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机ING|谭飞对话导演刘江：新时代女性要婚姻，更要爱情
■本期轮值毒叔■
■诸葛奇谭·谭飞■
编者按
《开机ING》是《四味毒叔》新开设的栏目，我们深入电影电视剧拍摄片场，揭秘台前幕后故事，独家对话主创人员，还原最真实的开机现场，旨在为观众展现每一部好作品的诞生。本期探班刘江导演新开机的电视剧《温暖的甜蜜的》，也是《开机ING》的第一期。
刘江导演可以被称为当今电视剧风格最多元化的导演之一，从谍战剧《黎明之前》，到都市情感剧《媳妇的美好时代》、《咱们结婚吧》，再到2021年热播的重大革命历史题材剧集《光荣与梦想》，他导演的各类型题材剧集都取得了良好的收视与口碑。2022年2月19日，由刘江执导，毛云飞编剧，宋茜、陈妍希、陆毅、经超、孙坚主演的电视剧《温暖的甜蜜的》正式开机，讲述了即将踏入婚姻殿堂的南飞、齐家宜两位都市女性在对爱情几经失望后重新寻找爱情与婚姻价值的故事。距离上一次执导都市爱情题材的剧集九年后，刘江导演再次用新作品《温暖的甜蜜的》表现新时代女性的独立意识的觉醒与自我蜕变，通过镜头记录时代的前进，展现新时代青年为了爱情而结婚的主张，打造富有现实主义和人道主义的当代影视作品，我们也期待这部闪烁现实主义和人道主义光芒的作品面世。
下文为演员专访：
陈妍希
陈妍希:《四味毒叔》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在《温暖的甜蜜的》里面饰演的是齐家宜的角色。我觉得她是一个我自己很欣赏的新时代的都会女性，她坚强又勇敢，然后也非常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爱情，没有为了结婚而结婚。
谭飞:你这次演的齐家宜也是讲了一个南方女孩的故事，而且我听说你是不用配音的，全自己来。
陈妍希:对，我期许自己可以。
谭飞:还专门请了一个老师来教你的，讲讲这方面的一些事。
陈妍希:我请宋佳姐帮我推荐了一个上海的台词老师。找了这个上海老师以后，我真的觉得太对了。南方跟北方的说话真的是太不一样了，就是不管是你的口音，我原本以为可能只是口音，但其实不是的，很多的用字遣词，包括讲话的方式、态度什么都不一样。
谭飞:所以你现在觉得这个台词老师给你的感受，是跟角色更贴近的。
陈妍希:是的，而且因为刚好演的就是一个上海的女孩子嘛，那我的老师当然也是上海人。我也会跟她讨论，上海女孩子会怎么想啊，她可能会怎么做啊，也可以跟她一起，从她身上学习上海女孩子应该会是怎么样的。
谭飞:如果用几个词概括齐家宜的特点，你会用哪几个词？
陈妍希:我会觉得齐家宜是一个外柔内刚，然后很坚毅又乐观的女孩子。
陆毅
陆毅:《四味毒叔》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陆毅，今天是刘江导演的《温暖的甜蜜的》开机仪式，我在电视剧《温暖的甜蜜的》中饰演的是一个雕塑家陈放。我们这个戏展现的是现代女性的这种婚恋观，我和剧中的宋茜扮演的南飞是一对，剧中的我有过婚史，而且还有个差不多快十岁大的孩子。
谭飞:而且他有隐离婚的历史。
陆毅:隐离婚，对，因为一是为了保护孩子，也是怕父母这辈知道了婚姻破裂了之后的这种担心吧。他就是一直隐离婚，这确实给南飞这个恋人带来了很多困扰。
经超
经超:《四味毒叔》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经超，在这部戏当中我饰演的是焦岳，这个人物他是从小在一个知识非常丰富的家庭环境当中成长起来的，但是原生家庭会有一些压力给到他，然后他会走着一个原生家庭希望走的一个方向。那其实在内心深处呢他有一个自己的世界，那他最终其实在自己的世界和父母所希望的世界中做了一个选择，最终他还是奔向了自由的一个方向，差不多是这样一个过程。
孙坚
