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昶,你要确定没问题,身体不舒服一定一定要说出来。”临近上场,lwk还是不太放心,反复确定wc的身体状况,“我们的目的是健康完赛,输了也可以再来的!”
“知道啦铿铿~”wc被问的有些哭笑不得[算不上身体状况吧,我这应该是精神状况],当然,wc是不敢将此话说出来的,不然,他现在就应该在医院了。
表演赛,比赛双方基本都互相认识,lwk人甜嘴甜性格甜,交友圈格外广泛,对帅哥从不吝啬夸奖——这不巧了嘛,对面正有一个lwk十分熟悉的朋友,rxy。
lwk一看到对...
wc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发现lwk还没有回来意思[哇,好令人动容的感情啊,好有爱哦!],wc磨了磨后槽牙,然后抬起营业笑容找准时机插进两人之间,不动声色地将lwk挡在自己身后:“你们在聊什么,能带我一个吗?”语气是询问的,眼神是犀利的,威胁似的扫向rxy。
rxy感到有些莫名,欲言又止,止又欲言,隐晦的望向lwk,想要眼神询问,没成想,刚要看过去,视线就被一道身影挡住,往上一移,便看到一张五官帅气但现在明显含着不爽和警告的脸。
“是不欢迎吗~”尾音拖的长长的,像抱怨又像撒娇。wc微微侧身调整站位,将lwk半包围于自己视线范围内。
“不会不会。”rxy有些尴尬的回应
“怎么会,当然欢迎啊。”lwk并没有察觉到另外两人的暗流涌动,只是觉得氛围有些略微怪异,“走啦,去热身,要开始了!小夫你们也加油——嗌,永日你慢点呀!”
比赛开始
lwk本来是抱着健康完赛,友谊第一的心态来比赛的,但打着打着,发现wc今天的胜负欲似乎挺强烈的:网前抽拍抽的快,杀球也格外猛,好几次一拍杀死。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wc什么球都救!!
中场休息时,lwk看着对方受伤的胯部,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又扬起嘴角。wc安抚的笑笑:“没事儿,小擦伤而已啦,别担心。”“阿昶,有的球太勉强,就不要去打,身体健康最重要,我们还要至少征战三到四界奥运会呢,这不是你说的嘛。”lwk颇不赞同对方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模样。
lwk脸上会有很多表情,最多的是笑:狡黠的,畅快的,担忧的,苦涩的,无奈的,宠溺的……很多很多,wc都看到过,并且还是近距离看到。[可是阿铿,我好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在对上lwk关心的笑容,wc打上头发热的脑子突然冷下来,懊恼的情绪泛滥成灾,[他们是朋友,说几句话,很正常的,甚至可以说是竹马竹马,多正常!]像是在自我肯定,自我洗脑,也在保护两个人——仿佛一条红色警戒线在两人之间,一但越过,后果难以承受。
[可是——]懊恼褪去,拍过来的是更为汹涌的不甘。
中场休息结束
“大比分是梁王组合1比0领先,并且第二场上半场也是率先来到11分,领先优势还是比较大的,让我们一起来看看梁王组合下半场的表现。”
“wc,你把可以球都打我这边,你找找状态。”
开始没多久,wc因为失误丢了好几分,lwk也并没有埋怨,只是看着对方明显下滑的状态,更加担忧。
低落的情绪再次高昂起来,wc的球越打越狠。
现在,关于lwk的一点风吹草动,都是再给wc内心的情绪火上浇油。
lwk高高跃起,做出跳杀的姿势,结果打出一个漂亮的吊球,稳稳落在对方界内。lwk得意地朝rxy一笑,rxy也宠溺的笑了笑。wc刚想和lwk拍手庆祝一下,一抬头就看到两人相视一笑的画面,“轰”的一声,早有裂痕的堤坝再也支撑不住洪水的反复冲击,终于坍塌了。
此时比分已经来到十八比十六了(梁王十八),wc照常拍上lwk的手后在网前站好准备发球,从表情到动作,完美无缺,lwk甚至觉得wc已经调整好状态了。
在wc的疯狂进攻下,最后三分迅速拿下,甚至lwk都没打上几拍。
说实话,lwk是生气的,一接受完采访就拉着wc走开,陈教练也拉住了其他想要跟上去的人:“让他们俩好好聊聊。”
“阿铿——”
“我们可是搭档啊……”
沉默片刻,两道声音同时响起,wc调笑的神态敛起,眼眶变得通红,上前一步,将自己的脑袋埋入lwk的颈侧。
“……阿铿,对不起……”声音闷闷的,有些沙哑。
lwk叹了口气,抬手回抱住wc,“下次,真的不可以这样了,我会很担心的,其他关心你的人也会。”
1
我是空气。
2
其实我不是空气,是我哥把我当成空气。
3
我哥以前可稀罕我了,比爸妈都还疼我。
只是两年前那件事之后……
哎。
4
怎么才能让我哥再喜欢我呢?
想不出啊。
下节微机课,上网搜一搜吧。
5
送花?
我哥一个大男人,能喜欢吗?
不中,这个pass掉。
一起散步、一起看电影。
不中不中,这个也pass掉。
我哥现在连理都不理我,怎么可能还一起散步看电影。
诶!爱心晚餐!
这个看着还可以。
学校的烹饪课上学过一点。
冰箱里好像还有点食材。
6......
6
说干就干。
我撸起袖子,就要大显身手。
7
把袖子又放下去了,油崩得太疼了呜呜呜。
8
熬了锅汤出来。
明明放了很多调料了,怎么尝起来没味呢。
这个再放点,还有这个,也多放点。
好了大功告成!
也不知道我哥会不会喜欢。
9
我哥面无表情地喝掉了。
虽然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不过我感觉我们之间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明天我要接着做!
10
我哥最近买的都是切好的菜哎。
太好了不用自己切了。
上次切土豆的时候菜板突然滑走了,那个刀掉到地上,离我的脚就只有0.00000001公分。
真是吓死我了。
11
洗刷刷洗刷刷~oh~oh~
盐罐空了,嗯……那就放点酱油吧。
感觉有点少,再多倒点。
12
我哥今天跟我说话了。
他说:以后别做了。
呜哇呜哇呜哇呜哇呜哇呜哇呜哇哇哇哇哇哇。
悲伤辣么大。
13
好烦,又要考试了。
上个月都已经考过了,怎么还要考啊。
考试为什么要叫烤柿呢?
为什么不是烤香蕉烤苹果烤梨呢。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能是烧烤呢。
羊肉串、鸡翅、油边……
别吵,我在烧烤。
14
没烤好。
不是,没考好。
拿卷子给我哥去签字的时候,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如果是以前,他高低也要说我几句然后陪我看错题。
可是现在什么也没有。
我哥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了吗?
15
失落ing。
做了个梦,又梦到那天的事了。
要是当时我不闹着半路要回家,该多好。
16
我哥发小来家里了。
他经常到我们家来。
今天他还带了麦当劳过来。
吃着吃着,他突然和我说要不然让我上他家,去给他当弟弟。
我还没说话,他就被我哥叫走了。
17
他是一直对我很好,但是我还是只想当我哥的弟弟。
我哥只有我一个亲人了。
18
音乐课上新学了首歌。
叫大海啊故乡。
大海是什么样的呢,我还没有看过海呢。
19
隔壁班新转来一个学生。
一个劲跟我们夸耀他哥哥多帅多帅,对他有多好多好,说得天花乱坠。
有什么了不起的,好像谁没有哥哥一样。
晚上放学后我正收拾着书包,教室里突然间好吵。
原来是他哥来接他放学了。
我扒着窗框看了两眼。
他哥帮他背书包,还给他带了一个变形金刚。
是有点帅,对他也挺好的,不过跟我哥比还是差远了。
20
被他听见了。
他非说他哥是天下第一好哥哥。
气得我当场——
跟他打了个赌。
21
有点后悔了。
让我哥到学校接我放学,这不是比让我考俩鸭蛋还难吗?
22
过去三天了,我还没有想出办法来。
愁得我在客厅满地乱走。
最后到厨房喝了口酱油回屋了。
呸呸呸,好咸!
23
啊啊啊啊啊最后一个晚上了。
还什么都还没干就要九点了。
要是上课的时候也过这么快就好了。
一堂课我得在本子上画好多小乌龟。
先是乌龟壳,然后是脑袋、脚和尾巴,最后用彩笔涂个颜色就好啦。
对,就是这样。
24
可恶啊怎么又过去了半个点。
我掀起画册丢到一边。
不管了!
我可是他亲弟弟,他还能打死我?!
其实,我还挺希望他能打我两下的,总比现在这样理都不理我强。
25
又磨蹭了半个点。
这回我是真的要去了!
26
回来了,回来了。
我哥刚才应该听清了吧。
27
今天一到学校,隔壁班那同学就问我,我哥还来不来了。
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但是气势上不能输。
“我哥肯定来!”
我拍着胸脯告诉他。
28
还有十分钟就要放学了。
第一次不想放学。
29
“你哥呢?”
放学了,他又来问我了。
本来想从后门偷偷溜走的,结果被堵了个正着。
30
“我都打听过了,你哥根本就不喜欢你,他对你一点都不好!”
31
我直接傻掉了。
嘴巴比脑子快地反驳了他。
32
“你胡说!我哥对我可好了!”
“他会给我讲故事、陪我拼乐高、带我出去玩!”
“不许你说我哥的坏话!”
33
我没有撒谎。
只是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那些事情这两年里一次也没有。
感觉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骗骗别人得了,别把自己也骗了。
好难过。
突然好想哭。
34
我一扭头,看见了我哥。
35
我跑走了。
这大概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我哥后没有主动凑过去。
36
回到家后我就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里。
我正在屋里伤心难过着,门突然响了。
37
竟然是我哥。
一定是我打开门的方式不对。
38
还是我哥。
我有点慌了。
难道是来骂我的,不会是来打我的吧。
39
还没等我哥开口,我就抢在他前面开始疯狂认错。
我这个人没什么骨气。
不仅没骨气,我还怂的一批。
40
“我再也不在同学面前提你了。”
“我错了,不要打我。”
说到后面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然后,然后……
然后我哥把我抱住了。
诶?
41
等一下。
我哥抱了我?
我被我哥抱住了?
42
对不起。
他说。
“我不该因为爸妈的事这样对你。”
“也不该一直不理你。”
43
我很没出息地哭了。
太没出息了,人怎么能没出息到我这个地步。
我哥抱着我说再也不会不理我了。
他要理我,我还不要理他呢!
整整两年他都不跟我说话,我……我也要两年不和他说话!
44
会不会太久了。
要不先从两天开始吧。
我真的好没出息。
45
我哥弄了块小黑板,挂在我卧室门口。
他说如果有什么想说的话,就可以写在上面。
切,我都已经上六年级了,整个学校里面除了老师最大的,怎么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46
「我想要变形金刚」
47
桌子上真的多了一个变形金刚。
就是那人他哥给他买的那个。
有点小开心。
虽然我没什么骨气,但也不是一个变形金刚就收买得了的!
什么?如果是两个呢?
那也不行!
48
出来玩了。
玩了一大天,还吃了好多好吃的。
好久没玩这么开心了。
玩太累睡着了,是我哥背我回来的。
49
半夜去厕所的时候,我哥屋里的灯还亮着。
我哥也挺不容易的,他大学毕业刚上班没多久,还要养着我。
50
我哥又带我出来玩了。
这回我们去野餐了。
很开心。
就是出来的时候忘把风筝装进来了,下次一定不能忘记带。
51
我在我哥的书里发现了一张机票。
去三亚的,单程票。
我哥是不想要我了吗?
52
背上我的小书包,装上我的零食袋。
我要离家出走了!
53
带了好多东西,发现忘带钱了。
天快黑了,先找个地方坐一会吧。
54
怎么连张椅子也没有。
等等,后面那是什么,那是个人吗?
他好像在看我。
他走过来了!!!
哇哇哇,有坏蛋!
55
我腿都要跑断了。
累得我直喘气。
应该把他甩掉了吧。
不对!他怎么还在!
56
完蛋了。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死腿快跑啊。
57
好累,好累,好累。
跑不动了。
那人大喊了一声。
吓得我又从地上爬起来开始跑。
58
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好像是……
我哥?!
59
还真是我哥啊。
吓死我了。
坏蛋坏蛋大坏蛋!
60
终于回家了。
我的大床,我的小枕头,我好想你们。
诶不对,我不是在离家出走吗。
我要去找我哥算账!
61
我气势汹汹地就去了。
我哥的眼神,嗯,怎么有点像是在看傻子。
不对,我可是他弟弟,才不是傻子!
我哥让我捻一下。
捻一下还能捻出花来?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机票变成了两张。
另一张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
62
“带你去看海。”
我哥揉了揉我的脑袋说。
这样啊。
那好吧,是我错怪他了。
63
大海好蓝好美啊。
好想在海里打滚。
64
脚滑了。
呛了好几口水。
好难喝。
65
不过刚刚摔倒的时候,看到我哥好着急好着急地奔向我。
勉为其难跟他和好好了。
66
回家了!回家了!
正式跟我哥和好了。
67
挨骂了。
因为考试没考好。
什么人嘛,刚和好就凶人家,臭哥哥臭哥哥臭哥哥!
不说了我哥追过来了。
救命啊——
「全文完」
哥哥视角↓
娇夫昶*甜心小熊铿
王厂最近觉得吃饭不香、睡觉失眠、呼吸困难,总之就是,浑身难受!
照镜子:还是很帅!
称体重:完美标准!
量三围:上帝嫉妒!
真是见鬼,到底是哪有问题?!
“王厂,你能不能练,不能练回去睡觉!”
回头看见小熊气鼓鼓,好像被人抢了蜂蜜。
啊,突然好爽!
“阿铿,你再说一遍~”
从食堂回来,王厂往床上一躺,将带回来的酸奶随手放在床头,正觉得浑身刺挠,梁炜铿进来:“王厂,你是打算自己扔还是我帮你扔?”广东仔自以为严肃认真的语气在王厂听来跟撒娇区别不大。
啊,神清气爽!
梁炜铿看着自己搭档前一刻还在床上装死,后一秒就弹射起飞,将酸奶抛进垃圾桶。
小熊不解......
小熊不解。
王厂开始觉得梁炜铿的可爱反应是他的解药。
于是天天表演上房揭瓦。
天理难容。
只是苦了陈气球,头发都白了几根。
隔着烤肉店的落地玻璃,王厂能看见梁炜铿的表情和动作:从焦急到生气,再到又气又急甚至还有点心疼。
天色已暗,灯光昏黄,小熊还是一贯可爱,像糖果一样甜美,生气的小熊更加鲜活,而生气又心疼的小熊则是从没拆出过的盲盒。
王厂感觉自己应该很爽,可那种痒意更盛,前所未有。
对面谁啊?
我没别的意思就单纯好奇问问。
不是,他谁啊?!
隔壁的陈突然面无表情地往他嘴里塞了一口烤肉,顺便在他耳边恶魔低语。
王厂于是在座位上流淌,变成不明生物。
王厂思考到半夜,坐在床上cosplay千年吸血鬼,最后得出结论:梁伟铿以各种形式表现出来单独指向他的关心,是他的解药。
梁炜铿最近觉得自己搭档变得脆弱起来,上车腿疼、下车崴脚,开个汽水都能勒红手指,加上总是晚起,好像又不按时吃早饭了。
没办法,只好每天都给他带饭,顺便盯着他吃下去。
他不吃,就给他塞进去,哼!
王厂又好了。
训练日程日渐紧凑,大赛在即,每个人都既兴奋又紧张。
在这快速的节奏里,某天早上,王厂醒来时,觉得喉咙干渴,四肢无力,一摸枕头,已汗湿。
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王厂前所未有地慌乱:
训练怎么办
比赛怎么办
他和阿铿,
他的铿仔,怎么办。。
闭眼蜷缩,把头深深埋进被子。
梁炜铿进来时就是这样一副光景,直觉告诉他王厂不对劲,把人从被子里翻出来也没有感受到往日的阻力。
一看,满脸通红,头发汗湿;一摸,额头烫人。
两人相望,王厂努力微笑:“阿铿,我没事。”
小熊的眉头渐渐皱起,不发一语,低头沉思了片刻,放下手中的早餐,转身就打算给王厂请假,还没迈出一步,就发现自己的衣角被拽住:“阿铿,我真的没事。”
喂,这可是限定版心疼小熊诶,好像真的能治病。
王厂看着他的小熊,身上的疼痛和心里的不安被轻轻抚平,变成另外一种陌生的情绪。
今日训练场上比往日安静许多,队员们环顾四周,哦,原来是梁王二人静音了。
吱-嘭!
“阿厂!”
王厂摔了。
王厂坐在场边任由队医检查治疗的时候心里想着:喂,这可是限定版心疼小熊诶,就站在我旁边,但为什么此刻心里这么的苦涩呢?是因为伤痛?还是因为疾病?
好像都不是。
抬头看向自己的搭档,没有错过小熊脸上从心疼瞬间转成安慰微笑的过程。
王厂回报以微笑,笑容在脸上努力蔓延,以此来安抚小熊。
两人对视着,笑容从勉强变成无限傻乐,就像两只小狗互相舔舐伤口。
好吧,还是快乐小熊更管用一点。
王厂想,也许梁炜铿什么都不用做。
11月的某个周五晚上
霆:我记得你志愿学时还没修满吧?
昶:?有屁快放
霆(我忍):明天志愿活动缺个人去不去?
昶:夫哥有事?
霆:对,你去不去嘛
昶:不去,我要睡懒觉
霆(再忍):一篇观后感
霆(终于不忍了):你怎么不去抢??
昶:上次你不也是?[抠鼻]
霆:卧靠上次我就说了两篇,哪像你这么漫天要价。两个选择,要么1+1要么2。
昶:以前是以前,现在冬天这么冷起床成本这么高该涨价了[抠鼻]
霆:我再来找你我就是狗
...
