残助残工作之需用。
残疾人自强不息的精神感动了社会,社会的关爱让残疾朋友沉浸于爱的海洋。残健交融、爱心互动,昭示着我省残疾人事业的美好明天!
我向残友们提供一个治褥疮的好产品“芦荟胶”,是从芦荟中提练,具有消炎、去痛、再生、排毒、解毒等功效。一大盒10支260元,一支26元。包装上有标价免邮费。这种植物在《本草纲目》《医药本草》都有记载。
残友:王春亮
地址:(101111)北京市通州台湖乡次一村
“第三届同人论坛暨残疾人民间组织能力培训”征稿启事
继先后成功地举办了两届同人论坛后,由中国残联组联部与福建省残联联合主办;福建省肢残人协会、福建省同人助残志愿者服务中心承办;福建省厦门市残联、厦门市肢残人协会协办的,主题为“中国残疾人民间组织的发展与展望”的第三届同人论坛,将于2006年10月下旬在厦门召开,会期预计四天。
本次论坛的议题:残联专门协会的定位与发展前景;残联专门协会与残疾人民间组织;残联与残联专门协会关系;残疾人民间组织现状研究;残疾人民间组织社区资源开发;残疾人民间组织的社会形象的构建与宣传;残疾人民间组织运作成本与财务监督;残疾人民间组织社会化工作方式探讨;农村残疾人民间组织研究;传统社会与公民社会、公信度——民间组织的生命底线;引进外资为我所用——在开放环境中的民间组织;中国民间组织发展的必然性与意义等等。
论文征集截稿日期:2006年9月20日。
我们将对主题突出、文字简练,且具有创新精神和务实意识的作品,汇编《第三届同人论坛论文集》。
三明市肢残人协会开展为民服务和联欢活动
5月21日助残日当天,三明市区50余名有一技之长的残疾人冒雨在三明广场和三元百货大楼前,为群众开展中医诊疗、修表、配钥匙、补鞋、小家电维修、理发等免费服务,以此回报社会对残疾人的关爱,也为三明争创国家文明城市尽一份微薄之力。市法律援助中心也派出三名律师,主动参与助残日活动,在现场为残疾朋友和过往群众提供法律咨询服务。
下午,三元、梅列两区的肢残人欢聚沙州歌厅,纵情歌唱祖国、歌唱美好的新生活,庆祝第16次全国助残日。三明市肢残人协会还向热心助残的三明市强力电力设备有限公司和三明市豪峰弹簧有限公司赠匾答谢。(刘懿)
“同人”心理咨询师辅导班正式开班
5月10日,我们迎来了“同人”心理咨询师辅导班的第一次开课。本次同人心理咨询师辅导班是由省残联就业服务中心主办,福建省同人助残志愿者服务中心协办。
我们希望通过“心理咨询师”来培养我们“同人”自己的心理咨询师,服务于残疾人群体,服务于需要我们帮助的社会公众,以达到“助人自助”的目的。
本着这样的愿望,23名学员走进了我们“同人”心理咨询师辅导班,他们中有参加工作多年的普通残疾人,也有刚走出校门的残疾大学生,还有一小部分同人志愿者。本着这样的愿望,“同人”志愿者洪美芳老师(国家高级心理咨询师),走进这间特殊的教室,成为我们同人心理咨询师辅导班第一个也是目前为止唯一的辅导班教师。
在未来的几个月中,学员们将从基础心理学学起,学习社会心理学,发展心理学,变态心理学等10门课程。课上,洪老师结合心理咨询师的考试要点,分析各类案例并结合残疾人心理给学员们授课。
在今年11月份,培训班的学员将参加心理咨询师职业技能考试。(游景莹)
读者来信
《同人》编辑部:
你们好!
可是又找不到手工活,没有办法,我只好给你们写信麻烦你们了,如果你们熟悉手工活的话,请记得转告,如绢花、珠绣、中国结、鞋垫、草编等都可。我曾在电视上看到用玉米皮编手工艺品很精美,我也很想学,因为我们这每年秋天有很多玉米皮都用来烧火了,很可惜。一直以来,我都找不到这方面的信息和资料,因此没有实现。我请你们帮我好吗?帮助我找些手工活好吗?因为我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没有信心面对生活。
另外,我还想要心曼姐和春曼姐的通信地址,我想向她们学习自学的经验。虽然我也是一天学没上过,在家自学,可是我怎么学也没有进步,除了认识几个字什么都不会。我真的好想找一个在学习上可以给我帮助的朋友。
我以后可以经常给你们写信吗?我可以得到全年的同人杂志吗?因为我觉得《同人》就是我们残疾朋友的家,我需要这个家。我收到第一本同人时就有想给同人写信的想法。有很多的话想对她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好了,先写到这吧!字写得不好,请多原谅!