孙坚：大家好，我是孙坚，我在剧中扮演凌骄阳，其实我觉得导演眼光很准，就是因为是他来选的我嘛。那很多人看到我这两年演过很多题材，其实跟我自己是远的，只不过从我外形上是近的，而这个角色是从我内心上跟我更加接近的，这个我不知道导演是怎么看到的。
谭飞：看到你身上那个潜质了。
潘虹
潘虹:《四味毒叔》的观众朋友，你们好，这次在戏里边我饰演齐家宜的妈妈陈宝珠，一个上海妈妈，我想上海妈妈有一个的共性就是活得极其地自我。然而她们的人生虽然很精致，但是难免由于她们在某种程度上的强势和这种不可逾越的态度，这种传统与现代文化的碰撞，导致她这个人很纠结。我希望这个母亲能够让大家得到一次警醒，孩子大了就应该放飞她。这个角色是一个单亲母亲，是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的，但这个母亲跟现在所有的上海的那些中老年妇女有一个共识就是她希望自己活得更好、更开心。所以她对孩子那种束缚和控制欲很强，某种程度上蛮纠结的。
谭飞:那这个角色你以前有没有创作过类似的？还是第一次有接触这样的？
潘虹:第一次。
谭飞:因为你本身是上海人，但是好像您原来的感觉都是比较知性，知识分子女性的那种感觉，这次好像有点更市民化了。
潘虹:对，很市民化。她跟我以前演的那些角色完全不同的就是她更极致，她更主张我过好了才过好了。那她过好的标准就是女儿要听话，一切东西都要由她来掌控。其实这很难的。
田岷
谭飞:因为你一直是刘江导演的“御用”演员嘛，合作太多戏了，五部戏。包括《归去来》，我看你也在里面演一个妈妈。
田岷:电影《咱们结婚吧》。
谭飞:那把这个戏里面你的角色给大家做一个介绍。
田岷:在这个戏里我演陈妍希的婆婆包惠美，这个婆婆是从南方过来的，她是一个卖包子的，但她凭一己之力让自己的包子铺在他们的城市排名第一。我儿子是个妈宝男，我看我儿子就永远是一个baby，所以我把他交给他的媳妇，我很不放心，我要交代他，而且不许乱花钱。因为我就是一个从无到有的今天，所以我希望我的孩子也一样要学会省，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所以就跟儿媳妇产生了矛盾。
曹征
曹征:《四味毒叔》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曹征，在《温暖的甜蜜的》这部剧中饰演徐西，是齐家宜的前夫。
谭飞：那你这次的角色有什么特点？给大家介绍一下。
曹征:这次的这个角色徐西，我说得一点不夸张，是我从业以来，继《红高粱》玉郎那个角色之后，我拿到的最难搞的角色。
谭飞:不好演。
曹征:就是因为他的篇幅和空间，他的戏剧任务放在那儿，这个人物很难。他是一个身上既有点妈宝，又有点凤凰的那么一个很容易被观众所嫌弃，甚至说唾弃的角色。
谭飞:就是他整个有点当下的感觉？
曹征:对，因为这个戏它相对来说是一个大女主戏，生活剧。就是新时代的两个女性，展现了她们在生活里独立自主，面对生活的不易，面对很多事情，她们的一些抉择和一些坚韧、一些乐观的、成长的东西。
一
剧本的完善工作永远不嫌多
谭飞:欢迎刘江导演再次来到《四味毒叔》。
刘江:谢谢。
谭飞:我统计了一下，刘江导演是《四味毒叔》有史以来来的次数最多的嘉宾，第一说明咱们是好朋友，第二也是因为导演的艺术造诣、价值观、世界观都是《四味毒叔》非常认可的。
刘江:都是缘分，意气相投。
谭飞:今天我也去了《温暖的甜蜜的》开机现场，在现场看到您忙忙碌碌，但是好像开完机后我们俩坐在一起的时候，感觉您内心还是有一种压力。不像上次您的剧已经播完过了几个月了，是成绩特别理想的时候咱们聊的，这次是刚刚开机，您此时此刻的心态怎么样？
刘江:万事开头难，每次我拍戏都是这样，刚开始的时候很多演员需要找状态，所有部门都在启动当中。拍戏就是不停解决各种问题的过程，未来有一堆问题等着你去解决，自然就会轻松不了。拍完了那就是万事大吉了，肯定心态是不一样的，这个非常正常。
谭飞:听说您开机前还在不停地改本子，而且本子其实基础已经很好了，但您还在最后的磨，听说连续八天都在改本子。