昶:等着小何济来汪汪汪
一个小时过去,当问了所有熟人后。
霆:师弟,看在师兄对你这么好的份上给个优惠吧
昶:
霆:两篇观后一篇讲稿
霆(捏紧拳头极小声):语音1′(汪汪)
昶:哎呀师兄不用真叫啊,我只是开个玩笑,师兄的忙师弟哪有不帮的。明早多久见?
引用已撤回
霆(捏爆了个塑料瓶后多次深呼吸):早上七点楼下集合,包饭
昶:OK
第二天,坐了一个多小时公交外加一早上都在扫地且没吃早饭的王昶,此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却又得到了主办方不提供午饭的噩耗。
昶:何济霆友尽。
——想饿死累死我直说。
铿:发生什么了阿昶
霆:我也饿啊,谁知道他们食堂今天突然坏了?不过好歹人多给了四个时长
——再说了,你怎么不早点起来吃早饭?
昶:闭嘴,我让你分我个包子都不愿意
——铿铿我扫了一早上的地现在还没吃上饭,头好晕啊
铿:阿昶坚持住,我这就骑车过来给你送吃的!!
霆:?什么叫我坏事做尽
早上包子我就那两个,刚才给你士力架你又不吃现在来群里哭算什么
昶:铿铿,我现在头更痛了
铿:何师兄,阿昶他花生过敏(í_ì)
昶:没事的铿铿,我该谢何师兄
霆:这……我不是不知道吗,我也就这么一块儿还是香芋给的
夫:铿仔,能带我一个不?@lwk
铿:嗯?夫哥也去吗?
夫:嗯我现在在食堂打饭
铿:夫哥可以帮阿昶也打一份吗,我马上骑车过来
夫:可以,再给你打一份
霆:香芋?!你今天中午不是有聚餐吗?
夫:推了撒,不然我为啥子在食堂?
霆:但这不是你部门这学期第一次聚餐吗?
夫:那意思是你想让我去?
霆:不不不不不,我感觉好晕一小节士力架根本不够
昶:。。。你还晕?刚才吼那么大声路过的狗都被你吓跑了
夫:除了花生还有啥忌口没@wcc
铿:夫哥不太辣的菜就行啦
夫:
霆:王永日没长嘴吗还要铿仔帮你回答
昶:有本事你别把嫉妒写脸上啊
霆:你眼瞎吧,我这明明是嘲笑你
昶:是吗?哟窗口切了找谁私聊啊
霆:你居然偷窥
昶:那你离我远点儿啊!一个石墩子坐不下两个人,尤其你合计还这么大一只。。
霆:比你壮就该更健康啊?力气这么大我可挤不过你
昶:你自己屁股大占别人位置还有理了
霆:菜就多练
夫:你俩看起来没啥问题啊,我还让铿仔掉头吧,没出校门还省点儿充电费。
霆:王永日借我肩膀靠一下,我有点坐不稳了
昶:哎哟好晕,合计借膝盖用用让我躺下
夫:两个台神
于是在永日合计乱给定位的帮助下四个人都吃上了十分给力的冰冷饭菜,真是可喜可贺。
ps:预祝各位这几天考试的宝子吉祥如意一路敞亮!!
*来点abo下的双a设定,论坛体,我觉得我的小老板想要包自己……
*alpha笨蛋绿茶王助理和alpha撩人不自知小梁老板,别样的双箭头,纯正的年下,想吃点眼镜昶和老板铿的产物。
*说笨蛋谁是笨蛋,想装一把的家1被狠狠拒绝了
*总之随便吃吃哈哈哈哈哈
我觉得我的小老板想包我……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因为我觉得我老板不是那种人
我也不是为了表,但那块表真的很难订的ok我王某绝不是见钱眼开的那种人而且以前参加过几次,除了跟在老板后面板着一张脸真不用做啥,好了我去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上周那个晚宴档次真不一样,小老板请过来的化妆师都是很大牌的那种,我其实对生人挺腼腆文静的,只能跟我唯一熟点的老板讲话,我都害怕我老板不理我
换了大概七八套吧,我老板一直皱着脸不表态,我也挺紧张的,就问老板,是不是都不好看,主要是如果不带我去这个表我不还的啊
但我老板摇摇头,仰起脸冲我笑,那种笑你们大概不明白,他虽然比我大几岁但是特别显小可爱,周末我俩出去打球别人都问是不是我学弟,我不就不爱刮胡子,而且我老板讲话特别南方人黏黏糊糊,跟撒娇一样,生起气训我也这样讲话,我就只能垂着脑袋听他训哦不好意思,我小老板人确实太好了,他说都挺好看的,一套带走另外几套你平常穿
我平常穿,我平常有什么场合能穿这种衣服!他就是嫌弃我平常穿的不好看我觉得我的穿搭挺潮
小老板说他就是觉得差点什么,然后就在化妆师那边说给他那副眼镜,然后然后……你们见过眼睛里面冒星星吗,我老板就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那个化妆师还一直问我们是不是一对
我服了!我小老板居然没有sayno,还笑眯眯说怎么样很帅吧
但我觉得我小老板不是那个意思……
:……
:满朝文武大臣为何支支吾吾
:报,我是武将,一般这种情况我们都劝人从了吧
:其实博主自己也很期待吧
:太明显了
:十分明显了
: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反正我不会叫我老板小老板
:我觉得博主与其在这里问老板想不想包他,不如问问是不是已经包上了
:这个扔手表的架势已经包上了吧!
:不知道博主在装什么
:我老板不是那种人~(粉色大耗子.jpg
:你小子到底在假装矜持什么!
:博主发个照片看看实力
:长得帅,可以被包,长得一般,你老板应该就是人比较善良喜欢扶贫
:我笑喷了
:娇o就是这样,一定要到床上才会绿茶兮兮地说老板你不要这样我是好人家的omega
:万一博主是beta怎么办
:那就祝这个b早日被潜
:我也想过着一套穿几套带走的生活
:我只想知道博主为什么这么坚持他老板不是这个意思,到底怎么样才能在一对很帅的前提下说出这句话
:有些人上学喜欢老师看病喜欢医生,上班了还要喜欢上司
:反正我老板训我我只想打爆他的狗头
:挣扎什么博主,做牛做马哪有做鸡做鸭来的快乐
:姐妹虽然话糙理不糙但你这也太糙了吧
:等等万一博主真的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怎么办!
:他都夸老板可爱了我们能干嘛
:虽然不知道贫贱和威武,但看起来已经富贵可以淫了
:人总不能为了脸和钱过不去吧
:我不能
:+1
:+2
因为我是alpha,我小老板也是alpha小老板谈过的几个女朋友都是omega所以我才觉得不是那个意思!
而且小老板这个人挺讲义气,对朋友兄弟都挺好,所以会不会是把我当做兄弟……
那个化妆师是外国人,我老板这个人没什么缺点太完美了,唯一的一点点小小的就是英文不太好,我怀疑是不是根本没听懂啊啊啊啊他太笨了,眼睛眨眨盯着人家还笑呵呵地夸我帅,怎么办我要是拒绝他他会不会很伤心
我觉得我小老板不是那种会包养员工搞办公室恋情的人他特别单纯特别好骗,我说我早起通勤太长所以经常卡点来来不及吃东西他还会顺路喊司机把我接上让我在他的lv真皮座椅上嗦牛肉面
但我其实是熬夜起不来外加早上没胃口而已我是罪人
而且那个晚宴
:你想多了博主你老板只是想包你不是想和你谈恋爱
:你想多了博主你老板只是想和你走肾不是想和你走心
:你想多了博主你老板只是想你和搞暧昧没想和你搞恋情
:姐几个小嘴淬了毒真是让人心里暖暖的
:博主怎么说话还说一半呢!
:已经半个小时了,怎么博主被小老板强吻了?
:我服了看文卡剧情怎么看个情感求助还卡呢!
:我要恶毒地诅咒博主和小老板当兄弟
:我现在怀疑博主老板想泡博主了,反正我不会让我兄弟在我的lv椅子上嗦面
:我闺蜜可以跪在我上面看着我的lv嗦
:万恶的有钱人
:双a怎么搞,拼刺刀吗
:我之前谈过个a,他想咬我脖子被我揍了一顿分手了
:太恶俗了
:alpha追alpha真的会被当成好兄弟
:都是有经验的
:听懂的都落泪了
:我和我的alpha都互相做手工活了他还说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节哀节哀
:一天了,晚宴到底怎么了!
:急死了
小老板感冒了我不放心就去他家盯着他一晚上到底是谁发明的冲剂!把他烫得舌头都红了,我给他擦了药,心疼死了,他还安慰我!不过现在好多了,我才回家,小老板想留我住他那儿我慌慌张张说我没有睡衣
他真的很喜欢我戴眼镜,鼻子堵堵的都要哇哇哇的夸我好帅
因为那个晚宴是那种很私人的晚宴,要么带家属要么带情人,他带的我,我还见了他父母,他喊他父母是爹地妈咪,我真的,可爱死了,莫名其妙也跟着喊,被他杵了一把……
我老板不会真把我当弟弟了吧……
:没错,你小老板把你当弟弟
:够了,我都心疼博主了
:我其实心疼博主老板了
:我不知道老板感冒为什么员工还要去盯着吃药还盯一晚上
:不知道,但有没有医院的告诉我舌头烫红了怎么擦药
:不会要把手指插进去吧
:这个插他正经吗
:不会是要捏着下巴要人把舌头吐出来口水淌一手的擦法吧
:我靠正餐啊
:我代一下我cp
:如果我没猜错,莫非老板在追博主
:太难猜了,完全猜不到啊
:姐妹删一下,我想看他俩搞骨科bushi
:所以博主到底是怎么得出老板想包他的,艾特一下
:艾特一下
:才意识到博主小小年纪还喊老板是小老板,司马昭之心啊!
:博主不是一直说小老板夸他帅吗,我要是真这么帅也觉得老板是在暗示自己
:难道博主就没有其他优点了吗
:抛开帅就没有了吗
:速速发来
:真帅啊
:这个喷不了这个有点帅过头了
:以为是个绿茶傻白甜,把咖啡倒在总裁衬衫上的保洁小妹,没想到还是有张聪明脸的斯文败类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再回头去看博主第一条,确实只需要板着脸跟在后面就好了
:等等,所以这一身行头不会都是小老板给他置办的吧
:看了博主日常穿搭,突然明白了
:蓝裤子红鞋子我嘞个超绝三原色穿搭
:我反正不会给我兄弟送lock
:不是想追就是想睡
:到底是干弟弟还是弟弟干
:我觉得博主你老板就是想包你
:博主你从了吧,现在跟被包了有什么区别!
:可不嘛,又是晚上留宿又是舌头被烫红
:小老板:弟弟你这是肌肉吗好大啊弟弟你的身上好硬弟弟我可以摸一下吗弟弟你和我认识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博主你老板大概是馋你身子
我不会被人包的!就算是他也不行!他把我当什么大不了辞职不干了
我现在就去找我老板说清楚!
他怎么能真的只是馋我身子啊
:不是博主等等!
:我们开个玩笑!
:等等你回来!
:博主你老板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们觉得我老板会不会是喜欢我其实我觉得他应该也是对我有点好感的吧……
:博主不是笨蛋的吗
:博主不是小白花的吗
:博主你不会真的是绿茶吧
:被死绿茶骗到了
:那博主你要怎么办,真跟老板谈一下?
:现在又能接受双a恋了?
:呵,男a。
我会和小老板说一下的,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但我感觉我没有接受alpha的准备,他对我太好了,我不能觍着脸装不知道但他现在在生病,我再照顾他几天
整天鼓着脸笑嘻嘻精力超好的小老板突然蔫了吧唧的,还怪心疼的,他是那种真的一天脚步不停的那种人,和我完全不一样,我俩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嘛……虽然他可能会喜欢我哎,我哪有什么好的,让他这么喜欢我,真的
他是alpha我也是alpha虽然他的信息素我不排斥,还有点喜欢,但是我也是一直都觉得对象还是omega更好一点的吧,我们可以做兄弟
:啧
:博主这个语气,爽死了吧
:他根本就知道他小老板对他很特别,炫耀吧
:这里嘴硬说要拒绝不会转头就告白了吧~
:他就是要我们替他肯定一下,服了这b人
:拒绝以后可就没有lv座椅吃牛肉面了哦
:也没有早上顺路带走的司机了哦
:更没有试一件买一件的优待了哦
:这么看博主还挺清高
:为什么会有人和钱过不去!
我回来了他说他没有喜欢我,拒绝我了。
:哦!
:哇!
:哈!
:完了!
:就说他转头就去告白了,结果失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博主再聊聊!
:别跑啊博主!
:翻车喽!
:博主你回来啊我们给你出谋划策肯定追上小老板!
:这是什么峰回路转啊
:博主怎么真不见了
:可能破防了在哭吧
:我可太好奇了
:是我理解错了吗博主反正要拒绝他现在生气什么
:太年轻了他都快恨不得以身相许了
:你看看他那是想要拒绝的样子吗装货想来一句谢谢我们在一起了结果真的不喜欢
:猜一下,大概就是博主:虽然我不接受alpha但我有点喜欢你,小老板:啊我不喜欢你啊我真把你当弟弟啊
:但怎么会有这么腻歪的相处啊
:求求博主了小老板到底说了什么求求了姐姐给你买蓝盘给姐姐说说吧
:求求博主了哥哥也想知道
:求求博主了我也想知道
:博主你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一个翻车博主我笑坏了
:没关系博主你失去了一个小老板获得了一堆好事姐妹
tbc
1.1
“鏗仔,拜托了,就是走个过场!!!!!我实在来不及了,deadline近在眼前,你如果不帮我,我只能一根面条吊死在你面前。”任香芋的话实在是听得梁伟鏗心惊,鞋带都不舍得,居然还要用面条?太敷衍了。
梁伟鏗点点头,熟读全文并背诵,随后毅然决然地踩着下班的秒针踏出了公司的大门。
相亲订的倒是个好地方,在大众点评上稳定排行前十,梁伟鏗一直想来尝尝,无奈队伍长的让人望而兴叹,这次狠狠蹭......
相亲订的倒是个好地方,在大众点评上稳定排行前十,梁伟鏗一直想来尝尝,无奈队伍长的让人望而兴叹,这次狠狠蹭了一把。
梁伟鏗站在包厢门口掏出手机,打开任香芋的聊天框,再次熟读背诵十遍,终于推开门踏进了包厢。包厢里已经坐了一个年轻男人,男人听见开门声抬起头来,正好对上梁伟鏗的视线。
好帅。
梁伟鏗大脑空白了一瞬,握着门把的手紧了又紧,完蛋了,任香芋说啥来着。
“你好,你是任香芋?”帅哥起身自然地抬起一只手来。
哦对,梁伟鏗松开门把手,向前走了几步握住了那只有些冰凉的手,目光坚定,“嗯,我是任香芋。”
“你好,我是何计霆。”
梁伟鏗挑了个门口的位置坐下,表面云淡风轻,内心翻天覆地,想十连问任香芋,这么帅的相亲对象也要搅黄,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可惜排名前十的店终究是有些本事的,那薄薄的菜单仿佛都透出了饭菜的香气,梁伟鏗的视线逐渐凝固在菜单上,整个人在美食中徜徉着。
帅哥正端着冰镇可乐小口小口地喝着,放在桌边的手机接连震了好几下,一副不理不罢休的架势。帅哥抬头看了眼梁伟鏗的方向,见梁伟鏗整个人都快埋进菜单了好笑地解锁手机点开了不断冒红点的头像。
合计:怎么样?吃完没?
合计:草,一种植物.jpg
合计:你咋不回我,别是陷进去了?
合计:?????真陷进去了?
合计:王永日!!!!!!!
王永日本人挑了挑眉,在聊天框慢条斯理地敲下几个字:“你很会回复吗?”
合计:……
合计:还好,是本人没错,你怎么还没结束?我好不容易从加班地狱中爬出来,等着你烧烤店走起呢!
永日:我是在为了谁坐在这儿相亲?
梁伟鏗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像冬日里甜甜的豆沙年糕,整个人散发着甜滋滋的味道。
对面听筒里传来拨打用户正忙的何计霆:……
“嗯嗯,你有急事的话可以先走没关系的。”梁伟鏗善解人意地向王畅发送微笑光波,眼神里写满了您请走三个字。
虽然任香芋说了今日消费,全场由任公子买单,但是勤俭持家向来是梁伟鏗的优良作风,绝不多坑兄弟一分钱,相亲对象的部分,不能让任香芋承担!
王畅低头看着不断弹出的消息提醒,伸手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我没什么急事,来都来了,一起吃个饭吧,这家店很难排的。”
梁伟鏗还想说些什么,被王畅一句话堵了个严严实实:“吃个饭,回去好和介绍的长辈交代。”
梁伟鏗扁扁嘴,帅哥的话很有道理,只能委屈一下兄弟的钱包了。
注:现背,昶视角。大概是两人退役后,wc某一天回到了从前的故事,OE(maybe),OOC致歉,有前女友提及,请勿上升至三次现实,谢谢。
(一).“再见”
“永日,醒醒.要起床早训了,再不起就要加训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接着露出被子外的头受到了袭击。大脑此刻有点混乱,像是因刚睡醒而导致了停机。但潜意识条件反射。使我身体动作比脑子反应快,以至于直愣愣从床上坐了起来,迎面撞上了那个声音。那人“诶呦”了一声。鞋子在地上摩擦出声,我艰难地睁开双眼。视线逐渐落实于一点,周围轮廓由模糊到清晰.。闯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眼,带着几分熟稔。或许还有些什么,周围的场景展现,大脑此刻...