我的信写的很乱请多原谅!
祝同人们生活幸福!
地址:河北省承德县双峰寺镇(村)一组
或双峰寺初中一年四班阎明杰转
(067403)阎春艳
各位同人编辑:您们好!
非常感谢多年来对我的免费赠阅,我不知用什么话语可以抒发我的感激之情,只有说声谢谢。
祝各位同人好!
陈树友
中国残疾人驾驶员俱乐部成员出访韩国
中国残疾人驾驶员俱乐部是由残疾人驾车爱好者自发组成的民间组织。虽然大家都是残疾人,但他们都向往着能像健全人那样驾车、旅游。今年5月初,由俱乐部的创办人蒋佳良发起了"残疾人走出国门,了解世界"的倡议,得到了全国各地12位残疾朋友的响应。5月9日到13日,他们自发组成残疾人旅游团,到韩国进行了为时5天的观光访问。
在韩期间,他们得到了韩国残疾朋友的友好接待,和韩国残疾人工作者李东汉博士等进行了长达3个小时的交流和座谈。座谈中他们了解到了韩国残疾人的现状,以及韩国残疾人在教育、医疗、就业等方面的先进经验。其后,他们又参观了韩国残人手工艺品制作、韩国民族服装加工、木制品加工、由残疾人负责的干洗企业(专门承揽宾馆、酒店等高档餐饮会的床单、台布、员工制服洗涤业务的公司)和残疾车培训基地等。在韩国,他们感受最深的就是韩国残疾人驾车的便利和残疾人无障碍出行设施的建设,在许多大的公共场所最显著的位置都为残疾人安排了停车位,残疾人驾车出行有所保障,同时也得到政府政策方面的支持。这些先进经验都值得我们借鉴和学习。
在随后的几天中,他们又到被誉为“东方夏威夷”的济州道、被誉为韩国故宫的景福宫;韩国总统府的外围建筑青瓦台、朝、韩两国的国境线等地参观;.还亲自体验了韩国传统泡菜的制作过程;同时体验穿韩国民族服装合影留念的快乐。所到之处都得到了韩国朋友的热情周到关照,加深了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
在这次出访韩国的队伍中,有好几位是重度残疾人,有高位截瘫坐轮椅的,有靠假肢行走的,这些人组成了一个特殊的集体,他们代表着中国残疾人克服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互相帮助,团结协作,终于实现了走出国门的梦想。
据蒋佳良讲,有了这次成功的经验,他们将继续组织类似的活动,也希望更多的残疾人朋友参与他们组织的各项活动。
为庆祝第十六个“全国助残日”,福州市晋安区残疾人联合会于5月28日上午,组织13名肢体残疾人参观区残联所建的扶贫基地“同乐园”。
“同乐园”扶贫基地位于福州市新店镇北峰村,是一处宾馆式综合旅游景点,附设项目有:餐饮、住宿、烧烤区、自助KTV、茶艺娱乐休闲馆、天然果林等等。
置身于“同乐园”中,聆听区残联王理事长对“同乐园”扶贫基地的宏伟规划,王理事长说:建设“同乐园”扶贫基地不仅要解决郊区残疾人及残疾人子女的就业难问题,更要让部分残疾人不仅脱贫还要过上小康生活,共享社会物质文明成果,共创和谐社会。在场的每一位残疾朋友无不由衷地感受到晋安区残联领导对残疾人的真挚关爱,对未来美好生活更加充满了信心。为配合本次活动,福建省同人助残志愿者服务中心委派了三名社会志愿者全程同行协助。(陈美香)
著名残疾人作家曾文寂先生去年出版散文集《守望内心汹涌的河流》,每册定价13.80元,现13元销售。今年又出版小说随笔集《飞越凡尘》,每册定价15·80元,现特价15元销售。
本书讯常年有效。
爱心赠衣——西藏行
5月26日,福建省同人助残志愿者服务中心,向由我省《海峡都市报》与四川省《华西都市报》联合举办的主题为“闽川汉藏孩子一家亲六一特别援助行动”捐赠了2100多件秋冬装,这是我们历年开展爱心赠衣活动以来,向社会上困难群体捐赠数量最多的一次。(游景莹)
鸣谢
近期又有热心残疾人事业人士捐资为特困残疾人订《同人》。捐200元的福鼎慈济医院陈笠;捐100元的有福州郑振华、陈青;捐50元的有广东梁丽珠、福州何利民;捐20元的福州姜良端。特此表示衷心感谢。
《同人》编辑部
2006.7.15
启事
《同人》编辑:你们好!
我们大连市《自强》杂志已于2004年改版,目前面向大连地区残疾人,不再刊发外地残疾人稿件。请各位同人谅解,今后不要再投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