刘江:不止八天，十天，还没完呢。
谭飞:还在继续不停地调。
刘江:再往后的还要调，还是希望剧本更加地完善，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有意识不到的问题，这是我拍戏的一个哲学和认识吧。就怕你觉得已经很完美了，万事大吉了，但是实际上潜藏了很多问题都没意识到，到播出的时候才发现，那就是晚了，所以我往往每次都是反复地琢磨这点事，哪儿有可能还能更好，哪儿可能还有漏洞。
谭飞:永远没有止境。
刘江:对，你永远能更好。
二
温暖甜蜜地揭露婚姻的本质
谭飞:要求越来越高之后作品才会呈现一个质变。咱们再说到剧名，我想问这是谁的手笔，因为听这名字特别不像现在所谓世俗流行的标题党，您这个剧名《温暖的甜蜜的》听着让人觉得是带点中产阶级温暖的感觉。
刘江:我取的。
谭飞:您取的。
刘江:对，原来这个剧的名字叫《我不结婚的理由》。
谭飞:听得很硬，很刚啊。
刘江:听着很容易让人误解。但作为大众艺术你肯定得符合主流价值观，不能让人有歧义。所以为什么叫《温暖的甜蜜的》呢？就是如果说家庭和婚姻给人带来温暖，爱情给人带来甜蜜，那我们这部戏既要温暖也要甜蜜，我们不能因为婚姻而丧失了爱情的甜蜜。
谭飞:这个讲得好，婚姻不是爱情的坟墓。
刘江:是的，我们期望婚姻不是爱情的坟墓。当然我们也要正视人性的弱点，我们不能装傻，不能逃避。但我们得有态度去面对它，怎么去正确、正向、积极地去面对它。
谭飞:还有我特别感兴趣的一点，要问问导演，因为您九年前拍《咱们结婚吧》其实旗帜特别鲜明，当时的两个关键词是“剩女”跟“恐婚”。那么我想问九年后这个剧的关键词，如果浓缩一下举两个词，您会说什么？
刘江:浓缩的话就是自由和独立，这两个词可能更代表当下年轻人的婚恋观。过去中国有句老话讲女性的处事哲学叫“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其实这还是依赖男性、依赖婚姻，想通过婚姻去改变命运、解决生计。现在的女性不需要这样了，在个性、财力和各方面上都独立了，她不需要依附一个男人，而需要的是更纯粹的爱情。
谭飞:她独立而自由，去掉枷锁和锁链了。
刘江:对，所以说与这两个词相对，派生出来的冲突就是爱情与自由，或者婚姻与自由，剧里面有非常强的冲突都是当下年轻男女价值情感观的一种表现。原来在《咱们结婚吧》那个时候有一句流行语，叫“不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这是社会上一个很有趣的流行语，现在叫“不以谈恋爱为目的的结婚是耍流氓”。这是什么意思？就是我们既要婚姻，我们也要甜蜜和爱情。
谭飞:所以其实您这个剧是揭露了婚姻的本质，不是为了结婚而结婚。
刘江:没错，不是为了结婚而结婚，而是为了幸福而结婚。是为了幸福，也是为了自由，不能为了一些物质生活或者是一种生计而出卖自己的自由。我要尊严、要自由、我要幸福。这都是新时代新的年轻人的这种新的价值观。
谭飞:实际上我听到了两个概念，第一个是现实主义，第二是民生话题，因为婚姻和家庭是最大的民生。
刘江:是。
谭飞:那您觉得这个主题对现世当下的意义在哪？
刘江:是，这部戏里面也蕴含了很多当下的时尚元素，包括也有特别多的社会讨论度很高的话题，比如说隐离婚。
谭飞:原来是隐婚，现在变成升级了。
谭飞:是，很现实主义。我相信到时候会有很多年轻的男女观众以您为知己，说刘导终于帮我们解决大问题了，我们现在都不敢回家了，一过年回家三姑六婆就问，怎么不带个男朋友、女朋友？我们的工作人员好多也会面临这样的压力，确实这个压力还是挺大的。
刘江:是，当然我们不主张要骗父母，我们主要还是要祝福大家早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早日找到自己幸福的善缘。
谭飞:但前提是不将就。
刘江:对，这点非常重要。不将就，这是你的自由，你的尊严，不将就。