大量熟悉的、不熟悉的记忆回荡。于是意识暂时与之断联,向下坠落;周围是飘扬的羽眉落至那片81.47m2的天地之中.而他就在那稳稳的将我接住。
猛地睁开眼,亮的发白的手电筒光正对着我的脸,队医向后一震,连连后退几步。“诶呦,都多大一小伙子了,还搞诈尸这套呢。”摆摆手向众人示意我并无大碍,然后他急切地冲到了我的床边“永日,你今天早上起床去早训的时候突然就晕过去了。我怕你出事,赶紧把队医叫了过来。”“你没事吧,有没有不舒服头痛吗胃痛吗”还等话音落下.陈导那标志性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队医说他没什事,估计是熬夜熬的。”然后顺手在我脑袋上了一下“要注意好身体,才能打好球,知道吗!”“今天休息一天,调整好状态准备明天的训练!”丢下这几句话便走了出去,还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好。”
半论坛体小故事,图一乐,纯属虚构,不要上升!!
楼主:有谁知道♂的副作用怎么破除吗?
1L:问错地方了吧,这种问题要正宗答案得去外国论坛
2L:那是什么?没听说过
3L:又一个看剧把脑子看坏的……
4L回复3L:补药这么说我的过去啊
5L回复3L:曾经的暮光粉路过又被骂一顿……
3L回复4L:也是我的过去……
6L:泪目了,怀念那个帅哥美女除了互啃和乱谈恋爱啥也不干的时代。
5L回复6L:那时候吃的真好啊
7L:烂片出神曲,《AThousand......
7L:烂片出神曲,《AThousandYears》婚礼指定进行曲
5L回复7L:啊啊啊,有品!我结婚就要用这首歌
楼主回复2L:成年之后,第一个人的,就会给那个人带来不好。
8L:啊?这是什么设定?好像没在电影里看过啊
楼主回复8L:这不是故事设定,这是真的!
9L:啧,好带感
5L:还有这种事?楼主莫非是资深v迷?
10L回复9L:你别说,还真别说,这设定适合写点什么
11L回复10L:谁主张,谁建设
9L回复10L:递,您请
楼主回复5L:我不是v迷,我就是……
12L:起猛了,都看见v上网了
13L回复楼主:你们还住吗?白天都怎么出门?
5L回复楼主:你怕马鞭草吗?你是不是皮肤苍白?你会瞬移吗?你要是咬人一口别人他会变身吗?
楼主回复13L:我们住房子,白天正常出门
14L:时常思考,我和网友谁应该去精神科……
楼主回复5L:马鞭草是什么东西?我不会瞬移,肤色挺正常的,咬人的话那个人也不会变身
楼主回复14L:我精神很正常,我说的都是真的……
10L回复14L:别吵,听他讲,我在给文积累素材
15L:啥也不会,啥也不怕,你为啥认为自己是啊?
楼主回复15L:因为我们家都是啊,我有两颗能控制的尖牙,还特别喜欢吃肉
16L回复楼主:有尖牙,爱吃肉,你咋不说你是霸王龙呢?
17L回复16L:woc,天才!
楼主:不管你们信不信,我都是。到底有没有人知道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没有我就走了
10L回复楼主:别走!!!我们大家虽然可能不知道,但是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15L回复楼主: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人多力量大,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你。
楼主:我只想知道这个怎么破,我不想给别人带来伤害
18L回复楼主:你随便找个快挂的人咬一口不就得了……
19L回复18L:别想的这么简单好吧,万一是什么更不好的事呢?
20L:现在的,都没有家族培训的嘛?
楼主回复20L:有……我没听
21L:什么情况,来了个老的?
20L回复21L:我才21岁哈!!!
5L:这还是国内吗?
20L回复楼主:别担心,首先这不应该叫“副作用”,应该叫祝福更符合一点,而且触发的条件挺苛刻的,必须你们两个都情愿为彼此付出。
10L:好精彩……
楼主回复20L:为什么是祝福?
20L回复楼主:?你真的是吗?这你都不知道?因为祝福的内容是这一方定的啊!还有,你姓什么啊?
22L:好家伙,这个能力挺好,现在去养一只还来得及吗?我想要他祝福我躺着就能赚钱……
17L回复22L:你也是天才!
楼主回复20L:啊?这和我姓什么有关吗?我姓梁
23L回复楼主:楼主看看我吧,我对你是真心的,付出后请祝福我青春永驻!
20L回复楼主:没什么……不过姓梁的话,按辈分你应该叫我三爷爷……
20L回复23L:不要想啦,我们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
楼主:感谢各位
梁味哼打下这最后四个字,刚想关掉手机,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去吃牛排吧?”
梁味哼忙熄灭手机屏幕,转头看见王厂站在他身旁。
餐厅里,梁味哼嘴里正嚼着牛排,对面的王厂突然开口。
“你是v吧。”
梁味哼听见王厂的话,一不小心把没嚼完的肉咽了下去。
世界一下子好像安静了,梁味哼吞了吞口水。
记得刚刚如果他没听错的话,王厂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梁味哼没想好怎么狡辩,只好呆呆的望着王厂。
王厂轻咳了一下,转移视线,不跟梁味哼继续对视。
自己对面这个人,是真的不知道他直勾勾看人的杀伤力吗?
好像一只没有被满足的委屈小狗。
王厂被他盯着看,只觉得自己的心变成了太妃糖。
“你怎么知道的啊?”
梁味哼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坦白从宽,至少这样的话自己不用费心编造谎言。
“你还记得你和我住一起的时候吗?”
梁味哼还是疑惑的看向王厂,自己和他住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在他面前暴露过啊。
“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尖牙露出来了……”
梁味哼愣住了,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王厂看着对面好像被石化的梁味哼,想起他第一次看见梁味哼的尖牙。
他很感谢自己是个熬夜高手,也很感谢梁味哼是个早睡达人。
朦胧的月光下,梁味哼露出了两颗小尖牙。
奇怪的是,本来这突然冒出来的尖牙应该会让王厂感到害怕。
但是他看到却莫名觉得,这两颗小尖牙长在梁味哼身上真的很可爱。
第二天早上王厂醒来,梁味哼的尖牙消失不见了,自己的手上则是被塞了一份必须吃完的早餐。
梁味哼回想了一下,自己和其他吸血鬼一样都是成年才开始长尖牙。
尖牙刚长出来的那会儿,他的确有时候会控制不好它。
“所以,就你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吗?”
梁味哼看着王厂,无比期待他点点头,说就他一个人。
可惜事与愿违。
王厂半天都没有开口,梁味哼知道形式不妙。
“你或许,应该问我,还有谁不知道这件事……”
王厂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说了实情。
“那还有谁不知道?”
梁味哼皱着眉,心里已经有点崩溃了。
“估计餐厅新来的大厨不知道,不过如果过两天他喊你吃肉,可能就代表他知道了……”
王厂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回答梁味哼的所有问题。
梁味哼和王厂从餐厅慢慢的走回了总局。
一路上王厂都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他知道总有这么一天的。
现在先让梁味哼自己好好消化一下这些情绪,然后他再开口和梁味哼说另一件事。
路上遇见了邦邦,梁味哼拦下了他,开口就问。
“你知道我是吗?”
邦邦被冷不丁的问到,有点没反应过来。
嘴先回答了,但突然看见梁味哼后面跟着的王厂表情有点不太对,所以又是一个急刹车。
“我,我知道……吧?”
“你们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啊?”
梁味哼有点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每天都很清醒克制,装的和普通人一模一样。
圣书路过听见他俩的对话,明白这件事暴露了,她走过去和梁味哼说。
“哥,这不怪你,之前你在飞机上睡觉没戴口罩,你的尖牙露出来被我们看到了……”
梁味哼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这么暴露的。
梁味哼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王厂跟着他进门,顺便把门锁上了。
“咬我吧,我愿意。”
梁味哼转头疑惑的看着王厂,有些不明所以。
“等等!他们都和你说什么都不重要,我的确是需要一个人,但你不行。”
“为什么我不行,没人比我更合适了。”
王厂一步步的靠近梁味哼,梁味哼刚刚听见王厂的话就从床上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现在看见他一步步走来,就不由自主的向后退。
“你,你不知道,我如果咬了你,你会对我产生感情的……”
梁味哼结结巴巴的小声解释,王厂的脚步停了下来。
王厂转过身去,在旁边的桌子上找着什么。
梁味哼松了一口气,他虽然没上培训课,有很多的基本知识都不知道,但是他牢牢的记得一条。
如果贸然咬了一个人,那个人会对他产生类似爱的情感。
梁味哼想要王厂的爱,而不是类似于爱的情感。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股浓烈而奇特的香味,梁味哼闻到以后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尖牙。
王厂转过身来,他的左手手臂上有一道伤口,鲜血顺着他的手臂不断流到地板上。
梁味哼看着王厂,他另一只手还拿着从桌子上找到的水果刀。
“你疯了……”
王厂还是如愿了,尖牙时不时摩擦伤口的痛感,刺激的他无比的兴奋。
他的另一只手轻轻的摸了摸梁味哼毛绒绒的脑袋。
“原来你也这么爱我……”
♂对爱人的血液没有办法抗拒,会失去理智。
和王厂预想的结果一样,梁味哼失控了。
“差不多了,我有点困了。”
王厂用手轻轻拍了拍梁味哼,他过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
梁味哼看着一脸疲惫的王厂,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你碰过的伤口会很快愈合的。”
“真的吗?”
“真的,睡一觉,明天就看不见伤口了。”
梁味哼还是不放心,给王厂仔细的包扎了一下。
“我觉得有点冷,可能是失血过多。”
王厂说完,就这么看着梁味哼。
梁味哼本来想让他好好休息的,自己可以出去给他找点吃的。
但是看王厂可怜的样子,这也算是自己欠他的。
梁味哼心一横,躺在了王厂旁边,伸手抱住了他。
王厂被温暖包围,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你刚刚有没有感受到什么?”
“我刚刚有点疼,下次轻点。”
梁味哼想起来那个“祝福”,他记得如果触发了,王厂应该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你有没有和我产生了什么羁绊的感觉?”
王厂连眼都没睁开就回答了梁味哼的问题。
“我们不是早就有这种感觉了吗……”
梁味哼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是他们刚正式组队的时候。
他过生日,吹完蜡烛,屋里还是一片漆黑。
梁味哼发现自己的尖牙突然冒了出来,于是他没有要其他人打开灯,而是要自己过去开。
一片漆黑中,他正在努力的收回自己的尖牙。
没注意,就和一个人撞到一起,然后两个人倒在了地上。
梁味哼尖牙好像磕到了那个人,他觉得自己好像尝到了一丝别的味道。
好不容易爬起来把灯打开,刚看清楚那个人是王厂。
梁味哼猝不及防的被刘图图塞了了一大块蛋糕在嘴里……
“所以,你当时给我什么祝福?”
“你不是正在睡觉吗?”
“你说,我马上就睡着了……”
“你当时好像生病来着,还来祝我生日快乐,我很感动,所以当时心里想的是希望你永远健康,不生病。”
梁味哼没有得到回应,因为王厂信守承诺,已经睡着了。
守信的人应该得到奖励。
于是王厂在不知情的熟睡状态中,得到了梁味哼送出的,第一个晚安。
cake&fork设定
两人均为在役运动员
cake和fork都有不定时发热主要受激素水平影响cake和fork互相渴望
ooc
00
“他们身上好香,像蛋糕一样,我就想咬一口,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我是怎么了...”
01枣泥蛋糕
冬日里的寒风凛冽,夹带着北京干燥的气候,呼吸一口像有细密密的小针穿过喉咙。梁伟铿忍住喉咙深处泛起来的痒意......
冬日里的寒风凛冽,夹带着北京干燥的气候,呼吸一口像有细密密的小针穿过喉咙。梁伟铿忍住喉咙深处泛起来的痒意,把脖子上的围巾又紧了紧。
偏偏呼出的气体带着比寻常高的温度,在围巾和鼻腔留出的狭窄空间里打转,像一口小型蒸笼,蒸的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这个季节本就容易着凉,他又比常人对温度要敏感些,一不小心就感冒了。现在还顶着寒风等人,难免要遭点罪。
他站这已经快二十分钟了,手里几页纸的角边被揉捏成皱巴巴的样子又被人用手指一一抚平。要等的人还没出现。
交完就回去睡觉,梁伟铿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这位广东来的教练挺关心他的,晚训解散后特地给他发来嘱咐,“铿仔你实力很强,我相信跟谁都能出效果,但你情况特殊,配对的人选你好好想想。我们会尽量尊重你的想法。”
其他人选搭档无非两大标准:是否默契,是否强大,到梁伟铿这就还得再加一条:能否彼此信任。
原因无他,梁伟铿是一只小蛋糕。
cake,意味着容易被fork影响,还有不定时会出现的发热,这在场上都是致命的情况。
所以,梁伟铿的搭档能否信任他,能否在关键时刻为他兜底,能否抗住压力,是最重要的因素。
可这些事能否做到终究都是未知的,配对完成又绝没有再随意拆队的可能。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选择三个心中最信任的人,然后相信他们能够在以后的赛场中培养出彼此信任的默契。
人,他选好了。慎重考虑过的。
又担心对方太优秀自己配不上,所以费时费力找了自己近三个月的激素水平报告、体训成绩单、队内循环赛成绩单一并拿来交给陈导。这是他配对的决心。
好在,要等的人没多久就出现在了视线尽头。应该是终于开完了会议,不知道聊了什么,但看这会议的成员——陈导、雅琼姐、王昶,不难猜到——内容是关于他的。
他赶紧迎上去,“陈导,雅琼姐。”他和王昶的目光在空中碰了一下,他点头,王昶微笑,就算打过招呼了。
黄雅琼和王昶除了是羽毛球运动员,还是国家FC保护协会的成员。当初他分化成cake,正好碰上黄雅琼带着第一次出任务的王昶,光荣地成为了这俩的任务对象。
至于FC保护协会,没错,fork和cake,就是这么直接的名字,让他经常幻视某款爱玩的游戏。
“伟铿,你怎么在这。”陈导看见他手里拿着的几页纸明白了,“这是你的配对人选吗?”
手里的纸被梁伟铿对折再对折,看不清具体的内容,但三个名字总归是占据不了好几页纸的。
是啊,梁伟铿把脸从围巾里彻底漏出来,笑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我情况特殊嘛,里面是我对自己情况的报告,人选在纸里夹着,您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笑的真甜。黄雅琼忍不住拍一下梁伟铿的肩膀,真不愧是只小蛋糕。
语气里是对同队弟弟的揄耶。
小蛋糕这绰号不知道谁起的。总之最近在队里传开了,哥哥姐姐总爱笑着逗他,小蛋糕来训练了,今天轻点杀。梁伟铿对此没什么意见。因为哥哥姐姐们也会在训练后搂着他夸,铿仔你真厉害,刚那个球我被你吊的满场跑;铿仔你这最后杀球太有威慑力了。诸如此类。
在实力面前,是cake是fork还是其他都没那么重要。
最后变成王昶跟他一道回宿舍,陈导和雅琼姐一起离开了。说是要去商量商量最终组队的名单。
王昶的名单不知道什么时候交的,但应该比他早。队内赛他们配合着打过几场,效果不错,都赢了,平时吃饭聊天,也算朋友。
但这回去的一路上未免有些安静了。
梁伟铿绞尽脑汁想话题搭话。“呃,你吃过晚饭了吗,我正好要去吃饭,想吃什么,请你吃。”一下训就等陈导,梁伟铿还没吃饭,现在有点饿了。
“你要吃饭?十分钟前你刚路过食堂。”挺尴尬的,三分钟还没到,能撤回吗。
幸好商店就在眼前,“那我去商店买点将就一下。”梁伟铿闪身进店,一路直奔速食区。
回头看,王昶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等王昶终于从一堆商品里挑出个乐意吃的,梁伟铿已经在收银台边等着了。燕麦酸奶、一盒卤肉饭,还有一块枣泥蛋糕。王昶把手里拿的沙拉推过去,手机付款码还没打开,就被梁伟铿抢了先。
原来是真请客啊。
“那个组队搭档,你选的谁啊。”梁伟铿在队内的实力有目共睹,杀球很有力量,还会打网前,发球也有点说法,灵活的不像话。想和梁伟铿搭档的人不在少数,王昶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探探口风。
“其实我们之前配合的也挺好的吧,就前天那场,打得真顺啊,2:0,你想不想和我打。”王昶心里有点忐忑,他最想配的就是梁伟铿,要是他不想和我打,我上哪再找个人。
没错,前天那场打得太潇洒了。王昶脑子一激动,交名单时就只写了梁伟铿一个人的名字。
我就想和他配。
把名单交给陈导的时候,陈导都笑了,配对这事儿主要听梁伟铿的意见。万一没选上你想过怎么办吗。
不会的,我和梁伟铿是配合最好的,我有六七成的把握他会选我。
问出去的句子没听到回答。王昶转头看见梁伟铿正专心拆枣泥蛋糕包装。
他笑出声,开始回忆往昔,“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吃的枣泥蛋糕。应该挺好吃的吧,这个。”
“可以。”梁伟铿咬一口蛋糕,应该挺甜的,他好像闻见香味了,“我也选的你。”
手里的沙拉看起来不太好吃了,他胃里又挑剔起来。想吃枣泥蛋糕了,旁边这个人吃的太香了,果然食欲是会传染的。
梁伟铿刚刚是说他也选了自己对吧。
没来由的,王昶想起他第一次见梁伟铿的情景。
那时候他刚进FC,训练时看出梁伟铿的不对劲。他好像快分化成cake了,王昶火急火燎地叫来了黄雅琼。
由于cake和fork出现的普遍性,目前各行各业都有FC成员,目的就是为了及时处理突发事件。王昶就是凭借优秀的观察力以及一些准确的第六感被黄雅琼力荐,成功就被招安。
人群紧急疏散,诺大个训练场只留下王昶、黄雅琼以及这位突然分化的cake。
资料很快发过来。原来是刚进国家队不久的小孩,叫梁伟铿。
通常来说,cake和fork会在16-22岁在体内相应激素的作用下完成分化,未知激素的出现以及增高的过程中,人会展现出例如发烧、精神恍惚等症状。
而这位分化者在分化之前居然一点迹象也没有。
这也是可能发生的。说明他适应性高。黄雅琼解释道。
还好只是cake,没什么攻击性。只要打上镇静等分化期过去就好。
这种事当然由王昶这位男士去做。
王昶把人揽怀里。分化期的cake体温高得吓人,鼻尖似乎还能闻到一点甜味,他拿过镇定剂手疾眼快喷在cake的面颊上。
王昶问,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第一次出任务,什么都不懂,还挺紧张的。枣糕还挺好吃的,他想要再来一块。
梁伟铿也笑了,这次大方地分了一半给他,故作不解地反问他,你觉得我会忘记吗。
好吧算他问了个蠢问题。
出于一些人道主义关怀,王昶选择去探望一下那位刚分化的cake。
梁伟铿目前的处境不太好,队内选拔又要开始了,听说成立了个1.5队,选拨没过的会暂时去到那边。
不知道他会不会被分化影响。
午饭没动。梁伟铿被队医左看右看,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
王昶选了个合适的理由,“雅琼姐叫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讲讲关于ca...”
床头放着一盒抑制剂,cakefork知识宣传单被压在盒子下。
看样子是不需要他讲了。
“雅琼姐早上来看过我了,该讲的她都说了。”梁伟铿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
王昶只能选择陪梁伟铿坐会。又在下午训练开始前匆匆离开。
没事,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雅琼姐是女队的,总归没那么方便。我叫王昶,以后我们可以一起打球啊。
那会儿梁伟铿一边吃枣泥蛋糕,一边听王昶不着痕迹地安慰他。
“可惜后来我去1.5队了,”梁伟铿站在房间门口跟王昶告别,想起调队的事梁伟铿还觉得挺遗憾的,“没和你打上球。”
“没事,以后我们可以一起打球了,多多关照啊,好搭档。”梁伟铿语气里听着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虽然他们配合的是很好吧...你怎么确定搭档一定会是我呢,不是三选一吗。
梁伟铿的自信到底从何而来啊。
“因为我只选了你啊。”小蛋糕眨眨眼,一关门跑了。
对于梁伟铿一醒来得知自己分化成了cake这件事。
fork天生嗅觉敏锐,cake五感更是异于常人得好——这应该得益于他们天生吃与被吃的习性。fork能闻到cake的味道,而cake能感知到fork被吸引时的情绪波动以及身体变化。
梁伟铿睁着眼睛不知道听了多少进去。
黄雅琼喝口水接着说。
总之,以后你要小心赛场上的fork,也要控制好自己的激素水平,有些队伍没有道德,利用激素强制cake发热也是有的。
当然了,比赛期间会对cake、fork运动员的激素水平进行管控,此类事件如今是不太会发生的。
谢谢你雅琼姐。梁伟铿真诚地道谢。又想起她身边那位看起来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孩。
好像也是国家队的。
他当然记得他分化时干的糗事。揪着人不放还求人咬自己一口。
他也是FC的成员吗。梁伟铿有点疑惑。
对啊,就是他发现你不对劲有分化迹象呢。黄雅琼体贴地替他掖掖被角,她得走了,上午还有训练呢。
留了早餐,你记得吃。
一份枣泥蛋糕。
“我会因此离开一队吗。”没人回答他。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就他一个人。
半个月后教练来找他谈话。你刚刚分化成cake,激素水平还不稳定,创建了个1.5队,队里的意思是你去历练历练吧,我相信你会打回来的。主管教练也是看着梁伟铿一步步打上来的,辛苦都看在眼里,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作安慰。
谁因为分化而被退队心理都会不平衡的。
但cake和fork情况特殊,不多加历练,怎么敢让他们代表国家出战呢,多练练也是应该的。
:[图片]
:配对结果出来了。
小蛋糕:太好了,我们成搭档啦。
小蛋糕:[图片]
小蛋糕:陈导发我的,他说感谢我们让他知道世界上男双还有这么多对哈哈哈。加油啊永日。
:一起加油阿铿。
:[我们真厉害表情包]
王昶点开梁伟铿的备注栏,把小蛋糕三个字删去改成阿铿。
小蛋糕是他第一次见梁伟铿后顺手打上去的备注,当初觉得这三个字不仅比梁伟铿名字好打还更有记忆点。结果后来不小心被朋友看见了,笑了他一天,这个称呼也就在队里传开了。
想了想又给梁伟铿的对话框置顶了。以后他们就是并肩作战的搭档了。
4.
一路狂奔回宿舍的梁伟吭只觉得心脏跳动地更快了,抱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
“救命啊啊啊啊啊浜浜!”
正在排练的蒋振浜收到了来自梁伟吭的夺命连环CALL,手机叮叮叮叮直往外蹦消息。
“……我觉得我得先回去一趟。”
体能第一名不是白说的,蒋振浜在校园里狂奔,最后以一个帅气的滑铲停在了梁伟吭宿舍门口。
“阿吭?”
紧闭的门被打开,梁伟吭一把抱住蒋振浜的肩膀:“救命!”
蒋振浜把像小熊挂件一样扒在自己身上的梁......
蒋振浜把像小熊挂件一样扒在自己身上的梁伟吭带回了宿舍:“你要不要先放开,我怕我们两个人坐不下一个凳子。”
“哦。”梁伟吭拉了另一个凳子坐到蒋振浜面前,“是这样的。”
“我刚去和王畅一起背台词嘛,但我总感觉很不对劲啊,我一看到他的脸就心脏狂跳!”
“吃啥喝啥了吗?”
梁伟吭思考了下诚恳回答:“奶茶一杯。”
“咖啡因可能太多了吧。”
“原来是这样吗?”梁伟吭豁然开朗,“那下次不喝了。”
还得是浜浜啊,梁伟吭放心地回宿舍休息去了,留在自己宿舍的蒋振浜紧接着就收到了魏雅馨的消息。
“阿吭怎么了?”
“哦他说他看到王畅就心跳过速。”
“??????然后呢?”
“他喝了杯奶茶,估计咖啡因过量了。”
“……”魏雅馨抽了抽嘴角,“他信了?”
“不然还能是什么原因。”
“阿吭没有对象,百分之九十都是因为你吧。”
“?啊”
何计停打完球回来,推开门发现王畅一个人站在桌前。
“小梁同学呢?”
“他回去了。”王畅反坐在凳子上,双手压在椅背上,“他看到我好像很紧张?”
“具体说说。”何计停来了兴趣,放下球包坐到王畅对面。
“就是对台词的时候,原本还挺顺畅的,但只要我一靠近他,他就会紧张。”
何计停凑近了些,王畅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
“干什么?”
“有人靠近会向后退不是很正常嘛,你想多了,而且你和小梁同学他们才认识几天啊,有点距离感也很合理。”
“但我不希望他对我有距离感啊。”
“反正最近你们都要一起排练嘛,多接触就熟悉了啊。”
正如何计停所说,最近都在一起排练,梁伟吭确实没那么紧张了,就是奶茶再也没肯喝过一口,只肯喝白开水。
离正式演出只剩下三天。
所有演出人员都集中在话剧社排练,何计停作为大亲友荣幸获得了,提前观看彩排的资格。
本来看这个剧本是有点过于超前了,但王畅在台上的模样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何计停尽责地在台下拍了几张照片,等晚上排练结束回到宿舍一把将手机甩到王畅面前。
“快看兄弟给你拍的照片,你就说靓不靓吧!”
“你很会拍吗?”王畅嘴上这么说,手还是诚实地点开了相册。
不得不说,何计停拍照水平还是不错的,抓拍的很有氛围感,比如这张他和梁伟吭站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暧昧的地下恋人。
“等正式公演,天哪,我估计校园墙加校园论坛都能被你刷屏。”何计停感叹,“真期待那天的盛况啊,我中秋节那天就不睡了,我要彻夜在论坛里遨游。”
正式公演那天,梁伟吭站在后台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晃得魏雅馨都有点晕了。
“别,别晃了。”魏雅馨一手拉住梁伟吭,一手扶着额头,“头晕。”
“我有点紧张。”梁伟吭抿着唇,眼睛眨啊眨的。
魏雅馨安慰地摸了摸梁伟吭的脑袋:“没事没事,当下面都是大白菜哈。”
前面一个节目已经临近尾声,梁伟吭看着主持人已经站在侧边准备上台串词,垂在身侧紧握的手却被突然拉住了。
“到时候只看着我就好。”拉住自己手的人凑到耳边小声说道。
梁伟吭顺着手腕向上,看见了王畅的脸,他上台前化了点淡妆,穿着戏服,看上去像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
台上主持人已经串完词,魏雅馨这太过新颖的话剧在学生中掀起了不小的讨论,站在后台都能清晰听见剧场内吵吵闹闹的声音。
“加油阿吭!”第一幕就要出场的蒋振浜冲梁伟吭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跟着魏雅馨就直接上台了。
“浜浜和丫丫演的真好。”梁伟吭蹲在侧边指着台上的两人和王畅咬耳朵。
“你演的也很好。”王畅蹲久了腿有点麻,赶紧起身活动了两下,省得待会要上台了腿软摔地上。
“你俩怎么在这儿呢?我找你们老半天!”副社长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蹦出来,一边一巴掌拍在两人背上,“三分钟后该你们上场了!”
“知道啦!”
梁伟吭想起身,结果光荣地,腿麻了。
王畅一把拽住梁伟吭的胳膊,凑在梁伟吭耳边轻笑:“还好我早有准备,你缓一会儿。”
两人出场的瞬间,台下的惊呼声几乎要把剧院的吊顶都给掀飞,坐在前排的何计停手一抖,险些把相机甩出去。
梁伟吭下意识地看向王畅,对视的瞬间,莫名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只要把排练时的状态发挥出来就好。梁伟吭深呼吸一口气,流畅的表演让一旁时不时撇两眼的蒋振浜偷偷竖起了大拇指。
无人在意的幕布上方,有一块螺丝微微松动了两下。
“倘若你我之间,没有门第之差,没有父母之命,你愿不愿意和我走?”
“我……”
轻微的断裂声被音乐声掩盖,直到被王畅一把推开,梁伟吭才察觉到有什么黑色的长形物体砸了下来。
台上的突发情况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王畅?”回过神来的梁伟吭抓着王畅肩膀的手有些颤抖。
“说台词。”王畅身体有一大半都压在梁伟吭身上,“我没事。”
王畅单手撑着地板支起了身体,又将梁伟吭拉了起来。
“我跟你走。”梁伟吭的声音里好似都带了点哭腔,“天涯海角,永不分离。”
两人的戏份已经完美结束,从场上退下去,梁伟吭就急急忙忙拉住王畅垂在身侧的手,白色的戏服已经被染上了一丝血色。
“对不起啊,都怪我反应太迟钝了。”
梁伟吭看上去太委屈了,王畅虽然手很痛,但莫名有点想笑,没受伤的手揉了揉梁伟吭毛茸茸的头发:“就是破了点皮,没事的阿吭。”
校园活动医资力量是时刻准备着的,穿着白大褂的校医拎着药箱子直奔王畅而来,看清王畅手上的伤势后松了口气:“就一层皮没事,涂点药过几天就长出来了。”
冰凉的消毒药水洒在手上怪疼的,王畅不忍心看,撇过头去看见梁伟吭明明一脸担心的模样,可那人看见自己还要努力挤出一个笑脸。
王畅想再说两句哄哄梁伟吭。
台下掌声吸引了两人注意力。
“演出结束了。”
“嗯。”
“明天要不要……”
王畅话还没说完,蒋振浜飞扑过来抱住梁伟吭:“阿吭没事吧啊?系草也没事儿吧,吓死我了。”
王畅举了举涂了层药膏的手:“没事,就是皮蹭掉了。”
“今天真的是跪谢系草了。”魏雅馨双手合十,“差点给我吓出心脏病,不过这次演出十分顺利,两位都是大功臣,说吧,想吃什么?我请客。”魏雅馨一手揽住一个,大气地贡献出自己的钱包。
“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吗?”
这次功劳最大的是王畅,当然要按照他的喜好来。
“我都行,你们挑吧。”
中秋晚会还没结束,路上没有什么人,梁伟吭沉默地走在王畅身后,和蒋振浜像带刀侍卫似的一人站了一边。
王畅想说些什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无奈身后两人严肃地像两尊雕像。
好不容易熬到宿舍门口,王畅喊住准备离开的梁伟吭:“阿吭。”
“嗯?怎么了?手还痛吗?要不要我去买点止疼药?”梁伟吭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手上还比划着小小的药盒形状。
“真的没事,一点都不痛,真的。”王畅轻松地扬了扬手,“别多想,今晚表现得很棒,早点休息,晚安。”
王畅刚洗漱完爬上床,何计停就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没事吧永日?”
王畅淡定地举起裹着创口贴的手:“没事。”
“你今天这出英雄救美,可把我周围的学姐学妹们迷死了。”何计停掏出手机打开了校园论坛,“你看看这帖子,划拉下去都是你今天的精彩表现,那校园墙下又是百条求捞的盛况。”
“少看点论坛吧你。”
虽然王畅说了很多次没关系,别多想,但梁伟吭想起那个场景还是会自责。
在床上翻来覆去烙了十几个来回,梁伟吭暗自在被窝里握拳,为了向王畅表达最高谢意,明天开始就带王畅吃遍校园最高排名的十大美食。
深夜的校园论坛正是活跃的时候,何计停洗漱完美美躺上床开始在论坛里遨游,然而洗漱前还是一水的捞帅气小哥哥的贴子,怎么洗漱完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北江分局哪里来的牛奶味儿?
杜城有一个神奇的体质,只要刚刚吃了什么东西,不到一个小时,身体就会淡淡散发出这种味道,不过这个体质目前还没被蒋峰他们发现。
城队爱喝咖啡,局里案件太多了,老闫都喝上了咖啡,所以没人闻出来杜城身上的拿铁咖啡味儿,不过这个体质还是给杜城带来了一些麻烦。
杜城喜欢吃沈翊放在画室里面的糖,各种各样的口味,分局里每个人心照不宣,因为除了城队没人会去406,各种各样的草莓和茉莉味,大家只会觉得是城队糖吃的太多了。
可直到这天……
“救命,谁在喝牛奶?”蒋峰动了动鼻子......
“救命,谁在喝牛奶?”蒋峰动了动鼻子。
“怎么奶味这么重?”
杜城偷偷低下了头,企图把自己淹死在柔软的头发里面。
沈翊给晓玄买了一箱牛奶,刚好超市买一送一,给杜城也提了一箱,今天早上沈翊没来得及热早饭,杜城就自己热了一瓶牛奶,没想到身上味道会这么大。
杜城裹了裹外套,生怕被人发现味道是从他这里传出来的。
“是不是沈翊啊?”
“他今天早上喝了牛奶。”
“有可能……”
直到中午,杜城才松了口气,等蒋峰他们出去吃饭了,赶紧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三十几度的高温,衣服都要湿透了。
浓郁的奶香气弥散开来。
“杜城……”
好巧不巧,沈翊把中午饭打了回来。
杜城脸色一僵,回头一看,沈翊提着饭盒笑着看着自己。
“你这是喝了多少牛奶呀,奶味这么重?”
杜城落荒而逃,尴尬死了,跑到卫生间里。
“杜城,是你身上的味道吧?”
该死的艺术家的敏感力,杜城捏着衣襟,认命地点了点头。
“是今天早上的牛奶吗?”
“是”杜城闹了个大红脸。
“所以家里的各种糖味都是你的呀,上次的抹茶也是吗?”
“哎呀,是,是,是”
杜城已经屈服了,上次沈翊提回来了一个抹茶味的小蛋糕,说是上课的学生给的,不想浪费,准备给李晗来着,因为杜城当时牙疼,医生不建议多吃甜的,可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小蛋糕就不见了,只有塑料盒,和撕烂的包装袋,沈翊还以为是晓玄吃了,吓得赶忙带着去看了医生,忽略掉了旁边散发着抹茶味的城队。
杜城实在感叹人心不古啊,沈翊现在笑嘻嘻的,像计谋得逞的样子。
“沈翊,你可别说出去嗷,不然我就……”
沈翊比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放心吧,老婆,绝对不会的。”
“那现在,吃个别的?散散味儿,实在是太香了。”
“我想喝可乐……”
……
“好,先等等……”
02
次日,天刚破晓,城市里的灯火仍然通明。
王昶罕见的起了个早,堪称“世界第八大奇迹”。
王昶熄灭手机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铿仔了,心情都愉快了许多,起床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昶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几分,手中的动作也加快了几分。
他想,我们这是第几次相见了呢?
黄雅琼倚靠在车旁,掏出手机,不知道第多少遍催促王昶快点下来,飞机要赶不上了。
“哎呀,你也别急,他可能在收拾行李。”刘雨辰解释道。
“他什么人我不清楚?准保又跟上次一样,在考虑哪个首饰更配今天...
“他什么人我不清楚?准保又跟上次一样,在考虑哪个首饰更配今天的穿搭。”黄雅琼自信的反驳。
但这次王昶还真没纠结于穿搭,此刻的他正在镜子前梳理头发。
王昶今天特意穿了他们一起去爬黄山时的穿搭。
收拾好后,出了小区,行李放在后备箱后坐上了车。
“哟,男明星可算是下来了,我以为我们要改签了。”黄雅琼打趣道。
王昶贱嗖嗖的回击:“哪里,哪里,我王某一向守时,从不迟到。”
车内的气氛活跃了起来,刘雨辰想起昨天交代的事情问道:“东西买了吗?”