谭飞:女性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幸福，而且她可以勇敢地脱掉任何加在她身上的枷锁。
刘江:没错，这是最大的人权，说白了，这是作为人的最重要的一个尊严。
谭飞:我想起导演跟我讲过的一个小故事，当年因为《媳妇的美好时代》里讲的家庭生活太美好了，有人本来想离婚，看了之后都不离了。
刘江:对，那次在金鹰节上湖南台还把这对小夫妻请到现场去了，说因为看了《媳妇的美好时代》以后觉得我们自己这点儿烦恼算啥？都是这么打打闹闹过来的，都能好，婚姻就是这样帮扶互助的，就接受了，那就不离了。
谭飞:那您觉得这次《温暖的甜蜜的》对观众会有什么其他的启示吗？想让社会很多年轻人有一个什么样的认知？
刘江:我希望首先是告诉长辈们给孩子们以自由，给他们空间，孩子们不是不婚，是不将就，不要逼他们了，祝福他们吧。对年轻人我觉得还是要勇敢地去追求爱、相信爱情、相信婚姻，这点都是非常重要的。最终婚姻应该还是能给你带来甜蜜和温暖的。
谭飞:还是要相信婚姻是甜蜜的、温暖的。
刘江:对，还是又回到了那句话，是相信了才看得到，而不是说看到了才相信。
谭飞:这些都是金句。
三
挑选主演的标准
谭飞:其实您一直在用作品表达当下，形成一种对时代前进的记录，从《媳妇的美好时代》、《咱们结婚吧》，再到《归去来》，再到《温暖的甜蜜的》。我们可以看到作品中像毛豆豆、杨桃、萧清的这些女性角色随着时代发展变化也在进步和变化。那么这次的南飞和齐家宜两位女主，相比以前的角色有什么样大的区别？
刘江:这俩更“出格”了。
谭飞:这个“出格”的意思是？
刘江:其实说白了她们更加地自由，更加地有尊严、奔放。
谭飞:没那么多社会束缚了是吧？
刘江:她更有勇气去抗争社会，比如说当她们碰到了爱情的烦恼的时候，她们会说我们俩过日子行不行？我不要男人了，我们搭伙过日子，我们只跟男人谈恋爱，我们不求他结婚了，就是这种。当然这是一种乌托邦的想象，缘分会找到她们，她们的爱情故事还会一直延续下去，但是她们两个闺蜜在一起互相拥抱取暖这点是当下的年轻人特别熟悉的，尤其现在的女性很多都是这种情况。
谭飞:闺蜜感。
刘江:闺蜜，这种感觉在我的作品里是头一次表现，过去作品没有这么铁的闺蜜。
谭飞:我听明白了，就等于两个角色更加自由和独立了。
刘江:是的，她更加有现在的年轻人的时代特征，完全是新时代下独立、自由的女性。
谭飞:所以想问问导演选角的想法了，为什么请宋茜和陈妍希去演这两个角色？
刘江:我认为宋茜身上有个最重要的一个特征，就是洒脱，她特别洒脱。
谭飞:不拖泥带水，干脆。
刘江:感觉一点也不自恋，她长得漂亮，但又好像不在乎，真的像个山东大妞。
谭飞:有那个飒劲儿。
刘江:是有飒劲儿、很爽快的那种女孩，所以说正好这俩人代表两种文化，南飞是北京女孩，齐家宜是上海女孩，一南一北。所以找宋茜演北京大妞，有这种爽劲儿。陈妍希演上海的小姑娘，有那种小家碧玉、特别可爱、精致的南方女孩感觉，很心细、很女性、很温柔那个劲儿，她俩在我心目中是绝配。而且还有个小故事特别好玩，陈妍希她看到这个剧本，就特别喜欢这个角色，她首先看着名字就觉得冥冥中是注定是给她写的，为什么？因为她在她成名作《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中的角色就叫沈佳宜。
谭飞:对。
刘江:也叫佳宜，那叫沈佳宜，这叫齐家宜。看完之后，她感觉就是给她写的，她特别喜欢，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是找到了最合适的人选。
谭飞:就是天意注定。
刘江:对，真的是有点这种感觉。
谭飞:当然我们看到男演员的阵容好像跟这个女演员好像年龄上是有落差的。
刘江:对，完全是会一个特别全新的形象。陆毅跟经超都是一个大改变，当然经超还不至于叔叔辈，陆毅也只是稍微显得大一点点。
谭飞:稍微大一点。
刘江:但是为什么要陆毅？因为故事的主题是自由与婚姻，自由与爱情的冲突，陆毅是一个隐离婚的中年男人，在里面他一个最重要的戏剧点、冲突点，他没有勇气真正的要跟南飞结婚的原因是他的孩子。因为他本来是隐离婚了，一开始孩子不知道，后来知道他们俩是真离婚之后，孩子得了缄默症失语了，他和他儿子的父子情是整部戏里面非常重要的一笔。所以说我需要一个中年的暖男，陆毅非常适合，而且他的造型特别帅，是一个全新的造型。
谭飞:蛮期待的。
刘江:经超这次也是玩爽了，他的造型也是个全新的形象，在大陆的影视作品里没见过的。
谭飞:那还蛮期待的，会不会是一个巨大的爆炸头还是一个长辫子，像汪海林一样？
刘江:非常摇滚范儿，他演的也是一个特别有代表性的角色，他的父母都是教师，对他实行的是精英教育。比如孩子考试考了96分，就会要求他你为什么不考100分？
谭飞:父母都是虎妈虎爸。
刘江:他们一直希望孩子在学习上一直是最拔尖的，但他们没有问孩子你快乐吗？所以当焦岳这个人物事业一直非常顺利的时候，他得病了，他的精神一直不快乐。焦岳后来终于选择了不只活在父母的希望、期望里面，他要活出自己，他抗争了，焦岳的故事也特别有意思。
谭飞:那我们也请导演留点悬念。
刘江:留点悬念。
四
体现男女平等的女性剧
谭飞:当然我们也提到男女平等的问题，其实我知道这个戏是一部双女主戏，剧中女性是最重要的角色。
刘江:女性视角，但男性也很重要。
谭飞:女性视角，但男性在里面也并不是作为女性的陪衬存在。
刘江:当然不是。
谭飞:双方都是一个平等的视角。
谭飞:讲讲男女平等在这个戏中的体现。
刘江:男女平等，男性也可以在女人面前撒娇。
谭飞:有点意思。
刘江:对，我们这里头还有一个男闺蜜，一个深情的、暗恋的故事，也是埋置了一条主线。男人也可以脆弱，就跟刘德华说的，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我们给男性的这种空间也是非常大的。
谭飞:其实我听完还蛮感动，因为我是中年男人，我觉得现在有一些所谓打着女性主义旗号的剧老是去贬损男人，把男人当成一个特别坏的形象而存在，但我听您的意思能感觉出这个剧也是尊重男人的。
刘江:都不容易。
谭飞:特别不容易。
刘江:都不容易，我从来不愿意说所谓简单的善恶对错，所谓为了某种戏剧功能而脸谱化、妖魔化，我觉得这是一个特别低级的一种戏剧观。真正的冲突永远来自于价值观的不同，不是一个简单的对错，谁脸上写着好人坏人呢？谁都想当个好人，但是谁都是有弱点的，谁都会犯个错误，你不能为了戏剧功能，比如说有好多戏为了好像能够合理地杀掉他，就无限地把他妖魔化，说这是个坏人，这是个异类，这不是人，我们要把他干掉，干掉完之后人就很爽，但是观众这个爽是很有毒的，他不知不觉地中毒了，把仇恨的种子埋在他的心里面，让观众觉得有些人是可以死去的，可以杀掉他的，这是不对的，这种戏剧观是极其低劣的。
谭飞:所以因为我跟导演交流得比较多，我觉得您特别爱提的词就是善恶、因果、慈悲，其实我也听到这里面有这些东西。因为说实话在社会功能上讲民生、讲婚姻家庭影视作品也有很多，但是绝大部分是狗血，绝大部分就说是为了一个性别的突出而贬损另一个性别。但我听到了这个戏里面的一种动态平衡，正是这个社会需要搭建的一个好的桥梁。
刘江:我们很多原来有些女性题材，女人互相拥抱取暖，是因为男人太渣。
谭飞:太坏了，都是渣男。
刘江:但这是极其片面的，《温暖的甜蜜的》同时给出了男人的不易和女人的不易，都是有一些不得已，人生不是完满的，就是娑婆世界，不是完美世界。我们追求完美的世界，但是我们要正视很多社会问题，很多人性的弱点，要正视这些东西，我们要有一个慈悲的心来包容这些问题，不能是一个简单的妖魔化、仇恨化，那是不对的。
谭飞:而且一个剧的功能并不是造成问题，而是试图解决问题。
刘江:给人以希望，给人以思考。
谭飞:这才是现实主义的东西，真正的现实主义。
刘江:这也是一种人道主义。
谭飞:讲得好。那咱这个戏拍摄制作周期大概需要多长？
刘江:差不多四个多月。
谭飞:我们希望早日看到这部闪烁着现实主义和人道主义光芒的，讲婚姻、家庭，讲民生、讲到现代都市男女困惑，并且试图给一些启发的剧，我们希望早日见到。