“买了,辰哥。你放心,包够的。他爱吃的特产也都买了。”
“嗯,那你……”
“我?我没事的,辰哥。我跟铿仔那件事早就过去了。”王昶还是一副贱嗖嗖的样子回答。
王昶戴上了帽子,又回了两句就开始补觉。
北京的天空也下起了些许的蒙蒙细雨。
全文免费全篇几乎无老二戏份接受不了请避雷。
内含病弱自毁。
我有病我爱看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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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冤相报实非轻,分离聚合皆前定。
——《红楼梦曲终.飞鸟各投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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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挺过了腾梓荆之死,走过了赖御史之亡。他无奈看过那么多生命流逝在他眼眸。
可他没挺过林婉儿的质问。冰冷的刀刃指...
可他没挺过林婉儿的质问。冰冷的刀刃指向他,第一想法是解脱。
她低下头嘴里一遍遍说着“范闲,我不敢恨你。”
范闲的心绞痛,口腔里充满了血的锈铁味。可他不敢吐,他怕婉儿着急。
林婉儿离开后,他一口血还没来得及咳出,范若若又掀开纱帘进来。
“你们,别这样。”此刻他不是什么小范诗仙,也不是什么提司大人。
他只是一个眼睁睁看着最亲爱的人化身猛兽撕扯对方的皮肉。
范若若离开后,范闲费力撑起身来,他拿出锦帕。绣了闲云野鹤的帕子就忽然染上了绯色。他不敢呕血在这皇帝陛下的榻上,染红洁白的被单。
他身体不大好了。
不禁掉下一滴泪水。他死一般慢慢躺下——倒不是怕死,而是想起自己两世都是死于病,还真是不甘心。
经历那么多,他早就魂牵梦绕着死亡。可他每次有这种想法,梦里都会梦见腾梓荆,那人故作凶狠,说着。
“我可不想这么早见到你,我在这过得好好的,你来了真是扰了清净。”
每次午夜梦回,指节一抹,才发觉一把辛酸泪。
想着以前的事,就睡着了。
起得还算早。清晨柔光透过纱帘拂在他脸上。
今天是个好日子。喉咙一痒,忙用锦帕掩住,咳出一口血。
发丝有些凌乱地垂在胸前,薄汗布满额头。
他不禁有些好笑——自己怎么活成了林妹妹的样子。
想起这个,反正也去不了别处,反正。
也快死了。
不如写点红楼吧——总不能人死了红楼还没完结。到时候再蹦出来个高鹗二号。
把结局续地更离谱了怎么办。
正要人拿纸笔来,殿里进来一个人。
他忙把帕子藏起来,舔舔毫无血色的唇。却见那人竟然是范思辙。
也好,这是最想见到红楼的人了。他忙招呼范思辙过来。范思辙屁颠屁颠跑去,解释着说。
噢,原来是怕自己无聊找个吉祥物陪着。范闲不禁失笑。
“思辙,把纸笔给我拿来。”
范思辙疑惑了下,还是听了,忙去找了纸笔递给范闲。
“哥,你要干嘛呀?”
范闲虚弱地笑笑,嘴唇有些发白“我给你写红楼啊。”
范思辙瞪大眼睛“真的啊!”他求了范闲那么多次范闲都忙,不写。
如今受伤这么严重居然要写红楼。
看着范闲握起笔,认真地一笔一划写着。
范思辙也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聊天。“你说这林妹妹最后能有个好结局吗?”
范闲的手顿了顿,随即撑着笑笑“原来你还看啊?我还以为你光卖呢。”
范思辙低下头去,范闲也没去追问,继续写着。过了良久,范思辙才闷闷说了一声。
“我哥写的我当然要看。”
————————————
这几日一直在写红楼,旁人未发现什么不对。
范闲倒是也松了口气——得亏给自己找的吉祥物不太聪明。要是找个聪明的,这会耳边就不是范思辙的无厘头聊天了。
就是庆帝的一声声陪葬了。
感觉朝堂也忙,这几日除了大皇子每日巡查,再无皇家人来了。这样也好,特清净。
哪怕范思辙再闹也比一堆阴间人围在一起一个阴阳一个好。
范思辙去给范闲拿糕点了。范闲憋了一喉咙的血吐了出来。白皙的脸色更显得憔悴惨白。万一自己晚上一出去保不齐还有人把他当男鬼。
又抹下几滴泪,他暗想,这病还有泪失禁的啊?
他又发现一个巨大的问题——他血不小心沾到稿子了!
范闲忙忙把这张稿子藏起来,等个机会烧掉。
范思辙回来,看见范闲正在捣鼓什么。三步并作两步一看,是急着拿下张纸呢。
刚放心准备坐下,方觉哪里不对劲——嗖地站起。
“不对啊哥!你这刚刚那张写了一半,你就拿新的,上一张对不上啊!”
靠,这事怎么这么清楚。范闲心里翻了个白眼。“那张字写丑了,不喜欢扔了。”
“你字一直挺丑,呸不是。”
范闲瘪嘴,这咋还带人身攻击?范思辙忽然眼睛一亮,忙去抢那被子下的稿子。
原来是稿子漏出一角,范闲心一惊,来不及思考便去抢。结果手臂一脱力,垂了下来。
这身体真的快不行了。范闲捂着胳膊想。
“哥,你又吐血了!”范思辙惊呼。
范闲刚准备找理由,只见范思辙急忙跑了出去。
一急,范闲猛烈咳嗽起来,又是一阵干呕。真的,快不行了啊。
还有那么多事要干,两世都未活过二十五岁。自己是不是就该早死啊?
他苦笑着,只是继续写红楼。他的手愈发颤抖,气越来越喘不上来。
血呕了一次又是一次。他发狂似地写,最后写到有些心累,颤着身子倒下去。
纸上正是元春判词。
“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
三春争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梦归。”
再睁眼,庆帝果然在跟前,他懒得转头,余光瞟着——皇子都在一起,李承儒一脸担心,李承平缩在大哥后面快要掉泪似的。
范闲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男儿有泪不轻弹,知道吗三殿下。”
庆帝一拍床栏,拿着那张沾血的稿子。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这是怎么了!”
范闲转眼看着庆帝,一脸平淡。
眼中像死去的湖泊。
“陛下,您也看到了。”
“我要死了,放我回去吧。”
庆帝瞪了眼范闲,仿佛在说——说什么胡话。
但范闲知道,这种的前提下是因为自己是个好用的棋。
果然,下一秒,庆帝朝那一堆跪下的太医道“治不好范闲,那就陪葬吧。”
“还有你,李承儒。整天都在范闲这,你看不出来?”
范闲听着忽然呕出一口血,染红了洁白的被单,颤抖着抓住庆帝的衣角,一抬头,竟是泪直直流下。
“陛下,放过他们,也放过臣。”
李承儒心头一颤,想去搂住范闲,但是他不能这样。
庆帝看着范闲如此,忽然轻笑了声。凑到范闲面前。
“纠缠,不休。”
范闲只觉得浑身一冷,连自己都停止呼吸。
庆帝,你个疯子。
这几日,人盯得更加紧了。就连李承儒也几乎都守在边上。
范闲喜欢自由,却被这朝堂紧紧框住。他又想起那句“纠缠不休。”心中只觉得寒冷。
为什么收走吉祥物。
范闲心里正想着,一身素衣的人来了。
不用猜,这肯定是小言公子。范闲展开笑颜。“小言公子穿这么白,给我上坟啊?”
言冰云眼下乌青严重,听见范闲这番话再也绷不住了。
“你不要总是拿自己生命开玩笑!你知道我……你家人怎么担心你的吗!”
这话不像假的,言冰云眼中有了泪花。泛着思念泉涌。
范闲惨白的脸看着言冰云,硬撑笑笑。
小言公子应该很爱自己笑,毕竟自己每次笑,言冰云都在后面轻轻翘起唇。
殊不知自己现在这个笑,有多么惨白。
瘦弱地没有一丝脸颊肉,笑起来不再是那么生龙活虎,只有一股病殃殃地感觉。
言冰云不由自主地握住他的手。“你不会有事的!”
范闲又勉强维持笑意。他懂言冰云的好意,可他自己都知道,绝不可能有救。
“那一定要拜托小言公子快治好范某,范某还要和小言公子一起办案呢。”
他拿起一张稿子,那上面正是元春判词。
他念了念,蹙眉。“这是何意。”
范闲靠拢过来,一不小心重心有些不稳,言冰云却紧紧扶着他腰。
“还是小言公子靠谱。”范闲笑着拍拍那冷脸肩膀。
“这是元春判词,意思大概就是多个官职,妃位加身,最终落得——只有灰飞烟灭。”
怕言冰云听不懂,他又举了个例子。“就比如鞭炮,听个响就没了。”
不料腰上的力度加深,范闲不禁疼地嗯了声,刚想问言冰云怎么回事。只见言冰云似呆了,痴痴看着判词。
良久,言冰云连声招呼都不打忙出去了。范闲不满道“来找你的是我,突然魔怔跑掉的也是你。”
殿外,言冰云不禁想滚下泪来。这绝不会成为范闲的结局的。
这日是李承平看他。这小孩从进门就是小心翼翼地,缩着脖子趴在床边。
范闲思来想去不理解为什么皇子要来看他这个伤员。
才想起宜贵嫔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来过这里让李承平拜了师。
真糟糕,记忆都变差了。
他想到这忽然努力想了想澹州。太好了,还能想起奶奶的模样。
原来只是不想留记忆给不重要的人罢了。
可他深刻感受到,记忆变差是确实的。他已经快忘了什么时候自己干了什么事。
回过神来,看见小孩一直唯唯诺诺地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也不吃东西也不喝茶,就看着范闲在发呆然后自己发呆。
范闲有些好笑,忽然想起那日这孩子笑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范闲伸出手想让这位三殿下屈尊给自己拿个茶水。不料这孩子像脑子缺根弦。
把范闲的手轻轻捞起来放在自己的脸侧。
范闲有些疑惑,但看见李承平呆呆傻傻的模样虚弱地笑笑。
“三殿下,可扶臣起来一下?”李承平愣愣急忙把范闲轻轻捞起来靠在枕头上。
“老师,你不会死的对不对?”李承平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搞得范闲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好像也没认识这孩子几天吧,难道给挡了一次刀给自己干成白月光套路了?
刚想回答,却嘴里又是一股铁锈味。他忙找帕子。咳下血,身子确是软的。
刚想躺下,那孩子却忽然搂住范闲的细腰,这么一弄,范闲失力,靠在了李承平身上。
范闲诧异,想推开他却听那孩子道“老师……老师……我真的不想让你死……”
自己才当了他几天老师就喊的这么熟?范闲心下无语,只得拍拍他的手臂“三殿下,您先放开我躺下。”
抱着自己的孩子忽然有些扭捏,半天才把范闲放在榻上。
这孩子走前最后一句话是“老师我等你伤好。”
——————————
范闲最近写红楼越是着急了,好似要把红楼作为遗书一样。
范闲也觉得,可又不是不行。当范慎时就喜欢红楼这种文学名著,于是就背下了。把那个文采耀目的世界再送给这个国家一份吧。
范府里,范建坐在桌前一直喝着茶,直到嘴中苦涩,茶壶已空才罢。
一家人坐在一起,却没了往日热闹,连范思辙都垂下头去。
他们听说范闲最近不要命地写红楼,真像是写……
范思辙弱弱开口,竟是染上哭腔“我,我以前不该催我哥…快写的。”
范建抬头看看范思辙,叹了口气“辙儿不必自责,闲儿是主动要求写的。估计是太闲无事可做。”
谁都默契地没提那天范闲平静地说出我要死了。
相比范府,庆帝这里十分暴躁。
他敏感听不得范闲这种消息,无政事时就寻找名医。范闲几乎麻木了,看到庆帝又带了位名医过来,他便一脸死感地躺在榻上。
不知道找来这么多名医究竟干什么,反正一个个都治不好。
他闭上眼睛感受到医者把脉,叹气。然后又是一声拖出去。
范闲忍不了了,使劲撑起身子拉住庆帝的衣袖。“陛下,求您放他一条生路。”
庆帝抚上与自己留着同样血缘孩子的脸颊,细细观察着他。细嫩白皙的皮肤,素衣下若隐若现的胸间软肉,打卷的头发落在肩头。好一似美人图。
“求朕要付出点代价。”
范闲咬咬牙,撑起身子环上庆帝的脖颈“父皇,儿臣求您了。”
这是庆帝告诉他身份时暗示他的。他那时等庆帝走后一阵干呕,发誓绝对没有有求于他的事情。可帝王一直在逼他。
庆帝受用地点头,把范闲单薄的身形放回榻上,如放一个玩偶。
庆帝离开后,范闲躺在榻上久久没有动,良久,面颊滑下一滴清泪。
第五日下午李承乾来了。范闲心里吐槽不停,怎么快死了都来了。
可这位平常爱演的太子,今天却没有挂着嘴角一抹假笑。
他来了就坐在那里不说话。正好自己也不想应付,干脆就装睡了。不料自己一只手忽然被牵住。
是不是都有病啊一个两个动手动脚的。他想收回手,可力气实在不够了。
“麻烦太子殿下给我个帕子成么。”
李承乾此时像魔怔似的,范闲说什么是什么。他忙拿来帕子,范闲一口血呕在帕子上。
那只抓帕子的手忽然被李承乾抓住,紧紧握住。
范闲嫌弃的看他一眼,不知道什么毛病进来一句话不说就动手动脚。
李承乾终于舍得走了,他回去打开东宫门忙去抱起一堆画卷——没有画脸可全是一头卷发。
傍晚时分,他看见一个胖胖的身影,他心下一喜却拉疼了骨架。
费介坐在床边,看着少年单薄的身影和毫无血色的唇眼里憋着泪花。
而范闲第一时刻关心的是费介的白发和更深的黑眼圈。
“宝贝儿……”费介狠狠搂住范闲。“怪我没有本事,都治不好我最好的徒弟。”
范闲颤抖地拍拍费介的肩,摇摇头“不怪师父……只是我没信守承诺……做不到给您养老送终……”
看孩子越哭越苍白,费介急忙抚着范闲的背。
走前,费介说继续去研制药物。可范闲知道救不活的。
积郁心结,倒是和林妹妹的病是一样的。
第六日王启年邓子越,还有他魂牵梦绕的家人都来了。
多想哭却还是强撑着开口“感觉怎么像我要死了你们一个个来见我最后一面呢……”
范建抚着那卷毛“不许胡说,会好的。”
范若若站在一旁泪眼朦胧,蹲在范闲床边,范思辙倒好,直接哭得趴在了范闲身上。
柳姨娘忙打了下范思辙的头。范闲第一次在这能这么开心。
王启年憋着泪站在那里,就像他当时对朱格喊“是他儿子的父亲,发妻的夫君”时他一瞬的回眸发现王启年站在那里憋着眼泪。
因为他能共情,那时候范闲就料定王启年是个好人。
邓子越站在那里紧紧摇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万一自己死了邓子越又变回以前那样怎么办?
此刻他竟然觉得自己的离开有些自私。
“王启年,真抱歉这月俸禄没能发给你。就在范府我房间的柜里,你自己取……”
王启年赶忙拉住范闲的手“我等到大人给我发俸禄!”
他扯着嘴角笑笑。“邓子越,我走后你不要做回那个我初见你的时候,那样一点都不好。”
邓子越忽然跪下来,竟有一丝颤音“邓子越……谨遵大人教诲。”
他又前后嘱托。最后躺在床上看着围了一圈的人。比上一世好,至少这一世有人在。
晚间,范闲写完红楼最后一段,便如释重负地躺下榻上,今日又咳了好几次血,他最终变成了当时自己最心疼的角色。
范闲恍惚地看得病榻上女子手上擎着一卷诗压睫入神地读,嘴角轻扬,他想,那个小姑娘真正的结局,断然不是高鹗执笔匆匆,让她痴痴垂泪含恨离开尘世。
正要沉沉睡去,他看见一个黑影。他忙坐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个人绝对是叔。
他猛的拥抱住那冰冷的身体,却发现自己的温度也差不多。
五竹回抱住范闲,发觉小孩哭得有些颤抖,忙忙帮范闲拭去眼泪。
“叔……我还以为……死前见不到你了……”
而五竹仿佛哪里忽然故障一般,一个劲地道歉。
他说,抱歉,没保护好小姐。
他说,抱歉,没保护好范闲。
他又说,抱歉,没在你身边。
范闲眼中蓄满泪水。
他说,不怪你。
范闲告诉五竹“你去云游四海吧,做个自由的人。”
五竹有些疑惑“我的指令是保护你和小姐。”
范闲笑笑“这是新的任务。”
五竹昨天说,一定要找到不让范闲死的办法。范闲还是拗不过他。
今天大抵是最后一天了,刚早上就咳血好几趟。
他想出去转转。他不想再次永远坐在床上。
向帝王请示过后,由洪竹推着轮椅出去。范闲强笑着打招呼“小洪公公……”
洪竹红肿的眼睛仿佛看见了那个生龙活虎的小范大人。
他推着在御花园走,范闲越来越严重,就走了这么一圈,吐血好几次,白衣都成红衣了。
范闲发觉自己还越发困了,老是想睡觉。
最后醒来时一堆人围着。他的眼皮几乎睁不开了,他粗略地扫了一眼。
眉头紧皱的小言公子,快哭的王启年和邓子越,还有家人,还有老师。还有那个自己早已抛弃的家。
庆帝的眼神那么着急,看得范闲直恶心。
但看着他那么吃瘪,他还有些高兴。
快不行了,他逐渐有些呼吸不上来,铁锈味浸展了范闲的嗓子。他忽的呕出一口血。
泪忽的如雨下。范闲极速喘(防)息着,血源源不断的呕出。
看来说不了什么长话了。
他扯出最后一丝苦笑。
颤抖着唇张张嘴“欠命的……命…已还。”
“欠泪的……泪…已尽!”他抬抬手,留下最后一丝清泪。
如那林黛玉一样,痴痴离开了人世。
半夜写的无脑产物早上才发。
6.5k很无脑
——
重生again,无差,是胸无大志只想和叔过日子的小范~
写得稍微有点长,后边偏正剧叭
私设众多,逻辑可能也不通,但是我写都写了.......如果设定有问题就当没看见吧谢谢铁汁们!
1.
范闲再睁眼的时候还是懵的。
他只记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旋升的黑暗又回归光明,记忆闪回又消失,在能闪瞎狗眼的阳光下——他再睁开眼,低头就看见眼前齐刷刷一片片跪着的红甲骑士...
他只记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旋升的黑暗又回归光明,记忆闪回又消失,在能闪瞎狗眼的阳光下——他再睁开眼,低头就看见眼前齐刷刷一片片跪着的红甲骑士,旁边侍卫侍女在探头探脑地看。
澹洲久违的微风拂面,撩起长发,这一切都熟悉又陌生、太过遥远,美好得像笔下编撰的故事,几乎已经成了他心底摸不到的帕特农神庙。
院子是许久未见的院子,连身上穿的衣服都和记忆中分毫不差——就好像他片刻前才走到终点的那一生都只是一场恍然的梦。
一场飘摇的、辉煌的、悲哀的梦。
2.
自认什么妖魔鬼怪追杀宫斗都闯过来的小范大人脚下一个踉跄,扶着门框哆哆嗦嗦地把满心如滔滔洪水一般的悲愤惊恐无力颓废和心累都浓缩成了一句言简意赅的:
“......我操。”
3.
红甲骑士:“......这不好吧?”
范闲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回屋里,恍然意识到自己玩的这可能是个无限模式,死了就从头再来,说不定还是个不打出happyending就不完结的。
自己去了京都之后的一系列记忆都接踵而至,想到一切可能要重新来一遍——小范大人瘫在床边,颤颤巍巍地扯着嗓子就开始嚎:“叔!叔!!五竹叔!!小竹竹!!!”
5.
铺子里正在糊伞面的五竹手一抖捏断了伞骨。
6.
“怎么了?”
不消几个呼吸之间,五竹就到了他房中,见他面无血色地瘫坐在床边、一脸衰颓之态,握紧了手中的铁钎,上前,在范闲面前单膝跪下,开口语气依然沉静不惊,细品品又有些不同:“怎么了?可是有人伤你?”
“......叔。”
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抬眼看他,瞳孔涣散,手指似是无意识抓着他的袍角,许久不说话,五竹也不急,只静静等着,良久,对方才悠长地叹了口气。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叔了。”
五竹微微侧了侧头,未答话,不过还是放下了手里的铁钎,表情严肃地看着他,又伸手为他整了整有些凌乱的领口,道:“不要装了,今天也要练功。”
范·想了想自己确实一直装可怜逃课·但是死不承认·闲:“......叔!我不是我没有!!你辱我清白!!!”
五竹一脸冷漠:“别坐在地上,凉。”
7.
小范大人凄厉的叫声今天也响彻了整个澹州呢。
8.
这是红甲骑士跪在门口的第三天。
乌泱泱一片,风吹日晒下暴雨都雷打不动,这干一行爱一行的职业精神范闲看着自愧不如,招呼着人给送饭,有那些个死心眼儿说啥都不吃的,还找了府里的婢女硬给喂,对着小姑娘不好意思动手,一来二去据说还有俩看对眼儿的,范闲闻此还感叹爱情着实来得太突然,自己真是个带善人。
“这样也好,”奶奶悠悠品着茶,“去京都没什么好事。”
范闲坐在对面抱着盘儿瓜子嗑得正起劲儿,忙不迭地点头,瓜子皮零零落落撒了一地,笑得像个二傻子。
9.
被五竹抓走挨打(划掉)练功的时候怀里还抱着那盘瓜子,他五竹叔还颇为贴心地在毒打他之前把瓜子盘放远了些。
范闲踌躇满志,对着面无表情的五竹不知怎的生出一股盲目的自信——自己上辈子好歹也能算得上是高手了,犹记得五竹小时候练他也确实顶多用了三分力,他没有道理还被五竹敲着狠抽。
“来吧叔!”小少爷挥着膀子喊,“我准备好了!”
五竹歪歪头:“哦。”
10.
然后果然自信的范闲又是被五竹一顿毒打。
加起来活了三辈子的小范公子捂着脸趴在地上不肯起来。
五竹蹲下来上手拉他:“刚下过雨,脏。”
“我不,”范闲的声音闷闷的,“菜鸡不配活着,让我死在这吧。”
“胡说。”五竹皱眉,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范闲衣衫大多轻薄,他能感觉到手下的肉弹了弹又恢复了原状。
“嘤!”范闲立马翻身坐起,抱着身旁翠绿的竹竿子羞耻得从脖子里红到耳尖,嚷嚷,“叔!我已经十六了!你不能再随便打我屁股了!”
五竹没说话,揪着他的脖领儿给他拽了起来,回手又把瓜子盘塞给他,“你该吃饭了。”
然后转身就走。
范闲在他身后撇了撇嘴,拍拍脸上的灰又跟了上去。
11.
“叔,我是真心不想去京都。”
五竹切着白萝卜面色不改:“那便不去。”
范闲闻言一笑:“叔,你咋啥都答应呢。”
“你已经长大了,我都听你的。”
他盯着刀下晶莹剔透的白萝卜丝,微微有些出神。
雨后的空气里氤氲着水汽,狭小的铺子里很安静,侧耳似乎能听到清浅的阳光与微风扬起灰尘的声音,男人低沉清朗的嗓音飘飘荡荡到他耳畔,范闲的眼神跟着五竹起起落落的手晃动——这一切都仿若隔世。
他想起记忆深处那个纯净的童年,那是一段短暂的、快乐的时光,澹州的一切在回忆中都变得静谧而遥远的,那时的他对世界都充满了好奇与期待,天真得似乎真是初生的孩童,每日想的不是什么阴谋与欺骗,关心的只有怎么躲过五竹的铁钎,幻想的是绚烂的、明媚的未来。
纯粹而美好。
是什么时候变了呢——这谁也说不准,他现在再回想起京都,想起那座城,甚至是惧怕的。
那里的所有人都在布局,无声地歇斯底里,穷尽一生地去下一盘你死我活的棋。
他奔波劳碌一生,也不过是从棋子变成下棋人。
那座城里没有赢家。范闲想,只有活下来的人和死了的人。
他仍记得那一场场瞬息万变的风云,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伙伴,一场会面能有那么可怜的一两分真心已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他说不出这一切争斗究竟值不值得,他只是觉得悲凉。
一切都在变,没有东西是永恒的。
12.
“你在想什么?”
“......啊昂?”
“你心绪不平,”五竹放下手里的刀,隔着那条黑黝黝的布看他,声音依然低沉,“心跳很乱,从三日前便这样。”
范闲回过神,窝在椅子上瘫成一团,哼哼唧唧地打马虎眼:“没有的事,五大人您想多啦。”
“是红甲骑士?”
范闲哼哼几声,没答话。
对面五竹沉默半晌,在案板旁的粗布上擦干了手上的水珠,然后提起铁钎就往外走。
留下一个懵逼的范闲。
“哎??叔?你干啥去啊??这萝卜切一半呢......叔??我饭不吃啦???”
13.
转天范闲得知五竹硬生生把红甲骑士打得个个儿挂彩转身就跑的时候,沉默了。
范闲:“......叔,这不合适吧。”
五竹抱着铁钎看他:“我要他们走,他们不走,然后他们就对我出手了。”
范闲:“......合着还是他们先动的手?”
五竹:“是。”
范闲:“......叔,你让我想起来一个人。”
五竹:“谁?”
范闲:“那个喜欢劝架的男人。”
五竹:?
对面五竹冷着脸看他,突然问道:“我做错了吗?”
“啊?”范闲一愣,自己的AI叔叔少有会说出疑问句,虽然仍是听着不咋疑问的疑问句,但他还是笑笑,没多想,“没有嘞,叔你帮我解决了个大问题。”
五竹沉默地点头,不再接话。
14.
“......你说什么?”
范建看着属下,拿杯的手微微颤抖,“一个蒙眼的瞎子把你们打回来的?范闲没拦?”
属下跪在面前瑟瑟发抖地点头。
范建:焯。
15.
“到时候监察院来人我便说我杀了你,拿着,这是你妻儿现下的住处,找到他们之后就离开京都,马不停蹄地走,永远都不要再回去。”
对面滕梓荆看着他,一脸呆滞,应该是还没搞明白自己怎么就从刺杀变成逃难了,犹犹豫豫地问:“不是,我凭什么信你?你又为什么帮我?”
范闲翻了个白眼:“你管我,你只要知道我没理由害你就完事了嗷,快走吧臭弟弟。”
只有远离这一切,才是安全的。他想,只有远离我,你才是安全的。
16.
最后滕梓荆还是乖乖走了。
看着昔日好友离去的背影,范闲抿着嘴,眨眨眼睛——就好像斩断了自己与过去最后的一点牵挂,如楼塌,如黑暗终于快要揭开幕布,光明却有些彷惶。
“......叔,你在不?”
话音刚落,一阵微风,五竹已然站在他身后,身姿挺拔:“何事?”
青年转身,眼眶里有些雾霭般的水光在打转,突然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脖颈,脑袋毛绒绒的,像院里养的大肥猫一样蹭了两下,湿热的呼吸都喷在他的皮肤上,声音沉闷:“没事呀,就是想你了......叔,我现在只有你了。”
五竹直愣愣地站着,卡了几秒钟,才伸出手,略有些迟疑地抱住怀里的人,声音却坚定:“我在。”
他少有看到范闲如此脆弱的姿态,机器人无法分辨出什么是悲伤和怅然若失,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陌生刺客的离去会让范闲如此低落——这一刻他只是本能地觉得臂弯里的少年需要自己。
第一次,他苦于自己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安慰他人,只能郑重地重复自己的承诺。
不论谁离去,我都会在。
范闲埋在他颈窝里轻笑,留下一个羽毛般的吻。
五竹僵着脖子,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不要哭。”
范闲抱着他不撒手,眼泪鼻涕估计一起糊他衣服上了,死鸭子嘴硬不松口:“......我没哭,别瞎说。”
17.
几日后,燕小乙的到来在范闲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嚯,”一身白衣正蹲在池塘边上喂鱼的青年冲着他挑眉,“我这么大面子吗,你都派出来了——哪位找我啊?”
燕小乙与他记忆里那个沉默寡言的样子并无二致,站在他身后,手里握着那把漆黑的重弓,道:“奉陛下旨意,来请范公子进京。”
“哟,咋回事,怎么是陛下这么沉不住气啊?而且,你圣旨呢?”范闲只瞥了他一眼,便又回头继续喂鱼,就这么把后背坦荡地露给自己,不像个习武之人。
“陛下口谕,”燕小乙盯着他的背影皱眉,沉声答道,“如果范公子不愿,燕某可以自己动手请范公子上路。”
“哎哎哎,”范闲闻言这才站起来,转身冲他喊,“什么东西就上路!咋说话呢你,怪不吉利的!”
插科打诨。燕小乙磨了磨牙,这活儿派给他本就莫名其妙,范闲也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他有点烦躁地敲了敲手里的弓,补充道:“陛下还要我带一句话,难道范公子就甘心在澹州这地方呆一辈子?”
这话意味深长,但是对面范闲面色不改,只是悠悠感叹道:“咱们这陛下啊,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自信。”
皇帝知道费介与他大致说过京都几大势力手下的人,肯定提过长公主是个摸不透的,燕小乙是她麾下,他大约便断定范闲不会贸然让五竹对燕小乙出手,毕竟大家都明白趟浑水之前要捂好底牌。
千算万算,都算对了,可惜没算准范闲对京都压根儿没兴趣,但是这也不耽误小范公子这劲儿一下就上来了。
他妈的,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凭啥一个个的隔着八丈远就来算计他。
所以他踱步到燕小乙面前,身后的波浪大卷一晃一晃的,笑得慈祥:“兄弟,其实这招我很少用的,我平常真不是这种人。”
燕小乙:?
在他逐渐呆滞的眼神下,范闲突然抓着他一声惨叫跌倒在地上,嗷嗷嗷地就开始嚎:
“叔!叔你快来啊啊啊啊!你看这有人欺负你养大的崽儿啊!!再不来我就要被打啦——”
语调之惨烈,情感之饱满,眼角甚至立马飙出了泪花,燕小乙在宫里顶多看看娘娘们飙戏哭得梨花带雨,范闲这一派如喷井般的表演他着实是没见识过,老实人吓得不光弓没捞住,腿都一软差点给范闲跪下。
五竹面无表情地站在房顶上,看着范闲扒着燕小乙不放的爪子,莫名觉得手痒。
18.
所以下一秒燕统领被一铁钎拍飞也是意料之中。
燕小乙:我他妈???
19.
五竹没下死手,但是还是让侍卫统领燕大人在天旋地转中咬咬牙决定走为上策,同时心里合理怀疑庆帝这一趟就是要弄死他。
临走前看范闲的眼神简直就是想把他剥皮剔骨串上竹签子做成BBQ。
范闲:呵呵,无能狂怒。
“范闲,”燕统领牵着马,咬牙切齿,觉得眼前这个笑得如沐春风的货简直就是个神经病,“你这是抗旨。”
他笃定范闲总归还是会去京都——不谈对自己身世的好奇,那个有些莫名其妙的婚约和等着范公子继承的内库吸引力就很大。
而且,他觉得范闲绝不是甘于平庸的等闲之辈,澹州终究太小了,雄鹰展不开翅膀。
那个时候,燕小乙恶狠狠地想,他会是个好猎物。
“不送,”范闲冲他摆了摆手,“别忘了把我叔揍你的英勇身姿跟皇帝还有长公主仔仔细细地描绘一下。”
燕小乙:“......”
黑袍的男子在阴影处动了动手腕。
燕小乙眼角一抽,五竹悄无声息地站在范闲身后,像是一尊雕像,抱着那把铁钎,明明蒙住了双眼,可他还是觉得这瞎子是在盯着他。
他又觉得被范闲扯过的腿在隐隐作痛。
其他的阴谋诡异以后再谈,现在他就想赶紧奔回皇宫跟长公主报告一下范闲身边的这位大宗师。
燕统领心情复杂又悲愤地准备马不停蹄地滚。
【恭喜玩家范闲达成“让庆国第一射手想开闪现回家守泉”成就】
——这是范闲在心里给自己配的音。
害,我这该死的实力。
五竹瞥了瞥范闲:感觉突然接收到了什么诡异的脑电波。
20.
盯着燕小乙准备上马离去的身影,范闲突然回忆起对方在上一世最后的结局。
死亡——他觉得谈不上什么悲痛或者遗憾,在这位燕统领决定效忠长公主的时候,大约便料到了最后会葬身于这明枪暗箭的尔虞我诈之下......只是,他想,会不会燕小乙也想要一个不一样的结局呢?
所以他下意识开口喊道:“哎!燕小乙?”
对方闻声回头看他,还摆着一副臭脸。
“......你想过没有?”范闲收起了脸上散漫的表情,笑了笑。
“你有没有想过离开那座皇宫?”
“去看看那些没见过的璀错的繁花、薄雾下的霡霂、圹埌的海,去看看这一切峬峭之景,去看看这山河。”
明亮、美好、充满希望。
“这世界那么大。”
燕小乙沉默,他先想这小少爷是真脑子有问题,又想嗤笑这个提议有多不切实际——离开?长公主救下他的那一刻,他便没有这条路了。
冷漠的箭手努力压下心中蓦然升起的那股无名之感,过了良久才冷声回道:“范闲,别说笑了。”
而后他翻身上马,一拉缰绳,在马蹄踢踏中离去,范闲没再开口拦他。
21.
而后日子便忽然平静了许多,不再有人来找他,连刺客都没有,他送去监察院为滕梓荆求情的信大约也送到了,陈萍萍没有什么回应,也许是在想对策,也许真的无法理解他,范闲并不关心。
他眷恋在澹州的所有回忆,但是也明白现下这份平静同样不会持续太久。
奶奶在转天一早赶他离开。
老人面色平淡,只叫他带着五竹快些离开澹州,想去哪里转转都好,就是不要再回来,而后便把他关在了门外,没再说什么。
范闲孤零零站在门外,要不是旁边还有守门的侍卫,嘴一扁就要哭了。
22.
五竹看着坐在马背上的少年,对方自出了门便一言不发,像极了几天前的样子,沉闷、委屈、满怀心事,他牵着马向前走,也有些郁闷。
范闲坐在马背上出神,五竹默默看着他,犹豫了一下,突然翻身上马,坐到了范闲身后。
愣神的范同学一下子就惊醒了,觉得这个场面莫名其妙的熟悉。
......总觉得抢了什么人的戏份。
(上杉虎:莫cue我,谢谢。)
“叔?”身后男人坚实宽阔的臂膀贴上来,范闲攥着缰绳一下子脸上就从耳尖红到了脖子。
他妈的,他面红耳赤地想,这是什么烂俗的少女漫情节,叔是不是联网中病毒了?
(上杉虎:报应。)
“范闲,”在范公子又一次不知道思绪要飘到哪里去的时候,五竹抬手,准确地握住了范闲牵着缰绳的手,“如果不开心就不要想了。”
范闲愣了愣,又笑了,拿脑顶去顶五竹的脸,笑嘻嘻地:“天呐,叔,你都会安慰人了呀。”
“......你娘这么安慰过别人。”
“可以可以,叔你能想起来也不容易,你要是再给我俩我的亲亲我指定现在就开心起来,嗷嗷的。”
五竹歪歪脑袋,似乎在分辨范闲是不是认真的,最后,在怀里的范公子再开口之前,轻轻吻在了对方耳后。
那一瞬间,他闻到了范闲发间淡淡的药香,似乎是什么带着凉气的草药,像是有一阵似水的清风从鼻尖拂过,像亭曈初升时的雾霭那般,轻盈却又厚重。
在他想到些什么之前,范闲哈哈笑着,开始说起了他们要去的那座小城。
23.
没关系,范闲笑着想,向后靠进了五竹怀中,什么爱啊情啊,你永远不懂也可以。
只要你能永远陪着我就好。
陪伴不需要那么多理由。
24.
他们一起走过了很多地方,范闲上辈子活了那么久都没亲眼看到过的风景,五竹都带着他一一走过。
他已很少想起京都的那些故人,黑骑似乎也真的没找到过他,如果不是偶尔能听到坊间说些庆国和北齐的战事,范闲几乎都要觉得自己记忆里的那些人都未曾存在过一样。
五竹也很放松,机器人对生活品质没什么要求,只要范闲觉得开心,那便是好的。
只是偶尔,范闲会看着他,伴着一阵他无法理解的沉默,他似乎能感觉到那时空气的粘稠感,可下一秒,范闲又会蹦哒着移开视线,招呼着让他快点跟上。
他会跟上范闲的脚步,有时会在人群中抓住对方的手。
25.
“哎!小哥!你家的小公子把东西落下啦!”
五竹停下脚步,身后有位穿着粗布衣裳的女人气喘吁吁地追过来,是他们刚刚在路边吃的那家馄饨的老板娘,手里拿着个坠着细穗的竹笛——范闲方才闲逛随手买下来的玩意儿,他一贯三分钟热度,又根本不会吹笛子,大约是忘在人家摊子上了。
“谢谢。”他接过来,轻声道谢。
“哎呀,没事没事。”老板娘笑着,看着他和不远处到处乱窜的范闲念叨了一句什么,便转身走了。
五竹愣了愣,攥紧了手里的笛子,红色的细穗垂下来,像是城里那座庙中,那棵老树上,挂满的红布。
26.
这是他们两个走到的不知道第几座城市了——范闲迷迷糊糊地躺在五竹大腿上,他今天在路边吃冰吃多了,晚上就开始脑袋疼,虽然是他给自己配个药就能解决的事情,但是,明明有大腿可以躺,他范闲也不是傻子。
五竹温热的指尖轻轻帮他按压着头上的穴位,夜晚微凉的风吹进屋子,他有点昏昏欲睡。
良久,他感觉到温热的指尖抚过自己的脸颊,动作略有些僵硬地一下下帮他梳理着头发,从发根到发梢,舒徐而小心翼翼,柔顺的黑发铺开,泛着水波潋滟似的光,发间是些药草的清香。
“我会一直在。”
他朦胧间听到五竹冰冷的声音,对方沉默了半晌,又语气平淡而死板地开口:“其实,我早就忘记了。”
范闲睁开眼睛。
“几年前我就在慢慢忘记小姐的事了,自从你和我说不想去京都后,又忘记得愈快了些。我想了好久好久......但是我想不起来。”
五竹的手轻轻抚着他的耳垂,像一个温热的吻,“我只能大概记得她是个很好的人,她教会了我如何生存,如何生活,如何照顾你,她带我见识过这世间的百态,我应该很尊敬她、感激她,所有这些我都记不起为什么,这些感觉都很模糊。”
男人的声音依然平静,却略微低沉,像是在耳边的呢喃絮语。
“但是,范闲,我记得你的一切。”
“我记得带你来到澹州,记得你这些年来每一天的长高了多少,记得你每次不想练功的借口,记得你说的每一句话......我一点都没有忘记。”
“我知道你与小姐很像,可我也明白你们是不同的人。小姐教过我,尊敬、感激、同情、爱,这都是不同的东西。”
“我在这里,只是因为你是范闲。”
“我会怀念小姐,也会永远爱你。”
27.
范闲愣住,在清风与明月下闭上眼睛,几乎想要落泪。
28.
那天,在喧闹的市井间,在熙攘的人群中,有人说他们很般配。
——END——
梁伟铿说话算话,去上海找过王昶。
其实是他想见王昶了。他说走就走,行李的主要内容是几大盒卤鸭烧鹅、鸭架鹅架,防止跟着王昶吃不到什么好东西。
结果王昶带他去了一家据他说“不好吃来打我”的饭店,从淮海中路七拐八拐进了襄阳南路,路边一间小小的店面招牌赫然写着“广式花雕醉鸡小海鲜”。
王昶说,这就是上海最好吃的东西。
梁伟铿无语了一阵又心疼了,说你还是多来几趟广州吧。
王昶问梁伟铿第二天想去哪里玩,梧桐区citywalk还是去东方明珠打卡,梁伟铿想了一下说,你带我去迪士尼吧,我想去看看噗噗。
梁伟铿以为王昶会生气,但王昶只是沉默了一阵,然后变戏法一样地摸出了四只噗噗挂件,非常不霸总地说:“只有三只是你的,你得留给我一只。”
梁伟铿兴奋地选着噗噗的时候,听到王昶很认真地问:“你是不是有根线拴在广州,一往外飞就会被往回拉呀?”
梁伟铿觉得王昶的问法很有意思,笑了两声:“可能是吧,我离不开广州,广州也离不开我。”
晚上,他们一人一床被子地挤在王昶公寓的大床上。王昶说条件有限凑合一下,梁伟铿很乐呵地觉得回到了以前,跟在打比赛的时候条件差不多。
其实差别大了,现在有人做贼心虚又胡思乱想,梁伟铿入睡很快,热烘烘地挤过来,王昶怕自己一个没忍住,翻身下了床。
他关好了卧室门,然后打开电脑,戴上耳机,打了两小时从来没打过的游戏,又倒了杯劣质鸡尾酒,看了三小时只有英文字幕的法国文艺片,最后在阳台上抽着烟守着天空泛白。
在梁伟铿醒来之前,他冲了个澡,洗掉了一身烟味。不敢被梁伟铿发现,他想得太多,要得太多,梁伟铿会吓到的。
第二天顶着青黑的眼圈送梁伟铿去机场,梁伟铿问他怎么这么憔悴,王昶说没休息好而已。梁伟铿很愧疚地说,“我是不是打呼了?我应该睡沙发的。”
王昶说,没有,跟你没关系。
梁伟铿一把掰过王昶的脸,双手捧着王昶下垂的苹果肌往上提,王昶的嘴角眼角都被扯成了诡异的弧度。梁伟铿看笑了:“还是这样比较帅。”然后他抱了抱王昶,说再见啦,不要不开心。
他真的好像小熊维尼啊,托着王昶的脸就像捧着蜂蜜罐头。
王昶突然就觉得什么都可以接受了,反正他是不怕困难的耐心花匠,他会在小小的花园里挖呀挖呀挖,再等小小的种子开出小小的花。
梁伟铿在自己家楼下看到从上海飞来的王昶,还是被潮男气息刺激到了。此人戴着墨镜,一手扶着两个行李箱的拉杆,头发刚做了造型,身上挂满链子,耳廓上一排耳骨钉。梁伟铿知道他开屏的时候就这样,但王昶浑身上下只有脸看着比较顺眼,而且摘了墨镜会更顺眼。梁伟铿还是很善良地说了句:“墨镜挡住你的帅了。”
反正王昶会很受用,会在按电梯的时候不经意把墨镜取下来。
上电梯的时候,梁伟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还是被这小子骗到了。
然后是王昶贱嗖嗖的文字:“好心的梁总,您家次卧月租多少啊,能租给创业人士吗?”
“……你来住我收什么钱啊?”
“不给钱不放心嘛。交了钱你就不能赶我走了。”
然后他们就变成了房东和租客的关系。
小满是一只非常蓬松非常可爱的土松小狗,充满活力,很喜欢探索大公园。
他非常喜欢大公园里的一个小花园,他决定管这里叫“梁王小花园”。
花园里开了大大大大的粉色花朵,能把它一整只都遮起来。
阳光下在花影里打滚,从这一朵阴影滚到那一朵阴影,趁太阳来不及把自己烤热!
就是非常快乐!
它非常希望其它伙伴也能享受到这种乐趣。
两年里,它一直在向好朋狗们,以及路上遇到的陌生狗们夸这个花园。
“真的非常好看哦!”图图并不太感兴趣。
“晴天雨天都非常适合逛的哦!”司尾也不太感兴趣。
“是个宝藏地点呢!”猫猫旺右并没有来第二次。
唉,土松小满想不通。
明明很好呀!
终于有一天,猫猫旺右的一......
终于有一天,猫猫旺右的一个小狸花妹妹溜溜达达地闯入了梁王小花园。
“哇!好好看呀!阳光和大花!”狸花妹妹决定管这里叫“敞亮大花园”。
转瞬之间,敞亮大花园里就挤满了猫猫狗狗。
第二天,土松小满再次来到它的梁王小花园,整松惊呆。
天呐!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毛绒绒!
是自己两年来的努力有了效果吗!
他兴奋地冲向图图:“图图你也发现梁王小花园了吗!”
“哎?这里不是敞亮大花园吗?”图图拨一拨它的大耳朵,“是狸花妹妹叫我来看的,好好看呀!”
嗯?
小满又冲向胜束:“束束束束,你也来梁王小花园啦!”
“哎?我喜欢管这里叫敞亮大花园!”胜束趴下来一边蹭草地一边快活大叫:“我好喜欢敞亮大花园!”
疯了疯了,都疯了!
土松小满悲伤地看着在花园里这里闻闻那里刨刨,从这朵花下滚到那朵花下的,认识的不认识的猫猫狗狗们。
他们明明发现了我珍藏两年的这么多花,为什么之前就是不喜欢呢?
好怪呀!
是我之前宣传的不够嘛?
社交好复杂哦!
在loft也存个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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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昶,又不吃饭了啊?”
“我有点累回去睡一会,等会吃。”
王昶低着头说了一句,拎着包就往宿舍走了。身上的衣服还被汗湿着,风一吹全贴在身上,闷热过后又觉得很凉,凉的他浑身起鸡皮疙瘩。太阳在头顶上照着,晒的他发旋那一块滚烫,额头的汗有一滴两滴渗进眼睛里,王昶随便用手擦了一把却感觉眼睛更酸涩。
最近的状态还是不好,他骄傲的自尊心好像就这么被汗浸湿,泡的肿胀,又被扔到太阳底下晒的干巴巴的。
他想对太阳竖个中指,最后还是忍耐,竞技体育人最后的终点都是迷信,他想着自己的名字,还是决定对天上这个日温和一点。
囫囵的冲了个凉他就把身体往床上摔,闭上眼睛眼皮上总感觉还......
囫囵的冲了个凉他就把身体往床上摔,闭上眼睛眼皮上总感觉还有太阳照射后留下的黑色斑点,除了这个就是不断在球场上飞的羽毛球。
不会停下的,一来一回,在他头顶上飞驰而过的羽球,越来越清晰,自己还能听到球拍挥击的声音。王昶猛的睁眼,胃里的刺痛让他无法入睡,早知道早上吃个早餐了,他心里有点后悔,当然满脑子的羽毛球更让他心烦。
他随便播了首rap,又重新闭上眼,飞快的吐字和吵闹的旋律仿佛能把脑海里不断飞翔的羽毛球盖去。
进入睡眠前的王昶想,就这一秒钟吧,他想逃离一下,就一分钟,逃进一个没有羽毛球的世界,或者说逃进一个他不会感觉被羽毛球抛弃的世界。
王昶睁眼的时候有点恍惚,很熟悉又不熟悉的环境,首先他能确定这是酒店,就像他过去比赛时住的那些酒店一样。
但是为什么是酒店?
王昶以为自己还没睡醒,坐在床上发愣,他拧了拧自己的手臂确认自己清醒着后,终于想起来他是个现代人他还可以看手机。
2023年1月18日
镜子里的脸和两年前没什么变化,除了头发烫成了棕榈锅刷,王昶一边吐槽着没品位一遍伸手去抓那头因为刚睡醒显得更像锅刷的头发。
“瞎抓啥呢!我的发型!”
王昶自认是无神论者,除了在赛期间会搞点迷信,此时此刻他能确定这个房间没有人,当然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活生生的人,还是重生了,还没等王昶思考完毕那个声音又很不客气的响起来了。
“你谁啊?”
王昶翻了个白眼也不客气的回
“我王昶。”
“我才王昶你神经病吧?”
要不还得是00后接受度高呢,这么短短几句话王昶就明白了,那个耳熟的声音就是他自己身体里的声音。王昶突然想起来就像他前不久才看那个叫想见你的电视剧里一样,他身体里的声音应该是这个时期的他自己。王昶还正觉得奇妙着呢,这个身体本尊又说话了,他不像王昶这么兴奋,他的语气听起来非常的不耐烦:
“你到底谁啊,能不能把我身体还我?等会我还和阿铿训练去呢。”
王昶正准备和他继续掰扯,门口传来了房卡刷进来的电子声,随后响起一阵轻快的,略带一点口音的声音:
“阿昶你醒了吗,快来吃早饭,我还给你顺了瓶酸奶。”
比起他印象里的样子好像还要更放大了一点,但王昶回忆了一下还是认出来了,他之前搭档过的那个小胖子,梁伟铿。
梁伟铿很自然的把早餐放在桌上然后坐下开始给他说他晨间听到的小八卦。
“你知道陈导昨晚最后怎么睡的吗,他们还是半夜叫酒店加床了哈哈哈哈哈哈。”
王昶躲在卫生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知道他不该这么躲下去,身体里那个王昶本尊早就急的在骂娘了,但是他还是挪不动脚。直到梁伟铿皱着眉头出现在厕所,他的脸很圆,眉头皱着的时候会带动眉心周围那圈皮肤,嘴巴会轻轻的朝上翘,像他之前在队里过年时候捏的乱七八糟胖乎乎的小包子。
梁伟铿的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肚子上,温热的掌心又让他起了点鸡皮疙瘩。
“你又胃疼了?”
梁伟铿没给他回答的机会,拉着他的手腕就往外走,掌心的温度离开了衣服的阻挡甚至有点烫人,温热的几乎要渗到他的血脉里去。
王昶坐在桌子前一口一口的咬着梁伟铿给他带来的包子,对面的人也像一只包子似的皱着眉头盯着他吃,王昶被盯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下口。身体里23年的王昶还在嚎叫着,他的话实在是太密,王昶忍不住吐槽起来自己哪来这么多话,但王昶还是提取到了一点重要信息。
现在是公开赛期间
他们刚出征印度
他们指的是他和梁伟铿
他死定了
最后一个信息是王昶自己的总结
“王昶!”
梁伟铿的声音把王昶从思绪漩涡里拉回去,他抬头看着梁伟铿的脸,他对梁伟铿也只是不那么陌生而已,如果说要他们现在作为组合去打比赛对于王昶而言和陌生人配对也没什么区别。
他看着梁伟铿的表情慢慢转向担心,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王昶不知道自己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了没有,反正梁伟铿还是那一副皱巴巴的小包子样,他也理解,连他自己都没有完全接受这件事情,又怎么去传达给另一个人。
梁伟铿愣了起码一分钟,他才说出话来
“所以你是王昶吗?”
“我是王昶。”
“哦那没问题了,走吧下楼练球。”
看着对面的梁伟铿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王昶有点崩溃。他看着梁伟铿没事人似的在场边热身,而他生平第一次拿着球拍觉得有点手足无措。他看着梁伟铿的身影想起他现在搭档突然觉得有点灰心,这时梁伟铿走来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
“你打你的,想怎么打怎么打,我在后场,别担心。”
在他发球的那一刻身体里安静了很久的王昶突然说:
“你相信他,他和他们都不一样。”
伴随着这句话王昶跳跃打出了非常漂亮的一记球。
2.一直到训练结束王昶都无法解释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打的这么顺利,为什么梁伟铿能精确猜到他每个表情每个动作的含义,为什么梁伟铿不质疑他。
一直到下训要去吃饭的时候梁伟铿对他说打包回房间吃,他看了对方一眼,梁伟铿有点憨憨的一笑:“因为你看起来有话要问我。”王昶乍舌,他在心里默默吐槽,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能让梁伟铿对自己这么了如指掌,抛开赛场,连生活上居然都默契如此。
他突然想到邸子健,晃了晃脑袋。
梁伟铿看起来像饿坏了扒了好几口饭,王昶看着他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好优秀的吃播,他想如果梁伟铿去做吃播他一定每天都会看的,这人吃饭也太下饭了。
他们俩沉默的吃了会饭,他看着梁伟铿咽下去一口菜,抬头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王昶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抓了抓脑袋,梁伟铿突然又露出那个憨憨的笑容,他说:
“你真的不是阿昶也!”
王昶愣愣,这小胖子敢情不是不质疑他只是反射弧太长。
“你才相信啊??”
梁伟铿又去扒了一口饭,脸颊鼓鼓的
“如果是阿昶刚刚他会问我为什么看他是不是他今天很帅。”
好自恋的人,王昶心想,不过确实像他说的话,只是这是关系亲近无负担之间的人的玩笑话,太轻松了,20岁的他对着搭档讲不出口。
“还有”“阿昶没你打的这么差。”
梁伟铿咬着筷子真诚的对他说出这句话,神情很像一只什么小动物,小浣熊之类的,有点萌,有点讨厌。
王昶气急,他打球以来也被不少人称为天才吧,这小胖子怎么回事,而且他还觉得他俩今天配合的还挺好的呢,怎么放下球拍不认人了。
“阿昶没你失误这么多,奥,以前好像有,但是也还好,你看你今天第一局….”“停停停停!”
梁伟铿还没说完就被王昶打断了,王昶觉得非常有必要和这个小胖子重申一个事实,他就是王昶,王昶就是他,而且他面前还是个灵魂年轻版王昶,他偷着乐吧就。竞技体育还是年轻人吃香,除了隔壁乒乓球。
“你别老你你你的,我就是王昶又不是别人。”“吃好了吗,练球去。”
梁伟铿好像还想再说什么,王昶看着他吃的差不多了抓着他的手就往外走,梁伟铿还一步三回头看房间,王昶以为他没吃饱,想着也不能虐待动物,就问他要不要回房间再吃点。梁伟铿很快地跑回房间翻找了什么东西揣兜里又很快的跑出来,笑着说走吧。王昶问他拿了什么,他拽着王昶的手往兜里伸,是一个小面包。
好亲密的动作,王昶心里想着,看梁伟铿那副自然的模样好像这种举动是很稀松平常,他突然对自己没了信心,他真的可以对一个人做到如此亲密吗。
这一次的训练他们终于有了交集,不过大部分的时候是王昶去问梁伟铿,王昶少年心气,他可不想被别人比下去,即使这个别人是他自己,而且他更不想在梁伟铿的口中被两年后的自己比下去。但是王昶不得不说梁伟铿对于他来说太天作之合了。他很久没有在双打中感觉到这么舒适,他在网前自由的跑跳击杀,后方的梁伟铿给了他最大的安全感。羽毛球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他的手中球,他久违的感觉到了双打中双的意义。
这一年多他一直都感觉他像是被双打丢弃的人,每场球在网前他都觉得非常的孤独,他越拼命这种感觉越强烈,每次耗尽体力换来的结果让他好几次感觉要看不到羽毛球了。
在他还在发呆的时候一个东西砸在了他的怀里,是梁伟铿口袋里那个小面包。梁伟铿又给他递了瓶水,两个人一起坐在地上。
“我看你早饭中饭都没怎么吃,怕你受不了,先垫垫。”
王昶突然开始有点嫉妒起自己了。
“你们..哦不是..我们搭档以来吵过架吗?”梁伟铿歪着脑袋想了想“没有,大部分时候都是我骂你哈哈哈。”
王昶想了想也是,他和邸子建也没吵过架,王昶不是那种会吵架的人,他有自己的面子。很多时候他会选择回避掉那些问题,当然对方也没有要解决的意思,然后两个人当没发生过继续合作。
“而且我们也没什么可吵的呀,有问题直接解决了。”“那我们磨合了多久啊?”“一个月吧大概。”
王昶惊的喝水都呛了一口,梁伟铿看到他这样还觉得挺好玩的,平时听到这个答案都是别人露出这种表情,而王昶就会在旁边得意的勾着嘴角笑笑,今天看到本尊露出这种表情梁伟铿都有点后悔怎么没有记录下来。
王昶记得他过去和梁伟铿搭过一次但是成绩并不太好就拆了,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问题?他想了想又觉得不能怪自己,得怪教练组,一次打不出来怎么了,怎么不让他和梁伟铿再合合,那他还用….
王昶看着身边乐呵呵的小胖子,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面包,他开始觉得23年的王昶命真好。
20岁的中国羽毛球队队员王昶现在开始是真的嫉妒22岁的中国羽毛球队队员王昶(拥有梁伟铿版)了。
3.属于这个身体的王昶一直都没出现,年轻的王昶有点焦虑,有点不安,但在这些情绪里他发现他自己居然其实是还有一点窃喜的。
他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看到梁伟铿在煮面,小小的电子锅冒着白烟,梁伟铿的表情总是很认真的,即使是在煮泡面这种小事上,也是让人放心的认真,好像在说王昶你等下我在煮全天下最好吃的面条。
梁伟铿在房间里放着一首粤语歌,老老的调子,王昶平时不太听粤语歌而且他也听不懂,但是这一次他的心却慢慢沉下来,电子锅冒出的热气抚平了他的不安,梁伟铿的笑脸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
“吃点吧,梁氏秘方,特殊加餐。”
王昶很听话的端过碗,面条带来的温度从胃里向五脏六腑传递。
“这什么歌?”
“傻女,李克勤版。”
王昶嗯了一声就继续埋头吃面,房间里太安静了,只剩这段旋律和李克勤唱着他听不懂的字词,王昶心里默默的想他总要学点广东话才行。
“阿昶他不会回来了吗?”
王昶咬到了舌头。他嘶了一声连忙找水,梁伟铿很顺手的为他递上,王昶口腔里都是血腥味让他作呕,小胖子真诚的发问让他讨厌,小胖子的贴心让他更讨厌。
“不知道,我还想回去呢,谁想一睁眼突然老了两岁。”
谎话。
“那你知道怎么才能回去吗?”
“我不知道,你帮我想想吧,我还有我的比赛呢,我可不想顶着这个没品位的锅刷头和一个陌生人同床共枕还要一起打比赛。”
说谎。
王昶一下子噼里啪啦往外冒了一连串的字,他很少这样,他是个很典型的浙江人,永远有着江浙人该有的笑容和体面。说得好听是矜贵说得难听是算计,精明的人是连情绪都要计算的,绝对不会浪费一点他的情绪价值,做无用的事。比如发火,比如真心换真心,王昶可以做到永远笑眯眯的。
他讨厌自己开这个情绪的口子。
但是看到梁伟铿抿嘴低下头的样子他又在后悔。
“也不是陌生人吧…..”
梁伟铿憋了半天才冒出这一句话,头还是低着,看着很无辜的样子。
“但那个时候我们也只搭过一回嘛,也还不是很了解…”
“我一直都知道你。”
梁伟铿抬起头,圆圆的眼睛下垂的眼尾,动物一样的神情,干净的真诚的。
王昶的心狠狠的震了一下,他被梁伟铿看得发虚。晚上他们躺在床上王昶忍耐着想翻身的冲动,他不知道梁伟铿是不是已经睡了,床不大,他只要稍微翻一下就能碰到梁伟铿。
王昶不知道这算什么事儿,他只是睡了一觉,睡醒他就在印度了,睡醒就是两年后了,睡醒他就和这和叫梁伟铿的小胖子变成搭档还睡一张床上了。他有很多话想问,他有很多事情想知道,但是面对梁伟铿常常语塞。他害怕梁伟铿那种坚定的目光,投递过来深层的信任,像在越过它投射在另一个灵魂身上。那个这个时空的王昶,未来的他,未来的不知道变成什么样的王昶,不是他自己。
那样炽热的信任,也只是虚虚的从他身体里过了一下。
想到他用那副初生小动物一样的神情说我一直都知道你这句话,王昶突然觉得有点委屈,像一个正常的刚20岁的男孩会有的藏于嫉妒表皮下的委屈。
“那也不见得你要来找我啊…”
他没忍住的说出口,小声的无理的胡话。
“王昶?你没睡吗?”
梁伟铿的声音听起来很清醒不像被吵醒的样子,王昶嗯了一声,他听见梁伟铿翻身的声音。
“睡不着吗?聊聊?”
王昶转身,他们的距离瞬间变得很近,越过了人体适应的安全距离的近。
“你担心吗?”
“你说比赛吗?”
“有一点,但是也还好,你是王昶,我对你有信心。”
不止比赛,王昶想,如果这副身体里永远都是他怎么办,梁伟铿会担心吗,和他有共同记忆的那个王昶,但他还是没问出口。
“你今天怎么不问我我们搭档后成绩怎么样?”
“这种事情我才不想提前知道,而且肯定会不错的,我王昶诶。”
梁伟铿笑着用脚踢了踢他笑他装逼,王昶也笑,但是他没说谎。他没有去查,也没有去问梁伟铿,两年后他是什么成绩,他们是什么成绩,获得了哪些荣誉。这对于王昶来说还是他要行走的道路,他不想提前被剧透,而且他已经提早得到了一个通关秘宝了,他要知足。
他们瞎聊了一会,其实还是大部分在听梁伟铿在说,他说明天要往面条里下两个饺子吃,他说来印度就开始想念队内伙食了,他说下次不可以把吃剩下的垃圾还留在房间里…
等梁伟铿睡去了王昶才打开手机,躲进被子里把亮光藏的严严实实,他也并不是完全不好奇,他好奇两年前的梁伟铿在做什么。王昶在搜索词条搜梁伟铿的名字时后面紧跟的就是他自己的名字,他心情好的眯了眯眼睛,但随后笑容就消失了。那么简单的几句话,概括了一个运动员两年的生涯,两年不知道付出多少汗水,和失眠的夜晚的日子。
王昶把手机放在一边,转身,轻轻的握住了梁伟铿的手。王昶手机暗下去前停留的界面赫然几行字:
王昶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不然他怎么会在梦里看见另一个自己。22岁的王昶很不客气,直接劈头盖脸一顿:
“你什么时候能走?”“你到底怎么来的你?”“什么时候把我的身体还我???”
20岁的王昶被他这一顿输出砸的头晕,但还是能嘴硬反击:
“什么你的身体,这也是我的身体。”
留着锅刷头的王昶看起来很不耐烦,他抓了一把头发:
“现在是大赛期间,我和铿仔还有比赛,你能不能行行好?”
“我也可以和他打,我们配合的很好,我们也会很搭的。”
王昶本来以为说完这句话对面这个长两岁的人会生气或是质问他,但他没想到,22岁的王昶轻轻的瞟了他一眼,笑的张扬又嚣张,他笃定的眼神看向这个来自过去的人,自信的开口:
“你不行。”
“你知道我们到今天各自走了多少路吗?”
王昶想骂他有病,但是又感觉像在骂自己。可是这个人到底在和两年前的自己炫耀个什么劲,谁问了,有病。可王昶看着他的眼神,他和梁伟铿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好像投射到了一个地方,那段他还未经历过的日子,属于未来的王昶和梁伟铿的,携手相伴的日子。
那样自信笃定的眼神像一根刺扎在20岁的王昶的心里。
其实他和邸子健没有明面上的争吵,甚至相处也是温和的,只是太温和了,特别是到近期,无论是赢球还是输球,王昶扭头面对的总是一张冷淡的脸,一张眼神从来落不到他身上的脸。很多时候在球场上他总感觉无所依靠,像是一个人在拼搏,但他觉得无所谓。从小在羽毛球上展现的傲人的天赋是王昶最坚实的盾和武器,他甚至产生了其实搭档并不重要的心态,和谁搭都一样,他当然可以打得出来,他爱羽毛球,而且他是王昶。
如果他没有遇见梁伟铿的话。
王昶从床上坐起来,心里还在想着,谁问了,有病。
他轻手轻脚的下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现在的王昶看起来精神很好,除了留着一个看着像东南亚精神小伙的发型外。回房间的时候发现梁伟铿也醒了,他有点愧疚的坐在床边和梁伟铿道歉:“对不起,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梁伟铿摇了摇头说他也没怎么睡着不是被吵醒了,他们俩在床上坐着没有说话,安静的空气让人的情绪没法隐藏的暴露出来,王昶觉得无所适从,那种孤单的感觉又慢慢的浮上来。
一月的天气正是冷的时候,梁伟铿从床边拿了件外套让他披上。
“是不习惯两个人一起睡吗?”
身旁突然有热源靠近,梁伟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他身边,转头对他笑,小动物般下垂的圆眼睛眯起来:
“你还在担心比赛吗?”
“没事的,我不是说过啦,即使是两年前,你也是王昶啊,担心什么,你放心打,有我在。”
梁伟铿笑的样子其实有点像小孩,看起来没什么心事的。
“不止是比赛。”
“他回不来了怎么办?”
“如果一直都是我了要怎么办?”
梁伟铿一直没说话,就在王昶准备告诉他的时候自己只是开玩笑的时候梁伟铿把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上,他头垂着,王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那也挺好的,你这两年过的也很辛苦吧。”
“我们可以一起重新练,我们还有很多比赛….”
王昶开始讨厌安静了,他讨厌安静的空气里他几乎要藏不住的脆弱的情绪,梁伟铿的掌心有些潮湿,他抽出了手稳稳的回握,他扬起了嘴角,像23岁的王昶,张扬的自信的笑容。
“你休想,我可不是会走捷径的人。”
说完这句话,他把头靠在了梁伟铿的左肩,下巴抵着柔软的皮肤,有一颗两颗眼泪打湿了那块布料,留下了小小的水渍。
“我会努力的。”
“我知道你也在努力,但是能不能再快一点,铿仔。”
“更快一点找到我。”
更快一点走到我身边,不要让我一个人太久。
梁伟铿正要回答,他就感受到王昶有些干的嘴唇和放大的脸。只是蜻蜓点水的一瞬,快的梁伟铿几乎要以为没发生过。
这一次王昶睡的很好,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球场,球场很大,羽毛球飞的好高,他突然感觉自己开始脱力,看不清球的位置,等他反应过来球就这么越过他的头顶,他心中一凉,然后他就听见了身后有力的击球声,一下两下,砰砰的击球声,梁伟铿跳跃的身影像一双手,托住了他不安的心。
等王昶再睁眼时又回到了他熟悉的宿舍房间,耳机里的音乐还没停止,他突然想起那天下午在房间梁伟铿播放的那首粤语歌,他也开始播放,顺便看了看歌词
「准我快乐地重饰演某段美丽故事的主人饰演你旧年共寻梦的恋人再去做没流着情泪的伊人假装再有从前演过的戏份」
王昶毫不留情的切了歌,他不会去代替谁,他不需要替未来的自己占有梁伟铿,他知道他们会相遇,他会很努力,会比未来的自己更努力,他会走向梁伟铿,开启属于他们的故事新篇章,和羽毛球一起,迎来属于他们的时代。
(虽然最后这篇文的走向和我最开始脑洞的有些出入,其实是想写像傻女歌词一样的小王昶抢人。。。嫉妒发疯酸涩戏码。。。。但是想了想到后面居然不太忍心。。。。不忍心王梁走出低谷碰到彼此的道路被打破。。。即使是他们自己。。。而且按王昶的脾气让他再选一次。。他应该也是会选择再走一次这条路。。。可以说梁伟铿的触底反弹。。王昶失败的一婚(不)都是让他们俩关系更好必不可缺的条件。。这可能也是我写现背的痛点。。。写到最后还是不忍心。。。希望现在的梁王健康涨球。。。也希望那个时候的王昶梁伟铿更加坚定的走向他们认为正确的路。。)
一点点现背速打
‘’里面是永日的内心独白
从丹麦回来以后,因为时差和萦绕不去的低烧,永日每天基本上都昏昏沉沉的在房间里睡觉养病,因为要回省队准备团体/锦/标/赛其他人来探望了他一下就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总局。
放弃回想的永日就这桌子上准备好的感冒药灌了两大杯水,躺在床上突然有点饿,昨天刷新的晚饭是什么,哦~是好喝的海鲜粥来着,被保温盒装着,连同满载而归的小熊一起刷新在他的沙发上。回想起昨天小熊一边看他吃饭,一边和他念叨今天和雅琼姐逛街发生了什么,完了更饿了。永日摸着扁扁的肚子,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摸出来一小袋饼干,昨天阿铿说哪个口味好吃来着?哦这个,吃一口,嗯~还不错。
阿铿打开门就看到永日靠在床上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啃饼干,有一说一每次见永日啃饼干都感觉是对饼干的一种/凌/迟/,太残忍了。“怎么今天这么早就醒了?”阿铿一边把饭放到桌子上一边摘了包就去摸永日的额头,永日任由来人确认他退烧,又给他找了件外套披上才让他起来吃饭“阿铿,今天是什么啊?”被阿铿撵去洗手的永日一步三回头的问给他打开饭盒的阿铿。“一份铁板炒饭,我让他加了份牛肉,还有清炒虾仁。”“太感动了铿铿,我一定全部吃掉!”阿铿看着永日还没洗完手出来就夸张的回话笑了笑“你说的哦。”永日坐在桌子前后悔了,‘铿铿你变了,你也没说加了牛肉变这么大一份啊!’阿铿看着永日幽怨的转过头对着他“阿铿~”笑了好一会儿才把准备好的温水放在永日面前“能吃多少吃多少啦。”
永日一勺子一勺子的吃饭,阿铿蹲在旁边给他收拾行李,明天就要去福州了北京还冷得给永日拿件厚外套,搭好的一套套衣服被阿铿分装在袋子里放到行李箱里,明天要穿的衣服放在沙发上,一边装还一边叮嘱永日福州那边虽然不冷但是他感冒还没好透要穿外套,后面永日吃累了就放下勺子,趴在椅子靠背上看着阿铿收拾东西,嘴里像是自动应答器一样嗯嗯的答应着。
今天飞机落地两个人就要到归到省队的队伍了,想到马上就吃不到阿铿带的饭永日有点提不起力气,虽然人现在就坐在旁边但是不影响永日提前悲伤。‘哦豁手机要没电了,阿铿应该把充电宝放在小背包里了,这个方方的是什么,哦是铿铿给我准备的药盒!’小翁看着永日情绪低落伸进小背包里掏了掏,掏出来一个药盒开心了,完了不会前两天感冒烧坏了脑子吧,一个药盒有啥开心的?小翁疑惑,小翁为男双组的未来开始担心。
*私设预警,不喜勿喷
“阿铿,阿铿,这里这里”
“阿厂,额咳咳咳……天冷,不要在外面等着啦”
“你要来我肯定是坐不住的,累不累,感冒怎么样了”王厂一手接过梁伟铿手上的行李箱和小冯递来的包,一手半揽着梁伟铿进门口。
“还好还好,别靠我那么近啦,小心传染”
“不要,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
“这哪里不容易啦”
“我不管,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我,我的脸现在还疼呢”
“嗯……我那次也把毛毛球打你脸上的……”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
“……我脸疼……铿铿……”
“好啦,一会给你揉揉……”
“要来我房间揉,要抱...
“要来我房间揉,要抱着我,要……”
“再说就赏个嘴巴子”
“这么好哇”
“滚啦”
“陈导问我们要不要去帮夫哥何济他们打个陪练,雅琼姐思维哥他们都在了,”王厂拍拍身边刚醒还在迷糊的人,“去吗铿仔”
“去去去,马上就去,诶呀怎么不早说咳咳咳……”梁伟铿揉揉眼睛,急忙坐起身来。
“你感冒还没好,刚睡了不久,要不……”
“放心了永日,我还能杀”
急急忙忙赶来的的后果就是,梁伟铿忘记了拿他的重拍。
“没事啊铿铿,我这还有多余的一个,其他我们去搜罗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